《修真之魔尊哪里走》 第1章 那个魔尊 灰暗,孤寂,破败 彻骨的寒意冷彻心扉,魔界的环境如它的传闻一样恶劣。 红月之下,阴冷骇人的鬼物们脸色僵硬,八只突出身体的倒刺深深的嵌进土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的速度在地上爬动。 之后跟着的是无数臭气熏天的尸僵。 天上,各色流光闪过,无数魔修如闻了腥的猫,或御剑或乘风,直直的向着西南方向直射而去。 数日之前,魔界传闻,魔界魔龙修为致臻化境,不日即将迎来自己的飞升大劫。 魔界已有上万年没有出现过一个渡劫期,即使是化神期也是寥寥无几,修魔虽快,然而天劫着实太气人。 数万金丹魔修能顺利碎丹成婴的不过十数人,更不要说这之后的出窍、化神、渡劫、飞升了。 再怎么天之骄子,再怎么与人为善,只要是个修魔的—— 劈不死你算你走运! 多少魔修因此含恨陨落。 简直伤心。 如此,这么一个顺风顺水突破到了渡劫期的魔修,那就真的是很扎眼了。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这位魔修的本体是个龙,所以比较抗打击? 外界传的是五花八门,至于真相如何,那就只能问当事人了。 一干魔修皆是金丹以上的大能,乘风御剑之下,速度更是快到了极致,不多时,便已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龙宸宫。 这里是魔尊居所,所设禁止并不是这么一干人就能破解的,加上这魔尊自出世以来为人神秘,行事低调,众魔修不清楚其个性,又畏惧其强横的实力。故而,即使是心里想要突破这禁止闯进去一探究竟,实际上也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等到一个涉世未深的菜鸟当个炮灰,也好再做打算。 然而修炼到这把年纪,那个不是人精?更何况魔修速来阴狠狡诈,杀人如麻又极其惜命。除了找死的,估计是没有魔修是傻的,去想冒着生命危险去拜访这龙潭虎穴。更何况这飞升的雷劫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离得太近了,是想找死不成? “鬼衣仙子,听说这魔尊此次飞升是修为出了差错?”身形佝偻,浑身上下被黑色的雾气笼罩的雾魔靠近一貌美女修身边询问。见状,周围的修士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这可是个元婴期的大魔头,惹不起。 那女修素手芊芊,一双眼睛勾魂夺魄,眼波流转,痴痴一笑,道“前辈何不去问那天机阁的阁主?若是那人,想必是知道的最多的罢” “天机阁虽好,但也比不上仙子这个枕边人”这话说的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想说什么。 “前辈真是折煞晚辈了,尊上虽宠爱妾身,但是这等事,却不是妾能能过问的”那鬼衣仙子眼神甜蜜,带着点凡尘女子的妩媚,一举一动勾的人心痒。说起魔尊时,倒不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修。 一举一动间,万种风情。这般模样,也不知让多少人垂涎。 一千年前,尚是元婴期修为的魔尊在一处秘境身受重伤,众魔修闻此消息蠢蠢欲动,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知接下来的时间里魔尊不翼而飞,一年之后再次出现,身边就多了一个魅惑人心的娇俏佳人。 魔尊虽没说过什么,但是对于这个女人确实多有偏爱,故而外界也就渐渐认可其地位。 更有好事者如天机阁之流,卜起挂相,窥测天命,说什么前生有缘,天生注定。 不知让多少爱慕魔尊的女修咬碎了一口银牙,掰断了一手指甲。 女修爱慕魔尊,这男修自然是爱其佳人。 这鬼音仙子因在魔尊身边,竟也是惹得不少人青眼。 如此看来,除却魔尊之外,这女子自身也确实是个绝色。 天生尤物。 魔雾中身形矮小,形容猥琐的的魔头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心里蹦出来这么一个词。 这魔尊也真是好命,竟能有这般尤物,要是···他目露凶光,心里想着这魔尊被劈成渣渣后自己定要尝尝这魔尊女人的滋味。 这般想着,不由得下意识打量起周围的竞争者。 嗯······修罗谷的那个喜食处女子宫的在,还有阴煞派的万屠老魔也在。 目光阴冷的一一扫视过去,反正都会是个死人,先容他们一时。 相比之下,还是面前的尤物更惹眼一点,魔尊的女人,不知滋味如何,没了魔尊庇佑,嘿嘿。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魔尊陨落,仙子可愿意来我这儿?尸魔宗虽比不得魔尊榻上,但在这魔界也是个好去处”眼神黏在对方凹凸有致的娇躯上,猥琐的舔舔唇,雾魔正想沾点便宜—— 九霄之上,一道紫金色的雷光以势不可挡之势砸了下来。 飞升雷劫,开始了! 紫金色的雷劫。 躲在远处的魔修们一脸惊恐,这可是传说中灭神杀佛的灭神劫。 果然,魔修是真的不受待见。 丧(干)心(得)病(漂)狂(亮)。不受待见的魔修面上娘娘皮,心里笑嘻嘻。 巨大的雷柱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在这样的力量之下,那恢弘的宫殿直接被劈成了渣渣,即使是号称最强防御的阵法也没能在多撑上一刻,尽数化为灰烬。 地面直接被辟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地面之上,一身黑衣的魔尊终于登场。 墨发飞扬,剑眉英挺,黑眸冷冷清清,刀削的薄唇形状完美,即使是天雷劈下依旧是波澜不惊,面无表情。修长的身体浮在空中,无端的让人仰望。 他是这魔界最强的存在,亦是这修真界的顶尖战力,他只站在这里,就足够让所有人黯然失色。 第一道雷劫过去,他看起来胸有成竹,连发上的簪子都没有损坏半分。 底下一群打着小算盘的魔修们暗暗对视了一眼,就算这魔尊度过了雷劫,也绝对要死在他们的围攻之下,一个渡劫期的魔修身家如何,不用说就足够他们疯狂。 魔修乘火打劫的本事那可是炉火纯青。 趁你病,要你命。 幸好这位魔尊向来不喜欢收拢下属,不过,就算是有实力足以强的过这里所有魔修的存在,也绝对抵挡不住即将到手的宝藏的诱惑。 正主并没有心思管这些小喽啰的内心的污龊,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事实上,接下这一道雷劫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他聚精会神,目光穿透云层。 很快,第二道雷劈了下来。 可能是没有一道雷劈死他让雷劫觉得丢了面子,这第二道雷虽然比之第一道细了不少,但颜色确是更加纯粹,里面的力量更是恐怖的骇人。 魔尊面上毫无波澜,心里无奈苦叹。 他倒是不惧生死,但是在这种时候突破可真不是个好时候。 他并不像是外界传言中的那样修炼上出了差错,相反,他神魂出窍之际生出一丝感悟,隐隐摸到天道法则,预感到将有大事要发生。 他看见一个人。 从来都是地地道道的龙族一员的他是真的不喜欢人类,不管是实力还是其他,无疑都是龙族更加强横,然而那时他竟从那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再多的便没有了,他不知道这预示这什么,。 魂归来兮,竟不知身处何年。如今面对雷劫,即使是他也不说就有完全把握,毕竟万年来,多少修士就此陨落。 加之他血脉不稳,此时突破根本就是雪上加霜,若他听从家中长辈的教导,乖乖的修仙倒没什么,可是他是个放荡不拘的魔修。 虽然他是天之骄子,虽然他并没有魔修那一堆臭毛病,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悲惨,他依旧会被雷劫针对。 剑光银白,带着隐隐的雷鸣之声,一条龙形的剑影直直的对上雷劫,只是让其变小了几分。 随即沟通天地能量,形成的漆黑的雷束与那天雷在半空中纠缠,遗漏的雷落在四周,劈在了一个倒霉的魔修身上,立即将人劈的焦黑。 只是这么一下,就让剩下的魔修们心悸不已,没想到即使已经被削弱后,这神雷也强到如此地步。 不由得就有点退缩,毕竟大家都是很惜命的。 他也有点皱眉,刚刚那一下虽然只用了八成实力,但是这也才第二道雷劫,若是之后··· 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接下来的时间里,雷声不停,一道比一道更强的雷落了下来,四周金光璀璨,魔尊整个龙沐浴在雷下,只能看见烧焦了的头发落下。 此时此刻,被雷劈的魔尊赤身裸体,脸色发白,汗水不要钱的在精悍的躯体上滑落,身体已经被劈得没了知觉。原本莹润的肌肤被一寸寸摧毁,呈现焦黑之态。 看上去分外凄惨。 然而即使如此,魔尊的眸子也是冷冷清清的,脸上也是面无表情的。他坚韧的就像是一座山,任风雨打去,我自屹然不动。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雷声响了整整九天十夜,无数魔修被殃及,地上一地残骸。而那雷劫也终于消停了下来。 浑身焦黑的魔尊身上有丝丝血迹,然而他不敢有半刻松懈。 四周越来越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有见识的魔修早已逃之夭夭,毕竟宝物再好也要有命拿。 暗沉的天空开始变化,灰色的云被拨开,灭神雷里最恐怖的那道—— 要劈下来了。 紫色的雷光只有手指粗细却快的肉眼难辨,早已化身为龙的魔尊还未升起防护,就被突如其来的雷搅乱了呼吸。 疼——那种直接撕裂灵魂的痛苦让即使是皮糙肉厚的魔尊都忍不住想要大吼出声,以此来降低所受的疼痛。 在这样的痛苦下,就连灵魂都开始变得透明。 有一幕幕在眼前划过 俊朗的青年被自己的母亲推上床,那张脸像极了当初他带回来的女人。 来不及震惊,魔尊的灵魂彻底被撕裂。 一切结束了吗? 灵魂成了碎片,一道流光被卷入了那画面中。 冥冥之中,自有上天注定。 第2章 重生 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使不上力气,想睁开眼,但却感觉像是有千金重,脑子乱哄哄的,有轰鸣之声。 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吗。 死在天劫之下。 身边有人在说话,模模糊糊的,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一下又一下。 指尖柔软,是个女人。 严非渊下意识地就想皱眉制止,然而根本就动不了,他那张面部坏死的脸根本做不出这么高级的表情。 身体亦动不了,自他出生,就没受过如此对待。 还是个纯情老处男的魔尊在那只手往下摸的时候简直惊呆了。 脑子一片空白,竟有人居然如此的放荡,不要脸。 最重要的是,居然敢用那只脏手碰他的身体! 一直被家人当成一只龙宝宝的大龄魔尊根本就没有遇见过这种事,这种,让他都招架不了的事。 厌恶。 “洛英,你传令下去,照顾少主的人全部带走处死,”模模糊糊听见这样一句话,这声音有些耳熟。 “是,师尊”。 一阵脚步声之后,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苦逼的魔尊和在摸着他的人。 “渊儿,母亲不管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也不管你是不是不愿意,你是我的血脉,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要以为可以摆脱我,也不用想着死,因为······” 那娇媚的声音透出一丝丝的狠意。 “就算是死,母亲也要将你的魂魄拒在身边,将你的尸身练成傀儡,让你永远只能待在我身边,只准看着我一个人,永生永世。就算不入轮回,就算你恨我,也绝无可能逃离” 可能是因为身边并没有其他碍眼的人在,女人不满足于只是单纯的看看摸摸,此刻她双眼血红,只要想起她未来的道侣似乎想要离开自己,她就觉得不能忍受,简直比当初入魔只是更加痛苦难耐。 虽然以她的了解这件事情可能只是个意外,但是也掩盖不了严非渊差点离开她的事实。 她似疯似魔的喃喃自语“只要你乖乖的,母亲就一定会爱你,乖乖的,不好吗?”什么伦理,什么纲常,她喜爱他,自从她选择这一条路,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他和她一起沉沦。 扭曲而又执拗的爱,病态而苍白。不仅是在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对方。 要么相爱而受尽世人唾弃,要么鱼死网破,一死了之。 严非渊此刻虽然并没有有太多感觉,但是也不由得有些不高兴。他并不会太多干预其他人的人生,更不会去插手什么事,但是现在他在这具身体里。这事,还真的跟他有关系了。但是现在的他无暇多想,毕竟他此刻有心无力,灵魂传来的撕裂得疼痛感让他此刻脑袋昏昏沉沉。 下意识的运转体内的魔力试图抵御来自灵魂的疼痛。然而······· 灵魂境界一落千丈不说,身体内更是没有任何力量。 这简直是惊天霹雳! 习惯了身体内澎湃的魔力,如今身体不仅魔力全无,甚至还不是一般的虚弱,即使是严非渊也很难保持镇定。 虽然他内心强大,但是实力是一切的基础,若是没有实力,难道要他逆来顺受不成。 想到那滑腻的肌肤落在身上的不适感,忍受着陌生的“母亲”的出格举动,严非渊甚至有让一切倒带重来的冲动。 内心极不平静,直到身边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人之后严非渊才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惨剧一样的事实。 他,一介渡劫老祖,龙族皇族血脉,混沌灵根的天之骄子,没死在雷劫之下,却要更加悲惨的落到了今天的境地。 没有灵根,甚至身为一个男人还要担心自己的贞操? 严非渊无语望天,但也不能如此颓废。 嗯。毕竟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弱的话可以理解。为了让自己下定决心,严非渊如此告诉自己。 虽然并没有清醒,但是是不是自己的身体严非渊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毕竟他的本体可是一条龙,现在倒好,彻底成了个人族, 还有,他的三魂七魄丢了不少。 不然的话,以严非渊的见识和心境,是根本不可能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至于魂魄不全这种事,这也能理解,毕竟他当初是灵魂被劈成了碎片,魂魄不全才是正常。怪不得灵魂会这般不适应。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夺舍了这个少年的身体了。 他并不准备在意太多,灵魂不全便虽然会让他修炼的更加艰难。只是··· 这具身体···没有灵根。 不求像他之前那般是个混沌灵根,甚至不求是什么天灵根、变异灵根之类,但是没有灵根就真的是很过分了。 真少见的体质。比他那样的不世奇才还少见。这样想着,甚至能忽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了。 想来这具身体活的并不如意。不知道会不会遇见长辈说的凡间那种被苛责到饭都吃不上呢? 有点期待。不知道失了哪几魂变得有点小幼稚的魔尊好奇心有点重。 当然,不知人间疾苦的魔尊很快就要自己被自己打脸了。 再这样漫无边际的接受信息后,他的身体有些受不了的沉沉睡去。 玄冥界: 欢喜宗内。 妖娆惑人的女子抚摸着自己唯一的子嗣和爱人,目光痴迷的在那尚显稚嫩的的脸上徘徊。再有一年,渊儿便成年了。 她的手拂过对方的胸口,感受着这具身体的温热,身子一软就是依了上去,周围的侍女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在自己面前发生的一幕。 修真界双修本就混乱,欢喜宗更是一个将双休当成修真之法的门派,门下弟子皆是放荡不拘的女修,一女众夫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宗主更是养了面首无数。 然而即使如此,也从没有哪一个欢喜宗的女修会如此做。 圈禁自己的幼子,充为禁脔。 可怜这个没有灵根的小少爷恐怕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被自己的母亲以那样的眼神看着长大还傻傻的以为是单纯的的母亲喜爱他。 确实喜爱。 但是···这种喜爱又有几个人能够受得了呢? 然而在修仙界,在这个实力至上的魔修门派里面,这样龌龊的事情是最正常不过的。没有哪个不张眼的敢做出惹怒一宗长老,元婴大能的事,就为了一个废物。 怜悯这个单纯的少年···· 不存在的。 说起来少年是真的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仙二代,父母皆为剑宗元婴期的大能,他虽并无灵根,然而父母对之爱若珍宝。又有无数金丹、筑基期的师兄、师姐照拂,在门派中自然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 然而,这只是在他十岁之前。 在他十一岁那年,他父母同去浮图秘境寻找突破修为的灵物之时遭到同门暗算,母亲重伤,而他的父亲为救他母亲自爆元婴,身死道消。 也是这件事令得她母亲在回来之后彻底判出师门,成了修真界令人谈之色变的修罗仙子,如今行事更加放荡。 那里还有之前那冷面剑修的模样。 和蔼可亲的母亲,不善言辞但是正直严厉的父亲,喜欢逗他的大师兄,一本正经的喜欢胡说八道的二师姐··· 那时候的他真的是很幸福。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灵魂渐渐归于平静,严非渊终于从沉睡之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帐幔,点缀着颗颗耀眼的珍珠挂饰,身下是华美繁复的流云丝织成的锦被,入手温凉,乃是难得的法宝。 屋子里摆放的物件无一不是低阶修着梦寐以求之物,就是一个小小的挂饰,也是一个不错的防御法宝。 布置的精美的房间足见这具身体的母亲对他的上心。 但是···绝没有哪一个男子的房间会是这个模样,这精美程度,若是不清楚的,恐怕还要以为这里住的是一个女孩。 严非渊沉默的看着这一切,想起沉睡之前那只放肆的手,结合刚刚得到的记忆,不难猜出“他”的母亲对他心思不纯。 不能忍受。 但是·····又想起在记忆中所看见的那一幕幕家庭和睦的场面,明明记忆之中当年的剑修夫妻感情甚笃,琴瑟和鸣,不知道惹得多少双休道侣羡慕。 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能让一个深爱自己道侣和孩子的女修士能如此丧心病狂的看上自己的骨肉。 但是无论如何,他严非渊都绝对不会让自己被一个女人如此对待。 虽然如今的他弱的可怜,但是身为曾经渡劫期魔修的骄傲让他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任何事屈服。 只是···经脉堵塞。 没有灵根意味着不能修行,经脉堵塞说明了这具身体连一般的体修都做不了。不说风吹就倒,但也是差不多了。 这就很惨了。 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渡劫期,这具身体比想象中脆弱的多。 还好,严非渊在心里叹气。曾经的他不仅是一个魔修,他还是一个龙族。 在龙族族典有记载有一种稀世珍宝,可以让没有灵根得人拥有灵根,只是即使是他当初身为龙族族长之子,身份贵不可言,在前世也没有见过这种至宝。 如今想要再造灵根,谈何容易。 若是他还是龙族血脉,又何须在意灵根?龙族血脉决定一切,加之身为神兽,他自出生起就有金丹修为,成年便是元婴大能。在化神之前没有瓶颈可言。 若非是一些事加上他的灵根太过耀眼,他本身又喜欢挑战,他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天生优势的。 只希望这里能够让他遇见这种至宝。 不过严非渊还是有希望的,毕竟这里比他之前得大陆真的是大了太多了。 如今他所在的世界由九个大世界组成,合称九州大世界。这之下又有九十九个中世界,下辖无数小世界。而原身所在的玄冥界便是这众多小世界中的一个。 在这里元婴便是顶尖战力,而在大世界,莫说是元婴,即使是化神期的强者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毕竟大世界无论是资源还是传承都不是中小世界能比的。 这里的一切都要比严非渊前世更加浩大,强者林立,莫说他现在是个一点灵气都没有的废物,就是在他还是渡劫期,也不过是顶尖的那一群而已,毕竟在九州界里不仅有渡劫的老祖宗,甚至是渡劫失败,兵解的散仙也不是没有。 修真者一共有九个大境界,分别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化神、合体、大乘、渡劫、飞升。其中,练气分为十层,练气之后踏入筑基期,才算是真正进入了修行殿堂。 而法宝、符箓、丹药等皆分九品,一品最低,九品最高,传言九品之上还有传说级别的神级,但是即使是在如今,也只是传说罢了。 他自己没有什么炼丹的天赋,也不准备在符箓上花功夫,毕竟前者要的资源不是现在的他能支撑的起的,而后者··· 他从来都是个炼器废,不知道炸了多少炉鼎也没有成功过一次,还是算了吧。 脑子里的最重要的记忆就是这些,还是不甚清楚的,可能他不能修炼,也就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之故。 如今离他醒来已经过了月余,生活尚算平静,除了像是被软禁一样只能待在一个地方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不好。 偶尔会听见几句讽刺也算不上什么,毕竟他一个废人,若不是有一个内门长老的娘,根本不可能在宗门立足,更不要说享受的资源也和亲传弟子无二。 当然更多的人是嘲讽,毕竟他的身份可不只是长老的子嗣这么纯洁。 第3章 一身双魂 欢喜宗虽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修真宗门,甚至是挂了一个魔宗的名头,门下弟子多是采阳补阴的妖女之流,奈何在这方小世界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宗门,乃是雍离中世界合欢宗的分支。 这合欢宗属于佛门,其中弟子皆是清一色的和尚。 当然,只从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和尚。 合欢宗的和尚皆是广袖长炮,风度翩翩,不染尘埃的扮相,实际上走的却是与欢喜宗差不离的路子——双修。 他们行事作风比之魔修更加放荡。故而,即使他们只是一群法修,也被其他修士们暗暗排挤。毕竟他们行事全凭喜好,做事放荡不拘,这双修伴侣也是耐人寻味。 欢喜宗上头有这么一个宗门,自身也是底气十足,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妖女的称呼有什么不对,加之门下有元婴期的修士看护,一直以来顺风顺水,与剑宗、神月宗、御兽宗、丹宗并称五大宗门,传承古老,乃是女.魔修的修炼圣地。 这修者,无论是魔修、法修、剑修亦或是体修都是在与人斗,与天斗。 为了资源和机缘厮杀是少不了的。 但是严非渊不需要。 他的身体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每天的日常就是看看书,写写字,在他母亲需要的时候露一下脸。 沉寂了一个月,本以为生活很平静的严非渊在彻底厌倦的时候遇上了他一生中第一个难以面对的难题。 今早的时候有一美貌女修来了这小院告诉严非渊,他的母亲在清心殿等他。 清心殿是他母亲的居所。 严非渊拒绝去想这是想干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强一弱,强者对弱者虎视眈眈。 能做什么? 严非渊在沉默中等到了天黑,在沉默中等到了个破窗而入的男人。 嗯。 是个昏迷的,长的挺好看的魔修。 不要问他为什么可以看出来这是个魔修。 穿的这样骚包,长的这般艳丽,不是魔修是什么? 等式是这样的:杀人不眨眼+长得好看+男的=魔修。 虽然不知到眼前这个是不是杀人如麻,但是,光看长相,这个男人就足够了。 一个可以靠长相当上魔修的男人。 他自己除外。 严非渊自认为自己是个被逼成魔的人。 门外传来声音,“小公子可是好了,长老已经等着了。” 严非渊心中一惊,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和破了的窗户,皱眉。 这人没来之前,还没有人催。 魔修果然都是灾,长的再好也一样。严非渊想,有点不高兴。 他粗鲁的将男人拖到床上,因为换了个身体,力气不够还几次将人的头磕到了桌角上。 没事的,魔修嘛,抗打击。 严非渊看着男人头上鼓起来的包,安慰自己。 最后一点愧疚都消失了。 但是还是躲不过即将到来的厄运。 严非渊出了小院,坐上欢喜宗圈养的魔兽,一路不停的飞向清心殿。 到了殿门也是停都没停,直直的就进了大殿。 这还未到,里面就传来一声欣喜的呼唤。 一转眼,面前就多了个女人。 面前的女子身姿曼妙,肤若凝脂,那一双勾魂夺魄的双眸钉在他身上。即使是不没眼色的严非渊都能看出其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女子袅袅频频的走上前来柔声细语的与他讲话,一双素手更是有意无意的触碰他的面颊。 他皱着眉头打开女人的那双芊芊玉手,冷冷淡淡的拒绝了女人共进晚餐的要求。 女人面色不变,似乎还更加欣喜了些。 也没有刚开始那般强硬的做派。但是拉着严非渊不让走。 非说什么交流感情,笑话,他们有什么感情可以交流,在交流一番,是不是就可以在床上交流了。 “没什么事的话,是不是可以让我走了?” “走去哪里?”女人火热的目光盯着他,不以为意的递给他一杯酒,被拒绝也没有在意。 “母亲的家永远都是渊儿的家,渊儿·····是不是?” 严非渊:······· “乖,不要说话,不要叫我母亲,你知道的,叫我的名字,卿华,沐卿华,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到严非渊的胸口。就像之前做过的一样。 严非渊受不了的后退,沐卿华想也不想的跟上。 这一退一跟之下,严非渊直接就被逼到了角落。 可怜的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被逼在角落里的摸样万般可怜。 ”你躲不过的,是不是?“沐卿华看着自己风姿出尘的儿子,心中的欲望像是气球一样涨大。 真的好像跟他双修。 不要管这么多了,反正总会是她的,想想那些话,他总会是你的,就这个时候跟他生米做成熟饭,以防万一不是吗。 她一只手撑墙,另一只手就要解开自己的衣带。 严非渊简直要气炸了。 他从前是天之骄子,即使是因为离开龙族当了一个魔修都没有人如此对他,如今竟被一个女人逼至如此境地。 想反抗还不能动,那沐卿华不知做了什么,竟让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严非渊皱着眉头。面前的女子已经将自己的外衣除去,露出里面粉色的衣衫。 衣衫不整,行事放荡! 看的胃疼。 严非渊皱着眉头捂着肚子用仅剩的一点点灵魂之力探查自身,迅速的思考这怎么样才能在没有任何力量的时候弄死一个魔修。 他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是及其好看的,可能是原身一直是那种软绵绵的性格,他这样的变化让的沐卿华多了份新鲜感,他黑亮的眼睛好像是有星光在闪烁,皱着眉头捂着腹部一动不动的样子莫名的有吸引力。 “渊儿可是有什么不适?前几日你误食灵果,可真是吓坏了我”见他这样子,沐卿华倒是欲望消退了很多,可能因为顾及着什么,一时间也没有继续动作,只是关心的询问。 一个月前原身意外得到一枚朱果,那朱果乃是炼丹的上好材料,是三品回灵丹的主药,且性情温和,即使是像是原身这样没有半点修为的凡人服下都可以轻易化解其中的药性。 奈何那朱果生在雷炎草附近,沾上了雷炎草暴虐的灵力,原身不识,想着即是天才地宝又对身体有益便自己吃了。 结果就是这么一颗朱果,让得原身一命呜呼,令得只有残魂的严非渊占了便宜。 因果循环,占了人家的身躯,虽是无意,但也是欠了一份因果。 如此,对待其母,也不好就这么杀之以泄心头之恨了。 但是···还是很不爽。 不过他也清楚不管是如何不喜,他此刻都没什么好的办法,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 所以,也许他应该示弱? 他拱拱手,强势的推开女人。 ”嗯,没事。“他素来是个冷清的,此时能给三个字已是不易。 他想的没差,适当的示弱确实是他现在必须的。但是他这样冷着脸如此说只能让人感觉到敷衍。 果不其然,他面前的女修皱起了好看的柳叶眉,沉声道“渊儿可是受了什么欺负,你我母子,怎得生分起来了?”说着就要继续朝他靠过来。 严非渊不语。 他沉下心,突然感觉到什么,识海深处似乎有异动。 不动声色的沉入识海深处,看见的东西让他瞬间感觉自己那前世的上万年都白活了。 识海深处,那淡的呈现透明之状的灵魂眼巴巴的瞅着他。 不用说,这是原身的灵魂。 真是瞌睡了就来枕头,严非渊正在愁着要怎样面对原身的母亲。 二话不说,严非渊将一丝丝灵魂力量注入那快要消失的灵魂之中,迅速的将那不知所措的灵魂和自己互换,像是一阵风一样飞到识海中央。 本尊累了,需要休息休息。 无聊的魔尊偷偷的看了看原身的表现。 “劳母亲挂念了,渊儿···”少年似有些不知所措,白皙的脸上一层粉色爬上,纯洁的让人想要做点什么,将这份纯洁染黑。 ····· 前魔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这种动作,眼神幽深。 看见自己用了月余的身体这般表现,让他感觉不舒服。 虽然他自己也可以表现出乖顺,但是始终不可能这么自然。 至于害羞什么的,更不可能。 没见他说个话都要低头吗?毕竟他面部坏死的毛病到这个世界也依旧没好的迹象,也就靠低头来假装了。 所以···其实这样也是有好处的,毕竟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了,而且假装自己单纯无害···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会死魔尊的。 嗯···虽然这一世他是怎么也不会做一个魔修了。 严非渊看着自己的脸上出现羞红之色,看着自己不知所措··· 默默的闭上眼睛,不看了,闹心。 想着,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就在他灵魂陷入沉睡的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一件大事。 以至于在他拿回身体掌控权的一瞬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煞气。 第一次稍有意识的时候是在被人抚摸,如今,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摸。 还是个男的。 穿着骚包的大红色,长的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男人。还是他自己给拖到床上的那个。 这男人不是那种妖艳的美丽,而是邪气逼人的俊美,长眉入鬓,肌肤有些惨淡的苍白,薄唇鲜红,稍稍勾唇就邪气肆意,让人忍不住不寒而栗,然而即使如此,他那过分出色的外貌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人将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不留半分。 若说前世的严非渊是堕入深渊的仙人,那这个人,就是天生的魔魅。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 那男人见严非渊醒了也没有停下手,眼神露骨的看着严非渊,挑眉浅笑“哟,小东西,醒了?”说着那双不规矩的手还在严非渊的脸上摸了一把。随即啧啧两声,像是在夸赞这绝妙的触感。 还别说,虽然严非渊的这具身体样样废,但是虽然尚是年幼,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以后的俊美。 严非渊傻傻的看着他如此动作,曾经父皇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他也对调戏他的女人横眉冷对,但是这是个男人。 父皇,这样有错吗? 他沉默这任由男人动作,突然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父皇确实没说过这样该怎么办,但是说过,他们龙族要做就要做人上人。 虽说他一向觉得父皇有些傻,他们明明是龙,非要说什么人。 但是还是要听话的。 于是,严非渊就将人给推床底下去了。 “哎呀,刚刚还欲拒还迎的在本尊怀里···现在···就要翻脸无情了?” 严非渊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就看见那男人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抿了抿唇,沉声道“你要如何” 见状,男人笑得更加灿烂,刚刚醒来时候那点不高兴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你说说,本尊的头是怎么回事?“晏鸿离指指自己的头,上面青红一片。 严非渊沉默。 “我干的” 从来不会委婉,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撒谎的严非渊承认的干净利落。 真老实人了。 男人笑得更加不怀好意了。 不过严非渊是看不出来的,他只觉得这笑得有些让人不舒服。 “欲拒还迎的是你,将本尊弄成这个样子得也是你,你说要怎么办?” 欲拒还迎的不是我,至于你的头似乎是我弄的,但是身上的伤,可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严非渊这样想。 但是他自己也不确定。 毕竟原身之所以能够掌控这具身体是因为他,这伤也确实有一部分跟他有关。 所以四舍五入之下竟然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他绷着一张脸皱眉得样子真的是有些可爱。 晏鸿离这样想,真是傻得可爱。 长的也很和他的胃口。也许应该试试滋味? 毕竟在他们天玄界(九州大世界之一),跟他并肩的那几个人要么就是已经有了双修道侣,要么就是死都不可能有双休道侣,晏鸿离可不想找个这样的,至于其他的仙子,他想都没想过。 大世界错综复杂,他跟那个双修都少不了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他个人对女修没有感觉。 而且,他自由自在惯了,受不得约束,但是他是单一的火灵跟,修的又是月阴之火——幽冥火。 这火焰乃是由月之精华凝练而成,在上古魔族陨落之地孕育而出。 本身有极强的寒性。 晏鸿离虽说因为这幽冥火而小小年纪在这九州界名声大噪,但是也是受尽了折磨。 原因无他,晏鸿离虽是天生的修火息术法得好苗子,但是他是个男的,这幽冥火是最适合女修。 这幽冥火对于阳火旺盛的男修,那就不是很友好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道侣,将自身所受得寒气过度过去。 这样,也就不会在像今天一样因为这寒气而每到月圆便被这寒毒困扰了。尤其是····· 他的那些道友们都是知道他是个自身自带巨坑得货色,平日里经常拿这这些来取笑他。 他也不想,但是没办法啊。 现如今,有个绝佳得人选。 晏鸿离上下看着严非渊,长的甚合他意。人也够傻,想必是吃了都没有什么关系。 等到将寒气度给对方之后,还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简直不能更棒。 欢喜的下定决心,晏鸿离蹦跶几下来到严非渊身边,没骨头一样扒上去,手里把玩着严非渊的头发,声音漫不经心“我说什么你都答应?”那就不要怪本尊了。毕竟你这么傻,弄死了都不要紧,而起能被本尊宠幸,可是一大荣幸。 要是侥幸没死,放在身边二次利用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这长相正和他意。 大实话,这么一个不怕他的人,他是真想放在身边养着,就当是养个小宠物。死了也不要紧,反正他弄死的小宠物可不是一个两个了。 严非渊斜着眼睛看他“如此便可?” 当然了,到时候你就算是侥幸不死也差不多了,本尊可不会这般跟一个死人计较。 更何况,其实跟你就没有多少关系,小傻子。 严非渊不清楚晏鸿离心里的想法,只认为这样就可以摆脱这个神经病。 嗯,长的好看的神经病。 严非渊是很诚实的。 虽然同样不知道吃了是什么意思。 不过没关系,没有人可以吃了龙族族长的儿子,就算是现在他只有龙魂也一样。 晏鸿离见他着不明所以的样子爽朗的笑了起来,将严非渊推到床上之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 ”你在干什么?“严非渊不解的问。 ”不要闹,我在渡寒气“晏鸿离声音有些沙哑,却是该死的好听。 “不冷啊” “不要说话,一会你就会冷了,过一会你就会死了” 严非渊:哦,原来这也是一种杀人方式,长见识了。 晏鸿离:原来真的是有用的,古人诚不欺我,虽然说没感觉到寒气排出,但是到底是减弱了一些,有用。 而且这家伙竟然是至刚至阳之魂,赚到了。 最重要的是很是舒适。 直到三天之后,晏鸿离嗓子都哑了之后才沉沉睡去。而身体废严非渊早就以经受不了的昏过去了。 有爱的杀戮,温暖美好 嗯,他很舒服,这个人还没死,也许可以二次利用。 这样纠缠了三天,严非渊直修习了七天方才缓过来。 这刚刚身体有所好转,那边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粘人得晏鸿离就缠了上来,一只腿磨蹭着严非渊的身体。 ”宝贝,我还想要~“ 沉迷双修,不可自拔。 严非渊没说什么,转身将人丢到床上,死沉。 眼神都没有什么变化,看着晏鸿离简直就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 他不想英年早逝,更不想死在床上。 画风清奇的晏鸿离没有丝毫反抗的接受自己被仍的事实,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拿出个项链一样的储物灵器,递给严非渊“宝贝~这是我们的双修的记录,你看~” 严非渊不接,晏鸿离又言“放心,你很好看,我不会嫌弃你”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有喜欢上其他的小婊子了,就像是那个女人?!“ 晏鸿离委屈的都想哭出来了。 严非渊: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你要是喜欢她,我就弄死她,毁了这个宗门。“ 嗯,没有牵挂就只能做他的解药了。 等到他身体里的寒气彻底消散,就可以被丢掉了。 第4章 一见如故 “你倒是敏锐,不过本尊再怎么受伤···杀你一个凡人,也不会比捻死一只蚂蚁难上几分,你说,本尊要不要杀了你?虽然你挺有意思,但是,本尊手有点痒呢” ”你确定是手痒?“严非渊冷着脸说,毫不畏惧的与晏鸿离对视,牢牢地护住自己的衣服。 这个月第十二次被求欢了,每一次都这样威胁,当我还会妥协吗? 问题是,今天十一号。 ”当然不是啊~“晏鸿离说完,一股极强的威压从他身上爆发出来,那一刻,他是真的有点想杀人的。 当然,他想杀的不是面前这个人。 这么好的一个人,他疼还来不及呢。 所以他就干掉了一个被派来监视严非渊的女修。 嗯,他想杀的人,当然是那些来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的人。 毕竟像他这样无法无天的魔尊,杀个人简直就是日常活动。一天没干点坏事就心里痒的慌。 “·····”严非渊不说话,远离晏鸿离,他要睡觉了。 在被晏鸿离这样吃,他会死的。 于是他们的对话就成了下面的样子。 “你想怎么样?”严非渊冷冷淡淡的从自己嘴里挤出几个字,上床盯着晏鸿离。 ”我要睡觉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没关系,我也可以陪着你一起睡,你看,我很软,也很滑。“他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严非渊最喜欢的那部分。 严非渊别过脸不看,态度很明显,坚决不配合。 晏鸿离伸出那只骨骼修长的手将严非渊捂得死紧的被子拉出一个角,将自己塞进去。 笑“本尊早想杀人了,若是你不能满足本尊的话,可就要杀掉你哦。” “你不会” “哦?本尊可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不会玩那不杀凡人的一套” “没说你是” “呵···还真是冷冰冰呢,怎么,不怕死?” 晏鸿离看着严非渊取出自己储物灵器中的衣物,一丝不苟的穿上,挑眉。 ”不是要睡觉吗?怎么穿衣服?“ 严非渊不说话,用行动告诉晏鸿离他穿衣服干什么。 他从晏鸿离身上过去,然后走了。 ······· 居然抛弃了俊美的本尊! 不可置信! 晏鸿离瞪大了眼珠看着晏鸿离。 突然想到了什么道“真是想念刚刚那个小白兔一样的小东西呢,虽然软绵绵的不怎么讨喜,但是怎么也比你这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闷棍强” 严非渊往外走的步子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继续。 他不慌不忙,像是丝毫不担心晏鸿离会做点什么。 “你知道什么?” “夺舍?或者说你··”晏鸿离直直的注视着严非渊的眼睛。 “或者说宝贝你根本就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ノ” 不用多解释什么,人格分裂这种事情在修仙界根本不会存在,毕竟灵魂主导性格,一个凡人,若是灵魂分裂,那就只会死亡。即使是修士,也只有那些修行高深者才会炼制身外化身,而严非渊是个凡人,那原因如何也很明显了。 “那又如何?”严非渊反问。 毕竟他并不是没有戒心的人,虽然不喜欢,但是假装自己是个白莲花还是做得到的,但是他并没有掩饰。 当然了,他掩饰也没有什么用,无数次惨痛的经历告诉他,他这个人是做不成卧底的。 “宝贝~你不怕我夺了你的元婴?毕竟你也说了我受了伤,这元婴可是大补之物” 严非渊停止往外走的脚。 将晏鸿离按进被子里,随后自己也躺下。 ”你还要干什么吗?“ “当然不了,不过你要是不满足我,我就不知道会做什么了哟”严非渊被晏鸿离的不要脸给惊吓到。 父皇,你并没有告诉我,外界的人类这般不要脸。 不过他并不打算助长晏鸿离嚣张的气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像是父皇对母后一般对晏鸿离百依百顺。 “·····要夺,何必如此聒噪” 这就是明摆着说废话这么多,谁信你是想要元婴? 晏鸿离一愣,随即笑出声来,身上的气势也收了回来。 他家宝宝真可爱~ 又傻又可爱,还很有用! “说的没错,本尊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一个元婴罢了,本尊还看不上,更何况~” 晏鸿离凑近严非渊的脖子,呼出一口气来,热的。 ”本尊怎么舍得伤了本尊的宝宝~“ 他这话说的暧昧又狂妄,要知道,在这玄冥小世界,元婴期是顶尖的存在,每一个都是被供着的存在,而严非渊又是个能够无视他威压的,其元婴之珍贵自然不言而喻。可他说出这一番话来,竟是对着人人趋之若鹜的元婴颇为看不上眼。 想必本身便是极为尊贵。 严非渊也知道这一点,毕竟他之前也这样。 不过,看这人的自称,想必是个魔尊。那为何这性格会是如此··· 让人纠结。 动不动就嘴角抽筋,不累吗? 永远看不懂什么是邪魅一笑的严非渊没有点亮这个技能。自然也不会了解什么是邪魅一笑,对于别人的···自然就觉得是嘴角抽筋了。 有时候,他耿直的要死。 简直就像是他的面部肌肉坏死一样不可救药。 于是他不解风情的问了出来。 “你累吗?我看你整张脸都在抽筋” !! 咔嚓。 宴鸿离嘴角一抽。号称是目中铁的琉璃竹直接就被掰断了。 宝宝你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是邪魅一笑。 忍住忍住,你不能生气,不能吓坏你的小宝贝。 可怜严非渊什么都没有意识到,还自顾自的说“还有你以前也这样?” 他说的是晏鸿离当初一言不合就要吃了他的举动,真的是很不理解也很不喜欢。 还有点淡淡的不高兴。 很好,晏鸿离直接就毁了整张床。 ”宝宝,你再说一遍?“ 他危险的看着严非渊····的下身。 可能是我还没有喂够他,可能是他觉得我太不配合了。 不然怎么有心情说这种话! “你居然怀疑我,你居然不相信我?!” 画风变成了经典的霸道总裁模式,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的严非渊不解的皱眉。 “你·······”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严非渊将晏鸿离推的远了一点,好了很多。 很不理解。 曾经也是魔尊,并不觉得自己会这样做的严非渊很不理解晏鸿离的脑回路。 他觉得晏鸿离还是早点离开养伤比较好。 他们都已经了却了因果,晏鸿离实在是没有原因在出现在他面前。 再者说这里虽然被下了禁制,但是毕竟还是在欢喜宗内,若是一个重伤的魔尊被发现··· 担心自己受的伤还不够重吗。 但是被这样看着,严非渊心里所想自然是表达不出来,他羞于启齿。 不愿意跟眼神火热的晏鸿离说话。 睡觉。 他倒是睡得很好,可怜了半夜醒来寒流发作的晏鸿离。 身体像是冰块一样,他抱着严非渊,失神的呢喃。 身体都被冻成了冰块。 这样不行···· 他红着眼给严非渊下了禁制,硬是拖着睡得正香的严非渊来了一场运动。 等到第二天,严非渊面瘫着脸看着自己床上一堆的碎渣子的时候,终于认识到了问题所在。 ”你冷?寒毒?“ ”嗯。“这次身体酸软的成了晏鸿离,他昨天消耗了太多的魔力跟寒气对抗,今天身体软绵绵的,整个人都没了活力。 “是幽冥火的寒毒?”这世界上能够有这般威力的寒毒,符合晏鸿离情况的那就更少了。 严非渊很轻易地就猜到了原因。 “那你可以去找九玄天炎”他建议。 他身居龙魂,虽然如今算不得什么,但是却正好可以消除晏鸿离的寒气,虽然慢了些,但是总是一个办法。 当然了,能找到这九玄天炎更好。 九玄天炎与幽冥火不同,它是集合了这太阳的阳精之化,经过数亿年的火山演化而孕育,正好可以抵消这幽冥火的寒毒。 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晏鸿离不走的原因了。 ”宝宝,你再说一遍?“晏鸿离声音不变,脸色却是有些难看。 只因严非渊说了一句”其实你完全可以跟我说,我会想办法抑制你的寒毒,你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待在这儿了。“ 晏鸿离也说不清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但是他能够听出来严非渊语气中的认真,他是真的想要跟自己分开。 一想到这些他就生气。 他刚开始以为严非渊会死,死在他们双修之下,然后他就无事一身轻。但是严非渊没有。 这对晏鸿离来说本就是一个惊喜,再加上这双修之后真的很舒服,寒气被化去了一些,虽不多,但是却让晏鸿离看见了希望。 这样,严非渊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有一次性变成了可回收,可重复利用的东西。 虽然并没有多少真的感情,但是不可否认,严非渊是真的很让他满意的。 可是严非渊什么意思,以为他只是将他当成了什么?! 他可是个从一而终的人,一定会对严非渊负责,就算是他不需要也要负责的那种。 可是对方竟然这样说····· 晏鸿离将严非渊扔出去,声音冰冷“本尊想来没人能够阻止,想怎么做,也不是你说的算” 身体砸到墙壁上受了不小的冲力,此刻后背火辣辣的疼。 但是严非渊是个能忍得,他楞是一声不吭的站起来将自己的话说完。 中途还连咳了数声。 晏鸿离没说话,扭头消失不见。 他担心自己会生气。 生自己的气,刚刚那一下似乎有些重了,宝宝都吐血了。 心疼。 所以他还是乖乖听话滚走吧。 他并不是有点愧疚,只不过本来就只是想玩玩,况且对方说的有理,他没必要在伤未好之前硬撑,万一以后遇见强敌打不过被抢了东西怎么办? 嗯,就是这样。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口中的东西就是严非渊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无端端地,严非渊想到这句话。 如此,倒是让他对晏鸿离的感觉好了一分。 晏鸿离虽然喜怒无常、做事怪异、穿着奇特、性格古怪、面部抽筋··· 但总的来说还是听人劝的,而且这种闹别扭的方式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 严非渊在心里评价晏鸿离,自我感觉算是高看了他一两分,就是不知道若是晏鸿离知道自己在一个凡人心中的形象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想要马上跑回来将人给剁了。 忍着疼,严非渊随便找了一间侧卧进去,毕竟主卧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了,有洁癖的严非渊看着心烦。 他找了疗伤的药,这并不容易,毕竟他现在是个凡人,很多灵药他都不能用,也就只能找些见效慢的了。 刚穿的衣服就要脱下来,说实话,严非渊是有点不高兴的。 他随便给自己上了点药就沉下心神来进入到了识海深处。 没有灵力,没有灵根,但是识海是容纳灵魂之地,也是严非渊休息的时候待的地方。 那么原身也只能是在那里。 只是他当初刚醒来就掌控了这具身体,还接受了这具身体的记忆。所以并没有怀疑什么,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原身还在,那就要沟通一下了。 他虽是残魂,但是渡劫期的灵魂何等强大,灵识更是浩瀚,只不过如今的身体并无灵根,他才没有修炼,也让自己如此被动。 而原身的灵魂太弱小,若不是本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加上他有帮忙,原身的灵魂只会慢慢消散。 识海深处。 如严非渊所料,一个弱的有些透明的灵魂满脸无助的在哪里打转。 弱鸡一个。 毕竟是一个凡人,他能理解凡人的脆弱。 故而严非渊也没有露出严厉之态,他很平常的走过去。 自以为很温和的很对方沟通。 当然,这都是他自以为的。 选择性遗忘自己的面瘫加气场的某人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他看起来有多么的冷酷无情。 简直可以吓哭小朋友。 所以当人类严非渊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哆嗦着身体说出来不要杀我我听话之类的话就很正常了。 严非渊不以为意,他重复自己的话“我无意占据你的身体,以后若是没时机成熟自然会重塑身躯,你觉得如何?” 若是这具身体里只有他一个灵魂的话,他必然会按照原先的打算来,重洗血脉,以修龙族之法。 然而知道自己可以不用这般做,他自然不会为难自己,毕竟说的容易,其中艰险可是难以估计。他完全可以重塑身躯,找寻自己丢失的残魂。 至于之后如何,那便再做打算了。 “那我怎么办?”原身哭哭唧唧的问。 这个家伙占据他的身体,还想用他的身体迷惑他的亲人,人类严非渊敢怒不敢言。 “我会助你修行···” 皱着眉头,他也算是欠下了一份因果,在没有还完之前,想必是要被天道记恨的。 况且他本来就是个外来户,要是像上一世一样因为一点小事惹怒天道,可真是得不偿失。 而想要圆了这一因果,想必还是要让原身能够修行才好。 “我···我还能修行吗?我··我不是废物吗?”原身听见这一句激动的连原本的害怕都忘了,满脸希冀地看着眼前这个里里外外都写着不近人情的男人。 严非渊拒绝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他又道“你做了何事,为何会招惹到一个··”想了想还是没有将魔尊二字说出来。 但是也足够人知道问的是什么了。 原身脸颊绯红,声音有点扭扭捏捏的“我···我跟晏先生一见如故···” 说着说着就不好意思起来。 严非渊点点头,继续问“怎么个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的他醒来直接被扒光了衣物? “晏先生他···他···他···” 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5章 变故 严非渊皱眉,对于这种弱了吧唧还格外柔弱的男人格完看不上眼,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我即在这具身体之中,有些事情自然得有个规定。” “我不喜与人肢体接触,以后你不可行事如此放荡。”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可不希望他连在识海中修养的时候还要注意外界的一举一动,若是如此,原身的灵魂又有何用。 严非渊虽说不似一般的魔修般杀人如麻,但也并不是一个心地纯善的,此人冷血无情,若不是魔修并无清心寡欲之说,他一定是修太上忘情道的最好人选。 大道忘情而至公,亿万众生不过浮云,从心过,不留影。 “可是····”听严非渊如此说,对方一脸犹豫。 “怎么?” “母亲待渊儿这么好,也不能吗?” “自然” 不动声色的瞅了对方一眼,暗叹了一声天真。 “那晏先生呢?” “他和你有何关系?” “我···我心悦···心悦于他” “·····” 长见识了。 “你是女子?” “自然不是。” 严非渊不言,静静的瞅着原身的灵魂。 “是吗?”低头沉思。 那他跟晏鸿离又是个什么情况? 不解,那就不要想这么多了。 但是还是觉得可能是此地风水不好。才能养出这样的人。 不过短短的几刻钟,原身已经哭过八会了。 比晏鸿离还要勤快。 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那个面目抽筋的家伙, 不过即使是这样说,严非渊也知道,原身是配不上晏鸿离得。 原身不过是一个凡人,而那晏鸿离天之骄子,修为高深····· 说句实在的,原身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严非渊非常了解修真界的残酷,弱者永远没有话语权。 况且修者修至深处甚至可以达到与天同寿的地步,而凡人···· 即使他愿意帮助对方重塑灵根,就凭对方的心性,能否筑基都是个变数。 凡人在修者眼中与蝼蚁无异。 而低级修者在高级修士眼中也不必路边的一颗草珍贵多少。 这样,还在奢求什么呢,天真。 “我知道晏先生不是常人,但是,我也不差啊” “我母亲乃是合欢宗的刑法长老,又是元婴期的道祖,我···我虽然年纪尚小,但是母亲说我乃是难得一见的体质,等我成年,必然是···必然是能够匹配晏先生的” 废成这样,着实罕见。 “正何况等我以后能够修行之后,我们结为道侣,也是一件美事啊” “再不然,再不然···等我和晏先生接触的时间长了,他必然会发现我的特殊之处,到时候我们两情相悦,你若是不让我···那便是坏人姻缘” “母亲说是要遭雷劈的” 说到最后竟一副本就如此的模样。 严非渊不知道他的这一套理论是从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若说他不傻,她那母亲行事如此露骨,感情从不掩饰也不见他有所发觉。可若说是他不傻··· 那魔尊确实是助他脱困的最好人选。 “况且这是我的身体,我都没有对你有什么要求,你怎么还管起我来” 原身不满的对着严非渊抱怨,语气里有一丝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亲昵。 可能是因为原身毕竟年少,生活上虽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他身为一个魔宗内门长老的子嗣,在这只收女子的宗门并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虽然母亲对他不错,但是总的来说,原身是个缺爱的孩子,对于这种出现在自己身体里的灵魂在一开始就是抱有了一定量的好感的。 对于这种隐秘的,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很大程度上可以勾起一个人的欲望。那种将其独占,只能自己一个人看的欲望。 严非渊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那种敢忤逆自己的人了。 晏鸿离不算。 况且那晏鸿离虽然喜怒不定,还喜欢粘人,但是毕竟还是能够沟通的。 但是这个,估计是被宠坏了吧。 对于这样的,严非渊只有一句话“我只是通知你,可不是在跟你商量” 说完不再看楞住的少年一眼,转身出了识海。 本来想问一下原身在他不在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看还是算了,这样看不清楚形式的少年,问他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想到这,严非渊觉得自己傻傻的去识海就是一个错误。 本来心情尚可,但是现在,皱着眉头,严非渊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让原身的灵魂再出来闹什么幺蛾子,这种被人扒光还挺乐意的情况,发生一次就已经够闹心了。 睁开眼,入目一片大红。 前世是个魔尊,但是一直不觉得红色有什么好的严非渊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伤害。魔修不等于恶俗,怎么这欢喜宗就这么喜欢这种颜色。 看多了,扎眼。 养伤的日子总是格外无聊,也不知是他有多不招天道的待见,明明他在识海中还能感觉到自己属于渡劫的灵魂力量,但是只要一掌控这具身体,不说是其他,那就是灵魂力量也是弱的可怜。 怪不得最开始是觉得自己灵力全失了。 比较幸运的是没有在遇见晏鸿离,可能是听了他的劝走了吧。 他不知道,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他心里想的那个人正盯着他。 宝宝好想有些无聊得样子。 嗯··· 宝宝好像困了。 有些可爱。 严非渊不知道,这晏鸿离走了之后不到第二天就回来了。 躲在暗处,不,太阳底下都能出来了,只要是严非渊所到之处,总会跟上一个晏鸿离。 只不过他从来都看不见而已。 不过,这欢喜宗最近是越来越严格了,护宗大阵已经开启,就是门下弟子也变得草木皆兵起来。 这晏鸿离每次跟着严非渊出去都能看见一堆人小心翼翼得巡逻,格外不高兴。 至于严非渊······· 这段时间严非渊也算是了解了这欢喜宗,对于欢喜宗发生的事也听说了一些。 结合那红衣服的骚包晏鸿离,严非渊也算是能猜出个大概。 听说最开始是有炼气期的小修士外出归来时发现了几具尸体。本以为是被自家师姐师妹弄死的有几分姿色的鼎炉,谁知道散落在一边的衣物竟是内门亲传弟子才能穿的流云彩衣··· 这就有些严重了。 内门弟子皆是门派的希望,更何况内门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不同一般的弟子,他们是被各个长老寄予厚望的,接受最好的教导,拥有超过内人弟子太多的资源,修为更是最快的一批。 这样的亲传弟子,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是别人下手的目标,毕竟他们无论是修为还是法宝都是顶尖,战斗意识可不是普通弟子能比的。就算是被暗算也不会没有反抗之力。 可是就是这样的筑基期的亲传弟子死在宗门之内,死相凄惨。 全身上下没有几块完整的肉,不大但是密密麻麻的咬痕莫名诡异。很快就有一些不好的传言流出···· 惹得整个欢喜宗人心惶惶。毕竟死人常见,但是死的人偏偏是不该死的那一批。若说是有仇家上门寻仇··· 这里可是欢喜宗驻扎之地,欢喜宗的护宗大阵何其精妙,就是元婴期的道祖来了也不见得就能突破其阵法,不引起任何人的察觉进入。 更何况这并不是很常见的偷渡,而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入了能够轻易杀死筑基期修士的妖物。 那密密麻麻的咬痕可不象是人类修士。 其中含义就有点耐人寻味了。甚至有擅长卜卦的长老说出这是宗门灭门的前兆。 因为是发生在门派附近,死的又是高层弟子,死的方式如此不该,故而很快就引起了欢喜宗上层的注意。 虽然重视了,但是金丹期、元婴期的修士们可不像是练气、筑基的修士一样被几具尸体吓坏了心神。 欢喜宗宗主潋滟仙子当即令执法长老带领三位金丹期的外门长老查看此事。 说来也怪,一位元婴加上三位金丹神识何其强大,但是翻遍整个欢喜宗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不要说是行凶的妖物,就是一个有点疑点的人都找不出来。 这就算了,毕竟若是一个意外的话,除了那几个筑基修士的家人之外并不会有其他的人在意。 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接连又有十数个弟子莫名消失,且都是修至筑基期的修士,死相与之前一样。 莫名其妙的死人,死的还都是前途无量的年轻修士。 调查不出任何结果,几乎每天都有修士永远的闭上眼,身体失去温度。 这下,欢喜宗才是真的慌了。 整个宗门加强戒备,元婴期的修士也从原先的修炼修炼在修炼变成每天巡逻的状态。 对于出入的弟子也加强了管理,对于处于筑基期的精英弟子更是重视。 如今的欢喜宗上下戒备···· 但是严非渊只想说一句呵呵。 戒备如果有用的话晏鸿离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不过一面之缘,按理说严非渊不应该怀疑是晏鸿离,但是他就是这么莫名的怀疑了。 不说晏鸿离来历诡异且实力强大,就他那古怪的个性也足够让人怀疑了。严非渊在心里衡量了欢喜宗整体的实力····得出结论,若真是晏鸿离···那欢喜宗还真是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不过严非渊觉得宴鸿离顶多就是做点什么小破坏,毕竟看他那口气,想必这欢喜宗也没有什么能让他看得上眼。 就比如杀几个人伪装一下,将事情闹大什么的是很有可能的。 敌暗我明,对手又如此诡异。严非渊在心里叹了口气,对方明摆了是要耗死欢喜宗,抓不到人,在生气,在戒备也没什么用。 但是严非渊还是很能理解的。 毕竟筑基期的弟子是整个门派的基础,大量筑基期修士流失会对一个门派造成不可灭没的伤害。 整个欢喜宗弟子数十万,其中筑基弟子不过了了数千人,其中筑基初期者占了十之七八,中期者又占了其中的绝大数,真正筑基巅峰半只脚踏进金丹的修士千不存一。 这种可怕的比例足见筑基期修士的珍贵了。 大道渺茫,止步筑基者数不胜数。 死了数十个筑基中后期的修士,欢喜宗宗主潋滟仙子大发雷霆,找不到凶手,整个欢喜宗宗门高层都处于暴怒状态。 除了暴怒···还有一点就是恐惧。 这种不知身在暗处的敌人最可怕,若是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欢喜宗的禁地,放出关在禁地最深处的东西···· “废物!简直是一群废物!” 潋滟仙子没了往日仙气飘飘的姿态,柳眉倒竖,听着近期欢喜宗死去弟子的名字心头火起,对着一群找不到任何突破口的刑事堂成员大发雷霆。 第6章 顾言楚 宗门弟子死于非命,门派上下人心惶惶,无心修炼,他欢喜宗一介大宗,倾全宗之力竟找不到蛛丝马迹。 何其可恨。 暗处的罪魁祸首最好不要露出丝毫蛛丝马迹,否则,宁杀错,不放过。 定要让其知晓他欢喜宗不是好招惹的。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而被迫停止了门派大比,甚至是封闭山门加强戒备,断了和外界交流的传送通道。 整个欢喜宗经做好万全准备。 没有丝毫结果,只会让事情越来越难以控制。 听着下面人的通报,知道已有弟子暗自退出了,欢喜宗的宗主潋滟仙子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阴着一张脸思虑的半天,将自己的鼎炉折腾得不成样子之后才稍稍冷静下来。 衣衫半解的伏在榻上,斜斜的撇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鼎炉,冷哼一声。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你们剑宗的人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否则,你这个剑宗首席···就自裁给我宗门的弟子赔罪吧” “不不不···这么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都说剑宗弟子清心寡欲醉心剑道···不知道夙夜那冰山脸看见自己的弟—— 故意拉长声音,不出意外的从那一张死气沉沉的脸上看见一抹悲愤和狠意。 潋滟仙子不以为意的娇笑“你说,我要是将你此刻的样子录下公诸于众···恐怕··不只是你,你师傅···你的同门师兄弟们··就连整个剑宗恐怕都要成为整个玄冥界的笑柄” “妖女···你··闭嘴···不准辱我师门”地上的男子声音嘶哑的像是沙砾摩擦出来的一样,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充血,整个人受不了的颤抖着,双手青筋暴起,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就是死也不能让整个宗门因他而蒙羞。 然而他不过是一个筑基期,就算剑修可以越级战斗,但是面对一个修为高深的魔修也只有被虐的份。 一个月前尚是门中最有希望结丹的首席弟子,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一个月后竟然就成了妖女的鼎炉,受尽屈辱。身为剑修,他本该宁折不弯,但是··· 他做不到! “大师兄,你真的是太好了,天赋好,修为高,对师妹也很好,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好呢···害的师尊眼里只有你,害的师尊总是忽略我!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的,师尊应该是我的,大师兄你这么好,以往我说什么都会同意,那么,师妹再求你一次,就最后一次好不好” “你就死吧,这样,师尊就是我一个人的了”美丽的师妹一脸泪痕的说出这样的话,甚至是再说出要他死的时候还是那样柔弱可人的模样。 “顾言楚,你是一个天才,但是我肖阳最讨厌的就是天才,你知道你自己多恶心吗,假惺惺的教我剑法,一脸施舍的给我灵石,你以为你是谁,你肯定不知道吧,我才不稀罕你给的东西,但是既然有傻子愿意当冤大头,我为什么要拒绝呢?你还以为我真的是孤儿呢?骗你的,看见你这个样子吧,比凡人中的乞丐还不如” “不过你放心,我可不会杀了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之后,就是永远的黑暗,再醒来时,就已经成了鼎炉。 他恨背叛他的师妹,恨落井下石的好友,恨面前的妖女,恨这世间的一切。甚至觉得还活着的自己污浊不堪, 但即使这样他也不能死,他宁可自己违背自己的剑道,宁可背受骂名,他得活着。 他要报仇,他错信小人才落得如今的下场,既然他已经这样了,为什么那些好像很善良很美好的人就要好过? 从来都不知道在他面前一直是善解人意古灵精怪的小师妹一直在嫉妒她,甚至无时无刻的在诅咒他死,从来不知道自认为志同道合的好友会因为自己天赋过人而看他不顺眼,甚至是联合小师妹在他为了救了他们重伤之后落井下石,将他弄到这种地方。 是要多恨他才能做出这种事。 既然你们如此对我,那么··我怎么能称你们的意,就是死,也得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啊。 世人皆知剑宗首席眼中只有他的剑,如今竟成了这摸样,也是可叹。 顾言楚在这欢喜宗的经历,将他从一个正直的剑修变成了现在这样。 宗主潋滟仙子功不可没。 欢喜宗宗主号潋滟仙子,然而本人可不是什么和善美丽的仙子,其人为欢喜宗宗主,在历任宗主里也是可以排得上号的。 毕竟欢喜宗以采阳补阴为修行之道,这宗主自然更是深喑此道。 历届欢喜宗宗主皆是行事放荡,而这潋滟仙子不禁放荡,还格外喜爱圈养那些修真者。 看着一身傲骨的修真者匍匐在她脚下,这种征服欲让她沉迷不已。 若不是出了今天的事,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关闭欢喜宗与外界的通道的。 毕竟虽然她有面首无数,但是鼎炉···总是多多益善更好的。 她动了动脚示意地下的顾言楚爬过来,不高兴了,自然要让其他人更不好过。而面前这个剑修不好过她才好过。 顾言楚颤抖着一点点的爬过去,地上是一地的玻璃碎片,深深的刺入身体里,一路爬过去,鲜血淋漓。 他并不愿意,但是身不由己。 身体里被种下了命蛊,只要是他稍有违背就会痛入骨髓,生不如死。 顾言楚不人不鬼的凄惨摸样很大程度上愉悦了榻上的潋滟仙子,正待她想要更进一步做点什么的时候,只听得一声破空之声想起,之后,一声尖叫引起了她的注意。 元婴期修士何其强大,身形一动便是消失在原地。 面前没了妖女,顾言楚紧绷的心神一下子松了下来,破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即使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顾言楚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疼。 他没有去管是发生了什么事,况且就算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什么用,他现在的伤太严重了。 其实潋滟仙子也不会一下子就弄出人命,奈何他这伤一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铁打的身体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他尽量挪动了一下身体好让自己更好受一点。 还没挪一点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这是很少见的,毕竟大家都是修者,无论是修真还是修魔,不说是全部以剑代步,但是身轻如燕那是必须的,没见过哪个修士走路还会有声的。 还没等他回过神就感觉整个人被一双手给抱起来了! 他!一个大男人,一个就算是鼎炉也是个汉子的男人,居然被公主抱了! 震惊的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只能感觉到有一双手搂着他的腰在走,完全看不出有人在,即使是用神识也察觉不出什么存在,面前空无一物. 但是就是知道自己是被一个男人给公主抱了的顾言楚想了想,发现自己现在并没有什么可以被惦记的也就不再纠结了。 只要不死,只要还能报仇,什么都无所谓了。 “真是搞不懂,费这么多功夫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 感觉到凌厉的目光扫过,顾言楚下意识的绷紧身体,紧紧地抿了抿嘴唇。 “没人要求你来” 冷冷淡的声音。 “哎呀,真是伤心呢,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阿渊你可真无情,不过··本尊喜欢” 前几日严非渊又一次被沐卿华给叫走占便宜,护犊子的晏鸿离直接就不顾自己还在消失思过的状态,直接就将人打晕,将严非渊带了回来,算是来了个英雄救美。 虽然严非渊很不喜欢晏鸿离,或者说是很不喜欢晏鸿离抢他的床,但是父皇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并没有说男男要怎么办,故而,相比着沐卿华,还是晏鸿离要好一点。 严非渊也就不介意他一直跟他抢被子,那他当药这件事了。 不过,他总是对那个“宝宝”很不喜欢,硬是让晏鸿离改了嘴。 他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但是今天看见他怀里的这个男人,总算是感觉到安心了。 这是他的。 他目光温和,罕见的没有冷脸。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 然后顾言楚就被迁怒了。 我家宝宝都没有这样温和的对我过! 顾言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简直就像是想要将他一片一片切成碎片一样。 “好好说话”还是那个冷淡的声音。 说完后那杀人的目光就消失了。 云里雾里,等到被放到大红色的被子上后依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顾言楚一脸懵逼。 这里是个小院,魔气浓郁。 住在这里的人身份不低。 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的顾言楚判断。 随后,两个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抱着他的那个一身黑衣,面容稚嫩,眼神锐利。整个人就像是沉寂了万年的冰山一样冷寂。不像是个魔修。 另一个就正常多了,一身大红色的云锦织成的锦衣,面容邪肆俊美,一双单凤眼勾魂夺魄,正宗的魔修的模样。 黑衣服的男子?不,男孩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说了一句对,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红衣服咧开嘴不知道是知道了什么笑得耀眼肆意。 顾言楚到底是个不到百岁的小修士,之前被看护着长大,心思单纯。 丝毫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黑衣服不搭理对方,自顾自的将他推到床上。 被这个举动弄得面红耳赤的顾言楚吱吱呜呜的想要拒绝。 “这么不听话,干脆就杀了吧,不是说死人最听话吗?”被红衣魔修一句话说的停住了挣扎的动作。 黑衣服的男孩一句话都不说,看都不看红衣魔修。 气氛就有点冷凝了。 ····· 顾言楚看见黑衣服的那个根本就没有搭理黑衣的魔修心里就有点急。 毕竟他不傻,黑衣服的男孩虽然冷冰冰的,但是人家将他从欢喜宗妖女手中带了出来,就是对他有恩,更何况对方还几次帮他解围。 最重要的是,那红衣服的魔修看着就不是个好相于的,要是惹恼了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但是并没有怎样,黑衣男孩好像一点都不怕,还颇有闲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瓶丹药放到他手上。 道“我名严非渊,日后你就是我的人,在这里,不要出去。” 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就拉着红衣魔修就要出去。 顾言楚愣住,看着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男孩停住脚步,轻声说了一句“以后,伤你之人,我自然百倍奉还” 心里竟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种安心感让他沉沉睡去。 第7章 被撩了 “阿渊,本尊不管你是有什么目的,但是你最好记住,本尊不喜欢有人挑衅本尊,就算本尊宠爱与你,也不要恃宠而骄” 严非渊很有趣很好,他很喜欢是事实,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严非渊有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人。 魔尊可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敢在他面前对另外一个人说出那种话··· 想起严非渊为了顾言楚拜托自己晏泓离就不高兴。 还有,为什么这么温柔····· 你对我都没有这么温柔你知道吗? 什么从今天之后敢伤害你的人必百倍还之。什么不要怕。就算他晏泓离并不在意,但是作为一个宠物,也要有身为宠物的自觉。 晏泓离不高兴。 果然,小玩意儿而已,宠得太过了就会恃宠而骄。他在心中想,看着严非渊的眼神危险莫名。 严非渊觉得无奈极了。 他很是不能理解晏鸿离在想什么。 果然,好看的魔修都不能以常理度之。 不过是见了几面,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何时亲密到可以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了。 自上次晏泓离负气离开后严非渊本以为对方短时间之内不会光顾这里,毕竟根据他当初作为一个魔尊的经验来讲,当魔尊还是挺忙的,每天都会有各种琐事打扰,就算是偶尔闲下来也会选择闭关修炼,而不是这样自降身份的频频找一个凡人逗趣。 几日前晏鸿离突发奇想跟严非渊告白,说什么要负责任的鬼话,严非渊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他。原因是:没有感情,太快了。 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男人和男人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感情,而是时间太短,没有足够的感情基础。 晏鸿离当时就被严非渊的回答惊讶到了。 虽然一直知道严非渊在感情方面木楞的可爱,但是这么好说话,是不是换一个人随口说几句就能将人给拐走了? 这样不行。 晏鸿离暗暗打量严非渊:长得甚合他意,性格可爱,虽说现在落魄一些,但是未来又有谁能说得准呢?这样一说,他还真有些危机感。 严非渊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对于晏鸿离嘴里的追求抱着不信任的态度。 按照父皇当初追求母后的经验来讲,追求一个人应该是全心全意对她好,找伴侣的话最好细水长流,相处上几万年,在感觉不错的话,那就定下来。 而不是像晏鸿离一样这般随意轻率。 而且自从严非渊重生之后就已经不想再跟杀人如麻的魔修打交道了。 虽然感觉晏泓离不像是那种作恶多端的魔修。 但是并不愿意再走老路的严非渊是非常厌恶魔修的性格的,本着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最高主旨,就算是修着魔修的功法,本人正直无比的魔修也不行。更何况晏泓离此人毛病不少。 严非渊就是这样的人,无理取闹极了。 所以对晏泓离的警告,他是没有放在心上的,而且,宠爱? 宠爱在龙族是这样的:在自己经历天劫之后奄奄一息,受伤不清的情况下感知到自己宠爱的那个人有危险,不顾一切的赶过去,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处理你宠爱的那人惹下的祸事。 明明疼的要死,还要坚持露出笑容,温柔的安慰明明一点事都没有还在哭的对方。 而晏鸿离····· 明明知道他一个凡人未能辟谷还要来抢他的吃食算是宠爱? 明明那东西无法下咽还硬要表现得是吃到了什么人间美味,确定不是魔修味蕾与众不同?亦或者就纯粹是不想让他吃饱饭? 不愿意吃东西但又必须吃还抢不过别人的严非渊怨念无比。 吃上就算了。 他的吃食确实算不上精细,给他抢也无所谓,反正抢后对方都会亲自下厨赔罪。 但是明知道他身体不好,受不得风寒还要在晚上的时候抢他被子这点就让严非渊很生气了。 良辰莫负,大好时间不去修炼竟要抢他的被子,还偏偏说自己很困··· 人干事? 大龄处男·未经人事·前魔尊不解风情是出了名的。 所以对于晏泓离的关心···· 一点都感觉不到。 晏泓离见严非渊就看着他也不说话就忍不住想动手动脚,真想知道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的以为他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靠猜的就行。 他挑起自己的头发也不用眼神勾搭对方了。 坐在床边朝着严非渊勾勾手示意其过来。 严非渊很听话的就将头伸了过去。 被钩住。 随即感到一阵巨力。 回过神整个人压在晏泓离身上了。 一双手因为受惊而下意识的想要撑起身体,然而不知怎的好死不死的就放到了晏泓离胸前的位置上··· 嗯··硬硬的。 一瞬间想到那是什么的严非渊他惊讶的···他惊讶地又用手捏了捏。 还会变大,神奇。 下面的晏泓离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面色变换不定,在感觉到严非渊的动作后下意识的往前。 这小东西是开窍了?居然知道占他便宜了? 有进步。对了,话本里说接下来要说点什么来着···· 他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是身体上的感觉让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想说什么来着,刚刚发生了什么来着,我该干什么,是要继续下去吗? 可是如果这样做的话小宝贝会不会生气? 对方看起来也严肃的不得了。 所以这其实不是调戏。 就是这样,没错的。 点点头,有点舒服,既然没有被调戏,那就随便对方吧,反正他宠爱对方。 而且是对方主动的,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哎,小东西就是爱撒娇,身为一个好主人能怎么办呢? 这么严肃正经的撒娇怎么能拒绝的了哦。 那能怎么办,继续宠着呗。 晏泓离成功地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的将严非渊拉得更近一点,也不邪魅霸道了,声音有点沙哑的道“小东西,你倒是轻点”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晏泓离及喜欢叫严非渊小东西。 严·其实并不小·年纪还挺老·然而在龙族中还是个孩子?·非渊严肃的点点头。 “嗯”了一声。 “我丢了六魄” 这是在解释之前的反常了。 口胡,说好的不喜欢和晏泓离打交道呢?这就跟人家解释了? 刚刚说过的,这么快就忘了吗?这么不要脸真的好吗? 满嘴跑火车,就算是严非渊这样的前魔尊也改不了的,真是魔修本色。 “原来如此,没有六魄对于自身影响极大,本尊倒是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夺舍的,竟能丢了六魂” “但本尊看那顾言楚不像是一个魂体,反倒是···” 深深的皱眉。 “说了让你轻点”不知道被碰了哪里的晏泓离冷哼。 “他是我的识魂” “还有,这里变红了”严非渊一脸好奇的撩起晏泓离的外袍,盯着对方的某处。 “自然,不是让你轻点吗”晏泓离不满意。 但是身体有些软,使不上劲来,就继续放任对方了。 此时两个人的姿势极为暧昧,严非渊压在晏泓离身上,一只手掀着晏泓离的袍子,将某个隐秘部位露在外面。 空气中冒着一股名为恋爱的酸臭味。 骗人的。这只是很严肃的科研,严非渊只是好奇人体构造而已。 晏泓离只是很单纯的维持自己知心魔尊的人设而已。他一点都没有多想,真的。 “罢了,本尊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不过你身体里的另外一个灵魂要怎么办?” 继续讨论,换个话题。 “我助他修行了却因果” “你···你好不容易夺舍的身体,难道就这么放弃”晏泓离对这个人真是怒其不争,要是他,莫说里面还有一个灵魂,就算是有两个,要是他看上了,那也肯定是灭了残魂。 哪有人这样的,这还叫夺舍吗? 难道对方曾经是个古板的修真者? 这么古板,估计是个剑修。 嗯···不行··好不容易遇见个有兴趣的,自然不能成了剑修这样的,到时候让他修魔。 下定决心的晏泓离开始盘算起来。 到时候是打晕了带走呢···还是打晕抱走呢··· 嗯···柔弱的身体,打晕抱走好了。 根本没有区别··· 他极道魔尊真是个善解人意的。沾沾自喜一会儿,晏泓离又忍不住问“要不然我将那灵魂直接搜魂,将他彻底毁灭,这样你就不用在找身体夺舍了。” 严非渊静静的想了一会选择了拒绝,就是不知道原身知道会怎么想,不过无论怎么想都无关紧要。反正不是多重要的人。 他想着他曾经被晏泓离剥光过,如今也撕了对方的衣服过对方的身体,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不过··想起那圆圆的两粒在洁白的胸膛上开的艳丽的模样,严非渊非常有远见的,严肃的告诉晏泓离以后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这样,不好。 毕竟他看了都有点饿,要是别人看见了,恐怕得出事。 自觉是为晏泓离着想的严非渊觉得自己真是思虑周到。 晏泓离小钩子一样的眼睛弯弯的,显然是认同极了。 对~ 以后只给你看。 也不知道平时那种邪魅霸道极有主见的晏泓离是死哪了。 俩人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一问一答,幼稚。 “不过一个没有灵根的废人,你要如何帮他修行?难道你有重塑灵根之物?” 晏泓离有点好奇,同时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那种东西可都是传说级别的天才地宝,严非渊一个初来乍到的元婴肯定很难寻到,但是他就不同了。身为上世界出来的魔尊,他想要这东西不说手到擒来,但也不会太困难。 如果严非渊表现的好一点的话,帮他也不是什么大事。 到时候可以让严非渊给自己做牛做马,服侍自己,想想就高兴。 第8章 鬼影 近日来欢喜宗的情况越发严肃,严非渊也有些焦虑起来。 于是询问晏鸿离是否知道些情况。 他并不是担心这些人,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偷偷出去就很困难,每每跟晏鸿离一起,严非渊很是不喜。 一起就一起,请不要动手动脚。 就跟父皇说的饥不择食的母后一样。 注意一点形象好吗? “这些事情不是我干的,不过我倒是知道些东西,求我啊~” 自认为是个好人?的某位魔尊好心的告诉严非渊“有时候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这个时候,找到自己的盟友是最好的选择” 实际上是想说找到一个金大腿的晏泓离顾忌着严非渊的自尊说的委婉。 严非渊眼睛一亮,不知道想到什么的赞同的点头。 晏泓离一笑,觉得严非渊想到自己了。 于是他将严非渊放开,整理好被弄乱的衣物,好整以暇的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修长洁白的手指拖着白玉一样的下巴,整个人就像是移动的□□一样散发着格外诱人的魅力。 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你说得对,现在的我太弱了,就算是有人愿意帮忙也必定是不安好心。” ······ 他什么时候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了。 晏泓离顿住,回想自己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对方就能理解成另外一个意思? “我是说”晏泓离斟酌着想要在解释一下,被打断了。 只见严非渊一脸严肃的盯着他,沉思半响后说到“你是不是待得时间有点长了?” 话题转变的如此之外,绕是晏泓离也有点接受不了,他一脸懵逼的看着严非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可能没听清楚” 晏泓离问的认真。 “你没听错,你该走了” 严非渊看着外面的太阳,沉默。 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几个字:现在一天都快过去了,还不走? 晏泓离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努力抑制自己的各种情绪,不动声色的问“你是不喜欢和本尊待在一起?嗯?”小东西是不是有点宠过头了? 那上挑的尾音听起来委屈又无辜。 严非渊自然而然的回答“自然不喜欢” !!! 好大的胆子,你估计是想死。 晏泓离在心中这样想。 不过他也就想想,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严非渊下逐客令了。 他不仅不生气还有点乐在其中。 就喜欢严非渊这种恃宠而骄的样子,简直是戳爆他的萌点。 一脸严肃的说不喜欢什么的··· 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宠物啊。 不过这一次他并不准备称了对方的意。 毕竟小宠物嘛,宠宠是正常的,但是因为宠一个小宠物而毫无原则的话就太不应该了。 更何况现在这种时候,他也不能放下对方一个人。 虽然严非渊未必没有自保之力,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你不走?” 严非渊打开门。 晏泓离双手抱胸往严非渊的床上一扑——爽! 软软的触感真是太舒服了。 抱着被子左蹭蹭右蹭蹭,整个人像是一只大型虫子一样扭动。 无视严非渊。 敢让本尊走,不知道本尊是担心你的安全吗! 自愿当保镖还被嫌弃,晏泓离真是觉得严非渊太大胆了。 也不听话极了。 被无视的严非渊:····· 算了,你高兴就好。 于是他也上床,将晏泓离挤到最里面,抽出被晏泓离压在身下□□的不成样子的被子,规规矩矩的盖在两个人身上,睡觉。 月上柳梢头,满天繁星点缀在天幕之上。 这一夜,安静而美好。 然而这只是表面罢了。 欢喜宗禁地: 身形诡异的黑衣人一闪而过。 四周传来狼吼之声。 天玄山脉,筑基期的弟子被召集在一起。 安静的大殿上所有弟子皆是低眉潋目,静静的听从坐在最上方的欢喜宗宗主安排。 “此次召集各位前来的原因,想必各位都有所了解了” “你们是门派的希望,也是我欢喜宗的未来,将你们召集到这里也是为了我门派薪火传承” 执法长老是一个严肃的近乎刻薄的魔修,也是这里最不像是欢喜宗魔修的修者。 原因有二,一来,此女面容不尽人意,小眼睛,塌鼻子,一副尖酸刻薄样,实在不像是以魅惑人心为名的欢喜宗女魔修,第二就比较尴尬了。 因为面相问题,这执法长老上千岁之龄,还是个··· 纯洁的。 现在正在苦着脸说话扽就是她。 她说了一堆还是没讲到重点,底下弟子却不敢有半点不耐烦。 “咳咳,凌夷,讲重点” 有长老提醒。 那名字美,人美的不怎么明显的执法长老不高兴的顿了顿,随即道“总之在宗门没有找到杀害叶沫等人的修士之前,你们都不能出去,以免遭了逮人毒手” “本座知道你们皆是心高气傲之辈,修为上又都是本门翘楚,想必不惧那暗中逮人,然,今日本座亲自追击尚且无功而返。你们若是不听劝阻出了什么事情···” 宗主潋滟仙子接着补充了一句,对于那暗中捣乱杀他爱徒的凶手暗恨不已。 今日她听见声响便追了出去,本以为可以将人一网打尽,谁知道即使是她全速追击,用上了自己的本命法宝飞椽也于事无补。 要么是此人有更好的法宝傍身,要么··· 此人便是一个擅长缩地成寸的元婴期大修! 她脸色阴沉不以,发誓若是能找出凶手必定将其扒皮拆骨,以解心头之恨。 但是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一堆元婴期金丹期的修士一直守在这里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况且将所有可能被当成下手目标的弟子集中到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这里是护宗大阵的核心之处,是在安全不过的地方。 启动大阵,当那层淡紫色的结界出现之时,在场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有超过元婴期一个大境界的修士出马,这里便是固若金汤。 “咔咔咔···一群自以为是的废物”暗处有笑声,然而并没有人发现。 一双阴毒的眼睛像是毒蛇一样扫视四周,“自作聪明”。 嘲笑一声,随后消失不见。 “师姐师姐,你说这所谓的食尸魔到底是不是存在的啊,你看师傅师祖他们都这么重视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真的哎”一身鹅黄色纱裙的俏美女子撒娇一样的问身边妖娆的红衣美人。 因为所死的筑基期修士皆是身体被啃得面目全非,鲜血一地,暗地里就有弟子起了个外号叫食尸魔,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叫的,到了现在,几乎所有弟子们都心照不宣地承认了这个称呼。 “自然是真的,不然师尊们不会···”红衣女子点点头,心里沉甸甸的。 “那你说我们会有事吗?” “听说食尸魔杀人于无形之中,即使是掌门师祖都没能抓住他呢” 红衣女子摇摇头示意黄衣女子不要说了。 她师尊是宗门中的元婴期修士,自身天赋过人,是被寄予厚望的存在,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对于这些言论听的不少,也安慰过师姐师妹们,但是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那种地步了。 毕竟她只是个筑基期,就算师傅再怎么宠爱她也只是喜欢她随身服侍,教她修炼上更上心一些罢了。 这种宗门机密自然不是她能知道的,毕竟若是她不小心泄露出什么,自然是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那师姐,····” ···· 不能修炼又不能找点乐子来玩的众多女魔修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她们害怕,但是却也不怕。 夜色将一切黑暗和血腥掩盖,天玄山脉之外早已血流成河。 哭喊声冲破云霄。 有弟子奋起反抗,一把把符箓砸下毫无效果,血色的夜幕下,只能看见那没有了光泽的,惊恐地几乎要脱离眼眶的双眸。 主人却是早已没了声息。 有弟子掏出防御阵法试图自保,然而只能看见一道剑光闪过,人死,头落。 ······ 鲜血染红了大地,碎尸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一个个用尸体摆成的死字让人看得发寒。 惨无人道的屠戮在每个角落上演。 剑光闪过,人死道消···· 这****喜宗九成以上的弟子被屠戮殆尽。 “咔咔咔咔” “喀喀喀” “死” “死,所有人,死” 一个巨大的鬼影手里牵着一个巨大的锁链,一只有着七个头的巨狼跟在鬼影后面,将所有的尸体咬噬的不成人形。 魔气冲天,鬼气四溢。 那鬼影看起来像是个猴子,一身毛发,身高数丈,一手的锁链寒光闪闪,眼中时不时的闪过剑芒数道。 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横尸遍野。 所有筑基期以上的修士都被集中到了天玄山脉,此时的欢喜宗竟没有一人能阻挡这一鬼一狼的组合。 月亮被乌云遮住,弥漫的血气令人作呕。 滴答,滴答。 血砸在地上的声音。 本来就浅眠的严非渊被吵醒了。 他皱着眉头想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被睡眼朦胧的晏泓离拉回来团会被子里。 “别闹”严非渊严肃的呵斥。 随即赤着脚走出去。 外面,巨大的鬼物瞪着一双青黑色的眼睛,咧开嘴大吼。 发现目标,眼睛一动就要杀了严非渊。 严非渊没有动作,他想是吓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然而他面上没有丝毫恐惧之色,甚至眼睛里还有点小小的蔑视。 这样态度彻底激怒鬼物。 那猴子鬼物大吼一声,手中的铁链照着严非渊的脸就要砸下来。 然而严非渊还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无动于衷。 重达万金的力道眼看着就要砸到严非渊身上—— 一只美丽修长的手轻轻的举起,轻轻巧巧的将之抓在手里。 鬼物长啸一声,感觉是自己受到了挑衅。 然而无论他怎样挣扎,那寒光闪闪的铁链都一动不动的待在那只手里。 手的主人懒洋洋的抬头,漫不经心的说出残酷的话,面无表情的支起结界,将那鬼物挡在外面,随后,拖着自己的抱枕就要回去休息。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一边无奈一边嘱咐道“以后在遇见这样污了眼睛的东西就叫我知不知道?要是我不在你可要怎么办才好?” 漫不经心的打量严非渊一眼,钉在对方光裸的脚上。 语气严肃的指责道“还当自己是个孩子吗着凉了怎么办?” 随后一把将人抱起,恶作剧一样的往上颠一颠,邪魅一笑“怎么,爱上本尊了?” 严非渊默默的搂住晏泓离的腰,捏捏。 手感真好。 在心里点点头。 晏泓离腰一软差点就要摔倒。 但是为了他魔尊的面子··· 真汉子是不会败在腰软上的。 自喻是个坚强的真汉子的魔尊坚强的忍回去了。 回去在收拾这个让人担心的小东西。 放到床上,长出一口气,晏泓离正想开始教育,冷不丁的被打断了。 只听得严非渊那低沉的如同大提琴一样的声音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你,光着脚” 咔—— 第9章 抓捕 表情裂了。 晏泓离眯眯眼不高兴的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吐槽一句“本尊可不是你这凡人能比的,莫说是赤脚走路,就是冰封于寒冰之下也不会有半点事,倒是你,生病了可不要怪本尊没关心。” 明明是为对方好,明明是担心对方的安慰才匆匆忙忙的出去救场,没听见一句答谢就算了,还敢管着他,谁给严非渊这个胆子了。 生气。 晏泓离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若是他以前养的那些小玩意,惹他生气了二话不说自然会有人教育,保准下次再见到他时乖的不得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啊。 他孤家寡人一个,哪来的人去调教严非渊。 更何况就算是真有手下···· 晏泓离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动严非渊的。 毕竟是目前为止最喜欢的小宠物,喜欢的就是他这没大没小的样子,就喜欢这种平等的感觉,若是变得唯唯诺诺···· 这具身体里就有一个是这样的性格,他还需要费心调教? 但是··· 有点受虐癖的魔尊晏泓离大人真是超级喜欢严非渊的严肃。 不拘一格。 和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 真是单纯不做作。 其实····严非渊只是懒得理晏泓离而已。 严非渊被晏泓离拉着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吼声和隐隐约约的惨叫声,不喜的皱眉头。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外面是什么惨样严非渊心里有数。 他心里的不安有扩大的趋势。 但是这并不是他的情绪。 因为他足够无情,这些根本就不能让他动容。 但是又因为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即使他封闭了那个灵魂的六感,没有让其看见任何不好的画面,但是在发生什么大事的时候,灵魂总会有所感应,就算是没有六感也是。 “你···知道些什么?” 虽然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还要顾忌因果的去关心。 而晏泓离无疑是最有可能知道真正真相的人。 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询问。 那眼神····一言难尽。 但是晏泓离就吃这一套。 他又一次的自己安慰自己不要生气,严非渊这个不解风情情商为零的家伙是绝对不会懂你在生气什么的。 坑。 晏泓离是一个魔尊,行事霸道唯我独尊。 但是····· 没用的,认命吧。 严非渊这家伙,木头人一个。 既不会被美色迷惑,又不会因为实力而讨好什么。 所以···他根本就不会管晏泓离真正在想什么。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次接触,但是已经很了解严非渊的晏泓离很明智的选择揭过那一页。 他思索片刻后开始将自己的发现将给严非渊听。 “所以说欢喜宗的那些筑基期弟子不是你杀得?” 严非渊问的一脸怀疑。 不可能啊。 晏泓离嗤笑一声,摆摆手示意自然不是。 我不信。 严非渊在心里这样说。 他心里不信,脸上也就写满了这两个大字,只不过因为有面部肌肉萎缩症···· 一般人看不出来。 但是晏泓离不是一般人啊。 他怀抱住严非渊,将头搁在严非渊脖子上,吐气如兰。 ”真不信?”他说得勾人,动作也做够诱惑,加上他不凡的长相,还真是像是一只诱惑世人的魅魔,浑身上下都性感的惊人。 但是严非渊是不会有感觉的,他只觉得有些痒,对于这种姿势并没有任何话想说。 他毫不犹豫的说不信,真的是心狠极了,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一点都不会心疼人。 真是···· 晏泓离想着想着就笑了,笑得肆意。 对于这种表现,他简直是喜欢极了。 他蹭蹭严非渊,高兴的想摸摸对方的头发。 被躲开也不在意,反而一脸笑意的说“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真是了解我呢” 严非渊对此不发表看法,又问“是你在借他们的名义杀人?” 不然怎么每次来都一身血腥味,难闻。 “怎么能说是借他们的名义呢,不过是看的有趣,手有些痒罢了” 晏泓离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加之他杀得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是天道都不会怪罪他。 况且,魔修杀人天经地义。 知道了这些,自觉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严非渊哦了一声,躺下。 心大。 晏泓离还以为他会生气,会质问他为什么不管,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放着鬼物不杀了,让他们杀人之类的。 谁知道对方就这么睡了。 更满意了。 他那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里似乎是藏满了星光,再看向严非渊的时候认真而又至诚。 “怎么办,这性格,简直是太喜欢了” “所以···所以···就算是这具身体再怎么不好···也不能忍受有另外一个灵魂占据”虽然此刻的严非渊才是外来者。 但是魔尊从来就是帮亲不帮理啊。 那···· 晏泓离喃喃自语,在对着严非渊施了咒术,使其沉睡之后忍不住眼冒红光。 片刻之后,那双晏泓离一直很喜欢的眸子睁开了。 单纯,洁白,像是小动物一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晏泓离。 晏泓离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头,不喜欢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晏先生···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和严非渊完全不同的灵魂,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他的名字也是严非渊,但是···· 晏泓离看着对方,觉得这灵魂在这具身体里就是一个错误。 其实若是平时,晏泓离即使不会喜欢这样的灵魂,但是也不会太讨厌,毕竟他的小宠物都是这样的,在之前,他一直觉得这种弱小的宠物更能让他得到心理上的满足。 但是···果然只是错觉。 他现在一点都不喜欢,甚至是觉得有些碍眼。 对于不喜欢的东西···· 消失就好了。 于是他眼神冰冷的伸出手,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下了精神烙印。 时间是最大的毒,永恒的时间会摧毁这个灵魂所有的意识。 他将永远与黑暗作伴,直至灵魂的消失。 此印名为噬绝。 中此印者灵魂将会慢慢的成为一个傀儡,在没有思想。 这样,就不会对严非渊产生威胁了。 想起对方说过的助其修行晏泓离就不高兴,不过是一个蝼蚁罢了,有何资格让他的宠物为其费心? 因为吃醋就能做出这样的事···· 魔修本色。 晏泓离丝毫没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对,相反,再看见严非渊那双眼睛变得无神之后他高兴的亲亲严非渊的双眼,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将人拐跑。 如此称心得小东西,合该是他的所有物。 外面杀声一片,唯独这小院,静谧的让人沉沦。 夜色愈深。 第二日。 念子成魔的合欢宗内门长老修罗仙子带着自己的弟子提前回到合欢宗。 通往山门的那一条登仙梯是开山宗师闲云仙子所留,古朴大气而又暗藏玄机。 任何人都不能凌空飞跃。 走的聘聘婷婷的几位女魔修身姿曼妙,最前方的修罗仙子更是气质惑人。 然而越往前走,心中的不安越大。 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速度。 “!!!” 血腥味! 浓郁的血腥味即使是在半山腰也清晰可闻。几个人深色越发郑重。 碎尸写成的死字,一地的残骸···· 深深的刺痛了几个人的双眼。 、 地上的尸体是她们朝夕相处的同门,此刻惨不忍睹的倒在地上,甚至是身体都··· 死无全尸! 一股恶臭味传来,那尸体之上,白色的蛆虫蠕动。 灰暗,冷寂。 人间炼狱。 几个人同时想到这几个词。 从来都是灾难制造者的她们第一次直面这种伤害。 这一次,不再是她们让其他人妻离子散。 即使是杀人如麻的魔修,也感觉到了恐惧。 走在最后面的弟子甚至受不了的吐得肝肠寸断。 是余下的几人虽然没有吐出来但也均面色惨白。 唯有走在最前面的修罗仙子面无表情。 但是青筋暴起的双手显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深吸一口气道“洛璃去请掌门及各位长老,余下众人跟我走” 不再看那一地的尸骸,希望不要晚。 也不能晚。 元婴期修士速度何其之快,只不过片刻就到了严非渊居住的小院。 巨大的嘶吼生震耳欲聋,在白天更显恐怖的侯型鬼物挥动着手中的锁链,一下一下的砸着结界。 时隔数里感知到活人的味道,那七头的巨狼仰头长啸一声,身形快如闪电,空气中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而那猴型鬼物却是跟严非渊杠上了,动也不动的砸着结界。 高空之上:修罗仙子素手一挥,漫天绫罗化作夺命利器对着巨狼激射而去。 巨狼身形快若闪电,爪子扫过,即使是精钢所造的宝器也要应声而断。 绫罗漫天,狼影变换。 一人一狼战的正酣。 地下,被叫醒的晏泓离一脸不情不愿的跟着严非渊的步伐悄咪咪的跑了出去。 至于鬼物 晏泓离表示不值一提。 想让它注意不到只是一件小事。 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就在那鬼物的眼皮子地下溜了。 至于被遗忘的顾言楚···· 当初也曾想到要带上这人,但是后来晏泓离说什么这里很安全,顾言楚一个病人,需要静养,况且外界如何,他们也不清楚,恐怕到时候顾不到···· 严非渊被说服了。 于是··· 可以甜甜蜜蜜的享受二人世界的晏泓离奸计得逞,可喜可贺。 第10章 逃跑 晏泓离搂着严非渊的腰,灵识覆盖到严非渊身上,透过结界照着严非渊所指的方向飞去。 严非渊住的地方是整个宗门最核心之处,魔气迷漫,无数魔花开的妖艳。一座座风格诡异的洞府坐落其中,无数阵法闪烁。 这里是欢喜宗宗门大能的府邸坐落之处,设有阵法无数。故而,即使是当初晏泓离不来,严非渊也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事的。 但是也别想出去就是了。 毕竟修罗仙子宠爱自己的儿子兼情人,一具用品皆是此界顶级,自然不会忘记设下防御阵法。这严非渊小院的阵法自然是防御阵法中的极品,虽说比不上护宗大阵,但是抵挡一个金丹修士的攻击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昨夜那鬼物虽然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副势不可挡的模样,但是实际上也只是一个由怨念聚集而成的金丹期罢了。 但是如果没有晏泓离,那鬼物即使是进不来,他也是绝对出不去的。 修罗仙子占有欲太强,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的目光落到其他人身上,不能忍受严非渊和其他人交流,甚至是离严非渊近了都要受到她的猜疑。 这样的她是不可能让严非渊有机会看到外界的一切的。 她不能忍受严非渊出去了之后发现外界的美好而选择离开,受不了严非渊离开她的视线,更受不了···如果有一天严非渊懂得了她不容于世的感情后的逃离和不信任。 她从不让严非渊一个人离开小院,不让任何宗门弟子接近严非渊,甚至是篡改严非渊的记忆···· 严非渊曾经的小伙伴因为和严非渊打闹触碰到了严非渊的脸而被她剁去双手;他最喜欢的灵宠因为占据了严非渊太多的视线而被她毁去灵丹,沦为山间野兽;他曾经喜欢过的欢喜宗女弟子被其陷害成了剑修下的亡魂,亲人、朋友···· 因为她的占有欲而一个个离开,到最后只剩下她。 但是这些原身的严非渊是从没有发现过的。他活得太单纯也太随意。 原身惧怕这些,从不愿意深思,或许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做了什么,但是恐惧让他不愿意面对这些,总觉得母亲对她好便是好人,不会伤害他的朋友。 殊不知,就是他的这种愚蠢而害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那些人何其无辜,同样是人,为什么受到伤害的就要是他们?这一切又是谁的错?原身不想,不敢想。他从来都被保护得很好。 但是曾经身为魔尊的严非渊了解,他清楚的知道这种变态的占有欲是多么的致命,更加知道原身的想法是有多么愚蠢,不去想就不会发生了吗? 如果他在意了,他就不可能没有发现点什么,就算是只有一点点模糊的概念也好,只要他管好自己,已经死去的人不会死,已经发生的惨剧不会发生。 但是因为他害怕变数,可能是十岁那年的改变让他变成了惊弓之鸟,总之····到现在他已经众叛亲离,没有了其他人可以依靠,不知道该说一声自作自受还是什么。 但是这总不会是原身一个人的错。他懦弱胆小,但是若不是他的母亲,恐怕他的生活也不会如此的苍白。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个母亲会爱上他的亲生骨肉,病态而扭曲。 严非渊也不愿意去想为什么,他只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做一个禁脔,不会受人摆布,即使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利用了晏泓离····· 那也是必须的。 是的,不要看严非渊一脸严肃,似乎是天塌了都不会有什么心灵波动,看起来正直的不得了的样子,实际上这个人真的是太坏了。 一点都没有愧疚的就利用别人的感情。 严非渊不是原身,不可能选择什么都不做的原地等死,他信奉的是山不来救我,我就来救山的原则,以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上作为中心思想,在他养伤兼被撩的期间,他通过来给他送饭的侍女口中打听了欢喜宗的地形以及各处的建筑。虽然只是听说,但是在这上面一向很有天分的严非渊从来没出过错。 这次也一样。 他带着晏泓离通过欢喜宗的大殿,飞过各个山脉,在晏泓离不解的目光中停在了一个小山包上。 这里是欢喜宗外门弟子经常会来的一处山脉,里面有的只是一些炼气期的妖物,既不会伤及外门弟子的生命又能锻炼他们的战斗经验,加之里面有不少低阶的灵草,是没有宗门资源的外门弟子最喜欢历练的地方。 因为不时有高阶灵草出世,很多内门弟子也会选择来这里试试运气。 如今欢喜宗有天赋的弟子皆被带到了天玄山脉,没天赋的又在昨夜被屠戮殆尽,这里竟有些空荡荡的,除了高不可攀的巨木,就连低阶的妖物都很难看见。 一路走着,气氛有些低靡,严非渊目光凝重的看着四周,太安静了。 虽然他并没有来过这里,或者说是原身从小到大就没有出过他母亲给他规定的可以走动的范围,但是并不是一个真菜鸟的他还是马上戒备。 有一片树叶落下,无声无息,一声响在严非渊五步之外响起,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深红色的残影就扑了过来。堪堪侧过身体,一回头,一只不过拇指大小的蛇直起身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弓起身子再次扑了过来。 “练气一层”身边的晏泓离挑着眉笑意盎然,显然是没有帮忙的打算。当然,严非渊也没有想让他帮忙。 严非渊这次没有躲,他目光凌厉的看着那只不过练气一层的小蛇,双手快速的跟这小蛇扑过来的方向呈抓握之势。 那蛇似有些灵性,见他一个凡人竟如此大胆,眼里竟有些鄙视。 ····· 被一只没毛的畜生给鄙视了的严非渊也不生气,他双手交握牢牢的抓住那蛇的七寸之处,狠狠地一按—— 小蛇眼里的鄙视简直要溢出来了,它长大嘴就要咬严非渊。 看来···打蛇打七寸只是在骗人啊。严非渊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一只手不动,另一只手狠狠地对着小红蛇的头敲了过去。 他手上戴的虽不是什么极品的法宝,但是对这么一只小红蛇还是绰绰有余。 果不其然,那小红蛇眼冒金星,身体歪歪扭扭的就要倒下去。 见状,严非渊扔开那蛇。 虽然危机暂时过去了,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但是也可能是感觉除了问题,严非渊没有多纠结上一秒就拉着全程看好戏的晏泓离走了。 如果他在乎了,可能以后也就会轻松很多了。 严非渊只是一个凡人,就算是他身体内的灵魂是个渡劫,但也没有什么卵用,在这种时候,除了经验之外也帮不上什么忙。 幸运的是严非渊去的地方危险极小,他身边又有个虽然不怎么出手,但是绝对不会看着他死的晏泓离在,这一路倒也走的有惊无险。 除了第一次遇见的小红蛇之外,严非渊还遇见了一只足有半个人大的吞天蛛一只,以速度着称的幽灵豹一只,虽然都只是炼气期,但是也让严非渊极为狼狈了。 他失去了六魄,灵魂力量千不存一,加上此界对他的排斥,渡劫期的境界硬生生的被压制成了练气期,虽然比原身好点,但也绝对好不了哪去。故而这一路走来也是颇为心酸。 不过还是有点收获的,此地虽然贫瘠,但是他要找的东西也不过是平常可见的五色花,在这里也并不难寻。 这五色花虽是称作花,但实实在在是草的模样。也并没有五色,就跟平常的野草无二,据传说在五色花年份达到一千年时可显红色,乃是四品灵药,可遇不可求,在两千年成黄色,为五品灵药。年份越高,越是珍贵。而那真正达到紫色的五色花,据传言···· 没有传言,因为至今都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第五色的五色花长什么样,更何况是那药效了。 严非渊所求不高,他找的是最常见的绿色的五色花,因为这到达一千年的灵药实在是少见,他也没想过在这儿就能找到。 不过即使是这样普通的五色花也有分别,年份越高颜色越深,但是只要没有到达一千年,那就没有什么用。 当然这只是玄洺界的常识。 实际上这五色花是修补灵魂的奇药,滋养魂体更是必备之物。如今的严非渊正需要这东西。 当然了,虽然这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严非渊要乘此机会离开。 好不容易等到适合的机会,严非渊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就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怎么这也得先找个地方休养生息,不然,他岂不是要在监视下当一个禁脔过一辈子? 收集一些五色花是为了以后的需要,但是若不是这五色花是他脱困的关键,他怎么也不可能浪费大好的时间在这上面的。 “前面是欢喜宗一位逃判的弟子留下来的传送阵,我也是偶然得知,需要以大量的五色花催动。” 严非渊说的严肃。 “嗯?”一脸无辜的晏泓离表示宝宝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所以你能不能将自己的尊臀从我的花上面拿下来?你已经毁了一大半了”假装自己没有腿的晏泓离一直趴在严非渊背上不算,如今竟得寸进尺的蹲到他放花的大木桶里面了。 严非渊本就身体不好,严格来说是不可能背的动有他身体那么大的桶,也完全可以选择使用储物袋的,但是要死要活非不让严非渊用的晏泓离丧心病狂的说这是他不揭发的条件···· 于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但是这并不是你将自己装进来得借口啊晏泓离。 晏泓离:你在说什么,宝宝不懂,宝宝腿受伤了,要抱抱才能好。 第11章 白胡子 晏泓离此人就是个不要脸的。他作为一个正常人,不能和一个幼稚无聊的神经病计较。 严非渊在心中下了结论,再看向他时也就带了些包容,但是像晏泓离这样不帮忙就算了还肆意毁坏他人成果,严非渊是真的很不高兴的。 他一不高兴整张脸都是黑的,虽然他之前也没有给过谁好脸色,但是生气时候的低气压还是很能唬人的。 他拖着自己的木桶摇了摇想要引起晏泓离的注意“前方就是此处的中心部位了,那传送阵很有可能就在前面,你在给我搞破坏就把你扔下去” 他作势就要将晏泓离和木桶一起扔出去。声音里都带上了点寒意。 晏泓离见他是真的不高兴了,黑着脸的样子也格外迷人不由得就有点想干坏事,他假装自己真的很柔弱的样子双手呈西子捧心之状,口中直呼“哎呀呀,我的心好疼啊,旧伤发作···咳咳咳···” 一边说还一边假装自己是个小可怜的咳嗽,看上去真的是···· 找打极了。 严非渊在心里这样说,嘴里也不客气的道“下去” “可怜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养你育你,好不容易你有了出息就嫌弃我,我的命好苦啊” 晏泓离也不知道是在哪看的戏本,这就自导自演起来了。 严非渊是越来越弄不明白晏泓离这个人了。 初见时一袭红衣性格恶劣的骚包魔修现在似乎不仅是性格恶劣还脑子不好使。 几乎将对方当成一个孩子看的严非渊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跟他说一句他们才认识不久了。 算了,晏泓离此人,本来就只是个路人,以后不要太搭理就好了。 这辈子,他可是准备好好的修炼的,再也不想跟魔修搅和在一起了。 还好晏泓离并不会读心术,不然非要来个霸王硬抢人不可。 严非渊抿着唇思考良久,试探着提议“不然你换个地方待着?” 心不对口的严非渊看对方这样子也不知道是想节约时间还是什么,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好啊,本尊腿疼,腰也疼,这木桶硬邦邦的,哪比得上阿渊你身上软和” 晏泓离顺杆子往上爬的同意,不着痕迹的就想占便宜。 严非渊真的是很不想理这个家伙了╯︿╰ 一个魔尊,好意思说自己腿疼,他当自己是个凡人吗? 不过他还是任劳任怨的将木桶放下,将伸出手假装自己中了十香软骨散的晏泓离从里面抱出来i,再将木桶背在自己身上,最后····· 将最大的包袱晏泓离抱到怀里。 望天,就算是他变成了凡人也从来没有试过活的这么像是一个凡人。 走路什么的··背着包袱什么的···拖家带口什么的···· 简直是在一次次的挑战他的三观,一次次的让他没有下限。 这晏泓离也不知道是施了什么妖术,明明不喜欢他这样的人,明明一直在心里说要和他远离还是一次次的妥协。 一点都不像他。 严非渊迈着大步走着,边走边想。 可能是这人太粘人了。 他本意是不愿意和晏泓离多接触的。 是的,就是这样。= ̄w ̄= 再加上这家伙似乎丝毫没有防人之心,虽然实力不错,但是挺傻的,他也就多看着了。 而且···想到那不可描述的地方的诱人之处,严非渊有点饿。 就当是为了食物,对晏泓离好点吧。 就这样说服自己的严非渊将有些不舒服的晏泓离往上抱了抱,给晏泓离挑了一个好的姿势后捏爆了轻身符,加快速度前进。 前方是一片迷雾,迷雾之后是一片花海。 这迷雾是寻常可见的东西,瘴毒虽然危险但也不致命。 但那花海是催情花海。 服下解毒丹出了迷雾林就遇上催情花海的严非渊盯着这片花海。 这处的催情花又名天仙子,是一种催情效果极强的花,除此之外还有着致幻作用。 道心不稳者少不得要吃点苦头。 他···· 道心这种东西···· 若是之前那肯定是没关系的,但是现在不一样啊。 他是没关系,但是他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 他定定神去看识海深处被他困住的原身。 傻傻的样子,也不说话,可能是害怕。 对于不在意的人从来都懒得分上半分注意力,严非渊看原身的情况不太对劲也没有深思,总归他是要走的,到时候因果了却,原身也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并不是那种圣母白莲花,不会觉得原身可怜就要介入原身的生活,帮助原身改变现状。 他信奉因果论,就像是他被雷劈到了这儿,还丢了六魂这事,除了刚开始的那会有点情绪波动,其他时间都很平静。并不觉得自己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也可能是因为他无情到对自己的事也不太上心。 所以对于晏泓离这个黏人精···· 严非渊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看原身这样,严非渊话都没说,再睁开眼时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先是在自己身上施了轻身符,净心符,在用灵魂力量包裹住全身,连媚眼如丝,在他怀里作妖的晏泓离都没放过,全部遮的严严的,坚决要将所有意外都扼杀在萌芽的阶段。 严非渊这样重视倒是惹得晏泓离对他频频侧目。 他那带着小钩子的眼神钉在严非渊身上,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耍把戏的猴。 “你····觉得本尊会受到诱惑?”觉得严非渊简直就是在小看他的能力,晏泓离问的时候自己都有点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严非渊后对方傻不愣登的说是。 那样的话,他一代魔尊,颜面何存。 虽然自从认识了严非渊之后,这面子什么的,直接就被晏泓离扔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严非渊没有说话,冷硬的眼部线条闪出一道莫名的光,他没想这么多。 见状,晏泓离直接就笑了。 他在严非渊怀里,那么一巴掌的小地方笑得简直像是一朵花一样,捂着肚子简直就要打滚了。 “你这人,担···哈哈哈···但心本尊就直说···哈哈哈哈,这别扭的小样子····哈哈哈···真是招人疼” 严非渊不想理这个神经病,闭气,拨开左前方的一株花苞,长腿一跨就出了这里。 严非渊脸有点苍白,他的灵魂本来就不全,强行动用灵魂力量会给他的身体带来不小的负担。 但是他好强习惯了,就是受怎样重的伤也不会轻易示弱,这回就更加不可能了。 但是晏泓离何其敏锐,这严非渊此刻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自认不是个瞎子的他自然是注意到了。 他拉住严非渊的手,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堆丹药,看也不看的就要强行将药喂给严某人。 这严非渊自然是不愿意的,从前他就是一个大龄的问题儿童,瘫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闹得他那一群长辈们操碎了心,这回自然不会这么听话了。 严非渊要躲,晏泓离要追,两个人都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这一躲一追毫无顾忌··· 于是有点什么悲剧简直就是在正常不过了。 也不知道是两个人是碰上了什么开关,那在他们身后不到百米的那花海突然就抽风的疯狂生长起来。 转眼之间就将两个人拖了进去。 无妄之灾。 被拖进去之前下意识的将晏泓离拉回怀里护住的严非渊脑子里闪过这句话。 随即陷入昏迷。 也不知道晏泓离怎么想的,一介魔尊,大乘期的高手,身上法宝无数,面对这种即使是筑基期的修者都能轻易搞定的东西也不反抗。 晏泓离被严非渊下意识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了一会,一直是他在保护别人,这回第一次被人保护格外新奇,想起之前严非渊也是完全下意识的保护他,心里面一阵暖流。 在严非渊陷入幻境之时,晏泓离下意识的就要将人带离此处。 只是还没有走就被晏泓离紧紧抓住袖子的双手,紧皱的眉头和压抑的□□声撩的意乱神迷。 这家伙····这种依赖他的样子真的是···· 眉清目秀的男人因为气势而显得沉稳可靠,灵魂的本质让这副本该是单纯的样子显出一丝杀伐果断来。 因为灵魂的缘故,原本只是路人的长相变得格外的合晏泓离的眼缘。 加上这种一向冷硬的男人如今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那简直就让晏泓离忍不住将人就这样带回他的魔宗。用玄天锁链锁住双手双脚,放在自己的寝殿,只能看他一个人,为他自己独占。 这样的想法疯狂而又诱人。 晏泓离有些魔怔的一遍又一遍的摸着严非渊的脸,双眼发红,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也就忽略了远处的白胡子。 白胡子是个背着大剑的男修士,一身白衣,面容苍老,在离他们俩不远的地方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嘴里喃喃自语,整个人摇头晃脑有些神经质的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彻底发现自己迷路了。= ̄w ̄= 白胡子正想找个生灵打听一下路就发现对面有个魔修。 ······ 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他丹尘道君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魔修敢出来作恶! 不知死活。 一向只有剑没有脑子的某位道君直接就掏出自己的本命剑招呼上去了。 受苦的指南针,等着本君救你。 耿直道君甚至是什么都没有问的就直接开打,美曰其名:救人。 凌厉的剑锋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强大的剑意直冲云霄。 白袍猎猎作响,白胡子突然想到···· 这里本来就是魔宗,见个把魔修是常事。 所以,也许,可能,大概,他出手出的有点急···· 尴尬。 补救···他的剑多块他心里清楚,补救什么的,不存在的。 这样想着,白胡子忍不住掩面,不过他并没有太过后悔,毕竟看那魔修一身红袍不像个正经魔修,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话说,魔修还要分什么正经不正经,道君你也是够了。 晏泓离自然不是什么不设防的,他在那道剑光扫过的前一刻眼睛一眯,身形转动,下一刻,人已经出现在了高空之上。 居高临下的俯视这个突然出来的修士,现在的晏泓离冷酷而又高傲。 他仰头,声音没有起伏,却是透着一股子的冷意“好大的胆子,老头” 眼睛一眯,万千火光凭空出现,晏泓离眯着眼睛“不管你想怎么样,今天都要死在这儿” 被打断了思路,晏泓离简直气炸。 第12章 秘境 晏泓离脚踩红云,神色傲人,白皙的手指玩味的挑起严非渊的头发。 “老头,你好大的胆子”他素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尊,就算是别人没招他惹他尚且还想搞点破坏,现在这白胡子老头居然敢公然对他出手,若不是手里还揽着严非渊,他绝对不会有半点顾忌。 绝对是二话不说,直接怼上过去。(︶^︶) 被针对的丹尘道君也是个一点就炸得急性子,本来就看魔修不顺眼,现在那魔修还叫他老头!!! 老头老头,他才一千多岁,那老了! 抓不住重点的道君长剑一扫,口中念念有词“老道不过是一千一百一十一岁,居然敢说我老人家老,不知死活” 自己都没注意自己对自己的称呼,某道君大手一挥,以剑气对上晏泓离的火阵。 耀眼的剑气和赤红色的火光撞在一起,掀起滔天巨浪,方圆十里之内所有活物都受到了波及。 晏泓离退后一步,一只手揽着严非渊,另外一只手撑起结界,将两个人护住。 对于白胡子得实力有了大概的估计。不弱,但是比他差远了。 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探就弄出这样的动静,对方竟能接住他的全力一击。 白胡子脸上不显,心中一沉。 本来有些戏谑的态度也变得郑重许多。 但是他到底是个修炼有成的剑修,剑道上造诣极高,道心更为坚定,一剑不成,想都不想直接变招,漫天剑影将两人围住。 不过他也没直接就朝着晏泓离招呼上去,毕竟他这次来不是为了找魔修的事的。 他摸摸自己的胡子,先是看看自己的指南针,又是看了看晏泓离,沉声道“本君乃是雍离中世界九剑仙宗的丹尘道君,此次来玄洺小世界是为了一件旧事,这位???这位道友不知道是?” 只要跟他的任务不扯上关系,一切都好说。 “哦?你问本尊就要说?你以为你是谁?中世界很厉害?雍离中世界是哪界?也值得本尊上心?” 晏?真?眼高于顶?泓离说的不屑极了。 他本就是出身在大世界,就是在大世界中也是天之骄子,就算是他现在受伤了,对于看不上眼的人???? 该怎么看不上眼就是怎么看不上眼。 其实????除了严非渊,能让他看上眼的还真不多。 但是丹尘道君不知道啊,他被晏泓离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刺激的脸红脖子粗,但是一向耿直的他还真不像他师弟那样能说会道,这回被人瞧不上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憋屈极了。 丹尘道君此人有个小毛病,他一被人说的不知道怎么反驳的时候就喜欢做点混事。 之前是习惯性的拿剑招呼,一般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对方都打不过他,他气过了也就算了,但是这会不一样。 他???很有可能打不过对方。 岂可修。 ̄へ ̄ 伤心了,玻璃心要碎。 他在这想着歪点子,晏泓离那边就很是不耐烦了。 晏泓离喜欢美人,对于长相出色的人总会格外优待,相对的,对于长得丑的,那是绝对是赶尽杀绝不留情。 本来长的一脸正直的丹尘道君也不算是丑,但是一上来就那剑对着晏泓离,若是晏泓离刚受伤那会,虽然肯定不会死,但是少不了要吃点苦头,重要的是,他怀里的严非渊绝对得出事。 这样,在晏泓离眼中,白胡子此人就有点面目可憎了。 晏泓离身形一动就出了丹尘道君剑气的包围圈。 指尖凝聚着一个个不大的火珠。火珠呈森白色,虽然小,但是威力却是比之前的赤红色火焰要强了不少。 “幽冥火!” 丹尘道君惊骇。若是晏泓离只有刚开始得水平他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当看到这火之后,他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了——快走! 据传言,这幽冥火是来自地狱得火焰,沾之即死,就连灵魂也不能幸免。 可怕的是,此火只要沾到人身上,灵魂不灭,火焰不熄。 但是到底是个剑修,还是个耿直得不能在耿直得道君,就是走也得做点啥,不然多没面子。 丹尘道君悄咪咪得抽出自家师兄给的据说是可以保命得符箓,一双浑浊得小眼睛有点的奸诈得眯起。 ?????? 一阵空间波动过后,只听见一声嚣张的挑衅。 “好走不送,指南针我带走了” 找死。 找死。 浑身低气压的晏泓离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一会儿像是个神经病一样笑起来,在抬起来头的时候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手指在滴血???? 滴答???? “这次???你真的是惹怒我了” 红衣红瞳,连头发都在变红,若是有大世界的人在恐怕已经要恐惧的拔腿就跑了。 扬起一个嗜血的笑容,下一瞬间已经消失不见。 “找死,我陪你玩” 千里之外,被打包带走的严非渊在一阵颠簸中醒来。 !!! 一睁开眼就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的脸。 可能是我还没睡醒吧。 严非渊作势就要闭上眼。 被打住。 老头子?看见他醒过来整个人都亮了。 简直像饿了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饕餮看见了一堆大餐一样。 双眼冒绿光。 “哎呀小伙子,你可算是醒了,来看看这是什么地界,怎么跟个鬼打墙一样,转都转不出去” 依旧是路痴的丹尘道君就算是被转移到了千里之外也依旧是个路痴,幸好他师兄出品的极品符箓品质可靠才没有让已经急红眼了的晏泓离找到。 严非渊看了看四周,并没有见到黏人精本人,心理奇怪。 不过他也没想这么多,毕竟虽然在很多时候他都很是莫名其妙的对那魔修忍让关心,但是内心里一直觉得这样不对,现在此人不在他也不知道是担心多一点还是开心多一点。 所幸他是个不会多想的人,一个人惯了,也不强求什么。 就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心里有点异样,但是也没深究。 四处看了看,严非渊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本来已经快要出去了,现在倒好,又回到了原来的老地方。(* ̄︿ ̄) 只见入目的是一片巨木,雾气弥漫,点点紫光诡异莫名。 在严非渊的左前方是一块巨大的石碑,上书两个大字:禁地。 据严非渊所知,欢喜宗最深处有一处秘境,这秘境原是欢喜宗第二代宗主偶然发现,内有天才地宝无数,是一个历练的好去处。 那时,为了抢的一个进去的名额,欢喜宗弟子皆是拼了命的修炼,以期在排名赛里有个不错的成绩,好能够进得秘境,寻一份不错的机缘。 谁知道自从第二代得宗主不知道做了什么身死道消之后,里面就越发的不太平,时时有强大的啸声传出,进去的弟子一个个消失。 自此,里面就成了禁地。有人说里面被封印了强大的妖物,也有人说是那些死在欢喜宗的修士灵魂不散,成了鬼修在作孽。 众说纷坛,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不用猜了,很快就要知道了。 被提着衣服带上飞剑的严非渊生无可恋的想着。 ‘为什么我给你说东,你能走到西啊。’ 是的,丹尘道君的路痴,早就没救了。 更可怕的是,他不仅路痴,他还认死理,认准了一个方向后死都不回头。让好几次想提醒他的严非渊无话可说。 “不能进去,快点停下,会死的,会死的” 身体里穿来一阵哭叫,原本安安静静的灵魂不知怎么的发起疯来。 严非渊剑眉一挑“不会” 虽然不想进去,但是纯粹是嫌弃麻烦的严非渊不知道原身为什么这么大动静。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你一定会被里面的怪物吃掉的,你不要命你自己去死啊,不要连累我,我不想进去,你快让我离开啊····呜呜” 嗯···· 说的有点道理。 然后···· 然后能怎么办,当然是不管他了。 没错,严·前魔尊·非渊就是这么无情。 严非渊在多次提醒丹尘道君无果后也不再多想,他将自己好不容易搜集到的五色花拿在手里,灵魂饥渴的吞噬着里面的力量。 刚刚损耗了不少,一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得准备的充分一点。 见他这样,丹尘道君不由得有些发愣,不明白他拿着没有用的杂草闭上眼是个什么意思。 不懂就要问。 丹尘道君眨巴眨巴嘴,摸着自己的胡子一本正经的开口“不知道这位小友这是在干什么?可否跟老道说说” 说起来着丹尘道君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物,既不会想其他的修士一样视人命如草芥,也不会故作姿态惹人厌烦,虽然神经大条了点,但大多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对他,严非渊就不讨厌。 但是也仅此而已。 他是个目空一切的人,对于这种搭讪没有回上一句。 他现在全身心都投到了修复灵魂上。虽然这东西的效果微乎其微,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加上他的灵魂已经岌岌可危,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挑的。 对于这种冷遇,丹尘道君也没恼,他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严非渊,就像是在看小时候的他自己。 嗯,年轻人嘛,做事奇怪了点,冷傲了点,他能理解。 想当初他不就是这样吗。 话说当初的丹尘道君乖的不得了,师傅说一绝对不说二,让打狗绝对不撵鸡。 也不知道是那个地方和严非渊像了。 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踏入了禁地, 丹尘道君负责说说笑笑,严非渊负责带路加提前预知各种障碍从而避过,分工明确,可喜可贺。 于是一路上毛都没有遇见一个的丹尘道君就郁闷了,他本来还想耍个帅,表现一下自己呢。 严非渊一路上在前面指路,即使是漫天的大雾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障碍。 第13章 小红蛇 “这条路不能走,我们去那里” 灵魂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严非渊拉住白胡子的袖口,强行变道。 也没说什么,扭头就走。 白胡子刚开始有点不高兴,毕竟他怎么也是个长老级别的人物,被一个连他年龄零头都没有的青年指使着,怎么也会有点情绪。 但是他的小情绪还没有发出来,在他身后百里之外,一声震耳欲聋的啸声响起。 见识不凡的白胡子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严非渊的眼神就有点变化。 心中惊骇,对方身上明明没有丝毫灵力。 但是居然可以感知到连他都感觉不到的东西吗···· 是因为没有接触过修炼但又天赋惊人,才会有这种近乎妖孽的直觉? 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一个原因的白胡子在看严非渊的时候眼神就开始火热了。若真是这样,这样的好苗子,怎么也不应该明珠蒙尘,在这个小世界中白白浪费了天赋。 想起自己活了这么久还没有一个关门弟子就开始想打小九九了。 掌门师兄每天没事就在他面前炫耀自己弟子天赋惊人,道心可嘉,每每如此还一脸可惜的看着他,将徒弟给的礼物当成宝一样炫耀·····羡慕嫉妒恨的白胡子早就想要个徒弟了! 呵呵哒,不就是一颗一品回灵丹吗,你想想你每次灵丹,灵宝给多少,不就是偶尔收到一次来自徒弟的孝敬吗,看你乐的,一张老脸都笑出褶子了。 可是在怎么吐槽也不能掩盖白胡子真的好像要一个懂事的,贴心的,可爱的,天赋好的,长相合眼缘的,最重要的是孝顺还乖巧的徒弟啊。 然而他要求太高,本人又有一大堆臭毛病,就算他是他们宗门战力第一的高手也无人问津。 超级虐。 如今,乐的找不着北,虽然本来就找不到北的白胡子简直觉得这就是上天注定,上天感慨他忠贞不二?对他最好的礼物。 等到本君回去后···· 想到之后自己膝下徒弟环绕,幸福。 于是,对于徒弟,那自然是越看越满意了。 嗯····· 还没有问对方愿不愿意这个问题···· 蜜汁自信·白胡子:怎么会不愿意,这就是上天注定的啊。 注定的在魔修手里救了本君的贴心小徒弟。 棒棒哒。 没有管面色怪异,脸部抽筋的白胡子,严非渊每一步都格外i谨慎。短短的一刻钟,他已经带着神经大条·白胡子走出了十二个阵法,避过了七个天然妖修的洞穴,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自从到了这禁地之后,严非渊越发谨慎,就是稍微可能有危险的地方,他都不会轻易涉及。 不是他没有一往无前的魄力,实在是他清楚地知道他的体能有多么废柴,这具身体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后腿,他倒是没什么关系,就害怕到时候出点岔子被拖累,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至于某个看起来修为不错的白胡子道君···· 严非渊根本就没有指望他。 对方就像是没有任何经验一样横冲直撞,若不是他在前面开路,这白胡子不知道已经死多少次了。 心里这样想,但是也清楚估计这白胡子会死的可能性很小,毕竟对方实力强横,不是他这样勉勉强强可以对付个炼气期的半残废能比的。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依旧是是一片绿意,没有声音,没有生物,除了满眼的绿色之外,这里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这个感觉···· 严非渊下意识的屏息。 跟他和晏泓离遇见那只小红蛇的感觉一样。 心里不知道想了什么,严非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白胡子闭嘴。 可能是严非渊的严肃让这位道君有点紧张,一路上因为这个看起来很弱的年青人的缘故,白胡子一直没有什么出手的机会,一路走来安全的不得了。 但是绝对不是说这个秘境没有危险,深知一个秘境绝对不会这么平静的白胡子下意识的听话。 对于这个抢下来只是为了指路的青年有一种下意识的信服。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对方是他命中注定的·心心念念的小徒弟啊= ̄w ̄= 大爱! 此行不虚,天不负我。 还没有收徒就已经成了徒弟控的白胡子乖的不得了。 徒弟的话是一定要听的,徒弟想要的那一定是必须给的,徒弟不喜欢的那一定是要消灭的,徒弟想不让说话···· 那肯定也是要闭嘴的。 在徒弟控的路上越走越远的白胡子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定下了自己对于徒弟的教育原则。 没有原则,徒弟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撒花庆祝。 严非渊看着白胡子笑得不见眼睛只觉得对方又抽筋了,也没指望着对方能干什么事,让白胡子在一边停下后就开始在四周走动,一遍又一遍。 这里的植物都是绿色,具体什么品种严非渊也说不上来,只觉得看的时间长了眼前一片发黑,灵魂都有点累。 使劲的眨眨眼,吐出两个字“闭上眼” 这里的植物有问题。 刚刚被有致幻作用的催情花海给霍霍过一次的严非渊下意识的提高警惕,他实在是不想再看见某个骚包的魔修在他梦里面对他又是搂又是抱死活不撒手的样子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真有点感觉! 简直不可原谅,都是那个魔修的错,随随便便的就爬他的床,让他抱什么的,他又不是没见过房事,不能怪他想多。 被严非渊吐槽的某个魔修此时此刻正红着眼睛大开杀戒,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的魔修心里发慌,不过是一会时间没看见严非渊就觉得灵魂不完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危险而又新奇。 “我晏泓离发誓,上天入地,不将那老头找出来,挫骨扬灰·····不入轮回,永堕地狱” “小师祖,别说笑了好吗,以你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入轮回的,也不可能堕入地狱,你要知道····地狱这种地方只不过是那些无聊的凡人的臆想而已。” “况且,就算是真有这种地方,也没有几个人敢收咱们太辰宫的人的。” 晏泓离的身后,一个白衣飘飘,纤尘不染的男修小声吐槽,他们的小师祖真的是太无理取闹了。 受了伤不回去就算了,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看看俊脸都白成什么样了。这得让多少爱慕小师祖的女修伤心啊! 同理,自己这个保镖铁定得受到各方的怪罪啊,桑心。 晏泓离阴恻恻得看了对方一眼,袖子一甩,转身离去。 “传我命令,封锁玄洺小世界的出口,在本尊没找到严非渊之前,就是一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 ······· 一时间,玄洺小世界各大宗门人心惶惶,对于突然出现的大世界来客众说纷坛,但是无一不是夹紧了脖子,唯恐出了什么问题。 欢喜宗大殿飞云殿: 一众元婴期的修士神情严肃,虽说自家精英弟子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但是普通弟子无一生存,上至宗主,下至外门长老无不恨得目眦欲裂,心里有火没地方发还要忍着不能大范围搜索幕后黑手····· 简直是奇耻大辱。 恨。 “不行,我欢喜宗乃是堂堂五大宗门之一,此次受此大辱,定要让那幕后黑手付出代价,扒皮抽筋,投进无尽炼狱之中,受尽折磨方解我心头之恨” 一面容清秀的长老恨声说道。 “这样怎么够,我要将他投进万虫窟,受尽万虫噬心之苦“ “冰封于极地寒冰之下,将他的身体投给妖兽,禁锢元婴,要让他不得好死” ······ 一众元婴期修士你一言我一句,若是幕后黑手在,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够了” 有清醒的长老呵斥。 “莫不说要怎样找到幕后黑手,就算是能找到,这个节骨眼上,也给本宗主安安分分的,若是因为你们惹上大世界的贵客,莫说是你一个人,就是宗门也要被连累。” “我在这里说清楚,到时候,你们,绝对会被放弃” 宗主潋滟仙子声音阴冷,刀子一样的眼神暗暗地看了修罗仙子沐卿华一眼。 重点说了一句“尤其是刑法长老,莫要在愚蠢的找什么小情人,你我都知道,这个时候,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不值”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是” 含着血点头说是,至于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剑宗: “叫你们的门人都安安分分的在宗门待着,若是出了什么事,咱们也保不住他们,都记住了吗?” “是” 神月宗、御兽宗、丹宗皆是下了命令,一时间,无论是修真者还是魔修皆是夹起尾巴做人,整个玄冥小世界的风气都好了不少。 这外界发生的事情严非渊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更不可能知道因为他的缘故,死撑着不找宗门的晏泓离硬是透漏了自己的行踪,整个魔修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这时候,他正在跟一条小红蛇大眼对小眼。 是的,小红蛇。 最开始的时候被严非渊干掉的那条。 第14章 地牢 说是同一条好真有点不对,毕竟之前的那条小红蛇颜色是深红色的,蛇头上的鳞片甚至是带着点金色,整只蛇说不出来的贵气。 虽然在怎么不凡也只是个不到筑基期的小小妖兽,连妖修都算不上。 但是眼前这个就不一样了。 面前的红蛇盘着身子直立起来足足有一人高,水桶粗的蛇身上一片片水红色的鳞片突起,整个蛇像是刺猬一样被密密麻麻的蛇鳞覆盖,长着血盆大口,足有一尺长的獠牙上毒液一滴滴落下。 地下很快就被落下的蛇毒腐蚀出了一个圆坑。 修为也不是那条被轻而易举弄死的小蛇能比的。 至少,以严非渊这种被无限压制的人是绝对看不出的。 那蛇一出现就双眼赤红的朝着严非渊扑过去。 巨大的身体带起一阵腥风。速度快的肉眼难以企及。 这不死不休的狠劲连修为高深的白胡子都愣了一下,随即,还没等严非渊身体移动,一股巨大的力道就直直的落在他身上。 蛇尾的力道全部落在严非渊身上,一系列的防御法宝发出一个个圆形护罩将严非渊护住,然而也不知那蛇有什么特殊之处,只见那蛇尾上慢慢的渗出紫红色的液体,就像是剧毒一样。 那传闻之中能接下金丹期修士全力一击的防御法宝直接报废。 剩余的力道不容小觑。 严非渊灵魂力量强大,在蛇尾真的打在他身上的前一秒急速的侧身躲过。 即使如此,蛇尾带起的力道依旧让他口中一甜,胸部发闷。 脸有点白,这具身体不过是个凡人,这样的妖物打在身上,只是断了三根肋骨,已经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不过这是有法器在身。 如今防御法器已毁···· 严非渊暗暗的将灵魂力量抽出,忍着全身的剧痛试图让自己状态好一点。 那蛇猩红的眸子已经勾出了一个人性化的残忍笑意,蛇信子嘶嘶作响,知道严非渊不过是强弩之末,也不着急了。 它虽然还是个不太成器的妖物,灵智未开,但实力着实不可小觑。 那边反应慢半拍的白胡子终于反应过来将严非渊拉到身后,胡子一根根翘起,整个人都炸了。 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伤他爱徒,简直不能忍。 尤其是徒弟还真的受伤了! 徒弟控的白胡子暴怒,心念一动,本命剑自丹田而出,剑气破空,就要弄死那条胆大包天的蛇。 “别——” 严非渊的声音被忽略,打得难分难舍的一人一蛇打了鸡血一样的疯狂对轰。 严非渊默默的咽下了想说的话。。 “噗”的一声,不知是谁的血贱了严非渊一腿。 没来得及躲···· 本来就是个洁癖狂的严非渊脸色简直比受伤时候还要难看。 整个人脸都是黑的。 身边的空气降至冰点。 他阴恻恻的看着那一人一蛇。 等他实力恢复,煲蛇羹。 至于白胡子···· 鉴于本来印象并不太坏,那就不要弄死了。 严非渊在心里想着听说过的酷刑,找出据说最折磨人的一种,暗暗地记在心里。 老头,你等着。 魔修····真是奇特。 那血是暗红色的,严非渊刚开始被自己的洁癖给吸引了全部注意才没有注意到,如今想好了要怎么处理肇事者之后,也就有心情去看自己腿上的血了。 不看尚且不觉得有什么,看后···· 他本来好点的心情瞬间又一次晴转多云。 与此同时,腿部也开始剧烈的疼起来。 身上的法衣已经被腐蚀殆尽,与蛇毒同源的血液像是针扎一样渗进身体里,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严非渊忍不住白了脸。 严非渊不是那种不能忍受痛苦的人,即使是在上一世被雷劈死的时候忍受的痛苦已经是世间极致,那种几乎是灵魂都要被燃烧的痛苦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然而即使是这样,严非渊也没有吭过一声。 这种疼痛不一样,这是一种极致的,作用在身体上的疼痛,自脚踝往上慢慢蔓延,细细麻麻的到了小腿,严非渊白着脸,冷汗一滴滴的滴到地上。 看着那一直在蔓延的毒液,眼里有风暴在聚集。 一条腿而已,等到他碎丹成婴那日终究会重塑身体,重点是这说到底,不是他的身体。 断了就断了吧。 心理发狠,手上更是干净利落,一阵锥心的疼痛过后。 两条已经焦黑的双腿被严非渊掰了下来。 自小腿往上的部位有青色的血管,鲜血喷涌而出,不过一会儿,血液已经沾了大片土地。 红色的血液被青色的植物吸收,随着风摇动,青色的草尖尖变得粉红。 妖异而曼妙。 这一幕落到严非渊眼里,皱皱眉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 然而这种预感像是故意在跟严非渊作对一样,还没有想出什么就消失了。 该来的总会来,即使是提心吊胆也没什么用。 如此,严非渊不再多想,实在是短腿之痛容不得他多想。 眼前一片漆黑。双手颤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失血过多之召。 严非渊狠狠地咬自己的舌尖,疼痛换来一瞬间的清醒。然而现在的他全身都痛,很快就有点坚持不住的想要昏迷了。 也许自己睡过去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不可能···· 他严非渊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就算他这辈子不再拥有龙族强悍的几乎无视攻击的身体,没有了妖孽的恢复能力,甚至是身体里一点灵力也没有···· 他···他也还是他。 他的灵魂,他的思想都在,怎么能这么容易被打倒。 从来都不是愿意服输的人,严非渊颤着手掏出之前晏泓离给的丹药。 双手抖的几乎握不住瓶子,眼睛看不见。大半瓶丹药都被他洒在了地上。 耳朵一片轰鸣,但是丹药掉落的声音清晰的就像是在耳边响起来的一样。 严·败家子·非渊没有心疼。 也没有心思心疼。 直到将一颗止血补齐的丹药扔进自己的嘴里,他才如释重负的躺倒在地上。 身体依旧很疼,但是体内一股暖流流过···· 断了的腿也停止了流血。 身下的草尖尖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一阵风吹过···· 在看去,眼前已经没了严非渊的身影。 此时此刻,被一阵巨大的吸力拉扯着往下的严非渊都忍不住感叹一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边是昏暗的通道,以严非渊的见识也只能分辨出年份,具体是什么材料,看不出来。 他此刻像是一个沙包一样被拖着走。 而拖着他走的那股力量···· 还是那条阴魂不散的蛇。 深红色的小不点完完全全是严非渊最开始看到的那样,深红色的,不过一尺长,细细小小的身体在地上爬的飞快。 严非渊依旧很疼,意识不清醒,但是他能感觉到独属于蛇的那种滑滑腻腻的感觉,鼻子里是有点潮湿的腥味。 味道一致。 是哪条被他弄死的蛇身上独有的。 和外面那条淡红色的大蛇身上的味道一摸一样。 严非渊分辨蛇是通过味道来分辨的,或者说只要是没有化形的妖兽,他都这样区分。 毕竟他有点脸盲。 以往他这样分辨并没有出过什么错,像是今天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 即使是自认见多识广的严非渊也疑惑了。 他疑惑,带着他走的那条蛇也疑惑。 这个人类有点不一样,被蛇七的毒液沾上居然还没死,虽然断了两条小腿,但是没有死简直就是奇迹,要知道蛇七的毒就是他聪明可爱的蛇五都怕的呢。 也不知道王让他带这么个人类来到底是干什么,难道说王··· 思!春!了! 不大的脑袋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蛇五整条蛇都炸成了一条蛇棍。 听年纪最老的蛇一说他们蛇族在春天的时候总会有几个蛇思春···· 难道说,王也···· 这是病,得治啊。 一路被小红蛇用嘴叼着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洞穴,耳边不时响起独有的斯斯声,严非渊心里极不适应。 他是个重度洁癖患者,对于蛇这种生物向来是敬谢不敏的。 不过还好,他实在是受不了的昏迷了。 终于不用想着自己身上多脏,身处的环境有多糟糕了。 第一次昏迷了这么高兴。 简直伤感。 严非渊被带到了一个用石头砌出来的牢房里,里面有很多像是他这样的人,皆是一些凡人,有大有小,大的垂垂老矣,小的甚至还在襁褓之中。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身体各处都有伤痕,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 看见严非渊被带进来也没什么动静,偶尔有抬起头的也迅速的将头低下去。 脸上显出惊恐之色。 不多时就有穿着铠甲的蛇形卫兵手持刀剑进来,在向叼着严非渊的蛇五行过礼之后目不斜视的带走一个年老的。 一声声惨叫声回荡。 有的人神情不变,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也许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见的太多也不再挣扎;有的人抱紧身体瑟瑟发抖。 惨叫声和婴儿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像是死神的交响曲在回荡。 严非渊不知道这些,他依旧在昏迷。 顺利完成任务的蛇五一路撒还的回到王宫,蛇信子一伸一缩。 是不是忘了什么,王是让他将那个人带到地牢的吗? 神经大条的蛇疑惑了一会决定不想,没关系啦,反正都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亏待自己走一趟了。~( ̄▽ ̄)~* 第15章 修炎 被王宫的侍卫一路请进蛇王修炎的宫殿,蛇五吐着自己的蛇信子,尾巴一摇一摇的,整条蛇都写满了愉快。 蛇蛇这么乖的完成了任务,王一定会奖励人家哒! 最好,最好把蛇蛇最喜欢的蛇女花花给蛇蛇做礼物啦! 蛇五欢欢喜喜的被叫了进去,欢欢喜喜的汇报情况,欢欢喜喜的等待着王上的奖励。 亲爱的花花,等着俺啦! 一高兴就喜欢抽风的蛇五一张蛇脸笑成了菊花,等啊等啊,望眼欲穿的等啊。 “人呢?” 将花花给蛇蛇做媳妇啦! 吾王英明! 神经大条蛇完全没注意到自家王到底说了什么,一双蛇眼变成了桃花状,心里开心的简直炸开了花。 旁边人形的老者不忍直视的咳嗽两声,暗搓搓的递眼色给蛇五。 被无视!! 最上方的蛇王脸色暗沉如水,蛇瞳眯起,冷冷淡淡的又问了一句“人呢?你想好了在回答” 旁边的蛇卫们心里暗暗发苦,老大,能不能靠谱点,王今天等您等的不耐烦,已经发了三次火了。 不不不,不是等您,您那张老脸,王都看腻了。 所以,你回来有什么用,人类呢? “嗯?那个···那个啥···” 被王的低气压吓得终于清醒的蛇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那个····人···· 人不是按规矩带到地牢···· 按规矩,他一个蛇族将军应该是安安分分的待在族里,抓个没有一点灵力的凡人这种小事,根本不应该交给他来做。 好像,王之前很严肃的跟他说,不完成任务,提头来见来着···· 麻麻,我现在回去把人给带过来是不是还不晚? 求您的在天之灵保佑我。 花花对不起,明明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被王问起来的时候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我一定会死死的咬住那人凡人的衣领,就是生拉硬拽的也要将人给带过来。 磨磨蹭蹭的不是在浪费时间,是在浪费我的命啊。 花花,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期待,对不起,希望你还能记住,在那美丽的蛇族里,有一条深深的爱着你的蛇。 我···我要自裁,洗刷自己的冤屈。 “人呢?” 这声音冷的,都要冻死个蛇了。 不过,眨眨眼,我有什么冤屈吗? 嗯···神经大条惹王不高兴了,好像是事实,来之前咋不好好想想。 怪不得花花说你是个笨蛋,真是的,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但是,好像真的是没有什么冤屈啊,那我是不是不用自裁了? 但是···悄咪咪的抬头看上一眼,嗯~o(* ̄▽ ̄*)o 还是死吧,王太可怕啦。 王坐上的男人越发不耐烦,眉间的黑气越发的暗沉。 蛇五老实了,吧唧吧唧嘴“人家,人家给弄地牢了···” 男人不满的瞥了蛇五一眼,冷声道“自己去蛇三那领罚” 说完,缩地成寸,不等身边的侍卫跟上,急急地跑去地牢了。 我的主人,等着我。 他一路急急地赶来,掠过蛇族的王城,飘过蛇族最繁华的地带,在荒凉的地牢入口站定。 心中的悸动不言而喻,灵魂的羁绊让男人忍不住红了眼眶,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那个人身边,想要在那个人心里有一席之地。 空虚的灵魂在那个人的身边的时候才会得到救赎,漂泊的游魂在那个人身边才是找到了归所。 汝心归处,便是吾乡。 自灵魂感知到到对方的时候就知道这就是他苦苦追寻的一切,派出自己最小的分身去寻找那个人,分身被对方弄死了也无所谓。 他只想待在他身边。 这种仿佛是回归母体一样的感觉不会错。 就是不知道蛇七那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灵魂深处传来一阵阵激动,勾的他寝食难安,只有那个人,才会让他如此。 “王!参见王上!”蛇卫们纷纷行礼,这种处于蛇族顶尖的存在竟会来到这种肮脏杂乱的地方··· 心中纷纷猜测到底是什么事情才会让年少有为的王屈尊降贵。 蛇王修炎是个异类。 自他出生就是人形,自上一任的蛇后将他生出来的时候就倍受期待,天系风灵根,修行不过百年已经到了金丹初期,是他们年轻一代第一人,就是很多长老也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他和其他的蛇族不一样,他从不像是蛇族一样喜欢以本体来活动,不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甚至不喜欢蛇族的女蛇。 长相也不像是蛇王跟蛇后,整个一冷清的人族一样,简直要愁死个蛇了。 蛇性本淫,您的蛇性都被老蛇王给吃了吗? 被各种担心的蛇王冷着一张脸挥退要紧跟着进来的蛇卫们。 冷眼看着被囚禁的人类。 内心···· 已经要炸开锅了。 这里怎么这么脏,主人一定会嫌弃的,这里还好乱,这里的人类还都这么丑··· 怎么办,怎么办···· 冷着一张脸的他一张张脸看过去。 上天待我不薄! 主人竟然是晕着的。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冷着眼示意手下让所有人闭嘴。 一步一步的挪··· 弯腰,抱。 热热的! 活的!! 惊喜jpg. 看似不慌不忙地走出地牢,实际上已经高兴的快要飞起来了。 我怀里的,是我的。 高兴。 但是···· 腿。 皱着眉看着严非渊的腿,衣服下面空荡荡的。 蛇王心都揪成了一团。 等到回去后一定要把丹宗的掌门绑过来,一定要治好。 这里蛇王揪心,外面的魔尊那就是闹心了。 自他将自己的行踪透露出来之后,各种事就找上他了。 他想找的人找不到,不相见的人组团刷他。 “阿离啊,不是母亲对着小世界有什么偏见,实在是如今你受了伤,此地灵力稀薄,就是你身上带有极品灵石,但是总归比不得咱们九州大世界的极品圣泉,听娘一句劝,回去罢” 九州大世界唯一的一位女性魔尊,同样是他的母亲的魔修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对他进行思想教育。 是对他好,但是,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他想做的,没有人可以阻止,不想做的,也没有人能勉强。、 ···· 当然,严非渊除外。 他已经为了对方破了很多次例了。 第一次抢人的饭,抢人的被子,无聊的陪着一起睡,无怨无悔的当一个保镖。 这些事,以前想都不敢想。 就算是说出来,也绝对不会有人会信。若不是他真的做了,他自己都不敢信。 发现这些的时候,他自己都很惊讶,严非渊在他心里不过是一个有点兴趣的宠物而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不过就算是一个宠物,也只能是他不腻味了之后扔掉,断没有就这么让对方眼睁睁的消失在自己眼前这个理。 这简直是对他的挑衅。 也说不清是真的担心严非渊还是觉得什么,总之,不找到人,他晏泓离誓不罢休。 没有管自家母亲说的话,晏泓离冷着一张脸低头“父亲大人如果知道您来这儿想必是不会高兴,您还是快回去” “你父亲那个混蛋满心都是他的剑,还会管我作甚,倒是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又受这么重的伤,是那个家伙干的,母亲为你讨个公道” 她母亲素来是个霸道的性子,说一不二习惯了,就是在他父亲身上吃瘪,被管的死死的,这时候说的是这样,若是父亲来了,怕是要有另一番说辞。 “况且就是他来了也是要将你带走的,至于那什么凡人,你喜欢母亲自然可以为你寻来更多。” “我只要他一个” 晏泓离罕见的神色正经,穿戴的也是暗色,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大度,说话也不像是在晏泓离面前一样邪魅。 此刻的他才是那个被捧为妖孽的天才,魔修里最年轻的魔尊,不过五百岁之龄就以修至大乘期,前途无量。 “但是小师祖,我们的人只能知道那凡人没有出这玄冥小世界,若是您在这么拖下去,对身体不利” “况且母亲已经在玄洺小世界的界门出下了结界,只要有人触碰就一定会被发现” “你回去也可以知道对方的消息” 美艳的魔修还在劝。 晏泓离却是已经不想再听,他玩味的看着,良久“本尊,不信你” 说完,扬长而去。 他的母亲他最清楚,说的这么好,就算到时候真的找到严非渊,他能得的也绝对会是个尸体。 她绝对不会忍受有人成为他修行上的阻碍。 可是晏泓离自信无论发生什么事,对他来说都只会是短暂的劫难,就算是严非渊,也不过是一个过客,就算是他现在对其上心,到了后来,也绝对是会舍弃的。 就跟他之前养的小宠物一样。 灵识开到最大,晏泓离身形移动,夜色之下,一身黑衣的魔修神色散漫。 眼里是探究还有好奇。 这种担心失去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严非渊,希望你可以一直让本尊感兴趣下去才好啊。 不然,真的是亏了呢。 勾唇,用匕首在胸口划出一个十字,浑厚的灵力包裹着金色的珠汹涌而出。 脸色白了一份,晏泓离轻喝一句“六魂锁体,现!” 金色的血珠有了灵性一样开始朝着一个方向移动,晏泓离跟上,心里一闪而过的惊喜。 所幸他曾经在严非渊本体的灵魂上动了点手脚,不然这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找。 就是这带价大了点。 感受到元婴暗淡无光,境界不稳,晏泓离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想好了在将严非渊找到之后该怎么讨要报酬才能让自己不会吃亏。 一个抱抱肯定不够,嗯··· 要不让他以身相许? 第16章 阴谋 这样想着,似乎连境界隐隐下降也无所谓了。 金色的血珠带着晏泓离回到他们相遇的那间小屋,晏泓离疑惑。 这里并没有他想找的人。 握紧双拳,晏泓离内心焦虑。这么久找不到严非渊已经让晏泓离不耐烦了。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催着晏泓离去找,晏泓离不知所措,他能做的只有追寻自己的内心去他们去过的地方。 每一处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都被晏泓离找过了,那滴能够知晓严非渊下落的血珠一直在这些地方盘旋。 但最终停在了严非渊的小院。 这里不仅是严非渊生活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也是严非渊身体里的灵魂一直生活的地方。 晏泓离清楚地知道因为这里是严非渊最长待的地方,沾染上了严非渊的气息,他金色的血液才会一直在这里停留。 也就是说···· 即使是晏泓离用自身精血为引也没什么用。 在这样做之前晏泓离就想过很可能会没有结果,但是如今真的是没有任何作用··· 晏泓离还真是失望了。 精血乃是晏泓离自身修为所化,即使是到了大乘期,晏泓离也不过是炼得了六滴精血而已,每一滴都至关重要,如今伤势未愈又为了严非渊失去了一滴精血,即使是对自个不甚在意,晏泓离也有点受不住了。 此刻他境界不稳,再知道真的没有用之后更是深受打击,道心不稳之下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摇摇欲坠。 真是狼狈。 虽然他自恃实力强悍,在此地并无敌手,把自己当成一个坚强的汉子,但是在境界受损又身受重伤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虚弱。 晏泓离并不是金刚不坏之躯,受伤了依旧会疼,失去精血了也免不了···· 昏倒。 他眼前一阵阵发晕,那种似乎就要灵魂离体的感觉让此刻晏泓离变得软弱。 这个时候,他多希望他想着的那个人就在他眼前。 在昏迷的前一刻,晏泓离暗暗咬牙,对自己此刻的矫情感到屈辱。 心里想的只有一句话:严非渊,等本尊找到你了,一定要你这样晕在本尊怀里,你给本尊等着。 然后····就真的晕了。 魔花摆动,清香扑鼻。 晕倒在地的魔尊,被人围观了。 ····· “师姐你快看,这人长的好好看啊,会不会是那位长老的鼎炉,我们把他带回去好不好?” 一身黄衣的少女指着地上的晏泓离,一双眼睛被惊艳代替,整个人冒着粉红色的泡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比她见过的长老们都好看,即使是宗主,也好像比不上他呢。 如果,如果他,他要是没有主人的话,可不可以那个啥? 欢喜宗本就是以双修为主流的门派,门下弟子皆貌美女修,圈养面首无数,但是也不乏有修为天分较高的女修一心一意的对待某个男子,结为双休伴侣之流。 想到这些,这黄衣服的女孩一双眼睛都要粘到晏泓离身上了。 这人长的这般好,即使是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已经是人生一大幸事,若是能够有幸拥有,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女修。 “莫要胡闹” 在黄衣女子旁边的是一身红衣的女子,女子长相艳丽,整个人像是一团烈火一样明媚张扬,此刻说起话来更是不怒自威。 黄衣服的女孩调皮的吐吐舌头,口中撒娇“好师姐,你知道的,渚婳师姐都已经有鼎炉了,听说那成玉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师妹不过比渚婳师姐晚进了师门几年,身边还一个可心的人都没有,多可怜啊” “师姐就将这人给了师妹,好不好嘛” “你身边不也是有几位成色不错的鼎炉在?怎么,不喜欢?” “那些不过庸脂俗粉,怎么能比得上成玉公子?” “烟诺,师尊已经说过多次,内门弟子不可攀比,况且,你看这里是哪里?” 红衣的女子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此乃是修罗长老的小院,这园子,你知道什么意思?” 这里可是那位居住的地方,那这个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一句话吓得名为烟诺的魔修脸色惨白,抖着手,颤颤巍巍的说“璎珞师姐,烟诺知错,烟诺不知道这是修罗长老的那位····· “言语冒犯之处,还请师姐···” “现在说这些又是什么用呢,当初的晏颖师妹,佳裕师姐,不过是多看了那位一眼,一个被长老废除修为,另一个直接扔进魔窟,生不如死” “你说,你呢?” “可是,可是烟诺当真是不知道” “不知道?你可知道那位是长老的逆鳞,莫说是你这样妄图占有,就是提起名字也要引起长老不快” ······ “烟诺,烟诺,烟诺不是故意的,求师姐救我,烟诺知道师姐是长老最看重的弟子,烟诺不想死啊” 那烟诺脸色惨白惨白的,心慌的不知如何是好。那一瞬间,真的是感觉到了天崩地裂的无助感。 想起来修罗长老的手段,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魔女也忍不住恐惧。 失神落魄的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美男简直是在看着噬骨之药。 苦。 “你又何必这般害怕呢?” 璎珞尖尖的指尖挑起烟诺的下巴,声音魅惑无比“你喜欢谁不可以呢?那修罗长老又如何?若是成了废人,也不过是个可以任你打杀的对象?到时候,他” 下巴对着晏泓离的方向扬了扬“也不过是你身下的一条狗而已” “你说什么····” “你是谁,你不是璎珞师姐!” “哎呀,不要这么惊讶嘛,谁说我不是,我就是你的师姐啊” 这声音变得低沉沙哑,璎珞身形迅速拔高,整个人将烟诺逼到角落里,咄咄逼人道“想想吧,等你成为这欢喜宗的宗主,成为这玄冥小世界最强的存在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要向你去屈服,这些你不喜欢的东西,统统可以毁灭掉” “你不是喜欢那个叫成玉的小宠物吗?你不是讨厌一直以来都比你要优秀的渚婳师姐吗?你不是一直记恨着没有收你为徒的宗主吗?” “你····不是一直以来就一直恨着这里的一切吗?” “那么····我给你机会好不好?” 眼睛变成漩涡状,璎珞凑到烟诺的耳边轻声低语,语言仿佛是带着钩子一样。 “你怎么会知道····”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整个人隐藏在阴影下,烟诺闭上眼。 璎珞每说一句,她心中的悸动就越大几分,想起那些明明没有她漂亮却比她更受重视的同门,想起她一直苦苦喜欢却在最后投入别人怀抱中的成玉公子,想起这一直以来受到的不公待遇····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知道的···可不只是这么点呢” “包括,你的真实身份,你的灵魂····” “你,你怎么知道!”失声尖叫,简直就像是猜到了什么雷区一样瞬间跳起来,长剑出手。 对方轻轻松松的躲过,轻描淡写一句“只要你听话,这些,只会是你修魔路上最好的支持” “而我,将会是你最大的底牌,从此,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如何?” 烟诺一阵恍惚,想起心中最大的秘密被人轻而易举的说出来,整个人都傻了。 真的可以吗? 她可以将一切都踩在脚下? 真的可以将一切想要的把握在手中? “当然了,若是你不听话,我会随时捏碎你的丹田,让你体验一把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 “那么,好孩子,告诉我,你的答案呢?” 脸对着脸,两个人黏在一起,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在一定会觉得画面无比温馨。 “我····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你面前的人并不是那个废物,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将他带进欢喜宗的禁地” “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那修罗长老的废物小情人早就已经偷偷的跑了,没有人护着,恐怕早就被吃了吧” 轻描淡写的说完,璎珞摇晃两下,身体慢慢变低,一阵青烟散去,地上躺着的只剩下面色青紫的魔修璎珞。 “是这样吗?那么···” 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眼里多了点狠意。 烟诺走过去将晏泓离扶起来,带着指甲套的手指抚摸着晏泓离的脸“真是好看的一张脸呢,好喜欢啊” 说完,看也不看地上的璎珞一眼,转身,带着晏泓离飞去。 斗转星移,已过了月余,欢喜宗再没出过什么乱子,外门弟子死伤惨重,但总有外出的弟子逃过一命,缓冲的时间过去,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众魔修也就慢慢淡忘了这件事,开始准备起了十年一次的门派大比来。 此次大比不仅是为了在门派中分个高低,更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秘境名额。 整个门派都忙碌了起来。 一忙起来就忽视了很多东西。 此时此刻,欢喜宗禁地内部: 蛇族王宫之内蛇王的床上: 严非渊在上面。 臭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他面前,冷着一张脸的蛇王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动不动。 已经三天了。 蛇精病,鉴定完毕。 第17章 道德金光 “主人可是有什么不适之处?”蛇王一脸的小心翼翼。 “可是身体不舒服?”见严非渊不说话,他越发的小心。整个蛇几乎要扭到地上去了。 “滚”严非渊回了一句,不想见到对方。虽然隐隐之中有所感应,但是无论是谁醒来之后就要面对一只盘旋的大蛇窝在床边,用那种极度依恋的眼神盯着都会不舒服的。更何况这只蛇还硬要往严非渊身上靠。 不能更嫌弃。 对于严非渊的冷脸已经免疫的蛇王并没有觉得自己一介王族这么低声下气的对待一个人族有什么不对,相反,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是激动中带着热切的。 主人真的是超级好,明明身体不舒服还能这么和声和气的对他,就是不想看见他也只是不和他说话。简直不能更棒! 我真幸福。 痴汉脸jpg 不过主人身体肯定很虚弱,蛇族蛇一到蛇十乃是他的嫡系手下,灵魂之内有他的一丝魂魄支配,实力强悍,主人被惊吓到还失去双腿???? 真心疼。 “丹师呢?怎么还不来?!”开始心疼的男人不舍得冷着脸对着他认为的主人,但是对这下人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他冷着脸朝着身边的侍卫散发冷气,一张千年寒冰脸绷着,全身帝王之气全开。直到吓得对方两股战战。 ?????? 这已经是严非渊醒来之后每天的日常了,这男人不是问他身体是否不适就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看。再不然就是像现在这样。 看这样子也不是个傻的,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话说,就算他们都已经辟谷了,也要有点什么辟谷丹之类的吧,他已经饿的快不行了。 严非渊只是个凡人???? 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就是在好的脾气也得发火,更何况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严非渊? 故而,看这个对着他一口一个主人的家伙是越发的不耐烦。 “主人???不要生气” 男人默默的退后了一步,不知所措的看着严非渊,那表情像极了被遗弃的宠物。 天知道严非渊是怎么从那张没有表情的的脸上看出来楚楚可怜的。 “让我走” 严非渊重申,这几天来他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这声音有气无力的,听的蛇王心都要化了。 ?????? “不可能” 蛇王默默的回了一句,慢慢靠近严非渊,跪坐在他旁边,以一种几位虔诚的姿势仰望着严非渊,似乎是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太严肃,太不近人情了点,他慢慢得低下头,弱里弱气道:“你身体不好????” 严非渊不说话了,默默的背回身去,不搭理了。 男人还想再说什么,见严非渊这中拒绝交谈的样子也不生气,挥挥手示意急招来的蛇族丹师出去。 静静的看了看鼓在床上的大包,鼓起勇气说了一句“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叫我” “滚” 头也不回的吐出来一句话,严非渊皱着眉头,虽然很不喜欢对方,但是???? 灵魂传来的感觉不会错。 这个似乎是他的六魂之一。 不过跟早先遇见的顾言楚不同,这一魂似乎还保留了一定的感知,即使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的联系,也自己补脑了这么多。 虽然他确实是主导,那也确实是他的六魂之一,但是这样????? 主仆什么的,他是拒绝的。 严非渊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小腿,感受着胃里传来的饥饿感,整个人无比后悔。 当初他为什么傻傻的要带着晏泓离出来! 多想无益,幸好他不是喜欢伤春悲秋的性子,既然已经成了这样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再怎么提升也只能是淬炼灵魂力量的严非渊简直是虐。 自古以来,修仙者无数,剑修、体修、法修、魔修者数不胜数,飞升成仙者鳞次栉比,给其后世修者留下无数经验。即使是如妖修、鬼修之流也大有人在,为后来者修习提供便利,功法无数。 独独是这灵魂淬炼一途无人问津,即使是见多识广如严非渊也只是知道些传说罢了。 此时此刻只能自己摸索着来练的严非渊正处于修行的第一阶段。不是他不想去改善自己的身体,创造出灵根来,实在是··· 他在欢喜宗养伤期间也曾想过这些事,毕竟天才地宝难寻,想要将这具身体变成能够修行的体质可以说是万分艰难,如今的他一没实力二没权力,说句实在的,即使是这具身体都不是他的。 与其想些不可能的还不如扎扎实实的提高自己的灵魂力量。 严非渊在上一世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在上古时期有一种至宝可以创造灵根,但是即使是在上一世也只是听说过而没有见过。 此等重宝,一旦出世比将引来腥风血雨,各方势力争夺。 莫说是利用其改善身体,恐怕到时候即使是真的有了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相比之下修习灵魂之法虽说见所未见,但到底还是一个方法。 曾经的严非渊修为直至渡劫,是真正的绝世天才,即使是看个景物都能顿悟的那种,突破瓶颈如吃饭睡觉一样轻松自在,从没遇见过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即使是家中长辈不喜,那也碍不着他如何。 如今???? 灵魂力量在被雷劈的时候就已经所剩无几,他能看见的只有一层冰蓝色的光晕。 冥思修行,意识游走间已是入定。 即使是身体变成了人,但是本质依旧不变。在不擅长的领域,严非渊依旧做的得心应手。 假的。 不过片刻就清醒过来的严非渊皱着眉,脸上罕见的出现了除了冰冷之外的表情。 他看着自己的手,手指白皙,修长好看。 但是????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抑制他的灵魂。在他的意识游走到手部的时候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排斥的力量,将正在入定的他唤醒。 不信邪的再试了一遍。 ????? 没有结果。 严非渊:????? 很好,这种恶意,我感觉到了。 严非渊下床,缓步走至桌前。镜中的人面无表情,脸已经张开了些,不再是那稚嫩的模样,依稀能够看得出之前的影子,但是更多的却是属于严非渊的冷硬。 这是他,没错。 严非渊知道自己现在的心境不对,之前他也想过丢失过六魂之后他的性情会发生改变,但是这般沉不住气,真不像他。 若是之前,即使是在大的挫折,他也不会太在意。 也可能是如今的他真的是受到了太多了挫折了吧。 以往的淡定和无情全都是建立在自身没有受到波及的时候,或者说即使是受到了波及也无所谓,因为他有无与伦比的天赋,强到可以与世界作对的力量,有自身的一切做后盾。所以他无惧。 然而现在不同,现在的他没有天赋,没有后盾,只不过是个处处受制的凡人,即使是个看不上的修士都能让他弯腰,即使是小小的饥饿都能让他难受,即使是他从没有在意过,但是到底是不一样了。 是他变了呢还是什么变了? 严非渊自出生起之后第一次迷茫,若是之前,他会如何?他想了想在外面的蛇王,心里一阵不喜。 若是之前,这种家伙他根本不会关注半分。 那么,真的是他的心境改变了吗? 若是如此,他追求的事情呢?他所向往的呢?他一向无欲无求,到底是为什么才会想要修炼,为什么要飞升? 为了不埋没自己的天赋吗? 这样想着他下意识的就要摇头。 不是这样。 但是真的不是吗? ????? 若是不是的话,如今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就是个被圈养的小白脸,除了脸之外,什么都不会,没用” “是啊是啊,也就是长的好,不然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自生自灭了” “你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人,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是杀了你,将你生吞活剥,也绝对不会放你离开????” 一句句一幕幕在脑中回放,这不仅是属于原主的意识,也是如今的他将要承受的东西。 不变强,就要死,不变强,就要忍受成为一个女人的禁脔的命运! 所以他要变强? 不!这不是严非渊! 严非渊呼地站起来,抬起头,似乎可以透过房顶看见天空。 哪里????? 天道无常。 那么我呢? 他自问。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严非渊长出一口气。 我?????我就是我,我要做我自己。 沉下心,即使是外力又如何,严非渊只是严非渊,他只是他,即使是只剩下一魄也是他。 突然间想开了。 严非渊整个人宛如新生。一束金光照下,严非渊闭目,被雷劈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天道的馈赠。 道德金光。 温和的光芒让严非渊的灵魂变得凝实起来,所受的暗伤也在金光的作用下渐渐消失,练气九层的灵魂境界也有所松动,一缕缕金光通过身体融入了他的灵魂。 筑基期的瓶颈在道德金光之下如冰雪般消融。 虽说是没有修为,但是灵魂力量依旧不可小视。 严非渊沉下心去沟通天地灵气,第一次使用灵魂力量去淬炼身体。 即使是不能下修炼,但是至少也要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好一点。 严非渊再也不想体验背着晏鸿离的时候感觉自己要被压死的感觉了。 所以锻炼身体势在必行。 不是他偷懒不愿意身体力行地修炼,实在是从他来到这个世界都没有机会。 他沉浸在实力增长的愉悦里,却不知道因为他的原因,外界已经炸锅了。 第18章 炼魂决 “哈哈哈,这么久了,终于有机会出去了,龙皇老贼,老子回来了”禁地最深处,万米之下的魔窟之中,被巨大的灵脉封印住的火红色的巨鸟仰天长啸,吐出的火息喷出数尺的热浪,巨翅伸展,整只鸟扶摇直上,直直的冲向上方一处不明显的小石头。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尘土飞扬之中,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石头没有损坏分毫。 “呸,一个小小的封印就想困住本尊一辈子,本尊偏不信这个邪,等到老子出去了,定要将你龙族搞得天翻地覆,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呸,什么人,老子不是人,老子才不想做个人”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那红色的鸟眼神暗淡了一瞬间,下一刻,整只鸟癫狂的开始撞击起来。巨鸟双眼赤红,身体上更是分泌出一种红色的液体,遇到空气,发出“嗤嗤”的声音,接着,液体变成红色的气体,在空气中炸开一朵朵红色的火花,向上盘旋。 暴虐的红色雾气顺着裂开的石缝渗透出去。透过被其撞开裂缝,渗入到地表之上。 外界被这碰撞弄得大地震动,地面裂开了一道口子,大量灵气扩散,接触到扩散开的红色的雾气,无数生物开始发狂,嘶吼声一片。 “王,不知为何,我族子民受到天鹰族攻击,此刻已经出现伤亡,不知道·····” 此时此刻,蛇族王宫之中: 蛇王修炎冷着一张脸端坐在王座之上,号称是不到灭族绝不出现的长老们一个个忧心忡忡的坐在最下面,中间是一个身穿铠甲的蛇族侍卫,只见那侍卫一脸焦急,事态极为严重。 “打回去,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要忍气吞声不成,天鹰族欺人太甚,真当我们好欺负吗!”一个有着黑色蛇尾的长老瞬间就暴躁起来,一拍桌子就要想冲上战场。 “不可不可” “我族与天鹰族一向交好,王与天鹰族的赤峰公主更是有婚约在身,况且天鹰族乃是我族邻邦,若是就这样贸然打过去,不仅劳民伤财,就是以后和解了也不好交待”话一说完就有一位白胡子老者站出来反对。 “老子管劳什子的交代不交代,那天鹰族欺我蛇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对,灭了他们“有蛇附和。 “莽夫之勇,愚不可及!”老者气的胡子直翘,一甩衣袖,拉开架势就要和反对之人说道。 “好过你们这群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如此怕这怕那,何必修仙?简直是丢人!”整个大殿充斥着嘈杂的声音,闹得人头疼。 蛇王一双疏离的眸子无甚表情的注视着这一切,以往觉得有意思的场面现在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他才不想管这些事,这个时候,他只想待在自家主人身边,也不知道主人是不是还在难受,有没有想他,他不在会不会寂寞。 只是一眼就已经沉沦的蛇王绷着一张脸神游,神识注视着自家主人的一举一动仍旧觉得不够,如果可以将主人随身携带就好了,这样就不用他时时担心了。 痴汉蛇王这样想着,一颗心都飞到了严非渊身上。 那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早点弄好吧。 还要将丹师给的但要送过去呢,他晚去一刻钟,主人就要多承受一份疼痛。 这样想着,蛇王就开始不耐烦,眼神钉在争吵不休的大臣上面,如岳的等级威压毫不客气的对着下面的人。 场面瞬间寂静。 即使是有他一丝灵魂的蛇一到蛇十都忍不住在这股威压下跪下,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虽然此时的蛇王并不算是实力强横,但是蛇族与别族不同,他们皆是上古裔种,身体里流淌了一丝丝的真龙血脉,越是身份尊贵,体内的威压就越是强横。 这也是为什么蛇王能在金丹期就当上王的原因。 他的身体里,有近乎三分之一的血来自真龙,这在龙族已经绝迹的现在是多么难得。 说他是蛇,不如说他是一条尚未度过雷劫的蛟龙。 他这一生气,所有人都静了,就是脾气暴躁的蛇族三长老也瞬间没了声音。 规规矩矩的站着,不敢再说一句话。 对了,蛇族三长老曾经是蛇族将军,性子急了点,跟蛇族大长老一向不对盘,这大殿里除了蛇王之外就是这二人身分最高,刚刚也吵得最凶。 修炎一个个看过去。不变喜怒的声音在此刻有一种特别的危险感。 “蛇族好战,我蛇族的儿郎们已经很久没有活动活动了,如今既然是天鹰族挑起战火,那我们自然不能龟缩着,传本王令:战!” “他伤我一份,我必叫他百倍偿还,你们给本王记清楚了,我蛇族,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一个个字从嘴里迸出来,蛇王大手一挥,令蛇族现任大将军蛇五为统帅,蛇一为军师,一场战争就这么定下。 “不可啊!那天鹰族双眼赤红,明显是被控制,这样便发动战争,若是,若是·····”大长老哭丧着一张脸恳求。 “本王说过,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你们是想让你们的手上沾满敌人的鲜血,为死去的亲人报仇,还是看着天鹰族的侩子手杀了自己的至亲而没有作为?本王不管你们到底怎么想,现在,本王告诉你们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修者,生为战,不死不休,即使是为了你们的道心,这场战争,也是必须” 蛇王将本命法宝取出,“此乃我族之道,剑之所至,如何?” “战!”声音传出十里之外,还在恐慌中的居民听见这一声宣战瞬间喜极而泣,奔走相告。 一时间,蛇族蛇兵选拔之地热闹了起来。 蛇王在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没有在和大臣们商量具体细节,甚至是没有想过开战之后的任何事情,拿着从丹师手中硬夺过来的据说是极品丹药的五品回肢丹就跑到了严非渊的屋子。 里面,严非渊尚在入定之中。 那一束光似乎是天道在弥补对他的所有亏欠,这么一入定就是让严非渊直接灵魂境界突破筑基期。 此时此刻,他的脑袋上正在有雷劫在酝酿。 但是这是一种无形的雷,即使是在渡劫的严非渊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此刻正在调动全身上下所有的灵魂力量进行冲击自己的屏障。 一遍又一遍,不知岁月。 严非渊已经在识海中待了不知道有多少年,他体内始终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阻止他灵魂稳定下来,每当他运行一个大周天的时候总是会被打断,所淬炼的灵魂瞬间就会回到之前的模样,只是不知为何,境界还在增长。 头上冒着汗,灵魂有些疲惫,这道德金光何等珍贵,即使是他上一世都没有见过,如今竟也不能让他打破灵魂的束缚? 毕竟没有经验,没有功法,即使是淬炼灵魂也只是按照修仙的那一套来,严非渊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灵力在自己体内运转都有一个循环,在灵魂之中亦然,也许是他这般做,不对罢了。 然而严非渊不仅不适合修仙的运行路线,就是修魔以及龙族特有的运行方式都不适合严非渊。 此刻他真的是陷入到一个难题之中了。 “不行的,淬炼灵魂一途若是真的可能,那么古往今来多少修者,为何就没有一个这般做?“ ”不,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可以做到“ 被身体里另外一个灵魂劝解,严非渊下意识的反驳。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了我会助我修行,你怎么样无所谓,,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隐隐约约听见这句话,严非渊沉下心又一次开始了新一轮的循环。 外界:蛇王已经从玉瓶里拿出了那颗丹药,但是他现在苦着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很想试试用嘴喂给主人,但是不知道在怂什么的蛇王就不敢。 岂可修。 这么好的机会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灵魂好像是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在哪儿暗搓搓的怂恿,另外一个就很怂很怂的阻止。 ”千万不要啊,你想想,要是你真的这样做了,如果被主人发现的话肯定会被讨厌的,万一因为这个原因主人再也不理你了可怎么办,要为大局考虑。“ ”怎么会发现呢,而且主人人这么好,你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爱慕而已,没有其他原因“ 真的很想啊。 ”你想的太天真了,如果是你不喜欢的人这么做,你会高兴吗?你还会喜欢他吗?“ 不会的,他会弄死对方。 ”所以啊,我们还是乖乖的等着主人醒来就好了“ 不愿意。 绷着一张脸,不高兴。 不接受这个结果。 ”那么还等什么呢,你看看主人现在的样子,你不会心动吗?而且你为了主人挑起一场战争,就当是主人在感谢你拉,放心,主人一定不会怪你的“ 嗯,这个可以接受。 于是自己被自己说服的蛇王就闭着眼亲上去了。 丹药:你是不是忘记了作为借口的我。 刚一接触到严非渊,蛇王就是一个腿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他身上栽去,严非渊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灵魂就要被拉出体外。 但是蛇王没有一丝挣扎。 他沉浸其中,并且还暗搓搓的帮了严非渊一把。 他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一丝丝的渗进严非渊体内,想要更加了解他认定的主人。 然而在他的灵魂进入到他的身体之后,一切就不再受他控制。 严非渊也被他的灵魂打乱了步骤。 灵力在灵魂之中到处乱窜,所到之处,灵魂像是被针扎过一样千疮百孔。 疼的严非渊忍不住在地上打滚。 但是他还是清醒的,他强迫自己沉下心来。 灵力走过脚部,一片狼藉。 随后出现在头部,鼻子,嘴,眼睛,胳膊,腿······ 天马行空,豪无规律可言。 严非渊的控制根本没有用,灵力一直在破坏他的灵魂。 很快,他本来就丢失了六魂的灵魂就开始忍受不住了。 严非渊开始吸取蛇王的灵魂。 一丝丝的呻吟自蛇王口中传出,严非渊停顿了一瞬间,将自己没有用处的善心丢掉,继续。 “主人····”这一声哼唧声再次把严非渊打断。 这本来就是他的灵魂,本来就属于他,他现在没有做错。 但是····哎。 严非渊硬下心肠·····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下去,原本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灵魂就散发出紫色的光芒。 原本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地方开始有了旋律的联系在一起,从手指到达到身体各处······· “万千世界,浩瀚宇宙,天难容之,吾自为一道——炼魂道” “上天不仁,吾自当寻求所想,今与此留下炼魂决一篇以供后世参考” “炼魂决分为上中下三篇,下部主人道,凡修习者可以灵魂如境修至大乘:中部主鬼道,凡鬼修习之可修成鬼仙:上部主神道,修至顶级可打破仙之境,飞升成神” “然······吾无能,至今未能参透” 第19章 灵魂 金色的光柱散成点点金光,迅速修补着严非渊的灵魂。 识海之内,一本朴质无华的黑色古木静静的漂浮着,上面几个字:炼魂决。 片刻之后,从那古木之上涌出黑色的雾气,严非渊一愣,迅速将原身拉至身后。 “这是什么?”原身白着一张脸问。 “说不清楚”严非渊回到,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突然出来的雾气。 识海素来神秘,这般情况,严非渊也是第一次见到。 “会不会是我有什么病,会不会是被诅咒了···我不要,我不要,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 那雾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到最后直接将严非渊和原身的灵魂直接包裹进了里面。 那雾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刚刚一吸入身体经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要知道灵魂此物虽然脆弱,但是在一个人的识海之中却又是另当别论。 按理说此乃原身的识海,他就相当于这里的主人,他的所思所想就是整个识海的外在表现,再不济严非渊这个半路的主人也应该有所感应才对。 但是如今竟是有东西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进了他们的识海,还有伤害主人的实力,这就很怪异了。 这样一下来,严非渊还好,原身直接就吓要哭了。 不,是已经哭了。 严非渊用身体将原身的灵魂护住,闭气。“不要哭,停住呼吸,不要看,不会有事” 这几句话似乎是有一种魔力,原本哭哭啼啼的原身慢慢的镇定了下来,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问严非渊“真的不会有事吗?我好怕” “········” 想念晏鸿离。 严非渊瘫着一张脸将原身的头塞到自己怀里,虽然并不喜欢原身,但是他到底是占用了人家的身体,也不好真的不管。 然后灵魂力量裹住身体,一丝丝的外来的灵魂被严非渊踢出身体,这种事精的身体,他的一魄还是不要瞎搀和的好。不知过了多久,只能感觉灵魂力量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严非渊皱着眉头一动不动。 嘴唇被咬出了一丝血迹,慢慢的用灵魂力量将那黑色的雾气裹成一团,在慢慢的封印。 这个过程漫长而又痛苦,严非渊庆幸自己灵魂境界已经迈入半个筑基期,不然还真是要坐以待毙。 说是半个筑基是因为严非渊始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他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不是身体,也不是灵魂,这种感觉就和他之前被雷劈之前一模一样。 烟雾散去。 一人形虚影漂浮,淡淡的看不清楚具体摸样。 那人影看了严非渊一眼,深沉的老眼里闪着意义不明的光。“一身双魂······” 沙哑暗沉的声音从那一张满是褶皱的嘴里面说出来,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看着严非渊。 “好久了,好久没见过这么合心意的魂魄了” 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后,人影迅速的掠过严非渊,直直的冲向不知所措的呆愣着的严非渊身后的原身。 严非渊眼神一冷,灵魂力量幻化出一把三尺长剑,对着那老人就要砍过去—— 岂料想······ 灵魂猛然间剧烈疼痛,挥剑的手没了半点力气。 倒头一看,不知何时,一道同样苍老的灵魂就站在严非渊身体的左后方,一只手像是鹰爪一样嵌进严非渊的胸口。 老者奸诈的笑了起来,看着严非渊就像是看到了大补之物。 “那个不过是个半身,我才是真身”猥琐的舔了舔嘴唇,老者继续道“本尊修炼鬼道至此,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天,总算是天不负我” 说完,那模糊的虚影慢慢消散,倒是老者的身影更加凝实了几分。 严非渊不言,直愣愣地盯着那只穿胸而过的手。 疼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他看了有一刻钟,也不知是真的受不住还是如何,那双能与日月争辉的眸子慢慢的闭上。 身体受不了一样栽下去,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被他护在怀里的原身已经吓傻了。 哆哆嗦嗦的抖着身体不敢动弹。 老者看都不看原身一眼,一脚将原身的灵魂踢飞,提起严非渊的衣领,头部猛然变大,身体也变成了巨型蜘蛛的模样,一张嘴就将严非渊的头部吞到了肚中。 欢喜宗:昏迷之中的晏鸿离莫名的心口一疼,勉强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笑得妖媚穿衣暴漏的女修。 晏鸿离浑身烦躁,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钩唇“你要如何?” 此刻他正在一艘飞船之上,飞行速度尚可,只不过是品阶低了点。 晏鸿离漫不经心的想着,灵识开到最大,一点点的搜寻让自己不舒服的某个人。 西北方向是严非渊曾经和听说过的欢喜宗的禁地所在,只是晏鸿离自认在这小世界没有什么对手,也就没有去查看一番。 可是如今,心里隐隐约约有着感应,如果他现在不去的话,绝对会后悔。 “不如何,不过是看这位道友长的像是我的一个故人,故而救了道兄。说起来,道兄还要感谢烟诺呢” 那烟诺正是当初看上晏鸿离的黄衣女修,当日她抛下被人控制的师姐离开之后就一直在寻找机会进入欢喜总的禁地,时隔数月之后,终是给她找到了机会。 此时此刻,他们乘搭的这所飞舟便是欢喜宗高层集结的前往禁地的队伍。 自欢喜宗经过上一次动乱之后,掌门便下令寻找可疑人物,然而最终也不过是抓到两个金丹期的鬼修,掌门大怒之下彻查此事,便是禁地也要有人前去探查。 烟诺便是乘此机会带着晏鸿离上了飞舟。 “哦?”晏鸿离意味不明的笑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的开始哈哈大笑。 “像什么人?”这几个字在嘴里面咀嚼,晏鸿离那张邪魅俊美的脸扬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 “当然是奴家梦里的情人了”烟诺痴痴的笑着,眼睛粘到晏鸿离身上,白净的手指就要触碰到晏鸿离的脸上。 晏鸿离笑容一顿,一把抓住那只在作祟的手。“你过界了” 烟诺被这般拒绝,面子上自然过不去,于是威胁道“你最好给我乖乖的,要不然,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不再在晏鸿离一眼,转身出去。 “不知所谓”晏鸿离忍着身体的疼痛笑得怪异,要不是这飞舟的方向和他感觉到的地方相差无几,这敢对他出言不逊之人····· 定不会轻饶。 上一个敢这么对他的,早已经被他扔进了炼狱魔窟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飞舟大约飞了有三天的时间,在晏鸿离等的不耐烦之前,进入了禁地所在的山脉。 晏鸿离吃下一颗疗伤的圣药,闭上眼睛将状态调整到最佳,随着一群女修进了禁地。 因着欢喜宗皆是女修,就是有男子也不过是鼎炉、面首之流。 而这种地位低下的身分,自然不可能有机会来。 这晏鸿离自然也是,故而此时此刻,他穿着一身女修的长袍,打扮的妖妖娆娆,身边一群美貌女修,一起进入了秘境。 一阵极强的吸力传来,还没回过神来,晏鸿离眼前的一切就变了摸样。 这禁地曾经是个不错的秘境,故而即使是一群修者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手拉着手进入也会被随机分配到不同的地方,加i上晏鸿离本就不喜欢有人跟着,现在自然也就只有他一人。 此地战火弥漫,i硝烟滚滚,尸体和惨叫声无处不在。 顺手杀了一个红着眼睛冲上来的妖物,晏鸿离身形越来越快。 一进来就能感觉到此地不同寻常,晏鸿离不禁有些担心。 这里明显有着不同于外界的世间流速,他在外界三个月之久,也不知道这里是····· 若是更长,晏鸿离眼神一暗。 就是毁了这个小秘境也要尽快将严非渊带出来。 他手中拿出一个形似孔雀翎的宝器,念动咒语,那宝器在晏鸿离手中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在亮的快要刺眼之前,晏鸿离停止念咒,接着将手指咬破,将一滴血滴在上面,又拿出从严非渊哪里抢来的小玩意,烧掉。 明明灭灭的火光里,严非渊白的发灰的脸万分清晰。 找到了! 晏鸿离来不及高兴就看见“严非渊”睁开眼睛 —— 那不是他的人! 晏鸿离心跳的剧烈,不知道哪来的直觉,他猛地撕碎早已经准备好的传送符箓,下一瞬间人就出现在“严非渊”面前。 至于那个面色不善的男人····· 直接就被他忽略了。 长得没有他好看,木头疙瘩一个,还一身的蛇腥味,构不成威胁。 不用放在心上。 对自己蜜汁自信。 晏鸿离惊疑不定的看着严非渊,抬起的手放下又抬起。 不对!这感觉不对! 但是哪里不对?这神情,这感觉,明明就是严非渊没有错。 晏鸿离眯着眼看着严非渊。 终于像是想通了一样抬起手掐住严非渊的脖子。冷声道“不要跟我装傻了,把人交出来”他冷着一张脸,威压毫不客气的对着严非渊。 魔尊的实力不可小觑。 但是严非渊竟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笑得肆意张扬“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最后一个字婉转绵长,直将那抑扬顿挫演的淋漓尽致。 晏鸿离冷哼“不要装模作样” 手上用力就要将严非渊提起来。 一边的蛇王修炎来不及考虑晏鸿离是从哪里来的就被这一变故弄得一愣。 反应过来之后就是大怒。 他挺直了脊背,努力的抵御晏鸿离的威压,所幸晏鸿离针对的不是他,加之他自身所具的真龙血脉,倒还真的是撑着没有直接跪下。 但是也只是如此了。 毕竟那晏鸿离大乘期修士,威压何其强大,就是现在实力受损那也不是等闲之辈。 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吭一声,那只白皙的手抓住了晏鸿离掐着严非渊的手掌“没有人可以在我死之前伤害我的主人” 冷硬的表情和严非渊如出一辙。 晏鸿离却没有半点触动。 他看了修炎一眼,不辨喜怒的冷哼一声,另一只手将修炎的手从自己手上剥开。 “不知所谓” 晏鸿离盯着严非渊的眼睛“严非渊确实是不惧本尊的威压,但是!” “严非渊可不会像你一样!” 严非渊不说话。 “眼里的狡诈都要溢出来了啊。” 严非渊脸色爆红。晏鸿离生气。 对这些敢对严非渊动手的人气到了极点。“真当严非渊身后没有人是不是?” “很好啊,一个个的不把本尊放在眼里,是不是以为严非渊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最后说一遍,严非渊,是!我!的!” “本尊告诉你,趁早滚出来,不要让本尊生气,不然抽魂炼魄的手段,本尊相信你也不想试试。” 每说一句,晏鸿离就生气一份,不过是三个月没见,严非渊就能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很好,灵魂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等到找到了,一定要将人好好教育,拿铁链拴上,再敢乱跑,打断腿! 心疼加生气,还有一点点的心慌,晏鸿离直接就忽略了他掐着人家的脖子,对方本来就说不出话这个事实。 严非渊脸色极红,眼珠子突起。 一刻钟之后,哭声响起“不要糊弄我” 晏鸿离脸色一黑,一把将人甩出去。 “是你”严非渊那个面瘫不可能哭,那个被晏鸿离认定是个不怀好意的外来者也不会有这种谜一样的懦弱,加上晏鸿离还曾经给人家下过咒,对这个灵魂根本就是了如指掌。 哭声一响起来,晏鸿离就迅速的将人家甩出去了。 晏鸿离气极,将剩下的两个人威胁一番之后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虽然大部分都是他猜的,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是想将小白兔严非渊给剥了。 身体废就算了,识海中竟还有这等麻烦,同样都叫严非渊,差距竟这般大。 也是不容易。 “也就是说严非渊此刻被你识海中的巨兽给吃进肚子?”他冷着一张脸问。 对方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那主人可是无碍?”没有认出来自己主人的蛇王一脸羞愧。对于认出主人的晏鸿离越发不待见。 但是到底还是但心占了上风,虽然刚刚在被教育的时候晏鸿离不止打了他一两次,但是此刻也就晏鸿离有这个实力能够进入严非渊的身体之中救人。 被打之仇,来日再报。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当时我太害怕了,没看见”小白兔哆哆嗦嗦的说着,整个人还沉浸在当时的恐惧之中。 晏鸿离不忍直视这一画面,就是想着严非渊会弱里吧唧的样子就一阵不适应,现在真的看见了,那感觉简直比遇上据说已经灭绝了的龙族还要惊恐。 话说当初他怎么会觉得弱一点小宠物要更可爱一点? 没时间想这些,晏鸿离摆好聚灵阵,又在外面摆了杀阵,确保不会被打扰之后闭上眼睛就要灵魂出窍。 至于一直在想要逞强的蛇王······ 这种英雄救美的事,你一个情敌,凑什么热闹,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灵魂顺着严非渊的身体直达识海深处。 安静的有些让人不适应。 晏鸿离四处打量此处,很快就被一个乌黑的古木给吸引了全部目光。 “鬼兽,一身双魂,蛟龙族与魔界蜘蛛的混血,被天道遗弃,终身不得修行。” “炼鬼决,鬼兽修行功法,亦是唯一一部九品功法,修至极致,可取代同样一身双魂的人修,灵魂境界不变,完全继承人修的一切·······” 怪不得在他身上能够感觉到属于严非渊的一切,怪不得······ 晏鸿离继续往下读“炼鬼决,修至大乘者无视雷劫,拥有堪比散仙的灵魂修为······” “没有错,所以你进来就是在找死,哈哈哈哈哈” 一阵空间波动之后,一个头部巨大无比,人头蜘蛛身的怪物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晏鸿离面前。 晏鸿离脸色一变,感觉到对面传来的仿佛是山岳一样的灵魂力量,整个人都重视了起来。手中幽冥火有如实质。 熊熊燃烧的紫黑色火焰将晏鸿离衬得严肃起来。 他先发制人,漫天火影构成锁神大阵,即使是同样的大乘者想要安然无恙的出来也是在痴人做梦。这还是在晏鸿离身体受伤修为下降所致。 若是在他全盛时期,就是渡劫期也绝对讨不了好。 但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果不其然,对面的怪物只是不屑的笑了笑,一声巨大的尖叫声带着灵魂力量直直的冲进晏鸿离的灵魂深处。 之后便是一波又一波的冰凌,也不知是什么冰,竟能将号称不死不灭的幽冥火封印。 一块块带着幽冥火的冰凌掉落,虽然不能将之灭掉,但是也已经将晏鸿离的幽冥火幽禁在寸尺之地,再也发挥不了作用。 晏鸿离脸色一白,他的幽冥火被克制,对方的尖啸却是实实在在的伤了他。 若是在外界他自然一根手指就可以碾压对方,但是这灵魂力量一直缺乏自己的修炼体系,就是见多识广如晏鸿离,此时此刻能够用得上的也只有这幽冥火。 也是因为有着传说可以直接作用到灵魂的幽冥火在晏鸿离才有把握救严非渊,如今唯一的攻击手段被阻······ 晏鸿离直接就落入下风。 战斗持续进行,晏鸿离虽不是没有抵挡之力,但在散仙境的灵魂力量之下还是灵魂力量越来越弱。 整个灵魂萎靡不振。 惨白的脸色和对面的怪物形成鲜明的对比。 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来,晏鸿离整个人跪到地上。 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他迷迷糊糊的似乎是看见了严非渊。 整个人青青紫紫,眼前似乎有仙歌慢舞在跳动,那之后,是严非渊一直跳动着的,昏暗不定的脸。 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晏鸿离奋力一挥,将剩下的力量尽数打入鬼兽体内。 在真的承受不住之前,似乎有一声淡淡的叹息从耳边飘过。 没了意识。 被吃进鬼兽肚子的严非渊手中抓着一抹虚影,整个人狼狈不堪,但是眼睛依旧冷冷淡淡的。 另一只手环着晏鸿离的腰,”你要保护的,就是这个吧“ ”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快点放下!吃了你!吃了你啊!“ 鬼兽发狂的冲严非渊冲过来,严非渊面瘫的脸上上升一丝扭曲的微笑,手上用力将那虚影慢慢的捏成了一颗球。 ”一身双魂的最大缺点就是,一个灵魂在修至大乘之时,另外一个灵魂便会变成凡人“ ”双魂共生,生则共生,死则共死“ ”毁了这个东西,你就会毁了吧“ ”我猜的可对?“ 说完,不在看癫狂的鬼兽一眼,将晏鸿离给的最后一点点幽冥火注入其中······ 砰的一声,魂兽的灵魂炸开。 严非渊静静的看着,走过去将炸开之后的一颗白色的珠子拿在手上。 ”上天待我不薄,这种至宝都被我遇见“魂兽修至大乘,死后的灵珠乃是至宝,可以创造灵根,乃是龙族不传之秘。 严非渊在最开始便有次猜测,被吞下去也不过是为了找被那魂兽藏起来的一魂去了。 就是······ 看着情况不好的晏鸿离,严非渊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傻呢······” 你这样,是想干什么呢。 严非渊紧了紧手臂将人抱的紧了一些。 严非渊无心无情,你是想让我犯戒不成? 这样想着,内心波动更甚。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像晏鸿离一样对严非渊这么好了。 虽然这不见得是爱情,但是,在严非渊从魂兽嘴里出来看见倒地的晏鸿离的那一刻,晏鸿离在严非渊心中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若是晏鸿离在严非渊前一世的时候如此做,严非渊还不会太在意,但是现在的严非渊魂魄不全,即使冷淡,但还不是不近人情,别人对他好,他还是能感觉的到的。 第20章 休养生息 抱着昏迷的晏鸿离,严非渊离开识海。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如今找到了可以创造灵根的至宝,那么寻找能够重塑身体的容器就迫在眉睫了。 不过严非渊也知道急不得,这次如此幸运的找到这种东西实属走运,这魂兽虽然很强,但是弱点极为致命,若是不然,死的就是他们了。 他倒不算什么,但是晏鸿离这个傻子,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严非渊一出了识海就看见蛇王一张俊脸青紫,嘴角还有着血痕,整个蛇形容凄惨。 很容易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严非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晏鸿离的灵魂送进体内,整个人抱进屋里的榻上。 “主人可是无碍?”蛇王一脸紧张的看着严非渊。 严非渊点点头,也不再纠结蛇王对他的称呼了。 算了,随他去吧。 “以后不要离我太近”严非渊想起来自己当时忍不住就想要直接将自己的残魂吸收就觉得自己不能这样。 不说其他,就是严非渊自己来说,他是绝对接受不了自己如此随随便便就抹杀掉一魂的。 虽然那本来就属于他,但是在那一魂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强行吸收,严非渊虽是魔修,但自认不会如此掉价。 这一魂此时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那么就有了存在的理由,不到必须,严非渊是不会将之吸收的。 再者,现在的他还不想要将自己的残魂都找回来,再将残魂吸收之前,他怎么也要重塑身体。 “不要”蛇王迅速摇头,整只蛇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严非渊。 他们之后具体有说了什么暂且不谈,等到他们谈完,天已经黑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焦躁不安在蛇族蔓延。 红色的雾气已经弥漫到了蛇族的境内,发狂的天鹰族人越来越多。 蛇王整天忙的看不见人影,即使是偶尔看见严非渊也只是皱着眉头说两句话就走,严非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此时正在研究自那魂兽那里得到的古木。 说是古木不如说是一块记录了灵魂修炼的功法,当日严非渊只匆匆的看到了人卷和鬼卷,对那神秘的神卷更加感兴趣。 听说并没有人练成过。 严非渊此时此刻正用在认真的揣摩那本功法。 当看到那炼鬼决那部分的描述之后终于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那古木原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产物,偶然间流落到此番小世界,被曾经是个凡人的“严非渊”的先祖捡到。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因缘巧合之下进入了严非渊的体内。 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下严非渊应该是一路顺风顺水才对。 但是严非渊的原身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行,在母体之时就被那鬼兽偷偷的占据了识海,至宝被占,灵魂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被影响。 到出生之后不仅没有灵根,连经脉都极其脆弱。 原本原身也是有灵根的,虽然说是算不上好的金木火三灵根,但是在小世界来说也不算是太差,若是自小跟着父母修炼,此刻也不会是个凡人,但是坏就坏在原身体内的魂兽。 当时原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凡魂,又怎么会是魂兽的对手,在原身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他的灵根被一点点的抽取,到现在毫无灵根。 这还不算,那魂兽每日生活在原身的识海之中,早已经成了识海的第二个主人,若非如此,严非渊也不会如此被动。 那魂兽的大本营就在原身手指那块,长年累月之下,即使是严非渊想要淬炼灵魂都会被影响。 说是幸运也是幸运,毕竟若不是因为那魂兽的将原身的灵魂弄得如此虚弱,那么严非渊也肯定不会这样阴差阳错的进入这个身体,那就不会有这再造灵根的至宝了。 要知道,这种能够引来各方势力争夺得至宝创造得灵根可不是什么大路货,据龙族典籍记载,这东西创造的灵根无一不是天灵根,且品相完美,没有任何后遗症。 如今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严非渊终于有时间好好的琢磨一下自己的事了。 他本是龙族,如今灵魂成了人族,以后自然也是要做个人修。 曾经是个魔修,但是如今却一点也不想修魔了。 这个还可以以后考虑,毕竟严非渊如今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现在想这些不过是空谈。如今手里有的就是这淬炼灵魂的修行功法。 炼魂决。 这炼魂决共分三个部分,严非渊最中意的便是这炼神诀。 要知道,自古以来修炼成仙者数不胜数,但是自时代过去之后,这神族就已经销声匿迹,对于神族的传说自古流传。 那种比之修炼成仙之后更强大的力量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疯狂。 严非渊自然也会有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神族自千万年之前消失之后,到底是去了哪里。 这和他来这里有何关系?加上,龙族去了哪里? 这一切都是严非渊一直很疑惑地地方。 他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龙族,但是龙族到底是他的归属,他属于龙族。即使是成了一个人类,严非渊也不会忘记他原本是什么。 跟着连神诀的功法运行了一遍,感觉到灵魂轻盈了许多。 噗的一声,一个又一个的气泡从身体排出,带着紫色的细小电流,九州大世界第一个室内雷劫开始了。 以灵魂为载体,雷劫直接作用在了上面。 劈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严非渊运转功法,以雷劫淬炼灵魂。 从最开始的透明的颜色变成乳白色,灵魂中的杂质一点点的被排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从黑色变成白色,又从白色变成黑色,星星挂在天空,太阳重新升起。 灰蒙蒙的雾气直接将严非渊笼盖。 在最后的一道雷光劈过之后,严非渊的灵魂波的一响。 灵魂冲破了筑基期, 境界一直在上涨,筑基初期,初期巅峰,筑基中期,中期巅峰······ 直到灵魂境界到达筑基后期之后上涨的境界才慢慢的缓慢起来。 严非渊睁开眼,感觉到灵魂力量前所未有的充盈。 身体也变得更加轻盈一些,灵魂与身体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平衡。 严非渊来不及感知自己的灵魂到底有多强,身体一重,一只纤白的手就搭在了他身上。 “天天修炼,天天修炼,不如跟本尊做个魔修,好过你这般摸索” 那只手挑起严非渊的一缕乌发,整个人都要窝进严非渊的怀里。 严非渊:········· 他将人扶好。皱着眉头看着那骚包的大红色,声音平静“我不修魔” “修魔有什么不好的,你看看那些道貌黯然的修真者,一个个的要追求什么清规戒律,整天拿那些条条框框束缚自己,能比的上我们魔修自在么?” 晏鸿离早就打算好了等到这些事情一过就将严非渊带回去,到时候无论是放在他身边随身教导还是其他的什么的都比这样要好很多。 当然,最好的情况就是严非渊拜他为师,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个木头喜欢上他。 严非渊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在他看来这句话不过是晏鸿离随口而说的一句戏言,当不得真。 他比较在乎的是晏鸿离此时的伤。 他将人打横抱起来,看见晏鸿离耳朵有些泛红之后嘴角微勾,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 “乖乖的养伤,你灵魂受损,恐怕是境界有些下降” 严非渊将人带到床上,从床边拿出准备好的丹药就要给晏鸿离喂下去。 晏鸿离半卧在严非渊的床上,嘴角眉梢带着一种勾人的笑。 声音粘粘的“不要,苦”脸都皱成了包子脸。 整个魔尊画风都不一样了。 严非渊表面上面无表情,实际上颇为无奈,对这个自从受伤之后就变得粘人的魔尊没有办法。 虽然之前也是挺粘人的,但是像现在一样整个人画风都变了还是很不一样。 之前那种唯我独尊的晏鸿离他可以无视,但是如今这个家伙为了他成了这个样子。 他还能怎么样,晏鸿离再怎么粘人也只能随他去了。 “修炎特意命丹师为你炼制的,不苦”冷着一张脸安慰。 “不要,我不吃”晏鸿离偏偏要跟严非渊作对,虽然他现在真的是伤得很重,但是他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不从严非渊哪里讨回来点什么岂不是太亏了? 魔尊可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 严非渊:······ 盯jpg. 严非渊不为所动,晏鸿离不高兴。“修炎?什么时候叫的这般亲密?” 严非渊:······ 盯jpg. 晏鸿离心里更加不高兴,整个魔尊都要有小情绪了。 “你还说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你看看那条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蛇,还认不出你。你居然还叫的这么亲密。” “我受伤了,你居然不知道哄我,你是个木头吗?”死木头,生气。 严非渊莫名其妙,他坐在晏鸿离身边,磨磨蹭蹭的将丹药拿在手上,瘫着一张脸用手指拿起来,送到晏鸿离嘴边“给” 他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皇哄自己的母后的时候就喜欢这样,不过父皇使用嘴堵住母后喋喋不休的嘴,他是用手。 举一反三,他真聪明。 给自己点了个赞,严非渊看晏鸿离愣住,强硬的将丹药塞进去。 “这里快要崩溃了,你伤太重,好好养伤” 这里不过是个小秘境,经年累月之下已经千疮百孔,此次又逢生变故了,想必崩塌也不过是近期的事。 第21章 事态紧急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小秘境,我还能让你出事不成?”晏鸿离说的霸气,要不是严非渊知道他伤得不轻,恐怕还真要信了。 他将晏鸿离露在外面的手塞进棉被,无视晏鸿离的豪言壮语。 轻声道“知道你很强,但是事无绝对,我感觉情况不对。” 这里乃是一处秘境,晏鸿离虽强,但是如今身在其中,少不了要受到秘境法则的约束。 就比如此界最高境界只能是元婴期,即使是晏鸿离身为大乘期修者,能够发挥的战斗力也不过是元婴期。 若是不出意外自然无碍,但是若是有什么意外,就是晏鸿离也讨不了好。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多考虑一些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晏鸿离见严非渊说的严肃,整个人也认真了些,调整好姿势后默默的将嘴里的丹药【咽下去,感觉到身体里有一阵暖流冲刷着身体,整个人好受了一些。 “不要担心太多,本尊一介大乘期,还能栽在一个小世界的秘境之中不成?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晏鸿离出身不凡,见识,心性远远不是现在所表现出来那样简单。 虽然之前差点就栽了,但也是因为伤势未愈就强行进入严非渊的身体之内,面对的又是那样棘手的对手。 若是不然,是绝对不会如此的。 “我自然信你”严非渊点点头,冷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名为信任的神色来。 虽然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是还是让晏鸿离很高兴。 他趴在严非渊的身上,手指在严非渊身上打转。 “你陪我睡会,困了” 晏鸿离说着就要将严非渊拉上床。 “我说不准”一个同严非渊一样冷淡的声音从严非渊身后传来,一回头,脸色不是很好看的蛇王就站在他们身后五步之外。 蛇王此刻简直要气炸了。 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人类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占据主人的目光,连吃个药都要主人喂,天天让主人陪,蛇王已经忍他很久了。 偏偏他还要忙着处理族中事务,就是想一直在这儿盯梢也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腾出来时间想要和主人独处一会就看见这样的场面。 不要脸的人修,你爪子往哪放呢,那是我主人,就算是你救了主人也不可以为所欲为,快点放开。 奈何形势比人强,主人真的好像很看重这个不要脸的人修的样子,哭唧唧。蛇宝宝不高兴。要主人抱抱才能好。 当然,蛇王也就只敢这么想想而已。 主人是肯定不会抱蛇蛇的,岂可修。 “嗯?再说一遍?”晏鸿离声音里带了点危险,看着蛇王越发的不耐烦,对这个情敌看不顺眼很久了。 蛇王抿了抿唇,一不做二不休的大步跨过来,怼怼晏鸿离,将严非渊挤出去,视死如归的躺到床上。末了还一脸视死如归的说“不要动我主人,我陪你睡” 蛇蛇真是吃大亏了,初夜是要留给主人的。>︿< 晏鸿离一脸黑线的将蛇王推地上了,特嫌弃的抖抖被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一把将严非渊拉到床上,蒙头,将蛇王控诉的目光隔绝在外。闷闷的在被子里生气。 感觉严非渊不爱他了。居然让一只蛇上他的床,哭唧唧。 严非渊:我就静静的看着你们闹。 最后还是被赶出去的蛇王:现在打不过你,我忍着。你给我等着,等我实力变强了一定会回来的。 等到晏鸿离在严非渊的监督下整日休养生息,打坐养伤一段时间之后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但是到底是伤了灵魂,故而即使是晏鸿离修为高深,这么长的时间修养之后也是白着脸,一阵风吹就要倒的样子。 让严非渊心疼不已。 就是蛇王也不好说什么,这几日战火越发激烈,蛇族与天鹰族的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就是他想关注严非渊的一举一动也没有时间。 整日愁眉紧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天鹰族的族人被那红色的雾气感染之后一个个好像是没了知觉,形如傀儡,虽然说因此原因实力大打折扣,但是悍不畏死,即使是被打断了手脚也要冲上来的样子让蛇族的战士们损失颇重。 重要的是他们完全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与天鹰族皇室的联络已经中断,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 还有一件事让蛇王颇为头疼,虽说他们蛇族的族人们并不会被感染,但是因为这红色的雾气,此地的灵力开始变淡。 那雾气似乎是有生命一样,凡是所到之处,灵力就开始变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再这样下去,对他们颇为不利。 地面又一次震动,大地裂出一道道缝隙,无数生灵死于这场浩劫之中。 听着下面传来的报告,蛇王觉得头更痛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一次地震了,此时此刻就是蛇族的王宫也布满了地震过后的痕迹,纵横交错的裂缝盘桓着。蛇王能够感觉到不安。 每一次地震过后,那红色的雾气都会浓上两份。 此刻已经不只是战争的问题。 再这样下去,不仅是蛇族,就是这个秘境也会面临着灭顶之灾。 “自东南方向,穿过逆水河有一处灵脉。那里隐隐约约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威压,我们的士兵偶然注意到灵脉之间有比之皇城浓郁上百倍的红雾,似乎是有什么异动” 蛇一规规矩矩的报告近几天的发现,对于这件事也是忧心不已。 “先不要声张,本王会带人一探究竟,传令下去,固守城池,不要让一个天鹰族人进来” 蛇王下令,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办。 他有感觉这件事非同一般,但是具体原因尚不明确。 “还有何事?”看见自己的左膀右臂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是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蛇王问道。 “王,外面来的人修,您打算怎么办?难道真如蛇三所说,娶了当王妃?” 蛇王刚听到这句话先是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就开始脸红,然后就是生气。 “这种事情以后不可再说”他怎可对主人如此不敬。 “王上可要三思啊,那人修不过是一个凡人,那里配的上您,若说是那修士还好说,这门亲事倒还门当户对,但是一个凡人,又怎么有资格做蛇族的王妃?” “再不说那人修本就是一个俘虏,本人定是个趋炎附势之人,如此之人,又哪里能让王上另眼以待?” “你闭嘴”蛇王脸色铁青。简直是气到了极点。 即使是在他面前都敢这样说,也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他视若神明得主人被说成了什么摸样。只要想想就觉得揪心的疼。 他身上的等级压制让得蛇一冷汗直流,在蛇一受不了得跪下之后冷哼一声道“都给我记住了,严非渊乃是本王重要的客人,见了他就如见了本王一样,若是让本王知道你们有什么地方怠慢?????” “砰”的一生,桌子上的杯子应声而落。 “下场,就犹如此杯。” 那蛇一再不敢说什么,只捡了些好听的话说了些,见蛇王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也知道自己是闯了大祸,忙将最后的消息报告上去。 “王上,据说外界修士又进来了,这次来的都是些高阶的修士,不知道要不要?????”说着做出一个抓捕的动作。 蛇王挥挥手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虽说我族答应先祖的事情需要兑现,但是如今的蛇族实在是经不起任何风波了。” “况且那些都是些高阶的修者,恐怕是来者不善,让下面的蛇卫们都小心这些,尽量避开他们,就算是避不开也尽量不要起冲突。” “是”蛇一领命而去。 蛇王终于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如今终于有时间去见见自己的主人,幸福。 他顺着一条幽深得小径走了大约一刻钟见到了严非渊居住的小院,整个蛇都高兴的要飞起了。 “主人一个人?”明知故问得说了这么一句,没看见碍眼的晏鸿离简直是上天厚爱。 “嗯,他有事” 一大早醒来就说自己有要事要办的晏鸿离二话没说就走了,严非渊颇感无奈。 此地与晏鸿离没有什么干系,他能有什么要事。 恐怕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这几日严非渊感觉此地环境日益恶化,灵力逐渐流失,一直愁眉紧锁。 当时晏鸿离看见了没说什么,现在看来,恐怕是心中有些成算,想要一个人静悄悄的将事情解决了。 严非渊又不是傻得,晏鸿离想做什么他自然不会没有一点感觉。 只不过他如今虽不是没有半点修为傍身,但是到底是修行日短,灵魂力虽然多用,但是他还真的除了给自己添一个防护罩,对对敌人之外得并没有学会其他得手段,查询不到晏鸿离的行踪。 即使是想跟着也是没有办法。 只能祈祷晏鸿离没有他看着会顺风顺水一点。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希望到时候晏鸿离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这么想着很不放心。 严非渊将自己的担心告诉过来的蛇王修炎。 第22章 山脉 虽然严非渊也不知道告诉蛇王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是总要好过自己这样担心而没有作为。 蛇王虽然不喜欢晏鸿离,但是总不会害他。 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严非渊对自己的这一魂已经有了相当地了解。 在外面的人开来蛇王或许有些冷酷无情,但是在严非渊眼里,这只看起来并不怎么软萌的蛇简直是单蠢好欺负的代名词。 他和晏鸿离在一起总是会有各种争吵,一个魔尊,另外一个也是一族之主,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这么······ 可爱? 小孩子心性吧。 毕竟是自己的一魂,严非渊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蛇王将自己刚刚接到的消息告诉严非渊,以一种莫名期待而又焦急不愿意的口吻问“我已经集结了一支队伍前去查看,主人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一起去” “只是·····”那眉头皱的都要夹死苍蝇了。 “如何?” “那里并不安全,我担心会有危险,我出什么事还好,要是主人你出什么事·····” “呸呸呸”蛇王在严非渊不解的目光下给了自己两耳巴子,末了一脸求原谅的拉着一张脸,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严非渊扶额,再次肯定了自己不懂蛇王的脑回路。 但是总归是在担心他。 “没事,我就是去看看,不会太深入的” 严非渊安慰道,端起晏鸿离走之前特意沏好的灵茶,给自己倒了一杯,望着杯里碧绿的茶水出神。 这个傻子,呈什么能。 结合蛇王所言,严非渊更为担心。 那红色的雾气如此诡异,也不知道晏鸿离会不会有所防备。 第二天天没亮严非渊就被蛇王叫醒,在蛇王的一干手下奇怪的目光注视下严非渊登上了蛇王的专属宝器。 蛇王所乘坐的是被改造过的巨剑,剑身被不知名的物质涂上了一层黑色的漆。 剑身巨大,在所有人都登上去之后一层淡蓝色的灵气将众人包围。 “这不是蛇三吗?听说你被王上罚了?早就告诉过你做事多动动脑子,傻得我羞于你为伍。” 一个有着淡蓝色蛇尾的蛇人掩面偷笑,对于这种现象喜闻乐见。 “那也好过某个人暗地里做些不要脸的勾当要强”蛇三毫不客气地对回去。 蛇尾一扭一扭的,朝着对方翻了个白眼后捂着自己的脸,从指缝里偷偷的看向严非渊。 记住了,就是这个人害他被王上罚的。 王上你在干什么! 你冷面帝王的威严呢?你不苟言笑的外在呢? 你为啥学会笑了! 你干嘛要对一个人类这么好! 你这样人类可是会恃宠而骄的! 然而他的主上根本没有理会他,反而是一脸继续对着人类温情脉脉。 不要脸的人类······ 新仇旧恨一起算上,蛇三简直都要被自己的伟大感动哭了,都这样了都没有冲上去和人类拼命。 要知道他们体内都有一丝蛇王的灵魂,蛇王在他们眼里是比神还有伟大的存在,作为伴生蛇,他们对抢走他们王目光的严非渊有一种天然的厌恶。 严非渊摇着头跟着蛇王一起走向了蛇王的宫殿,虽然是在巨剑之上,但这规模之宏大,建设之华丽,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剑上的建筑。 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什么“这个人类真是太恃宠而骄了,也不知道王到底在喜欢他什么”的评价。 摇着头快走几步,将蛇王拉在后面,严非渊还需要做些准备。 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是也是聊胜于无。 总不能什么都不准备的就上去,那不是要去支援晏鸿离,而是去送人头。 将想跟进来的蛇王挡在外面,严非渊入定。 识海深处,古木静静漂浮。 严非渊灵魂力量覆上去。从那闪着金光的字里面寻找自己可能用得到的东西。 他曾经在看连神诀时见到过与此有关的记录,只不过当初并没有太过在意,如今遇上了,自然是要研究一番。 晦涩难懂的文字看的人眼睛疼,明明是认识的字,但是组合起来的意思偏偏让人捉摸不透。 严非渊凭着直觉找到第三卷第八十五页,在看到第二行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血雾,上古神兽朱雀自身修为所化。” 就这么点解释,但是已经足够让严非渊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要知道同为神兽一族,没有人比严非渊更清楚神兽的实力有多么强了。 朱雀乃是凤凰的一种,是玩火的祖宗。 晏鸿离也是一个天系火灵跟。 这简直就是在给人送菜。 ······· 严非渊皱着眉头心里着急。 他就不信晏鸿离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傻子。 长长叹气,严非渊简直像将晏鸿离这个傻子给揪着耳朵给拉回来。 时间就在严非渊的担心之中流失。 这一段时间严非渊也将连神诀给摸索了个大概,这连神诀说是灵魂修炼的功法不假,但是内容之广阔,涵盖之全面,就是严非渊这一向挑剔之人也是忍不住佩服。 这炼魂决共分五卷,第一卷乃是灵魂攻击手段,第二卷乃是灵魂锻炼之功法。 那第三卷记载了九州大世界所有灵物。 凡记录再册者皆是不同凡响,就拿那神兽朱雀来说,也不过是占据了其中的一小小点的位置来描写。 要知道一旦有了这些知识,所有的灵物将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那炼魂决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能所创,虽说看起来气死沉沉,但是实际上却另仓乾坤。 严非渊曾经在运转功法之时被蛇王闯进来,当时他心里传来一句介绍。 那介绍的不是别的,正是蛇王修炎的弱点。 当是严非渊不动声色觉得并没有什么,但是这一次确实有些庆幸了。 至于那第四卷和第五卷····· 严非渊实力尚弱,至今能看见的不过是白茫茫的一片。 但已经足够令严非渊受益无穷了。 不难想象,等到严非渊修至足够的境界,能够开启另外两卷之时,又是何等光景。 巨剑飞行极快,身处其中,严非渊能够感觉到那血雾越来越浓郁。 到了最后,已经是浓的要滴出水的形态。 严非渊估摸着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便停止浏览,推开门····· 一只看家蛇蹲在他门口。 看见他出来之后直接一个飞扑····· 嗯,真软。 下意识的接住这一魂,严非渊将人放好。 斥责道“这么大了,还这么不知轻重” 蛇王乖乖的低下头接受教训,在严非渊的注视下说不出一个字。 心跳好快! 不过还是要乖乖的“已经要到了,前面危险,这是我当初金丹时褪下的鳞片,乃是一件不错的防御宝器,主人一定要拿好了,如果有什么危险,我会及时感觉到。” 蛇王手里的是一片金色的鳞片,这金色中带了点红色,隐隐有流光闪过,确实是件不错的防御宝器。 严非渊伸手接过,点点头感谢。 “这感觉·····” 突然想起来什么,严非渊脸色微妙。 “蛇一他们是我的伴生蛇,有我的一丝灵魂烙印在。” 那当初那只小红蛇? 仿佛是看出了严非渊的疑问,蛇王一脸纠结的道“当初感觉到主人的灵魂波动,修炎便命蛇十前去打探,原想着十身形娇小,长相可爱,主人会喜欢才对” ”所以红着眼睛扑过来?“ ”十太激动了,他只不过是想要同主人亲近“为自己的伴生蛇解释一句,主要是因为当时修炎发现严非渊之后就对蛇十进行了远程操控,与其说是蛇十太激动,不如说是看见自家主人的蛇王太激动了。 没料想就被严非渊当成了攻击的前奏。 ”那后来的那两条?“ ”蛇三和蛇五?“ ”他们也是“ 回了一句,在看到严非渊微妙的眼神之后,蛇王简直想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让你作死! 严非渊漠然,对于自家一魂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算是感知到他了激动了,也没有必要一上来就扑过来吧。就算是要扑,也换个实力强的,就那个练气一层的小红蛇,简直就是在送菜。 更无奈的是他还能以为这是在示好,示好不成还能找人强行将他掳过来。 若不是他与这一魂之间感应强烈,修炎此刻恐怕就要被严非渊给弄死了。 当他没了修为就好欺负? 想起断腿之痛严非渊就一阵牙痒痒,看着蛇王的目光莫名危险。 被吓到? 不可能的,深度小迷弟蛇王眼睛就象带了美颜滤镜一样,凡是和严非渊有关的,都是好的。 剑身一阵颤动,在接近灵脉之时猛地一沉。 此地的血雾已经呈显液态。 灵力被那雾气吸收,众人身上一沉,还没反应过来就随着巨剑一起掉落下去。严非渊及时的捏爆两张符箓,将自己和蛇王护住,随着一声又一声的重物落地声响后,平安抵达。 也许是平安的吧。 一个个摔得鼻青脸肿,可喜可贺。 此地本是灵脉,本应灵气充沛,但是如今被这血雾覆盖之后,灵气所剩无几。 不仅如此感觉到灵力被一点点的吸收,众人皆是变了脸色。 第23章 朱雀 远远的一片杀伐之声。 只见距离严非渊一行人千米之外的山脉之处,一片五颜六色的光在闪烁。 众蛇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凝重之意。 默默地召唤出自己的随身法宝,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前。 约莫走了有一个时辰,也不知道此地时有什么古怪,短短的距离竟感觉是要走一生那麽长。 风的方向有些怪异。浓的想要将人给黏住的血雾也在动。 众人身处其中,六感受到限制,皆是小心谨慎,唯恐一个不慎着了道。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浓郁的血雾慢慢的变得淡薄,周围的天空明明灭灭。 火光与灵脉之中灵石微弱的光交织在一起,一闪一闪的。不远处传来的声音真真假假的不甚明确,有一种不在人世的怪异感。 “有没有人觉得有点冷?” 蛇群中突兀的冒出这句话,没有人回答。 “还有多久才到?”又是一句问话,但是奇怪的是依旧没有人回答。 问出这句话的蛇三有点慌了。 他开始努力的对着在他前面一米远的蛇王大声喊,对着身边的死对头蛇四做怪异的表情,任然没有人回答。 所有人都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机械地走着。 只除了脸色阴沉的人修。 但是对方也只是淡淡的瞅了他一眼,让他闭上嘴就没了下文。 蛇三惴惴不安,走的磕磕绊绊。 此时此刻,唯一知道如今状况的严非渊却是闭口不言。 他默默的走在蛇王的右前方,用身体护住对方。 感受到那亲切又暴虐的力量心中五味杂陈。 真是熟悉。 厌恶的感觉。 但是又莫名的让他觉得亲近。 在研究过九州大世界界史之后一度以为神兽一族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心中没了归属的滋味并不好受,即使如今的他只是一个人族,但是对于自己的种族,还是格外怀念。 如今碰见一只神兽,虽然对方如此暴虐,且又是他不喜欢的种族,但是还是有些高兴的。 如果对方不伤害晏鸿离,不动他的一魂,他不会对对方出手,甚至能够帮对方一把。 心中这样想,严非渊下意识的用手揽住蛇王的腰,带着他避开一处荆棘,静静的走。这东西他清楚,甚至是就算没有炼神决给的介绍他也清楚得不得了。 前面已经提到这血雾乃是朱雀修为所化,朱雀乃是这火中的至尊,乃是凤凰的一支,在神兽近乎断绝的时代,几乎可以说是飞禽之首,号令天下噙属这句话并不是空谈。 若是平常这血雾本应是乳白色,虽也称做血雾,但是却绝对不会有如此魔性,相反,这是神兽对于凡物的馈赠,而如今这血雾如此,想必是那神兽入了魔。 这和严非渊前世修魔不同。 这入魔会让朱雀变得狂暴而实力大增。 控制一两只鸟类自然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那天鹰族身为鸟禽一类,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受到控制,而本身为蛇族的蛇王他们自然是无碍的。 只不过······ 严非渊脚步一顿,静静的看着前方。 那是两条路,一则为生一则为死。 套路。 严非渊在心里说了一句,想都没想走走向写着死的那条。 嗯。 并非是他有什么高见,而是他自己也曾将干过这样的事,在找自己的衣钵传人的时候设下障碍,一为生,一为死,实际上却是无论选择的是什么结局都不会变。 虽然这朱雀初衷与他不同,但到底是大同小异。 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差,至少这血雾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攻击的举动,虽然说会受到控制,但是只要出了这血雾的范围之孽,自然会恢复如常。 但是前提是他们并没有被针对。 只听得“啊”的一声,尖利刺耳的声音震得严非渊脑仁疼。 脸色一变,只见那血雾迅速汇聚成型。 多事! 严非渊暗叹一声,手中一阵阵的魂力涌动。灵魂力量迅速的变成一个个圆形结界将身后的蛇卫们护了进去。 与此同时身体包住自己的一魂,听见模糊不清的哼唧声后迅速而自然的转身将自己的背部对着血雾。 同为神兽,严非渊自然可以无视这朱雀的各种手段。加之严非渊灵魂经过灭神雷的淬炼,虽说实力不强,但是这血雾对他还真的是没什么威胁。 他自己的身体是最好的结界。 那血雾见奈何不了他迅速融进空气之中,在严非渊的注视之下消失的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一直被控制的众蛇皆是清醒了过来。 严非渊不敢放松。 他走到蛇三面前,堵住那张作乱的嘴,神色颇为严肃。 “不要说话,不要动,在这般大惊小怪的就是神也救不了你” 他说的严肃,就是蛇三在不满意也不敢多说什么,支支吾吾的应声,大惊小怪的蛇蛇简直是丢死个蛇了! 这个人类还是有点用处的,虽然说之前一直看他不顺眼,但是在关键时刻真的是太可靠了! 王上跟他站一起的样子也不这么碍眼了。 严非渊没有管这只脑回路清奇的蛇在想什么,神色一冷,迅速回头,只见原本消失的血雾全部聚集在一起,以一种不到目的是不罢休的气势撞向蛇王。 那血雾天生就对灵气有克制作用,故而即使是蛇王修为不低,但是也没甚么用处。 严非渊之所以能够护住一众蛇卫,也不过是靠着自己的灵魂力量。 迅速的撑起防护罩将蛇王在内的十一只蛇笼罩进去,然而还是晚了半分。 只见血雾迅速的缠绕上蛇王的身体之上,仿佛是活了一样迅速的将其包裹进去,以一只看不出具体形态的鸟的摸样洋洋得意的将蛇王吞下。 “咕叽”一声,鸟嘴里打了一个嗝,有白色的雾气的从鸟嘴里喷出来。 严非渊栖身而上,高高跃起,手中灵魂力量幻化成一支巨型长剑,对着血雾幻化成的巨鸟沉沉的刺去。 巨鸟知道严非渊的不同,毫不恋战的煽动翅膀,速度快如闪电,在严非渊的攻击还没有到达之前·····飞!走!了! 严非渊安静了一瞬间,随后那面瘫脸上罕见的出现一抹微笑。 很好,朱雀,我记住你了。 黑化jpg. 没了一群蛇族的后腿,严非渊前进的速度翻倍,不过是短短的一刻钟就来到了那泛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的地带。 那是一座传送门一样的建筑,在灵脉之下万米之处。 严非渊一个跳跃,从那门外隐隐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不是冤家不碰头。 严非渊没有多想,他急着去追那飞走的朱雀化身,等到进了那传送门,碰见了那一群人的时候,心中这般想。 只见领头的人一身华贵的衣袍,身姿袅袅婷婷,只不过脸色不是很好,原本华贵的红衫也破破碎碎。 见了严非渊这不速之客,那美人双目圆睁,惊喜连连。下意识的唤了一声”渊儿“ 严非渊:······· 原身亲生母亲。 说到这,已经很久没有注意到原身的灵魂了。 严非渊没有管这一声呼唤,下意识的朝着那一群人的敌人看去。 一个个身形扭曲的妖物在地上飞快的移动。 那妖物不过三尺大小,一个个身上长满了倒刺,凶神恶煞的瞪着严非渊,大有严非渊一动就要冲上来咬死的气势。 严非渊身法玄妙,灵魂力量将自己包裹住,手中长剑一分为二,一攻一守。 在一群妖物之中穿梭,一剑过去,总会有一只妖物血溅当场。 这简直就成了严非渊一个人的舞台,只见银月皎皎,剑光雪白,月下人一人两剑,血花飞溅,绚丽的晃花了一众女修的眼。 ”师尊,那真的是····“有女修失神的低语。 修罗仙子充耳不闻,只曼联迷醉的沉浸在这番美景之中。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啄如磨。我儿当真是美如画中人“女修喃喃,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严非渊的身影,心跳得越来越快。 脸开始变红,手足无措。 这种感觉,多久没有过了。 ”师姐,那人不是一个灵根都没有的废物吗?“ 不知道是哪个弟子这样说,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元婴期的修士感知力何其强大,阴冷的撇了身后一眼,看的她们不敢多言之后,那号称是修罗仙子的女修转过身去。 “终于等到你了,魔尊”双眼血红,隐隐有发狂之昭。 严非渊尚且不知道自己的身分被人发现,他杀得酣畅淋漓,那妖物名为八岐,身形娇小,修为不过练气期,奈何速度极快,杀人于无形之中。 加之虽然个体力量不强,但是这种妖物总是成群出现,一旦出现就是灾难。 况且此地灵力被抽走,车轮战之下,即使是修为高深的欢喜宗一行人也是后续无力。 若不是严非渊及时出现怕是要出现不小的伤亡。 严非渊一路杀过去,势如破竹,直将那妖物打得四散而逃之后才收回手中之剑。 他并无修为,所用的也是灵魂力量,这里的种种禁制对他形同虚设。 他并没有叙旧的打算,冷着一张俊脸就要离开。 谁知道刚刚转过身就听见一声娇喝“站住,谁让你走了!” 黄衣服的女修鹅蛋脸微红。 第24章 谜团 那女修长相柔美,身姿婀娜,只这口气不怎么好。 严非渊原是救了这一行人,那女修不感谢不说还如此蛮横无理。 绕是严非渊不愿与其计较此刻也忍不住冷了一张俊脸。 他心中挂念宴鸿离和被掳走的一魂不愿计较,然而总有些人自认为自己实力强而想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 就比如眼前的女修。 女修不是别人,正是那带宴鸿离进了这秘境的烟诺。她自进了这秘境之后隐约感觉自己筑基后期的境界有突破的前兆,此刻正是春风得意。正需要人捧着供着,而这严非渊身体不过是个没有灵气的凡人。修真界等级森严,严非渊见了一群高阶修士没有诚惶诚恐不说还故作姿态。这就很扎眼了。 至少这烟诺对这无缘无故出来的严非渊格外的看不上眼,加之上次回去之后她多方打听得知严非渊的长相,如今认了出来,哪能让其讨得了好去? 这番叫住严非渊不让走,也不过是想报上次的仇罢了,虽说严格来说严非渊完全是不知情,但是磨修最喜欢的就是迁怒。 她如今得到那黑衣人的许诺,对元婴期的长老也不怎么能看得上眼,况且烟诺心里清楚刑法长老想要叫住这名为子嗣实则是小情人的凡人,她如今这样做虽说有些失礼,但总归是顺了那人的意,故而做的是有恃无恐。 严非渊执剑而立,隐在阴影中的脸看不清楚表情。 只听得修罗长老言“不得放肆”心中却是忍不住赞了个好字。 随后对严非渊道“渊儿快来母亲这里,多日不见,我的渊儿真的是越发优秀了。”她眼中情意绵绵,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看着严非渊的眼睛有浓的化不开的执念。 严非渊后退一步,料定了在这秘境之中这些人翻不了什么风浪,一剑挥出,只听得一声惨叫之声响起,那烟诺的一只手臂被削了下来。 “此为警告,下次再见,决不轻饶” 严非渊不是个好惹的,他对自己的人能无原则的好,对有仇的也能没有下限的报复。 没有实力的时候他可以忍,但是现在对方不过一群残兵败将不值一提,若他还要忍受对方如此挑衅,那就违背了本心了。 随后扬剑断刨,冷着脸对着原身母亲“明人不说暗话,你的生身之恩我会报答,但是也不要将我当成傻子。” “将你眼中的情欲收一收” “你可还记得你的身份?你可还记得你的夫君?你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当初的你?”一连三个问句,严非渊已经给了她最大的耐心。 奈何总有人执迷不悟。 听他如此说,那修罗长老痴痴一笑,眼中红光大盛,脸上爬满了紫色的妖纹,“你跟我说身分?夫君?” 那人咯咯咯的娇笑。 “可是我眼里的夫君只有你自己啊。”感叹一声,心里有些扭曲,她的夫君,本就应该是那惊艳了整个大陆人,而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剑君。 “你以为如果不是因为那假仁假义的好色之徒让我生下了你,他能有这么好的命让我叫他一声夫君?” “你以为若不是当初他还有用我会让他活这麽长时间?“ ”你以为······“停顿一声,充满恶意的开口”他····是怎么死的?“ ”任何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人都要死!“ ”我会除去阻碍我们在一起的所有障碍“ 声音阴狠,眼神疯狂,此刻的修罗仙子不愧于自己修罗的名号。 只是严非渊却高兴不起来。 识海深处一直在哭叫的原身弄得他心烦意乱,这番情况之下得出来的消息让人惊讶不已。 虽然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对这个女人,严非渊已经在心里暗暗的打上了标签。 ”你知道什么?“平静的问出这句话,似乎并不因为她的话有什么触动。 ”知道什么?奴家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啊“ 耳边传来一声低语,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女子丰润的红唇在自己的脖颈间游走。 严非渊不语,手中的剑蠢蠢欲动。 ”渊儿·····还是这般可怕,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呢“ 严非渊看了故作姿态的女人一眼,冷漠的拔剑。 ”不要跟我来这一套,媚术,你跟晏鸿离差太远了“ 要赶紧解决这里的事,无论是严非渊还是他的一魂都等不起。 严非渊不愿和女人纠缠,奈何女人并不如他的愿,他们之间差距太大,就算是再这秘境之中,这受伤了的元婴也不是严非渊一个灵魂筑基的小修士能比的。 但是,那些听了他们谈话的,就可以去死一死了。 剑光雪白,一道道散着无情的冷意,一剑下去就是一条人命。 那女人也不管,就这么看着他肆意残杀她的弟子。 等到地上一地残骸之后,严非渊收手,看了看远方,心中感叹自己的速度太慢,竟让人在他的剑下逃走。 真的是太大意了。 ”渊儿杀人的时候真的是太好看了,好看的让我忍不住将你杀死,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只有我能看见,你说好不好?“ 那女人说着琉璃扇化为一把匕首对着严非渊挥了下去,速度快若闪电。 严非渊不过一介筑基,如何是这女修的对手,此时此刻竟是毫无办法。 眼睁睁看见那匕首离自己胸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叮“的一声金属碰撞之声,那把匕首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长剑打飞,随后,一把胡子的老头从天而降。 口气不满的嘟嘟囔囔”你个妖女竟敢对本道君看重的弟子下手,真是不将本道君放在眼里“ ”不教训家训你还能得了“ 严非渊一愣,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然而确实不记得自己何时有过这么一个老师。 他迅速的离开女人十丈远,对着白胡子抱拳”多谢前辈搭救,今日之恩,来日必报,后会有期“ 说完,轻身符捏爆,身体化做一阵清风,向着东南方向急速飞去。 这白胡子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道服破破烂烂,但是居然在这一刻救了他,严非渊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以后有机会一定是会报答的。 ”报什么报,你是我看上的徒弟,谁敢动你就是在跟本道君作对“ “走的这么快,也不知道听见没有,这小子”白胡子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慈爱的宛若一缕春风,然而看见想要伤害自家弟子的罪魁祸首那眼神就不是很美好了。 他来的凑巧,完全不知道严非渊干了什么,看见这么一堆尸体下意识的就认为是那妖女干的,看她下手之狠就知道是个心狠手辣的,再加上那长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加上最重要的一点,他徒弟! 要不是他来得巧,这会儿不一定怎么样了呢。 呸呸呸,自家徒弟自有他过了世的师祖保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啥事的。 不过看着这女修,那真是面目可憎。 小小年纪不学好。 他横在中间,挡住妖女的步伐“咋着,在师父面前打徒弟?一个元婴欺负一个小辈,你也是够不要脸的。” 他他他脸都不要了,敢动他徒弟就是在动他,绝壁不能忍。 又一个人。又一个人想要将他们分开! 这个世界对她真是残忍,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不过是想要杀了他好留下他而已,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在阻碍她! 杀杀杀,所有阻挡我的人,都要死! 修罗长老横眉倒竖,漆黑的指甲摩擦着自己的本命法宝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心中气急,对于阻碍她的白胡子就像是看见杀父仇人一样。 两个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眼神里都是杀意,一个又一个大招互相怼。 而这边的严非渊已经走出了百里之外,越往里走压力越大,大地干裂,地面铺满了碎裂的灵石。 里面灵气已经消失,天空灰蒙蒙的,血红色的气息吸收着灵力的同时又在向外界输送有害的雾气。 离得越近越是空旷,严非渊隐隐的听见有鸟鸣的声音。 严非渊屏住呼吸,轻轻的走过去。 前方传来的感觉异常熟悉,似乎是有什么在呼唤他。 灵魂在躁动,有一种炙烈的感情要冲出胸膛。 “孩子,你来了······” 古老的语言,沧桑的口气,熟悉的声音,严非渊神情模糊,心中剧痛。 这种声音就是死亡千次万次他也不会忘。 这····这是他的父皇的声音! 不由自主的走向前去,手中的剑落在地上也没有发觉,身体穿过一个透明的结界,进入到一座宫殿之中。 雕刻精美的壁画栩栩如生的描述这那个古老种族的荣光,一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刻在上面,似乎是之前的一切都刚刚发生过。 父皇,母后,二叔······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他的种族他的亲人? 严非渊一个一个看过去,从沉痛到面无表情。 心中充满了疑惑。 一只五爪的金龙出世,龙族开始崛起到巅峰状态再到衰败。 之后是什么····· 留存的壁画里有一只龙出生·····是他自己。 再往前走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泛着玉质的光芒,龙族的阵法刻在上面。 第25章 往事 严非渊心中疑惑得不到解释,看见这刻着龙族阵法的石头越发的不解。 这阵法他也会布置,乃是龙族皇室代代流传下来的困阵,具体名字已经不可考量,但是有着不小的限制。 其中最大的限制就是这阵法的只能困住凤凰一族。是他的父皇针对他们的死对头凤凰一族设计出来的。 以大量灵力做后盾支撑整个阵法的运行,这灵气除了供应给这阵法之外还可以给里面被困的生物提供灵气支持。 就如它的名字一样,这阵法的主要功能是困,困得目标是凤凰一族。 “父皇,您将里面的东西留给我吗?” “那您呢?您去了那里?我又为什么会在壁画里面出现?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没有人回答,那最先出现的声音就好像只是错觉一样,在严非渊接下来的过程之中没有声息。 鸣叫之声越发清晰,通过这里,严非渊甚至能够清楚的意识到那只朱雀就在他旁边不远处。 火焰的热气让的这里很多东西被融化掉,严非渊只有在身上布上防护罩才可以勉强站立。 没有动阵法,严非渊其实清楚,现在动不动已经没了用处。 这阵法虽然恨有用,奈何已经过了太久,用来支撑阵法运行的灵气已经被朱雀自身吸收殆尽。 如今起作用的也不过是龙皇留下来的那一滴精血罢了。 这朱雀现已入魔,又吸收了灵脉的灵气,也不知道实力达到了何等境界。 晏鸿离虽是大乘期,但是也没有几分胜算,只希望那朱雀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棘手。 穿过中心地带,进入眼帘的是一间丹房,严非渊心中挂念这晏鸿离和蛇王没有停下,然而在他就要通过的时候那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不要走” 猛地停住,严非渊定了定心神。继而听见一句“我儿的龙体已经在这方小世界之中保存了数千万年,经那朱雀之火煅烧方可使用,也不枉为父一番布置” 严非渊一愣。 “龙体······?” “父皇父皇?为什么我和其他的小龙不一样,为什么我只有两只脚,为什么他们都叫我怪物” 年幼时候被嘲笑被族人厌弃,若不是他天赋太高恐怕就是他父亲也保不住他。 那时候父皇总是眼神淡漠的说不出话来,母后也总是支支吾吾的样子。 每天以泪洗面,仿佛有无尽哀愁。 他不解,不想让母亲如此,对自己的缺陷闭口不谈,甚至是放弃自己身为龙族的优势转修魔道。 原以为已经忘记了这些,但是如今这一句话竟是让他又想起来了。 他·····龙体。 “所以我并不是天生的缺陷是吗” “你从来都是我最优秀最骄傲的后代” “是吗····” “不要怀疑,我的孩子,当初之事父皇也是不得已为之,如今将你的身体还你” “你便再不用受到这等不公平的对待”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严非渊突然大笑起来。 “你什么都不说,口口声声是为我好” ”真是讽刺,小时候是龙魂人躯,如今你竟告诉我要将我的身体还给我“ ”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找到答案。为父已经不在了,孩子,父皇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快乐“ “幸福?我的幸福?”讽刺的钩唇,严非渊对着那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龙影,眼中的疏离越来越重。 “你们一个个的消失不见,将我蒙在鼓里我就能幸福了?想让我幸福就给我回来” “我才不稀罕什么幸福”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他会将那些老家伙一个个的找出来,想离开他?想得美。 “渊·····不要去找答案,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生活,父皇和你母后,不值得你这么做”碎开的灵魂散了一地,一滴晶莹的泪珠飘在空气中慢慢被挥发。 严非渊不听也不愿听。 他执着的时候没有人可以阻止。 他心中发狠,对着一切再也没有了耐心。 一路飞过去,看不顺眼的砍了,挡道的,砍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远远的听见爆破的声音,烟雾缭绕之下一个红衣服的人影狼狈的飞了过来。 严非渊下意识的接住。 接住了一只满脸灰尘的晏鸿离。 不知为何严非渊本来愤怒的情绪安定了下来,也许是晏鸿离此刻灰头土脸的样子太搞笑,也许是晏鸿离下意识抱住的动作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也许单单是因为这个人,严非渊奇迹一样的平静了下来。 ”傻“晏鸿离直愣愣看着他的样子太好笑,严非渊忍不住的用手擦拭他脸上的灰印。 晏鸿离直愣愣地看着严非渊,终于在严非渊擦到第三下的时候回过神来。 长臂一伸钩住严非渊的脖子,眼里带笑,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这狼狈的样子有什么不对劲,花猫脸硬生生的被挤出一个邪魅一笑的表情来“怎么,不过半天便想我了不成?” “你若这么想那便是吧”严非渊点点头,对晏鸿离的容忍程度再创新高。 陪着你闹。 与此同时严非渊却是在打量对面的神兽。 那朱雀浑身漆黑,身上源源不断地有大量血雾析出,又有无数灵气被吸收,一双翅膀上隐隐约约的有魔纹在闪烁。 “朱雀乃是凤凰一族,为祥瑞之兽,乃是九州大世界的吉兆”严非渊挑眉“你这样,可不像是什么祥瑞” “祥瑞?”沙哑难听的声音从那鸟嘴里面吐出来,鸟眼凶残无比的射出一道又一道的火光来。 那火同样是深黑色,空气似乎都被蒸发了。 晏鸿离下意识就要拉着严非渊离开,严非渊没有动。 他静静的站在哪儿,眼睛与朱雀对视。 噗的一声,身边的岩石被烧穿,严非渊没有什么事。 仔细看会发现在他周边闪着一层淡红色的光芒,那黑色的火焰碰上那红光之后直接就被吸收。 那是龙皇的精血。 严非渊知道。 他冷着一张脸对着朱雀,似乎是一点都不怕。 “你是谁?为什么那家伙的精血会保护你,你是什么人!” 朱雀发怒得大吼,掀起滔天的火光将严非渊二人笼罩进去。 然而并没有用,那龙皇的精血就像是永远也打不破一样牢牢地将他们护住。 “够了,你还没有入魔到神识不清的地步” 严非渊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将之放到朱雀面前。 朱雀一愣,随后吼道“困神阵!困神阵!你怎么会有困神阵的阵法材料,你是谁!” “我是谁?” 严非渊轻哼。 “能安静下来了吗?” 朱雀不甘不愿的停止发狂,身上的血雾也收了起来。 “你跟那家伙是什么关系?” 朱雀恨得牙痒痒,对将自己打昏封印的龙皇很到了骨子里。 “血缘关系” “那你就是我的仇人!” 严非渊摇摇头”我想我应该告诉你,现在已经过了千万年,神兽一族已经消失,你是唯一活着的神兽血脉“ “若非是他,你现在也许早就被时间所淘汰了” ”······你····你说什么?不可能的,你在说谎,你在说谎对不对。神兽一族何其强大,怎么可能消失,是什么让他们消失的?一定是你在骗我“ ”你想告诉我是龙皇救了我,你是想让我不杀你!“ ”不然的话你又是怎么回事,除了龙族皇室血脉没有人会困神阵的制作方法!“ ”我与你一般,皆是幸存者,只不过,如今的我,也不过是个没什么用处的人类罢了“ 像是在自嘲一样的笑了笑,严非渊一本正经的道”如若不然,就凭你我两族的仇恨,你以为我会救你?“ ”此界已经千疮百孔,我完全可以让晏鸿离直接将这里摧毁,到时候你也就要跟着这小世界一起烟消云散,为何还要不辞辛苦的进来?“ ”不要怀疑,晏鸿离一介大乘期,若不是在这秘境之中没你以为你能讨的了好?“ ”不过是因为活得太久太过寂寞,才会想救你,你可不要恩将仇报“ 这一番话下来还真的是将那朱雀说的一愣一愣的,他试探着问”真的?“ 严非渊脸色不愉”我有必要骗你?“ 他冷着一张脸恨有威慑性,朱雀有点被他的气势吓到。 ”那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分身“ 想起来当时严非渊凶狠的拿剑往他眼睛上戳就觉得疼。 ”若不是你吃了我的一魂我又怎会如此?“ 理亏。 理亏jpg。 朱雀信了。朱雀还是不高兴”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封印我啊“ ”不然你会活下来?“无情的嘲讽,严非渊死鱼眼面瘫脸,虽然他父皇将这个大傻子封印在这里主要是为了他,但是确实是救了他一命,他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错。 不说话,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朱雀慢慢的平静下来身体急速缩小······ 不多时,一个光裸的糙汉子出现在严非渊眼前。 正是那朱雀的化身。 ”凤凰一族皆是有名的美人,你这长相······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过奖过奖,我们族长也说过我够特别“ 父皇,我突然有点明白您为何要留下他了。 龙性淫,如今又是神兽消失的时代。 不过你放心,这种长相的,儿子绝对不会下手的。 严非渊突然想起来大皇兄当初哭着跟父皇说毕方家的小儿子长的不堪入目的时候了。 也不知道见了这朱雀,皇兄会不会难过的要哭出来。 第26章 因果 这朱雀长相清奇,脑回路也与普通人不同,他刚开始生气的时候是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对不起他,恨不得大开杀戒将所有人都杀个痛快才好,如今被严非渊说服之后又变成了另外一幅摸样。 兴许是长相缘故,严非渊总觉得这朱雀看起来有一种奇异的特质,不过因为不善面相,严非渊也不好确定。 朱雀此时已经入魔,原型在没有凤凰一族的美丽圣洁,不过这人形是真的接地气。 ”既如此,将你那分身掳来的蛇给放了“ 严非渊这样要求,他那一魂被朱雀分身给带走,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凭啥凭啥,老子凭实力撸的人凭啥让老子给放了?你别以为你老子救了老子,老子就要听你的“ 严非渊黑线不已,他看这撒泼的朱雀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呵,有本事你就不要出这秘境,不然·····” “我的幽冥火可是很不介意在和阁下切磋切磋的” 晏鸿离看严非渊说不出话来冷着脸威胁。对于朱雀的长相颇为满意。 不过再怎么满意那也是以后的事,这朱雀如此不给面子,晏鸿离自然是不高兴的。 他此刻并不太好,不过有人不给严非渊面子就是在不给他面子。那还说什么,怼啊。 “打就打,老子还怕你个小娃娃?”那满脸胡子的大汉不满意的嘟嘟囔囔,但是声音确实弱了几分。 虽说一直是在压着这长的像是个娘们的魔修打,但是朱雀也清楚幽冥火的厉害,也不知道这魔修是那里蹦出来的妖孽,竟然连这等逆天之物都能炼化,收为己用。 这是在他朱雀的地盘还好,要是在外界,朱雀也没有把握就能稳赢。 不说话,怂。 不过现在不是还在这秘境里面吗,这样想着,朱雀又觉得自信起来。 “莫要胡闹”严非渊冷着脸叱道。 转头注视着还在逞强的晏鸿离”你也给我乖乖的待着“ 他不说话便罢,一说话天然的一种威严,冷着脸更让朱雀觉得这家伙不同凡响。 “老子胡闹个鸟啊,都是这魔修在作怪好不好” “呵,就算是本尊再胡闹又如何?严非渊是本尊的人,自然是向着本尊” 听见朱雀的话晏鸿离下意识的就出口,眼睛看着严非渊,像是个狡猾的狼一样看的严非渊慎得慌。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让晏鸿离不要闹之后就默认了对方的话,帮亲不帮理,那是当然的。 “你被封印日久,想必是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我说的可对?” 严非渊和朱雀走到一处干净的石板出坐下,拿出储物袋之中的衣物给对方换上,严非渊如此问。 朱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严非渊的储物袋,胡乱地点头。 严非渊权当他是认可了自己说的话,继而又问”我救你乃是一桩因果,神兽得天庇佑,无论是哪方面都要更有优势,不过这因果却是没有界限的,我说的可对?“ 朱雀耳朵竖了起来,眼睛却还是盯着严非渊得储物袋。 ”你想说啥?“ 严非渊一愣“我救你换那些蛇你觉得如何?” “没有其他?”朱雀不确定的问。总觉得不会有这么好的事,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太久,就算是知道这龙皇的封印已经松动也没有一定能出去得把握,如今严非渊说的这么轻而易举,倒是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严非渊摇了摇头。 “我说大兄弟你是不是傻啊,你看看老子,老子可是正宗的神兽,神兽你知不知道,就是那种超级强的,带出去倍有面子,你就这么容易的就错过了?不好好想想?” 朱雀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够不打神兽的注意。 “没有其他”严非渊重申。 晏鸿离看起来并不喜欢他身边有其他得人,他也就没有太多得想法。 “我,我我,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你说你都要救老子了,怎么不为自己想想呢。你们不都是说什么救人一命,以身相许吗?你就不想要老子?”不敢置信! 他神兽的魅力是没有了吗,还是这个混血眼瞎?!不然怎么能不哭着喊着要跟他签订什么契约,还这么淡定的?要是他这样做了,本神兽就可以高贵冷眼的拒绝他,然后嘲笑他得痴人说梦,他这么平淡,弄得老子感觉自己好廉价! 不行,这个混血眼瞎,他必须要让瞎子看到他的优秀! “不需要”严非渊自己曾经就是神兽,且是神兽之中最为强悍的龙族皇室血脉,对于朱雀这种凤凰的分支还真的是要不要无所谓,不过既然他身边得人不喜欢,那就不要了。 “不行,老子是你想不要就能不要的?老子不要面子啊?被人知道了老子还要不要混?” ······ 他何时想要这么一个神兽了?他怎么不知道。严非渊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对话成了这样,但是至少还在可控制范围内。 他表示若是朱雀觉得有损形象的话,答应他一件事就够了。 朱雀:老子偏偏不,你不要老子,老子就偏要跟着你。 “给你,不是什么好吃的玩意儿,但是你得让老子跟着你,不然就吃了他们” 朱雀将一堆蛇吐出来,还好,蛇没死,不过也快了。 蛇王此刻已经变回了原型,和一堆伴生蛇在一起被吐了出来。一群蛇你缠着我我缠着你,独独蛇王因为身份问题一条蛇形单影只,看上去居然有些可怜。 蛇王是一条火红色的蛇,蛇身细长,上面有美丽的花纹,头上两个包包鼓起,倒有些像是传说中蛇化蛟龙的摸样。 严非渊啧了一声,将没骨头一样的晏鸿离放好,走过去将蛇王拿在手里。 蛇王虽是一群蛇中实力最为强悍的那一个,但是身形却是极小,严非渊将之缠到手腕上,像极了红色的玛瑙手镯。 和那一群看着就知道不好惹的伴生蛇一比,简直是漂亮极了。 “主人·····快走”低低的声音传来,带着蛇族独有的腥气,严非渊摸了摸蛇王头上的包包,若有所思。 “不怕,没事了“柔声安慰,严非渊冰凉的手指佛过细长的蛇身,温和的灵魂之力让蛇王沉沉睡去。 ”喂喂喂,我说你这个小子,老子都已经将人给你了,你也该将老子带出去了吧,这破地方,老子是一刻也不想待了,还有记得你答应过老子要让给老子罩着你,说话算话啊“ 早就看不顺眼的朱雀悄悄地偷换概念,嗯,就是这样,这臭小子早就答应了。 本神兽真机智。 严非渊没有管发疯的朱雀,将晏鸿离带到离阵眼最远的地方,交代好所有注意事项之后就开始破阵。 这困神阵制作起来不难,要是破解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要不然这朱雀也不会如此耗费自身的修为企图要通过将此地的灵气吸收殆尽来破阵了。 要知道这是最困难的方法,灵气相生相克,循环不息,若不是重大变故又怎会消失?也亏的当初龙皇并不是想困死朱雀而选择了将朱雀困于这灵气有限的秘境之内,以灵脉镇压虽说是过分了些,但是也留下族人令其看守,并留下命令让这族人每逢百年就要向着灵脉之中投入大量的生气,以保证朱雀能够存活。 若非是如此,这朱雀决计是活不到现在的。 说起这族人,严非渊自那壁画中了解到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也许是他的父亲担心儿子心结难解,故而选择了将之记录了下来,也算是告诉严非渊一些事情。 这族人也就是如今的蛇族。这蛇族曾经得龙皇点化,也算得上是龙族得后人。 当初的龙皇有感天地突变而设下今日之局,一方面是感觉到严非渊应有此劫,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要保留一丝神兽血脉,这朱雀虽说各方面都有些让人出乎意料,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血脉纯正。 虽说以人类生气供养朱雀过分了些,但是他龙族也付出了代价,如今倒是没有什么人能说什么了。 这样也就能理解为何不愁是人类得蛇族会抓一些凡人了,他们不是冷血,而是先祖有命。 至于那天鹰族······ 当初龙皇将这秘境设于玄冥小世界,将朱雀封印其中,朱雀意识不清醒然时属于神兽的灵气造福一方水土,尤其这朱雀同族的天鹰一族更是受到朱雀灵力祝福,开了神智,子嗣繁衍,修行至今,也算的是朱雀的后代。 那时朱雀尚未清醒,平和自然,催发了无数天才地宝,这天鹰族因此得利,如今朱雀产生这等异变,那天鹰族自然是讨不了好。 朱雀还未清醒之时天鹰族收益,外界的欢喜宗也将之视为绝佳的试炼之地。 等到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朱雀意识清醒隐隐有入魔之象后,这秘境就不再安全,没有外界来人必然成为这秘境的养料,这秘境也就成了禁地,再不敢有人敢踏进一步,甚至有此地封印了一个怪物,凡是进入者必然会受尽诅咒不得好死的传言流出,渐渐的也就没有人敢进来了。 这些事严非渊清楚,他却不想多说什么,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自他的角度来说倒没有什么对错之分,总归这些事太乱,想太多亦是无用。 大约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严非渊埋头解阵。在尝试了一次又一次过后,终是有了结果。 在一阵轰隆之声过后,困着朱雀的灵脉直接塌陷,朱雀载着严非渊几人飞出灵脉。 第27章 灵魂重归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朱雀振翅虽不比那天生速度奇快的大鹏,但也是奇快无比,不过是一个转眼就已经深入云端,下面的景物尽皆成了黑点. 严非渊盘膝坐在上面,朱雀飞过带来的罡风被一个防护罩隔在外面。 朱雀飞的又快又急,像是要将这么久以来受到的委屈和不平都发泄出来,翅膀一扇,急速的飞起又快速的下落。 ”哈哈哈哈,老子终于出来了!哈哈哈哈,空气真清新,天空真蓝,小面摊长的真好看,嘿嘿嘿“ ”嘿嘿嘿,小面瘫真好看啊,真好看“ ”卧槽,哪个混蛋扎老子?!“ ”嗷嗷嗷,混蛋魔修,你给老子下来,老子打不死你就不是神兽“ 朱雀脖子扭了三百六十度,一双鸟眼凸出,瞪着坐在他背上的魔修,老子的肉不是肉啊,老子的羽毛不是羽毛啊,魔修你是在干啥呢! 晏鸿离危险的盯着身下的朱雀”死鸟,面瘫也是你能叫的?“ ”咋咋咋?人小伙子确实是个面瘫啊,老子这么叫也没有什么错,对了小伙子,老子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严非渊握住晏鸿离的手,将晏鸿离手中的细针夺了过来,静静的坐着,只是这表情怎么看怎么多了一份无可奈何。 “严非渊,不是面瘫,记住了”严非渊抽空回了朱雀一句,也不知在想什么。 “严面瘫?这个名字不错哈小伙子” “是严非渊,死鸟你给本尊改口” “嘿,你这魔修,人严面瘫还没说什么呢,你瞎胡闹个啥?这护犊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就是师徒也没有这样的” 朱雀不过是随口一说,严非渊没多想,晏鸿离不然。 他斜了严非渊一眼,似笑非笑“自然得护着,阿渊可是本尊心尖尖上的人,受了半分委屈本尊都会心疼得,你说是也不是” 严非渊:是,你说的都对,你要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会第一次见我就扒光我的衣服了。 “阿渊是不愿意?可是本尊那里做的不对,让阿渊不高兴了?” “还是说这只鸟污了阿渊的眼睛?” 晏鸿离说着就要将自己得手从严非渊手中抽出来,指尖一抹黑色得光芒一闪而过。 严非渊即使阻止。 “乖,这万里高空之上就不要在闹了” 一点都不安生。 ”就是就是,闹什么闹。小面瘫,老子也算是认了你这个朋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姓雾,单名一个轩字。以后不管你要不要老子当保镖,老子跟定你了“ ”你不必如此“严非渊实在是不知道这姓雾名轩的朱雀在想什么,第一次见到非要上赶着给人家当灵宠的神兽,也是长见识了。 还是说那个时代的当初和现在的他有代沟不成? “哎呀,我说你这家伙怎么就说不通了呢,我跟着你你又不会掉块肉,谁欺负你了我还能护着你,你想想,多值是不?” “他不需要” “你这个魔修不要说话,我又不是问你” 朱雀一边飞一边说也是很不容易的。严非渊心里想着。 看他们两个这么说也有些意思,严非渊也就没有说什么。 晏鸿离这么维护他的样子也很让人舒服。 “对了,严小子。你老爹打晕老子之前曾经说过什么龙体什么的,还要用老子的南明离火,到底是什么事?” 说起正事,严非渊也坐直了身体,将晏鸿离作怪的手从自己胸口那块撕下来,道”当初之事说来话长,我便不多说什么,只是有一件事需要雾前辈帮忙。“ ”你只管说,怎么说你也救了老子,老子啥都没有就是实在,你说要干啥老子就干啥“ ”倒不是什么大事“严非渊站起来,手指前方。 “穿过前面的高山就是父亲留下得丹房,那里有我的身体,到时候希望前辈用那南明离火将之煅烧一番,除去死气。” “这倒是不难,不过你小子怎么会用到我们凤凰一族的南明离火?身体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说不一定呢“严非渊低语。 “搞不懂啊搞不懂,你们龙族就这点不好,一个个的想得太多太累,比不得我们逍遥自在” “生为神兽,自然应该自由自在保持本心。你看这山川秀美山河壮阔,仙途和顺,正应该是顺应天时,追求大自在,方才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 “就是有所不得,但缺憾也弥足珍贵,严小子,老子劝你一句,别想太多,你那老父亲看着也不像是个不顾家的,虽然老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知道咱神兽一族一向护短,你要是老子的小崽子,那你就是跟老子要天上的月亮老子也不会给你星星” “你那父亲想必是真疼你,不然也不会跟老子说什么小崽子还小什么的,老子就说,他一个大男人拉着老子说什么家常的,原来是因为你” 严非渊愣愣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朱雀。心里清楚对方说的都对,他也并不是纠结这些。不过是想法不一样罢了。 “前辈说的自然是有道理,在下明白” “明白你还给老子面瘫着一张脸,笑个笑个,你看老子刚出来,高兴,嘿嘿嘿。” 严非渊:刚觉得前辈有点前辈的样子又变回来了。 ”死鸟你闭嘴,阿渊要笑也是对我笑“ ”你个魔修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你看你们两个一个人一个龙的,那里都不般配。老子劝你收收心,老子自会带着小崽子,用不着你个魔修,不学好“ ······· 又吵起来了。 严非渊闭上眼睛不看这两个抽风的,灵魂深入识海。 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身体,还找到了能够趋尽一切污秽的南明离火,到时候势必要回到自己的身体,是该跟原身说一下的。 识海深处空荡荡的,严非渊灵魂力开到最大才在最角落里找到原身的灵魂。 ”你在干什么“ 严非渊问,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原身抱着头蹲在地上,意识不甚清醒的说着什么,严非渊凑近了听也只能听出”不要过来,不要杀我“之类的。 严非渊手附在原身头上,灵魂力量渗透进去。 进不去。 皱皱眉,严非渊又不能用太强的力量,毕竟大脑乃是人体甚至是灵魂的核心所在,严非渊可不想到时候弄出来个傻子。 他郁闷的出了识海和晏鸿离商量对策。 晏鸿离:! 糟糕了,当时一时手快给下咒了! 估计现在是在慢慢起作用了。 晏鸿离绷着脸假装自己是个乖宝宝,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对,就是这样。宝宝超无辜的。( ̄︶ ̄*)) 严非渊:嗯,你很无辜。 晏鸿离:凶,你都没告诉我你本来是个龙!现在还凶我! 严非渊:······· 以上为两人眼神交流,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 严非渊可能是晏鸿离肚子里的蛔虫,两个人心有灵犀的让晏鸿离想哭。 严·蛔虫·非渊静静的盯着晏·装傻·鸿离,直将人看的败下阵来后才说了一句”非是我在怪你,只是我占了他的身体本就不该,如今又是我的缘故累他至此,我心中有愧“ ”我知道你定是为了我好,不过因果循环,我即欠了一份因,自然要偿还一份果“ ”不过是一个凡人,哪里就需要你这样了,真是个木头“晏鸿离不高兴的冷下脸来,既不喜就算是这样还是很喜欢严非渊的自己,也不喜欢开口因果闭口因果的严非渊。 他暗暗地在心里下了决心,等到此间事了,一定要将严非渊拐去自家宗门,当个魔修多好,像他一样逍遥自在的。 修炼速度还快。 不过还是依言将严非渊催眠,勾出原身的灵魂一脸冷酷的将自己的咒术破解。 看着严非渊的脸(并不是)上出现呆愣痴迷的表情就一阵不爽。 果然是越来越不喜欢这种柔柔弱弱凡人小白兔了。 ”晏····晏先生?“ 晏鸿离没理会这一声呼唤,颇不耐烦的皱着眉头要对方滚回去。 原身瞬间眼泪汪汪的看着晏鸿离,就像是晏鸿离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那个人好,只不过,只不过我是真的喜欢晏先生,那个人专断独行我行我素,那里就值得晏先生上心了?“ 晏鸿离连看都不愿再看一眼,心里想的是严非渊为何不将人给弄死,他不知道情敌要尽早打击吗?! 要是他被什么小婊子给勾走了怎么办?! 不会的,估计他只会看一眼,点点头,再不然说一声我知道了,恭喜。 让那个不解风情还认死理的木头有点危机感,他还是洗洗睡吧。 不过还是很喜欢! 晏鸿离捂住脸低低的笑起来,本尊就喜欢他这个样子,真是,怎么都喜欢。 没救了,晏鸿离你真是没救了。 你说那严非渊有哪里好?论长相比得上爱慕你的仙子吗? 比不上。 贤惠? 不存在的,他贤惠还差不多。 那温柔? 他是个面瘫,连笑一个都欠揍。 那····他能给你传宗接代? 呵,都说了是个男的了。 那他有什么好?晏鸿离冥思苦想。 明明刚开始还将人当成个小宠物,死了都无所谓来着。 没办法啊,晏鸿离捂脸,谁让他栽了呢。 刚开始只是有趣,再者就是占有欲,到现在,那就只能认栽啊。 第28章 心魔 晏鸿离不是个看不开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严非渊了,那自然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人拐成自己的,就算是严非渊不愿意也好,恨他也罢,严非渊就只能是他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惹母亲大人生气的父亲啊:要怎么样才能狠下心啊! 晏鸿离这边纠结,那边的朱雀却是笑得嘴都要歪了。 “嘎嘎嘎嘎,这个是什么鬼啊,严小子你这是有病啊,药不能停,这魔修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张脸还能看之外,没啥大用。还不如跟着老子呢,带你飞呦。“ ”啊“才发现此时坐在一只巨鸟身体之上,身处万米高空的原身直接吓傻了。 他张着嘴白着脸只顾着尖叫,连形象也不顾的直接吓晕了过去。 晏鸿离见状连忙将人扶住,知道原身的灵魂已经深入识海,低头看着那张脸”你啊,要是真的和这凡人一样多依赖我一些多好?“ 严非渊眉头微皱,似是极不满意。真可爱。晏鸿离看的有些意动,俯下身嘴唇摩擦着严非渊的脸部,感受着那绝佳的口感,心中欢喜。 ”魔修小子,你给老子注意一点,小崽子是晕了,老子还醒着呢“ ”不喜欢你可以闭上眼,没人要你看“晏鸿离动作不停,只冷冷的回了一句。 ”嘿,那是我看上的小崽子,我们都是神兽一族,小崽子还是我的恩人,我当然要管“ 朱雀急速的俯冲下去,速度快若闪电,接近地面之后一个俯冲将晏鸿离掀飞了出去。 ”告诉你,小崽子可是要给我们神兽一族传宗接代的,你最好给老子离得远一点“朱雀威胁的扬扬头,穿过严非渊来时的宫殿,看着眼前的建筑啧啧称奇。 ”这龙皇也是不容易,这地面竟是琉璃冰铺成,而且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珍品,啧啧,有钱有钱“ 两人一鸟已经进了丹房,说是丹房,不如说是一个天然的冰洞。 这丹房约莫长有数十丈,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冰棺,袅袅的白烟如梦似幻,冰棺之内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里面。 刀削的脸锋利的似乎能伤人。 晏鸿离抱着严非渊走进,看了严非渊又看看那冰棺。 ”这就是你的身体吗?”他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是全身心都被吸引了去,严非渊的脸长得实在是好,即使是见惯了美人的晏鸿离也不得不承认严非渊这样的美人此生仅见。 他美的锋利,美的让人不可直视却又不是艳丽,严非渊是那种俊美到了极致的长相,上天的杰作也不过如此。 晏鸿离和朱雀一人一鸟看的失神。 “真是熟悉的长相啊” “我觉得我知道为什么龙皇那老小子为什么要将这具身体冰封了。” “为何?” 朱雀咽了咽口水”一言难尽呐,你别多问,该知道总会知道,有时候知道的多了反倒是一间坏事。“ ”可是·····我管他是不是坏事,只不过······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还是个孩子( ̄m ̄)“ 娘娘屁,管他好不好看,我要的是一个能抱着我也能被我抱着的长大了的严非渊,而不是这个三头身的小可爱啊! 上天一定是觉得本尊太过优秀,才要在本尊的求妻路上设置如此多的劫难! 是的,冰棺之内的人不过三尺,虽然好看,但是真的只是个孩子啊。 ”瞎咋呼啥,我们神兽一族跟你们人修本来就不一样,这小崽子本来就还小着呢“ ”看这样子,估计也就几百岁,还是个小娃娃。”朱雀眨巴眨巴嘴。 “这可还是个孩子呢,你这个魔修可不要打什么歪主意我告诉你” 听朱雀这么说晏鸿离反倒是想开了些,不让他打歪主意?他不过就是看上严非渊了而已,就算是打严非渊的主意又怎么样?别人的眼光又与他有何关系?只要严非渊不介意,那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什么。 至于这只鸟,不过就是个路人而已。而且····· ”养成似乎也不错啊“想到小小软软的严非渊皱着眉头的样子晏鸿离禁不住浮想联翩。 要是严非渊自己知道了这情况,张面部肌肉坏死的脸也要有些表情把。时候收获一个不情不愿的小美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朱雀受不了晏鸿离这表情,一脸不能忍的转移视线。心中确实下定决心定要看着这个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的魔修,小崽子可还小着呢,这魔修也太不要脸了。 一人一鸟找了一处地方坐下,静静的等着严非渊苏醒。 识海深处,严非渊已经和原身沟通结束。 具体流程为严非渊说,原身点头哭。 合谐。 严非渊操纵这原身的灵魂吸收这从魂兽体内得到的魂珠,以淬炼身体重创灵根,因为是代替原身忍受这开凿身体的疼痛,严非渊的灵识被放大了无数倍,所受到的痛苦也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这疼痛几乎是要将严非渊整个人逼疯,严非渊的灵魂受不足的震动,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原身吓得躲在一边不敢动作,用手将眼睛捂住,见到自己身体内部鲜血淋漓的样子受不了的崩溃大哭。 他怨严非渊,明明说过要给他重塑灵根却迟迟不肯行动,说什么没有创造灵根之物,根本就是在骗人。一定是看上了他的身体,一定是因为晏先生喜欢他的长相这个人才会迟迟没有动作。 要知道刚开始晏先生可是说过他可爱的,严非渊一定是乘机迷惑了晏先生,晏先生才会对他这么不冷不热,对,这严非渊说不定是会什么妖法,不然怎么会这样呢。 要不是因为他体质特殊,生来就有那等不凡的神物,要不是他机智····说不一定就要被骗了去,傻傻的相信这个人的鬼话,就是现在也一直在骗他。 说什么他受不了再造之痛代自己受过,明明就是过河拆桥,找到了身体,他的身体不重要了才想要毁了的,这样晏先生就不会喜欢他了! 不然他的身体怎么会一直流血。好可怕,他会不会死,不,不会的,该死的是严非渊,是这个强盗,他才不会有事,他还要让晏先生喜欢上他,严非渊死了他就不会有事了。 说不定,说不定还能像话本里面说的那样得到严非渊所拥有的一切,这样他就不用再受制于人,说不定还能成为像母亲那样的强者,到时候就算是晏先生也要唯命是从。 这样,这样的话严非渊这个叛徒就彻底属于他了,晏先生的生命里也只会有他一个人,再没有什么能够分开他们了。 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他伤害他了。 只要现在吃了严非渊就可以了。 “吃了严非渊,吃了严非渊这一切就属于你了,不要怕,你看,现在他多狼狈,灵魂比你还要淡,很痛苦的样子,装出来的吧,不要有顾忌,吃了他就可以了,想想晏先生那张脸,想想未来,不过就是一个灵魂而已,本来就是该死的人而已,如果不是你他早就死了。” “现在你不过是拿会你应得的,还是说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毁了你的身体,抢走本来应该属于你的道侣?” “就是这样,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真乖,用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你可以做到的。” “对,你做的很对,你看,他脸色青白的就要死了,到时候你就会拥有一切,快点下手吧。快啊,快啊,快!” 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的声音尖叫着,原身愣愣的用力,用力。 快去死吧,去死! “就是这样,快点,在用力,用牙咬,快啊” 那声音竟有一丝说不出来的焦急。 原身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被盯上了的感觉。 他甩了甩头,盯着严非渊脆弱的脖颈,看着那一点点变得稀薄透明的灵魂轻轻的笑出声。 真好啊真好。 这样就都是他的了。 咔—— 什么声音。 啊啊啊!好痛!! 顺着疼痛的地方看过去,他掐着严非渊身体的那只手已经断掉,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搭在肉上。 而被掐着脖子的严非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够了” ”就是这样,这不屑的眼神和冰冷的语气,他凭什么这样,明明是你救了他,他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不想让他死吗?“ “对,他应该死,对” “所以怕什么呢,他不过是在吓你,他已经消耗了太多能量,这里是你的识海,是你的地盘,你要他生他便生,你要他死,他必活不了”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不好,你对不起我,你快去死,快去死” “我说最后一遍,安静下来,不要被心魔诱惑” “你看啊,这时候他还坚持己见,心魔?我就是心魔,因你的怨念而生,我们本来就是整体,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我不会害你,他却会,快杀了他,快啊!” “对,杀了他” 原身神志不清的用牙齿咬上严非渊的脖颈,严非渊挥手。 霎时间一股极强的波动将两人分开。 严非渊抿唇,不相信原身竟会在这时候受到影响。 这原身不过是个凡人,按理说即使是有了心魔也不是什么大事,然原身尚为成型之前便被魂兽钻了空子,种下恶的种子。 可以说从一开始原身都不像是严非渊看到的那样善良无辜。 他并不是真的懦弱,真的傻。很懂得利用人心,知道怎么样才能将利益最大化,无论是心魔的诱惑还是内心使然,原身都不无辜。 他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安然享受着别人的喜爱,得到好处之后就无情的舍弃,就算是对方因为他的母亲而死都不会有什么伤感的情绪,因为只要他假装自己不懂,就算是有人会因此看不起他,但是他是安全的。 严非渊也一样。 严非渊能够带他离开,可以保护他,那为什么要拒绝呢,但是现在严非渊挡了路,那自然就要受到制裁了。 第29章 回归 “你快点走,你不要过来,你,你,你这个恶魔怎么还不去死” “我为什么要死?” “你,你想要抢走属于我的一切,你想抢走我的身体,你是一个恶魔,大魔头,不得好死” 原身白着脸语无伦次,哆哆嗦嗦的一点点后退。 严非渊踉跄了一下,一只手一点点的用力将原身另一只掐着他的手掰开,力气之大,只听见一声啪嗒的声音,原身的另一只手掌弯曲。 缓缓地抬起头,严非渊清清楚楚的从原身的眼睛里看见了厌恶恐惧及一点点的妒忌与疯狂。 “刚刚很爽是吧?你看起来很希望我死的样子啊?”严非渊语气轻佻。 “不要怕,他不过是在吓你而已,你看他步伐虚浮,明显是在强撑着而已,用牙咬,用头撞,他一定会死,赢的一定会是你” “不不不,你在骗我,他好可怕,我会死的,我会死的对不对?他就算是虚弱我也没有机会的对不对” “你到底在怕什么,都是人,他刚刚痛成了什么样你也知道,你就是废了一双手而已,占优势的是你” “不对,我打不过他,他连那么大的怪物都不怕怎么会被我杀死” “我求求他,我求求他他就不会伤害我了,明明他之前舍命护我,一定会原谅我的,一定会的,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对,就是这样,只要我认错他就会原谅我,一定是这样的” “废物!” “你以为他这么好心?你也说他舍命护你,可是你刚刚在干什么?乘人之危,重要的是明明对方是代你受过,可是你呢?好好想想吧。你以为他就是个傻子,会一点都不介意?” “那怎么办?怎么办,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都是你的错” “是啊,那又怎么样,可是那你不是下手了吗?不要在逃避了,你就是嫉妒他,你嫉妒他短短的时间就能赢得这么多人的喜欢,你嫉妒!” “没,没有,我才没有” “没有?我是最了解你的,我是你的心魔啊,你要是真的纯洁无暇,我又怎么会出生?更别说,我已经在你体内待了二十年!” “那你说怎么办,我死了,你一样会消失,不要说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能怎么办,不是他死,就是他死啊。想想你以前,总会有办法的,你说·····对吗?” “对,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的” 周围的雾气浓了些,严非渊一声不吭的看着。 “都是我的错,我嫉妒,我该死,可是我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晏先生,嗝”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真的,我发誓” 原身泪眼模糊的样子莫名的美丽。 严非渊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的开口“真的?” “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没有下一次了。” 原身扒着严非渊的衣袖频频点头。 “因为····死人,永远没有下一次了” 严非渊身体不动,眉头却皱了起来。 曾经严非渊以灵魂力量幻化出来给原身的防身的匕首晃花了严非渊的眼睛。 “大傻子,我的话都信,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轻易相信其他人吗?” “不对,也不能怪你,毕竟我这么聪明,能死在我手上是你的荣幸啊” 原身脸色扭曲的看着严非渊,毫无顾忌的发泄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来,他受够了。 他凭什么就是一个废柴,就是个凡人,凭什么他就要受到其他人的冷脸,被其他人欺负。 总有一天,那些小瞧他的,欺负他的都要被他像今天一样杀死! 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好疼! 人呢?严非渊呢,他不该是倒在地上被他嘲笑的吗? 好疼啊。 原身尖叫着,哭泣着,不敢置信的看见严非渊将匕首从身体之中拔出来。 “原本不想杀你的” 严非渊感叹一句,走过去将原身的残魂打散。 人类本就狡诈,严非渊从来就不信任原身。 防身的匕首可不是为了防他自己的。 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件宝贝。 严非渊看着本来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身体一点点的愈合,风系的灵根呢,真是浪费了。 是的,若是原身没有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出,那变异风灵根就是严非渊给他的补偿,如今他自作聪明,终是害人害己。 严非渊醒了过来。 与他所料不差,晏鸿离与朱雀一人坐了一边,中间隔了足足有二十丈长。 “如何?已经谈妥了吗?”晏鸿离见他醒来关切的询问。 朱雀也是一脸担心的样子“虽然老子不大喜欢人修,魔修尤甚,但是好歹你也占了人家的身体,可没有出啥事吧” 严非渊摇摇头将之前之事说于二人。 “好大的胆子”晏鸿离眯着眼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 “格老子的,就知道这人修没安好心!”朱雀拍桌子砸板凳气道。 严非渊摇摇头表示不愿意在谈,只将心思放在了接下来的过程。 沿着冰棺走了一圈,确定这就是自己的身体,严非渊在两个人的调笑下将整个丹房里面的东西都收了进去。 “等到找个安全的地方,还要前辈帮忙才是”严非渊已经决定好等到出了这秘境之后就找个地方休养生息,最好是那种远离红尘的深山野林,天知道他其实不喜欢与人打交道。 “先说好,老子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走,小崽子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我可得多看着点” “有本尊在,自然会护他周全,你?恐怕自己都护不了吧” 晏鸿离拉着严非渊就走,这地方他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 找到严非渊本来是好事,但是惹了两个情敌真是恶心透了。 出了丹房,几人不作停留,遇见挡路的直接赶走,实在是看不过去的就直接杀掉,也算是平静。 严非渊还收获了妖丹若干。 严非渊开玩笑的说若是这样,再过不久就能凑齐蛇王要用的妖丹,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 晏鸿离:绷着脸。 忘了那个小婊子了!本尊到底是为什么要给情敌弄妖丹?是不是傻啊。 所以接下来的路画风就变了。 变得一言难尽。 严非渊还没感知到什么的时候就发现有一只又一只的妖兽从他眼前飞过去,长相可爱,面色凄惨,似乎有苦难言。 还有些长得凶神恶煞的一群磨磨蹭蹭的探出头来,对着严非渊弯腰,那小表情,委屈的不得了。 严非渊:······· “阿渊你看,他们是不是特别可爱?我就知道你喜欢他们” 旁边的朱雀一言难尽的看着晏鸿离,被晏鸿离的不要脸给震惊了。 乱用威压,大乘期了不起啊,实力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被威胁的一干无辜妖兽们“还真是了不起了” 严非渊不说话,揉了揉晏鸿离的脸,试图告诉自己晏鸿离没病。 两人一鸟在鸟的带领下用了传送阵出了秘境,严非渊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所谓的传送阵竟然并不是用什么特殊的方式才可以开启的。 看着朱雀掏出灵石恩上去,严非渊一脸黑线。果然是八卦信不得。 出了传送阵是一片荒芜的平地,这传送阵传送的位置并不明确,这里已经出了欢喜宗的领地。具体在哪几个人却是并不清楚。严非渊做主几个人朝西北方向出发。 越往前走灵气越是稀薄,大约走了有半天的时间,严非渊他们总算是看见了人烟。 这是一座繁华的城。虽说只是半晚,严非渊他们已经能听见有人叫卖的声音。 “快来看啊快来看,新鲜出炉的爆火符啊,一张干掉一个筑基,不灵不要钱啊” “清心丹清心丹,丹宗制造,童叟无欺啊” ······ 一路叫卖之声不绝于耳,严非渊带着到处向人抛媚眼的晏鸿离和站在路边不想走的朱雀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巷。 几个人都没什么经验,对于什么事情都不熟悉,这自然就走了不少弯路,等到他们成功的找到一家可以住宿的酒楼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华灯初上,严非渊领着几个人走进了一家名叫汇源阁的酒楼。 严非渊要了三个上房,付了灵石之后就进了自己的客房休息,也算是平平稳稳的度过了一天。 嗯,如果早上被某个自称害怕睡不着的魔修压着不算的话,睡觉质量真的很好。 晏鸿离一手撑着床,另一只手伸进严非渊的衣口,在严非渊的胸上花圈,媚眼如丝,妖精本人。 “嗯~睡得真好”某妖精吐气如兰,一张邪魅俊美的脸上都是诱惑。 红果果的勾引! “你有感觉了”魔修说着就要扒开严非渊的衣服一探究竟,被严非渊黑着脸拦下后仍不死心的道“你明明就有感觉了为什么要骗我?难道你不爱我了?” 严非渊:从未爱过。 “起床了严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一声中气十足叫声从门口传来,严非渊迅速将晏鸿离推了进去,整整衣领,将晏鸿离整个人用被子包住,压低声音道“乖乖呆着,不要闹” “不要~”晏鸿离撒娇。 “矜持一点,有人看着”严非渊迅速将晏鸿离整个人包成蚕宝宝,阻止春光外露。 第30章 晏鸿离此人,极不要脸 鸿离此人,真的是极不要脸的。不要脸也就算了,自己长得有多勾引人,自己心里没点数?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也就算了,还摆出那样一副摸样,谁忍得了?最不能忍的是他可能完全不介意自己被看光。 可能还有些乐见其成? 严非渊头疼的去开门,手还未碰到门就听的一声巨响——门坏了。 某个始作俑者傻乎乎的站在门前偷笑。 前辈,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见状,严非渊感觉自己头更疼了。 他掏出三颗下品灵石给了过来询问情况的小斯,换了一间房间后才告诉两个人自己接下来的打算。这里他们不甚熟悉,如今要做的就是去打探消息。 但是他这段时间不便外出,加上需要调养精神,以准备灵魂移体,而那朱雀虽说活的久些,但是满嘴跑火车,不靠谱。打架还好,其余事情免谈。这打听情报的消息自然就交给了晏·无所事事·鸿离。 他们对这地方并不熟悉,所幸晏鸿离身家雄厚,在花了一个品品灵石找了个人问了路后到了此处最大的····· 青楼。 非是青楼有什么好,只不过这青楼不同于别家,乃是晏鸿离自己的产业,他自暴露了行踪之后就命人打造了一个情报网,这青楼里面得主事正是他得人。 进了门去一直走到第七层方才停下,七楼装饰华美,里面的东西多是晏鸿离喜欢的。 晏鸿离走至火狐皮织成的毯子前,拂袖落座,支着手声音慵懒。 “说说吧” 那管事也是个机灵的,招手叫了个小斯去端茶,自己就开始报告情况。 此界为天离城,乃是丹宗管辖的一座城池,这今天正逢五大宗门之一的丹宗招收弟子,有丹宗的仙长们摆下仙缘台,以供八岁之上二十二岁之下的年轻男女前来测试,有灵根者方可进入仙宗,踏入修仙一途。 丹宗以丹火之技闻名玄冥界,虽说个人战斗力不算强大,但因为这丹师的特殊地位,在这玄冥界中也算是一方势力。 加上丹宗宗主之子,天界山的首席风月白乃是难得一见的丹修天才,更兼之长相俊美,风度翩翩,与剑宗的顾言楚,御兽宗的煌羽以及神月宗的季江林并称为玄冥界四大公子,为这丹宗吸引了不少世家子弟。也算是没有堕了五大宗门的名头。 说是五大宗门也不尽然,自严非渊离开之后欢喜宗已经没落,也不知道是惹了哪路的修者,这些天来一直多生事端,宗门宗主惨死,继任者竟是一个不过将将结丹的丫头,也不知道那丫头有什么本事,竟能在一众元婴大能的手下讨得了好去。 “听说那欢喜宗的女修们皆是天煞孤星,命里就是克人的,就说那之前威风凛凛的刑法长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性情大变不说还杀人如麻,将那昔日同门囚禁于地牢之中,废手废脚······挖人双眼,废其修为,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管事摇摇头,突然想到些什么,面色不太好的看着晏鸿离。 这太上长老明显是将那爱惹事的小子当成了心肝一样护着,要是知道了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怎么?”晏鸿离见那管事支支吾吾的当即问道。 那管事也不敢多有隐瞒,忙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张画像。走至晏鸿离身边摊开。 “那欢喜宗也是太不会做人了,明明知道您宠爱那人修还这么大的胆子,真是欠教训” “说重点”晏鸿离哪受得了这个,当下冷着脸开口。 “您看”管事哪敢在晏鸿离冷着脸的时候赶着去讨教寻,只敢默默的让晏鸿离自己看。 果不其然,那画上的赫然就是严非渊的画像。 通缉令。 晏鸿离脸色一黑。 气势外放,直压的那管事跪下后才问道“欢喜宗?” “是那欢喜宗的太上长老,严非渊的母亲所为” 为了避免自家性子火爆的太上长老迁怒,那管事默默的擦汗,将消息说了出去。 “废物!你们都是死的?竟这般让人家欺负。” ”这,这····”管事欲哭无泪,谁知道这看起来就是个小白脸的家伙是您的心头好啊,再说了,咱不是也在找吗,要不是已经有人这么做了,今天您看见的就是咱们发的通缉令了。 毕竟找人吗,总要有个由头的。 “严非渊是本尊的人,还要让本尊再说一遍不成!” 晏鸿离发火。 长袖一挥将管事打了出去。 “尊上息怒,我这就吩咐下去,一个月时间,不,半个月时间就将这件事给搞定“ 管事一边吐血一边保证,说的艰难。 ”小师祖息怒,咱们也是不知道是不是,您看看您这一番奔波的,想必是累了,弟子已经准备了聚灵阵法,还请小师祖不要生气才是。“ 一只手掀开帘子,素衣长袍的男修笑着走进来。 将一旁的管事扶起来,跪下见礼后道”师祖想必是不记得弟子,弟子乃是太辰宫第一百二十代弟子,师从忘忧长老。还请师祖看在弟子的面子上原谅付管事,付管事虽说不过是个外门执事,但对我们太辰宫也算是忠心耿耿。“ ”那又如何?“晏鸿离挑眉。 ”谁给你的胆子让本尊给你一个面子?你是哪根葱?也敢跟本尊要什么面子?不要说你“ 晏鸿离不屑嗤笑。”就是你那师傅也不敢跟本尊这般说话。“ 他说完不看那脸涨成猪肝色的弟子,心里已经决定忘忧阁一派接下来的安排。 这般自大妄为之人,他太辰宫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 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得罪了太辰宫最不好惹的boss的弟子还在恼羞成怒。 ”师祖是在向无忧阁挑衅吗?我忘忧阁虽只是太辰宫的一个分支,但也算是有名有派,此次也不过是奉命前来。不想师祖竟这般作为。我白晨虽说不算什么,但是也不能容你如此辱我师尊。“ 那名叫白晨的弟子叫嚣道,似乎晏鸿离这般说及对不起他一般。 晏鸿离在不愿看这人一眼,一个威压下去就将人震得心脉俱碎。 ”挑衅?你也配?“ 周围有人默默的收拾残局,对发生的这一幕不可置否。 这位是什么人,九州大世界四位魔尊之一,父亲乃是剑道有名的杀伐剑尊,母亲亦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尊,师傅更是仙逝已久的上任魔帝,不说是在太辰宫,就是在整个九州大世界也没几个人敢给他什么脸色看。 这白晨仗着出身不错,一直看不起别人,成天说这个人不好,那个人不对,带着自己的手下无恶不作也就算了,这次竟敢犯到这位手上,捅了篓子而不自知,啧啧啧,那忘忧阁一脉,说不得也要被牵连。 就是可怜了这位管事,若是默默的下去也就算了,那位也不是什么记仇的性子,一般都是当时就将仇给报了的,这打完了人没死就证明那位已经将这事揭过了。不过被这白晨一打岔,说不得也要受点无妄之灾。 果不其然,在这付姓的管事回去之后就被远远的发配到一个弹丸之地,在没有出头之日。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解决了不顺眼的人,晏鸿离终是有时间了,他找了一处清幽的小院,前面是高山,后面是森林。方圆百里之内荒无人烟··· 严非渊不喜欢热闹,正好他也喜欢二人世界,等到严非渊魂魄归体之后他们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也算是提前度蜜月? 这个词不错。 晏鸿离打点好了一切就迫不及待的回了汇源楼,直接破窗而入想要给严非渊一个惊喜。 严非渊:有惊无喜。 严非渊看晏鸿离风尘仆仆,头上一棵草都没注意,看见自己就要扑过来不由得一愣,心里有些好笑。 不过是几个时辰而已,这般想他吗? 真是,不矜持。 他从没注意他们的相处方式有什么不对,从来不觉得晏鸿离这样有什么不好,反而是乐在其中。 这种东西,时间长了就会习惯,习惯之后,再放下就难了。 不过此时的严非渊从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他看晏鸿离就像是在看一个会引起他身为男人冲动的兄弟。 是的,兄弟。 除了会有冲动之外,其余的和看见蛇王一样。 他也不想想,蛇王是他的一魂,对晏鸿离跟对他自己差不多那是什么概念。 不过他本来就是个万年宅,不知道那些风花雪月也属于正常。 这屋子里只有严非渊一个人,晏鸿离虽然高兴电灯泡终于走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只鸟呢,他不是说要一直跟着你吗?“ 重点不是跟不跟着,晏鸿离巴不得那只鸟快点消失,但是严非渊的身体还需要那只鸟的南明离火,要是那只鸟不讲信用,答应了的事情反悔了怎么办?! 晏鸿离看着严非渊就有点心疼,严非渊再遇见他,被他喜欢上之前也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这般轻信于人,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负。 严非渊摇摇头说那朱雀已经带着他的身体去了一处火山,待到将晦气净化自然会回来。 ”你莫不是认为那晦气仅靠着南明离火就可以?“严非渊打趣一句,见晏鸿离不高兴了才说到”我看你不喜欢雾轩前辈才让他离开的,怎么,不喜欢?“他声音冷冷清清,说的话,做的事都让晏鸿离忍不住脸红心跳。 怎么会有这样合他心意的人,严非渊他母亲是怎么生的!这样的严非渊,能不能买一打存着。= ̄w ̄= ”怎么会不喜欢,还说不喜欢本尊,本尊不管,你给本尊记着,要是你敢对其他人这般好,本尊就将你的手脚打断,锁在本尊的床上,整日整夜的只能看着本尊一个人。“ 第31章 道侣 严非渊绷着一张脸没有接话,对晏鸿离这种特殊的爱好不可置否。 他将蛇王从手上拿下来,金红色的蛇身无力的弯曲着,见此,严非渊眉间有一丝丝担忧。 晏鸿离脸一黑,煞风景,木头人,严混蛋!不解风情。 “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他一手揪住严非渊的衣领,一边咬牙切齿的质问。 严非渊不语,只用嘴角亲了亲他的手指,低头看着晏鸿离因为生气而有些泛红的脸。 “不要以为色诱就可以让本尊放过你,本尊告诉你,你要是和本尊结为道侣,这一辈子就只能有本尊一个人。” 严非渊突然就觉得这样的晏鸿离有些可爱,这般眼角泛红的摸样更让他忍不住想要调戏,故而他还是没有说话。 晏鸿离真的要生气了。他明明能感觉出来严非渊对他不同于其他人,虽然从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心里一直认为严非渊在意他,他更在意对方,可是严非渊身边总是不缺反对他们的人,晏鸿离不怕指责,不怕反对,他害怕的是,在他因为一个人而对上整个世界的时候,那个人心里从来就没有他。 如果这样,那他的坚持又有什么用? 他从来不是那种举棋不定的性子,但是遇上严非渊之后,一切就变了。 明明严非渊也不过是个平凡的人,就算有些来历,到底也比不过那些追逐他的仙子们,他怎么就这么栽了呢。 说来说去,都怪严非渊! 严非渊要给他负责,反正就算严非渊不愿意负责也没用,他看上的,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属于他。 但是如果可以两情相悦,谁又愿意强行逼迫呢? 严非渊,你可不要真的让本尊这么做。 他想着想着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眼睛开始变得猩红,周身气息变得狂暴起来。 严非渊一愣,不知道晏鸿离是想到了什么,为何会情绪波动这般大,然而看着晏鸿离这样,他竟有些心疼。 他素来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一个随意因为别人而牵动情绪的人,但是晏鸿离总会让他不忍心。 他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也从未想过要修炼一途上要有人作伴,若是晏鸿离不提,他甚至都可以就这样下去。 晏鸿离是什么人?不夸张的说就算是前一世的自己见了也会心生赞叹,更何况是如今? 他张扬肆意,明明应该是大世界的天之骄子,偏偏因为自己而迟迟停留在这灵气稀薄之地,因为自己还几次险些丧命。如此,严非渊怎么不感动? 这样想,严非渊竟觉得自己实在是欠了晏鸿离太多。 如今又将人气成这样,严非渊心里自然过意不去。 但他也不知道晏鸿离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朋友?亲人? 抑或是晏鸿离一直说着的道侣? 道侣····· 这个词太过莫生,严非渊曾经下定决心不在和魔修打交道,晏鸿离已经是个意外。 若是道侣的话····· 也不是不能接受。 万年单身生涯,严非渊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摸样,不过,想象一下晏鸿离并肩走在他身边的样子,居然会觉得莫名的和谐。 他曾经厌恶一切人类,觉得他们污浊不堪,甚至是刚开始知道自己舍夺的是一个人类的身体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恨不得将自己刮下一层皮来。 但是晏鸿离,他不仅没有嫌弃过,甚至还觉得晏鸿离很诱人。 那两颗樱果盛开在那洁白的胸膛上的样子总是会引诱的严非渊想要用牙齿品尝一番。 虽然他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地绷着脸,但是不代表他就不会有欲望。 这便是道侣会给他的感觉吗?似乎也很不错的样子。 突然想通了一样,严非渊不再纠结什么,什么都好,晏鸿离这个人无论是什么人,都合该是被他宠着的,高傲肆意,不可一世的。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红着眼眶,明明很生气却能让严非渊感觉道那种彻骨的委屈的样子。 真的是很不像他了。 严非渊能怎么办,他惹得麻烦,就算是在不情愿也得干。 于是他开始回想他得父皇逗他母后时候的样子。 化为原型带着晏鸿离飞?算了吧,他现在弱鸡一个,龙体都还在别人手里呢。 那站着不动让晏鸿离出气?算了吧,恐怕晏鸿离出气了他自己也没气了。 严·束手无策·非渊觉得与其想着父皇和母后,还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他就真的动手了。 他一把将晏鸿离扛到床上,以唇封唇,压着晏鸿离得手还不怀好意的晏鸿离大开的袖口摸进去。 流氓本人了。 嘴里学着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调调“妞,不要气了,给爷笑一个?” 绷着脸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没谁了。 晏鸿离直接就被严非渊这一系列的举动弄得没了声音,眼睛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严非渊,连自己再生气都给忘了。 严··严··严非渊他在说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突然间喜欢的人就给自己行动上表白了? 惊喜的无以复加。 但是这表情···· 晏鸿离高兴之中觉得有些诡异,这种放荡的语气配上绷着的脸,到底是那个家伙带坏了他纯洁无暇的人···· 找到了一定要烧成灰。 这通身的火就再也发不出来了。晏鸿离一面享受着唇上柔软的触感,一方面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想了想发现,为什么自己又是在下面? 他一个翻身就将严非渊给压了下去,撑着手,面色不好的冷言“不要以为本尊好糊弄,你是本尊养的小宠物,就要有自知之明才对” 严非渊不可置否,没有发表意见。 晏鸿离一见他这样子就觉得生气,怎么,本尊喜欢你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 他手指挑起严非渊的长发,放在脸前嗅了嗅,眯着眼似是沉醉的说了一句“好香啊,美人” 这个样子霸气侧漏,真是魔尊本人了。 然而······ 严非渊大手握上晏鸿离的腰肢,轻轻一握,晏鸿离脸色一红,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严非渊栽去。 妈哒,腰软! “呵呵”严非渊下意识的被晏鸿离的投怀送抱弄得笑出了声,只是还是面!无!表!情! 真面瘫,治不好的。 就是不知道以后他们双修的时候严非渊是不是也是这个死样子,要是是的话那真是可惜了。都说冰山美人笑起来的样子如同冰雪初融,美的如同雪山之巅的千品雪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软着腰,晏鸿离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敏感。 真是,之前明明也是坐怀不乱,还以为自己性冷淡呢。 原来是人不对吗····· 他横眉倒竖,输人不输阵的强硬道“不···不要以为本尊什么都依着你,你要是敢对不起本尊,本尊就···就” “就如何?” “用幽冥火将我烧的一干二净?” “休得胡言!”晏鸿离气他如此不爱护自己,不由的惩罚似的在他身上咬了一口,不疼,却是让严非渊苏到了骨子里。 严非渊和晏鸿离在床上闹了一会,见天色不早了严非渊也就起身,给晏鸿离捏了捏被角,阻止了人起床的动作后下去给晏鸿离叫了饭食。 他知道晏鸿离早已辟谷,不过晏鸿离之前一直和他抢吃的,严非渊一直以为晏鸿离需要吃东西。 至于他自己,严非渊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粒辟谷丹,足以。 毕竟其实他并不是这么富有,而这里的灵酒灵食也并不便宜。 严非渊不会让自己做一个小白脸,虽然他现在并算不得强,但是根深蒂固的观念让他下意识的照顾看起来柔弱的晏鸿离。毕竟,他一直是将对方看着成了····· 这么说,他在考虑怎么哄晏鸿离的时候从来都是将人当成他爱撒娇的母后····· 以后要抓紧时间努力了,他可不想被人叫小白脸。 实力弱,还没灵石,晏鸿离跟着他也是不容易。 ”这条蛇是上古异种,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人带回九州大世界,那里灵气充裕,能人无数,想必对他有利。“ 晏鸿离看着蛇王不顺眼,尤其是这种时候,他跟严非渊刚刚挑明了心迹,他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这只跟严非渊很像的蛇就是重点隔离对象,他之前怎么会觉得没有关系,明明关系大着呢,要是在严非渊想要跟他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冒出来个这玩意,那真是很煞风景的。 严非渊虽说有些想要亲自看着自己的一魂,但是听晏鸿离这么说也就没有反驳,毕竟晏鸿离说的有道理,自己尚且自顾不暇,照顾自己的一魂这种事,还是换个人来。 当然了,晏鸿离这样吃醋的样子也很可爱,严非渊心有些热,这种一本正经的打击情敌的样子,真的是很晏鸿离了。 他们两个人商量好了蛇王的去处,不多时,一个黑衣蒙面的修士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黑衣修士恭恭敬敬的朝着晏鸿离行礼,整个人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晏鸿离看也不看的让人起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黑衣人突然面色挑剔的看着严非渊,态度也有些恶劣。 严非渊任他打量,面无表情。 感觉到那浩如烟海的威压,严非渊一动不动。 一边的晏鸿离却是脸色一变。将严非渊挡在身后,面色不善的低吼”够了,住手“ 他就像是个护犊子的母狮子一样将严非渊护的牢牢地,将黑衣人的杀气抵挡在外。 那黑衣人眼睛黑沉,看也不看晏鸿离就要对着严非渊下手。 ”我叫你住手“晏鸿离带着严非渊逃过一劫,看那黑衣人的目光带了点杀意。 ”你居然因为一个蝼蚁这样和我说话?“这声音里有着无边的愤怒,还有些嘲讽及笑意。 是个女声。 ”我爱你至此,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 晏鸿离脸色持续变黑,他简直不敢看严非渊的眼睛。 刚刚和心上人确定关系······ 虐。 严非渊珉着唇不语,心中却是不高兴。 晏鸿离是他的。 哪容其他人染指。 这么快就有占有欲了····· 严非渊胸中发闷,听着这女人清脆的声音莫名的不喜,重要的是晏鸿离的态度。 明明刚刚还在他怀里撒娇的人,一转眼就有了女人,严非渊觉得自己果然不该相信魔修的人品。 他看着晏鸿离和那女人一来一往的,虽是在打斗,但是那动静说是在打斗还不如说是在调情。 呵。 魔修。 严非渊转身欲走,看着这情况,他怕一会他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母亲,别闹“晏鸿离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带着点气急败坏。 严非渊脚步顿了一下。 第32章 魔尊凤轻 严非渊住脚,那边的两个人也已经停手了。 只见晏鸿离白着一张脸看着他,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极了。 脆弱?严非渊一愣,抬眼就看见晏鸿离一手捂肩,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面色不好的朝着他栽了过来。 “伤着了?还是说旧伤发作?”严非渊突然怎么也气不了了,他不看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人一眼,抱着晏鸿离就要离开。 “谁准你们离开了?”冷的掉渣子的声音在严非渊耳边炸开,可怖的威压如山如岳。 严非渊因为舍夺的缘故不怕这威压,但是对方的杀气有如实质一般,那双眼睛似乎有万剑齐射,似魔似魅的声音冲击着大脑,直将严非渊弄得眼前一片模糊。 他抱着晏鸿离的手紧了紧,牙齿咬紧牙关,能够感觉道晏鸿离的身体在发抖。 转过身来,严非渊将晏鸿离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膛上,听见晏鸿离弱了吧唧的声音“母亲,住手。” 不过是一转身就弄成这个样子,晏鸿离,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不要说话”严非渊忍者疼让晏鸿离安分一点,自己身体情况自己不清楚吗? 一直受伤一直受伤????? 脸都是白的。 “有什么事冲我来,与他无关”严非渊凌然不具的直视女人的眼睛,虽然弱,但是却是毫不畏惧。 凤轻魔尊在心里骂了声娘,她以为这严非渊不过是自家儿子无聊时候找的小玩意,就算是一时有些兴趣也算不了什么,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厌弃,谁知道着严非渊眼见着就要拐走她儿子了,身为母亲,她自然不高兴。况且严非渊不过是一个一只手就能碾死的蝼蚁,也敢肖想她家儿子,简直是不知所谓。 不过???? 女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儿子,不说你娘我根本不可能伤害你,就你的实力,这么容易就被打伤是不是有些儿戏?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大乘期? 这样虚弱的样子,这样依偎在人家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就算是你娘我都没这么干过好吗。 你这样我是打你小情人呢,还是打你小情人呢。 她这样想着,脸上就表现了出来,面色诡异的看看严非渊再看看晏鸿离。 “你说冲你来?”不屑的嗤笑,眼神一定要足够狂傲,声音一定要足够冷酷,表情一定要足够唬人! 对,就是这样,满分。 “你凭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 “你以为你是谁!” 一连三句问话,一句比一句现实,直直的砸在严非渊心上。 砸的严非渊脑袋发懵。 她说的这样现实,刨去晏鸿离喜欢他之外,他有那里配得上晏鸿离。 严非渊一句话都不说,沉着脸似乎被这几句话打击的说不出话来。 但是熟悉严非渊的晏鸿离却清楚,严非渊并不是发现自己配不上晏鸿离了,他只是???? 一脸懵的在心里想着这女人是谁?????? 母亲?母后的意思吗? 就算是母后,好像也管的有些多了。 他们龙族一般都是只要有了狩猎的能力之后就被放养了,只要不是有生命危险,一般是不会被关心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单身万年都没有人来催婚的原因了。 闲话休提。 严非渊是个有很多小毛病的人,口无遮拦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心里想,嘴里就这么说“那你有什么资格去管他。“ 面无表情,眼神淡漠。 完败。 凤轻在心里捂着脸感叹一句,这表情,跟他家那口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跟他家道侣吵架的时候,从来没有赢过,就是败在道侣的眼神和表情上的。 真是????在下不想跟他理论,直接开斯。 她可能是比较看重严非渊,故而并没有像是平常一样一招手就将人干掉,而是像是斗猫一样随手打着玩。 严非渊狼狈的躲过去,还及时的将晏鸿离放到了一边,身上多了一道伤口,火辣辣的有些疼,但是至少将晏鸿离放在了外面,看着晏鸿离白着脸的样子,严非渊是真的不想让他在受什么伤了。 受伤了,他会心疼。 虽然他不善言辞,但是晏鸿离受伤的时候,他总是感觉比他自己还要疼,不在身,在心。 晏鸿离挣扎着起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角,似乎是想告诉严非渊要他共进退。 严非渊:不要闹了好吗。 他艰难的躲过一道道攻击,心里想着要怎样还击。 然而实力相差太大,即使是严非渊再怎么想改变,现实依旧这么骨感。 他根本没办法。 严非渊飞身出去,这里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酒楼的伙计们慌张的跑出去,大掌柜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但是却是敢怒不敢言。这样的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远处有一道道流光划过,已经接到通知的严非渊知道,这是晏鸿离说过的丹宗来人了。 毕竟这事情虽说算不得什么,但是却性质恶劣,这宗门又是最看重门面,自然不能不出面。 身若鬼魅,严非渊以灵魂之力化作长剑,运起从炼神绝里学来的御剑之法,急速的射向远方。 这御剑之法不同平常,即使是虚无的长剑也不同凡响,也是亏得如此,竟是让那女人一时之间追之不上。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见飞的差不多远了才停下来。 ”怎么,不跑了?“人未到,声先至,清脆的声音里有着不明显的戏谑的意味。 严非渊收剑,站在原地。”为很么要跑?“ ”哦?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你以为,我会因为离儿喜爱于你便放你一马?“ 严非渊摇摇头”从未“ ”时间应该够了。“ ”你说什么?“凤轻面色诡异的看着严非渊,现在的情况似乎是你就快要有事情了吧。 严非渊点点头“虎毒不食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伤了他,但是我不会任你为所欲为。” “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你在伤他。” “你觉得你拼命了就能阻止我了?”凤轻不知道他们的对话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虽然很诡异,但是莫名的熟悉。 这脑回路,跟她家那口子也是一模一样。 严非渊低头”自然阻止不了,不过,至少现在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离开了“ 他嘴角占着血迹,整个人都狼狈不堪。也不知哪来的信心。 女人冷笑一声。”你说的对,既然奴此,你就去死吧。“ 说完,一抹银亮的光芒直直的将严非渊罩了进去。 在这银光之下,严非渊渐渐的失去意识。 身体倒下之前,似乎有一双手将他扶住。 晏鸿离????? 此时此刻,原本应该待在万里之外的晏鸿离没事人一样将倒下的严非渊扶住,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离儿???娘觉得吧,这人是不是有点病“ 凤轻期期艾艾的问自家儿子,哪个正常人会干出这样的事啊。 傻的让人想笑的同时又从心里觉得偎贴。 晏鸿离抱着严非渊往回走,不愿意回答。 ”我说你不是跟这小子呆的时间长了就下意识的学会这小子的面瘫了吧,跟你那不负责任的父亲一样” ”他很好。“晏鸿离轻轻的回一句。神色温柔。 将严非渊的一魂交给自己的母亲就想将人赶走。 凤轻急了“你不愿意回去也就罢了,这玩什么柔弱也可以理解,毕竟当年你娘也这样干过,不过你怎么能忍心将母亲赶走呢。” “万一他欺负你了怎么办?” 晏鸿离冷哼一声道“我并没有让您来”他本来只是让人来将碍眼的情敌带走,并没有要这没事找事的母亲来。 况且母亲还伤了严非渊。 虽然算不上伤害。 那白光不是别的,而是一处兵冢。 严非渊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晏鸿离清楚自家心上人的性格,自然不会主动拿出什么神兵利器来。 但是看着严非渊总这样用灵魂力量幻化,损耗心神不说还特别麻烦,晏鸿离早就想着该弄点啥了。 不过这些实在之后才会有的今天这一出,真的只是意外。 他装柔弱????? 晏?壮如牛?鸿离只不过是想被自家心上人捧在手心宠而已。 没有别的意思的。 不过还是受到了自家亲娘的嘲笑,更有甚者,在以后的生活中也经常被提起来打趣,可谓是真的很得不偿失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看见严非渊这样在乎信任他的样子,死而无憾! 晏鸿离并没有再回那被破坏了的汇源楼,连赔偿也只是叫了手下前去,他走的早,自然没有和丹宗的一群人碰面,自然得也就没有抓住当初拐了严非渊的丹尘道君。 汇源楼,白胡子的剑修背着一张大剑,”阿嚏“一声,被溅起的灰尘呛了一脸。 也不知道他家亲亲未来徒儿现在在哪,有没有想他,真是,当初打红眼了,竟没有注意到自家徒儿去了,亏大了。 ”前辈可是有发现什么?”他身边跟着一个长的眉目俊朗的青年把剑,看着像个剑修。 白胡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他。 见状,男子眉宇间的阴郁一闪而过,似乎是不敢再说话一样默了。 第33章 风月白 白胡子沉吟良久,最后在一群青衣修士满目的期待下摇了摇头。 “看这痕迹像是魔修所为,但是具体如何····看不出来”这白胡子本就不喜欢研究这些,能看出来是魔修所为还是因为来这玄冥小世界之前自家宗门出了事,事情的源头直指魔修,他才对魔修上心了些。 一年之前,九剑仙宗出了一件大事:大量筑基期弟子被控制,双目无神,形似傀儡,不知什么原因竟能以筑基期的实力与金丹期修士拼个不相上下,更有一些道心不稳的金丹期也没能逃过此劫,成为了没有意识,没有思想,见人就咬的怪物。 这怪物形似阴尸,面目青白,吸食活人,但是不一样的是,他们似乎保留了生前的记忆,但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能让他们对昔日至交好友痛下杀手。 剑修本该是道心坚定,持之以恒之辈,然而在发生了之间事情之后竟有不少弟子心生胆怯,恐惧逃跑不说,竟还有弟子在被杀前一刻都不知道反抗。这一下,他那平时好说话的掌门师兄才是真的火了。于是····他还在闭关的山洞就被一个震天雷给轰塌了,他就被打包弄出来了。 当时他急匆匆地被派了出来,对整件事情不太了解,不过至少知道,这件事是又一个擅长魅惑人心的魔修所为。 这件事????? 他不太清楚。 不过无所谓,在他来之前,掌门师兄曾经给了他一物,听说是那魔修遗留之物,跟这里的魔气气息并不像。 跟拐走他徒弟的不要脸魔修也有所差距。 不过魔修这群人整天没事搞破坏,看看这破坏的,他都要看不下去了。白胡子摇摇头,对着身边的另一个青年道“告诉你家掌门,这件事情我会追查到底,但是到底结果如何,本道君也不能保证,让他做好准备。” “晚辈记住了,无论如何都要感谢前辈在这种时候施以援手才是。”青年脸色有些白,身体虽是修长,但是穿的单薄,加之身上隐隐约约的药香味,竟有一种病弱之美。 但是又很奇异的没有影响他的气质,他一袭白衣,眉目如画,俊雅的如同天山之上的圣泉,优美的让人不敢亵渎。 他一脸愁思的样子,若是有那不长眼的见了,少不得要惹来几笔风流债了。 但是了解他的人却不敢随意那他的长相开玩笑,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这丹宗掌门之子,风月白。 此人不但长相极美,炼丹之术深得其父真传,更特别的是他的性子。 微笑时似微风拂面,对待朋友以诚相待,能让你感觉到春天一般温和无害,若是不微笑时····他便是翻脸不认人,管你是谁,即使是天王老子也不买你的帐,那脾气暴躁的,跟朝天椒一样一点就炸。 虽说见过他生气的没几个,但是见识过他生气的人无一不夹紧了尾巴做人,生怕在被这祖宗惦记上。 不要看他柔柔弱弱一吹就倒的小白脸摸样,实际上风月白乃是火木双灵根,,天生的丹师,也是天生的暴力狂。 曾经有欢喜宗的以为有些背景的女修看上了风月白,几次求爱不成,因爱生恨找了自家师祖将人绑了去,当时风月白没有什么表示,依旧笑得让人意乱神迷,谁知道之后这女修就被一群修士围攻,那所谓的金丹期的师祖也被仇家寻仇,最后身陨。 这风月白方才慢慢悠悠的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幽幽的开口说就是自己干的。 那女修也是个痴情的,明明知道风月白不喜自己,甚至是为了摆脱自己杀了自己的至亲,但是还是不愿意放其离开。 风月白当时没说什么,就只是笑了笑,又将绳索困在自己身上,接下来,那女修····· 修炼资源被抢,出任务被背叛,甚至是走个路都有意外,无时无刻的,总有人想要以各种理由挑战她,她想着没有关系还有家里,谁知道第二天,家中寄来书信,说是不知为何家中生意一落千丈,在供不起她修炼的花费····· 随着一天天过去,同门进入筑基期,而她因为没有资源,没有精力而修为迟迟不得寸进甚至是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美貌都开始离他而去。 看着脸上不太明显的皱纹,她终于崩溃。 她几乎是哭着去求风月白收手,亲自将人身上所有的束缚去掉,甚至是答应以后在也不打他的主意··· 但是风月白没有同意,他依旧笑着,笑着将自己接下来会做的事情一一的告诉她,让其崩溃,让其道心破碎····· 最后才在女人绝望的哭声中离开。 这个过程只有三个月。 风月白那时候不过练气期,不幸被抓后他没有慌张,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不能得罪,一种是剑修,惹了他们,分分钟让你脑袋搬家,而另一种就是丹修。 一个人打不过你,我可以雇佣一群人上,总要让你生不如死。 他不过就是用些丹药而已,就能够号召一群人为他卖命,尤其是在筑基的时候,一颗筑基丹能够让一个练气九层的修士眼红。 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而如今他亦是半只脚跨进金丹的人物,再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亦是收敛了不少。 不然他的父亲也不能让他接待来自中世界的前辈。 说起来他们能来的这般迅速也是因为魔修,几日之前,有人发现丹宗有魔修入侵的迹象,不少弟子莫名奇妙的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唯一的线索来自一只仙鹤。 这仙鹤本来温顺无害,是丹宗最喜欢圈养的灵宠,谁知道在一名杂役弟子例行喂食之时竟发现不少仙鹤惨死,圈养仙鹤的灵宠苑的阵法被破坏,有不止一只的仙鹤消失。 这件事当即就引起了注意,只不过没有人见过消失的仙鹤,也就没有人太过在意,只将那死去的仙鹤收到一处,埋葬了。 这一埋就出事了。 一到晚上,这月光呈灰绿之色,一股死气从哪仙鹤身上溢了出来,与那月光融合之后又反哺到仙鹤身上。 死去的仙鹤动了起来。 他们刚开始的步伐缓慢,走路摇摆,步子僵直。 后来就开始相互吞食,血淋淋的肉块到处都是。 到了最后,一只巨大的,黑色的仙鹤长鸣一声,一双鸟眼里充满了仇恨与愤怒,它开始杀戮起来。 利爪纷飞,法宝撞击之声不绝于耳。普通的攻击对它根本就不起作用,一个又一个的修士死在他的爪牙之下。 若不是这白胡子及时赶来,恐怕这丹宗弟子十有八九将要命丧于此。 丹宗幸也不幸,当初白胡子追着狂化的修罗长老一路御剑而来,在行至此处之时被这冲天的魔气和腰间发烫的什物所惊,本以为是修罗长老在残骸生灵,谁知道竟是遇上一个巨大的形似仙鹤的魔物。 这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这仙鹤身上的魔气,跟他们九剑仙宗的魔气一模一样。 这样说来他并没有来错,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那魔修开始如此大范围的屠杀。 从那欢喜宗的两只魔物到今天的鹤····· 那不知名的魔修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在欢喜宗的时候遇上了心上徒。 这白胡子因为救了这丹宗的一干弟子加之身分不凡而被丹宗宗主当作是座上宾对待,在丹宗见了这丹宗掌门之子风月白之后就非要人家跟着自己,也不说原因。 不过看这样子也是觉得风月白天资不凡,想要收做弟子教导。 白胡子是谁,那是来自中世界九剑仙宗的前辈,本身修为高深,他的弟子怎么着也要跟着他去哪中世界,那时候,拥有着中世界的资源,风月白跨入金丹,甚至是碎丹成婴都不是什么难事,最重要的是,这扒上了白胡子就相当于是扒上了一个九剑仙宗。 九剑仙宗那是什么地方? 据说上古时代有九位剑仙在这雍离界结拜为兄弟,互相留下自己的传承,以期后世有人能够继承衣钵,在此地建立仙门,命名为九剑仙宗。 那时雍离界乃是一方大世界,九剑仙宗也因为由九位剑仙而成为剑修心目中的修炼圣地。 虽然到了此时已经没落,雍离界也从一方大世界变为中世界,但是九剑仙宗依旧是人人向往的修剑圣地,乃是中世界之中首屈一指的剑修宗门。 势力之大,完全不是他们这等小门小派可以比的。 能够得到这九剑仙宗的青睐,他们丹宗就有了进入中世界的一条捷径。 如此,虽有人说这风月白乃是丹修,不适合修剑,但是还是没有人反对。 就是风月白自己也没有说什么。 他自己并不觉得白胡子是想要让他做他的弟子。 倒可能是···· 风月白微笑,如果你的未来师傅一直在你面前跟你说某个人多么优秀,天赋多么惊人,人品多么令人赞叹,实力多么让人膜拜,还有·····人长得是多麽的帅! 你也不会以为他是想要收你为徒了。 有时候,风月白就很想对白胡子说一句,他这般好,你怎么不去收徒呢? 有一次他就问了。 结果白胡子一脸慈爱的看着他,对他说了一句打死也想不到的话。 他说“我未来徒儿还未婚配,你觉得怎么样?” 就在风月白觉得这又是一个空有后台的草包的时候,白胡子又说话了。 “我那徒儿人虽然冷淡了些,但是性格是真的好。” 谢谢,从未听说过冷淡的人性格好。 “身材高大,绝对有安全感” 是啊,一般的男人都喜欢温柔娇弱的女修,长的太过粗壮,确实有安全感,毕竟你都不喜欢,更不用担心别人会喜欢了。 “最重要的是,他很是痴情啊“ 谢谢,她不痴情也没办法,毕竟没有人喜欢。 ”你要是嫁过去,老道保证一定是幸福美满“ 这样的女人我才不会····等等! 嫁? 风月白脸上的笑都凝固了一瞬间,随后微笑一点点的消失。 ”我那徒弟疼媳妇,你要是见了,一定也喜欢!“ ”前辈——月白乃是男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不断地告诫自己要淡定,毕竟这个人你打不过,就算是丹修,但是对方是剑修,一样不好惹。 妈的! 第34章 仙缘会 风月白,你要记住,这个人你打不过,更何况人家对你有恩,你要忍。 风月白一脸扭曲的微笑,去他妈的忍! 是可忍熟不可忍,都这样了还怎么忍?你可以打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 他当时就暴躁的不行,简直要提剑就上,将那出言不逊的白胡子打得他母亲都不认识。 然后就成功的被白胡子给虐了。 那白胡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修为高成这样,还是说中世界与小世界当真是差距如此之大? 此时此刻他就是跟着这白胡子一路查看此处情况,和他们一道的还有据说是在路上被白胡子救下的剑修。 长的一副刻薄之相。风月白对他没有任何好感。 不过这人他认识,乃是剑宗夙夜剑君的记名弟子,名叫肖扬的。 成日跟在他那大师兄顾言楚后面,也不知道是打什么注意。 就是这顾言楚自前段时间消失之后,他也跟着消失,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好说。 如今他那大师兄了无音讯,他倒是好命的被救下。 风月白在心里嗤笑,说不得顾言楚消失就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也并不关他的事,他与顾言楚不过点头之交,犯不着为了他劳心。 几人一路走走停停,跟着白胡子行至一处树林。 前方站了几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一个个脸戴面具,修为···· 风月白笑着试探了下,灵识分出一丝来试图去查询来人的修为,明显的,黑衣人手指动了动,风月白脸色一白。 竟能将灵识给切断! 此等洞察力和手段····非同一般。 他默默的做好战斗的准备,心知若是对方发难,这必将是一场艰难的斗法,谁知道···· 那看上去有些象是领头的黑衣人只是上前跟白胡子耳语了几句之后就走了。 走之前还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 风月白笑容凝固了一下,心下一沉,这是秋后算账的意思? 白胡子和那黑衣人有什么关系?这气息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修士。 “前辈认识?”风月白轻声问。 白胡子摇摇头,颇为慈爱的看他一眼,道“放心,他们打不过老道” 风月白点头,倒是不纠结什么。倒是那肖扬不阴不阳的看了他们一眼,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张嘴就是质问。 “我看明明就是那魔修的同伙,前辈莫不是怕了他们。” 白胡子脸一沉,看了自己救下来的年轻人一眼,没说什么,带着风月白离开了。 两人没有管被留下的肖扬是如何的气急败坏,只又回到了事发地。 “前辈可是有什么新发现?”风月白问。不然为何要回来? “这倒是没有”白胡子扶着自己的胡子,一脸爽朗的笑。 “今天那群人我虽然不认识,但是具体来历确实能猜得到” “哦?”风月白挑眉,不可置否。 “若是老道猜得不错,这群人应该是某个混蛋的下属,来这儿没别的事,就是要给这酒楼善后而已”白胡子耐心的解释。风月白点点头又问”莫非那黑衣人跟您说的就是这些?“有些诡异啊。 这时候,看起来就不想是好人的人竟还能是好人了?还是说他太过以貌取人了些? “嘿,还真是。“ ”若是如此,那赔偿便不用了。这汇源楼不过是月白幼时所创,算不得什么。那里需要前辈赔偿?” 风月白自从建立了汇源楼之后便将这一干事务交给了自己的小斯,也是听说有人闹事放才想起来自己是这汇源楼的老板,如今既然毁了,那便算了,心中并无不舍。 白胡子却是不愿意占这等便宜,口中一直说着这般不好,不好,在被风月白多次拒绝后依旧不改初心,非要给足够的赔偿才肯罢休。 “前辈救了我丹宗上下上下数百人,我等感激还来不及,这点事月白还要计较,岂不是有些小家子气?” 风月白说的诚恳,白胡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 捂着嘴道“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家徒儿就喜欢大方的,这点你做的好,很好!” 风月白:又来了。 他不愿意在和一个徒弟控商讨些有的没的,只是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倒是对白胡子口中的徒弟又同情了一分。 这这白胡子是真的对徒弟好,可惜,如果他同一般人相同,此刻说不得就要恨死那素未谋面的人了。 就算是没有这般严重,那也必定是不喜欢多些,到时候见了说不得就要鸡蛋里面挑骨头,还发展感情?不结仇就已经很不错了。 风月白没有兴趣找个道侣,他现在更挂心的是此刻正在天离城进行着的仙缘会。 本来以他的身份,这种琐事本不该他来过问,不过这次凑巧,他便也就求了这件事来做。 权当是来散心了。 此刻仙缘会应该已经要开始了,他虽然并不需要全程观看,但是到底也要做做样子,况且新一代总是重要的。他也就没有在过多停留,拉着白胡子就去了。 天离城身为五大宗门丹宗周边的城镇,规模浩大,人员众多,城中心的仙缘台更加的恢弘,风月白和白胡子到时已经聚集了一群人,整个试炼场地被围得水泄不通。 两人没有直接就到最中心与其他人汇合,而是先在外面看了一会。 风月白环顾一周,见到的莫不是白衣飘飘的装扮,只有少数人不一样。 这不一样的也没有什么好。 就好比那个穿的一身金闪闪,身边一群莺莺燕燕的家伙。 还有那个怀里抱着长剑,面容冷酷的人。 很好,剑宗的人皮又痒了。神月宗的人也是。 每次招收弟子总有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捣乱,剑宗跟神月宗,你们是不是有些明目张胆了? 风月白心中有些奇怪,怎么这两家来人了,那一向喜欢搞事情的御兽宗反倒是没人来? “你们这招收弟子,连兽修都要?”耳边传来有些惊异的声音,风月白一愣,顺着白胡子的视线看过去,果不其然,一个躲在角落里偷吃的家伙在哪儿偷笑。 好,很好。 神月宗的季江林,御兽宗的煌羽,加上剑宗的面瘫剑修,一个不剩,全到齐了。 风月白面上越发温柔,步伐越来越慢,缓缓走到剑宗的面瘫面前,笑得如同十二月的梅花,让的周边的人下意识的一抖。 “很久不见,没想到剑宗此次来的不是你们家的大师兄。” 那面瘫也不说话,很耿直的回到“师兄不在,冷锋受命前来。” “哦?受命?难道说另外两位道兄也是受命前来?” 一介首席,竟会被命来做这等事? 谁信? 正在享受美人喂食的季江林洒脱一笑,颇不要脸道“正是如此,风兄,好久不见。” “煌兄,就说不用藏着捏着,风兄是什么人,咱们是什么交情,你看,风兄一来就认出认出了我,是不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心有灵犀?风兄与季某还真是有缘。” 他自己不要脸是众所周知的,喜欢美人也是正常的,男女不忌,只要长得好就行。在这时候调戏风月白自然也算不得什么,至少他们都知道他也就随口说说,并不会太过在意。但是白胡子听见了就很不高兴了。 登徒子不说,居然还敢调戏他看上的徒弟媳妇,简直是是可忍熟不可忍,他一不高兴,那威压就不是一个半步结丹的小子能够受得了的了。 这季江林当即就被白胡子的威压弄得吐出一口血来,身边的侍卫下意识的想要拔刀,被白胡子一剑扫过去,地上躺了一地的人。 “你们无缘,就算是有缘,老道也能让他没有缘分,小子,你给本尊记住了,他已经有人要了,不准打他的主意,否则本君下次就不会留情了。” 白胡子气势全开,冷眼看着其他人的时候真的有一种气势,一往无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季江林能说什么,在这股威压之下,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蝼蚁一般,若是在动一点,定是要被斩杀,即使是他的师傅与父亲都没有给过他这种感觉。 这是何等的实力,他脸色有些白,心中惊骇。 难道这人是外界来的?他们界最强也不过是元婴期,难道···· 他想起来前断时间来自大世界的修士下界,难道这人也是? 那·····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说起来他最中意的还是与他并称的那几个人,可惜了他们无论是实力还是天赋加上身分都相差无几,又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他这般超前的思想,也只能是有缘无份了。如今这风月白又有了如此一个后台,以后也不能调戏了。什么有人了,明明就是自己看上了人家,一把年纪了,不知羞。 可怜了这年纪轻轻的美人。 以后生活要多寂寞,风月白不能调戏了,顾言楚又不知所踪,就剩下那只知道跟妖兽为伍的煌羽。 虐。 季江林此人,前面还在恐惧,下一秒就又欢脱了。 也是人才。 第35章 兵冢 这季江林如此,那煌羽也不是个走正常路的。 此时此刻,正在假装自己是个鸟的煌羽跟自家灵宠玩的正欢,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几个人走到他面前咳嗽了两声他才抬眼,就瞅了一眼,也没什么表示的就继续低头玩灵兽了。 那灵兽乃是四阶的天狐一族,一身白色的皮毛,蓬松柔软,端的是惹人喜爱。 嗯,女修很喜欢。 这煌羽喜好与大众不同,喜欢的净是些长得好看的灵兽,只要是灵兽,他能很轻易的就辨认出品质优劣,就算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灵兽站在他面前他也绝对不会认错。 但是对人就有些不尽人意了。 这家伙脸盲。 就算是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是谁,对此,御兽宗也是操碎了心。 但是这种病估计是天生的,想要治好,难。 这几人代表了这玄冥小世界的几大势力,除却皇室与一些隐世宗门之外,无人能比。 这几人一起来,也是引来了不小的轰动。 不知道多少来寻仙缘的女孩面红心跳,又有多少年轻俊杰心潮澎湃。 这便不一一来说了。 却说几人打过招呼之后也是进了这试炼之地的中心地带,见了本次主事的一位外门长老后几人纷纷找了地方坐下,通过留影球观察起来选拔的人的一举一动来。 本次试炼一共分为三个环节,分别测道心、领悟力和灵根。 三者缺一不可。 他们看的仔细,白胡子却是不喜欢这些,一个人招呼也没打的就离开了,他得抓紧时间找自家未来徒儿,看看这媳妇都给找好了,比那不要脸得魔修不知道好了多少,想必徒弟会喜欢。 嗯,老道真机智。 他在这儿找严非渊,那严非渊却是在那兵冢之中接受试炼。 说多了都是泪。 这兵冢的试炼不同于丹宗的试炼。兵冢试炼不玩什么花里胡巧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打得赢就能过去,打不赢,那就往死里打! 简直没人性。 严非渊此刻正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他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 他的面前是三十六把紫金色的长剑。 他从一开始和一把剑打到现在的同时面对三十六把长剑已经过了太久,久到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他的剑道也在飞速增长,一次又一次的打破极限,一次又一次的蜕变,严非渊知道如果让现在的他和之前的他打,恐怕只需要一剑。 这兵冢也不知是何人所留,宝物有灵,竟能自主御敌,都说最懂得剑的就是它本身,面对剑的时候,简直比把面对一个手持剑的剑修还要可怕,至少剑修没有办法做到三十六把长剑随心而动,没有一丝破绽。 每打过一层,严非渊都会受到一次灵气洗礼,每每这个时候,身上受收到的伤痛便会徐速愈合,自身力量也在缓慢增长。 他有预感,等到他灵魂回到本体之后将会前进一个大境界。 就是此时,他距离金丹也只差了半步。 但是这半步是最难的,他已经在这里纠缠了太久了。 可能是他境界提高的太快,就是上天也看不惯他,冥冥之中,总感觉有什么阻碍。 兵冢····· 兵冢······ 真奇怪的地方,没有人,但是····环顾四周,总感觉那里不对。 到底哪里? 严非渊从地上起身,没有管自己的狼狈摸样,身体疼的不行也不去管,脑子抽痛,这是灵魂力超支的问题。严非渊清楚,但是这种极限的情况下才能够激发他的潜能。 他六魂不在,修炼之路本就比别人难上很多,也只有对自己心狠一些来弥补。 幸运的是这炼神绝里有提到这种情况,否则他这魂魄不全,想要突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严非渊总感觉自己经历的这一些事情有古怪,且不说这一身双魂之事,也不提那和前世一摸一样的女子,就说这炼魂决,他缺什么,它就显示些什么,简直就像是量身为他打造的一样。 这种东西若是流传出去,也不知道要引来多少大能的偷窥,而他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古怪,比这兵冢更古怪。 那这兵冢···· “谁啊,大清早的不睡觉串门” 随着这一嗓子,严非渊面前,一个身高三丈,背后扛着一把巨大的镰刀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严非渊站在他面前简直只能看见他的膝盖。 男人声若洪钟,弯下腰来俯视严非渊。“咦?是个新来的?” “小子,我是这兵冢第五层的守护者,你是给老子打下手的?” “这凤轻真不靠谱,找个这么弱的能干啥。还这么矮” 严非渊被这声音震得耳朵疼。“我也不知道为何回来这里,至于凤轻,此人是谁?” 他心中倒是清楚那凤轻说不得就是晏鸿离的母亲,这里也不是什么阿修罗道,他还没有死。只不过他对这一切尚不了解,心中虽是庆幸,却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庆幸的是他没有死,晏鸿离不会伤心了,他也可以实现自己的诺言,护他一生。 说来可笑,晏鸿离何等人,他又是什么人,但是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护他。 不自量力也好,什么都行,他想护着他,何须管他人如何看。 “你不认识凤轻?难道你是来试炼的?”大汉疑问。 “不不不,不可能,我已经上千年没有加过有人能走到这里了,这小子这么弱,肯定不可能。” 这大汉摇头晃脑,嘀嘀咕咕,这么大一个人,声音堪比打雷,偏他觉得自己在小声说话,一点也不忌讳。 “试炼?跟那些剑打算吗?”严非渊一手指着那三十六把长剑,沉声问道。 “不算不算,那都是这里的灵宝所化,难度比跟守护者打不知道高了多少,要说这样,那还能有人从这里拿出去灵宝?” 那大汉一直摇头,看严非渊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开什么玩笑呢,怎么可能会有人选择这条路。 严非渊点头“那我便不是在试炼了” “不不不,你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那大汉突然间叫唤了起来。 “我说我一直在跟这些剑切磋”严非渊好脾气的重复。 “你你你····你说什么?!”大汉直接跳脚“你说你是打过了这些灵宝然后上来的?!” “对”严非渊奇怪的看着那大汉的一举一动,颇为不解。这剑确实是厉害,他也是打了不知道多久才将将到了这里。 “很奇怪?” “简直就是不可能你知不知道?!你就一个筑基期的小子,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同等级,这里的随便一把剑都可以吊打一个元婴期剑修的剑道。” “而你?”他上下挑剔的看了严非渊良久,泄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这上面比那些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强啊” 严非渊方才挑挑眉“你的意思是我的挑战也算是过关了?”他没有太在意大汉的惊叹,毕竟他有上一世的经验在,加上炼神决,有这些在他看来并不奇怪。 不过也就是他这样觉得而已。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少不了要说一声妖孽。 那大汉先是点头后又摇头。”你已经到了我这第五层,也就是说这五层之下的灵宝你可以挑选,但是这之上的,却是不行。“ 严非渊表示明白,又问道”只能跟你打?“ 他其实更像跟这里的的兵器打。实力提升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迷恋。 “我觉得我可以继续和它们打。”他一手指剑,另一只手放到自己幻化出来的长剑上,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跃跃欲试。 大喊汉不可思议的看着严非渊”你是不是太过狂傲了,这里可不是四层之下!“ 这第四层和第五层是一个分水岭,第四层不过只有二十把,而这第五层罕见的到达了三十六把,这可比实力提升两倍还要困难! 严非渊没有反驳,只默默的站起身对上那由三十六把长剑组成的剑阵。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宁愿选择一条更难得路。 见状,那大汉冷哼一声,身影慢慢消失了。 严非渊感叹一声,走进剑阵之中,开始了又一轮的征程。 手中长剑一分为二,一攻一守,虽说可以护住自己,但是还是免不了得落了下风。 三十六道剑的速度,不是他一把剑就可以完全跟得上的。 眼力,身体反应能力都不够。 严非渊在又一次被打趴在地上之后开始沉思。 他这样不行。 但是既然有人设下了这等精妙的东西,想必就有些地方是可以帮助他突破困境的。 严非渊开始查看这个地方,他一向喜欢忽视这些,但是这次却是格外认真。 这里是一处空旷的石板之上,脚下的石板泛着荧光,外界一片黑暗。 严非渊低头仔细揣摩这石板,看着看着竟觉得时间变快了一些。 奇怪,刚刚明明是感觉不到时间的。 但是····· 看着自己头发变得有些发灰,严非渊知道,这是真的。这石板有古怪。 他现在正在迅速变老。 不多时,那灰色的头发就有些发白,生命力正在迅速流失。 他坐下,成打坐的姿势,开始细心的感受其中的奥秘。 脸上开始有皱纹,身形开始变得瘦小····· 这一切开始慢慢变着。 变得措不及防。 这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自己,寂静,无声。 生命老去。 第36章 有兽帝江 那是一片灰茫茫的世界。 严非渊感觉不到时间,感觉不到空间,他闭着眼,沉浸在这虚无之中。 天地间突然变了颜色,火红的热浪席卷一切。 灰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热气和火红之色。 岩浆与鲜血,还有巨兽长鸣之声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感觉。 严非渊转过身来,他已经没有了那俊美的外边,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毛发和赤红色的角。 他穿梭在这世界,心无杂念,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知道。 他是谁?他来自哪里?他要去往何处? 这些本该困扰着他,然而没有。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流浪的旅人,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甚至是觉得生命都成了累赘。 他看见婴儿从母亲体内出生,看见老者在不甘不愿的踏入死亡,他看见修者剑指苍天的豪气,看见在失败的那一刻依旧屹立不倒的身躯。 人生百态,他一一看过。 有奇异的歌声在他耳边回响,动听之处直叫人心醉神迷,沙哑之处又忍不住让人头痛欲裂。 严非渊,你害怕吗? 虚无的声音断断续续,似梦似幻。 “严非渊?”他皱眉。 “怕?” “怕这一切,你看,无论是凡人还是修者,无论是碌碌无为还是豪情万丈,总不过是红颜枯骨,时间到了还只不过是白骨一具,永远的尘封在黄沙之下。” “那又如何?”不解,疑惑,这和他有何关系? “看看你自己吧” 他面前出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 “等你老死,没有人会记得你。” ”至亲,挚爱,挚友。没有人会知道你永远留在了这里。时间会将这一切掩埋” “人,总是要死。”他沉思。 “是啊,那你呢?与其这样活活的老死,不如·····” “如何?” “成为我,掌控一切,让这世界,作为你我游戏的场所。看”—— 只见热浪散去,一群在劳作的人出现严非渊面前。 “只要我心念一动,他们就将和你一样,不,比你更加快速。彻底的化作一培黄土。“ 年青人变老,老人变得更老。慢慢的慢慢的变得越来越老。 最后,一具又一具的白骨在严非渊面前出现。 ”还不够“ 那白骨一点点的变化,太阳升起又落下,白骨渐渐被黄沙掩埋,沧海桑田,在看不见一丝痕迹。 ”这就是我的力量,如果你愿意,这也将变成你的力量“那声音变得充满诱惑。 ”要是我不呢?“严非渊反问。 ”那你就要和他们一样!“ 尖利的叫声充斥在这片天地,严非渊沉默了。 “你是要死吗?!” “死的不应该是我”严非渊平静地说道。 “人类,你太过放肆了,你,你,你会后悔的” 严非渊不言,炼神决一直运转,一股淡紫色的清流充斥着整个身体。 思路越来越清晰。 那奇怪的声音不在说话,严非渊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带到那片世界。 他不在是一个看客,而是一个被控制了时间的可怜虫。 “我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死的” 这句话说完,严非渊就感觉到整个世界变了。他的脑子也开始变得模糊,似乎有什么忘记了一样。 前面坐了一个人。 红衣如画,媚骨天成(严非渊自己认为)的人,晏鸿离。 那人见他看过来,笑吟吟地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石凳之上。 “阿渊,你有没有想我?”那人这样问。 粘人,严非渊在心里想。 “有没有啊?你倒是说啊” 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吗?何故来问我? 他这样看着那人,眼神不变。 他们在这里建了一座茅草屋,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过着平凡夫妻的生活,直到晏鸿离怀孕了。 严非渊在地里除草的时候听见隔壁的大婶这样说。 心中先是一惊,还没注意到哪里不对就被喜悦给盖了过去。 严非渊几乎是跑着回了家,抱着晏鸿离开心的像是一个孩子。 “谢谢你,我一直以为我····”以为什么?严非渊头疼着想不起来,晏鸿离依旧笑吟吟的看着他,眼神中的甜蜜让他忘记了一切。 “阿渊,你说我们的宝宝要叫什么名字才好,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严非渊严肃的思考“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是男孩也好,女孩也好,我都会努力给他一个快乐的家,要是男孩就叫——” “阿渊,阿渊你怎么了?“ 严非渊只听见晏鸿离焦急的呼喊,其他的,再也感觉不到了。 等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面对的是冷冰冰的大牢。 面无表情地狱卒随手扔过来一块早已经变冷变硬的馒头。”吃吧,吃完才能走的安生“ ”你说什么?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在这里?什么走的安生?阿离呢?你们把他怎么了?“严非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看也不看落在地上被老鼠叼走了的馒头,冷声质问。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呼三皇子的名讳。小子,哥告诉你,三皇子那可是要跟宰相家的掌上明珠结亲的,今日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这要不是不宜见血,怕冲撞了贵人,你小子说不的得受点苦头。“ ”现在能安安静静的走,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冰冷的声音将严非渊弄得头脑发懵。 ”对了,忘了告诉你,三皇子殿下说了,要给你留个全尸,说吧,你是要怎么死?“ ”怎么死?“ ”当然了,这种丑事传出来对三殿下和宰相家的千金肯定是有影响,不要说是你,就是你们住的那个小镇里的所有人都要灭口。“ ”快些将那吃了,好做个饱死鬼。“ 狱卒不耐烦的踢踢严非渊,心中嘲笑这个家伙的自作多情。 ”怎么,你还以为三皇子是真的喜欢你不成?你也不看看你的身分?就一个平民,也敢肖想高高在上的三皇子?“ ”三皇子可是说了,你就是他一生的污点。“ ”他真的这么说?“严非渊闭上眼,手上青筋直冒。 “别跟他说这么多,时间就要到了”另一个狱卒桶桶自己的同伴。“等到事情完了,三皇子可是重重有赏。”两人相视一笑,均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贪婪。 ”三皇子?真是有情有义的三皇子。“严非渊仰头大笑,心却是痛如刀绞。 ”阿渊,你会对我负责吗?“ ”傻瓜,当然会。“他们同房那天他这样问,他这样答。 ”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当然会。“ ”真好,我最喜欢阿渊了。“ ”阿渊,有你真好。“ 他带他上山打猎,抱着累了不想动的他回家的时候他们这样说。 ”阿渊,阿渊你看,有鸭子“ ”傻瓜,那是鸳鸯” “鸳鸯是什么?” ”就是你跟我这样的。“ ”那真好。“ 他们漫步田园,他对他这样说。 ”阿渊,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我好爱好爱你“ ”我也是“ 每天晚上,他们都这样说。 原来,这就是你的爱? 严非渊觉得自己会哭,会发疯,实际上他疯了,却没有哭。 他感觉已经哭不出来了。 原来,伤到深处连泪都没有了。 晏鸿离,你真狠。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依旧不恨你。 恨不了,忘不掉,爱···不起。 独留一片心伤。 伤着伤着,便是心,也没了。 严非渊浑浑噩噩的喝下一杯毒酒,闭上了眼睛。 整个人再没了动静。 他被人扔进了乱葬岗,有狗啃食他的尸首,他每天都撕心裂肺的疼,怨恨越来越重。 终于有一天,他变成了怨念深重的厉鬼。他记起生前一切,前往皇宫报复。 奈何皇宫龙气厚重,他一只厉鬼进之不得。 他开始发怒,面容变得扭曲,整个鬼变成一团又一团的怨气。 ”交出晏鸿离,交出晏鸿离“ 这份爱在长年累月的折磨之下已经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恨,严非渊声音沙哑难听,怨气凝聚在皇宫上方,久久不散。 却是没有人有所表示,皇宫依旧灯火通明,严非渊进不去便做不了什么。 他意识到这些后开始疯狂的吸食人类的鲜血,每杀一个人,他的力量就强大一份。 他最终于见到了晏鸿离。 此时的晏鸿离已经坐在了龙椅之上,笑的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他轻轻地说”阿渊,好久不见“ 严非渊已经没有了人形,仇恨支撑着他掐住了晏鸿离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咳咳,因为你的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和你,咳咳··和你周旋” “每次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你你你!“ ”真是蠢得可以啊,那你就彻底的消失吧!“晏鸿离美丽的面容变得冷酷,血红色的光芒亮起。 严非渊的怨气在迅速流逝,慢慢变得虚弱。 “真是太傻了” 此时严非渊已经气喘吁吁的躺在了地上,他看见晏鸿离笑得甜蜜的扶着身边的女人。 “你怎么出来了,慢点啊” “夫君不用担心,无蕴无事。” 他看见他们在他面前夫妻和睦。闭上眼。 他恨。恨晏鸿离的背叛,恨这不公平的一切,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 如果你给我一个原因,我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啊。 晏鸿离,你知不知道,你曾经是我的一切。 可惜了。 可惜你不是我的晏鸿离。 这样的晏鸿离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吗? “人类,你居然敢不给本尊被子,你是不是想死?”那红衣的魔修眼神邪妄,表情狂傲,说出来的话更是杀气腾腾。 但是,不是眼前这个只会笑得人。 他喜欢的,从来不是这样心机深重的幻境中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人,晏鸿离,更不会像是一个女人一样为他生儿育女。 但是,那个傻瓜,却愿意为了他身陷险境。为他放下自己的骄傲。 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眼前的人呢? “阿渊,你消失吧。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的,带着属于你的一切。” “你的皇位·····”晏鸿离在他身边低语。 “你说什么?”不知何时,严非渊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惜了。”他低声道。 一只手提起晏鸿离,另一只手穿过其左胸。任鲜血将最后一丝迷茫洗去。 他——清醒了。 在晏鸿离惊恐的目光之下,整个世界破碎。 一声巨大的惨叫声响起。 一个形似巨犬的巨兽在地上打滚。 有面而无目,善歌而无喉。 掌管时间和速度的神兽——帝江,又名混沌神。 第37章 时间与空间 随着幻境的破碎,那操控着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出现在严非渊面前。 炼神决显出这一行字,这异兽的来历昭然若揭。上古四大凶兽之一,掌控速度与时间的神兽,帝江。 那帝江在地上打滚,巨大的吼声响彻天地,在这样的声响之下,即使是空间都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严非渊皱眉,紧紧的护住自己的头部。 手中长剑快如闪电,似惊雷一般穿透帝江的身体,一剑,两剑,三剑···· 足足四十九剑,严非渊直将所有的灵魂之力都耗尽之后才住了手。 “嗷”“吼吼吼” 帝江长鸣一声,身体轰然倒塌,此时此刻,他身上足有七个孔,合为七窍。 “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混沌死。” “你不过是已死之物,何不归去?徒留再此,不过多生事端罢了。” 严非渊看着地上的庞然大物,规劝道。 死了便是死了,即使是帝江掌握速度与时间,也不该逆天而行。 便是他再次复活,那又能怎样呢?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老友死去,独留他一人,即使是翻手为云,掌握这世间的一切,又有什么意思?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巨兽化成人形,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的没有一丝痕迹。 严非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那我又是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呢?” 亲人不在,属于他的家乡再也没有一丝痕迹,天地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何其可悲。心仿佛是破了一块洞,冷飕飕的,生无可恋。 不对,严非渊迅速从哀怨中清醒。 一转头,身后是一个面目怪异的男人。 ······· “小子,不错嘛,居然知道这么多。”男人瓮声瓮气的说。 严非渊迅速后退数米,持剑看着他,满是戒备质疑。 “你怕什么,哼。”男人怪异的脸上挤出个不满意的表情,看上去更加怪异了。 说他怪异是实话。 这男人五官极为精致,即使是看惯了他自己和晏鸿离的严非渊也不得不承认单论五官,这男人要更胜一筹。 若是这五官没有长反的话,恐怕说是天下第一美男都是过谦,可是坏就坏在这五官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严非渊有些不忍心看的别过脸去,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 见他这样,男人摸摸自己的脸。“你也觉得我长得很好看对吧?那是当然的,这可是我收集了一万年,从天底下最美的五个人身上得来的。在他们最美的时候,冻结他们的时间,取下他们最完美的部分。”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加上皮肤,无一不是这世间极致的美丽,怎么样?是不是爱上我了?” “爱上也没有用,告诉你,我可是有洁癖的,你这种身心不纯洁的人我才看不上。” 那声音嘶哑的如同是砂纸摩到铁块一样,配上怪异的脸,严非渊不忍直视。 但是他是依旧毫无表情,即使是泰山崩于眼前他都能面不改色。他黑沉的眼睛仿佛是上好的黑水晶一样将所有的光亮都吸收殆尽。 冷冷淡淡的神色,平平静静的目光,即使是他内心抽搐,脸上依旧什么什么也看不出来。 “咦~”男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叫了一声。兴致勃勃的开始看严非渊。 “你明明算不得绝世佳人,这眼睛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他抚掌赞叹,目光灼灼的盯着严非渊。 “虽然比不上我的,但是也很有价值呢。” “怎么样,我看上了,将他给我怎么样?” 男人靠近严非渊,以一种诱惑的语气说“这样,我答应你一个条件怎么样?” “不怎么样”严非渊想都没想的推开男人,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帝江,还是应该叫你混沌神?不要装了” 男人一愣,失神片刻,随后毫不介意的大笑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人类,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正如你所言,帝江已死。”他的五官慢慢消失,空白的人皮上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 严非渊却是没有被他吓到“你也说了,用时间之力将他们的美貌冻结。” “这世间,唯一掌握了速度与时间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帝江” “可是帝江真的死了,死在它们的自以为是之下,死在挚友手中!什么为你好,都是骗人的,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就像是你所经历的一样,你所以为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唯一的真实就是死后被撕咬的痛苦,没有人记得的孤寂,你知道的,不是吗?” 帝江变得狰狞起来。开始变大。 “再这样下去,你将滋生出无数个恶的一面,你会彻底迷失,你会真的失去自我”严非渊急道。 他看着帝江又变成他刚开始所看到的那样,巨兽红着眼睛扑过来的样子带着仇恨和决绝。 严非渊迅速的飞身而起,随手拿过旁边一把剑挡住帝江的冲击。 巨大的冲力直将严非渊打出老远,严非渊吐出一口血来,以手撑地,剑身颤抖,随即碎开。 帝江的含怒一击,竟然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严非渊躺在地上,费力的侧身躲过帝江的攻击。 在心中思考对策。 帝江之友为一为倏,二为忽。 三兽互为至交,一日,倏问帝江身无面目何以视物。何以感受天地灵气。 帝江不知。 忽遂提议为其凿出七窍,三兽皆以为对。 随后倏、忽日凿一窍,七日得七窍,帝江死。 是了—— 严非渊忽地开口”七窍已得,帝江,你可记得?“ 他说的正是开始之际他以剑为帝江开的七个洞。 帝江掌握时间法则,故而他永远不会死,严非渊面对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轮回而已。 即使是他杀了帝江一次,两次,三次。 帝江还是会回到他没有死的时间里,而他,将面临的是无止尽的杀戮。 最后耗死自己。 在这里,他能感觉到帝江被压制的和他同等级,但是每当他杀死帝江一次,帝江的实力就强上一份,而他因为疲惫就变得更弱三分。 这样下去,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死。 可是这句话不同,即使是帝江再怎样回到过去,他第一次死的记忆一直跟着他。这是一个诅咒,让帝江变得疯狂,也变得脆弱。 帝江身体一顿,身体抖动着,空白的脸上露出极为恐惧而愤恨的神情。 他开始说话,但是说的什么却没有人可以听得懂。 他开始唱歌,歌声清脆而悲伤,天空开始下起了雨,红色的,带着帝江的神力。 那是帝江的血液,亦是他力量的源泉。 ”人类,我太累了,我掌握着时间的力量,可以随意的掌控人类的一生,但是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将时间倒流到并起的时代,问问他们有没有后悔。“ ”我每天都在哭,我很疼啊。“ ”可是他们不管,他们甚至不让我昏迷,他们说这样我会不由自主的治疗自己,让时间倒流,这样他们的做的就白费了。“ ”整整七日七夜,我一直在疼,看着倏将自己的獠牙扎进我的身体,带走我的血液,听着忽用爪子撕开我的皮肤,带走我的血肉。感受到自己多了七个洞。“ ”我依旧没有眼睛,但是我死了。“ ”你说,他们怎么能这般心狠,我哭的声音那么凄惨,他们为何不管不顾。“ ”他们已经消失了,消失在亿万年前,可是我还在,带着满腔的愤怒和遗憾,我活得多么累啊“ ”我不想这样了,人类。“ ”你真可恨,可是到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将这些给你“ ”我的力量,吸收吧,我是速度与时间的神,接受我的力量吧“ 磅礴的血雨将严非渊包裹进去,严非渊像是一个茧一样被困在里面,感受着那血中的力量。 星河在严非渊头上升起,日月同时出现,吸收的血中的力量慢慢的,慢慢的结成一个金色的核。 一把剑划破虚空而来,插入严非渊的身体,噗的一声,落入丹田。 整个兵冢开始摇晃起来,严非渊从入定之中醒来。 头发花白。 ( ̄m ̄) 幻境千年,洞中不过转瞬。 严非渊站起身,没有管这兵冢的动静,起身就要拔剑与那三十六把紫金长剑对上。 嗯····· 手中的剑有蹊跷。 对面的剑也不太对劲。 只见刚开始还金光闪耀的三十六把紫金长剑像是见到了祖宗一样暗淡起来,发出嘶嘶之声。 随后首当其冲的那把剑小心翼翼的退后,退后·····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跑了。 ( ̄m ̄) 逃跑了!!! 严非渊看着这奇怪的一幕,默默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剩下的三十五把,也很有骨气的逃跑了! 吵闹声和谩骂声不绝于耳。严非渊手中暗淡的古剑得瑟的抖了抖剑身。 真的很有个性。 严非渊这样想,随即他就被自家有个性的剑带跑了。 跑之前,他一直在想,这把剑,是从哪来的? 怎么他没有一点印象? 第38章 有剑无名 “母亲是不是该回去了?” “着什么急,娘亲听说这玄冥小世界这几日会有些事,想留下来凑个热闹,正好你那小情人也快要出来了,且等娘亲跟他谈完心,也好放心不是?” “我看不是这么简单吧”晏鸿离毫不犹豫的戳穿自家娘亲在打的小算盘“我看您是听说这里剑修长的好才留下来的吧。您说说您已经到那剑宗跑了几趟了?” “怎么是因为男人呢?剑宗的夙夜也没有那麽好看,跟你父亲比起来差的太远了。”凤轻捂着嘴偷笑,对他儿子的话嗤之以鼻。 怎么会有人能比得上她男人? “还说不是,那你看夙夜是为什么?” “虽然比不得你父亲,但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是不?” 晏鸿离冷眼,对他的母亲再清楚不过。他母亲凤轻身世好,天赋高,长相貌美,从来都是别人追逐的目标,偏偏她对送上门的不感兴趣,只喜欢那些不解风情的木头,还总是喜欢偷窥。 ”我看不仅是那剑宗的宗主吧,还有谁你也看上了?“ “那就多了,像是什么丹宗的风月白啊,御兽宗的煌羽啊,还有还有···还有神月宗的季江林。听说剑宗还有个顾言楚,倒是没有见过,下次见识见识。” “那你说要是父亲大人知道了,陪您一起看如何?” ”小子,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大胆了,居然敢连你娘的事都要插手了?“ ”你以前明明不会问这些的?!“ 凤轻一双美眸瞪大。”我承认这玄冥界的人虽说弱了点,但是这长相一点也不比咱们大世界的差。你娘我不过是看看,你父亲才不会在意呢“ ”所以你见异思迁了?“晏鸿离凤眉微挑,问的不怀好意。 ······· ”好好好,你不要这样了,我跟你说你那小情人的情况,马上就说。“ 凤轻受不了他这样咄咄逼人,再说下去,她害怕这小子给她老底都揭了。 这倒是没什么,只是若真让她家道侣知道了,她看美人的美好生活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这小子,不就是不告诉他那严非渊在兵冢里的情况吗? 用得着这样威胁吗?可怜我含辛茹苦的将他养大。眼泪汪汪。 ”那就快点说,不然我可不确定我会做点什么。“晏鸿离丝毫没有心软,许她看美男就不许自己看自家小宝贝了? 天知道被拒绝了这么多次,晏鸿离是多想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 凤轻撇撇嘴,儿子大了不由娘。 不过她还是乖乖的拿出兵冢的召唤令牌,手中白光闪烁,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不多时,他们进入了一个长宽各有一丈的白色空间,这空间有一块黑色的晶石。 凤轻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只见黑色的水晶面上显出一道道水一样的纹路,波动几下之后变成一片白色。 里面什么也没有,既没有苍茫夜色下一眼望不到边的法宝,也没有身高数丈的守护人,更没有晏鸿离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怎么什么都没有?“晏鸿离两只手攥住那黑水晶,扭头问凤轻。 ”这····“凤轻迟疑一声,自己也是惊疑不定。 ”难道是已经出来了?“ ”不可能,若是出了来了,我是一定会知道的“ ”那你倒是说人去哪了?“ 很好,不过是几天,他的大活人就没有了! 我的母亲大人,您真是好样的。 不,都是他不对,明明知道自家阿渊老是出意外还不跟着,要什么尊重啊,他就不应该放阿渊一个人去。 他要进去。 晏鸿离红着眼就要进去,被凤轻拦了下来。 ”你是个法修,去到那里不是找死吗?“ ”我不会死“我会把人给带回来。 晏鸿离烧断凤轻束缚他的丝带,看都不看的就要一头扎进去。 他家阿渊一定在等着他。 要是受伤了,他得多心疼。 凤轻阻拦不及,一转头就看见他儿子飞身要进去的场景。 黑色的幽冥火围绕在他四周,空气中的灵气被迅速燃烧。他飞身而入的样子带着决绝。 不过—— 碰! 撞上了什么东西。 进不去! 傻了。 晏鸿离愣愣的看着白色的水晶。 “进不去,为什么····” 一边的凤轻也是一呆,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是?”凤轻面色一变,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什么?” “那个东西认主了?” 几千年以前,有一人手持一把无名剑横扫整个九州界,无论是当时的魔道巨擎还是正道魁首无一例外的败在那把剑下。重点是败在那把剑下。 那把剑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邪性,那持剑者双眼赤红,打架毫无章法,在交战之时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那时候,整个修真界被搅得一片混乱,道魔魁首身陨,群龙无首。 无奈之下,九界集合众多高手,于一小世界与那持剑者约战,耗时数月,在损失了三个渡劫,八个大乘,和一干出窍、化神之后方才将那持剑者斩于剑下。 那把至今都没有名字的剑被封印。 随后浩劫平息,那封印无名剑的小世界被一干大能炼化成了一界,名曰兵冢。分别由他们九界最大的门派看守。 参加了那次约战的大能们将无主的灵宝留下,用以镇压那剑的邪性。 那之后,那把被认为是邪物的剑安安静静的待在这兵冢最高的第七层上,一直安安分分,当初的事也就被渐渐的淡忘。 以至于很多人都遗忘了那把剑。 忘记了那把剑带来的恐怖。 若是那剑出来了,那这兵冢进不去便可以解释了。 她心中沉重,当初她不过是个筑基期的修士,没有机会参加那等级别的战斗,但是那惨烈的战况还依稀记得。 即使是他们太辰宫也损失了不少的高阶的修士,门派一片愁云惨淡。 难道说又是一场浩劫要到来了吗? 那严非渊······ 她将那件事说与晏鸿离。 当务之急是趁着严非渊还未成长起来之前将人干掉,至于晏鸿离。 凤轻相信她的儿子是个顾大局的人,一个人在重要也比不过这芸芸众生,这九界太平。 然而她失策了。 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 在被打昏过去之前,她这样想。 晏鸿离接住凤轻,出了这片小世界,将其放在床上。 “睡吧,什么事都不要想,我不可能看着你找到他,伤害他。” “我会找到他” 晏鸿离握着她的手。 在心里默默的补上一句“他若是罪人,我便陪着他” 他转身就要离开,想走,却感觉袖子被一双手拉住。 很微弱的力量。 ”当初是我放纵,才让他放出什么邪剑,如今就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可能放着他不管,就算是真的是要出什么事,我也要跟他一起承担才是。“ 他将凤轻的手指一根根的剥开,转身消失。 “阿渊,不要怕” 我会跟你一起。 这再说严非渊,他自被这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剑带出来之后就到了欢喜宗的地牢。 看见了他的一魂。 顾言楚。 此刻的顾言楚不是很好。 他身体被一把铁质的钩子穿透,浑身是血,脸色青白,发如杂草。 意识不甚清醒,整个人昏迷着。周围满是毒虫,他们撕咬着顾言楚的身体,还有一些甚至是进到了顾言楚的身体里。白色的毒虫密密麻麻,看了就令人惊恐。 这毒虫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但是却喜欢以修士的血肉为食,若是严非渊来的再晚一点,他看到的就是一堆白骨了。 严非渊直接炸了。 他一剑将那束缚着顾言楚的刑具砍的粉碎,飞身接住顾言楚的同时,身上爆发出一股极强的灵力。那是属于帝江的力量。 他刚刚有些了解,本来不打算这么早就用,但是看见顾言楚这样,他直接就用了。 属于毒虫的时间开始变化,那手指大的毒虫开始变小,慢慢变成小虫子,毒虫发出嘶嘶的叫声,严非渊冷眼。 看着顾言楚身上的虫子变成一具具虫尸之后方才停止。 喂了随身带的药,严非渊来不及问顾言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了脚步声。 他也不动,只是碰了碰他手中的剑。 那剑身抖了一抖,似乎是不高兴严非渊奴役他。 严非渊盯着剑。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剑身一阵晃动,随后,他们就隐去了身形。 与其说是隐去身形,不如说是在另一空间之中。 他抱着顾言楚拿出一个灵宝,念动咒语,往高处一抛。 那灵宝随即幻化成了一座楼阁。 这是晏鸿离给的,说是让他累的时候休息,严非渊还未用过,如今倒是用上了。 ”你说过等我按你说的做之后就会给我我想要的一切,你是不是要反悔了?“这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声,声音还有些熟悉。 ”我当然不会反悔,你看,你不是已经当上了欢喜宗的宗主了吗?“ ”还有你喜欢的小玩意,不也是到手了吗?“ 这声音沙哑的厉害,严非渊记得自己没有听过。 “是,你说的是,可是我想要的是一个没有人敢惹的宗门,相当的是一个人人喜爱的宗主,你看看现在的欢喜宗成了什么样子。居然连个小宗门都敢对我这个宗主指手画脚” “你居然还让我忍?我怎么忍?我不能忍“ ”不要担心,他们会死的,任何人都逃不了。“ 第39章 毒虫 ”你不要急,要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什么?“女子下意识的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拿着这个。” “什么?”这是一个猩红色的丹药,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的人想吐。 “不要问这么多,不想被我的虫宝宝们控制,就乖乖的吃下去,要不然,我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呢。是吧,宝宝们?” “嘶嘶~” 密密麻麻的虫子从四面八方涌出。那虫子长约三尺,浑身血红,尖利的牙齿闪着寒光。 “看见没有?只要被我的宝宝们咬上一下,你就会变得和外面的人一样,六亲不认,嗜血暴躁,时间长了之后,就会——” “变成不人不鬼,只知道·····”男子故意停顿了一下,看见对面女子惊恐的样子满意的笑了笑。 是时候让她看清楚现实了。 “啊啊啊” 尖叫,哭闹声响作一团。浑身是血的鼎炉们追逐着昔日高高在上的修者,扑到后咬下一块又一块肉。 整个欢喜宗仿佛成了人间炼狱。 ”你,你干了什么?“ 女人白着脸后退,几乎是站立不稳的摇摇欲坠。 ”干了什么?当然是让这欢喜宗的所有人都为我所用。“他故意拉长了语调。 ”至于你——“ 他上下打量女人玲珑有致的身躯。 ”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他身形一动就直接将女人箍在了怀里,一只手掐住女人的脖子,手中的力气大的吓人,让的女人在他怀里挣扎不休也没有任何表情。另一只手却是无比温柔的摸着女人因为缺氧而变得青白的脸。 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狠毒的语言。“当然是做我脚下的一条狗,看着我称霸整个幻冥界。” “用你真心喜欢的欢喜宗做棋子,用你的身体愉悦我,用你的门人,作为我的刀,我的枪,让整个幻冥界血流成河。你说好不好?” ”你····你····“女子挣扎着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男人动作。 ”没有错,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咱们一丘之貉,谁也怪不了谁,你忘了吗?要不是你,我可是不可能进入欢喜总的禁地,更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当然了,向你们这种愚蠢的人类又怎么可能能够理解我的伟大?!“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很惊讶?“ ”让我猜猜为什么要惊讶,是因为我利用了你,还是因为我不是人类?亦或者····“ ”我知道你们欢喜宗的禁地?还亲自进去了?“ ”是不是好奇我是怎么进去的?“ ”实话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反正你很快就要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他声音邪肆,听着让人不舒服。 ······ “实话告诉你,你们欢喜宗的人是我杀的,嘿嘿嘿,不要这么看着我。那沐卿华也有份。” “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进的了这玄冥界五大宗门之一的欢喜宗。” “不过”他挑剔的上下打量女人。 “那沐卿华的滋味可是比你要好太多了。” 似乎是在回味什么,男人舔舔嘴唇“说这么多,你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吧?” 女人眼珠子瞪大,空气,给我空气··· 好难受,好难受,他再说什么··· “看什么看?”他突然大声吼起来。 “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 “你也是嫌弃我的长相对不对?!都是这样,都是这样,这个世界就这么恶心,所有的人都这样!所有人!” “所以我要改变你们,打造一个属于我的国度” “就像这样·····”他缓缓拉长声音,慢慢的将满是黑色斑点的手伸出斗篷,在女人惊恐,不可置信的绝望目光中将其插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尖叫声真的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了。” “可以掩盖一切堕落,黑暗,和肮脏。” “哈哈哈” “对了,还有这个。” 他掰开女人的嘴,将那颗丹药塞了进去。 “虽然比不上我的虫宝宝们,但是绝对要更加让人痛苦“ ”你可要好好享受才是。“ 女人发出赫赫的声音,瞳孔开始变得灰白,指甲开始边长····· “对,就是这样变吧,很快你就会变得和我一样,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样!” 严非渊一惊。 下意识的低头。 对上了一双灰中带绿的眼睛。 !! “吼” 顾言楚挣扎着就要咬过来。 严非渊后退一步,用手抵住顾言楚的脸,不让其前进一步。 他大意了。 只记得弄死顾言楚身体内的毒虫,忘了炼神决里说过的,尸虫有传染的特性! 顾言楚眨眨眼。 硬! 不好吃。 饿。 要吃东西。 于是他吐出来严非渊的手,张大嘴就要往其他地方咬过去。 “顾言楚!” 严非渊冷着脸叫顾言楚的名字。 顾言楚咬的动作一顿,眨眨眼睛看着他。 严非渊扶额。 买什么萌,你又不是晏鸿离,我不会不忍心。 顾言楚却是不管这么多,见严非渊安静了后又一次张大嘴要咬! 咬死你,饿,要喝东西! 血!要血! 严非渊闪身躲过顾言楚的攻击,用剑柄将其敲晕。 嗯···· 没晕。 相反,顾言楚傻傻的摸着自己的疼的地方。 停都没停,以一种饿虎扑食的气势扑向严非渊! ”碰“的一声巨响之后,顾言楚被踢飞,严非渊消失在原地。 低头,严非渊手中的剑抖了抖,似乎是在邀奖。 这剑当真是不同凡响。 严非渊这样想。 一只手伸出,指尖上力量在汇集,时间开始变化···· 顾言楚摇头,感觉面前变得模糊起来,困。 三秒之后,他一头栽进严非渊身上。 严非渊皱眉,即使是他拥有操控一部分时间的力量,但是也只能是压制尸虫的毒性,听着黑衣人所言,外面这样的尸人还有不少。 这东西在连神诀之中也有记载,说是这尸虫感染之人嗜血暴躁,力大无比,无视普通攻击,就算是断手断脚也没有知觉,以血肉为食,用修者的身体力量进化自身。 解药····· 严非渊修为太低,那解药的一栏还是灰色。 看来,短时间提升修为势在必行。 他在兵冢之中修为以至半步金丹之境,要想提升修为,要用的天才地宝不在少数。 这可不容易,而且使用外力会损害自身,严非渊并不愿意。 他在这异空间里待了约有一天的时间,那男人终是离开,严非渊带着顾言楚出了这地牢,一路上看到的东西直让严非渊恶心。 看见一堆尸虫爬在一个失去了双腿的女人身上撕咬,看见那女人的腿迅速变得干瘪,那尸虫也从刚开始的白色变成血红。 可以想象,要是严非渊来的再晚一点,现在的顾言楚又是什么摸样。 ”烟诺,烟诺,你不得好死,啊啊啊啊“ 女人的喊叫声充斥着耳膜,一片血雨腥风。 严非渊一剑将女人的头削掉,这样生不如死,还不如直接死了。 倒是一了百了。 也不知道晏鸿离怎么样了。 他心中挂念那人,那人也是在找他。 一把火烧掉扑上来人,晏鸿离红着眼睛穿梭在欢喜宗。 又是这个地方! 他简直杀红了眼睛,一身紫色的衣服被鲜血染红。 一个又一个人被他烧成灰,他走过之后,无一人生还, 身体已经开始疼,寒气开始在身体游走,他本来就没有好的伤在他肆无忌惮的使用幽冥火的情况下开始复发。 他却是没有反应。 严非渊! 你在哪···· 这些事肯定跟你没有关系对吧。 那把剑虽说有些邪性,但是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对吧。 你可不要骗我,你给我出来。 轰的一声,晏鸿离身上直接爆起冲天大火,直将周围的建筑烧的七零八落,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是那在地牢中的男人。 晏鸿离眯起眼睛”把人给我“ ”这张脸,真是让人嫉妒啊,没想到欢喜宗的禁地都没有弄死你,不过“ ”尸魔!不要废话,快点将人还给我!“ 晏鸿离不愿和他多说,不过是个嫉妒其他人的可怜虫罢了。 ”桀桀桀桀桀桀“ ”晏鸿离,你从太辰宫出来之后伤就一直没有好吧“ ”怎么样,我的尸虫的味道怎么样?每天看着自己的魔力一点点被蚕食掉,一定很痛苦吧“ ”可是那又怎么样!怎么能比得过我受得伤,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比不过你!“ ”看,你现在还不是这么狼狈?“ “你这张美丽得脸很快就会变得腐烂,你现在喜欢的那个人也会被你遗忘,你的修为会变得越来越低!” “看吧,这就是惹了我的下场!” “那又如何?”晏鸿离冷声。 ”如何?你一定很痛苦吧“ ”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不,嫉妒!我真的好嫉妒啊!“ ”都属于太辰宫,凭什么你就要受到众人爱戴!凭什么我就要整天在自己的屋子里面不敢出来。“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死了就没有人敢违背我了——“ ”我再说一遍,将严非渊还给我!“ 晏鸿离直接出现在尸魔面前,一只手穿过其胸口,看着尸魔不可置信的目光,黑的仿佛是深渊一样的眼睛里写满了蔑视, 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第40章 他亲他了 晏鸿离手上用力,漆黑色的幽冥火开始燃烧。 “啊啊啊啊”黑衣人尖叫,随后那声音竟变的得意起来。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晏鸿离,你太大意了”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怎么可能不留一手?”那声音里充斥着嘲笑以及肆意,晏鸿离眼睛变红。 果然,在这句话之后,晏鸿离手中的人迅速的变小,变得干瘪,身上的肉开始往下掉。 ——内外化身。 晏鸿离迅速将手上提着的身体向后扔去,灵识开到最大,没有发现什么。 这欢喜宗有的只是被尸虫控制的人和两具干尸。 里面没有严非渊。 还好。 他看着那具变得面目全非的身体,脸色阴晴不定。 就是这东西曾经伤了他。 当时他在闭关之际被师兄尸魔偷袭,反手将人杀了之后不慎之下被尸虫咬了一口,当时他就感觉自己魔力暴动,若不是师尊给的八级清心丹压制,只怕他便是一天也撑不过。 但是当时他虽吃下那清心丹,但是也只是压制罢了,这丹药虽好,但是尸魔用来对付他的尸虫乃是从上古尸王身上培育而来,更得到了尸魔两成的魔力,即使是这八级的清心丹,也只不过是让他好了一些。 他每日每夜都要忍受万虫噬心之痛,每一秒钟都仿在死亡边缘派回,恨不得立刻死去。 即使是寒毒都不能让他有如此感觉。 每每痛到极致,他就将自己绑起来,才能抑制住自己想要自我了断的冲动。 那捆仙绳从一根增加到九根,绳子也从金黄变成血红。 生不如死,不过如此。 师尊不忍心看他如此,亲自带了至宝去了那九州大世界第三界,找了一位散仙之境的大能,苦苦哀求,方才得了一些指点。 说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随后就不在说什么了,似乎是对那尸虫有所顾忌。 可是那尸魔何等狡猾,就是师尊发布决杀令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还是第三界那被称为”千机卜未绝“的千机未卜起一卦,算出那尸魔有可能出现之地。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来这等弹丸之际。 也不可能遇见严非渊。 说来也怪,他来这里之后,那尸虫就沉寂了。 许是因为这尸魔实力大损,这尸虫也是收到了不小的打击。 他没有看地上的一滩散发着恶臭的肉块,他那师兄本就是干尸,这身外化身少说也有七具,不同于其他人的是,他的身外化身与他本人一样。 故而即使是晏鸿离能杀了他,也是不慎其扰。 而且,这之后还总会有点什么。 果不其然,一群尸虫在血雾之中出现,迅速的爬向晏鸿离。 ”哼“晏鸿离长袖一挥,一股无形的罡风将那尸虫捻的粉碎。 第一次被这东西惊到,伤了身体,他的好师兄以为他真的不会有所防备? “晏鸿离,你等着吧,等到我尸虫修至大乘之际,你,你们,都会死的” “绝望吧,颤抖吧,在我的恐惧之下求饶,也许我会考虑放你一把” “嘿嘿嘿” “哈哈哈哈” 声音一直在响,却只不过是千里传音罢了。 ”是吗?本尊倒要看看,你这废物能有什么用。“ ”你,你居然敢骂我“刺耳难听的声音变得尖利,”你不是在找人吗?快去找吧,说不一定他已经变得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了。“ ”我要看着你绝望!“ ”让所有嘲笑我的人,尝尝伤害我的痛苦!“ 浓雾之中,一个又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面无表情,身体僵硬。他们将晏鸿离围起来,嘶吼着扑向晏鸿离。 晏鸿离不动。 原因只有一个:这些人的脸都是严非渊! 他僵着身体不敢动作,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尸魔的把戏,但是万一呢。 若是严非渊真的····· 他不敢想下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若是随随便便的出手将这里的人一把火烧了,严非渊要怎么办,他以后要怎么办。 他也不敢离开,生怕他走了严非渊就要真的留到这里了。 他低着头不敢动作,心中凉的彻底。 就像是他小时候被扔进万年玄冰洞时候一样,不,比那更冷。身体都要感觉不到了。 发生了什么了吗?他在哪?他是谁?这些人是谁? 严非渊呢···· 严非渊。 严非渊。 严非渊,你给我出来啊。 衣服被抓出一个又一个的道子,那面目狰狞的“严非渊”想带走他的血肉,塞进自己的嘴里。 衣服已经成了一片又一片,洁白的身体无力的倒下去。 那些尸人伤不了他却是不走,他瞳孔散开,手指弯曲想要抓住什么····· 严非渊,你有那把剑,怎么也是你祸害别人对不对? 这些人里面绝对不会有你对不对? 不对—— 他突然间清醒过来。 他要去找,这里的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严非渊身上有他的气味,虽然被掩盖了,但是总归是不一样的。 就算是严非渊真的···· 他拒绝往下想。 那他也要带着他修行,大千世界,总会有办法的。 他身上迸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整个人被血染的发红,他随手将一个有严非渊脸的人烧成灰,随手又拉来一个。 冒牌货,去死吧。 他发狂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人能阻挡的,蓝紫色的寒气从他身上冒出来,流了一地。 他浑然不觉。 只沉浸在杀戮里。 所有人都在阻拦他找他,他们都该死! 赤红着眼睛,倒映出那张好看的脸,令人忍不住脊背一寒。 以至于感觉到晏鸿离而出现的严非渊被抓住的时候下意识的拔剑。 严非渊···· 又一个冒牌货。 晏鸿离手呈抓握之势,幽冥火熊熊燃烧,对着严非渊的胸口就要抓下去。 ········ 他来不及反应,手中的剑带着他横劈而出。 “锵”的一声,金属碰撞之声响起,严非渊长剑脱手,晏鸿离的力量之大,竟令得严非渊也飞出去。 他脚尖点地,将将止住退后之势。 胸口一闷。 晏鸿离,你又要家暴是吗? 他的剑飞射回来,剑光如雪,化作一道道流光,空间开始扭曲。 一个错身,在站立之后,脊背一寒。 不知何时,晏鸿离正用他妖异的眼睛缓缓地张开一个笑容。 嘴里轻轻吐出一句“冒牌货,去死吧” 严非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真的是真的。 他心一沉,搂住晏鸿离的腰,牙齿狠狠的咬上晏鸿离白白嫩嫩的耳朵。 清醒一点。 晏鸿离。 他是真的心累,刚刚弄晕了一个顾言楚,这刚刚出来就看见一个狂性大发的晏鸿离。 他虽然有幸得到帝江得传承,掌握了时间之力,但是他毕竟还弱,动用三次时间之力就已经是极限,一次过后魂力减半,两次已经让他短时间之内不能有大动作,三次····· 这已经要是第三次了。 但是没有办法。刚开始他被手中的剑带着满空间乱转,差点被这剑给反噬得时候就已经动用过一次。也是幸运,时间的力量与空间的力量相辅相成,虽然他不过情急之中动用,但是效果好的出乎意料。 空间与时间已经是法则之力,非化神期不可染指。 所幸他的力量来源特殊,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晏鸿离手下坚持这么久。 但是现在也已经是极限了。 发狂的晏鸿离六亲不认,实力更是强的恐怖,严非渊觉得就是全盛时期的他在这儿,想要轻而易举的制服晏鸿离又不伤了他也不容易。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废柴。 他被晏鸿离按到地上,脸接触到冰冷的地面。全身上下都疼。 不行。 他觉得自己要快点变强,不然总是这样被家暴,那可真是受不了。 他可不能跟父皇一样,被母后骑到头上去。 这时候,他竟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这会的时间,他又被扔出去。 晏鸿离在下一刻出现在他面前,他摸过的那双修长的腿带着万钧之力向他踢过来。 这要是被击中,说不得他就要直接见他此时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的父皇了。 他下意识的抱住晏鸿离,就算是被打,也要坚强的不要摔出去。 他这样想,下意识的低头将人抱的更紧。 ········· 嗯。 什么东西,软软的,还有些甜。 他一动不动,晏鸿离也一动不动。 严非渊下意识的不动,晏鸿离却是调皮的用舌头舔了舔。 眯起眼,歪着头“宝宝~疼~” 那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委屈的严非渊心都要化了。 他这样,严非渊突然感觉到腰不疼了,身体也不累了。 父皇,我突然能理解为什么你和大皇兄明明都鼻青脸肿了还能笑成菊花了。 因为,总有一种力量让你变得坚不可摧。 严非渊突然有点懂了。 也许在最开始的时候,晏鸿离拼死救他的时候,也是抱着这种心情的。 严非渊看着晏鸿离,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批到他身上。 亲了亲他的鼻尖。 “认得我了?” 晏鸿离脸色爆红,扭扭捏捏的捏着严非渊的衣角,简直想将自己的脸都挤进严非渊身体里。 被宝宝主动亲了,害羞。 第41章 痛彻心扉 这严非渊带着晏鸿离疾驰,一路上看见无数断肢残骸,还有无数被晏鸿离的幽冥火烧成碳的人棍。 严非渊心知晏鸿离担心他才弄出这等动静,即使是手段残忍了些,他也是理解的。 他这么想,看着晏鸿离的眼神更温柔了些。 他怀中的躯体入手微凉,轻轻的发着抖,严非渊心中充满了怜惜。 这样的晏鸿离,似乎更加可爱了些。 花了些时间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安置下来,严非渊没来得及将顾言楚带出来就被晏鸿离接下来的举动给惊住了。 晏鸿离双唇发白,额头上满是冷汗,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身体抖着。 牙齿上下打颤,有小冰渣滓从晏鸿离鬓角落到地上。 晏鸿离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冷。 严非渊心中清楚他是受了寒毒,想必那幽冥火伤他不清。 但是他一时之间又不敢动作,原因无他,晏鸿离即使是这样了还坚持着要将他推出去。 “走,不要看我,···快走” 晏鸿离声音弱的几乎是听不出来,严非渊不愿意,直愣愣地站着不动。 “为什么让我走,我能帮你” 他是这世间至阳至刚之魂,虽不能完全将那寒毒解决,但是短时间的压制却是没什么问题。 “我让你走,你听见没有”晏鸿离嘴唇被咬出血来,声音里都带了点哭腔。 混蛋,本尊哪里需要你管,你这个傻瓜,管好自己就够了。 他本来还陷在自己爱人的温柔中,但是现在却不敢让严非渊离他太近。 严非渊不走,他就站在那儿,紧抿的嘴唇写着凌厉和独属于他自己的坚持。 “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话,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 “怎么,将我打昏不成?”严非渊面无表情的反问。 晏鸿离已经成了这般模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不说,这寒毒又在这个时候发作,他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能经得起他这般挥霍。 他不愿意在听晏鸿离废话,等了这么久,严非渊已经肯定晏鸿离是在硬撑。 “严···严非渊,本尊绝对不会有事,你乖乖的,离开一会好不好,就一会,一会就好” 晏鸿离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抑制身体深处传来的疼的想要大吼的欲望,被子都被他弄出一道道痕迹,他疼的已经快要失去意识,恨不得用身体撞击周边,好让这身体上的疼痛压制这来自灵魂深处撕心裂肺的疼痛。 真的很疼。 严非渊看的心焦。可是看他这样又不好直接动作。 “你再不滚的话,本尊就死给你看”晏鸿离直接威胁,天知道他忍的多辛苦。 他随手打翻严非渊手中的丹药瓶,一堆补血的药滚到地上,一会就消散在空气中。 严非渊看了看,眼神暗了暗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太好了。 ····· 晏鸿离在心中长出一口气,再也忍不住的大吼起来。 他不停地用身体撞击柱子,护体魔气被他隐于体内,很快,身上就已经青紫一片,但是还是疼的他想死。 尸虫发作的同时,雪上加霜,寒毒也提前来了。 这四周的灵物被这嘶吼的声音惊走,翅膀扇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够,还不够,疼。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个人拿一把极钝的刀一刀又一刀的割下他灵魂的一部分,将他的头,四肢,身体,并封于寒冰之中。 可惜的是,这寒冰非但没有让他的感知力下降,反而是放大了他的感知力。 疼的想死是什么感觉?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晏鸿离头撞破石柱,撞毁石洞,一头撞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峰上。 “碰”的一声。 山峰破碎。 在一片碎石之中,晏鸿离趴在地上。 身体很累,但是却是没有停。 他怕停下来之后他就要被这种疼痛弄的立刻用幽冥火烧了自己。 可是他怎么能死呢? 他的宝宝还在远方等着他,他说过一会儿就会好。 他一点都不疼。 就算是疼得想死,也不能被宝宝知道,他····· 他晏鸿离,不想让严非渊伤心。 他意识不甚清醒,但是心中坚定着不能跑的太远,不能让不知道去了哪里得严非渊知道。 知道他现在这般狼狈的样子。 他一直希望在严非渊心中,他一直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魔尊。 高傲的,美丽的,永远是那样光鲜亮丽的样子,将他最好的一面永远的留在严非渊的心中。 他知道世人皆爱美,若是他这般狼狈的样子被宝宝知道之后,宝宝是不是就会不喜欢他了。 是不是就会像话本中说的那样,将他弃之不顾,与其他小婊子私奔? 就好像那个一直喜欢粘着宝宝的不要脸的蛇,还有那个长得一脸狐媚相的顾言楚。 还都是宝宝的一魂,怎么说都很不让人放心。 他身上的伤好了之后又伤,疼痛弄得他人不人鬼不鬼。 他披头散发,脸上都是污渍,。 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轰“的一声,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巨响,晏鸿离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他不停的碰撞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已经过了上千万的光阴,感觉生命已经没了意义。他再也没有了力气。 总归难过的时间都是长的,晏鸿离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他已经在没有力量去用身体上的疼痛缓解灵魂身上的痛苦。就是声音也发不出,他的嗓子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他多想现在有人能够将他杀了。 好一了百了。 但是他又不能。 这几乎就成了一个死循环,解不开又逃不了。 他在不清醒的时候抓住了一只手,下意识的就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张开就要咬。 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如果不是因为他道心坚定,此刻他早已经自裁了。 ”咬吧“耳边传来冷清而低沉的声音。 晏鸿离瞬间愣住。 咬着手的嘴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幻听? 他硬着身体,就算是身上疼的不行也不敢再有大的动作。 生怕吓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又跑回来的那个混蛋。 混蛋! 不是让你走的吗? 严非渊,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不然为什么非要想着看我的笑话。 “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你有没有什么对不起我。 ”是不是很疼?“ 那是,你不知道,疼的我都想死了。 ”你这个笨蛋“ 本尊才不笨,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坏蛋,本尊现在指不定在哪逍遥快活呢。 ”还疼吗?“ 哎~ 似乎不疼了。 晏鸿离紧闭的眼睛睁开,身体上下都感觉不到疼。 似乎刚刚那种痛的不行的人不是他一样,就是他身上现在依旧还有一堆的伤,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感觉不到疼。 严非渊的手放在他腹部,一团白光自他手上涌出,温暖的仿佛是朝阳。 晏鸿离下意识的就被这白光迷惑,他愣住,看着严非渊的脸。 ”你······“ ”嘘,不要说话“ 严非渊轻轻的对着晏鸿离说。 ”傻瓜“ ”严非渊······“ ”不要说话“ 严非渊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晏鸿离下意识的就听话,一动不动,生怕说的声音大一点,严非渊就消失了,害怕这么温柔的严非渊下一刻就要化为泡影。 这简直就是一场梦。 梦里,他很舒服,身边还有温柔的不成样子的严非渊。 真好。 要是这个梦永远不用醒来那就好了。 就算他是幻境,那也好。 严非渊背后焦黑一片,但是被他很好的遮住,他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抱着晏鸿离。 心脉俱碎。 身体被天雷劈得焦黑。 但是还好,他伤的是后背。 就算是受伤,也没有让晏鸿离看见。 他受不了看着晏鸿离如此痛苦,如果就那样看着,让晏鸿离疼而无动于衷,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不理解感情,不能理解什么是精神上的支持,陪伴。 就像是他不认为父皇受伤的时候母亲默默垂泪会有用。 所以他在知道晏鸿离硬撑的时候离开了。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他用在朱雀那里得到的灵石,强行冲击金丹境。 因为只有他突破才能在短时间内让灵力在周身运转,才能使用时间的力量。 将晏鸿离的身体的时间倒流到十天之前。 在晏鸿离完好无损的时候。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晏鸿离,这样就不会硬撑着了吧? 这种逞强的事情,怎么也不该你来干。 他不是帝江,不是天生就能使用这种力量,只能是随着使用的次数增多而慢慢熟悉,慢慢的增长使用时间。 他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步履轻便的将晏鸿离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安静的和旁边的人打过招呼之后,他脊背紧绷了一下。 ”怎么了?“晏鸿离好奇的问。 ”没有什么“他回答。 背着的一只手已经是鲜血横流。 身边的人眼尖的看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静静的看过来,无声的说了声闭嘴。 终于将晏鸿离哄得睡过去。 他出了小屋,再也受不了得跪在地上。 ”让你逞强“这是个温柔得男声。 走到严非渊左边的的是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修,周身气息柔和,一双眼睛却是紧闭着。 ”别这么说,这不是逞强,这叫坚忍,大师兄你这种人是不会清楚的“ 右边的是一个明眸善睐的女子,女子温温柔柔,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手上挽着一个绿色的丝带。一头乌发直到脚踝。女人的声音亦是轻柔好听,严非渊咳出一口血来。 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一些。 ”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男人笑容宠你的摸了摸女人的头发,拿出一粒丹药来。 “我们兄妹远道而来,也没带什么灵丹妙药,只有这个,你且拿着” 严非渊收下。 他能够感觉出来这两个人不同寻常。 既没有坏心,信也无妨。 他想都没想就收下的举动极大的赢得了男人的好感。 男人不由得多说了一两句”你本就体弱,按理这样的体质是不可能走上修仙之途,就是能够修行,这寿命也不能同常人一般。若是好好调养,说不得还能多活些时日,但是如今你为了这人强行结丹···“ 他看了看有晏鸿离得屋子,心中一叹,却是不好苛责。 ”虽然侥幸成功,但是若是没有天才地宝蕴养,你这身体怕是活不过百年“ 要知道练气期修士已经可以活到二百岁,到了筑基则增至五百岁,结丹之后便是千年,这不到百年是什么概念。 可以说,随便一个凡人都能比这活得长久。 ”值吗?“ 有些好奇,亦有些不解。 ”若是你身边得这位,你会如何?”严非渊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那男修低低一笑,却是不可置否,心中对这严非渊却是高看了两分。 是个汉子。 如果有幸在遇上,说不得要请他喝一杯酒。 第42章 所谓师徒 严非渊当时离开晏鸿离独身一人找了一个远一些的地方结丹,本来是为了不让晏鸿离看见。 就像是晏鸿离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不好的一面一样,严非渊他天生就不想让任何人为他担心。 他总归是龙族,龙族的大男子主义学的一点不比他的父皇差。 也是因为走的远了他才碰见这一男一女。 当时严非渊正是冲击雷劫之时,不巧旁边有一擅长隐匿的妖物,乘严非渊无暇顾及而偷袭。 若非是这一男一女相救,严非渊此刻说不得会怎样。 他二人来历神秘,男子虽目不能视但是灵识极强,女子一手剑术出神入化,那偷袭严非渊的妖物就是被女子一剑给钉在了远处的石头上。 如今他与晏鸿离居住的小竹屋正是二人临时居所,三面环山,一面是飞溅的瀑布,有小溪从房子旁边流过,那房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构成,整个房子通身青白,隐隐泛着玉质的光泽。 里面虽小,但是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最里面是三间小的卧室,严非渊眼尖的发现那地上铺着的地毯竟是五级妖兽疾风兽的皮毛。这东西入手温润,旁人得之一张已经是要当成宝贝一样收藏,那会像这样随便? 那床倒是一般,用的是这山间的石块雕刻而成,不一般的是那床上刻着的阵法。 严非渊素来喜欢破解阵法,这此时看见了这床上的阵法,也是好奇了一阵。 这阵法他没见过,但是论起精妙程度,竟是比那欢喜宗的护宗大阵还要胜上几分。 这卧室里虽说简单,但是每个地方都足够用心。 出了这卧室,是一间不小的厅堂,里面有白玉珍珠为灯,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严非渊仔细看去,竟是感觉呼吸都乱了几分。 大厅旁边有储物室、丹房就不一一叙述。 看这装扮,这两人的身分,必是不简单的。 这严非渊心知这两人想必是来历不凡,但是也并无太大反应。 一来他和二人无冤无仇,二来他不是那些喜欢攀龙附凤之人,就算是这两人再怎么不凡,总归和他没什么关系,故也就能淡然处之。 这一日,天气甚好,严非渊从炼丹房里出来,隐隐的听见有风雷之声。 他走出这屋子,隐隐地看见有人影闪过。 他没有太在意,总归这里除了他与晏鸿离就是那二人,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却是······ 一回屋就看见几个人坐在他的位子上。 中间那人他见过,乃是当初掳了他来的丹尘道君,严非渊更喜欢叫他白胡子。 白胡子左边的是一个笑起来温温柔柔的男修,严非渊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药味。他旁边是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男修,丹凤眼,粉面含春,虽是男子,长的却是比女子还要艳丽几分。 右边是一个抱着剑的冷面男修,眉头皱的死紧,接着是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男人。 那几人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严非渊。 一刻钟过后······ 还是那穿的花花绿绿的男修先开了口“这位美~” 严非渊下意识的不喜。 见状,男人一把捂住嘴“不不不,这位道友,这位道友“ 他深情呼唤,似乎这样就能够掩饰他刚刚的无心之举。 严非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却是那黄衣服的男修接了话。 ”道友莫怪,在下季江林,乃是神月宗首席,我等并无意打扰道友“他左右看了看,心下惊骇,说话也就越发的小心。 ”在下几人此次是来追击魔修,并非有意打扰。“ 他也是天之骄子,见识不凡,但是这里的东西即使是他见了也要心动。 这白玉珍珠乃是炼制筑基丹的一味主料,可是竟被如此随便的用作照明,如不是真的财大气粗,季江林想不出来何人会如此。 加上他半步金丹的修为竟也是看不透面前人的深浅,一时之间就更加小心了些。 本来他们一行人有一个来自中世界的剑修,这发话的总不该是他。 但是这前辈此刻正在目光火热的看着面前不知深浅的男人,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竟然还低声笑了几声。 而那最适合交涉的风月白此刻也是面色诡异,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至于剑宗的面瘫和御兽宗的煌羽····· 他俩,还是省省吧。 季江林非常了解剑修的尿性也非常清楚御兽宗的煌羽。 他扶额,老子容易吗?一群队友都没有一个靠谱的。 还有,前辈,不要笑了,你都快流口水了。 ”所为何事?“严非渊不清楚他们的来历,但是此刻晏鸿离还在修养之中,顾言楚身体也是虚弱。 他眼中暗光一闪,若是这群人安安分分还好,若是不然,一个也不能走。 心中杀意凌然,就是这白胡子,说不得拼个两败俱伤也不能让他们走出去。 毕竟他已经知道晏鸿离受伤的原因,也知道了暗处有强大的敌人,这时候如果有什么意外暴露了晏鸿离的身分,后果严非渊不敢想。 晏鸿离自从被严非渊冻结了时间之后就陷入了昏迷,以此来修复自己的身体。 严非渊是绝对不会让他有什么事情的。 所以···· 这些人,也只能是对不起了。 他心中毫无愧疚,就是对着白胡子也是毫无顾忌的就能下杀手。 丧心病狂。 这时候的他已经有了原来他的样子,也许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两魂,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变得越来越完整。 他没有想过这些人该怎么办,甚至是因为他们有可能威胁到晏鸿离而狠下心来下杀手。 不过,他并没有下手。 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严非渊现在已经惊住了。天知道他经历了这么多后居然还能惊住,果然,白胡子,你是个人才。 他的手被白胡子抓着,身体上都是白胡子激动的时候弄出来的鼻涕眼泪。 他:······ 他从白胡子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整个人被笼罩起来,严非渊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只见白胡子抓住他的手哭嚎,声音之大,直镇的旁边人捂住了耳朵,不忍直视的悄悄别过头。 就是那剑宗的冷面剑修此时也是忍不住红了耳朵。 和前辈相处这么久,竟不知前辈还是一个如此感情丰沛的人。 几个人目瞪口呆,唯独严非渊面无表情。 他这样就让人忍不住佩服起来。 高人,真是高人,不为外界所动。 他们本就看不透严非渊的修为,此刻在看见严非渊一脸淡定的样子,心中那就是忍不住敬佩起来。 当然他们并不清楚严非渊不是淡定,他只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而已。 ”我的好徒儿啊,你不知道师傅找你找了多久,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安全了也不知道找师傅说一声,害的师傅我牵肠挂肚的“ 严非渊并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师傅,此刻也就不说什么。 倒是旁边的人心中安定了些。 认识的,想必刚开始的那点小小的不愉快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他们暗暗地长出一口气。 风月白眼神一边,心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他下意识的就要往外走。 走不动。 手被抓住了。 白胡子几乎是拖得将他拖过去。 拉着他的手以一种交代终身大事的语气将他的手放进那个木木呆呆的男人手里。 ········ 他当时就气炸了。 他笑得越发温柔,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美人一瞥一笑都好看的让人动容。 ”前辈,你说什么“ 每个字都很好听,但是深知他脾性的几个人却是知道。 他生气了。 这简直是灾难。可能前辈和这男人没什么事,但是他们绝对会被迁怒。 想起来风月白往日发怒的摸样,几个人同时脊背一凉。 暗暗的后退一步。 ”风侄子不要害羞,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宝贝徒弟“ ”你知道的是不是?“说着还一脸你懂我也懂的朝他挤眼睛。 他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也什么都不要知道。 他有点忍不住的想发火,但是想起来前几次这白胡子油盐不进的模样,他下意识的忍住了。 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跟他一样。 他看着严非渊,试图通过眼睛看出严非渊的不情愿。 但是没有,严非渊就跟和他没有关系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还在那里看风景。 ”前辈说笑了,我,跟这位前辈,素不相识。“ 他直视严非渊的眼睛,似乎想得到支持。 但是没有。 严非渊真的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木头。 但是实际上严非渊却是知道这眼神的意思得。 他虽说对感情之事少了根筋,平日里也不是能够弄懂晏鸿离明里暗里的挑逗。对他随时随地的求欢更是敬谢不敏,但是总归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他什么也没说的后退一步。 又退了一步。 感觉和白胡子划清关系后才停住。面无表情的问道”我何时拜你为师?“ 他怎么不知道?—— 咔。 白胡子的脸裂了。 他似乎是刚想起来一样,捂着自己头开始撞桌子。 “徒弟还没有,可怜我孤家寡人,可怜啊“ 还好桌子也是不同寻常,没有在白胡子的撞击之下散架。 严非渊看他们这一行人自说自话,终于是不耐烦了起来。 他冷着脸将白胡子撞的桌子移走,任由白胡子目瞪口呆也没有解释。 他这样,总是会让严非渊想起来晏鸿离撞碎山脉,血肉模糊的模样。 心疼。 第43章 变动 严非渊冷脸的时候,周身寒气四溢,虽说他总是感觉不出来,但是旁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故而在他生气的时候,包括白胡子都下意识得摒住了呼吸。 “说吧,你们来自这里,总不是为了要看我的”严非渊口气冷硬,面上更是不近人情,白胡子眼角一抽,虽然他很想浑水摸鱼的这样说,但是实际上,他们还真的是有事。 前几日丹宗举行仙缘会,凡是年满十二岁的皆来参加,足足有数万年青子弟。又有另外三大宗门来了自家最出色的后辈,可谓是空前浩大。 这过程不提,这结果却是要说一下的。 丹宗试炼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淘汰了近五成的人,第二阶段更为残酷,能够通过的只有二百余人。在这二百余人里面有灵根者更是少数。 测过灵根之后,能够通过丹宗标准的不过一十九个。 这一十九人里有竟有两个天灵根,一为火系,一位风系。可是让丹宗的长老门喜不自胜。 剩下三个为双灵根,五个三灵根,和九个四灵根。虽说这四灵根的修士修炼起来比值那杂灵根好不了多少,但是能测出两个天灵根,这可是上百年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了。故而对着要求也就松了些。 总归这玄冥界也不是没有以杂灵根修成金丹的例子。 他们当即就表示出了极大的好感,甚至还有一位长老希望风月白能够收那火灵跟为徒,也算是不埋没了那人的天赋。 风月白虽无意收徒,但也是不好反驳,他们丹宗虽说是五大宗门之一,但是这天灵根也不是每年都能遇上。故而这要求说来并不算是什么。 毕竟虽然他是下一任掌门,但是修为毕竟算不得什么。这门派之中,多的是想收一个天灵根的弟子的。 虽说天灵根不代表一切,但是在金丹之前总是没有瓶颈的。 在这小世界,金丹期已经属于顶尖战力,元婴不出,他们没有敌手。 这火灵跟的弟子也是高高兴兴的就要拜师,哪知道就在这拜师礼行了一半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这人群之中冲出一团黑雾,猛地闯出来将那地上的火灵根带走,顺带还卷走了一旁立着的一群弟子。 这丹宗众人当即就炸了。 上万的人看着,众目睽睽之下,丹宗竟被人抢了弟子,这事,严重了。 风月白当即就冷下脸来下令抽查,自己更是加入了搜索之中。 三天之后,他们在离丹宗千里之外的一处洞窟中发现了些许痕迹。 彼时那黑雾正在作祟,倦了一个幼童就要逃离,风月白长袖一挥,一形似蒲扇的法器就将那黑雾罩了进去。同行的长老门纷纷上前,试图将那黑雾之中作祟的家伙揪出来。 风月白见如此就将黑雾侵下,心中稍有疑惑,轻易没有上前。 他总觉得事情不该这般简单。 果不其然,在他将那法器收回之后,出现的不是黑雾,那幼童也不是幼童,而是一个浑身尸斑,看不清楚面容的男人。 那男人嘿嘿一笑,眼睛里都是狡诈与邪恶。 风月白心中一冷。 那男人对着他们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接着就是一句嚣张之极的话“人类,死去吧” 随后事情就变得不可控制了。 那男人炸开,黑乎乎的肉和血混成一团,朝着四面八方散开。 风月白当时就只来得及给自己撑起一层防护罩,剩下的就没来的及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恶心的肉块爬到他的防护罩上,像是长了脚一样开始往四处扩散。 那虫子不过三尺长,浑身洁白晶莹,看起来还有些可爱的样子。 但是一口利齿却是让他们尝尽了苦头。 只听得咔嚓咔嚓的声音,那虫子对着风月白的防护罩就开始咬了起来。 不过是一刻钟,那据说是能够挡得住金丹期的防护罩就裂开了一个口子。他尚且如此,那没来得及反应的长老门就惨了。 只听得一声又一声的惊叫之声在风月白身后响起。 风月白回过头就看见他们身上都是窟窿,满身是血的样子。 “快快,用火烧,用火烧!”一个满脸褶子的长老惊恐尖叫,他疼的声音都变了调,眼珠子凸出,只见虫子已经将他包围,一口又一口的将他的肉撕掉,从他的伤口中挤进去。 “快···快救我···” “不不不,侄儿,快救救我” ······· 几个长老在地上打着滚,互相攻击对方,试图杀死爬到他们身上的虫子。但是没有用,那虫子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竟然无视他们的攻击,用它们尖利的牙齿撕开皮肉,顺着肉挤进去。 一群虫子挤进肉里的情况让的风月白直接白了脸。 他发狂的将一个又一个的火系符箓扔出去,试图救下他们。 手上不停,一个又一个的防护罩被他撑起。 防护罩一个个破碎,火系的符咒燃起熊熊大火。 只听得嘎嘣嘎嘣的声音,那虫子被烤焦。 风月白看有效,将自己所有的火系符箓拿出来引爆。 山间燃起熊熊大火,一群被火烧黑的修者打着滚惨叫着。 本以为危机已经过去,普通的火系符箓虽说会对金丹期修士造成伤害,但是性命却是无忧。 谁知道—— “啊啊啊”一声又一声比之前更加凄厉的声音响起,浓浓的烟雾散去。 一群步履蹒跚的人站了起来。 风月白身为丹宗宗主之子,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清楚的。 看他们一个个目光呆滞面露凶光的样子就知道有什么不对。 他有些不敢确定。 毕竟之前受到感染的都是些没有灵气的凡人或是练气之流,虽说感染之后恐怖了些,但是到底没有被太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看着他熟识的人对着他鬼魅一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救感觉到一股大力向他扑来。 风月白险险闪过,下一刻就被包围了。 接下来的情况他不愿意在透露。 总归是被攻击,逃跑之类。 严非渊听到这儿下意识的反问“那些人是不是眼睛青白,指甲变长?” “是,你怎么?” 风月白问。 严非渊不说话,心中沉重了些,示意风月白继续。 说的却不是他。 只见白胡子大手一挥”当时我去找我那剑宗的一位故友谈天,猛地感觉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魔气。” “这个”他拿出一物“这是我师兄给我的感应之物,当时我追了出去,果然,它开始发烫了” 这说明什么在座的人都清楚。 “于是你们就跟着这东西”严非渊用下巴指了指这女人用的什物。 “一路追到了这来?” 几人同时点点头。 “不仅如此,我们每过一处,这感染的人就越多一分,就在我们到这里之前,甚至是有一个小国家都变成了活死人的地盘,若不是我们走得快,道友怕是再难见到我等。“ ”但是奇怪的是“抱着剑的冷面剑修上下打量严非渊。 落声掷地有声”你们这里一点都没有“ ”不是慕寒道友对阁下有什么意见,实在是,这里真的像是一点都没有被外界感染一样。” 他们刚到这里之时皆是惊讶不已,都以为是有什么阴谋在等着他们,若不是丹尘前辈,他们是绝对不敢如此轻易的进来的。 严非渊没想到不过是这么点时间,这尸毒就已经蔓延的如此严重,他没有在意剑修对他的怀疑,毕竟若是他自己,恐怕就已经对这嫌疑人痛下杀手了。 修真界不像是凡人想象的那样美好。 阴谋,杀戮,黑暗,比之凡间有过之而无不及。 外界因为这尸虫而变的宛如人间炼狱,这里却还是那般世外桃源的模样。严非渊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他帮助他们的原因。 他知道的比他们多,清楚的知道那尸虫有多可怕。 这一群人无论是修为还是其他,在年轻一辈已经是顶尖,但是却还是欠了火候。 而唯一一个长辈又是一个根本靠不住的。 严非渊并没有对他们抱太大的希望。 他们都认为这里一定有什么古怪,至少可以防住那尸虫。故而纷纷恳求严非渊让他们留下来一探究竟。 严非渊并不是此地主人,并没有权力让他们留下。只指了指外面,示意他们可以在外面随意。 他们本以为严非渊看起来不近人情,本来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这样的对待也在意料之中。 他们在距离严非渊不过一公里之处各自找了地方居住,一是为了就近接应,以来也是因为对严非渊有些好奇。 这严非渊对中世界来的大修都不假辞色,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 难不成是来自大世界的天才? 不然怎么能有如此见识与修为? 他们自认在同龄之中是天之骄子的存在,即使是在外界也必不落下风,可这严非渊却是让他们都忍不住赞叹。 他们自认,他们在面对白胡子的时候可不能如此淡定,在听见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收自己为徒的时候能够更不可能毫不犹豫的拒绝。 但是严非渊就是这样拒绝了。 在他们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平平淡淡的拒绝了。 你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你不知道得到他的认可代表了什么吗? 那可是九仙剑宗,是九大世界之下的第一剑宗啊。 第44章 思量 这严非渊拒绝了白胡子也是有自己考量的。 一来他自己清楚他不可能安静的待在某一个宗门,二来他已经有了适合的功法,修行方面并不需要他人教导,这是三来,就是晏鸿离了。 晏鸿离来历不凡,乃是九州大世界天玄界太辰宫的魔尊,就是为了晏鸿离,严非渊也不会让自己轻易拜师的。 他心里想的是晏鸿离在哪,他便去哪,就是从杂役弟子做起也可以,至少可以离晏鸿离近一些。 若是这般轻易就拜了白胡子为师,那到时候诸多事宜皆是不便。 严非渊是不愿意的。 “你若是愿意拜我为师,那你就是我九仙剑宗第三百一十二代弟子中的第二人,以后咱们天剑一派都是你的,你说怎么样?”那第一人自然就是他掌门师兄的亲传弟子惊鸿仙子。 他师兄整日夸赞这小丫头天赋好,长得好,还各种温柔。白胡子早就看不顺眼了。 不过·····想想叶惊鸿的长相······,白胡子又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美人。 等到严非渊到了他们门派,将那惊鸿仙子给追到手,结为道侣也是不错。 “那中世界可不是这小世界能比的,我们九仙剑宗又是雍离中世界第一仙门,这无论是门派资源还是别的什么都不是你能想象的,就说他们几个”白胡子指指尾随的风月白等人。 “在这里也算是不错,但是在我们门派那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句话说之前白胡子特意开启了结界,就怕他们听到。 “所以你真的不在考虑一下吗?”他抖抖胡子。 “我们九仙剑门,呃····“他憋着一张脸努力回想他师兄在介绍门派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明明在师兄嘴里面他们九仙剑宗感觉上就是天老大,地老二,我们老三的厉害,但是他这一张笨嘴,就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本来他可以参考他师弟们惯用的手段——用武力值震慑未来的小徒弟,展示自己的风姿。 但是他跟严非渊认识的不太巧,那严非渊身边的无耻魔修也不是个好惹的,这一来,严非渊的眼光自然就高了很多。什么仙气飘飘,御剑而行,羡慕一干凡人根本不可能出现。 这个时候他就无比怨念了,那可恶的魔修,就是跟他八字不合,连徒弟都跟他抢! 严非渊不解他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这些事情,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为何要收我为徒?“ 他记得他与这白胡子虽然有些交集,但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怎么这白胡子第二次跟他见面的时候就说要收他为徒,至今也没有改口。 白胡子一愣,”当然是你各方面都是人中龙凤,合老道眼缘了“ 当时是想着不能让珍宝蒙尘,心中起了爱才之心。后来又发生了各种事,这严非渊的心性他也了解了一些,加上这看重的徒弟已经是迈入金丹之境,这样的好苗子,当然不能放过了。 他实话实说,除了严非渊的天赋之外,他看中的还有严非渊的心性和悟性,认为严非渊是能够领悟他的道的最佳人选。 这白胡子想着,也许未来徒弟跟他相处久了就会接受他也说不一定。 严非渊点点头说”你是一个好的老师“他的目光微微有些温暖,看的白胡子心中一喜。 下意识地就认为严非渊是改变主意了。 一脸喜色的就要问”你这是改变注意了?“ 要是如此,那老道是不是就要有一个可爱的,温暖的,天赋高的可以拿来炫耀的,最重要的还是能够继承他的剑道的徒弟? ········ ”风道友,你说他们在说什么?“这边,季江林与风月白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对着前面的人是充满了好奇。 风月白微微一笑”前辈一直在风某面前夸赞这为严道友,说是无论修为还是人品都是难得“当然,后面总会跟着一句值得托付。 ”这现在,说不得就是在说服严道友“ ”我看不见得,这前辈虽说为人风趣了些,但是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严道友既然已经拒绝了他,就断然不会在做纠缠,不然修士的尊严何在?“ 他说的还是好的情况。 在这修仙界,只有这师尊看不上徒弟,不愿意收,还真的没有说是一个徒弟被修为高深的师傅看上还不同意的。 就算是真的有这种情况,这弟子一般也不会拒绝,毕竟他们需要师傅的指导和师傅的资源,再加上,这修仙界总有些修士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后台,这大修士的报复就能毁了一个初入修仙一途的愣头青。 ”这严道友可是不一样“风月白也说不清楚为何会对严非渊有这样高的评价,也许是这白胡子总是拉着他跟他说这严非渊有多好,让他从心里上就对严非渊高看了一分。 ”当然不一样,这严道友修为高深,身份神秘,自然是我等不及” “哦?季道友是被打击到了?”风月白调笑一声。随后笑着摇摇头,心中也知道不可能,这季江林虽说看起里不靠谱了些,但是神月宗第一人可不是这般容易屈服的。 “打击自然是打击了,我观这严道友骨龄不过二十余岁,能有如此成就,季某自然是好生羡慕” “莫不是这严道友从娘胎里面就开始修炼?否则这短短十数年怎么就能修为高成这样。” 这话语气太酸,风月白轻笑一声“季兄虽是如此说,但是心里恐怕是不觉得有什么吧” “嘿,你这家伙,”季江林脸上的失落收起来。 “不说是严道友,就是你风兄也是我嫉妒得对象,不到百年便已经是四品炼丹师,修为以至半步金丹,多少仙子以上百上品灵石求你得一幅画像,这坊间不知道有多少你的话本。季某可真是羡慕啊” 他说着就从储物袋中拿出几本玉笺来。指着其中的一卷道“《温柔丹尊爱上我》,风兄,这里面的月白可真是让季某眼熟” “他风姿出尘,只是一眼,便留到了她的心里。” “【清黎,你可知道我眼里心里始终只有一个你】风月白这样想。他捧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眼神中的深情简直能将她溺毙。”季江林津津有味的翻出一本念给风月白听,边说边做出西子捧心之状。 “风兄,你心中真的有她?”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风月白。 ”可怜我们至今尚且没有意中人,风兄却已经是后宫佳丽三千。“ 他说着又挑出一本”《狐狸精与丹宗首席不得不说的日常》,风兄,狐狸精啊,真是艳福不浅“ 风月白笑得更加美好。好好好,季江林,你莫不是想死。 季江林不惧任何恶势力的又拿出一本,突然就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风月白,夸张的大叫道”看看这本居然是《丹师的男人》!风兄,男女通吃啊。“ ”可怜我季江林身为神月宗首席,长相俊美,风度翩翩,怜香惜玉,怎么就没有人看上我?“ ”上天不公啊“他又是哭又是叫,一副风魔的样子。 风月白不忍直视的一脚踹了过去。 踹完之后拍了拍了自己的衣服,毫无诚意道”哎呀季道友,在下脚滑,实在是不小心,但是季道友宽宏大量,想必是不会介意的,对吧“ ”哦,忘了给季道友说了,在下脚上有些有意思的小玩意,不要这样看着我啊“ 季江林从水中冒出个头来,一脸幽怨地看着风月白,与此同时感觉脸上有些痒,身上也开始痒了起来。 “风月白!”他咬牙切齿一声。 ”你是在好奇在下怎么没事?“ ”那还不简单啊,这东西没有遇见水之前是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哎呀呀,不小心将季道友揣进去真的是不好意思“ ”这天气渐冷,风某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至于季道友,你且好好的泡一泡,去去晦气“ 说完,风月白头也不回的往回走,毫无心里负担的将季江林的储物袋拿走,从中取出那一本又一本毁三观的册子。 这种害人不浅的东西,还是毁了好。 至于害他不高兴的季江林? 在之后的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见到他再出来。听与他关系不错的煌羽说,季江林的屋子里每天都传出来杀猪一样的嚎叫,但是煌羽精通兽语,竟是对这叫声无感,也是困扰了这位御兽宗的天骄好长一段时间。 风月白在心中冷冷一笑,他的仙人跳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再有下一次,可不会这么简单了。 这段时间就这么过去,严非渊每日修习连神诀,照顾晏鸿离,与白胡子一行人相处,过的也算愉快。 至于救了严非渊的那一对来历神秘的兄妹在白胡子他们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严非渊在他们来的第二日接到他们的飞鹤传书。 这二人说是师门有些事情,已经离开了,嘱咐严非渊好好照顾身体,并留下阵法三套,丹药一壶,说是用作离别之礼。 晏鸿离的状态也好了很多,面色虽然依旧惨白,但是身体已经不在颤抖,手指总会无意识的抓着什么,严非渊每看到都会觉得心疼不已,日日夜夜以自身魂力蕴养晏鸿离的身体,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也是聊胜于无。 至于昏迷中的顾言楚,他也是带了出来随身照顾。 这顾言楚身中尸毒,每天都要发作一次,严非渊看着,也只能努力修行,试图让他自己能够看见连神诀里面的东西。 第45章 夙夜此人 这严非渊虽然已经突破了金丹之境,但是因为是强行突破,且本身并不具备突破金丹的条件,故而此时他的状态其实并不算好。 他体内丹田之处空空如也,因为没有灵根,他的金丹跟别人不同,并不是在丹田之中,而是在灵魂识海之中。 这当初严非渊在凝聚金丹之时得炼神诀教导,将成型的金丹碎掉,形成一个个肉眼难辨得金丹颗粒方才解了没有灵根的不便之处,但是弊端也是显而易见。 他在使用灵力的时候总会力不从心,比起灵力,他更喜欢使用他灵魂的力量。 就是这时间之力,也多以此催动。 这一日他在房中修行。 这炼神诀他不过刚刚修至第一层巅峰之境,若是能突破到第二层,则说不定他能找到一线生机。为他也为了晏鸿离与顾言楚。 顾言楚的情况严非渊还有些了解,但是晏鸿离就不好说了。 晏鸿离每到月上梢头之际便会身体发冷,严非渊即使是用火系的灵识将其包裹也并没有什么用处,每到那时,晏鸿离便从一个人变成一个冰人,且浑身颤抖,当真是让严非渊心疼。 他也在这个时候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双修,先是用体温与龙炎将晏鸿离体外的寒冰融化,接着就开始进入他的身体,用自己为他驱寒。 虽然严非渊知道这样用处不大,但是也是严非渊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若是晏鸿离当时有意识,肯定会欣喜与他的主动,严非渊看着晏鸿离的脸,手指抚过那带着薄红的面颊。 轻声“快点醒来” 你要是醒了,我便带你看遍花海,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到那。 你想做什么,我必然奉陪。 就是你无理取闹的求欢,我也不会拒绝,这样可好? 晏鸿离睫毛颤抖,似乎是真的听见了严非渊心中所想,严非渊紧紧的盯着晏鸿离。 你要是真的醒了,我就和你结为道侣可好? 你可要快点醒,要是你不醒,我可说不准会不会抛弃了你。 外面美人无数,晏鸿离,严非渊可不是个长情的人。 你可不要这样昏迷了。 看着晏鸿离安静的躺在这里。 严非渊心中发闷。 他的眸子里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指着胸口说出了一句“这里,会疼” 钝钝的疼。 从晏鸿离一身伤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开始疼。 虽然身体很疼,但是比起心来,似乎算不得什么。 “晏鸿离,你傻不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晏鸿离。 “遇见了那种恶心的东西,为什么不走”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很担心” 严非渊心中发狠。 虽然不清楚那蒙面的男人与晏鸿离有什么瓜葛,但是他让晏鸿离如此,下一次见了,必定是不死不休。 严非渊可不是能忍的性子,他心里对那尸魔有意见,想要弄死对方,那自然就是要行动的。 他此刻并无其他的手段可以知道那尸魔的来历,但是因为他炼神诀的原因,只要他见过的东西,那就必定是会被他记住。 此时在查起来,也是有据可循。 炼神诀上记载那男人是为”战场“遗留下以来的尸体,经过日月照耀而生出灵性,长相极丑,面目狰狞,浑身上下皆是尸斑,伴身魔物是为尸虫,又名控魔蛊。 中此毒者轻者如顾言楚一般,面色青白,指甲变长,身体被体内尸虫所控,如行尸走兽,重者则全身腐烂,形如枯槁,非人血不饮,非人肉不食。 这东西力大无穷,体内充满寒气。唯一惧怕的是这至阳至刚之火,那尸魔虽说修为高,但是对这阳火也是惧怕。 严非渊知道这些,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 坐在晏鸿离身边,凝视晏鸿离的睡颜。 我的道侣,你且休息。 我定然带着那尸魔的尸首来看你。 —— 他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放进嘴里咽下去。 真的是狼狈呢,急火攻心这种事情,竟也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不在看晏鸿离,将自己的目光从晏鸿离身上移开,迈步离开。 关上门,设下重重阵法,此地已被他设为禁地,除他之外,没有人可以进来。 远处有破空之声,严非渊极目远眺。 一白衣翩跹,一头银发的男子御剑而至。 “在下剑宗留影剑夙夜,前来拜会” 人未到,声先至。 严非渊还未说什么,他尚且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一个黑衣剑修刷的一声跪了下来,在严非渊的目光下无比严肃的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恭恭敬敬道“弟子慕寒拜见师尊” “你且起来”这声音悦耳,飘飘渺渺。加上这名为夙夜的剑修长相如同高山之巅的寒冰一般凌冽,让人觉得仿若神仙下凡。 “丹宗的第一剑修,顾言楚之师,想不到他竟然来的这样快” “风道友可不要如此,令尊虽说没有来,但是这丹尘前辈可是一路看护,不像我等凄惨,至此也是独身一人” “你与那煌羽形同连体婴儿,凄惨?” “却是如何说?”风月白钩唇一笑,朝着远方行了个礼“晚辈丹宗风月白,见过留影剑君。” “神月宗季江林,参见前辈” ”你二人也来了。“夙夜点点头,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扫过。 随后将目光放在一直未出声的严非渊身上。 “不知这位小友如何称呼?”他声音清冽,让人听之欢喜。这面容也是该死的熟悉。 若是晏鸿离在,说不得就要将他隐在身后,不让这长的好看的人看见。 严非渊这样想,眼神有些飘忽,但是还是礼貌的回到“在下严非渊” 这一刻钟之后,名为夙夜的剑修已经是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果真,近看了就更像了些。严非渊看着夙夜的面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这张脸,跟那人,真的是太像了。 严非渊一路晃神,却还是将疑惑压在心里。 ”晚辈一直听闻前辈一手留影剑法出神入化,一剑断虞江的豪迈至今还被我等传颂,今日有缘能见,当真是晚辈之幸。“ ”神月宗花妄言亦是阵法之祖,我等不及“ 一路上,季江林各种夸赞夙夜,一纸折扇随着步伐舞出独特的痕迹。 这被美色迷住的模样弄得同行者人皆是皱眉。 被一旁护师尊的慕寒用剑怼了无数次之后仍旧不改作风,眼睛都要黏在夙夜身上。 是真的不要脸了。 ”剑君所说极是,神月宗的花妄言前辈一手阵法出神入化,月白也是很是仰慕“ 风月白暗搓搓的用腿踢踢季江林的后背。 ”如果有时间,还请花前辈的爱徒季道友多指点才是“ 季江林脸色一变。 想起来前几日自己白天奇痒无比,头大如牛,晚上身体溃烂,痛不欲生的惨状就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气。 风月白,在下并不愿意跟你玩。 这一行人一路走,一路说,竟也是和谐。 虽然这留影剑君张了一张不可亵渎脸,但是竟也没有太过古板。 所以,此刻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夙夜走在前面,季江林与风月白分走两边。 身后跟着格外沉闷的剑修慕寒与真面瘫严非渊。 真的是很和谐了。 这样说了一段时间,几人也算是熟捻了很多。 他们在一处瀑布停住。 ”严小友想必是知道些什么吧?“ 他声音在飞溅的流水声中听的不太真切。 此时此刻,夙夜已经没有了之前言笑嫣嫣的模样,目光平静的直视着飞溅的水珠。 严非渊下意识的就像将那个一直埋在心里的称呼咽进嘴里。 这里不是龙族,他不是龙族的皇子,面前的人亦不是女子。 虽说知道这些,但是严非渊依旧心软了两份。 他点点头。没有问他为什么知道。 他在这修仙界并不是真的不为人知,相反的,很多人都知道欢喜宗沐卿华喜欢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的画像也曾经被天玑阁收集,编入画册。 不过,也许是之前严非渊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也就让其他人不敢相信这个与欢喜宗长老同名的人会是那个人。 他们最多会认为这严非渊是哪个隐世家族出来历练的大少爷,不过是倒霉才跟那个死了爹,还被娘亲各种软禁的家伙同了姓名。 但是像夙夜,自然是知道的。 “你说的指的是什么?”严非渊不愿意瞒他,无论什么原因,跟那人相似的脸总不该被欺骗。 不过他也不愿意直言相告,毕竟他与他素不相识。 “这活死人最开始出现在欢喜宗,而严小友出身欢喜宗,且身为欢喜宗除却穆道友之外活下来的人,你说,我指的是什么?”夙夜一双眸子像是能将人看穿一样,直击严非渊的灵魂。 “小友也不用惊慌,在下不过是想要找到解决之法,并无其他意思” 他说的情真意切,眼中也是清澈,说的时候又特意将严非渊和另外几人分开。 严非渊自然是不愿意不信他的。 而且他又是顾言楚的师尊,合该知道些什么。 严非渊深知一个人想要干掉尸魔是很困难的,有一个比较合心的伙伴是件不错的事。 这夙夜,不说其他,就长相,就值得严非渊信任了。 第46章 番外篇——晏鸿离 晏鸿离感觉自己很冷。 每天都在冷。 除了冷之外,还疼。 好像有一个人,有另一个意识在跟他抢夺自己的身体,每日每夜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被撕裂了。 他想大吼,想要发泄,想要将这寒冷和疼痛都烧掉。 好疼啊,好冷啊。 可是他的身体被缚住,魔力被封锁,甚至是连嘴里都塞有什么东西。 那是他的师尊为了防止他他自裁所设下的阵法,他懂。 他亦不愿意死。 他堂堂大乘期修士,太辰宫的天之骄子,怎么也不该死在一个小人的无耻暗算手里。 那一日师尊进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的就离开了。 留下疼的扭曲了面容的自己。 他隐隐约约听见一声叹息,随后五感就被放大了无数倍。 能听见师尊暴怒的声音,听见母亲担忧的声音。 看见冷硬的父亲擦剑时候的决绝。 他听见自己的侍女小声的说的话,说师尊为了他亲自去求了老祖宗,听说母亲去了医门,苦苦哀求医门门主,但求救他一命,听说自己的父亲一怒之下去了战场,一人一剑,横扫整个尸宗。 听说······· 他感觉到有人触碰他的身体,每天都有人将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液体喂到他的口中,感觉到一只又一只冰凉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封住他的气穴,锁住他的紫府。 疼痛没有尽头,他疼的同时一群人在为他担忧。 然后就吃了颗丹药。 师尊给的,本是为了渡劫时候增加一丝飞升的成功率,但是不忍他受苦。 然后就被通知要去一个名为玄冥界的地方。 听说是父亲带着剑找上了离落大世界的鬼才千机未,以对方整个宗门上下数万人性命为要挟,方才让其为他卜上一卦,说是希望在那里。 然后他就遇见了那个人,那个他愿意纠缠一生的人。 他实在是受不了才会摔进他的屋子,被那样对待,竟也没有一丝不喜。 头都青了也只是笑笑,就像是吃了什么增长修为的天才地宝一样,浑身上下被那人的气息蒸的粉红。那时候,似乎知道了什么是命中注定。 就像是母亲爱慕着无数,但是依旧选择了父亲一样。 他似乎也有那种感觉了。 尤其是他身上,真的很温暖。他的怀抱,真的很舒服。他的味道,比想象中更美。 那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再感觉到,竟然瞬间就被俘获。 严非渊,你一定不知道,我什么时喜欢上你的。 在第一眼。 只那么一眼就喜欢上了,无可救药。 不然为什么会缠着和你双休。 你怎么就不喜欢我? 晏鸿离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也从不缺人喜欢和关心,怎么就你不一样? 和我双修真的很不舒服吗? 难道说因为动的一直是你? 可是母亲说······ 晏鸿离虽然修为足够高,但是真的是很单纯的。 他很乖很听话,母亲说一定要在上面他是很听话的在上面了。 每一次双腿缠着严非渊的腰,感受到严非渊的柔韧的肌肉,听见双方汗珠低落的声音,激情燃烧。 喜欢上了那种温暖的感觉,不会冷,不会疼,不会想死。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 能感觉到有一股温暖的,舒服的力量。 有人用手抚摸他的身体,温暖的手带着炙热的力量。 他迷迷糊糊感觉不出来发生了什么,只能随着身体的感觉而摆动。 冰冷的身体会温暖起来,疼痛的地方也被温暖填充。 那个时候他真的很幸福。 虽然之后严非渊就不让他这样了,但是还是很开心。 母亲。 我很听话的有了双修对象,虽然他不热衷与此,但是还是很好。 他,真的很好。 虽然他从来不说喜欢我,从来不主动抱我,甚至是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们的关系,那也没关系。 你说爱一个人你是占有,我也无数次想过要将他的双腿打断,关在一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但是每一次,看见他的眼睛的时候,总会将这种欲望压下。 也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魔尊,明明修魔,但是对他,却这般手软。 他被人抢走了,对方是个老头。 我第一次知道了他不是只属于他自己的,会有人去偷窥,会有人抢夺他。 但是没关系,严非渊是属于我的。 所以我找了,就算是身上还有伤也没关系,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 虽然在那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但是下意识的,就追了。 第47章 番外篇——顾言楚 浑浑噩噩中醒来,不知今夕是何年。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原野,翠绿的青草,潋滟的小花,更远处应该有一个湖泊,目之所及,各种动物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醒了”耳边传来女子婉转的声音,他呆呆的看过去,只见一个皮肤微黑,头戴毡帽,身着羊毛长裙的女孩捧着一碗羊奶茶笑吟吟的看着他。 思绪一瞬间清醒,顾不得再细看周边,他红了耳尖匆匆起身。 “母亲你看他。”女子把碗放下,小跑着到了另一个老妇人身边。 那妇人和女孩长得有三分相似,只脸颊旁有一个奇怪的狼形图案。如今她们都看着他嗤嗤的笑。 “敢问夫人,这里是何地界?”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中了毒,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清醒,但到底他还是醒了。醒时,不知身在何方。 “小伙子,这里是萨拉若珈”老妇人声音有些沙哑,看他的时候隐隐带着些许绿光。 萨拉若珈——什么地方! “公子穿的这般好看,想来应该是西边天朝的贵人吧。”那女孩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仿佛会说话。 天朝的贵人——又是什么? 两人见他虽不说话,但一身光华,又是绝世之姿。便已信了八分。 “公子昏迷了这么久,想必腹中饥饿,不若喝了那碗茶,再与我回家吃些手抓羊肉,如何?”姑娘正说着,作势就要拉他的手。 “铿锵”一声,一把剑突兀的挡在他身边,姑娘尖叫一声,和老妇人抱作一团。嘴里惊慌失措的喊着妖怪二字。 这样的事情一发生,他就知道他和她们没什么关系。甚至她们也不算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么,他是谁?这把剑,是他的? 这样想着,这剑好像有灵性一样,亲昵的在他身边转圈。 他看了依旧害怕的母女,缓缓的解下身上的披风放在地上。喝了那碗没听过名字的茶,径直向着西边去了。 西边天朝的贵人,会有他追寻的气息存在吗? 他走了很久,平原变成高地,青草变得枯黄,那把剑一直跟在他身后,他再途中也遇到过别的像是那对母女一般打扮的人,但他们的反应大多也是尖叫。 渐渐的,他不再喜欢与人说话,因为这世界上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正常的。世人称呼他为妖孽。 他有时总觉得有些委屈,胸膛里面跳动着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我所追寻的某个存在,那么你在哪里?你是否也像我思念着你一样思念着我 那把剑,他叫它太玄。 太玄在这个时候,总会软了剑身,瘫在他身上。伤心人抚慰伤心剑,他可能真的是妖孽。 路很远,但总有到的一天。 西边的天朝和他想的一样,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可能他的长相的确很好,热情的姑娘纷纷往他身上扔香囊璎珞。这个时候,太玄很没有骨气的及时抛弃了他,隐去剑身,假装不存在。 掷果盈车不过如此。 白天的盛况结束后,他只得以沙遮面,这才勉强在一处大树上休息。 他刚刚闭上眼睛,耳边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倒是个好苗子。” 他睁开眼睛,半空中一个人看着他,眼睛里似有赞许。 “我在找人,我找了他很久,但是我找不到他。那个人是你吗?”他不确定的问,他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人。 “我不是,但你要找的人必然不在这里,你若跟我走,便有再见之时。”那人在树的另一边坐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他有些羞涩。他没有名字,没有过去,除了一把剑,一身衣服,什么都没有。 “罢了,赤子之心,亦如赤子。”那人叹了口气,从树上一跃而下。 “跟上来” 他就这样跟着人家走了。太玄简直操碎了心。 “你叫什么名字?”他有些好奇。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吾名夙夜。”停了一瞬,他又道:“自此,你名顾言楚。为我剑宗亲传弟子。” 遇见师尊夙夜那日,他有了一个名字,他叫顾言楚。 师尊本是无意间踏足凡间,回程之际看见了他身边的太玄。又见他天生剑骨,才生了收徒的念头。如今事毕,自然要回剑宗。 剑宗在另一个世界,顾言楚带着满满的期待来到了新的地方。 这里没有会叫他怪物的人,也没有穿着奇怪的热情少女,他和他们一样,每天所做的事情莫过于练剑和悟道。师傅说达到元婴,甚至化神,他就可以到达更强大的世界,总有一天,他会找到遗失的过去。 他坚信,他会找到。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未尝不可。 十年一度的门派交流大会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通往信仰的阶梯,他手中之剑,必然会随他一起披荆斩棘。 但是他输了—— 一个大境界的差距,惨败! 对面的合欢宗宗主才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师傅知道他输给了一个魔修,必然很生气吧。 他也很生气,他怎么能这么不争气,他还没等到那个人呢。 他有活下去的期望,即便受尽屈辱也没有自爆神魂。 时间是不是凝固了?为什么这么长? 看见那个少年时,顾言楚是麻木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甚至已经忘记了基本的感觉。但那个人让他重新活了下来。灵魂深处的饥渴慢慢被填补,心脏好像不疼了。 是你吗,我等了好久的人。一定是你吧。 他的眼中只有少年一人,想要触摸他的肌肤,把自己融入他的灵魂,但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见到你,真好。我叫顾言楚,你叫什么? 第48章 尸虫 严非渊带了夙夜进了一处地下的洞穴。 那洞穴长宽不过三丈,高不过七尺。两人弯着腰才能进去。 洞中极黑,却是极长,夙夜感觉自己一直在黑暗中行走,就是五感也被削弱了很多,若不是有严非渊在刚开始是给他一红色的细绳,他此刻说不得要迷了路去。 “这是索魔阵,跟紧我”不远处传来严非渊冷冷清清的声音。夙夜下意识地点点头。 想起严非渊看不见皱了皱眉头“我自然知晓” 他紧了紧手中的红绳,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虽然知道严非渊是谁,但是却是不愿意相信面前的人真的如同情报中所说的那样的。 至少,他面前的这个人,表现的不像是个平凡的人。 严非渊走路的脚下意识的停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在前面带路。声音不缓不急道”你认为我是什么人?“ ”至少你不是沐道友那个凡人子嗣“夙夜手中的红绳跳动了一下。 却是严非渊停了下来。 他站在一个石板前,等着夙夜过去。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想说是与不是,在他看来他的身份本没有什么特殊而言,他就是他而已。 但是总有人会疑惑,会问他到底是谁。 看来要快些拿回自己的身体了。 严非渊在心中这样想。 他的手按上石板左上方一个凹陷处,让已经走过来的夙夜往后退了一步,灵力渗入其中,只听得”咔嚓“一声响。 有石块落了下来,尘土飞扬。 随后是极强的震动,整个洞穴都开始剧烈的摇晃。 夙夜挥手将飞来的石块打开,目光掠过严非渊,心中稍稍惊讶。 只见严非渊没怎么动作,那石块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从他身边飞过,莫说是体型较大的石块,就是漫天纷飞的尘土也没有让严非渊的衣服有丝毫污损。 心中再次确定这严非渊不是表面上这样简单,心中安心了些,严非渊越不同寻常,他们的把握也就越大。 等到晃动过去之后,出现的是一片冰雪。 千年玄冰。 ”这······“夙夜眼皮一跳,心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下意识的抓住严非渊的手,总算是想起来要问一问严非渊带他来此是为了什么。 也不知怎的,夙夜对这严非渊无端的信任,虽说他修为较之严非渊更高一分,但是此地毕竟是严非渊的地盘,修真界素来尔虞我诈,若是严非渊有心加害于他,说不得他会如何。 但是在他跟着严非渊进来之前竟是完全没有想过这些。 就这样乖乖的进来了。 ”千年玄冰,可冻结人体机能,你带我来此,是为什么?或者说,里面有什么人?”见严非渊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夙夜凝眉思索,心中的不安扩大。快走了两步与严非渊并肩而行。 这样和那人更像了。 严非渊心中一叹。他指了指旁边的连接部分,道”如你所想,里面的人,和你有些关系“ 顾言楚乃是夙夜爱徒,自然是关系匪浅。 夙夜一愣,心中的猜想被无限放大,难道是······ ”可是清言在此?“他这时候百感交集,想不到自己被判定死亡的徒弟还活着的惊喜和自己没有及时的找到徒弟的愧疚一时间涌上心头,竟是让他眼前一黑。 身体竟也摇摇欲坠起来,这千年玄冰可以冻结人体机能,也就是说清言此刻竟是不得不冻结生命机能才能有一线生机? 不然又怎么会用着等东西? 千年玄冰乃是这火山之巅的雪水融化之后经过极冷的气流冻结而成,不仅是这世间极致的寒冷,让得所有生物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这寒气侵蚀而逐渐睡去,最重要的是,在极冷之后这玄冰会有淡淡的温度,可以使得被冻住的人一息尚存。 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了,就是夙夜也不过听过这东西,知道其来历也不过是因为博览群书罢了。 夙夜没有时间来感叹严非渊的身价丰厚,没有时间去考虑这种他见了都会心动的东西怎么的来的,更没有时间去给自己再加一层隔绝寒冷的防护罩,他疾步走至最深处。 里面躺着他徒弟。 顾言楚规规矩矩的躺在冰柜之中,手背交叠放于腹部,整个人神色平静,态度安详。 如果忽略他尖利漆黑的指甲和惨白的面色的话,他真的就和睡着了一模一样。 夙夜看见了之后脸上显出一抹怒色,随后就是深沉的哀伤。他近乡情怯一般,一步一步走过去,走的极缓,甚至是手指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最后将其放在剑柄上。 严非渊眼尖的看见他的剑在抖。 “去看看他”严非渊走在夙夜后面,扫过一旁的布置,发现没有什么变动,心中安慰。 不枉他辛辛苦苦收集的玄冰。 严非渊在强行渡劫之际找寻的山洞便是一座死火山,因为严非渊的雷劫让得这死火山变成了活火山,这里面的冰也就从寒冰变成了玄冰,在被严非渊以时间之力催化之后,效果比之真正的玄冰虽说差了点,但是压制住顾言楚体内的尸虫却是没什么问题。 夙夜此时已经走到了冰棺前方,手指颤抖着抚过冰棺“他····怎样了” 顾言楚是他最宠爱的徒弟,从小养到大,夙夜已经将顾言楚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加上顾言楚天生聪慧董事,夙夜对他虽说没有太过宠溺,但是心中,顾言楚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 就是他的小徒弟是个爱粘人的小姑娘,平日里又一直爱跟着他,在夙夜心中也比不得这从小看到大的情分。 天知道在听见自己的记名弟子和小徒弟说顾言楚出了事情之后夙夜心中有多难受。 若非是没有证据,要顾及门派的脸面,夙夜当时就会将平日里嫉妒成性的几人斩于剑下。 虽然并没有如此,但是那所谓的记名弟子也是被夙夜赶出了门派,原因:对同门见死不救。 你们不是说看见清言被蒙面的魔修打落山崖生死不明吗? 好,剑宗新加一个规定:残害同门者,废其修为,赶出山门。 最然那记名弟子并没有残害同门,但是性质同样恶劣,虽然没有废了修为,但是被剑宗赶出去的剑修,一辈子都会被人歧视。 剑宗不要的徒弟,没有几个人敢收。 “清言·····” 他喃喃低语,整个人隐在阴影中看不清具体表情。 严非渊默默的走远了几步。 隐隐听见有剑气破空之声。 我知道你很心疼,但是我的千年玄冰并非如此容易打碎的,不要伤了自己。 严非渊不去看里面的师徒怎样,总归顾言楚现在并无大碍,夙夜虽说此时伤心了些,但是,等到他发现了顾言楚的情况之后,想必是没有时间再去伤心的。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夙夜便寒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出来了。 他一把抓住严非渊的衣领,质问道“清言到底是发生了合适,为何会和外面的活死人一样!” “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要你一句一句说给我听” “我自然会告知于你,松开” 严非渊拨开那只骨骼分明的手,并没有隐瞒的打算,他本来就是要找个好一些的盟友的。 这夙夜就是为了顾言楚也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虽说严非渊也不清楚这夙夜对上那尸魔如何,但是总的来说给他争取时间却还是可以的。 等到他们真的和那尸魔对上的时候严非渊会发现,他真的是太小看夙夜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却说此时,严非渊带着夙夜出了这千年寒冰所造的洞穴,将除却晏鸿离之外的事情告知夙夜,并拜托他将其消息通知各大宗门,做好准备,如今敌暗我明,合该早做打算。 夙夜自然是答应的。 “这告知其他宗门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总归这御兽宗,丹宗与神月宗的首席皆在,想必他们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倒是小友你要多加防范。” 夙夜说着将自己的剑拿于手中,摘下剑穗交予严非渊“此剑穗与我本命法宝相合,若是有什么意外便毁去此物,我必然知晓” 他心中清楚严非渊此刻虽面对的情况,担心严非渊一人无人照料,他又不能长时间在此,只得出此下策。 没过多久夙夜便提出告辞,说是处理一些事情,只将顾言楚交给严非渊来照顾,这风月白四人也是各自回去。 总归他们已经从严非渊这里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了那活死人的来历和恐惧之物,回去做上一番部署自是必须。 他们的宗门多的是担心他们情况的长辈,在严非渊处待了月余已是违背初衷,再待下去说不得就会有师叔伯找上来询问情况。 这他们回去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概不提,先说这严非渊在送走了人之后却是又回去看了看顾言楚。 这一看就是一天。 这顾言楚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漆黑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他往东,顾言楚也往东,他往西,顾言楚也往西。 严非渊停下来,顾言楚也停下来。 这便算了。 严非渊并不厌恶有一个小尾巴,但是,顾言楚! 你只是我的一魂,不是我的儿子! 我没有义务哄你睡觉! 你也不是晏鸿离。撒娇也没用。 是的,此时此刻,严非渊正在用他的面瘫脸试图吓退委屈的不行还不断试图爬到严非渊头上的顾言楚。 严非渊不说话,顾言楚黑漆漆的一双眼睛里面有水珠在孕育。 严非渊转头试图离开,顾言楚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动。 严非渊忍无可忍的掰开他的手,然后······ 大滴大滴的泪珠啪嗒啪嗒的落到地上。 顾言楚,一个半步金丹,年龄已经超过一百岁的修士,在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面前,哭了。 严非渊:! 第49章 结为道侣 这严非渊好不容易摆脱哭哭唧唧的顾言楚,从洞穴之中出来,迎面便走过来一个本该在屋子之中休养生息的晏鸿离。 这晏鸿离此刻一脸寒冰,看见严非渊后面色更加不善。 严非渊不明所以,但还是任由晏鸿离将他抵到墙边。 他曾经在心中说过若是晏鸿离能够醒来,便答应他任何事情,虽然晏鸿离并不清楚,但是总归是作数的。 “你去了哪里?”晏鸿离声音里压抑,眼睛红彤彤的,就是抵着严非渊的手也没什么力气,想必是刚刚醒来没看见严非渊便不管不顾的跑出来了。 严非渊暗叹一声,不愿意他生气,却是实话实说”去了玄冰洞“ 他并不认为晏鸿离吃醋,毕竟晏鸿离并不知道这玄冰洞中有什么人,况且顾言楚本就是他的一魂,跟他自然关系非同寻常,严非渊也就没有太过担心。 果不其然,晏鸿离确实没有在意这玄冰洞,只不过······ 他一脸倔强的问严非渊”你是不是并不喜欢我?“他一向自称本尊,但是这个时候连自然是顾不了许多的,他只知道他醒来时没有看见严非渊。 心中就莫名的委屈和伤感。 大抵受伤之人更加脆弱,晏鸿离也被自己这娘兮兮的语调下了一跳,但是他还是固执的直视严非渊的眼睛,想从里面看清楚严非渊的真实想法。 严非渊心知他此刻恐惧着什么,也不多言,只将晏鸿离紧紧的抱在怀中,任由晏鸿离将他的肩膀咬出血来。 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有些发颤,严非渊心中疼惜更甚,抚摸着对方的背部安慰道”不要怕“ ”本尊才不会怕“晏鸿离立刻发声,说完之后才惊觉自己的语气像极了撒娇的猫儿,竟是羞红了一张脸。 所幸严非渊此刻看不见。 他心中这样想,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严非渊也是同他一般。 严非渊自然不是害羞的,但是他被晏鸿离这非同一般的表现弄得有些狼狈,心软的一塌糊涂。 但是想起来在兵冢的时候遭遇的幻境,在心软之后下意识的提高警惕。 ”我昏迷多久了?“晏鸿离红着脸问,身体与身体的接触让他觉得浑身燥热。 ”半个月的时间“严非渊一边回答问题,一边牵着晏鸿离的手往回走。 这里风大,晏鸿离伤势未愈,不能伤了身子。 ”那你可有什么不适?“晏鸿离有些紧张的问,他生怕严非渊真如母亲所说那般被那把无名之剑控制。 ”不适?“严非渊心中一紧。 难道他知道了? 晏鸿离看他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再清楚不过。 他心中有些慌乱,比看不见严非渊的时候更甚。 玄冰洞····· 他去那里果然是为了压制自己的魔性吗? 晏鸿离心中想的很多,他想着严非渊既然不愿意告诉他他就不问,严非渊若是真的发狂了他就陪他一起,宁可他与世界世界作对,也不让严非渊一人孤单。 但是总归还是伤感。 他身重尸毒本就命不久矣,也不知道严非渊能陪多久。 但是严非渊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担心,他也就假装不知道罢了。 ”我没有不适,你将我保护的很好“严非渊不知道晏鸿离心中所想,见晏鸿离哀伤起来自然又是安慰。 却是绝口不提自己为了让晏鸿离少受些苦强行冲击金丹之境,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一事。 晏鸿离勉强的笑笑,心中更加确信严非渊是被那把剑所控制,心中伤感却是不愿意让严非渊担心。 自从他被师兄尸魔偷袭之后,他的人生就变得多灾多难起来,不仅是他自己,就是他身边的人也被连累。 他跟着严非渊回到一开始清醒的时候看见的那间房间,被严非渊强硬的按在床上。 背过去不愿意让严非渊看见他此刻的模样。 严非渊默默的褪去鞋袜爬上去从后背将他搂住,他知道晏鸿离现在需要安静的思考,也就不出声。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他们一个人睁着眼睛心里乱的不行,另一个人就那样直视人家的后背,还不时的用魂力将那冒头的寒气给融掉。 到了日上枝头,两个人皆是心照不宣的将晚上的事情忘掉。 也许是自认为自己时日无多,晏鸿离开始珍惜时间起来,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严非渊,直将严非渊看的心里发懵。 “我们结为道侣可好?”晏鸿离忽然出声。至少让我没有遗憾。 严非渊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他自然是想娶晏鸿离的,也就没有反对。 不过倒是委屈了他。 严非渊记得他的父皇迎娶母后之时九州大能皆来朝贺,四方神兽齐聚一堂,他的大皇兄迎娶皇妃之时也是九匹独角兽拉着由锦雀一族建造出来的鸾驾,浩浩荡荡的在这天幕之上转了足足三天三夜,洒下无数龙涎酒,以示重视。 到了他这儿,莫说是九州朝贺,就是一个见证人也见不到。 他们的双修大典是极为仓促的,严非渊去了溪边打了几个魔兽,晏鸿离用红色的颜料写上喜字。 唯一一个见证了这场双修的殿的生灵是路过的一只疾风豹。 晏鸿离眉间一点朱砂,一头青丝被严非渊用一根红色的绳结系住。 ”你真美“镜中的严非渊拥着晏鸿离,两人皆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发丝纠缠到一起。 晏鸿离心中酸涩,眼眶有些湿润。 他抬起头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大喜之日,他该高兴才对。 就算严非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和那千年之前的前辈一般消失,就算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因为这身上的毒性而不人不鬼,他们现在总是在一起的。 这样就足够了才对。 ”阿渊,我叫你宝宝好不好“ 你不让我叫,可是我从来都将你当成宝,独一无二的珍宝。 ”你想叫便叫“ ”木头·····“晏鸿离低声。 ”宝宝·····“好想和你一起到白头,就算是做一对平凡人也好。 他的手指开始发冷,身体开始疼痛。 他却是笑着的。 笑着喝下那杯合卺酒,任由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 “我们是不是该····象是凡人说的那般洞房····” “你若喜欢,我便依你”严非渊的呼吸打到严非渊的耳后,温暖的。 “好冷清啊·····”没有声音,没有吵闹。 严非渊拿出几张纸来,叠成一个个的人状,吐出一口气将其变为人形。 ”对不起,委屈了你“ 他下意识的补偿,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幻像,但是他下意识的像那晏鸿离高兴。 ”你听“只听见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有人高谈阔乱,有人嬉闹。 ”不要“晏鸿离挥手将这份热闹与他们隔绝,痴痴的看着严非渊的脸”就这样就好“ 我的世界只有你,你的世界只有我,真好。 好冷。 严非渊终于是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皱着眉头将没有骨头一样的晏鸿离扶好。 一直手搭上搭上晏鸿离的脉搏,没有来的及责怪晏鸿离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走火入魔就被晏鸿离手腕的温度下了一跳。 晏鸿离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意识,手腕软软的垂下去。 一阵风吹过,严非渊心停了数秒。 他没有时间呆愣,更没有时间责怪晏鸿离为何不珍惜自己,将人放到床上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一丝丝阴寒之气从地表涌出。 却是月圆之夜,寒气发作之时。 也不知道晏鸿离是怎样清醒的。 严非渊褪去晏鸿离的外袍,栖身而上,用身体试图将晏鸿离的身体捂暖。 能感觉到晏鸿离身上越来越冷。 该死! 这月圆之夜只有龙魂根本不够! 严非渊心中越发焦急,但是他不能慌。 他冻结了晏鸿离的时间,红着眼睛就要起身离开。 衣服来不及换下,他拿着剑就要穿越空间。 他手中的剑与他的时间力量契合,乃是能够随意穿梭空间的一件至宝,因为有它,严非渊才有可能找到自己不知道跑到那儿的龙躯。 这剑在这等时候竟开始耍起了小性子,剑身暗淡无光,在地上抖动。 ”你会被那个家伙害死的,不准去“剑身嗡嗡响,最后竟口吐人言。 严非渊面色一冷,将手中的剑扔到地上。 ”就是死也要去“ 一脚踩到剑身上,严非渊威胁”倒是你,若是不愿意大可此时离开“ 剑:~~~~宝宝委屈~~~ 但是宝宝敢怒不敢言。 从剑冢那种地方好不容易遇上个各方面都让他满意的主人,他并不愿意放手啊。 所以····· 无名剑暗搓搓的看了看床上躺的晏鸿离。 去也可以,但是要做点手脚,既可以拆散他们两个,让自己的主人不被这个运气为负九百九十九的倒霉鬼缠上,又可以让自己的主人摆脱这个病秧子一样的身体。 两全其美。 话说龙魂啊,那真的是上古时候的神物,竟能让他遇上,真是剑生赢家要来临了吗? ”不走不走,死也不走“无名剑在地上打滚,”我已经认主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第50章 龙躯 本剑还是个宝宝~~~ 主人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无名剑暗搓搓的在地上左滚右滚,不去看严非渊的脸色。 虽然知道自己的主人一定很着急,但是拖得时间长了也许那个倒霉蛋就死了呢。= ̄w ̄= 这样就不用本剑去想办法来挑拨离间了,机智。 感觉自己被拿了起来,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剑身。 哎呦,不要这么温柔,害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虽然我是一把剑,但是我也是很纯洁的好吗? 要是你愿意抛弃那个倒霉蛋和本剑愉快的玩耍,本剑还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的。 “我不这么对你,我只要毁了你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这声音也是本剑的菜,哎呀,真是太讨厌了。 哎哎哎,说啥? 无名剑仔细回味了一下严非渊说的话,霎时间就惊呆了!! 毁了本剑是几个意思? 你居然忍心毁了一把绝世珍宝?你知不知道千年之前有多少大能来抢老子? 你知不知道老子这样生出器灵的珍宝有多珍贵。 更何况,你不知道没有了我,你就不能救那个倒霉蛋了吗?! 你就这么对我? 再也不相信爱了,要去死一死才能好~ 无名剑剑身都弯了,那委委屈屈的样子逼真的不得了,特别像人。 严非渊却是不管。 他心中急得不得了,见这把破剑如此不听话,心中各种不愉快。 他将无名剑举高,手上燃起龙炎。 “啊啊啊,烫死老子了,你在干什么?!”那把剑哇哇乱叫,声音凄厉无比。 严非渊深黑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剑身,加大火力的输出。 “烧了你” “你知不知道没有我你就要被那个黑衣服的丑八怪给找到了,到时候他绝对会把你囚禁起来,你一定会很惨很惨的” “我管这些做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你不听话,你绝对会很惨很惨” 严非渊阴测测的说了一句,手上的火焰更强了一份。 他的龙炎可不是一般的火焰,虽然比不上晏鸿离的幽冥火,但是对这兵器却有奇效。 这无名剑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打造而成,但是在龙炎之下也绝对讨不了好出。 “你你你,疼死老子了,小混蛋你给本剑住手啊喂,疼疼疼疼疼” 无名剑在火焰中一阵乱跳,却是怎么也不敢跳出严非渊手掌的范围内。 笑话,虽然它能跑,但是他要是敢跑的话,严非渊就绝对能不要他。 他本来只是为了自己的主人好,可不是想跟自己主人结仇的。 所以这时候就是挨打也不能跑。 话说他一届神兵,怎么都是被人供着的,唯独这一次,被一个小毛孩子这般欺负不说还完全不敢有什么怨言。 没办法,谁让本剑看上了他的龙魂呢。 无名剑惨兮兮的,就是剑上的剑穗都有些焦黑。 严非渊眼睛眯起,“说,你是听话不听?”若是不听,要他何用? “听话,呜呜呜~你倒是住手啊“不要仗着老子宠你就伤害老子好吗? 老子好疼的。还不敢还手,你知不知道要是老子还手了你现在就成了个死龙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本剑怎么能如此凶残,都怪外面的那些人,将本剑说的太过妖魔化,什么控制人心,要是他道心坚定能被老子一把剑控制? 要是都跟眼前这位一样,老子还说什么控制人心,早就乖的像是小媳妇一样了。 这无名剑没有蹦跶这么一会就受不住的求饶,乖得不能再乖,严非渊重新将有些暗淡的剑拿在手中,回头 看了一身红衣的晏鸿离一眼。 布下重重杀阵,便是离开了。 晏鸿离,等着我。 他手中长剑一挥,空气被剑气割碎,一个旋涡状的气流出现在他面前。 ”老子可要说一句,老子可不敢保证这后面就是你想去的地方,你可想清楚了“ 妈的,如此威胁老子,老子不挑拨离间就对不起老子魔剑的名头。 严非渊脚步不停的跨进其中“我自然知道” 他心中挂念晏鸿离,心中想的就是要找回自己的身体好救晏鸿离,这一切困难自然也就没有放在眼里。 “你你你,你要是出个什么事情,你让本剑去哪儿再找一个合心意的主人?” “大傻瓜,严非渊大傻瓜” “你不懂” 他能与我生死相依,我自能为他付出生命。 “哼” 一声冷哼之后,严非渊在这空间缝隙之中一个晃荡,随即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晕眩。 他不敢闭眼,生怕错过了在这空间乱流之中那嚣张至极的红色巨鸟的身影。 找到了! 严非渊眼前一亮,默默的将喉咙里的血咽下去。 一个转身,跳出了这空间乱流之中。 独留下气的跳脚的无名剑。 “用完就扔,不负责任!” 这地方是一处火山入口。 化为原型的朱雀悠哉的在岩浆之中晒太阳。 “嗯?这是?“他揉揉眼看见一个黑色的小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猛地一拍头“这不是那个小崽子吗?!”随着他的动作,这四周的岩浆掀起巨浪,打到不远处的石头上,在流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被岩浆烧成渣渣的细碎粉末。 ”这么快就来了,可是他那龙躯还·······“ ”你这小子,着什么急,老子不是说过等到老子将你那龙躯炼化之后自会找你,你这急急忙忙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严非渊神色冷淡,步伐凌乱,朱雀忙问。 ”我来神魂合一“ ”开什么玩笑,你那龙躯现在不过是个半成品,怎么能神魂合一?“ ”再等个半个月,老子一定带着你的躯去找你,你看怎么样?“ ”我等不了“严非渊说完就直直的往中心走去。 ”哎哎哎,你倒是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等不了?“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这样就神魂合一了,那以后会怎么样,这后果谁都说不准“ ”无所谓“严非渊冷冷的剔了一眼朱雀。没有时间再跟他交谈。 朱雀脚步一顿,被严非渊的认真吓到“你是认真的?后果你考虑好了?你还是个孩子,按理说作为前辈我绝不能任你如此胡闹,可是若是这是你真心想要做的事情,老子支持。 “你要做好准备,一旦你这样做了,谁都没办法替你承担后果”他神色严肃,严非渊也一样严肃。 ”自然“无论后果是什么,也比他看着晏鸿离难受要好很多。 “那你跟我来”朱雀抖抖翅膀示意严非渊上来。 “这赤炎之境可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若是你这样不管不顾的闯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好说。” 严非渊提气飞上朱雀的翅膀。 “多谢前辈” “嘿,这个时候知道叫前辈了?刚刚那模样冷的,就是你父皇来了,估计也要心虚” 朱雀身形急转飞入岩浆之中,还不忘跟严非渊说笑。 刚刚这小子那冷脸的模样,可真是吓着他老人家了。 “只不过是·····”救人心切。 “哎呀,谁用你说这如此说的,老子就不是个细心的性子,要不是你这冷面阎王的模样,说不得老子还要拉着你说一段时间的家常,到时候耽误了事情也不知道” 严非渊感激这前辈的体贴,心中温暖了些,倒是不这么急了。 总归他的龙躯就在那里,如今已经找到了前辈,神魂合一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就是希望他的力量能坚持的时间长一些,好让晏鸿离少受些苦,也多给他些时间。 这在岩浆中飞了大概有数息的时间,这严非渊的防御罩已经有些融化,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严非渊隐隐的听见有鸟叫之声和水流被搅动的声音。 看来真如这朱雀所说一般,若是严非渊没头没脑的闯进去,说不得就要出什么事情。 这里的温度极高,就是严非渊身具龙炎也是有些受不住,可想而知能居住在这里的东西都是些强悍到逆天的角色。 而这朱雀能在这些生物之中占据最好的位置,这修为自然是更加恐怖。 不多时,就在严非渊快要忍受不了的时候,朱雀停下。 火山底部——到了。 这最中间是他的身躯,有黑色杂质不断的从这身体之中出来,被这岩浆的高温蒸发。 “你看,这便是你的身躯” “我已经用南明离火加上这赤炎之境的岩浆为其驱逐杂质,再过半个月,这具身体的杂质就会完全去除,到时候这具身体就是完完全全的无垢之体,这修行一途自然是一帆风顺” “你若是真的想好了,便进去吧” “自然” 严非渊点头。 不完整的灵魂一点一点的挤出身体。 等到这灵魂立体之后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吸力。 他的龙躯爆发出阵阵紫光,似乎在欢迎主人的到来。 这之后,便是刺骨的疼痛。 身体在排斥灵魂。 ········ 很疼。 那么晏鸿离每次是不是也是这么疼呢?或者比这更甚? 严非渊不去想,他害怕自己会心疼。 虽然他这一路上心从来没有平静过。 每过一刻,心中的焦躁便加惧一份。 随后,便是陷入昏迷。 他身边的紫光慢慢淡了下去,一边的朱雀看的焦急。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事”虽然很生气后辈这般不爱护自己,但是自认还是个很好的前辈的朱雀还是在呕出一口血的时候任劳任怨的开始输出灵力。 南明离火熊熊燃烧,沉得朱雀的鸟脸越发毛躁。 “小子你可要争气啊” 第51章 神魂合一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只见严非渊的身体开始变的透明,肌肤也变得枯燥起来。 严非渊的四肢开始发生变化,手脚变长,身体却是没有太多变化。 “要是就这样了,那小子醒过来之后还不得哭死,虽然这不是我们朱雀一族的后代,但是怎么也是救了老子,不救他岂不是对不起他的救命之恩?” “况且这个样子也真的是不能看”朱雀嘴中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手上南明离火不断的输出,从深红色变成蓝紫色,火焰的温度提升了一个档次。 朱雀脸上一滴又一滴汗珠滑落,嘴里呼哧呼哧的喘气。 “小子你可要争气,不然老子可不会原谅你” “可怜老子修养了这么久才养回来的火焰” 随着朱雀火焰的加大,严非渊的身体变得凝实了一些,手脚停止变化,身体开始拔高。皮肤也开始有了光泽。 从严非渊身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磕巴磕巴的声音,骨骼增长的疼痛弄得严非渊眉头紧皱。 朱雀看的都有些心疼。 “这可是断骨再生之痛,你小子,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你这般不顾一切,明明知道在过不久就不用忍受这等痛苦,如今还····” 如今虽说心疼,但是朱雀也无话可说,他们神兽一族素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这严非渊如此,他也一样。 认定的事情,就是死也不会改。 就像是他认定了严非渊这个后辈,就是严非渊干的事情再怎么出格,他也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严非渊出意外而毫无作为。 这时间过去了半日,此时严非渊已经有了十一二岁的少年摸样,他一声声吼叫痛苦压抑,直弄得同样狼狈的朱雀都忍不住抖了三抖。 “这龙皇也不要知道怎么想的,如今这小家伙已经适应了人类的身体,贸贸然跟他说你其实是有龙躯的,不怕出什么意外?要是老子不愿意帮忙,他这打算不是要落空?” “嘿,这小子太对老子胃口,怎么也不能不管” “如此说来,龙皇老狐狸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朱雀虽说看起来粗糙了些,但是到底不是个不懂事情的,这般前后思索下来,自然是发现自己可能被算计了。 可是那样又怎么样呢? 那龙皇让他得已存活下来,就是有什么小心思也是可以原谅的,最重要的是,这严非渊,是真的很得他心。 这脸,怎么看怎么好看。 这人,怎么看怎么顺眼。 如果自家侄儿没有出事,跟着严非渊倒是相配。 朱雀心中感叹了一句,那边的严非渊又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只见严非渊开始迅速变老,一头青丝失去了光泽,皮肤开始发皱,身形变得佝偻。 朱雀一惊。 “娘的,又是什么情况!” 他来不及在说更多的脏话来抒发自己心中的悲愤,只得愤愤然的抽取自己的本源力量。 他本是大乘期的神兽,如今在这岁月的蹉跎之下虽说境界没有下降,但是总归是比不得从前,这运用南明离火也是不如从前。 不过还好,这赤炎之境乃是这玄冥小世界火系精华之地,令得他在施展南明离火之时还有些余力。 没想到这余力竟是也要给压榨掉,龙族的小子,老子估计是欠你的。 朱雀心中这样想,吐出一口血来,直直的喷到严非渊身上。 这血液之中有一滴极为特殊,乃是由朱雀自身修为所化,比之精血还要珍贵三分。 这一滴鲜血失去了之后,朱雀境界直接掉了一个档次。 “格老子的,咳咳咳!这要是以后,一定要让,这小子给老子还回来,娘的,疼死个鸟了” 这朱雀骂了一声,看见严非渊的情况好了很多,终是放下心来,这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取来。 他长鸣一声化为原型,沉沉的栽进岩浆之中,身上的羽毛都暗淡了几分。 过度的使用南明离火加上修为境界的下降给他造成的影响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除的。 “小子,你可是老子看上的龙,老子的小侄子要是没有死,估计·····” 朱雀感觉到身体一阵阵发冷,话也说不出来,最终也是闭上了眼睛。 却是不知道在他闭上眼睛之后,严非渊的身体开始迅速老化起来。 这满头白发遮住了面颊,枯如树皮的双手骇人无比。 严非渊感觉到冷,极致的寒冷,即使是身在岩浆之中也驱逐不了那股冷意,除此之外他还觉得疼,身体拉长,骨骼破碎的痛苦弄得他身体蜷曲着,在岩浆中翻滚。 他鼻尖都是汗,岩浆损坏他的衣服,但是始终不能损坏他的身躯。 他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去,老死在这岩浆之中,下一刻,时间又奇迹一样的让他重返青春。 他变成一个幼儿,一点点的变大,感受着身体的痛楚,看着外面的朱雀身体随岩浆漂流。 月亮升上去又落下来,太阳升上去又降下,严非渊感觉自己在这地底深处的岩浆中度过了无数个一生。 他看着自己变老,看着自己奇迹的变小。 终于,在他又一次开始变老的时候领悟出了什么。 他开始静下心来。 他引导着自己的乱七八糟在身体内游走的灵气,将那碎成肉眼难见颗粒的金丹一点点的收集起来。 最终,在他的紫府之处出现了一片颗粒。 用灵魂力量将之一点一点的粘合,在时间的变化之中感受时间的奥秘。 一道道雷劫降下,严非渊没有动静,任由雷劫将他的身体劈得焦黑,在这岩浆之中翻腾。 他沉浸在金丹形成的愉悦之中,有星河在他头顶出现,璀璨的一颗星星直接砸在了他的周边。 贪狼星,这是贪狼星。 这颗星星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它在严非渊周身盘旋,在变小到一颗夜明珠大小得时候嗖的一声跑进了严非渊的身体里面,与那正在成型的金丹合二为一。 严非渊感觉到身体一疼。 紫府之处金光大放。 随后就是轰隆隆不绝于耳的雷鸣。 金丹劫。 严非渊隐隐有了意识,苦笑一声,上天可能看他太过顺利,故而这金丹劫也要给他来上两次,而且这一次的雷劫明显比上一次要更加强。 上一次严非渊不过是强行冲击金丹,虽说到最后也是结丹,但到底算不上是金丹期的修士,这雷劫也就是一般,而这次不一样。 龙族本就已经消失,此时出现已经是逆天,加上这严非渊在领悟时间之力之时招来的贪狼星,这雷劫阵势之大竟是比之元婴都不遑多让。 千里之外还在耕作的老汉感觉都这动作纷纷跪下,口中直呼“神仙息怒”。 不远出凡人城镇的国师纷纷借此机会说是上天发怒······ 这雷声持续了数月,直将这四周都劈得一片焦黑,牲畜全部消失方才停下。 严非渊一身黑的从岩浆之中将朱雀捞出来。 他此时此刻一头银发及腰,一双碧眸深邃,那张上天精雕细琢的脸上满是黑色的痕迹,身上没有一丝遮挡之物。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质。 他站在那儿,即使是在狼狈,也让人难以忘记。 他美的让人忘记了性别,若不是那双一直以来都没有光彩的眼睛,说不得要迷倒多少人。 他没有时间去看自己的长相,甚至是没有时间多加安置这昏迷的朱雀,所幸这里本就是凡人的地界,就算是朱雀意识不甚清醒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在这个时候打他的主意。 他飞一般的掠过这一片焦黑的山脉,重新找了个地方将朱雀安排好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要离开。 “小子,你这样子······” 他走之前听见朱雀说了什么,但是他没有细听,总归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将那把不听话的剑拿出来,严非渊甚至都没有管剑的唠叨,划破空间,头也不回的回到了他与晏鸿离结为道侣的那个小院。 他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但是心中总归是相信无论如何,晏鸿离都会乖乖的等他回来。 果不其然,人确实是在,不过形容却是凄惨了些。 严非渊手指都有些发颤,这四周已经被晏鸿离给冻住,成了一片冰雪的世界。 晏鸿离直直的躺在地板上,不能动。 此时此刻,他已被冰封。 严非渊将晏鸿离扶起来,四周都是被冻死的野兽的尸体。 他看也没看,踩着尸体,抱着晏鸿离离开。 他找了个凡人居住的城镇。 这世界虽是修真为主,但是没有灵根者不在少数,自然就有凡人专门居住的城镇,一般这样的城镇是很难看到修者的,可是也因为这个缘故而安全了很多。 当然,此时确实没有那个地方是安全的。 这凡人居住的地方好像还要更加危险一些。 因为那尸虫有感染人的特性,即使是修为高深如晏鸿离都不能幸免,这毫无修为的凡人就更加容易被控制了。 这地方已经没有了活人,熙熙攘攘的都是嘴里面喊着饿的活死人,严非渊看的不顺眼,又想起晏鸿离便是因为这些人而引发了寒毒,此时就更加不可能客气了。 加上他有心试探这星辰与时间相结合的威力,身体腾空,沟通天地灵气,将这一切都静止的同时,引来数颗陨石。 ”这客栈尚可“走至一家客栈面前,严非渊跨步而入。 淡紫色的灵力罩将他与这客栈给护住。 他身后,爆炸之声响起,火光冲天。 在这火光里,是一个又一个活死人狰狞恐怖的脸。 他们嚎叫着被烧成废墟。 凄厉的声音,火焰将天空蒸出红云。 火光里映着严非渊面无表情的脸。 为一人,杀万人。 虽然只是为了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与晏鸿离双修不必如此,但是严非渊丝毫没有心软。 逝者已逝,他们不像是修者一样还有生还的可能,炼魂决上记载,凡是被尸虫感染的凡人,无药可救。 有时候,严非渊冷的令人恐惧,他重视他所爱的人,为了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漠视所有与他无关的人,若果需要,他杀人,从来就没有心理负担。 若不是因为这因果循环,严非渊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他找了一间装饰精美的房间走了进去,珍而重之的将晏鸿离放到床上面。 随后用身体将晏鸿离身上的寒冰给融掉。 一滴又一滴的水珠声砸在严非渊心上,生疼。 严非渊一点都不介意自己受了多少苦,他介意的是他所重视的人受伤。 他的衣服早就在渡劫之际烧成灰烬,此时倒是方便,而晏鸿离一身红衣已经被寒冰所化的水珠弄湿,显得他更加诱人。 虽说他此时此刻脸色青白如同厉鬼一般,但是在严非渊眼中自然是哪哪都好看。 严非渊的手无师自通的抚摸晏鸿离的身体,身体压在晏鸿离身上。 ······ 这晏鸿离隐隐约约感觉到冰冷的身体变得温暖起来,努力想要睁开眼。 他能感觉得到那种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 只除了,不熟悉的脸。 身上开始变暖和起来,这极致的寒冷过去之后便是极致的疼痛。 他疼的直接皱起了一双好看的眉。 眼前一片模糊”严非渊·····“ 他攀上男人的身体,牙齿紧咬嘴唇,疼的要死,很想他。 ”是你对吧,严非渊“ ”是你,绝对“ 要是其他人敢这样摆弄本尊的身体,本尊····· 上天入地,不死不休。 ”不要说话“ 严非渊身上汗水直流,却不是热的。 他虽说是这世间极阳之体,可以克制这世间一切邪祟,但是这幽冥之后不同凡响,这寒毒亦非寻常。 此时即使是他都觉得吃力。 可想而知这晏鸿离一直受着寒毒侵扰是多麽难受。 ”疼,严非渊“ ”宝宝······“ 晏鸿离在没有意识的时候总是喜欢这样叫他的,虽说严非渊龙躯还是个孩子,但是实际上不知道比晏鸿离大了多少。 此时严非渊也没有时间计较。 晏鸿离身上不仅有寒毒,更加危险的是从躯体上培育出的尸虫。 这让严非渊的双修变得艰难起来。 这寒毒固然可以化解,但是并非一日便可,这尸虫又在虎视眈眈,严非渊自然是更加重视。 晏鸿离还在跟他撒娇,当真是不可原谅。 他一巴掌就朝着晏鸿离的臀部打了过去,直将人打的眼泪汪汪才住手。 还别说,这晏鸿离的手感,不是一般的好,若非是两人此刻正在双休,晏鸿离的臀部可不会这么容易被严非渊放过。 第52章 无奈离去 严非渊隐隐的感觉到晏鸿离身上有些不对,但是具体如何却是不太清楚。 他此刻也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因为他而让晏鸿离更疼几分。 晏鸿离此时的状态不好,严非渊虽然能够看得出他的起色在好转,只是却是一直不曾清醒。 晏鸿离虽说说了几句话,但是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本人并没有清醒之兆。 严非渊清楚若是晏鸿离如果能够清醒与他运转双修功法自然是事半功倍的,只是如今晏鸿离深度昏迷,严非渊也只好想其它方法。 猛然想起来他刚刚打了晏鸿离的某个部位,惹得人家浑身颤抖不止,此刻就想着是不是用这样的刺激能够换回晏鸿离的神智。 “就一下”严非渊有些脸红,他跟晏鸿离虽说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但是这般流氓的举动还是第一次干,更何况流氓的那个人是他。 但是奇怪的是,虽说有些害羞,但是除了害羞之外竟然还有一点点的向往。 “最后一下,再说了····“ “都怪你生得这般好看” 严非渊呢喃,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晏鸿离的身体太过美味,总是让他食髓知味。这一开始就很难停下来。 直到听见晏鸿离惊恐中带着绝望的声音之后方才有所清醒。 他说”严非渊,是你吧“ 严非渊忍不住抚摸着他的青丝,用额头蹭蹭他的鼻梁。 没有说什么,只是更加用力了些。 心中满是满足的悸动。 自然是我,若是有人敢于我一般这样对你,我一定要将他扒皮抽筋,送给朱雀前辈当鸟饲料。 严非渊仔细看着晏鸿离的睡颜,突然明白了为何父皇与大皇兄如此喜欢腻在自己的媳妇身边。 虽说晏鸿离并非女子,但是此时此刻,严非渊是真的很想与他们一般的。 他与晏鸿离已经互许终身,他是和他结为道侣的那个人。 这样的光环笼罩在晏鸿离身上,自然是怎么看怎么让严非渊满意。 如此,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了。 这一次的交欢,就当是最后的诀别吧。 严非渊回来的时候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无他,炼魂决之中尸毒破解之法他已经参悟,那寻常尸虫之毒固然可解,但是晏鸿离身上的尸毒,却是需得一物,方能化解。 那一物便是严非渊身上的龙魂。 严非渊最后亲了亲晏鸿离的嘴角,眼中带着不舍以及留恋。 晏鸿离身上都是严非渊激动的时候弄出来的红痕,嘴角都破了皮,整个人妩媚中透着一股子勾人。 严非渊真的很喜欢看。 他喜欢晏鸿离在床上时毫不掩饰的媚态,缠着他的腰的大腿内侧的皮肤细腻洁白,严非渊曾经品尝过那种味道,真的是很让人迷恋。 他喜欢晏鸿离勾着他脖子的双臂,不像女子一般晶莹洁白,却也是泛着玉质的光泽,修长的手指干净好看,在他身上画圈圈的时候更是性感撩人。 他喜欢晏鸿离一脸霸气的叫他宝贝,那高傲迷人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醉。虽说他总是嫌弃,但是总归是美好的回忆。 如今······ 也只能是回忆了。 严非渊郑重的在晏鸿离唇间落下一个吻。 “不要想我” 他忽地摇了摇头,想通了什么一样的笑了起来。 严非渊本来是不会笑的,这一笑起来也是各种怪异,所幸也并无人看见。 “我怎么能让你记得我呢,毕竟,我才是你痛苦地源泉” “没有我,也许你会更好” “晏鸿离,我喜欢你” “晏鸿离,我不希望你喜欢我” “我会带着你和我的记忆一起老去,你只要乖乖的当你的魔尊,乖乖的飞升就好了” “你不会再疼,不会在受到伤害” “这样,就好” 严非渊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人都开始发光。 晏鸿离不会知道他干了什么,不会知道他的下落,甚至是连他的名字,与他有关的记忆都会消失在晏鸿离的记忆之中。 但是晏鸿离不会再受寒毒的折磨,尸毒也不可能在伤他分毫。 代价不过是燃烧了金丹,毁掉精元,失了龙魂。 很公平的一场交易,不,其实他还是赚了的,毕竟,他没有死。 严非渊感觉到自己很冷。 来自晏鸿离的寒毒一直在他试图破坏他的身体,尸毒被他炼化,寒毒却只能是严非渊用自身为引,将之渡与自身。 他突破金丹之时已经能够破解掉一般的尸毒,但是他没有时间。 如今····· 却是没有机会了。 不过他已经将这尸毒化解之法总结成册,晏鸿离醒来自能看见。 晏鸿离,严非渊不舍得离开你。 可是没有办法,如果可以,严非渊就是杀戮上万人,惹下滔天大祸,也不会与你分开,可惜这次却是不得已而为。 不要怪我。 晏鸿离,若果可以的话,就好好的对待顾言楚和修炎吧,他们皆是我的一魂,虽说我并没有进到自己的义务,害的顾言楚至今还是半人半尸,修炎更是不见好转。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帮我照顾他们。 我在想什么呢。 严非渊自嘲一笑,他会忘了我,自然不会记得顾言楚与修炎,就算是记得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他严非渊又凭什么要求晏鸿离呢? 罢罢罢,总归那个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此间之事,便是算了。 晏鸿离清醒之后便会离开,就算他要找尸魔算账,这夙夜也是一大助力,便无需他担心。 就是可惜了,他曾经发下誓言,要将那尸魔手刃,带着他的尸首回来见晏鸿离,如今,也是没了机会。 意识越来越微弱,严非渊能够感觉到自己力量在流失。 ········· 最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消失在空气之中。 “卧槽,发生了什么,老子就是跑了一会就死了主人,到底是什么鬼” 空气中突然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声音,无名剑破空而出,剑身莹白。 “妈的,这是什么情况,这可是老子辛辛苦苦找来的主人,可一定不能出事”无名剑骂骂咧咧的出现,将严非渊的身体拉入空间乱流之中。 谁知道为什么他刚一出来就看见他家主人就成了这个鬼样子。 “老子不想再回剑冢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啊。” “可是这种情况,妈的,难道真的要去找那个混蛋吗,老子你并不愿意啊” 嘈杂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无名剑抖抖成了麻花,整个剑生无可恋。 但是还是乖乖的带着严非渊离开,整个剑看上去沧桑极了。 随后,一且重归平静。 在严非渊消失的地方,化成玛瑙手镯的蛇王砸在了晏鸿离身上。 第53章 物是人非 晏鸿离被砸醒了。 他勾起一双凤眸,将那砸了他的东西拿起来,放在阳光底下看。 只见那砸了他的东西细长柔滑,火红色的身体与他衣服的颜色相同。 晏鸿离隐隐觉得有些痛,脑子里有些东西在破碎,他努力的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却不想这般确实让他的记忆更加混乱了些。 到最后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环顾四周,只觉得周围很是熟悉,但是总是有些维和,总觉得少了什么。 但是他却不能想起来哪怕一丝一毫,就算是觉得那记忆应该是极为重要的,但是此刻也是想不起来。 他把玩着手中的蛇,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他看见身体上都是些莫名其妙的痕迹,心霎时间疼了起来。 “本尊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没有记忆。 不,不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尚且记得他的身分,还记得他身重尸毒,他还记得那个暗算了他的师兄的长相。 可是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怎么不疼了。 这些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灵识在身体游走,惊讶的发现他的状况有些不对劲。 不仅不疼,他现在感觉自己不能更好。 甚至是一直以来有些下降的境界也稳固了许多,似乎是之前所受的伤都不存在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东西,你知道什么吗?“晏鸿离下意识的询问自己手中的东西,随后痴痴的笑了起来。 “本尊尚且不清楚的事情,一条畜生又能知道些什么” 晏鸿离摇摇头,收起了心中的怪异之情。 起身打量四周,只能看见外面空荡荡的,到处是烧焦的痕迹。 他给自己找了件尚且能看的衣服穿上,推开们走了出去。 “这是······” 举目四望,地上一片烧得焦黑的尸体,晏鸿离皱起了一双好看的眉毛。 “这是火系灵根的魔修干的?是谁?难道说是其他大世界的那几个家伙也来了?” “不可能啊,这般精纯的能量,还是火系灵根,没听说过有这一号人啊” “若是有,说不得要与他较量较量” 严非渊自然不是火系灵根,只不过他是以陨石之力毁去此方地界,这沟通陨石的又是他体内的贪狼星,自然非同一般。 只不过晏鸿离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此刻已经走了数里,并未发现丝毫活人的痕迹。 “这家伙干的不错,知道灭口,若是当真是魔修,怎么也要拐去我太辰宫” 他看见地上亦是焦黑一片,但是那焦黑之下隐隐有绿意盎然。 “这世间人类皆罪过,但花草总是无辜,这家伙竟也明白” 隐隐有了些赞赏,晏鸿离心中好奇更甚。 甚至是那缭绕不断的伤感都消散了许多。 也不知是这地方的环境还是如何,晏鸿离隐隐觉得有些舒适。 但是这并算不了什么。 他缩地成寸,手中拿着砸了自己的蛇,他得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会有人告诉他的。 还有,他得去为自己讨个公道。 我那好师兄,你可跑的远一点才好,不然,我怕失去了猫捉老鼠的乐趣啊。 晏鸿离瞬息之间已是行了千里,他推开一扇门,有人恭恭敬敬的请他进去。 进去后就有些后悔了。 只见他那不到灭门绝不出来的父亲抱着剑在哪儿等着他。 他行了个礼“父亲怎么会来着小世界?”他父亲不是死都不来的吗? 他这话说的是极为正常的,只不过并没有得到父亲的好脸色。 他父亲冷冷淡淡的看着他。 晏鸿离突然感觉有些熟悉,不由得仔细看了去,却是不想,他父亲二话不说便是抽出了身上的剑,凌厉的剑光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他下意识的抽了一口气,不敢还手的同时下意识的就要逃。 也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在他站定之后他父亲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怎么了····” 晏鸿离问的有些忐忑。虽说他并不觉得他父亲多么可怕,但是看见父亲不同一般的表情还是有些惊惧。 “你何时能够躲得过我的攻击” ····· 对啊,他父亲修为以至渡劫,又是剑修,就算是对他不会下死手也不应该能够轻松就躲得过的。 他不言,实在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父亲大人,虽说我能躲得过您的攻击很是怪异,可是您二话不说就那剑往我身上招呼似乎更加怪异。 他虽然没这么问,但是他那双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宴景作为他的父亲自然是看出来了。 不过他向来不喜欢说话,就是对着自己的儿子,也是不善言辞的,此时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跟上“看看你做的好事。 晏鸿离摸不着头脑的跟着他父亲穿过走廊,穿过花园,走到一处清幽的小院处方才站定。 ”进去“晏鸿离被宴景推着进了房间,屋子里躺着一个以泪洗面的人。 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娘。 他娘看见他之后哭的声音更大了,他父亲的脸色更黑了。 ”你走你走,宴景我告诉你,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拿一个长的跟离儿有些想象的便来骗我说是离儿,我们母子连心,我可怜的离儿·······“ 晏鸿离脚步一顿。 默默的后退一步,似乎知道他父亲为何如此生气了。 ”阿轻,这便是那逆子“他父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硬。 “你还在骗我,我的离儿此时已经如何我这个当娘的还不清楚吗?” “都是你的错,明明知道那尸魔狡诈多端,明明知道那千机未不安好心,偏偏听信他们的话,让离儿一人来这地方,你还我的离儿,你还我” 他娘一双眼睛已经哭成了核桃状,看上去柔弱的让人心疼。 他父亲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默默地用手将娘亲眼角的泪痕抹去,整个人温柔的不行。 对他,却是没这么好了。 “逆子,还不过来”冷着脸对他的样子,真是无情。 他听话的挪过去,乖乖的跟他父亲一起安慰她娘,心中不是滋味。 刚刚看他父亲那般温柔的对他母亲,他竟然有些想要冲上去抱住的冲动。 却是不敢。 回过神来更是心伤。 第54章 万般伤神 晏鸿离失神片刻,回过神后自嘲的笑了笑,他在想什么呢? 他父亲木头一个,他母亲能看上他父亲都是瞎了眼,他为什么会觉得有些······ 说不上来的熟悉。 他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木头人,虽说是他父亲,但是之前也从来都没有过特殊的感觉,今日这般却不知是为什么。 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父亲为了他一人一剑独闯战场,为他威胁千机未,才让他有些感动? 心中这样想,这刚刚的悸动也就消散了很多。 “说,你犯了什么错。” 他父亲冷冷硬硬的声音还是如此让人不喜。 对,不喜,这样的感觉才对。 “我何时犯了错?”晏鸿离挑眉,这心中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之后就自然了很多。 “噌”的一声,宴景长剑出窍。 身上的杀气有如实质。 “姓宴的,你拿剑干什么?!你再动老娘的离儿一下?!” “阿轻,你为何要护着他?”宴景歪歪头,似乎是很不解。 “这混小子敢对你出手,本就是不孝,我身为他的父亲,自然该教导一番” “我不管,你要是今天敢动离儿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我可怜的离儿,看看都成什么样了,快快快,快让娘看看,这麽久没见,是不是瘦了” “阿轻!”宴景皱着眉头叫了一声。 “你为何维护与他”这明明就是这小子有错在先,那把剑不能沾惹他不知道吗? 就算不知道也不该不听他母亲的话! 若是这小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让父母如何? 让阿轻如何? 今日他不打断这混小子的腿就不是他父亲! ”这是我的孩子,谁准你打他了?!“凤轻横眉倒竖,紧紧地将晏鸿离护在身后,整个人像是个护犊子的母豹子一样。 宴景抿唇沉默了一瞬间,抬起头直视两人,沉声道”他亦是我的子嗣“我打他自然是天经地义。 ”那又怎么样?!宴景我告诉你,离儿是从我肚子里面出来的孩子,你要是敢伤害他,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宴景的眼睛里似乎有星辰在闪烁,冷硬的就像是雪山的石头一样,整个人都写满了不好惹。 ”我····我·····“凤轻气势低迷了些。 他道侣这样子,是真的很让她着迷啊! 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他害你昏迷了三天,害你担心到如今,你还这般维护他?“ ”可是可是·····“ ”不打是不会长教训的。阿轻你让开“宴景向前走了一步,眼神淡漠。 凤轻,凤轻他僵持着不动。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剑拔弩张,晏鸿离却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故此,问的也很是无辜。 !! ”你说什么?!“ ”呵“ 这凤轻自然是惊讶,而宴景,那自然就是觉得晏鸿离是在逃避责任了。 ”你为了你那不知道是那里出来的小情人给你的母亲下咒,若是我不来,你是想让你母亲睡到天荒地老?“ ”这我便不说你,你可曾想过那无名剑曾经给整个修真界带来多少腥风血雨,你已经不是孩子,怎么还去招惹?“ 晏鸿离惊讶的瞪大了双眸”小情人?你是说奴儿还是小六?“ ”我会为了那些小玩意儿做出这些事?“简直是一派胡言。 ”还有什么无名剑,笑话,我怎么会招惹那东西,我又不是脑子有坑“ ”何况我身体不适,哪有什么精力去管这些事情?”晏鸿离长袖一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摸着自己的一缕发丝。 他一届魔修,杀人如麻才是正常,他父亲所说的是他? 莫说是他,就是一个道修都不会如此。 这般的圣父心态,可不会是晏鸿离。 ”你还狡辩“宴景眉头一皱,杀伐之气更重,这混小子,何时竟然也学会了狡辩了,不像他。 ”你说——“ ”你为那名叫——“宴景奇怪的看了晏鸿离一眼,不明白凤轻为什么要怼他,但是还是停住了话头。 ”小六的小情人给你母亲下了睡蛊!“ 不是那个叫严非渊的吗?宴景非常不利理解,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这个人在遇见凤轻之前眼中只有他的剑,本身也是古板无趣,也不如凤轻聪明,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凤 轻说的不是,只是,还是很不理解 罢了,总归凤轻是为了那混小子好,他自然是不用太过操心。 他嫖了一眼神神秘秘的母子两人,抱着剑就出去了,招呼都不打一下。 很冷硬很古板了。 ········ ”父亲这是怎么了?“晏鸿离摸不着头脑的说了一句,随后也不再多说。 只不过,似乎是有些事情不对。 “母亲说我为了那小六做出这等混事?” 一个你小玩意儿而已,值得他这样做? 还是说有什么不对? 晏鸿离勾着嘴角玩味地想着,要不要回去看看。毕竟小六虽说不是最得他喜欢,但是毕竟还是他的人,能让他不顾后果的这样做,是值得看看的。 “那是自然,你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做出那等混事,幸好如今无碍,不然可让你父亲和我怎么办啊” 凤轻声情并茂地哭诉,心中却是在感叹自己的机智。 虽然不知道离儿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起来像是忘了那个灾星,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不能旧事重提。 若是离儿真的能忘了那个灾星自然最好,若是不能····· 她眼中冒出凶光。 让那严非渊彻底消失不失为良策。 凤轻心中所想自然不是晏鸿离所能猜测的,他心中尚有疑虑,但是他的母亲又不会骗他,自然是没有纠结太多。 忽略掉心中闪过的淡淡的伤感,晏鸿离被凤轻赶了出去。 只说是晏鸿离身体尚未恢复,让他回房修养。 至于他那师兄尸魔,若是有消息了,自然会有人前来报告。 总归宴景来了此地,这给自己儿子报仇什么也是正常。 却是晏鸿离在被凤轻送走之后不过半刻中,凤轻房里出现了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宴景。 宴景静静的看着凤轻,直将人看的受不了了才说“你为何如此说?” 他回去左思右想都不能明白其中原因,此刻自然是要回来询问一番。 第55章 无言以对 “这离儿虽说喜欢的是那严非渊,但是那严非渊却是害他不浅,你还未来时,离儿为了他生生忍受着寒毒与尸毒之痛进了为什么秘境,害的自己修为下降,这样的害人精,我怎么能让离儿在与他纠缠?” “可是这样不对,修行之人无愧于心,那小子既然自己愿意····”宴景倒是不太同意她的言论,只是······· “我管什么无愧于心,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我从小千娇万宠,不舍得让他受半分委屈,这严非渊是什么东西,竟然就让我的离儿受如此委屈,你是不知道那严非渊身边有多少狐媚子” “可是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宴景还是不太赞同。 凤轻一跺脚“我又不是大丈夫!”她轻轻的摇着宴景的胳膊“夫君,你想想看,若是我为了月夕上刀山下火海,你会如何?”那月兮乃是一位法修,修为同样是渡劫期,乃是修界出了名的单身汉,据说如今尚未有道侣。 宴景登时就怒了“削了他!” 他没有怪罪凤轻,反而是无比熟悉的迁怒到了对方,寒着脸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忽地,宴景似乎发现了不对劲,这话说的怎么如此怪异?宴景瞪了凤轻一眼“你也给我安分一些” 若是敢给他招惹什么人,他就将人给砍了,将凤轻抓起来。 关进小黑屋。 凤轻却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脾气,见他如此看重自己自然是心中甜蜜。整个人小脸绯红,害羞的不行。 她男人就是这个时候最霸气。 简直是让她欲罢不能。 但是该解释还是要解释的,她连声说道”自然不会,自从有了你,我都已经不看其他人了“ 就算是看也是看看而已,绝对不会做其他事情的。 她重新提起刚才所言之事,只是道”所以啊,这离儿既然已经忘了那灾星,我们又何必在提呢?“ ”就算是到时候他回想起来什么也不要紧,总归那个时候严非渊都已经不在了,自然也不会在有什么问题“凤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竟是丝毫没有狡诈之意,只是显得可爱许多。 这说出的话确实让人不敢恭维“总归是死无对证,又有谁能说是我干的呢?” ”可是若是千机未没有说错的话,那严非渊很有可能救了那小子,我们这般岂不是·····“宴景皱着眉头不同意。 之前他以上万人的性命要挟千机未,令其为晏鸿离卜卦,得出的结论便是能够解除晏鸿离和尸毒的人在玄冥小世界,还会是他儿子一生的劫。这般说来,严非渊不但不是灾星,相反还是福星。 何况,如此行径,实非大男子所为。 “那又如何?”凤轻反问。 ”宴景你可不要忘了,那严非渊身上有那无名之剑,这本就是罪“凤轻眼中杀机尽显,蹭到宴景身边道“阿景你自然是会帮我的是吗?” 宴景不言,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看了凤轻两眼,什么都没说的就出去了。 出去了! 凤轻傻眼,这是几个意思?! 我不过就是不听话了一会,阿景你就要生我的气了? 还是说你也觉得那个严非渊很好,要护着他?!难道说是因为那个严非渊长得好看? 凤轻心里突然冒出个大胆而又可怕的想法。 难道是她一直说什么严非渊的,宴景就感兴趣了,然后就背着她去偷偷的看人家,然后看着看着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深深的喜欢上了?! 妈的,为什么感觉很有可能! 想想严非渊那张面瘫脸,跟自家阿景如此相像,再想想那严非渊也是用剑的,两个人一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更何况那个严非渊虽说为人沉闷了些,但是他儿子喜欢的人,能差吗? 如此一来,阿景喜欢上竟然也是有可能的了? 好像听说阿景一直有些自恋,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对着湖面发呆······ 这一遇见个跟他相像的,这说不得就要身不由己,然后,自己就要成为被抛弃的魔修,然后上演什么复仇的戏码? 简直不能更可怕! 她努力的摇头试图将这相发从自己脑子里摇晃掉,却是越来越惊恐。 她家阿景如此优秀,她都喜欢,如果那严非渊也喜欢上了····· 那不就是没她什么事情了?! “不行不行,这严非渊不能留!”凤轻心中焦急,忙招来身边的小童,耳语了几句,摆摆手便让人离去了。 她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冰泉所酿的灵酒。 正在喝着,忽地听见门口有脚步走动的声音,还有股若有若无的冰雪的寒意。 !! 这是阿景! 阿景去而复返了! 凤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整个人都陷进了莫名的惊喜之中。 就说他的阿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那严非渊不就是长的好吗?再好能比的过她? 她急匆匆地就出了们,一颗心都要飞起来了。 然后就看见了穿戴整齐,英姿勃发的自家阿景。 这衣服是他三千岁生日之际她送于他的,最华贵最漂亮的一件,他穿在身上的时候就是神仙都比不上,他只穿过一次,为她穿的。 当初她心中欢喜他这样好看便不让他脱下,谁知到被别人看了去,还惹了数个情敌,她自然是吃错的,撅着嘴不愿意理他,只觉得他竟也会招蜂引蝶了,心中便是各种委屈。 那时候他还是没说什么,但是自此后就没见过他穿这件衣服,因着这个原因,她一直觉得他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他,不顾家人反对,嫁了他。 如今,他竟是穿戴这件衣服来见他。 是在哄她高兴吗? 凤轻心中涨涨的,阿景便是这个样子,虽不会说什么,但是总会用行动宠着她。 她小跑着过去,刚刚的各种烦躁都消弭于无形,却是—— 宴景见她过来愣了一下,眼神怪异,几次张口,欲言又止。 凤轻道“你这般还是很好看” 尤其是你这不知道打扮的剑修为了我如此打扮,更是好看。 宴景眼神更加怪异了,憋了半天才从嘴里蹦出来一句话“你不是说不出房门的吗?” 凤轻在被晏鸿离种了睡蛊之后郁郁寡欢,发誓不在出这小院一步,管那个小混蛋去死。 就是晏鸿离回来了也不见她出门迎接,如今却是不知为何。 第56章 所谓情人 这很重要吗?! 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给破坏了傻阿景,哄我都不会哄,你是傻的吗?你这样我要是被人家抢走了你可怎么办阿?! 凤轻在心中各种吐槽,但是面对宴景的时候却是乖的不得了。 柔声细语道“这自然是的,但是阿景你在外面,我怎么能不出来呢,都说夫唱妇随,你去哪我都跟着你,你说好不好?” 宴景往外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你要跟我一起去?” 当然了! 一定跟着! 凤轻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就差拿捆仙绳将她与宴景绑一起了。 宴景想了想也没有反对,总归他是能护阿轻的。 不过还是要问一句”你若是也去了,那鸿离问起来该怎么说?“你不是要杀了那严非渊吗?这若是你也不在,让那混小子知道了岂不是不好? 凤轻满不在乎“说什么说,我们是他的父母,不是他的小辈” “那便与我一同去见见那严非渊吧”宴景说着便要昭出飞剑。 等等?! 阿景你再说一遍我们要干什么去?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个狐狸精了!打着看他的旗号想要做什么?! 还一点都不心虚的要带我去,你知不知道我并不愿意看见你们在我面前亲密! 你肯定是变了,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你只会对我一个人好,就算是修真界有名的仙子你也不会多看一眼。 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不是那仙子长得不好,是你心目中喜欢的一直就是男的吧,怪不得总是沉默寡言,肯定是觉得我无趣了! 可怜我辛辛苦苦为你诞下麟儿,为了你转修魔道,甚至是为了跟着你跟父母决裂。 你,你就这般对我!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委屈,虽说她也总是改不了自己这个喜欢看美人的性子,甚至会偷偷的看其他人,但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阿,阿景你竟是这样的吗? 不是看看,而是要弃了我,找一个男人。 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简直没有人比我更可怜了。 她想着想着便蹲下来抱住自己,觉得什么都是假的,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没有人可以相信。 这想着想着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了。 宴景,宴景一早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只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发生了何事?他很听话的要去杀了那个让自家道侣不顺心的男人,还答应带着她一起去,她怎么就哭了呢? 许是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了,宴景处理起来颇有经验。 他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将飞剑停下。 只见凤轻握着胸后退,还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又发生了何事? “我我我,我听话,我不会介意你娶那个小婊子,你不要杀人灭口,” 宴景:!! 他颇不耐烦的以唇封唇,总算是堵住了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嘴。 足过了有半炷香的时间才将人给放开。 眼睛黑沉,气质冷峻。 仅仅以一支乌金做的钗子将那一头黑发束起,衬得他的肤色莹白,看上去更加多了几分禁欲的味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小婊子,什么娶?他要娶谁? ”你不是看这里隐秘所以想将我杀了好娶那个严非渊吗······“ 凤轻哭哭啼啼的质问。此地位置隐秘,宴景又是一皆剑修,号称最强战力,他若是有心要杀她,那她自然是难有胜算的。 ”我为何要杀你“凤轻是他的道侣,他疼她尚且来不及,他怎会舍得伤她? ”那你穿的这般好要去见那严非渊·····“ ”你不是说要杀了他吗?“他眼中寒光一闪,这世间没有人能够躲得过我的追杀。 ”可是你之前不同意!“ 宴景歪头,他何时不同意了? “你说这不是大丈夫所为!” “本来就不是”虽说为了凤轻,宴景不介意杀几个人,但是这确实不是大丈夫所为。 “你还说那严非渊救了离儿!” 宴景点点头,本就如此。 “你你你!”凤轻指着宴景说不出话来,都这样说了,还说你不是对那严非渊有意思! 宴景将凤轻的手指握在自己手中,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严非渊不过是个所未谋面的陌生人,怎么会与我有关系“ ”就是有关系,也只是一种关系——他将是我的剑下之魂“ ”至于你说的什么娶嫁之说,我已经有了你“便不会再有其他人。 ”那那那,你不是喜欢严非渊了“ ”我何时说过喜欢严非渊?!“ 严非渊是什么东西,值得他在意? ”那你还穿着这件衣服去杀人“说到这凤轻心中舒坦,但是还是揪住不放的问。 这件衣服你自始至终也就穿过一次,今天去杀个人便穿了? 宴景无奈“来时匆忙,储物戒中只有这么一剑衣裳” 这般骚包的衣服,他一直是不喜欢的。 “还有什么要问的?”宴景问道。 凤轻有些不好意思,尴尬。 “没,没了”没什么好问的了,脸红,不想说话。 “那便去杀人?”宴景重新招了飞剑,带着凤轻离开此地。 万米之上的高空往下看时只能看见黑色的小点,凤轻楼着宴景的腰想起来自己刚开始的一举一动,简直像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了! 脑洞太大是病阿,得治! 却说两个人虽说是去找人,但是实际上却是和度蜜月差不多,而那边的晏鸿离没有找到两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找来了他母亲身边的小童询问,得出的结论也不过是他们有事不在,晏鸿离烦躁的将人赶出去。 呵。 不负责任! 但是此时他却是没有时间在去找那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因为他似乎对那个所谓的小情人更感兴趣。 他心知不可能从他父母口中知道更多事情,不过也不急,等他有时间了,就去会会那小六子,能够将他迷得不行,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美人。 虽然从他的记忆中,那小六子虽说长的不错,但是却是个小白兔的性子,并不得他喜欢。难道说其实是个披着兔子的狐狸?若是如此,还是有些意思的。 晏鸿离这边对小六子感兴趣,自然就是要让这小六子过来的,这不,他一声令下,就有人将飞去大世界,将那小六子带了回来。 第57章 流落他乡 这晏鸿离失去了记忆,虽说总有时间会觉得心中烦闷,但是他身边从来不缺讨他开心的小宠物,他也在寻找着他那好师兄的下落,故而并没有如何。 但是这被无名剑带走之后的严非渊可就不一样了。 这一日,十万大山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狼嚎之声,有一在河边悠闲喝水的妖物被惊到,迅速的抬头,一双竖憧里都是警惕。 着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这不知名的妖物的叫唤之声之外也算太平。 它歪歪头,状似无意的大量四周,草在动,是风的声音。 打量了片刻也不见有什么情况,这妖物猛地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它太过警惕了。 这样想着他开始撕咬放在一边的猎物,尖利的牙齿直接撕掉一块血肉,粗鲁的吃到肚子里,感觉到胃里面有些暖意,它眯了眯眼,幸福! 有气体在流动···· 妖物察觉到不对劲猛地转过身来,什么东西! 眼睛被闪到,妖物瞪大了眼睛,只见一把剑横到了他的脖颈上。那把剑在阳光之下散着寒光,妖物轻轻一动,他身上洁白顺滑的毛掉了一地! !! 什么时候出来的玩意! 妖物惊骇地不行,这是什么东西! 那洁白的剑身让得他感觉到莫名的危险,他挺着脊背一动不敢动,生怕那把没有人拿的剑戳到自己。 “吼吼吼”(什么鬼东西) “吼吼,吼吼吼”(为什么没有两脚兽操控,难道说现在不仅是他们可以成精,这种死物也可以成精了?!)重要的是他安安稳稳的喝着他的水,招谁惹谁了?! 妖物叫声虽然洪亮却是委委屈屈,一脸毛的脸上都能看出来可怜兮兮。 他乃是在此地占地为王的妖物,名为贪狼兽,虽不过是金丹初期的妖兽,却因为是上古天狗的后代,通了灵性。在此地也算是一方霸主,如今看见这把剑自然是看出了不凡之处,可是在不凡也敢他没关系啊。 他安安分分的喝他的水,还不行了? 那把剑还拿这剑尖指着他,委屈。 他小心翼翼的挪动庞大的身躯,乌溜溜的狼眼左瞄有瞄,试图趁着这把剑不动的时候偷偷溜走。 嗯,挪了一寸,有进步! 再退一步,再退一步···· 那把剑一直没什么动静! 贪狼兽在心中欢呼,看来这真的只是个死物,不像是他这么聪明的成精了,看见他跑都不知都跟的。 贪狼兽退了有十步之远,安全,还是很安全,那把剑并没有什么异动。 快跑! 他像是一阵风一样跑出去老远,直直的飞奔出去十里之外才停住,跑着的时候遇见了当初一直嘲笑他的隔壁的熊瞎子还被一通嘲笑。 心中嘲笑,好你个熊瞎子,还在这里嘲笑老子,你知不知道后面有一个大杀神,跑的慢了说不定就要死,到时候可不要怪本狼没有提醒你! 他跑到了自己的老窝,一溜烟的钻进平日里最喜欢待的石板上,用一堆杂物将自己围起来,呼~安全了。 却是不想在贪狼兽感觉自己安全之后····· 身后有些冷。 贪狼兽动了动脖子,感觉有些痒。 什么鬼,不要乱动本狼的脖子。 “吼吼吼”(混蛋,不要动老子的皮毛!) 贪狼兽暴躁的吼道,不知道本狼现在还有些害怕吗? 贪狼兽将自己蜷缩的更紧了一些,本狼什么都不知道,本狼并不觉得背后有些冷,觉得有些疼什么的也是不存在的。 却是—— 他眼前似乎有一抹亮白。 赶紧闭眼赶紧闭眼,本狼什么也不知道! ”嗷嗷嗷!“什么不知道,本狼看见了,那把混蛋的剑指着他的脖子,就在他面前! 他又一次风一般的飞出去,快跑,快跑,快跑! 但是无论他跑到什么地方,那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剑总是会在他觉得安全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并且在同一位置——指着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上的毛都已经被割秃了。 不,已经见血了。 贪狼兽在被抓住第三十一次后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他此时已经满身是汗,脚步很沉,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算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惹急了本狼,本狼就跟你拼命! 他做出凶狠之状,狠狠的朝着空中漂浮的银白长剑扑了过去——来吧,同归于尽吧! 却是他身上一疼,那把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错过他的利爪,削去了他背上的一块肉! 疼的他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亏! 接下来····· 场面不忍直视。 只见贪狼兽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无名剑耍得团团转,在此期间又是受伤无数,那一身上好的皮毛都染上了血迹,简直不能更悲惨! ”呜呜~“他凄凄惨惨的叫了起来,按理说他们妖兽都是那种不畏生死的,就是受伤也要将敌人咬下一块肉来,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对方一起死,但是他不一样啊。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几次伤,从他到达金丹之后就已经是这片地盘的老大,更是不可能有谁会给他伤受,可以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 这也就让他养成了娇惯的性子。这猛地被欺负了竟也只会趴在地上护住头大哭!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 头顶上有声音响起,贪狼兽丝毫不管,可怜他养了这么久的皮毛啊~ ”在哭,在哭就就弄死你!“阴测测的声音让贪狼兽下意识的打了个寒蝉,不敢在哭,只好捂住自己的大嘴,发出极其小的呜咽声。 ”给本剑站起来,你这么一大只在这里哭像什么样子!“ ”呜呜呜呜“(不站不站,不想死) ”你是不是想死!“ 听听听听,都有怒气了。 唔~ 无名剑见这只蠢狼只管在那里哭终于是不耐烦了起来,也不再留情,既然这是个不能用的,那就杀了再找下一个。 黄泉路上,总有这种没用的妖物给你作伴! 剑光一闪,锋利的剑气划破空气。 哇哇哇! 贪狼兽大吼几声,跳起来就跪在了地上! 两只后爪弯曲,前爪人性化的朝着无名剑作揖。 ”呜呜呜,吼吼吼“(本狼这就起来,你不要杀本狼,本狼很有用的!) 他这一跪也是恰巧,竟是躲过了无名剑的剑气,救了自己的一条小命,也是运气。 第58章 贪狼兽 这无名剑虽说可以再找另外一个妖物去看护他的主人,但是他的主人却是等不了的,恰巧这贪狼兽还算有些眼色并没有让他太过失望,这时候他既然听话了,无名剑也就没有在下杀手。 ”你不想死?“他的剑身摩擦发出怪异的声音,贪狼兽丝毫不敢多说一句,只顾着点头,间或呜咽两声。 “呜呜呜”(绝对不想死!) 无名剑抖抖剑身”不想死也可以“他剑尖上有流光闪过,整把剑就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一样暗搓搓的打着坏主意。 贪狼兽抖了抖,狼心颤了两颤,觉得有些可怕,这把剑怎么看怎么不靠普的样子。 ”呜嗷~“(你要本狼做什么?)但是他就是不敢反对啊。 无名剑意味深长的看着贪狼兽的身体,在心中满意的点点头。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好好听话,本剑自然不会弄死你” 这皮毛光滑,长相也是端正,性格也是与世无争,无名剑很满意。 不枉他走了这十万大山,终于是找到了一个适合他主人的灵宠。 这贪狼兽虽说只有金丹初期修为,却是胆小怕死的性格,他不过吓他一吓就让他乖乖听话,到时候就是他不在,这只狼也不敢对他主人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这贪狼兽虽说有多番不好,但是毕竟是这上古妖兽天狗的后裔,听说当初天狗食日,将整个月亮偷偷食去一半,令得其在夜晚与月华相结合,月亮在,他便不死,这贪狼兽既然继承了这天狗的一丝血脉,在这月圆之夜,自然是不同寻常的。 尤其另无名剑满意的是这个家伙出乎意料的傻! 看见他之后除了会炸毛就只会跑就算了,跑还不会跑,堂堂一个金丹,就不会飞吗?就算是你跑的再快,也不可能比得上飞好吗? 这样傻的,估计以后就是成为了他主人的灵宠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不用担心自己在主人心中的地位简直不能更棒! 这花了这么多的时间,这无名剑其实只有一个目的——给自家无人照料的主人找一个奴仆,而在这十万大山,奴仆不好找,这四条腿的灵宠还是很好找的。 其实这无名剑并不希望自家主人有灵宠,奈何他主人此时受伤太重,这他虽说有通天彻地只能,但是到底只是一把剑罢了,再怎么也不可能像是真正的人一样将他的主人照顾周到。 就说如今,他也只能是将他主人带了出来放置在一片隐秘的地方,连一口水都不能喂。 他主人脸色发青,身体冰凉,他也只能看着。 这不找个活物照顾,不说是其他的了,就是这主人能否活下来都是未知,这样,他就要又有一次变成孤家寡剑,凄凄惨惨了。 绝对不行! 所以这个傻的即不会对没有自己在身边的主人造成威胁,又不会威胁到自己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的家伙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了。 而且这皮毛也是顺化洁白,他主人一定会很满意! 赞美本剑的机智! 这无名剑在心中夸赞了自己一番,又是交代贪狼兽好好听话之后就带着贪狼兽去了一处洞穴。 这洞穴建在十万大山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四周被杂草覆盖,旁白散落这巨大的白骨,奇形怪状,但是无论是那一具,骸骨上冒出来的威亚都不容小觑。 至少贪狼兽死活不愿意前进一步。 最后无名剑有将贪狼兽打了一顿才勉强将人拉了进去。 “咬破你的右爪”无名剑冷硬的吩咐。 贪狼兽不敢反抗,不甘不愿的咬破自己的爪子。 “滴到你面前这个人类的眉心处” 贪狼兽继续乖乖照办。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他能不能问问这是在干什么?悄咪咪的抬头看看,那把剑的剑尖还指着他,大有他不合作就要怼他的意思。 他不敢······ “跟着我念【我贪狼兽在此立誓,誓死追随严非渊,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如有违背,必遭天谴!】” “呜呜呜”(你居然让我跟这个两脚兽签订奴隶契约!) “嗷嗷嗷”(本狼不愿意,死都不愿意!) 贪狼兽挥舞着爪子控诉。 然而无名剑并不买他的帐。 “不同意就死,你选哪个?”说着就毫不留情的要劈下来。 毫无人性。 危险的气流被搅动,天地都变了颜色,一道雷闪过····· 看上去危险极了。 贪狼兽缩着尾巴认怂,他不是怕这把剑,只是此时气氛不对,让他一些些的恐具而已,对的,就是这样的。 最后只能委屈巴巴的认命“嗷嗷嗷嗷”(我贪狼兽在此立誓,誓死追随严非渊,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如有违背,必遭天谴)。 无名剑这才满意的抖抖剑身,离开了。 总归这贪狼兽已经签订了契约,还是奴隶契约,只要他自己不想死,他的主人就不会有事。 现在他要去找点东西,也不知道当初那个家伙留下来的东西还有多少,还够不够他的主人用。 不过当初他带着那个废物搜刮了这么多东西,应该还有不少,放在那个家伙手里就是浪费东西,他就不客气了,反正那东西十有八九都是他感应到的。 这无名剑离开之后好一会贪狼兽都不敢又太大的动作,生怕他一有动作那把有邪性的剑就扑上来削了他的哪个部位。这足足等的天都黑了也不见有什么意外发生才敢活动活动腿脚,小心翼翼的走进严非渊的面前。 在他的眼里严非渊是个有些特别的人。不要误会,他们妖兽的审美观虽然跟人类相似,但是在未化形之前看人类跟人类看他们没有差别。 都是一样的有头有手,在他们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特别之处在于,这个人类似乎格外惨! 一头白惨惨的头发打了解,脸色青白清白的,身体冰冷,嘴唇干裂,嘴里还一直嘀咕着“晏鸿离····” 简直不能更惨了。 这贪狼兽突然觉得有些安慰,虽然他被那把剑威胁,但是这个两脚兽似乎活的比他还要惨的样子。 “嗷嗷呜”(看你这么惨的份上,本狼就不做什么小动作了) “嗷嗷”(但是今天的仇,本狼是一定会报的,你和那把剑给本狼等着!) 他一直嗷嗷叫也没有人能听得懂,嗷了一会也就闭上了嘴。 爬到严非渊身边,成大字形,将自己伸展成一张狼皮毯,然后轻轻的将自己挪到严非渊的身上。 在将两脚兽彻底掩盖住之后松了口气。 照顾两脚兽真的是太磨人了,他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所以,他其实真的是很心软的,虽然嘴上说要报仇,可是看见这天气冷还是忍不住要给人取暖。 真的是很大只的贴心小棉袄了。 第59章 梦魇 这一天过去,贪狼兽一动不动,生怕这个两脚兽出了什么问题害的自己小命不保,但是天不随人愿,随着时间的增长,严非渊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还变的更加严峻了一些。 这也实属正常,毕竟那晏鸿离身受之毒就是在大世界也是难解,就是渡劫期的医修来了也只能叹气,这严非渊倒好,不顾自身情况生生的用龙魂将那尸毒包裹,将那寒毒引到自己身上,这此时没死,也不过是因为龙躯强悍罢了。 此时月上枝头,月光洒下,自然是寒毒发作之时。 严非渊觉得冷,又冷又疼,但是好的是他的龙魂本就是这世间至阳至刚的存在,对着寒毒有一定的压制作用,且龙族身为神兽,自然不同一般,那尸毒自然也是被压制到了最深处。 这严非渊身体发着颤,浑善上下冰冷刺骨,一看就是不妙。 贪狼兽心中焦急自然是不用说,但是他又不敢走,生怕他一走这个人类就要短气,看这个人类这么惨,短时间之内想必是好不了,那他的仇也就很难报了。 哎。 贪狼兽叹气,这要是一般人抓住了他签订什么奴隶契约,他必定要将人咬个半死,可是这个人一看就是快死的,也不好就这样报复。 “呜呜”(你可要挺过去,不然本狼的仇找谁报啊) “嗷嗷”(你死了不要紧,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本狼可不像跟着你一块死,虽然你身上的气息很舒服,但是什么都比不上老子的生命。) 贪狼兽嘀嘀咕咕的嗷嗷叫,觉得空气太过冰冷,这四周的气氛也是冷凝,不由得就将毛下的人类捂得更加严实。 本狼的毛都冷了,若不是因为你死了本狼也得死,本狼一定不会管你。 这人类就是脆弱,这白天虽说身体冰冷了些,但是总不像晚上一样捂着就像是冰块一样,贪狼兽抬起头来嗅着空气中月华的味道“唔”(好浓郁的月华) 这环顾四周竟发现这月华一直往他身边涌,心中疑惑,但是并没有想太多,月华这种东西是他们贪狼兽的最爱,这今天月华浓郁是件好事。 连身下的人都能忽略了呢,真舒服~ 这贪狼兽眯着眼睛给,并没有注意到这月华不是朝着他,而是朝着他身下的严非渊的。 月华是贪狼兽的最爱,但是对上身上有寒毒的严非渊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不仅不是好事,还令得严非渊的痛苦加重了两份。 “晏鸿离·····”严非渊疼的只能叫那个人的名字。 意识不清醒,外界的一切都感知不到,冰块一样的身体上是毛茸茸的一片,严非渊下意识的揪住不放,眉头皱的死紧。 手感不对,不过因为他此时也不知道什么手感才对,也就没有发作。 这梦魇将他困在了幻境里。 这梦魇无比熟悉,乃是他曾经经历过的幻境。 不过这一次,他是以旁观者的身分看着自己和晏鸿离。 这一开始是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 他看见他被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推到了河里,看见一个宫装女子悲悲戚戚的抹着泪哭晕在一个身穿黄袍的男人怀里。 看见男人目光阴沉,神色冷硬,不发一言的迈步离去。 严非渊没有随那男人离开,相反,他留了下来。 他总觉得他不该走,总觉得这个看上去很伤心的女人并没有表现那么重视他。 果然,在男人走不过多久,那女子便是从床上醒来,招招手示意一旁立着的侍女过去,脸上在没有一丝悲伤,只道“那贱人生下的孩子死了?你没看错?” “回娘娘的话,奴婢亲眼看见他被黄公公推下了护城河,那护城河河水湍急,大皇子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童,不通水性,此时一定是淹死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女子拍拍自己的胸,笑得一脸狰狞。 “本宫也不想弄死那个贱人的孩子,谁让他出身太好,挡了本宫和本宫儿子的路呢” ”快去将景儿抱来,这大皇子一死,我的景儿就是当之无愧的长子,就是本宫不是皇后又如何,这天下总会是我们母子的“ ”娘娘说的是“小宫女奉承一句,袅袅频频的退出去。 严非渊也跟着一同出去,不过是凡间争权夺势的戏码,虽然被害的那个人是年幼的自己,但是到底不能让他放在心上。 让他在意的是那女人嘴中说的离儿······ 这严非渊跟着小宫女出了这屋子,转眼就进到了另一偏僻的小院,只见那宫女学了几声猫叫,不多时就有一个低着头看不清楚面容的男子翻墙而入。 两人耳语了几句,严非渊听见那男人说起这大皇子和二皇子,来了些兴趣,谁知道就在严非渊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那男人住了嘴,不再言语。 严非渊只听见那男人说什么大皇子命不好,小小年纪就死了母亲,如今自己也是被害,这大皇子母子二人也是可怜云云。 至于是怎么被害,又跟那二皇子有什么关系却是未说。 这严非渊跟了宫女一路出了宫门,来到繁杂的闹市,看见有买糖人的小贩上来搭讪,宫女先是害羞了一阵,接着就没有讳忌的跟了那小贩进了一个胡同。 只听那小贩说“事情都办完了了吗?” 宫女低声“已经办完了,主公已经出了那皇宫,此时正在护城河十里之外的破庙,你快去找人接应,带着大皇子远走高飞,也好留下一条命在。” “那你呢?”男人似乎有些急,拉着女人的手不让女子走。 女人冷冷淡淡的将那只手打开,语气有些随意“我是贵妃的心腹,贵妃不会对我做什么事情,倒是你,再不走恐怕就要出事情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谁都知道那贵妃天生善妒,你这次偷偷出宫,若是被她发现,疑心与你该如何?” “关你什么事!”女子口气有些不好,气冲冲的就要走。 “你带着大皇子可要用心些,大皇子身份贵重,身上又有虎符,少不了会有不安好心之人与之搭讪,到时候,一切就靠你了。大皇子之母有恩与你我,你切记得·····” 这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是离开了。 小贩几次张口,想要伸手拉住女子,在听见最后一句话之后无力的垂下去。 在之后就是逃亡和杀戮。 严非渊看着他在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后变得面无表情,变得不在相信其他人,直到遇见桃花树下笑容明媚的那个人。 只一眼,就注定了一生纠缠。 这他与他的过往不提,严非渊看见他昏迷之后晏鸿离眼神复杂,也不知道是喜还是什么。 之后就让人将他带进了大牢,从他怀中拿走了虎符。 他看见晏鸿离在他昏迷之后总是偷偷来看他,一看就是一整天。 什么也不说,不吃也不喝,暴躁的将所有劝的人赶出去。 眼神虽然清明,但是却有浓重的悲伤。 你为何伤心呢? 严非渊想过去问问他,吻去他眼角的泪痕,将他圈在怀里,告诉他不要哭,严非渊不想看见你哭。 就算是你背叛也没有关系,真的。 所以,不要哭了,你哭的我心疼。 这幻境之中不知岁月,他看见他被砍头的那一刻,晏鸿离轰然倒地。 四周都是噪杂的声音,晏鸿离被御医们团团围住,看见晏鸿离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木木呆呆,像是死了一般。 你不是在我面前的时候很是无情吗? 你不是大婚了吗?为何还要记挂我呢?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拿了属于你的东西吗?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如今这样又算什么呢?晏鸿离,不要这样了行不行,严非渊已经死了,他不需要你这样,就算曾经恨过,如今也不重要了,因为相比恨,他更爱你。 严非渊飘过去圈主晏鸿离,不说什么,心中却是滋味难明。 这不过是一个幻境,竟也这般真实,还是说因为幻境之中有晏鸿离? 到了最后的最后,他看见晏鸿离跪在她消失的地方不言不语,看见晏鸿离终身未娶,看见晏鸿离赐那女子一根白绫,在所有人的不赞同下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看见······ 看见熊熊烈火燃起。 晏鸿离自焚。 这一刻,严非渊真的怒了。 他心中尚有许多疑惑无人解释,这该死的幻境竟以此为结局。 他一急,这身上的寒毒就更加放肆,这严非渊已经被冻成了冰棍,意识彻底消散。 第60章 幽冥火 这严非渊没有意识,但是身体却是实实在在的受着煎熬的,如果他此时醒来就能看见他体内紫府之中金丹如他所预想的一样在燃烧,无声无息的以金丹之火来抵御这寒毒的侵袭。 严非渊痛苦的蜷起身体,无意识的摩擦着身上白色的软毛,直将贪狼兽弄得脸色爆红,飞快地起身,跑了····· 这个可恶的两脚兽兽,本狼明明很纯洁,你这么噌是想干什么! 他跑出去老远之后才感觉不对劲,那两脚兽虽说动作不和谐了些,但是身体冰冷,意识模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快死了,这蹭他就没有其他意思了。 贪狼兽郁闷的往回跑,可是这跑出去之后就忘记了回去的路,此时只能在外面转悠,便是不必再说。 而这边失去了狼形毛毯的严非渊正在生死关头。 他那金丹已经失去了一半,这寒毒却是愈来愈烈,不仅冷还有些灼热。 这冷在身上,热在灵魂。 要知道他本来就失去了六魂,灵魂不全,这番打击之下灵魂便是更加萎靡了几分。 从外面看过去,这严非渊此时面色发灰,呼吸都几近于无,竟是假死之兆。 在这金丹燃尽,这龙魂就要受到波及之时,天色已经大亮。 这一夜也算是撑过去了。 严非渊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环顾四周,除了他自己之外并无其他生灵的存在。 这一时之间还沉浸在幻境之中难以自拔,神色呆愣了一会,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的冷了脸。 他在的地方是一片山洞,洞里有些乱,除了乱之外还有些潮湿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腥味。 他手腕出有一道红痕,本来安安静静待在他脘上的修炎不知所踪。 “也罢,总归我现在自顾不暇,你若是一个人还会好些,至少不会被我连累。” 他出了这山洞,看见地上摆着不少大型野兽的骨架,心中有些奇怪。 按理说他醒来应该是在晏鸿离身边,就是晏鸿离不记得他也可以再看最后一面,如今竟出现在这深山之中。 他如今金丹以碎,虽说他各方面都要碾压同期修士,但是在这深山之中,也是不免小心了些。 找了个地方给自己找了些干净的水,严非渊远远的听见有呼救之声。 他本不愿意多管闲事,但是这此醒来,他有些伤感,迫切的希望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忙碌一些,好去暂时忘记晏鸿离,让自己不要这样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寒毒和尸毒已经不能困扰他,严非渊也不会成为他的负担,想必他应该很好吧。 像其他的魔尊一样没事修行打坐,或者去外出闯几个秘境,结交几个朋友。 不要想了,他现在怎么样都比自己要好,看看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那里有资格在提起他? 严非渊在告诫自己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处山峰之下。 那山峰乃是二级魔兽爆炎熊的地盘,此刻求救的乃是几个穿着弟子服饰的修士。一个黄衣服的中年大汉,一个黑衣服的少年,和三个风格不同但是皆是千娇百媚的白衣女修。 那一共是两男三女,皆是练气期的修为,修为最高的是一个年长的中年男人,练气九层,其余皆是七八层的样子。 而那爆炎熊却已是二级魔兽,相当于人类修士中的筑基期,这修士一方虽说人多,但是却是处在下风。 三个女修有一个已经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只剩下两男两女在苦苦支撑。 那黄衣大汉一看见严非渊瞬间大喜过望,远远的传音“道友救命” 严非渊因为这一声传音打断了纷杂的思绪,抬起头就看见爆炎熊的爪子要拍到女修身上,想都没想的飞身而上,一脚将那爆炎熊的大嘴踢开。 严非渊此时本名剑不在身边便也没有幻化出剑来,只觉得这爆炎熊着实来的恰当。 他此刻正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让在自己摆脱悲春伤秋的情绪中解放出来,打起这爆炎熊自然是略显血腥。 他修剑,对身体的要求虽比不上体修,却因为他的的龙躯而变得刀枪不入,这爆炎熊一爪子拍下来他也用自己的手拍回去。 惊得那几个修士直接救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凶残的一幕。 “这家伙怎么敢如此胡来,难道他没有兵器吗?”被严非渊救下来的女修捂着嘴惊讶万分。声音里竟有几分崇拜。显然是对这个长相俊美还救了她的男人很有好感 “什么没有兵器,我看他是傻”黑衣服的男子看女修面色发红,明显是对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了一定的好感,心里不爽。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看见女子没有注意他的话,反而是一脸花痴的看着严非渊嫉妒的抓狂。 “师兄,我们趁着这家伙拖住爆炎熊快跑吧”正好让这家伙当了替死鬼,也好断了叶师妹的念头。 “黄十七你说什么呢,他怎么说也救了叶师妹,你怎么能如此说呢?” ”不是我不不感谢他,可是我又没有让他救我们,是他自己没头没脑的冲上来,我不怪他管闲事已经不错了。我看他就是看上了这头爆炎熊的内丹——“黄十七面露嫌恶,竟是认为严非渊救他们有错了。 ”胡说八道!你,你你你,明明是岩师兄求他救我们的“这叶姓的女修指着黄十七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是被这不要脸的言论弄得更加气愤。 ”哼,你们等着他被这爆炎兽拍成肉泥吧“黄十七阴阳怪气,竟是盼着严非渊成为这爆炎兽的抓下亡魂。 这同行几人都面露不忿,但又忌惮这黄十七身后势力不敢再说什么。 就是那黄衣大汉也是皱了皱眉头之后就默认了黄十七的言论。 他们不像是黄十七,在门派中有一个外门长老做后盾,有些事情,看见了虽然心中愤懑,却是明智的做一个隐形人。 只得暗暗祈祷看起来颇有气势的严非渊真是个实力不菲的。 只见这爆炎兽的利爪与严非渊白净修长的拳头相撞,碰撞之前,严非渊脚步一顿,拳头上竟是冒出细碎的黑光。 这是——晏鸿离的幽冥火! 第61章 人情冷暖 严非渊心中惊诧,不知道为何这晏鸿离的幽冥火为何会在自己身上出现,按说他是这世间至阳至刚之体,身上本来就不该有任何与寒气有关的东西才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为何。 不过他也不纠结,心中反而因为突然出现的幽冥火而有几分高兴。 这东西属于晏鸿离,如今也与他有了联系,这样算来就相当于他与晏鸿离有了联系。 他有他与晏鸿离的记忆,还有属于晏鸿离的幽冥火,这样已经足够了,足够他在这个小世界了却残生。 跟爆炎熊的打斗严非渊是打出了真火的,爪子对拳头,严非渊放弃了剑修一惯的战斗方式,像是一个体修一样跟对方死磕,他们打得天昏地暗,四周的树木被他们当作是武器,爆裂熊一掌拍下去,地上就是一个大坑,严非渊一拳下去,也是山石碎裂。 “他好强啊!” “他一定是大宗门的修士,这么年轻,不知道是哪位金丹前辈的弟子”严非渊听见他救下的人窃窃私语,语气里带着小女儿家的崇拜与向往。 “哼,不过是个体修罢了,要是我是体修,一定比他强多了”当然也有嫉妒他的人如此说,严非渊并不想放在心上。 左右他的年龄要比这群加起来都不到一千岁的家伙们大太多了,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你怎么这么说呢“ ”是啊是啊,你看他跟爆炎熊打都能不落下风呢,不说是咱们,就是大师兄也做不到吧“ ”那算什么,大师兄是法修,若是给大师兄时间,干掉个筑基期的妖兽还不是轻而易举“ ”那又怎么样,那是大师兄又不是你“ ”那是我的大师兄“ ······· 严非渊虽然在打架,但是他的灵识何等强大,自然是很轻易的就听清了那两男三女的对话。 那倒地的女修已经在另外几人的救治下醒了过来,此时对着严非渊指指点点,竟没有一个人想要上来帮忙。 严非渊虽说不惧这一头爆炎熊,但是看到他们事不关己的样子还是有些不高兴,他一个过肩摔将爆炎熊摔出去,只听得这爆炎熊大吼一声,爬起来就要咬死他。 他便是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到了这爆炎熊上,那爆炎熊爬起来他就给人踢地下,作风之狂暴,动作之霸道,让得看热闹的几个人渐渐的熄了声。 只顾着目光呆滞的看着严非渊,竟没有一人在说什么不是。 等到严非渊手撕爆炎熊之后,他们才从这氛围之中渐渐清醒。 第一动作就是暗暗地回忆了自己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要是这个修士这般狂奔好战的话,自己打不打得过他。 除了那名为黄十七的僵着一张脸神色不对劲之外,其余的几个皆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他们不约而同地忽略了黄十七,只觉得是这黄十七找死,跟他们并无关系,殊不知若是换一个脾气不太好的修士,他们如此做就是在找死。 严非渊此时已经将那爆炎熊的脖子扭断,爆炎熊小山一样的身体轰然倒塌,砸出一片灰尘。 漫天尘土飞扬,严非渊向那几人走过去。 他本来并不想和这几人有什么交集,奈何他此时的状态太差,整个人刚从一场大病中清醒又打了一架,真个人灰头土脸不说,连衣服都是破损的,这因为消耗了太多体力,腹中竟也感觉到了饥饿。 这遇见了几个人之后自然是也想要知道点东西的,至少,他想知道此处是何地,在何处地界,与晏鸿离此时所在的丹宗相距多远。 虽说并不想成为晏鸿离的负担,但是能偷偷看一眼的话,严非渊还是希望能看着他的。 他们几人互通了姓名,那黄衣大汉姓岩名磊,是个法修,那黑衣服眼高于顶的男子名为黄十七,乃是一个符修,至于那三个女修,被严非渊救下来的女修姓叶,全名叶召离,用的宝器乃是流星丝带,长的虽说不比严非渊之前见过的欢喜宗的修士,但也算是清纯可人,另一秦姓女子,全名秦飞逸,看上去利落大方,但是却是个丹修,至于最后一个女修,姓白名沫,不过练气三层,还未选则主修的方向。 严非渊只说了自己的姓氏,名字是化名,不是防着他们什么,而是不喜欢罢了。 严非渊素来是个懒的,这化名也是取了全名的两个字,将中间得非字去掉,说自己名为严渊,也算是互相认识了。 因着严非渊救了这一行人,也因为他们实力低微,误入这十万大山极为危险,而这严非渊一个人就解决了爆炎熊,几人心中虽然不说,心里自然是希望有这么个保镖带他们回去,故此也就十分热情地邀请严非渊去他们星辰阁做客。 这星辰阁乃是这十万大山旁边唯一的一个宗门,宗门不大,门下弟子不过数千人,门中修为最高的们主不过是金丹初期修为,但因为此地偏僻,在附近又是唯一的仙门,也是很受欢迎。 至少他们几人每到那些凡人村落招收弟子都会受到极好的待遇。 ”严兄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师承何派?“黄衣大汉岩磊问。 严非渊摇摇头”无门无派“ 他虽是来自欢喜宗,但是却是没有门派的,这一路修行全靠他自己。 ”怪不得穿的这般破烂,原来是个散修啊“ 那黄十七阴阳怪气的对严非渊的穿着指指点点。 撇了撇嘴自以为委婉的说”有些人啊,就喜欢耍帅,明明无权无势,还要装的自己很特别一样,你说是吧,白师妹“ 那白沫不敢说什么只唯唯诺诺的称是,倒是对严非渊有些好感的叶召离看不顺眼”帅不耍帅跟你有关系吗?严师兄虽说是个散修也比你强“ 她转过头来想要拉住严非渊的袖子,被严非渊躲开之后有些尴尬,但是心中觉得严非渊是个冷面君子,与那些只喜欢貌美女修的家伙不一样,此时就更加喜欢了些。 ”要不严师兄你拜我师傅为师吧,到时候我们就是师兄妹了,你走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如果有不长眼的,你就回来告诉师傅,他可护短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隐晦的看了黄十七一眼,这几人之中,那黄十七有一个外门长老的老祖宗,但是她叶召离的师傅可是筑基后期的内门长老。 第62章 争执不休 严非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了一句“走吧” 他这样,若是熟悉他的晏鸿离见了自然是知道他不愿意的,可是这几人见他不说话,自然是认为他是默认了。 顿时,几人看严非渊的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 那黄十七轻蔑的看着严非渊,用身上带的剑指着严非渊”你小子,不过就是一个散修,也就只能靠着你那张好看的脸当个小白脸了,窝囊废“ ”黄十七,你可要适可而止“叶召离冷下脸来,站到严非渊身边,与他并肩而立,道”严道友救了我们,你再在这里无理取闹你就自己回去吧,我们不欢迎你“ ”叶师妹说的对,黄师弟,你说话注意一点“那秦飞逸亦是看着黄十七不爽,此时有叶召离在前,她发作起来也是毫不顾忌。 “呸!”那黄十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眼神不屑。 “要让本公子走自然可以,这爆炎熊——”他用脚踢踢地上死去的庞然大物。 “这爆炎熊归我,我就马上走”他这无耻行径弄得一行人变了脸色,尤其是这一行人之中修为最高的岩磊。 他们不像是叶召离一样有个护犊子的内门长老做师傅,也没有一个外门长老的老祖宗,这平日里的修炼全靠这十万大山里的一点收获,这筑基期的妖兽的内丹可是值不少钱,对他们来说颇有些诱惑力,不然,他们也不会明知不敌还要冒险了。 如今这黄十七什么都没干,一张嘴就要这头爆炎熊,自然是惹了众怒。 ”叶师妹说的对,黄师弟,我劝你不要这么嚣张“岩磊声音里有一丝丝的威胁,心中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你能怎么样?惹了我,你们几个就等着被赶出山门吧“那黄十七颇为嚣张道。 那岩磊神色变换,手上青筋爆起,心中愤怒万分。 这个混蛋! “岩师兄·····”最后面唯唯诺诺的白沫叫了一声. “这爆炎熊不是这位严师兄打死的吗?“ 这一句话说出来令得这岩磊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低声叱道”白师妹,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严道友虽说杀了这爆炎熊,但是若是没有咱们,严道友也不可能这么轻松,所以这爆炎熊应该是属于大家的一起才对“ ”不用了——“严非渊出声打断几个人的对话,只说他并不需要这爆炎熊,便是在他们惊喜的目光之中将那爆炎熊拱手相让。 总归他见过的东西就算是最次的也比这爆炎熊要好,这东西他还看不上。 看他们争执,也是浪费时间。 不过,他手指轻轻一动,在哪岩磊与黄十七身上做下了记号,总觉得会发生一些好玩的事情。 没有晏鸿离的世界太过无聊,他总是备受煎熬,只有别人不舒服了才能让他心中好受,至于这些人,严非渊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有些残忍的想【能为他付出,是他们的荣幸,若是他们不够,总归还是有他们的宗门的】 这经历如此之多,他竟然有了这种念头,只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发现。 严非渊如此大方,自然是让那几人高兴的,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暗暗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严道友来自那里?” 这若是来自中世界的散修,那可不是他们这种凶相僻壤的宗门弟子能比的,看不上这点东西也就正常了。 想到这一茬,就是那黄十七也讪讪的闭了嘴。 严非渊摇摇头,显然不愿意告诉他们。 但是这在几人眼里那就是这严非渊出身平凡,不愿意在他们面前丢脸了,至于这让了这爆炎熊一事,也不过实在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这东西能干什么?”严非渊看他们为了一点点得皮毛和内丹争来争去,不由得多问了一句,谁知道几个人竟面色古怪得看着他。 怎么? 他就是在落魄也从未为了这点东西斤斤计较,沐卿华虽说囚禁他,但到底是将他看成道侣,这一应资源皆是不缺,这遇见晏鸿离之后,晏鸿离那更是将他宠到骨子里,他身上虽然没有多少灵石,但是所用的东西都是上品中的上品。从来都不能理解这下品灵石还要分成很多份的穷酸。 但是这一句话一说出来,那意义又不一样,这便是告诉几人,严非渊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得乡巴佬,并不是看不上这爆炎熊,而是根本不知道其中价值罢了。 几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不过总归是将这事情给揭过了。 这几人一路走一路说,倒也没有人再提什么爆炎熊,就是那黄十七也没有再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不上严非渊还是什么了。 当然,虽然并没有在说什么,但是这态度却是更冷淡了些,就是那叶召离也没有再提什么拜入师门之事。 严非渊几人往外走,这路上虽说不太平稳,但是因为有严非渊在也没有什么大碍,虽说严非渊多数时候并不出手,但是因为严非渊神识强大,这群人自然是没有遇见什么强大的妖物。 “这十万大山是我们星辰阁宗门弟子经常用来历练的地方,分为三个部分,我们刚刚去的是第二层,里面有不少的筑基期的妖兽,颇为危险,要不是严师兄你,我们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这到了最后和严非渊说话的居然是那修为最弱的白沫,兴许是因为这白沫年纪尚小,平日里受多了师兄师姐的欺负,此时面对严非渊颇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这时候也就照顾了些。 但是就算是照顾,这白沫也是声音细细的,像是不敢说话声音极小,这没说一句话便要惊恐的左右看看,生怕说的大声了些引来走在前面的师兄师姐的不满。 “多谢” “除此之外,我们星辰阁是这十万大山唯一的一个宗门,实力很强,严师兄你这么厉害,要是愿意来的话,想必是可以的。” 这句话说的就更小声了些,生怕叶召离看过来。 “虽说这内门弟子都是四灵根才能当的,不过严师兄不要灰心,以严师兄的修为,想必是会有内门长老会愿意收的”小姑娘甜甜一笑,有些崇拜道“我刚刚看见了,严师兄你将那爆炎熊一脚就踢飞了” “好厉害!” 第63章 杀人 这严非渊如何先是不提。 但说那迷了路的的贪狼兽,他兜兜转转,兜兜转转,转的天都黑了都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呜呜呜”(有没有路过的兽啊,给老子指个路啊) 月色凄迷,这贪狼兽形单影只万分可怜。 这黑夜之中传来狼嚎之声,声音凄惨,惊起飞鸟一群。 “嗷呜呜~” “这是什么声音?” 不远处在这十万大山的游历的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这年纪较老的道修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听这声音像是狼嚎,我们去看看“ 这不等对方回答,老者自顾自的说完便是飞身向前。 留下一脸习以为常的白衣道人。 这两个人能在这十万大山里自由来往那自然也是不同寻常的。 这年纪比较大的修士是这星辰阁大长老,修为仅在阁主之下,如今已是金丹修为,跟着他的那个也不同寻常,乃是这星辰阁的副阁主,年纪不过五百岁,已经是筑基后期巅峰,是这星辰阁高层里面最有希望结丹的人。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这大长老停住。 ”贪狼兽!“那大长老惊呼,随后猛的捂住自己的嘴。 ”怎么办?“他低声问身边的副阁主,声音里除了有些惊惧之外,还有些莫名的喜欢。 ”能看得出修为吗?“ 那副阁主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闭上眼睛就开始运起功法来。 片刻之后,那副阁主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来,道”金丹期“ ”那这妖物的金丹是不是可以——“ 他有些焦急的询问,迫切的希望这金丹期的狼妖身体里有他需要的金丹。 若是有了这金丹期妖兽的金丹,那他那灵根破碎的第十八代徒孙就有希望了。 这盘旋在星辰阁的诅咒也许就会破解。 因为这个,他才拉上了他的好友,来这十万大山的里无头苍蝇一样的找一个平日里见了就要跑的金丹期妖修。 ”不好说,我这天灵眼毕竟是有缺陷,这妖兽虽是金丹期,但是有没有适合的金丹却是需要再进一步的确定一番。 至于怎么确定,两个人清楚——杀了这妖修,取出金丹。 “那还等什么”大长老眼中杀机尽显,只想快点拿到这金丹,也好救自己的小徒孙。 ”等等“副阁主却是不赞成他这般急功近利,低声沉思”你先不要急,总归我们已经找到了这金丹期的妖物,至于这金丹,还要从长计议“ ”我们还是先回去“ ”我是可以等,我那小徒孙可等不了,那天杀的混蛋,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我就” “飞凌道友慎言!” 副阁主急道,眼神畏缩,似乎在顾及着什么。 那飞凌道君是大长老的道号,平日里这副阁主都叫他大长老,也只有在紧急的时候才会直呼其名。 实在是这事,太过诡异了些。 令得他们也是不敢多说,生怕下一个受到诅咒的就是自己。 虽然说这修士逆天而行,本不应畏惧什么,但是当事情超出了自己能够预料的范围之后,害怕恐惧也是自然。 这如今,他们也是。 上个月星辰阁发生了一件事,星辰阁阁主弟子,大长老的第十八代孙子,星辰阁所有弟子的大师兄星月臣被废了灵根。 无人知道是谁做出了这件事,也没有人知道这手法是传自哪里,当那星月臣一脸血的出现在星辰殿的时候,就是最为老成的副阁主飞尘道君也是变了脸色。 无他,那星月臣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些。 只见那本来俊朗的脸被手指大的脓包覆盖,全身上下都是青黑色的尸斑,手脚像是返祖了一样。指甲变长,毛发边长,活脱脱的猿人。若不是有身份名牌,就是这大长老也认不出来这人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徒孙。 这不算什么,虽然这星月臣是这星辰阁阁主预定的下一任继承人,但是这预定还是预定,这星月臣出了事情,除了这星月阁的高层会担心之外,也不会有这种谈之色变的效果。 怪就怪在这所有谈论星月臣病情的人都会在第二天的早上死相凄惨的出现在星辰阁的大殿。 仿佛就是一个诅咒一样,所有谈论星月臣的修士都没能逃过一命,直到有一天,这大长老在打坐之时得到了一个奇怪的传信。 信上说想要这星月臣好转就去十万大山找金丹期的妖兽,取其金丹,碾碎让那星月臣服下,那被废了的灵根便会好转,到时候这所有怪异之处也会消失。 这大长老自然是不信的。 他当时并没有照着做,反而是找了这星辰阁的丹修,为星月臣调养。 但是第二天,这丹修就因为修炼上出了差错而身陨。 这时候他就又收到了奇怪的传信,这信上只有几个字【丹修死】 愣是惊出大长老一身冷汗。 他立刻就去了大殿,找了自己的好友——副阁主来商谈。 这副阁主自然是建议他们照着那信上所说的来这十万大山找寻金丹期的妖兽。 不过在他们出发的前一天,那封信上的内容又有了下文,信上说“此毒,唯有火系妖兽金丹可解” 这样,他们找寻妖兽无疑是更为困难。 但是在困难也还要找,毕竟是他真心疼爱的徒孙。 这两个人一个人暴躁,另外一个人却是心思细腻,在这十万大山里虽说有些危险,但是大体还是无碍。 就算是这样,这头狼妖,也是他们找了半个月时间唯一遇见的妖兽。 这要是放过了,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下一个。 那大长老咬了咬牙道“不管这么多了,抓住再说” 他修为比那副阁主要强上一份,那副阁主自然是劝他不住,也只能跟上。 不过这家伙自然是聪明的,他没有马上就出手,反而是有用那天灵眼观察了一番,等他看出这妖兽身上有伤的时候方才栖身而上。 传音于大长老,心中安心。 这要是全盛时期的金丹期妖兽,他肯定是要带着大长老跑路的,可是上天眷顾,这狼兽竟然是身上有伤,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们招招致命,又是突如其来,这一阵可狂风骤雨的打下去竟是占了上风。 心中欢喜非常。 但是被作为被打的那个,贪狼兽就不美好了。 他明明在很乖很乖的找路,为什么这些两脚兽要打他! 一点都不有爱,还长得很丑! 贪狼兽身上哪哪都疼,觉得自己委屈死了。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两脚兽了,但是因为他已经成了人家的灵宠,已经算是人类的朋友,也就没有太过在意这两只两脚兽。 心里面想着这两个两脚兽来的正是时候,可以给他找找他挨千刀的主人,可是在和几个家伙居然! 嗷嗷嗷! 疼死狼了! 本狼刚刚被那把破剑打了一顿,你们就这样对本狼,两脚兽的道义呢? 贪狼兽很生气! 他狂吼一声,身体变大,在月亮的加持下可以暂时遗忘身上的痛楚。 他本来情况就不太好,一身油光发亮的皮毛被无名剑划破不少,身上的血也是流了不少,又因为担心严非渊会出事情,这一晚上也是不敢动作,虽然晚上的时候吸收了不少的月华,但是! 他其实都转化成热量,散发到皮毛上,就怕这严非渊给冻死。 所以他现在一点也不好。 毛发都有些打结,他狼兽大吼一声,飞身扑向对手。 被一个金色的护盾挡住之后,贪狼兽伸出爪子狂抓,在他的力道下,那护盾都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大长老,你拖住这畜生,给我一点时间”形式有些严峻,这狼兽在月色下竟然变得更加狂暴了些,这实力也是暴涨。 飞尘长老大吼,这时候分秒必争,不是这畜生死,就是他们亡。 这畜生本就是妖兽,身体比他们更加强悍,这实力自然也是非同凡响,虽然在一开始两个人能压制他,但是时间长了,那死的是谁就不确定了。 “好!”这大长老咬牙,嘴中吐出一口鲜血来,口中就念念有词,为了这妖兽内丹,他也是拼了。 他手中宝器爆发出一阵金光,这金光太亮,方圆百里都被惊到。 这金光所到之处,所有生灵都四散而逃。 贪狼兽被这金光惊到倒是好一些,但是他脆弱的眼睛却是受不了这等强光的。 他闭上眼睛大吼“嗷~ 疼死本狼了! 这声音透过云层,凄厉无比。 正带着这一群人要出去的严非渊听见之后心有感应,神色有些怪异。 他停下,其余人自然也是停下,见他神色奇怪,虽说有些不信他,但是想到他们之中这严非渊实力最强,自然也是大起了十二分的注意,生怕出现什么自己打不过的妖物。 这时候,严非渊自然就被围住了,兴许是在他身边安全一些,就是那岩磊也是厚着脸皮往严非渊身边凑。 严非渊没说什么,四周看了看,找了个方向就继续走。 ”喂,你们是不是傻,那个方向更危险好吗” 严非渊自然是要一探究竟的,这里的危险他也有自信能够躲得过,虽说他刚刚从痛楚之中醒来,身边又不见了那把噪舌的剑,但是到底还是结过丹的剑修,又有贪狼星与时间之力做后盾,此时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 当然了,他身边的人那就有些害怕了。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总归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救他们也不过是想要发泄一下,这些人的死活他自然不放在心上。 他扭头就走,丝毫不管这剩下的人也是让那些人脸色不好了好一会,不过想起来严非渊的战斗力,还是不甘不愿的跟上来了。 嘴里骂骂咧咧的,严非渊也不去管他,反正死人是不用他在乎的。 是的,在严非渊心中,这些人都会死。 就算此刻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倒是让严非渊意外的是,那名姓叶名召离的女子在远离了他之后又贴了上来。 严非渊一心往前面走,不过多久就是看见了这声音的主人。 一个看起来有些傻的贪狼兽。 严非渊身上有炼魂决,这等东西自然是认识的,当然,不仅认识,还知道这种生物的特殊性。 这种东西作为灵宠忠心耿耿,虽说叫贪狼兽,但是却有寻宝鼠的特性,长得好看,皮毛光滑,严非渊眼光独到,这一眼就看出来此时此刻这个看起来有些凄惨的家伙应该是个长的颇为英俊的狼兽。 但是再怎么忠心耿耿,再怎么皮毛光滑,也掩盖不了其中最特殊的一条,那就是这种东西——没脑子! 越没脑子越证明血统纯净! 毕竟他们虽说名叫贪狼兽,但是祖先可是天狗。 这个贪狼兽跟他有点关联。 严非渊神色微妙的看着这只大家伙。 感觉到这只大家伙身上传来的委屈的情绪,还有一点点不知道怎么回事出现的害羞。 这东西就是他的灵兽? 看上去比朱雀前辈还不靠谱的样子······ 虽然说对这只狼有诸多问题想吐槽,但是严非渊还是很护犊子的。 他自从感觉到这只狼的情绪,感觉到这只狼身上传来的亲昵之后就确定了一件事,这只看起来也有些奇怪的大型生物,是他严非渊的灵宠。 虽然并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是自己的灵宠,那严非渊自然就是不会让他被人杀的。 他飞身而上,接住了飞尘道君的攻击,一脚将飞凌道君的法宝打掉。 这般干净利落的,直接救弄的那两人变了脸色。 面色不善的看着严非渊,飞尘道君怒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飞凌道君就更加不高兴,他看着严非渊,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小子,你和妖兽为伍,就不要怪老道替天行道“他并不是真的觉得严非渊和这妖兽为伍,只不过觉得严非渊要抢他们的猎物罢了。 严非渊也不跟他们多说,挥退蹭着他的大腿撒娇的贪狼兽,二话不说,以一对二打了起来。 这严非渊身体强悍,身上异宝无数,算然不会轻易动用时间这等大杀器,但是炼神诀上的功法非等寻常,就是没有剑,施展剑招对上一个金丹一个筑基巅峰也是不落下风。 不仅如此,不过是数百招之后,这修为稍弱一些的飞尘道君就被严非渊给削断了一只臂膀,那飞凌道君更惨一些,因为修为较高,严非渊将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了他身上,这也就导致了他此刻身上剑伤三道,鲜血直流。 见事不妙,飞凌道君拖住严非渊,对着飞尘道君吼道”快走!“ 第64章 入魔 毕竟他已经老了,死了也算不得什么,但是这门派之中最有希望进阶金丹,庇佑宗门的飞尘却是不能有事。 这大长老心中悲凉,自从得知自己的小徒孙被废了灵根之后就一直暴躁,幸而得这忘年交飞尘劝导,这才苟活于世,这此时此刻,自然是舍命也要让这飞尘先走的。 “你们几个,还不快走”这他拖着严非渊,自然是看见了严非渊身边的几人,因为这几人穿着星辰阁的服饰,大长老自然是认为他们是被严非渊给俘虏,看着严非渊的目光都要冒火了。 “卑鄙的小子,抢我妖兽,掳我弟子,老道跟你不死不休!”飞凌道君大吼一声,手中宝器光芒更胜两分。 严非渊漠然,眼带讥诮。 无缘无故伤他灵兽,出口不训,如今还血口喷人,真当他严非渊好惹不成? 听他这话,严非渊看了那焦急的一行人,直接忽略他们说的什么打错了的言论。 既然他说不死不休,那就死去吧。 就是今天他有伤在身,也要弄死他们。 他身影变换,似鬼似魅,终是不在压抑自己,心念一动,那远在万里之外的无名剑就出现在他手中。 “不死不休?”他低喃,长剑破空,剑气如爆雨一般密密麻麻的朝着飞凌道君的脖颈飞去。 那飞凌道君亦是金丹丹修,虽说不比剑修战力出众,但是却是实打实的金丹,比严非渊这金丹破碎的要强了不少。 见严非渊如此,那飞凌道君手中宝器格挡,眼神中带了点不屑。 他不信全力以赴的自己打不过这小子! 若是这小子与那狼兽一起,他们自然不敌,但是这小子如此自大,便怪不得他,黄泉路上,记得杀了你的是本道。 谁料想…… 他感觉自己身体一凉—— 楞楞的低下头…… 不知为何,那把剑切断了他的腰。 “快走啊!”在最后之际,他猛的冲着剩下的人大吼。 这家伙的剑……他的剑…… 他想说什么,但是再也说不出口。 严非渊轻轻的走过来,捏碎了他的金丹。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似乎在告诉他,一个也跑不了。 他后悔了,他为什么要招惹这个杀星。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严非渊救下的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大长老瞪着眼睛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至于那句让他们快走的言论,则是被他们无视了。 这严非渊刚刚还救了他们,怎么会伤害他们呢? 没见刚刚他们如此说他,他都没反应吗? 这严非渊就是一个软蛋。 “完了……”那副阁主却是听清了,他比所有人都清楚严非渊的危险性。 看着没心没肺的弟子,他心中惊恐无比。 慌不择路的要逃,但是无论他怎么跑都没有用! 那个刚刚杀了一个金丹的奇怪筑基总会在他以为安全的时候出现,他呼吸急促,心跳声越来越大,在这种环境下,他有些崩溃。 魔鬼! 直到他的胸口被一把剑穿过,他才停止了逃跑,很疼,很不甘,还有点淡淡的解脱。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慢慢流逝,看见那个捉弄他的魔鬼出现在他面前,跟他说“好玩吗?” 嘴巴张了张,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定会有人制裁他的,一定会的,那把剑,是那把剑…… 他带着最后的惊惧闭上了眼。 严非渊看着地上的尸体缓缓的勾唇。 本来想看他们自己找死,可惜,他好像等不及的自己弄死了。 他缓缓的转过头来,既然如此,那些人,也不要留了。 眼神妖异,心中有一把火在燃烧,严非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堆碎尸。 太阳被遮住,月亮缓缓升起。 十万大山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狼吼。 严非渊又一次寒毒发作了。 贪狼兽旧技重施,将自己伸展成狼皮毯,试图将严非渊包裹进去,然后,被无名剑给怼了。 无名剑狂暴非常,他明明在搜刮宝贝,无缘无故的就被强行召唤回来就算了,他的死鬼主人竟然还入魔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入魔? 难道是那几个家伙? 他瑶瑶剑身看向被他主人砍成碎片的一群人。 定是这些家伙做了什么事才害得主人入魔! 就这么杀了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他完全不认为是严非渊自己的原因,也从来不认为自己的主人有什么问题,唯一不高兴的是他的宝贝还没有搜刮完。 要知道,他上一个主人留下来的东西之多,品质之优良,就是他都会动心。 严非渊这样,完全是浪费啊。 还有这头蠢狼,他主人这么小,是要压死他吗! 这无名剑有一堆不满想要发泄,可惜他可以发泄的对象一个在昏迷,另一个,太傻! 他好可怜! 他主人发狂的时候真可怕。 “晏鸿离,不要走” 滚犊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那个混蛋魔修,你都快死了知不知道! 无名剑对他主人对那魔修的执念非常不解,他主人那儿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 那魔修修为如此之高,就算是受点伤也没啥,他怎么就非要那样! 金丹已碎,这以后若不是有那通天的气运,想在结丹都难。 还有那魔修! 无名剑想起来就生气! 他在去搜刮宝贝之前看见的东西简直让他一把剑火冒三丈。 他主人为了那魔修付出如此之多,那魔修竟背着主人寻欢作乐! 若不是担心主人又有些担心自己打他不过,无名剑当时就能弄死那魔修的小情人。 混蛋,那样见异思迁的人,怎么配的上他的主人! 他一直想着离间这二人,觉得那魔修会害了自己主人,如今,主人确实是深受其害,那魔修倒是好好的。无名剑在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要让自家主人喜欢上任何人了。 至于那魔修,自然更是那远去哪,,再不回给那魔修一点机会。 这样想着,无名剑觉得自己真的是世纪第一好。 可是…… 他看着陷入心魔且寒毒发作的主人,整把剑都不好了。 都这样了,咋救? 严非渊眼睛原来越红,脸上出现妖异的魔纹,那寒毒竟然不能在伤害他半分。 只不过他的情况着实让无名剑着急。 他主人将他拿起来,那张长年不笑的脸上都是不怀好意。 按理说如此他应该高兴才,但是看着他主人这样,他居然!害怕…… 实在是严非渊此时太吓人了些。 这严非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他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就有个声音在勾引他。 用着他喜欢的晏鸿离的声音跟他说话,她看见晏鸿离口吐恶言在他的面前投入别人的怀抱。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他应该信他,但是那声音说的如此之对。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魔尊吗?不说其他,你甚至是连保护他都做不到,反而要让他处处为你考虑…… 你,不觉得丢人吗…… 第65章 【卡莱】no words 【卡莱】nowords 简介:卡修斯和布莱克有一套旁人无法理解的交流方式。 *人设是动画卡莱 布莱克躲在掩体后,密集的火力压得他抬不起头。他和另一堆铁箱后的卡修斯对视一眼,然后比划了几个手势。 然后卡修斯离开掩体展开砂之盾顶住对面的射击,布莱克则就地一滚躲到卡修斯身后,夜魔之球飞出去报废掉两个机枪手。火力顿时小了很多,卡修斯趁机突击,各色激光打在砂石的盾上或擦身而过。布莱克重新找了个掩体,悄悄躲在影子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盾上的裂纹在连续不断的攻击下令人不安地扩大,估摸着距离足够近了,卡修斯放任砂之盾彻底崩溃,然后压低重心躲过想把他爆头的绿光,狠狠一拳砸上地面,土石翻滚涌动,大地的浪潮吞没无数海盗杂兵,机器人的光学目镜一时只能看见遮天蔽日的尘土。 布莱克看准时机穿过卡修斯刚刚撕裂的防线,灵活地翻过化为山壑的地面,没有引起任何敌人的注意,幽灵一般。他趁着漫天黄沙的混乱扯过一个机器人按在基地大门前,扫描光线为自己人开了门,然后机器人头部的处理器被干脆利落地敲碎,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大门闭合将爆炸与喊叫关在门外,走廊里只亮着暗红的灯,尖锐的警报不停歇地重复。走道直直向前延伸,不远处有个拐角,视线范围内没有任何人影。布莱克靠着墙大步往前走,警惕警报声下可能藏起的其它声音,同时他压低声音对着通讯器说:“格雷斯。” 计划顺利。 卡修斯听到耳麦中传来的简洁信息,但他这会腾不出时间回复,布莱克也不需要回复。子弹追着他的脚后跟打出一串小坑,所有火力都瞄准他想拿下大地之神的脑袋。 地图在布莱克脑中由平面变为立体,他沿着走廊转过六个拐角也没碰到任何敌人,仿佛这地方只剩红灯和报警器,他不再顾忌加快脚步。从他进门开始每过五分钟,卡修斯经电波显得有点失真的声音都在耳边响起,“卡修斯怀特。” 他按着通讯器回答,“布莱克怀特。” 后来他们和雷伊盖亚一起出任务时盖亚强烈要求把安全代号从怀特换成其它随便什么。他们试了试爆炒猪头肉,后来又放弃了,因为任务中总有人在公共频道里笑场。 只有布莱克可以忍住不让人听见他在通讯器里笑,他也可以一边在无人的资料室拷贝资料一边镇静地看着显示屏上鲜红的倒数。卡修斯又一次汇报安全时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复,布莱克只是喊他,“卡修斯。” 剩下半分钟的时候他不得不放弃剩下百分之四十的资料,拔出储存器用最快的速度往外冲,暗紫的流光包裹他身周形成保护,转弯时他踩上墙壁借力抵消前冲的惯性在金属墙上留下凹痕。最后他看见前方熟悉的白色身影,他努力伸直胳膊抓住那只手,他们两个都紧紧地,用再也不放开的力道抓住彼此。 爆炸席卷了世界。 没等后援挖,他们自己扒开土石爬出来了,两个人的防御挡住了大部分冲击,但是挡不住他们灰头土脸。 布莱克面无表情地看着卡修斯,但卡修斯知道他在瞪自己,于是也狠狠瞪回去。他们都觉得自己不是理亏的那个。 “你不该进来,”布莱克先开口,“这不在计划中。” “如果他们销毁基地就及时撤退,备用计划五号,还是你制定的。”卡修斯还是瞪他,他瞪人时不像什么反派那样凶巴巴的,但那张写满正直的脸总让心虚的人不敢直视。 “我确实及时撤退了,”布莱克强调,“及时。” 他们谁都不想让步,又不得不相互妥协。卡修斯知道布莱克留了三十秒而不是十秒来逃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而布莱克也明白不论如何卡修斯肯定会冲进来,不管多少次都一样。 在医疗室躺了一天他们就想继续工作了,但他们都不允许对方这么早离开病床,于是争论中两个人一起多躺了几天。 盖亚很佩服雷伊把他们放在一个病房里的决定。只是那两个家伙的床离得实在太近了,近到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探视战友后雷伊冲盖亚摊开手。 “这可不是我安排的。” 卡修斯和布莱克还在相互生气,他们坚持不说话,有什么话想说就拉过对方的手在掌心里写字,一个躺在这边,一个躺在那边,中间是叠在一起的手。结果布莱克因为手心痒忍不住笑,于是写字的卡修斯也笑,全部是不出声的那种。风很轻,能听见窗外的树叶哗啦啦响。 他们很快又原谅对方了,下一个任务极其顺利,除了疲劳没有带回其它令人不悦的东西。半夜回来后卡修斯马上陷进被子里恨不得和床融为一体,一身的汗与灰尘就等明天再说吧。黑暗很快带来了睡意。他勉强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床是靠着墙的,他的手背贴在墙上感觉微凉。 墙的另一端传来轻微的,长短不一的敲击声,他忍不住嘴角的笑意,用同样的节奏敲回去,指节微微发红。 晚安,卡修斯。 晚安,布莱克。 卡修斯:我们之间的默契从来都不需要用语言表达,世界上有太多平凡的人,他们会被表面迷惑,沉迷于自我认知的错误中,但我们不会,我们信任彼此,关心彼此,深爱彼此。眼睛,手势,声音,到底什么样的表达算是真实?与我们而言,他在,世界就是真实。哪怕下一秒海啸将我淹没,我也相信,我们会在彼此的陪伴慷慨离去。 布莱克:我信任你,我的朋友,我的伙伴,乃至我深爱的人,能遇见你,我荣幸之至。我们是生活在鲜血和死亡中的人,若有一天,我们中的一个消失了,另一个该怎么办呢? 总结:你不会失去我,我也不会失去你。如果有一天,有人将我们分开,我必定杀了那人,将你抢回来。 第66章 情到深处 严非渊胸中怒火朝天,不知不觉之中就做出了如此事来。如今他深受现实与幻境的影响,神识不清,这入魔自是必然。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清晰了起来,心中充斥这杀戮与暴虐,只想屠尽天下人,方能解脱。 这寒毒与尸毒不约而同地在他入魔之际消失,也不算是消失,只不过是被他压制到了最深处。 他只想大吼,只想用鲜血与死亡来浇灭这胸中的苦闷。 于是他便如此做了。 他飞身潜入深山之中,神识开到最大,找到了一只正在悠闲喝水的疾风狼。 二级妖兽,筑基期。 心中下了定论,他手起剑落,在那只疾风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剑了结了其性命。 转身欲走,却在迈步的时候停住。 严非渊有些僵硬的回过头来,退回去,将那疾风狼的皮毛剥了下来。 手中抱着血淋淋的一团,心中却想着,晏鸿离缺件素色的大氅。 也不知道当初封印那人的记忆的时候是怎么下得去手。 也许正是因为封印了对方的记忆,如今才会入魔吧。 他不希望晏鸿离被他拖累,他结丹无望,这辈子寿数不过千年,身上又有那寒毒与尸毒,晏鸿离若是记得他,必然又是一番波折,他不愿。 可是如今封印了他的记忆,他又如此难受。 心里想的都是他,但是又清楚的记得,他已经被自己亲手推开,若是能够轻松放手,找个平静的地方安稳度日还罢,可惜了他从来不能忘记他一分一秒。 梦里都是他们的回忆,幻境里都是他的脸,他又怎么能平静离开。 入魔,些许是好事。 害了他人总归好过自己伤心,总归强过让他伤神。 暗夜凄迷,杀戮还在继续。 “嗷嗷呜呜”(你慢点啊,有些地方不能能去啊) 贪狼兽在后面跟的吃力,严非渊越走越偏,越走越偏,他已经能够感觉到严非渊走的方向,有一只不能惹的存在! 果不其然,在严非渊又走了大约有半刻钟之后,黑漆漆的森林之中传来一声怒吼。 那声音带起一阵腥风血雨,声音之宏亮,震得人耳膜欲裂。 严非渊停下。 钩唇“终于来了个合心意的对手”他眼神亮晶晶的,丝毫没有被这气势吓到,反而是跃跃欲试。 “嗷嗷嗷嗷!”(快住手啊快住手!) 那家伙可是这一片最为强大的妖兽,实力已经接近元婴。是你一个小筑基能比的吗? 贪狼兽感觉自己牙齿有些疼,隐隐约约能够预料到自己牙齿被打掉的悲惨未来。 说不定不只是牙齿,那家伙见兽就咬,还非要弄得人家死无全尸,生吞硬????? 难不成,今天他要留在这儿了? 贪狼兽哭丧个脸,但是又不能不跟着,他要是不跟着,这个两脚兽死了,他还能活吗? 万恶的剑,老子要是能活下来,跟你玩命。 贪狼兽本来多么惬意的一只妖兽啊,他所在的地盘没有比他再强的了,想要吃东西了就出去狩猎,不想吃东西就可以悠闲地晒太阳????? 可是如今,日日为一个一直作死的两脚兽发愁! 这都怪那把强迫他的剑! 他不怪那个两脚兽自然是有原因的,一来那两脚兽虽然说一直在作死,但是他真的很可怜,每天都在呼唤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贪狼手虽说不知道那所谓的“晏鸿离”是什么人,但是善解人意如他,自然是很感动,很感动的,这一定是他家两脚兽在外面的雌兽了,跟他们一样! 长大了都是要找一个雌兽来生孩子的。 所以,这样痴情且可怜的两脚兽自然是不会被他记恨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贪狼兽对他格外满意。 那就是护短! 想着两脚兽霸气侧漏的干掉那两个打他金丹注意的坏东西贪狼兽就眼精放光。 那一言不合实力护短的样子真的是太合他心意了。 要是他是个雌的,要是他种族为狼,就算是长的很丑,他贪狼兽都愿意娶他。 然后就有一个可以护着他的金大腿,棒棒哒。 这贪狼兽心里想的什么严非渊自然是毫不知情的,他若是知道了,说不得要一剑削了贪狼兽的脑袋。 这此时此刻,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正要面对的那个妖兽身上。 他能感觉到那妖兽实力很强,强的他灵魂都要颤抖起来了。 真棒! 能够好好打一架了。 当然了,除了感觉到对方的强悍之外,还有一些熟悉。 真的是很久没有遇见过了,他的六魂。 没错,此时这金丹巅峰的妖兽,正是严非渊的一魂。 不过这一魂并没有生出灵智,对严非渊也并没有任何亲昵之意,相反,充满了戒备以及杀意。 那东西能够感觉到严非渊身上传来的威胁,能够感觉到严非渊的气息,但是他在暴怒。 一种要失去什么的恐慌弥漫,那妖兽恨不得将严非渊吃了。好消磨掉严非渊来的时候他胸中涌出的那一抹惧意。 严非渊与这妖兽心中都有一个想法,今天,他们必有一战。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一战,不可避免。 严非渊长剑出手,剑影重重,剑势一往无前,剑光所到,必然是山石崩裂。 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映衬着妖兽的吼叫声,杀意震天。 远处有做任务的宗门弟子听见了,皆是头痛欲裂,被这杀气弄得喘不过气来。 “天,这是什么声音,快跑” “就是宗主一怒之下也不能令我等如此,难道说有元婴期妖兽出世!” “还在等什么,快点离开,告诉师门,短时间之内不能进入十万大山,不然性命难保” “可是不进入十万大山,你我如何修炼!” “傻,命都没有了,还谈何修炼!” 人群四散而逃,那妖兽也终是露出了真实面目。 那妖兽约有数丈长,足足有碾盘粗细,全身上下都是尖刺,竟是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八头虫! 这八头虫在炼魂决上也有记载,乃是由二级妖虫蚀骨虫变异而来,因为身有八头,每一个头就相当于一条命,故而又被称为八名虫。 但是这种虫因为是变异而来,故而格外稀少,就是严非渊,也不过见到过了了数次。 这东西生性凶残,见人就咬,所在之处,方圆百里都是他的养料。 可怕的是,这东西有极强的再生性,若是不能一次杀死,等到第二天他便能痊愈,带着一群八头虫围攻,直将人吞吃入腹方才能好。 若是普通人,能不招惹这八头虫自然是不会招惹的,就算是元婴期的大能来了也不敢说就会和这八头虫起冲突,但是严非渊偏偏不,他非要跟那家伙打。 他手中之剑抵上那八头虫锋利的牙齿,只听得“碰”的一声,无名剑与八头虫的牙齿来了个亲密接触。八头虫的牙齿被磕掉一块,严非渊手中的无名剑也在哇哇大叫。 “臭死本剑了,主人你注意一点好吗” 严非渊不管他的抗议,又是栖身而上。 却是在下一秒就感觉到身上受到一股极强的打击,猛地被抽飞。 将地面砸出个大坑来。 严非渊没事人一样爬起来,虽然骨头断了几根,但是龙躯何等强悍,自愈力自然不容小觑。 就是这八头虫,似乎有些太聪明了。 那八头虫开始避开严非渊的长剑,庞大的身躯快若闪电,总是严非渊身法高明,但是竟也只能看见残影。 筑基与金丹巅峰的差距,太大了。 就算是严非渊全身上下都是宝贝也讨不了好。 这金丹巅峰的八头虫实力之强,难以想象。 严非渊停下,眼带不屑“我让你跑” 他手中开始发起白色的光晕,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几秒。那八头虫猛地感觉身体一沉,回过神来,身上便多了个洞。 那个可恶的人类正一脸微笑。 “嗷嗷” 八头虫狂暴的吼了起来,身影再度加快,牙齿咬上了严非渊的腿。 严非渊没有动作,他任由八头虫咬他,微笑。 既然你找死,就怪不得我。 他猛地将自己的剑插入八头虫眼睛里,白色的眼珠子飞溅出来。 严非渊的腿被咬断了。 那八头虫的眼睛自然是被严非渊的无名剑给戳瞎了。 场面极为血腥,严非渊的血一直流,他却是感觉不到一样,面容上都带了惬意,似乎是深陷其中。 疼痛总是可以让人忘记心灵上的痛苦的。 那八头虫也没有太好,但因为两者的巨大差距,严非渊到底是落了下风。 金丹期便可以沟天地能量,自然不是在严非渊这种能比的。 虽有无名剑之利,时间之力减缓八头虫的速度,甚至有贪狼星为他加持,但是筑基终归只是筑基。 他若是金丹未碎,此刻这八头虫只有一个结局,可惜????? 八头虫越战越猛,严非渊却是后继无力。 这到了最后,自然是严非渊奄奄一息的。 旁边的贪狼兽终于急了,看见他的两脚兽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他终于压住了心中的恐惧。 爪子摁住想要给严非渊的最后一击的八头虫,朝着严非渊大吼“快跑!” 情急之下,他竟然口吐人言。 严非渊却是没有如他所愿。 他在地上躺了好长的时间,全身上下都在疼,但是他一直在笑。 从无声的微笑变成大笑。 他未入魔之前,晏鸿离未离开他之前,总是会逗他笑的,但是那个时候他总是笑不出来,但是这回,却是笑了。 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贪狼兽上蹿下跳,但是还是被那八头虫撕下了不值一块肉。在最后一次跳动之时,不慎被八头虫卷进了身体里。 严非渊用无名剑撑着自己站起来,扬声道“来把,看看到最后,死的是你还是谁” 他轻声“一定是你” 八头虫被激怒,松开身体上卷着的贪狼兽就朝着严非渊扑过来。 严非渊眼睛变成金黄色。 “既然无名剑只能弄伤你,时间只能减缓你的速度,那么,就用星辰将你埋葬吧” 话音落下,一颗巨大的陨石带着炙热的火光砸了下来。 星辰之光,威力自然是不同寻常。 八头虫见事不妙,飞窜这想逃。 “你以为你跑的了?” 严非渊手中白光闪烁,时间变得缓慢起来。 他手中无名剑化作剑阵,将那八头虫围困起来。 八头虫嘶吼着想要冲破阻碍,却是发现无论他如何,那颗陨石都朝着他的方向。 不! 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他眼中发红,在被陨石击中前一刻出现在了严非渊身体上空。 陨石落下。 一片寂静。 所有生命的气息都消失了。 严非渊和那只八头虫。 尘土飞扬,无名剑破开一个大洞,将贪狼兽带了出来。着唯一存活的,竟是这家伙。 严非渊在最后一刻,竟解开了对于贪狼兽的束缚。 他自己,却是被这星辰笼罩。 ??????? 十年过去。 二十年过去。 一百年过去。 玄冥界发生了一件大事,来自上界的勾心斗角波及了这里。所有的势力被洗牌。 丹宗与剑宗归于中世界九仙剑门门下,神月宗与御兽宗合并,那欢喜宗消失。 无人记得百年之前发生了什么,严非渊死的地方,除了有一只贪狼兽时常驻足之外,在没有人来过。 这百年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来自大世界的极道魔尊不知为何降临玄冥小世界阿,并在此地设下天玄界太辰宫的分支,名为太渊。 因为这魔尊的名头,这太辰宫一跃成为这玄冥小世界最受欢迎的修炼之地。 除此之外,这短短的一百年里,出了两个惊材惊艳的修士,一个是早年之前被判定已经死亡的剑宗留影剑君坐下弟子,顾言楚,不过二百岁之龄进阶金丹,被誉为玄冥界不出世的剑道奇才。另一个却是不知来历,只说是常年呆在魔尊身边,身穿红衣。修为更是恐怖,竟是达到了元婴期。 外人纷纷猜测这元婴修士是得了这魔尊的青眼,却是从没见过这元婴修士对魔尊毕恭毕敬,想必因为太过受宠,才可以如此放肆。 说起这魔尊就不可避免得要提到一件事,那便是这百年之前曾经出现过得活死人事件。 当初这件事情弄得整个玄冥小世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也一度让得魔尊颇为生气,但是也是因了有这活死人,魔尊才迟迟未能离开。 虽说在这玄冥小世界,魔尊修为不能精进半分,但是百年的时间对于大乘期得魔尊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第67章 番外篇——修炎 已经过去一百年了,我一直再找他,但是我找不到。 我明明能够感知到属于我和他的联系,但是无论我怎么找,都没有他的痕迹。 就像是这个世界完全遗忘了他一样。 我去找寻一切他存在的证据,但是最应该记得他的那个人漫不经心的问我“严非渊?那是谁?” 从此后我便不再问了,我觉得与其相信那个人会将他带回来,还不如他一直消失下去。至少不用看见那个人如此无情。 我曾经愤怒,曾经不甘,我质问他怎么能如此随意的忘记我的主人,我甚至曾经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杀了他。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看见他若无其事的脸,我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即使我努力的修炼,努力的以近乎自虐的方式闭关,即使我已经元婴,可是我还是打不过他,也找不回我的主人。 我变得暴力,变得沉默,虽然我一直不爱说话,可是在主人还在的时候,我总在心里面默默的对他说,那个时候,我感觉我是活着的,即使我不喜欢说话,但是看见他,我的世界便是彩色的。 但是现在,心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留在这个世界呢?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在我没有找到我的主人的时候,我每天想着找到他,找到他,每每想的发狂,便会更加清醒,觉得若是找到他之后便不会这样了。 然后我找到他之后,他成了我的唯一,那时候,我多么幸福,我本以为这样便是永恒,可是……我错了。 我没有因为找到他就失去了那一份对他的仰慕,并在之后的生活里失去了他,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就算肉体还在,也不过行尸走肉。 空虚,失望,每天不在修炼的日子就是在望天,他要是能突然出现,就算是让我死也无所谓。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 所以我从来都不听那晏鸿离的话,并且敌视他,虽然他让我短短时间内伤势好转。 我习惯了这一切,习惯真可怕,可怕到我想要回到最初,没有遇见我主人的时候。至少那样,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便不会如此,疼的撕心裂肺。 也许是日有所思,我每天都在做梦,梦里面都是我的主人绝望死去的样子。 我痛恨这样的自己,每当清醒,就必然发了疯一样的找,可是我找不到。 于是我开始拒绝睡眠,虽然知道这样会让我身体变得虚弱,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至少我不用看见他一次又一次的死在我的面前,而我无力改变。 我不愿意面对事实,我是个懦夫。 我知道,可是,让我去面对至亲死亡,那种痛,有谁能理解呢? 顾言楚吗? 他怎么能理解! 虽然冥冥之中自有感应,但是他身边有疼爱他的师傅,那夙夜一直陪着他,他怎么能够理解一个人成为你的世界之后又从你世界中离去的痛苦。 所以我从来不会去倾诉,没有人会懂我,我也绝对不会分享,不会告诉他们我在想什么,不愿意让他们看见我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东西。 只有杀戮会让我短暂的忘记这一切,所以在五十年前晏鸿离找到那尸魔的时候,我冲在了最前面,虽然和那尸魔的对战让我受伤颇重,但是…… 在血里,全身的痛苦和死亡来临的解脱是那么舒服。 疼痛,鲜血,死亡,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着迷。 今天又没有找到我的主人,我望着窗外出神。 远远的就听见娇蛮的男音。 我没有在意,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过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小玩意罢了,就算晏鸿离宠他,也不过…… 上一个叫做小六子的男宠死的难道不够惨吗? 总有一些人会不自量力的想要让晏鸿离眼里只有那么一个人。 怎么可能呢?我觉的真的很讽刺。 晏鸿离,那是个没有心的人。 能够没心没肺的抛弃我的主人,能够对他们曾经的一切无动于衷。 何必呢? 但是总是有人看上了他的强大俊美,看上了他的霸气侧漏,记住了他一把火烧了尸魔的丰功伟绩,从不会记得,这个人,不值得。 就好像我的主人和无数个想要成为魔尊道具的可怜家伙。 不不不,我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些人怎么能够被我提起,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人。 他是我的我的信仰,我的神。 主人啊,我很想你。 你留下来的东西被我偷偷藏起来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一直捧为经典的东西是盗版的。 虽然没有人会在意,他们在意的从来都不是我的主人,他们在意的只是那本册子上的东西是否真的有用罢了。 但是,我在意啊,如果连主人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都不能保存好的话,我是不是就太没用了? 那这样的话,是不是就算是主人想要回来也会不高兴呢? 然后就不回来了? …… 我想到了万一主人忘记我还怎么办,我考虑到了为了不让主人找不到我而穿上了本来不喜欢的,晏鸿离喜欢的红衣,这种事情,自然也是要记住的。 晏鸿离又杀了一个炉鼎,我心中没有感觉,反正总会有下一个的。 我的主人,你看,你喜欢的这个人,真的是一个混蛋。 你要是回来了,就一定要以牙还牙,或者说,如果你愿意,弃了他,修炎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太阳又落了下去,黄昏的影子模糊了这一切。 晏鸿离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不想听,我甚至想要逃离这里。可是我害怕,我怕我离开了,你回来这里,找不到我。 为了这个,待在这里,我无怨无悔。 主人,我有些累,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是不会睡的,你知道的,我不能。 后记:当我找到你,你便是我的天,我的地。失去了你,我的世界就崩塌了,你知不知道在一片废墟里的我,是多么绝望,如果你知道,回来好不好。 主人,我想你了。 主人,你回来好吗? 若果你愿意回来,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就算是,让我永远消失。 你是我的一切,你知道吗? 第68章 百年之后 十万大山深处,一声狼吼响彻云霄。 贪狼兽嘴中咬着一头断了气的野鹿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 贪狼兽左嗅嗅,右嗅嗅,一双狼眼泛着绿光。看得出来他在找什么东西。 一段时间之后也没有动静,贪狼兽开始不耐烦“臭剑,臭剑你在哪”他急吼吼的叫了几声,爪子扒在地上,尘土飞扬。 几声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横空出现一把剑。 那把剑锈迹斑斑,剑身都是泥土。 但是在阳光下却是透着紫光。 “蠢狼,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还嫌自己这样不奇怪吗?”这把剑抖动着剑身,也不知怎得就出现在了狼的面前,一把撸掉狼嘴里咬着的鹿肉。 “喂,你太过分了,那是我的食物!”贪狼兽控诉无名剑的暴行,但是却没有将自己的食物在抢回去。 反而是有些高兴。 那把剑也没有在意这狼的态度,只是收下这食物之后就要离开。 他们在这里已经一百年的时间,这一百年里这只狼风雨无阻,一直给他提供食物,虽说总会表现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但是从没有对着越来越多的需求量说上半句。 当然了,就算是这样,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的,下一刻,无名剑就很是煞风景的打破了他们之间平和的气氛,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了,下次你来的时候记住多带点东西。用得到的” 他主人如今对这食物的需求越来越大,而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贪狼兽大嘴一张,心中气愤。 无名剑绕着他飞了一圈,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冷意,看的贪狼兽庞大的身躯下意识的一抖,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 他最后·······很不要脸的妥协了。 他能怎么办?谁让他打不过这把剑呢······ “那个,严非渊怎么样了?”吃了狼的食物,告诉狼一下情况是很正常的罢? ”还有,我能不能看看他?“贪狼兽本来是有些怨严非渊的,但是—— 没办法,谁让本狼心太好! 加上······ 他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活了下来。 这样,对于严非渊这个两脚兽那就真的是认可了。 虽然感觉在那样的情况下,就是八头虫这种级别的妖兽都要含恨陨落,但是贪狼兽总是觉得,这严非渊一定还活着。 他遇上严非渊之后就一直出问题,各种受伤,简直是被扫把星附体一样。 都说方人家的人自己都会运气很好,这严非渊都将他方成这样了,那自己一定是很幸运了。 这样的话,那严非渊活下来不是正常的吗? 而且都说祸害遗千年,严非渊这种级别的祸害,那活上万年都是可能的吧。 “不要多问”无名剑冷冷的说了这句话。 ”要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这话还真的不是吓他,要是让这家伙知道他主人的下落,那家伙绝对会找上门来! ”呜呜┭┮﹏┭┮“贪狼兽吓得夹紧尾巴,再也不敢说什么。 ”不过也不要担心,那家伙不会太在意你“那家伙在意的是他奄奄一息的主人。 无名剑说的很对,但是其实还是有一点安慰贪狼兽的成分在的,毕竟要是吓坏了贪狼兽,害的他不能得到足够的食物可怎么是好。 食物这种东西,虽说他也能为他的主人找来,但是还是不要的好,毕竟他的主人离不开他。 那该死的剑修一直穷追不舍,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只要他带着他主人在那个地方待上三天,必然会感知到那剑修的灵力,那他就要跑。其实他也不愿意的,关键是那剑修实在是太厉害,他打不过他! 这就很娘娘屁了。 无名剑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着一直对他们穷追不舍的不知名剑修,这不过片刻便是出现在了一片溶洞里。 里面躺了一个白惨惨的骨头架子。 那骨头架子上没有一丝皮肉,白色的骷髅头上有青绿色的魂火在跳动。 无名剑一把将剑身上插着的鹿肉堆到骨头架子旁边,剑尖在空气之中切了几下,那完整的鹿肉便是被切割成了一个个长宽不过两尺的小碎块。 定睛看去,那骷髅架子旁边堆放的小山一样密密麻麻的碎肉,观其大小与这刚刚切开的鹿肉一模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味,奇怪的是,这味道却不是来自这一地的碎肉,而是这只剩下白骨的骷髅架子。 这洁白的骨头泛着幽幽的荧光,与那跳动着的魂火不一样的是,这骨头没有一丝生气。 虽然看起来这骨头架子很是自然,但是也只是外表上看起来好看一些罢了。 这恶臭就是来自这骨头架子。 这严非渊百年之前跟那八头虫同归于尽,本来已经是要消失的,但是谁知道就在那严非渊神魂俱灭之前,那炼魂决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光,将严非渊与那八头虫的灵魂包裹到了一起。如此之后便是进入了这巴掌大的魂火之中,至于这身体····· 只能这样了。 自从严非渊魂火被包裹之后,他的身体就开始腐烂了。 到了如今,已经只剩下一堆白骨。 “哎,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虽然很清楚这炼魂决不会害了严非渊,但是这种情况是真的很奇怪啊。 尤其是,这一堆的骷髅,怎么才能好啊。 要知道,无名剑为了保持这严非渊的身体不要如此快的腐烂,每天带了贪狼兽的口粮放在严非渊周围,用聚灵阵帮助严非渊吸收这兽肉里面的大量灵气。 这随着时间的增长,严非渊的骷髅身体吸收着兽类灵气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最终的掠夺要开始了。 这速度比最开始的时候快了太多了。 这不过是一会,那一地的鹿肉就变成的干瘪。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跟严非渊骨头上的恶臭不一样,是那种刺鼻的,带着点血腥的味道。 “糟糕!”不知道感觉到了什么,无名剑剑身都弯曲了起来。 挑起严非渊的骨头架子就要跑! 却是—— 没跑动。 有一股不知名的吸力拉住了他,他想要打破空间,但是空间似乎也被控制了。 无名剑罕见的有些焦急,这次真的是太失策了! 本来以为不过是第二天,那个怪异的剑修一定不会来的如此之早,但是他居然找到了! 还不知道为什么的封闭了气息,连空间都锁住了。 “你倒是再跑啊?”空气之中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其实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的,但是在无名剑听来,自然是在嘲笑的。 无名剑不说话,一把剑横在严非渊和那剑修之前, “无名剑,若是你没有绑定这样一个废物的话,我定然不会是你的对手的,但是”他摇摇头。 “太可惜了” 他甚至都没有出剑,就将无名剑牢牢护了的严非渊的骷髅身体抓到了手中。 “就是这个东西吗?让我的孩子整日闷闷不乐?” 他挑剔的眼神直接就激怒了无名剑,无名剑咆哮着幻化出无数分身,那男人不过是挥挥手就将之一一打到地上。 无名剑的剑身都变的暗淡了不止一层。 见状,男人不屑一笑。 “不过是个拔了牙齿的猫咪罢了” 第69章 被抓的骷髅 那剑修不是别人,乃是那来自大世界的渡劫期剑修,晏鸿离之父,剑君——宴景。 他百年之前答应了道侣要杀了这严非渊,以断了自家孩子的幻想,谁知道这无名剑却是处处与他作对。 每当他找到这严非渊的痕迹的时候,必定会被这无名剑搅乱计划,到如今,硬是拖了百年时光。 宴景再也没有了耐心,此次来时做足了准备,这此刻抓住这严非渊也是必然。 他上下打量手中的骨头,实在不明白这严非渊有何魅力,能让这九千年前桀骜不驯的无名剑如此忠心耿耿。 要知道九千年之前,当时掌控这无名剑的修士乃是一位大乘期的法修,这法修虽说刚开始是修术法一途,然而在转修剑道之后境界不但没有下降,还飞速的增长,一手剑术出神入化,更是被当时剑道第一人连番夸赞。 就是这样的人,都不能控制这无名剑,在这人死后,无名剑更是丝毫没有留恋,可是如今——这番处处维护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这不过是一推骨头架子,也值得这无名剑如此了?还是说这不是骨头架子,而是一把剑,还是这无名剑的私生子? 不然怎么护的这般严实。 这番考虑下来,宴景看无名剑都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这剑是不是真的会生剑,不过大道无常,虽未出现过,但是无名剑毕竟特殊,或许真有可能? 这样想着,宴景的眼神里就流露出来了点好奇。 他已经将这片空间封锁,这严非渊与这无名剑自然是逃不过的,既然如此,自然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小小困惑。 “这严非渊和你有何关系?”他语气有些微妙,虽然心中想要问这严非渊是不是你的私生子,但是剑修总是习惯性的委婉。 这无名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然是情有可原了。 见无名剑一时间没有说话,这宴景眼神更加古怪。 心中想着想必是这私生子一事在无名剑看来也是很羞耻的存在,这才会一时呆愣。 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释,这个所谓的私生子就该死了。 宴景漫不经心的想着,手指下移就要了结严非渊。 魂火如此微弱,就是本尊不来,你也没有太长时间可以活了,而且,这每日每夜忍受着身体腐烂的痛苦,想必也很可怕罢。 宴景还是有些佩服严非渊的,这全身皮肉腐烂,魂火外露之后就应该熄灭的,如此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可是这严非渊非得坚强的活着,也不知道这中毅力哪来的。 嗯? 感觉到严非渊的魂火有些特殊,宴景一时间竟不能将自己的神识深入其中。 或许这就是这严非渊的特殊? 那这样的话,他就将这所谓的特殊给打破罢。 宴景又一次将那无名剑打飞了。 —— 该死的家伙,魂飞魄散吧。 手指用力,严非渊的魂火摇摇欲灭。 阴暗的环境里,那一抹小小的火光影子打在一边的石壁上,看上去有些可怜。 “我的孩子本该离开这里,回到我和阿轻的身边,从此一帆风顺,但是因为你!” “呵”这一声带着轻嘲以及失望。 “也许将你带回去,送给那小子,让他亲手将你碾碎才能了却这片心结?“ 宴景腾空而起,抓着严非渊的骷髅身体回去。 至于那无名剑,就好好的待在这里吧。 他飞了大约有三天的时间,飞过一片凡人居住的地界。 宴景停了下来。 他走之前曾经答应过晏鸿离给他带一个鼎炉,听手下说此地出了一个不错的灵体,带回去是个不错的决定。 若是这鼎炉能够让晏鸿离收收心,自然之最好不过。 这宴景先是将严非渊带到一处树林,设了个阵法将严非渊困住之后便是离去办事情了。 听说那灵体乃是天生的至刚至阳之躯,罕见的还是个女修,虽说可以让下属去,但是宴景还是决定自己去一趟的。 毕竟这样罕见的体质,可是一些魔修最喜欢的。这玄冥界虽说不过是个小世界,但是因为晏鸿离的缘故也出了不少的出窍期。 若是这些家伙出来,那还是他出手比较让人放心。 这宴景一走就是一天,严非渊就在宴景离开之后开始发生变化。 他的骷髅身体开始长肉,刚开始的时候是有肉末覆盖住了头盖骨,接着是眼睛,嘴巴···· 这世间变得慢了起来,在严非渊的四周,生灵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 这所有的生之精华就像是受到了吸引一样的被严非渊的骷髅身体吸收了。 这慢慢的,严非渊的头部不再是骨头,他的身体也开始长出新肉。 这个过程无疑是极为缓慢而痛苦的,严非渊没有声带,只能看得见一只身体都是骨头的人张着嘴,表情扭曲,却是没有声音冒出来。 他正处于最危险的状态。 这一百年的时间里,无名剑只能看见他身体在不断腐烂,看见他的魂火一直在跳动,却是不知道他在忍受怎样的痛苦。 但也许是因为他这重生一会已经遭受了太多的痛苦,这种疼痛也不是不能忍受。或者说,不是他能够忍受,而是即使他很疼,即使他恨不得就此死去,他也不能动,甚至不能做出任何动作。 就是现在,也不过是因为他脸上有了皮肤,身体也在苏醒,他才能动。 也可能是他太疼了。 但是即使是很疼,他也要自己保持惊醒。 因为他在和那八头虫抢夺身体的归属权。 八头虫属于他的一魂,本来不应该有和他抢夺的能力的,但是他本就是强弩之末,属于最低迷的状态,但是那八头虫不一样,这八头虫是最鼎盛的状态,自然不是严非渊能比的。 严非渊此刻正在面对一片迷雾。 他不断地挥剑,不断地挥剑。 耳边总是传来八头虫古怪的笑声,严非渊冷着一张脸打碎一个又一个的幻想。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 一个又一个的打碎,但是那嚣张的叫声却是一直回荡,这样下去情况不妙。 严非渊已经在这篇迷雾中飘荡了很长时间,每一刻钟过去,严非渊的灵识就会虚弱一分。 他的记忆也会消失一点。 如今的他已经在经不起任何的变动了。 ”吃了你,吃了!“尖利的声音一直充斥着严非渊的耳膜,他感觉自己有些晕眩。 这八头虫的声音竟然有致幻的作用! 严非渊摇摇头,似乎想要将这股令人恶心的晕眩感赶出体外。 却是在他摇头的一瞬间,那八头虫横空出现,锋利的牙齿闪着寒光。 猛地朝着严非渊扑了过去。 !!! 严非渊感觉自己身体一疼。 那八头虫竟然突破了他的护体真气,牙齿深深的嵌进他的身体里。 ”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严非渊忍着疼给了八头虫一剑,剑身没入八头虫的身体,同时也洞穿了他的身体。 八头虫疼的嘶吼一声,眼睛发红,咬着严非渊的嘴巴大张,一口就又咬住了严非渊的右腿。 ”噗“的一声,严非渊的腿被这八头虫直接咬断了。 严非渊却是笑了。 他全身上下都疼,这断腿,真的算不了什么了。 ”就算是要死,那个人也不应该是我才对“ 他丢了手中的剑,同样一口咬上了八头虫。 这两个家伙开始互相撕咬起来,严非渊红色的血液和八头虫深蓝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地上都是他们打斗的痕迹。 不过,这一切皆是发生咋识海之中,这所谓的鲜血与断肢残骸不过是幻化出来的罢了。 这在外界看来,就只有严非渊一个人在那里无声的吼叫而已。 这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严非渊隐隐能够感觉得到外界的一些动静。 他能感觉到有人将他捞了起来,那人手指冰冷,和记忆之中有些像。 父皇。 父皇。 是不是你。 他被那冰冷的手带着上了一艘飞舟,他能感觉到有呼吸之声,有人的,也有兽的。 ······· 他跟八头虫的撕咬已经进行了很久,他的身体不在变化,头部的肉也消失了。 “剑君可是找到了?” “嗯,是” “恭喜魔尊” 这声音也和他的父皇很像。 他父皇找到他了吗? 那母后呢? 他很疼,很想回家。 他们又说话了,但是严非渊已经听不见了。 当他在次醒来的时候,对着一个人。 一个红衣的男人。 那个人看着他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是恶狼一般。 见他醒了,整个人像是个大型宠物一样想要往他身上扑。 但是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有些忐忑的看着他的身体。 嗯。 他的身体······一堆骷髅。 要哭不哭的问他疼不疼。 声音都是颤抖的。 他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指抹去他眼角的泪。 伸到一般才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是何人?我父皇呢?” 他不是跟着他父皇回来了吗? 那他父皇呢?这个人又是谁?为何感觉有些熟悉? 也不知道他是说了什么话,那人本来只是眼睛有些红,眼角有些湿润,这突然之间就扑到他身上。 哭了······ 严非渊看着自己骷髅架子的手和细得不能再细的骷髅身体,沉默。 他这般摸样尚且还没有哭,这个家伙,为何要哭? 但是他哭了,他为什么要心疼。 心疼。 心疼的时候还有一丝恐慌。于是只能无措的抱着他。 心里还有些愧疚,他这样的身体,想必靠着不是很舒服吧。 “主人,你回来了·····” 严非渊只能听清这样一句话,这个奇怪的家伙一直抱着他说这一句话。严非渊张了张嘴想要会要回应,无奈他并不能发声。 于是也只能拍拍他的背安慰。 那个人哭的更大声了····· 我做错了什么,我是不是应该把他给扔出去? 毕竟我并不认识他,虽说看着真的很是熟悉,虽说我看见他就很想护着他,不想让他哭,但是····· 记忆之中,只有一个红衣服的人。 会是他吗? 若是他的话,严非渊突然不忍心了,虽然他现在最需要是休息,虽说他应该将扒着他不放的男人给赶出去,然后叫自己的父皇进来,可是心里真的是很不舒服,真的是很想要安慰他。 不想让他哭。 于是也只能默默的,默默的让他扒着自己了。 他不动静,那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一片,骨头架子看上去分外凄惨。 被那人看见后····· 那人似乎难过的又要哭了。 严非渊看着他,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喜欢哭哭啼啼的人。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哭得这么惨。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修炎不好,修炎的错,要是修炎。要是修炎······” 那个人一直在说是自己的错,但是严非渊想不起来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说自己错? 既然他都不记得了,那么,这往事,就让他随风散吧。 虽然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很不舍,但是,他记不得。 也许那些记忆本来就不重要呢。 严非渊在最后的关头险胜八头虫,将那八头虫吸收,虽然是完整了一分,但是还是收到了影响的,他此刻,并不能记得很多事情。 但是这红衣能够在他心中一直不忘,想必极为重要,这修炎一身红衣,自然也就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虽然并不知道为何这红衣修炎是他的一魂,但是—— 那不重要。 严非渊用自己骷髅的手,抓住修炎的肩膀,让他不要在哭。 看着严非渊的眼睛,那个人果然不在哭了。 然后—— 他就又一次被抱了。 不过这一次是有些轻的,那个人似乎是害怕他被抱坏? 严非渊拍拍他的手,似乎想要告诉他不要担心,赢的是他,给他时间,会有肉长出来的。 修炎,这个名字,很好听。 严非渊默默的记住,我忘了一次,是我的不对,可是以后不会了。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我记不住这些事情了,不过我愿意跟着你一起找回从前的一切,虽说那记忆很有可能找不到了,但是不要担心,你要相信,我会一直······· 一直怎样? 严非渊竟然有些迟疑。 他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丝怪异。 第70章 怪异 这一天,严非渊正坐在树下出神,他居住的地方前面有一片荷花,如今正是满池花开之际,飘香的荷花亭亭玉立。 他手中端着的是极品灵酒千年醉,据说乃是数千年之前一位酒仙留下的,有补充灵力,恢复气血之效。 也是修炎给的。他本来不想要,但是耐不住这修炎—— 会哭啊。 严非渊叹了口气,一口将这千年醉咽下。 味道有些奇怪。有点像是女子经期血液的味道,真难喝。 严非渊脸色不变,手中的酒杯却是裂了一条缝,但是他还是默默的将这一杯味道怪异的千年醉喝下了肚子。 这千年醉都放置了千年,说不一定早就被污染了,有这种怪异的味道,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这是修炎的心意,他自然是不会糟蹋。 今天修炎离去之前,将这千年醉拿了出来,可怜兮兮的希望他喝下去,他自然是不愿意的,然后···· 修炎就气红了眼眶。 他能怎么办?他当时就发誓一定会将之一滴不剩地喝完,这说完之后,修炎方才是情绪稳定一些。 若是他回来的时候这千年醉没有喝完,也不知道那个小气包回会么样。 严非渊有些无奈的想,但是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 修炎是为了他好,他自然能感觉到。 这样看着,这一壶酒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严非渊悠闲地品酒,一杯喝下去就能感觉到这热气自脚趾骨升上来。全身上下都很舒服,除了这嘴里。 他喝了大约有七八杯的时候,稍微感觉到有些醉意,便是止住了手,不在往酒杯之中倒。 迷迷糊糊的就看见一身寒气的修炎从远处走了回来。 修炎脚步有些急,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脸色有些白。 严非渊起身将修炎拉到身边坐下,一边摸着他的头发一边问“是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慌张?” 他口气平和,完全没有以往的冷淡。这口气让得修炎浑身上下都觉得温暖,但是他并没有告诉严非渊的意思。 严非渊指尖在修炎手指打转,对他的隐瞒有些意见。 “怎么?不听话?” “·····没有”憋了很久,修炎方才说了这一句,说完竟然还闹别扭的将脸别过去,不看严非渊了。 “没有?” 严非渊手指冰凉,对这种方式的隐瞒更加不高兴。 他一把将修炎的脸别过来,不容修炎逃避。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闷闷不乐?”他眼睛里似乎带着漩涡,看着修炎,就像是要将修炎看透一样。 修炎·····修炎他咬咬下唇,将自己埋在严非渊的胸口。 “主人,你对我真好” ······· 严非渊摸着修炎的手一顿,失笑。 “我对你不好,要对谁好?” “嗯” 修炎在严非渊胸口扒了很久,闷闷的说了一个字。 主人,对不起。但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说我自私也好,说我什么都好,我只是不想让你在被晏鸿离那家伙伤心。 身上有些疼,但是在严非渊怀里,修炎觉得这不算什么。 所以,主人,我是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就算是——与所有人为敌。 “过几日我的身体便会好上几分,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出去走走,我今日看着坊间秘闻,觉得这玄冥小世界还是有些地方可以去看看的” 他在这段时间无聊,便是翻了翻修炎的藏书,对里面的风景秘闻很是感兴趣。 这修炎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心情不好,倒是可以带着他出去看看。 “不行!”修炎猛地从严非渊怀中抬起脸,冷声拒绝。 严非渊不解“为何?” 这修炎从未反驳过他的话,就算是反驳,也不会用这般冷硬的态度,这今天是? “难道真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成?” 他兴致勃勃的拿出一本小册子,揶揄道“难道是修炎在外面养了小情人,怕出去了被遇见?” “不可能!”修炎急忙否认,说完还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想多了。 “修炎才不会看上其他人,修炎这一生只会待在主人身边,绝对不会离开主人!主人你,你不要多想,我,我不是不让你出去·····” 突然被表白的严非渊一愣。 “不要怕。”我并不会怀疑你,在我醒来看见你,看见你的身影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以后不会怀疑你,伤害你,更加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抛弃你。 所以,不要怕。 他收起自己想要开玩笑的心态,知道修炎是个认真的人,也就不在逗他。 又是将人搂到怀里,捏捏修炎的耳垂,靠近修炎的脖颈。 口中吐气“不如我做个标记?” 修炎眼睛大睁,被严非渊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失了言语。 主人在说什么?主人离的好近啊,蛇蛇有点晕晕的。 有点幸福。 不,是很幸福了。 然后,修炎就感觉脖颈一凉,随后就是一疼。 被···被咬了! 修炎从严非渊的怀里逃开,眼睛睁得大大的,指着严非渊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主主主····主人····咬我?“ 严非渊不满怀中空落落的感觉,又是将修炎拉了回来,手指摩擦着修炎脖颈后面的血印,”这样,就是我的了“ 这摸着摸着就觉得有些怪异。 为什么感觉少些什么呢? 不过严非渊也只是想想,他并不想要让对他死心塌地的修炎伤心,也就并没有将这不对劲说出来。 而且,也许是因为今天喝了这千日醉,才让的他有这般奇怪的感觉。 ”走吧,跟我回去,你今天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嗯,他自己也有些想念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了。 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劲,严非渊拉着红着耳朵的修炎就要往回走。 ”等等“修炎一只手放在严非渊的手上,眼睛却是警惕的眯起。 ”滚出来“这声音低沉,虽是好听,却是满含杀意。 严非渊有些意外的挑眉,他的修炎竟也有这般霸气的时候? 嗯。真的是很喜欢呢。 跟记忆有些像呢。 所以刚刚的感觉果然只是酒喝多了,以后要告诉修炎,不要让他在喝酒了,这酒······不是个好东西。 严非渊在想东想西的时候,一旁的形式就又是发生了变化。 修炎冷着脸朝着一个方向挥鞭,鞭子上戴着无形的风刃。 只听得一声怪异的闷哼声传来,一个黑衣人从树上掉了下来。 严非渊眼神一暗,他竟没有发现。 脸色就不是很好了。 他····似乎是有些弱啊。 这破烂的身体还真是棘手。 只听得修炎冷声质问”是谁派你来的?“他说着又是一鞭子挥出,却是被那黑衣人拿了一只黑色的小盾拦下。 黑衣人没有眼白的眼睛一直瞪着严非渊,就像是想要将严非渊吃进肚子一样。 严非渊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握着修炎的手。 ”小心!” 忽的感觉到一股腥风袭来,严非渊还没有动作就被一脸慌张的修炎压到在地,在严非渊站着的地方,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显然,若不是这修炎反应及时,这严非渊此刻说不得就要重伤。 这一下,修炎是真的生气了。 他将严非渊往身后藏,鞭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朝着黑衣人打去。 这黑衣人也不是善茬,竟是在修炎挥出十八鞭之后一把抓住了修炎的鞭子。 然后修炎就感觉到y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和鞭子连到一起。 “不好!”他脸色一边,竟感觉这束缚之力有些时曾相识,心中猛地冒出一个危险的念头。 莫不是—— 但是他没有时间多想,他被这黑衣人纠缠之际,这树梢上又是又一个黑衣人冒了出来,目标直指严非渊! 那冒着黑色腐蚀性雾气的爪子眼看着就要抓到严非渊身上。 “主人开走开!” 修炎目眦欲裂,这猛然出现的意外让他几欲发狂。 他猛地拍开缠着他的黑衣人,恨不得立即出现在严非渊的身边,但是他却走不开,那黑衣人一直纠缠着他,不让他有任何机会。 “滚开!“ 修炎又是一个风刃打了过去,趁着这黑衣人抵挡的时候撕开符箓就要瞬移过去。 却是那黑衣人硬接下这一击也要挡在他面前。 ”你找死!“ —— 但是他却是没时间过去。 到底是谁,为黑回针对他的主人,还派出这等修士! 难道那家伙没有死! 不可能······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群混蛋,这群混蛋—— 然后修炎就看不见严非渊了。 他一愣—— 怎么回这样。 他在这里愣神,那黑衣人自是不会放过这等机会,趁着他不在状态,眼神中杀机一闪而过,却是被一道剑光直接了结了性命。 是来此地做客的剑宗留影剑——夙夜。 修炎没有时间和他多说什么,急急忙忙的就要离开。 ”道友留步“夙夜眉头一皱,拉住修炎。 ”竟有人敢在这太渊宫闹事,那魔尊何在?“ ”与你有何干系“修炎一把将夙夜拉住他的手挥开,口气有些不好,心中慌得不行。 怎么办,怎么办,我又把主人弄丢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才抢回来的······· 然后就看见他一直在担心的那把骨头架子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原地。 ········ 谢天谢地。 修炎提起啦的心猛地放下,这霎时间就感觉有些腿软,然后就支撑不住的要晕倒。 被严非渊抱住。 蛇蛇受到了惊吓,要主人抱抱才能好。 这一放下心来才发现这后背都是惊惧而出的冷汗。 严非渊没有什么大碍,甚至是好的不能再好,和一个能和元婴期的修士打得不相上下的黑衣人打过之后竟然还能没有丝毫受损,足可见这严非渊的骨头架子很是结实。 夙夜颇为惊奇,他左看看右看看,竞完全不觉得这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有什么维和之处。 只除了这一个是人,另一个是骨头架子。 这骨头架子······夙夜摇摇头,觉得自己是想的有些多。 那位严小友虽说长的很是仙风道骨,但是比起这只有一张脸的骨头架子却是差了太多,而且那位小友修为以至结丹,凭他的天赋,如今便说是元婴也是有可能的,而面前的这位骨头架子不过是筑基期罢了。 怎么会觉得熟悉呢。 不过今天他来这里并不是来这里看什么感情和睦的场面的,故而这一人一骨头相拥的画面并不能打动他半分。 他来是听说这剑君将那严小友带了回来,想要求个情的。 毕竟当初严小友助他们良多,若不是有严小友,他们也只能对着尸毒束手无策,他的清言(顾言楚道号)也不会有好转的可能,更不会短短的百年时间便是成功结丹,成了这玄冥界一辈中的第一人。 还有一点更是重要,也是让夙夜很是头疼。 他那小徒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那严小友没有死,为此还非要让他来求情。 若不是他即使将人打昏此刻说不得就要跟了过来。 这看见了什么,岂不是要伤心? 徒弟,果然都是前生的债。 他咳嗽两声,打断了这一人一骨头暧昧的气氛,颇为无奈地示意,此地还有一个他。 那两个人被他惊到倒是有所回应。 只见两个人身体分开,那修炎道友还想将自己的手从那骨头架子手中抽回来。 夙夜很清楚的看见那修炎道友抽了两下,硬是没有抽出来。 夙夜嘴角抽搐,很想说一句,修炎道友,你可是一个元婴期,抽不出手···· 拉着你的难道是个元婴期的体修不成? 这便罢了,修炎道友你为何脸红? 在下有些老了,看不懂你们的套路。 ”我看这里风景不错,两位道友觉得如何?“他假意想要改善一下此刻的气氛。 那两个人一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支支吾吾不说话,另一个到是神色坦然。在下来的果然不是时候吗? 还有,修炎道友,你不是一直冷着一张脸吗? 你不是心中一直有一个人吗?今天怎么如此····害羞。 过了半天,三个人鸡同鸭讲不知道说了什么,气氛越发尴尬。 这时候,一道流光飞来。 却是那姗姗来迟的太渊宗刑法长老。 夙夜下意识的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心中埋怨为何这太渊宗的管事来的怎么如此之慢,害得他一直尴尬。 第71章 愤怒的晏鸿离 这刑法长老来了之后就开始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夙夜自然是如实相告。 却是不知为何的下意识的没有说严非渊的怪异之处。 这刑法长老乃是个长相有些刻薄的女子,一脸肃容看起来便是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这对着夙夜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只是冷冷的说了几句,看着夙夜的时候还有些人气,这对着严非渊这个骨头架子那就不太好了。 只见她横眉倒竖,看着严非渊眼睛里都是嫌弃”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严非渊不语,他并不太在意外人对他的看法,但是修炎就不一样了。 被人质疑了自己家主人的修炎简直就像是一个被惹怒的豹子一样,全身上下都写着警惕。 他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一丝属于冷血动物的无情来,看着刑法长老的时候不行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即将丧命在他獠牙下的猎物。 这个家伙也是一直以来想要伤害主人的一个。 修炎忍她很久了。 他手指泛着光,下一刻就要将这刑法长老身上弄出什么痕迹,好叫她记住有些人,不能动。 刑法长老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但是下一刻就有些恼羞成怒。毕竟这修炎虽说是元婴期,但是并不被魔尊重视,心目中就有些轻视修炎,而且,修炎虽然是元婴期,但是也不过是在这几年的时间才碎丹成婴,自然比不得她这种结婴数百年的修士。 这被修炎吓到自然就是失了面子。 她本来还不想做什么,可是这丢了面子可是要被嘲笑的,这样,心中就有些发狠了。 总归他们太渊宫的人都知道,这个妖修本来就不被魔尊喜欢,又为了一个废人与魔尊作对,这魔尊早就对他不满意了。 这样说的话,就算是她做些什么,想必魔尊也不会追究,还会对她褒奖。 刑法长老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容,心中有了计较。 没有在这里说什么,只是让他们跟着她来。 这里发生了事情,自然不能就在这修炎的小院处理的,到他们刑法堂自然是理所应当。 众人御剑而至。 这刑法堂看起来倒是并不阴森,因为旁边就是这太渊宫丹鼎阁,故而还有些热闹。 有青衣的弟子来来回回走动,在看见他们一行人后还停下来,几个人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快看,是那个哎“ ”那个那个?“ ”那个啊!就是咱们剑尊带回来的那个,本来要交给魔尊处置的,硬是被远见山的掌座保下来的那个啊“ 修炎一顿,冷眼扫向正在八卦的丹鼎阁弟子。 那弟子顿时被这看死人一样的眼睛看的后背一凉。 诺诺的止住了声音。 修炎方才继续走,只是这步子慢慢变缓,这耳朵也开始变红起来。 严非渊自然是听见了他们说的话的,他声音不变,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抓着修炎的手指稍稍的握紧了些。 他现在不问,他希望修炎自己告诉他。 关于这剑尊,还有魔尊,还有——保下他。 “主人,你不要听他们胡说”修炎辩解,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恐惧。 严非渊没有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又紧了一些。 掠过这个小插曲不谈,他们在刑法长老的带领下进了这刑法堂。 刑法堂的小斯给了夙夜一杯清茶,却是像看都没看见修炎与严非渊一样,重重的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走了。 过了没一会,夙夜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消息起身告辞,那刑法长老假意留了一会,见其态度肯定,便也不再留他。 这便只剩下严非渊与这修炎。 “说说吧,你们干了什么”刑法长老一拍桌子,看上去就是将所有事情都怪在了他们头上一般。 “那黑衣人与你们有何关系,你们是不是与他们有所勾结” 严非渊一言不发,修炎自然也不说一句话。 硬是将那刑法长老气得够呛。 也就更坚定了要给这两人一个教训。 这般不知变通的人,能安稳的待在这太渊宫就是魔尊的恩赐。 她挥手招来几个刑法堂的执法弟子道“抓起来” 竟是什么都不问了。 那执法弟子互相看了几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幸灾乐祸。 这太渊宫自从建成开始,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因为得罪了刑法长老而被带进了刑法堂,多数的人都含恨而死,少数能够出来的,在见天日的时候也是疯疯癫癫,在看不见之前的意气风发。 更有一个曾经被寄予厚望的修士因为没有同意这刑法长老的嫡亲子嗣的求爱而被记恨,进了这刑法堂之后就被送给了魔尊做了鼎炉。 不要以为这魔尊的鼎炉有什么好,魔尊虽说惊材惊艳,长相俊美,更是无数少年少女的梦中情人,但是魔尊性格古怪,一言不合便是要人性命。还时不时的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除却这一股脑子陷进爱河,看多了坊间小册子的无脑修士,所有人都知道这魔修的鼎炉,必定没有一个好结果。 这修士自然也是的,他没有过一个星期便是被魔尊扔进了练魔窟,听说足足惨叫了四十九天才被这连魔窟内的魔火烧死,神魂俱灭。 这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估计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们上前就要拿人。 那修炎怎么也不是好相处的,他冷哼一声,威压直直的笼罩住几人。 “你们放肆” 他堂堂一峰之主,这刑法堂竟敢什么都不说的就要拿他? 见他如此,刑法长老冷哼一声“就是这内门长老,在我刑法堂也要乖乖的凭我处置,你不过是这太渊宫三百一十一座主峰的峰主,在我刑法堂也敢跟我说什么放肆?” 说着,另一股威压就是自她身上冒出,目标直指严非渊。 严非渊他本就无惧威压。 这就很尴尬了。 见严非渊一个筑基期竟然完全不怕她的威压脸色更是不好,以往的时候她一露威压,就算是个金丹期,也要在她面前跪下,这严非渊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怎么让她不气? “呵”修炎冷嘲一声,不动声色的将严非渊挡在身后,暗暗的化解刑法长老的威压。 “好一个刑法堂” 他素来听说刑法堂堂主惯会使一些小技俩,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修炎,你不要太嚣张,你早已被魔尊打入冷宫,这个家伙“她斜斜的看着严非渊,心中恨不得将这个让她出丑的家伙弄个半死。 ”不过是侥幸才留下一条贱命“ 要是当初魔尊见了这家伙,一定会如剑尊所说,直接将其杀死,看这家伙还拿什么横。 “不过是个不人不鬼的家伙,哼”她越说就越难听,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修至元婴的修者,反倒是像市井妇人,一张嘴里更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砰”的一声,刑法长老坐着的椅子被修炎一鞭子打碎,飞溅的木屑纷纷扬扬。 修炎早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他的鞭子,看起来冷酷又高傲。 “再说一句,小心你的命”竖憧危险的眯起,看起来下一刻就要将这刑法长老抽下一层皮来。 ”我便要看看你是怎么要我的命“ 这修炎与这刑法长老战至一处,周围的建筑被波及,不多时,整个刑法堂都被他们拆了。 只见修炎一鞭子下去,石板直接破碎,地面都被抽出一道足足有三尺的裂缝,那刑法长老用的武器乃是一枚玉如意,每次砸下来都是尘土飞扬。 ”刑法堂又出事了,兄弟们快跑“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本来在围观的众人飞速逃窜,瞬间便不见了人影。 等他们打完的时候,这方圆白离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他们打了足足有三天三夜,此刻皆是不能动弹,不过这最后还是修炎赢了一招。 但是当他想要找寻自家主人的身影的时候,却很是惊恐的发现自家主人又不见了! 顿时就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是听见那刑法长老略带得逞的声音”不用找了,你那小情人早就被我给抓起来了,到时候,自会有人收拾他“ ”你!说!什!么!“一字一顿的声音在刑法长老耳边响起,她正欲在嘲讽几句,却是被一片阴影笼罩。 挣扎着想要看清什么,却是感觉到丹田之处一疼。 愣愣的往下看,之间一只手穿透了他的身体,抓碎了她的紫府。 ”啊啊啊啊啊“她目眦欲裂,不敢相信她竟然被一个小辈,一个她从来都看不上的小辈给····· 修炎嘴角带着让人发寒的笑容,一只手在刑法长老丹田处游走。 眼睛没有焦距,不知道摸到了什么,笑得更加愉悦。 只听见他说”死去吧,带着你肮脏的元婴“ 随后,一个像是小人一样的东西就被他捏爆了。 如此竟然还觉得不解恨,硬是拿出了一把匕首,将刑法长老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随手抓住呆愣的不能动的执法弟子,将血淋淋的肉一块块塞进他们嘴里。 ”不要一遍又一遍的试图毁灭我的世界好不好,这样,我会发疯“ 他身影被夕阳拉的老长。一直不停的做着一个动作,像是一个陷入某种幻境不能自拔一样。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世人皆恶,唯有他的主人良善,可是总是有人打他主人的主意,将他的主人从他身边带走。 还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的主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着。 不要说他,早在他与严非渊分开的那一百年里,他就已经疯了。 执念以成魔,能够救赎他的只有那一人。 修炎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都不看四散而逃的太渊宫弟子们,一步一步的朝着太渊宫某个方向走去。 世人与我抢,我便杀尽世人。 在严非渊面前的修炎,只活在严非渊面前。 却说着严非渊,他此刻正被迫跪在地上。 他面前是这太渊宫的缔造者——魔尊,晏鸿离。 此时的晏鸿离衣衫不整,怀中搂着一个打扮的妖媚的少年。 是的,少年。 严非渊本来觉得有些怪异,但是想到了修炎,便也了然的接受。 只不过他——并不喜欢跪下。 ”你便是在我太渊宫闹事的人?“晏鸿离一步一步走过来,挑起严非渊的脸看,啧啧两声,像是在看一个货物一样打量严非渊。 这张脸,长的真的是······ 虽然一直被人说是长的好看,但是看见严非渊之后,晏鸿离突然就觉得他的好看,也不过是普通罢了,与面前这张脸比,却是算不得什么。 嗯···· 看的时间长了,竟还有些惆怅。 晏鸿离有些奇怪,但是想到自己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也就淡然了许多。 这对严非渊的兴趣,也是降了下来。 虽说这严非渊脸长的不错,但是不过是脸罢了,他剩下的地方都是骨头,这晏鸿离自然也就没有兴趣将一个骨头架子收做鼎炉。 不过之前听说这有人在刑法堂闹事,这闹事之人还是自己父亲带回来的,自然也就有些好奇,毕竟这一百年来,他那父亲一直在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瞒的极为严实,不说是他,就是她的母亲也是时常好奇。 这几天前带回了一个人说是让他亲自处置,可是他当时因为找到了个更好玩的小玩意也就没有太过在意,也就放在了地牢之中。 也是不久才听说这修炎将人要了去,当成眼珠子一样宠着。 这样,就不免多了份好奇。 毕竟这修炎一百年来对谁都爱答不理,就是对他,也是从来没有过好脸色,晏鸿离对他宠着的人还是很感兴趣的。 今日一见,觉得这兴趣是八成是来自这张神仙见了都要嫉妒的脸了。 他这失了兴趣,也就摆摆手示意收下将这严非渊带下去,这时候突然冒出个黑衣人来,是他的收下,专门收集情报的。 晏鸿离的动作一顿,没有让那严非渊离去,只是招了人来问”发生了何事?“ 那黑衣人耳语几句,晏鸿离不变,嘴角的笑意却是淡了几分。 ”找人拦住他,我太渊宫,没有人可以如此放肆”这最后一句,自然是杀意腾腾。 第72章 对峙 晏鸿离没有让严非渊离开,下属们也不曾对严非渊有所安排,于是严非渊也就很尴尬的站在那儿了。 站着看着严非渊一脸宠溺的与那长相娇媚的男子玩耍。 ······· 严非渊因为修炎的缘故并不歧视那些眷养男宠的修士,不过这位魔尊,实在是太过随意了些。 在他面前竟也没有丝毫顾及,一身洁白的内衫隐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一片,比起他身边的男宠,长得更加的——好看。 但是这位魔尊完全没有这种自己被占便宜的自觉,他轻轻的在小男宠耳边吐气,将人压到床上—— 然后——卡住了。 严非渊瘫着个脸想着是不是因为他在这儿所以这位魔尊才会停手,可是并不是,只见这位魔尊先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拿过一边的外衫套上,看了看木木愣愣的严非渊,收回束缚着严非渊的绳索。 一招手就是将严非渊拉到了床上! 严非渊:······· “虽然对你没有兴趣,可是看修炎那个家伙对你如此在意,本尊还是忍不住······”具体忍不住什么他没有说,但是他的行动却是让严非渊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只见他居然开始扒严非渊的衣服! 一旁小男宠的目光简直是想将他凌迟个十万遍了。 他:········心好累。 但是他是个骨头架子啊,全身上下除了这张脸之外,就剩下白惨惨的骨头,所以严非渊除了觉得心累之外没并不觉得有什么。 晏鸿离看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危险的眯眼,一把将严非渊推到。 严非渊还是没有反应。‘ 很好!! “你是不是觉得你没有肉,本尊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他凑近严非渊,捏着严非渊的脸颊,力道大的严非渊都有些受不了。 严非渊自然不会回他。他对这样的神经病并没有丝毫兴趣。 他冷硬的脸部线条更加锋利,双眸没有焦距,虽然脸对着晏鸿离,但是却是没有将晏鸿离的身影印在眼里。 晏鸿离登时就笑了。 很好,骨头架子,本尊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他不知从那里拿出一个药丸来,唇绷成一条线。看上去有些神经质。 眼睛看都不看有些害怕的小男宠,强硬的将之送到严非渊口中。 “敢吐出来,就弄死你的小情人儿”他随手将战战兢兢的小男宠拍晕过去,突然觉得这环境,只有他二人最好。 但是他并不是觉得严非渊特殊,而是觉得过一会将修炎带过来,看见他宠着的人被自己折辱,很有意思。 想必到时候那一直跟他作对的修炎会很生气吧,很生气会怎么样呢? 是会跟这个骨头架子从此决裂呢,还是会不自量力的要跟他动手呢······ 他很好奇呢。 “你说你那小情人会怎么样?” “哎呀,你肯定还不知道吧,关于你,还有那个修炎,你说他为什么有时候会面色苍白?是因为蛇性本来如此?” 晏鸿离毫无顾忌的说着严非渊所不知道的事情,每说一句,严非渊的脸就黑一分。 心中也就更加不喜。 “你说那个家伙为了你每天都要受万虫噬心之痛,值不值,要是他看见······”他嘴角勾起个愉悦的弧度,看着严非渊忍的手冒青筋的样子觉得颇为愉悦。 不知道为什么,折磨这个人真的会让他愉悦呢,尤其是这个人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为他,整个人被他所支配······ 这种感觉,比他手撕妖兽更加迷人,让他忍不住热血沸腾,让他忍不住想要做的更多。 于是他也就真的这么做了。 他那张红润的堪比玫瑰的嘴里吐出最伤人的话语“真是让人感动啊,默默的付出不求回报,即使是身受重伤也要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 “你说,要是他看见你跟我搅合在一起会怎么样?能怎么样呢?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家伙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了呢” “要是他连你也不认识,你说,会不会~”他恶劣的勾起嘴角,颇有些幸灾乐祸道“若是他气不过,将你砍成肉泥,你说本尊要不要做点什么呢,毕竟敢再本尊面前做这些不合时宜的事情,总归是要受到惩戒的,到时候,我就将他也碾成肉泥,捏碎元婴,让他跟你做一对鬼鸳鸯好不好?” 严非渊听的一阵晕眩,晏鸿离的每个字敲到他心上,让他的心颤的发抖,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慌与心疼。他不想听,不想知道这一切,尤其是不想从外人嘴里知道这些。他想堵住那张一点都不美好的嘴。 他终于是忍不住的吼道“够了,你闭嘴” 他在晏鸿离面前都是冷脸的,就是再怎么看不惯晏鸿离的作风也不会多说一个字,但是因为修炎,他忍不住。 他心目中的那个人,没有人可以如此说。 他整个人像是暴怒的狮子一样,如果晏鸿离再多说一句,他就要跟晏鸿离拼命一样。 晏鸿离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他不知怎么的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他看着严非渊,就像是在看这一个死人。 心中一直有两个声音在不停的跟他说话,一个说没有人敢跟他如此说话,严非渊不过一个阶下囚,敢如此冒犯他,应该被打进炼魔窟,受尽痛苦而死,另一个声音却是在告诉他不能这样。 这两个声音吵得不可开交,晏鸿离不胜其烦。 最后他冷着脸直接坐在了严非渊的骨头架子身上,既然他很不爽,那这个让他不爽的人,自然也不能这么舒服。 一直被人宠惯了的魔尊,选择性地忽视了若不是他,严非渊也不会如此愤怒。 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呢,总归这个人接下来······ 他一脸怪异的微笑“就算本尊闭嘴,你,也逃不了” 他说完就从严非渊身上下来,一脸惬意的拍拍手。 “我的九转还魂丹味道不错,你可不要太感谢本尊” 他说的是实话,他给严非渊的确实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这七品丹药,九转还魂丹。 这九转还魂丹不仅有修复魂魄的奇效,更有身体重塑的功效。 这严非渊魂火还很旺盛,那吃了这九转还魂丹,自然是能够见效的。 于是,本来是一堆骨头的严非渊就感觉到一股极为强大精纯的生命力在修复自己的身体,不过是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严非渊的身体就已经长出来肉了! 虽然因为是靠药力崔发出来的肉,但是,真的是肉! 这层肉裹住严非渊的骨头架子,虽然因为各种原因而有些不健康,但是总体却是不错的,尤其是严非渊这张脸,这暴怒的模样。 看起来真的很像是被xxoo之后愤恨的对着那个啥了。 于是,当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修炎闯到魔尊的寝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况。 严非渊脸颊绯红(气的),手指无力的抓着被子(吃药的后遗症),怒气冲冲的看着晏鸿离。 而晏鸿离则是一脸微笑(奸笑),含情脉脉的样子。(看笑话) !!!! 他杀人的手一顿,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 果然,是生气了吗? 没有人可以看见自己的道侣这样了还无动于衷。晏鸿离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尚嫌不够的挑起严非渊光洁的下吧,吐气如兰“美人,你的味道真好~” 修炎身上的杀意更重了一些。 哎呀呀,是恼羞成怒了吧。 本尊真害怕。 —— 晏鸿离猛地一顿,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爱好。 他之前都是寒着一张脸,不言一词的就杀人,为什么这次不仅没有杀了修炎这个在太渊宫大闹的人,还临时让人为这修炎让行? 难道真的是为了看戏吗?他什么时候有这种心态了····· 还浪费了自己的丹药给这个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的人? 要是想看他们绝望,在他们面前折磨另外一个人不是最好的方法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还······ 晏鸿离神色莫名,看着严非渊的方向深思。 为什么会有这种凌辱对方的欲望! 他早已大乘期,本该无欲无求,追求大道才对,何时他的心思竟放在了这一群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这样一想,他顿时就没有了看玩笑的心思,本来只是想要看戏的心态也顿时消失,这些人,还是死了比较好,没有人可以影响到他。 只有这样,他才是完美的,不会被无关紧要的感情所诱惑。 他这样想好之后,看严非渊也好,看修炎也罢,都是没了温度。 这晏鸿离无聊的摆摆手,既然已经如此,这接下去确实没有必要了。 但是—— 他一脸懵逼的看着修炎小心翼翼的跪在严非渊面前,以手捂脸,不让严非渊看见他脸上的魔纹。 听着修炎用颤抖的声音问严非渊身体如何······ 最后,见证了不能让人理解的一幕。 只见修炎他,他直接趴在严非渊身上······ 哭了。 边哭边噌,完全不介意严非渊此刻的模样。 然后,更加让人无奈的事情是,这修炎在抱过哭过之后,居然又不好意思的从严非渊身上下来,这魔性,居然消失了。 我勒个天啊,入魔这么简单,清醒也如此迅速吗? 天道一定是给你开了挂。 晏鸿离:·······我想静静。 还是说这修炎并不在乎这严非渊,不然怎么会完全不介意? 其实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了,在乎的可以无视一切。 连情绪都因为严非渊而变动。 看见严非渊,那便是花红柳绿,严非渊不见,那便是如堕地狱。 一念成佛,一念入魔,不过如此。 严非渊看见修炎,面色竟然也是好了很多。眼睛一直看着修炎,竟然完全不奖晏鸿离放在眼里了。 晏鸿离看见他们这样,竟然觉得有些扎眼。 于是这种让他不高兴的家伙,没有生存下去的必要。 他周身气势如山,压得人喘不过起来,大乘期修士的威压之强,自然是无比恐怖。 修炎嘴角都被震出血来,但是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严非渊身前,试图为严非渊挡下晏鸿离的威压来。 严非渊身体虚弱,此刻动弹不得,并没有告诉修炎这个小傻子,他不惧威压。 龙族不畏外物,这威压对他自然是无用。 但是看着修炎一脸血的样子,严非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修炎推了出去。 眼神凶狠的看着晏鸿离,憋了好久,吐出个“冲我来” 对于修炎,他可以像是一个情人一样,因为修炎不喜欢说话,他总是会想办法寻他开心,但是对着晏鸿离这种“外人”,严非渊不想跟他有半丝纠缠。 这说话自然也就是跟之前一样,板着一张脸,像是谁都欠他钱一样。 晏鸿离被他这句话说的心烦意乱,心中无端的升起怒火来。 好啊,既然你让我冲你来,我就偏不如你的意。 他身形如电,在严非渊的面前,活生生的将修炎的妖丹挖了出来! 鲜红的血刺痛了严非渊的眼。 他看着修炎的胸口血液涓涓流出,趁着他苍白的脸色,无端的有些美好。 修炎嘴角带笑,眼中无限留恋,看着严非渊的眼睛带着刻骨的思念和不舍。 主人······ 轻若游丝的声音从修炎口中说出,严非渊突然觉得脑袋轰鸣,眼中都是血光。 他在看不见一切,时间都变慢了。 严非渊看见他出现在修炎面前,看见他怀中的那个人还像是初见一样对他眷恋中带着不安。 他看见修炎的手一直想要触碰他的脸,但是他很怕,竟然怕的只能站着,只能看着那只手无力的垂下去,看见······ 怀中的人的笑慢慢变淡。 听见那一声“我·····” 然后······ 然后呢? 严非渊不想记得,也不愿意记得,可是修离开的样子却是如此的清晰,清晰的他胸口阵阵抽搐的疼痛,疼的他几乎是想要马上昏死过去。 可是他晕不了。 于是他只能看着修炎的身体变得冰冷,但是即使是这样····· 他的嘴角也是勾着的。 死在严非渊怀里,他此生足矣。 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严非渊离不开你啊。 第73章 折磨 “怎么,你不是让我冲你来吗?我偏不如你的意,我要你看着你最爱的人在你面前死去,让你看着他的尸体被狗吃进肚子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晏鸿离终于觉得舒服了些,没有碍人眼的家伙在,连空气都美好了很多。 至于这个严非渊,晏鸿离不准备让他死的这么轻松。 毕竟虽说他不愿意让人成为他的软肋一样的存在,但是他并不觉的严非渊会让他牵挂,这样的话,还是留着慢慢玩比较好。 听说水牢之中又有新的刑法了,该先试哪种比较好呢? 这个不急,总归这个家伙既然只剩下一把骨头都能活的这么好,还能靠着他的一张脸勾到那个冷冰冰的家伙,那就不会这么容易死,他们的时间还很长,可以慢慢玩。 严非渊听不见晏鸿离说了什么,他抱着修炎的尸体跪坐在地上,世界上的一切都好像没有了意义。 喂,你知不知道你很可爱,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想要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宠着你,你知不知道······ “醒醒”他晃着修炎。 “你还没死对不对,说话” 只是流了一点血而已,怎么会死呢? 你刚刚不是还在叫我吗?我不需要你叫我主人,你给我起来啊。 起来好不好?! 我不想再一次忍受这种痛苦了。 记忆中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忍受一次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忍受第二次呢? 修炎,蛇精,蛇蛇····· 你醒过来啊。 你······· 有人走了过来,是两个男人,严非渊不认识他们,他搂着修炎的身体,用力的像是要将他融进自己身体里一样,很疼,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但是他甘之如饴。 肮脏的手慢慢的抓过来,严非渊只顾着修炎。 晏鸿离看着这一幕,莫名的觉得心有些疼,这一幕,很熟悉。 但是他还是下令让人将修炎带走,他的宠物已经有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这条蠢蛇正好,听说身上有三分之一的真龙血脉,不能浪费。 收到命令的手下严格的执行魔尊的命令,这个跪坐在地上的男人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但是无所谓,这一百年以来,魔尊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了。 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宠,也有看不上的修士,当然,还有一些来找茬的人。 这一个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他却有些不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接到魔尊的命令,让他们去抓这个人,抓到之后用捆仙索捆上。这种命令并不是第一次接到,他们也以为这个男人会像是之前的那么多人一样,直接就被魔尊弄死,就像地上的天见山掌座一样,谁知道这一次,居然没有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不过,现在却是不是好事情的。要知道,死的那个人死了便是算了,留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更加痛苦,而且,魔尊又是那种一言不合就要人性命的性格。 但是他们也并不能说什么,他们只是魔尊的手下,魔尊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况且,这魔尊嘛,便是要这样才能震慑群雄,要是像修道的那些人一样虚伪,不知道要造反多少次了。 他们只是觉得有些遗憾,早就听说这天见山掌座得魔尊喜爱,这不知道顶了多少次嘴,也没见魔尊真的对他动手,这一次,居然因为一个小宠物就这样死了。 啧啧,喂狗,真是太凶残了。 他们幸灾乐祸的就要将修炎得的身体从严非渊怀里带出来,谁知道他们的手竟然像是受到了阻力一样停滞在了半空中,那个刚刚还看不清表情的人已经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四季如春的魔尊寝殿,竟然会在那个人抬头的一瞬间降了温度。 不好,危险! 他们迅速的往后躲,但是身体居然不受控制! ”时间法则,他掌控了时间法则!“ ”怎么可能,法则,那不是化神才可以接触的境界吗?“两人惊骇的大叫,飞速的捏爆符箓,却是没想到那所谓的保命符箓竟然没有一点用处。 ”魔尊大人,大人救我——“只来得及呼救,一团黑色的火焰就将他们包围。 ”啊啊啊啊啊!“痛苦,极致的痛苦,就连灵魂都要被燃烧掉的痛苦将他们弄得几欲发疯。 ”幽冥·····火。“ 不过片刻,只剩下一点点的碎渣。 晏鸿离若有所思,看着突然出现的幽冥火,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他能感觉到属于他的气息,这个家伙,身上有他的气息! 用他的幽冥火,杀他的手下,谁给这家伙的勇气。 晏鸿离整个人鬼魅一样出现在严非渊身边,幽冥火自动缠上他的手腕,他一把将修炎的尸体扔出去,一只手将严非渊抵到墙边,质问”你为什么有属于我的幽冥火!“ 严非渊不说话,他看着晏鸿离的眼睛,不含一丝情感。 ”本尊在跟你说话!“ ”呵“严非渊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眼睛直直的看着修炎的尸体。 隔着晏鸿离用灵识仅仅的与修炎依偎在一起。 晏鸿离觉得这样不对劲,居然敢再他的面前看其他人,简直是在无视他。他罕见的有些暴躁,一股无名火将他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 “严非渊,你给本尊听着!”他的声音像是毒蛇一样阴冷,眼神里含着刀子一样,抓着严非渊的手越来越用力。 严非渊的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但是他像是没注意一样。带着点目中无人的高傲以及蔑视。 “来人,快来人”见他如此摸样,晏鸿离暴躁的大吼。 “将那个碍眼的东西给本尊带出去,喂狗” 话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打扮怪异的男人。拱手,恭敬的行礼。 随后见惯不惯的直起身将修炎的尸体连同死去的两个黑衣人带了出去。 严非渊僵硬的慢慢转头。 晏鸿离凑到他面前用一种说不清楚的语气对他说“你倒是再看啊,要不要本尊带着你看着你那小情人是怎么被一块一块的吞吃入腹的?” “你是谁?”严非渊听见自己这样问。 晏鸿离突然觉得有些高兴,他语气轻快的回答“本尊名为晏鸿离,记住了” “晏鸿离“杀我至亲,我,记住了。 他慢慢的低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也像我一样,你的家人,你的爱人,我会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折磨致死。 就在你的面前。 不报此仇,严非渊永受心魔缠身之痛。 看见严非渊这样,晏鸿离很是高兴。 ”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我不会这么容易的让你死的。“ 他说完,便是狠狠的一击。 严非渊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他的骨头碎了,全身都软绵绵的,被人拖着像是死狗一样。 ········ 这一天,严非渊失去了修炎,失去了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重伤着被晏鸿离带进了大牢,看着晏鸿离唇边恶劣的笑容,严非渊一言不发。心中却是生疼。 他在这里待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每天都有人在他身上施加各种刑法,有时候是普通的鞭打,不过因为那鞭子是修炎的,那鞭子上还被涂了放大感官的毒,每受此刑,他都痛不欲生。 更多的时候是断手断脚,晏鸿离亲自将他的手臂扯下来,然后放进火中燃烧,然后在伤口处抹上蜂蜜,让毒虫叮咬。 让他身体在生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血肉被一点点的啃食。 最可怕的是,晏鸿离最喜欢将他的肉一块一块的割掉,然后喂他让人无比清醒的药,生生的要折磨死他。 可是这样身体上的疼痛算不了什么,让严非渊更加受不了的是每每不疼的时候,总会想起之前的一幕幕。 他似乎还能感觉到修炎死之前的不舍,还能记得修炎安详的闭上眼的样子,就像是再跟他撒娇一样,可是并不是,修炎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他死了,死在了眼前这个人的手中。 甚至是连全尸都没有留下来。 严非渊清楚的记得晏鸿离是怎么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推下去喂狗的,他还能记得那些将修炎带走的人是什么样子,冰冷的,无神的,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特点。 他觉得心中有股火在燃烧,觉得这个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他刚刚知道修炎为了他受了这么多的苦,刚刚想好要与修炎度过一生,从此之后在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修炎就在他面前死去,他甚至连阻止都没有机会阻止,甚至是连他的尸体都不能好好的保存下来。 因为他太弱了,因为那个叫晏鸿离的男人的一句话,一个随随便便的想法,他就和他的挚爱天人永隔。 要是他没有这么弱,要是他能够在晏鸿离出手的时候反应过来,是不是修炎就不用死,是不是就算到最后他们并没有逃脱最后的死亡,可是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独留他一个人绝望。 因为我太弱,所以他才可以这般欺我,伤我,因为我太弱,这世界才会将我的修炎带走。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与世无争,死的不是你就是别人,如果不想要自己死,不想要自己所爱的人受伤的话,那就让这个世界其他人受伤,死亡。 “我不愿入魔,奈何世人皆逼我,我不愿杀人,奈何我的善良是错。”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出现这句话,脑海里有一只龙的身影在盘旋,带着沧桑与严非渊看不懂的孤寂。 “那么,我该怎么做”严非渊并不需要别人告诉他怎么做,他现在问,不过是想要倾诉罢了。 “你自己知道的,不是吗?”一片金戈铁马之声在严非渊脑海中循环,严非渊清楚的看见狰狞的士兵屠戮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看见长相清纯的女子脸带微笑的将手中的金簪送进身边男人的胸口。 这世间的一切黑暗都朝他靠近,他微笑着接受。 既然他们可以因为自己掌握这力量便为所欲为,自我的带走其他人的生命,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晏鸿离不过是因为兴趣就杀了修炎,为什么我不能让他知道什么是如邻深渊呢。 严非渊的眼睛渐渐变黑,身体也出现奇异的纹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龙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破碎的金丹渐渐的聚拢到了一起,却不是之前的形态,取而代之的黑色。 那种黑色似乎能够吸引一切的力量,将之收为己用,他身上的灵根也没有了属性,位于识海深处的炼魂决发出极强的光来,一段黑色的文字出现在严非渊的脑海。 ········ 严非渊用灵识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行字,笑了。 “以他人灵根为我之灵根,以他人修为为我修为。”他轻轻的念出这句话,心中充满着无数的恶意。 呵。是这样吗。 炼魂决一直以来都是灰茫茫的,除了会告诉他一些物种信息之外也就是一些高妙的攻击手段,却是从未向他展示过修行功法。 他一直觉得是因为他的修为不够高,原来是因为······ 心向光明的他本来就得不到炼魂决的认可吗? 吞噬他人灵魂,吸收他人修为,继承他人灵根,这种魔头才会练的功法,确实不适合之前的他。 但是·····他撑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 不会这样了。 身体依旧很疼,可是这一次除了疼之外,还多出了点什么。 在晏鸿离在一次的进来之后,看见严非渊的变化意外的挑了挑眉”怎么,受不了了?“ 他又一次微笑着扯断严非渊的手臂,用幽冥火煅烧,虽然这幽冥火严非渊也能用,但是他才是主人。严非渊受到此等伤害,自然是会疼,不过他一言不发。 就算是这种疼痛难以忍受,甚至是他被锁住的琵琶骨因为这种疼痛而剧烈的抖动,他都没有发声,他疼,但是他有自己的坚持。 ”晏鸿离,晏鸿离,晏鸿离“他嘴里一直念着这一句话。 晏鸿离有些兴奋,他靠近严非渊,带这点愉悦的问”你再叫本尊?“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的名字从严非渊嘴里说出来居然会高兴。 ”你在说一遍,我想听“这是他来这么多次,严非渊第一次这样对他示弱。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几天一直心里蠢蠢欲动,若不是太渊宫不能没有人,他一定会时时刻刻待在这水牢之中,不管是这严非渊皱眉也好,面无表情也罢,他看着就很愉悦。 尤其是他身边没有碍眼的那个家伙。 他很喜欢。 第74章 黑化的严非渊 “晏鸿离,我会记住这个名字,如果你不杀我,以后,我会杀了你”不带感情的声音从严非渊口中吐出来,他低着头,隐在黑暗中的眼睛散着仇恨的光芒。 晏鸿离的笑僵在了脸上。“杀我?”他玩味的笑道。 幽冥火自他身上涌出,化为一条黑色的长鞭,无情的鞭打着面前的男人。 晏鸿离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他看着严非渊在他幽冥火的炙烤下隐忍不发,虽然脸色惨白,但是却没有像是以前的那些人一样大声哭喊,他觉得这样,似乎不够。 于是,他钩唇。 看来这样还不够啊,折磨一个人,从身体上的折磨算得了什么呢?他要做的是从一个人的灵魂上摧毁他的意志,让他听见晏鸿离两个字就崩溃! 他第一次将严非渊带出了水牢,用一条银白色的链子牵着严非渊,打断他的腿脚,让人拉着他走,而他自己,则是坐在豪华的座椅上,看着严非渊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严非渊疼的脸色发白,冷下如雨,全身上下血肉模糊。 他能够感觉到那些恶意的眼神,能够感觉到晏鸿离身上传来的愉悦感。 仇恨的种子慢慢变大,严非渊看着晏鸿离的眼睛越来越冷。 每一天都是这样····· 转眼间就到了冬天,严非渊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怪异,但是没有人发现。 那些嘲笑严非渊的人只看见了严非渊疼的恨不得一头撞地的场面,晏鸿离只重视严非渊痛苦的时候传来的愉悦感。 这一天,正是严非渊被晏鸿离囚禁的第三年的最后一天。 太渊宫到处张灯结彩,晏鸿离居然罕见的没有来关押严非渊的密室。 呵,他在想什么。 严非渊皱眉,他的身体在这三年的摧残下变化了太多,晏鸿离对折磨他的嗜好却是半点没减,这今天没有来,他求之不得。 看见那张脸,严非渊就觉得恶心。 他动了动,耳边传来清脆的铁链撞击的声音,关押严非渊的地方乃是晏鸿离的密室,整个密室极大,却是极黑,只有严非渊的面前有一盏小小的灯,这灯在每天的晚上十二点会准时燃起,一旦这灯燃起,严非渊面前就会出现修炎死的一幕幕,甚至还有修炎被一个个长相丑陋的妖兽吞噬的场面。 从刚开始的恨不得冲过去与这幻境之中的妖兽拼个你死我活到之后的清醒之后恨的心中滴血却不会在迷失,到此刻,已经能够无视这一切。 不过严非渊知道,他不是不在恨,不是不在意,只是将这份恨给藏在了最深处。 耳边出传来推门之声,严非渊动了动手,只觉得这气息有些怪异。 不是晏鸿离。 晏鸿离来的时候总是会很张扬的重重的抬脚又重重的落下,但是这个声音却是小心翼翼,就连呼吸都轻的几乎听不出来。 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快了。 严非渊在心中默默的计算时间,再过半炷香,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就会到他面前。 他全身的灵力被封锁,此刻自然是不能用神识去查探,但是他能感觉到一个有些熟悉的神识。 “砰”有东西倒下的声音,严非渊静静的看着暗黑,似乎能够看见一个人。 穿着白色的衣服,背后背着一把剑。 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路姿势颇为怪异,他背着一把剑的样子也很是奇怪。 若是问严非渊奇怪在哪里,严非渊必然会说,这个人,步伐太僵硬了。 就像是被支配一样。 在黑暗中被屏蔽了五感的顾言楚身体僵硬的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口|| 他们本来是应邀来参加魔尊的双修大典的,但是他在酒席上喝得有些多,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晏鸿离的宫殿,顾言楚本来是想直接就走的,谁知道这不由自主的就进来了。 这样还不算什么,可是,他无意中似乎打开了魔尊的密室。 作为一个已经有些黑化的剑修,他对晏鸿离这个人还是有些好感的,自然也就不想去偷窥他的隐私,对于外界的一些不好的传言也一概不信,只是,这一次,他的腿不听话,跟他无关! 是的,就算是晏鸿离在这儿,他也会如此自信的说出这句话来。 这进了这密室之后就有些后悔,无他,这密室不仅会剥夺一个人的五感,甚至是修为都被压制,顾言楚算了一下,他此刻乃是金丹前期巅峰境界,在这密室之中,竟然只能发挥筑基的实力。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能让魔尊如此重视。 但听说前几年魔尊杀了他一直带着的那条蛇,难道······ 这魔尊终于是爱之深,恨之切的将那条蛇囚禁了? 然后!!! 面前这个人是什么鬼! 他看见黑暗中的那个坐在地上被层层锁住的男人,脑子一懵,铺天盖地的愤怒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是他! 他看见严非渊身上都是血迹,看见严非渊自大腿一下消失不见,甚至有老鼠在他身上爬动,蜘蛛在他身上结网。 他低着头一动不动,整个人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顾言楚心颤了颤,身体控制不住的想要什么东西支撑,打破了什么东西都没有注意。 他一直以为严非渊只是喜欢乱跑,他一直以为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严非渊。 毕竟在他绝望的时候这个人将他带了出来,以那样的方式。 甚至是告诉他“有他在,不要怕” 那个时候的严非渊是何等的自在。 现在却是这般凄惨。谁,是谁! 顾言楚猛地抬头,猛然间想到什么,心中的后悔几乎将他淹没。 这里是晏鸿离的寝殿,此处是晏鸿离的密室,能做这种事情的,除了他,会是谁! 他为什么不相信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他为什么考证都没有考证的就选则相信了晏鸿离的为人! 相信晏鸿离绝对不会这样对严非渊! 他甚至不敢触碰严非渊,甚至不敢走到严非渊的身边。 一次又一次的想要伸手,却是不敢碰。一次又一次的抬脚,却是不敢抬。 声音都有些颤抖,酒意更是早就消失不见。 严非渊能够感觉到他面前的这个人在努力压抑什么。不过跟他无关,他已经受了太久的折磨了,其他人的喜怒哀乐早就不能让他心生怜悯,他只想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吃了他! 他眼睛冒出光来,心里充斥着欢喜。 走近一点,在走进一点,再走近一点······ 他等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了一个人来,吞噬了他的灵魂,吸收他的修为,继承他的灵根····· 然后,报仇雪恨! 严非渊心中杀意凌然,奈何顾言楚因为心中惊慌根本不敢过来,严非渊等了很久也没见顾言楚迈步,终于是等的不耐烦。 “喂”他的声音沙哑难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手臂蜷曲着,看上去颇为凄惨。 因为晏鸿离每次来兴致了,就会将他的手臂给折断,看着他手臂下垂,似乎颇为开心。 晏鸿离来的时候,就喜欢看见他凄惨的样子,他越凄惨,他就越开心。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他每说一句话都感觉嗓子像是被刀割一样疼。 顾言楚不说话,严非渊的声音自然是难听的,可是在他听来就只剩下了虚弱。 他终于是迈步,黑暗的环境中,顾言楚能够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自己的脚步声。 ”砰砰砰“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严非渊心中充斥这怪异的感觉,直到顾言楚走到他面前他方才从这怪异的感觉中走出来。 唇边有一缕头发,泛着淡淡的清香。 顾言楚的感觉是清冷的,带着点淡淡的香。 他整个人都颤抖的不成样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心里建设方才将手搭在严非渊的手腕上。 ”疼?“他想问严非渊疼不疼,但是这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来。 严非渊努力的将自己的牙齿凑近顾言楚,想要将顾言楚给吃了。 他眼睛发红,呼吸变重。再近一点就可以了。 至于顾言楚在说什么,自然是被他给无视了。 顾言楚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掏,一地的瓶瓶罐罐。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顾言楚气的眼睛都红了,为什么他没有听话的多带点丹药,为什么身上只有这堆没用的东西。 ”疼吗“ 说什么疼不疼,都这样了,怎么会不疼。 严非渊看着顾言楚急的不行的样子,在心中嘲笑,何必呢,要是你能给我一掌,将我给杀了,我会很高兴的。 虽然不能将给修炎报仇,但是他很相信,如果他能死了后陪伴修炎的话,修炎会更高兴。 可惜了,你不能杀了我,那只能是你自己死,成全我了。 严非渊嘴边就是顾言楚的脖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所以,你死吧。 他低头,龙牙凸出,像是僵尸一样将牙齿注入顾言楚的身体。 顾言楚浑身一颤,睁大了眼睛。 脖颈之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咬····咬人····· 饿了吗? 在他们身边出现黑色的花纹,严非渊运转炼魂决,顾言楚感觉一阵晕眩。 他洁白的额头上有一丝丝的汗珠滑落,砸到地上,声音清晰无比。 他有些晕,有些想要挣扎,但是又有些不愿意,身为严非渊的一魂,他下意识的服从严非渊吸收掉他的欲望,但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他又不愿意就这么被抹杀掉。 但是随着严非渊功法的运转,他越来越晕,甚至是面前都出现了奇怪的画面,晏鸿离····· 不甚清晰的思维在这一刻觉得有些无理取闹起来,晏鸿离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看见严非渊和晏鸿离的记忆。 还有····· 这个家伙是什么人······ 最后,他忍不住的倒在严非渊身上。 一股属于顾言楚的冷香将严非渊包围。 严非渊一言不发的加大力道,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修复受损的自身,愉悦的在心中勾起嘴角。 嗯。 就是这样。 ”主人·····“严非渊吸收的动作一顿。 他怀里的那个人蹭着他的胸口,这动作,该死的熟悉····修炎! 果不其然,抬起头来的顾言楚神情与修炎——一模一样! 严非渊心中一慌,吸收的动作猛地停住。 却是被修炎的动作惊住。 只见修炎的手紧紧的搂住严非渊,带着祭祀一样的决绝。 ”你,修炎!你给我住手!“ 严非渊听见自己的大吼,却是没有用,一声极轻的叹息声在严非渊的耳边响起。 然后就是一句话。 “主人,让我做你的养料好不好,修炎希望自己是·····第一个。” “对不起····骗了你” 我,我好舍不得你。 严非渊彻底愣住了,眼睛都模糊哦了。甚至是身边的黑色花纹都消失不见。 接着就是属于一魄归位的舒适感。 但是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愉悦,只觉得荒谬。 什么是对不起,我骗了你,你骗了我什么?! 是,你骗了我,你骗我的就是你明明可以转修鬼修,却是傻的自愿与我融合,你以为你是谁,自我奉献很爽是吧,看我痛苦你会高兴是吧。 说什么不想看见我这么难受,难道你不直到,没有你,我更难受吗。 甚至······ 你亲手让我知道,到了最后,彻底断绝你转世机会的不是那晏鸿离,而是我! 修炎,你真过分。 严非渊,你更过分。 他心中的怒火发散不出来,只能搂着昏迷过去的那个人。 身上已经重新长出了腿,两魄归为的感觉让他的情况到达前所未有的巅峰,本来重新变成碎渣的金丹重新聚拢,久违的力量充斥着身体。 严非渊愣愣的看着前面,一切都感觉不到了,他僵直着抱起顾言楚,信念一动就削了那密室的大门。 外面的世界是严非渊所不能想象的热闹,无数奇珍异宝装饰着四周,有异兽在身边走动,前方为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晏鸿离。 这里是晏鸿离的双修大典。 所有人都看着严非渊,坐在最上面的晏鸿离皱眉,却是示意继续。 眼前的一切都变成血红色,有光忙落在严非渊身边,然后,震耳欲聋声音在严非渊耳边响起。 只听得一句”双修契——成“ 严非渊的手臂之上就出现了一个龙纹。 这是顶级双修契约的印记。 第75章 双修契约 “那个家伙是谁?他怎么会和魔尊结契?!” “你们快看,那是,那是同心契!” “怎么会这样,魔尊一直以来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吗?那些家伙不是说魔尊天定的道侣是离火殿的圣女吗?” “谁知道呢,魔尊是何人,哪能容我等随意揣测!”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这魔尊与一个无名小辈结契,我们可要怎样对宫主交代!” 前来观礼的一干修士皆被这一情况惊住,此时窃窃私语好不热闹。 严非渊四处打量,只见高台之中的晏鸿离不辨喜怒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所有人自发的分成两列。 晏鸿离以众星拱月之势缓步向他走来。 他身边那位长相清纯的佳人强撑着微笑,这周围的空气冷到了极点,手中的宝器都被撕出了一个口子。 “尊主·······”离火殿圣女僵着脸唤了晏鸿离一句,见晏鸿离并不理她,眼神更加幽怨。 但即使是这样,女人也只是咬牙下唇,不敢多说第二句。 毕竟晏鸿离这位魔尊在这一百年里,可没有留下什么善良的好名声。 但是即使是这样,女子也没有因为心上人的种种举动而说什么不好的言论。 说起来,不过是一个情字。 这离火殿圣女与这晏鸿离本来是有不小的渊源的。 他们从小的时候就互相知道对方,不同的是,男子从来都只是将女子看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女子却是将男子当成了这一生的对手。 女子好强,作为离火殿下一任传人,自然是各方面都是超出常人,修行之路自然也是顺风顺水,家里长辈宠着,外面也有一堆人因为她的身分而对她格外客气。她也一直以为这世间能让她追逐的只有这无上的道,奈何······ 一去太玄误终身。 那本来是一次普通的门派交流,她的师傅带着她去了太玄宫,作为太玄宫的贵客,女孩自然是被这太玄宫接待的师兄们各种关心。她自然也觉得这太玄宫也不过如此,传言之中各种厉害的修士也不过尔尔,然后就看见晏鸿离了。 少年时候的晏鸿离远没有今天的霸气,不过男孩太过精致,又因为修为家世的原因多了一份其他人不能有的高高在上,他这种高高在上不是那种自认为自己有点实力便喜欢仗势欺人的普通仙二代的高高在上,而是由内而外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宫之主独有的那种气质。 那个时候的女孩尚且不知道男孩身上的气质是什么,她只知道,以往只从长辈口中听到的那个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带着她所没有的高雅淡然。 那个时候自然不会说什么一见钟情,不过,在她兴致勃勃的找男孩玩被拒绝的时候却是对男孩上了心,她觉得他们是一样的,同样被家族与宗门所束缚,同样的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却要承受其他人所不需要承受的一切。 就比如责任,以及婚姻。 尤其是他冷清的气质,和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但是没有,在她搭讪了无数次以后,那个看起来无比漂亮的男孩告诉她她们不一样,让她不要来烦他。 那个时候,他身上的冷清变成了邪魅。 就像是一个游荡世间的魔鬼,勾引着无知的少女打开地狱的大门。 她永远不能找到另外一个能将冷清与邪魅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融为一身的人了。 回去之后,她就对男孩各种上心,不断地从长辈那里打听这个人,晏鸿离,他叫晏鸿离,真好听。 他结丹了,不到一百岁便结丹,宗门长辈一直在对她说让她以他为目标,告诉她不能被任何人打败。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很生气,毕竟她从小便是要强的性子,谁知道她没有。 听见之后她只觉得脸颊发红,似乎比自己结丹还要高兴,心中只暗暗的想着,这样优秀的人,果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 然后就求着长辈让她去太玄宫小住,本想引起他的兴趣,谁知道却是无功而返。 这时间越长,执念越深,尤其是他以大乘,是人人尊敬的魔尊,都说“飘渺一太辰,鸿雁离无蕴”将他与太玄宫的开山掌门谢无蕴放到了同等的地位,但是与他资质相仿的自己至今却还不过在出窍徘徊。 眼见着他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王子,她却只能看着······· 若不是这晏鸿离出了意外,在这玄冥小世界待在不走,她·····又有何机会? 但是。他们本来是青梅竹马啊······ 女子看向晏鸿离的目光更加幽怨,心中嫉妒的想要发疯,但是碍于场合,自然是不敢发泄出来。 晏鸿离,我真心待你,就算是你传出不好的名声也从未想过要离开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那可是同心契,今天可是你我行双修大典的日子,为什么你能无视我去看一个男人?! 同心契是什么,是被天道认可的,不知道多少女修希望与自己的道侣结的是哪同心契,但是今天,这同心契是结了,但是这另一方不是我! 还有比这更好笑的吗?! 晏鸿离今天与这离火殿的圣女举行双修大殿一事本是数十年前就已经决定的事情,这太玄宫身为九州大世界里的一流势力,晏鸿离身分又是非同一般,这离火殿自然也不是什么小势力。 这离火殿与太玄宫一般,同属于这大世界的一流宗门,门派修士多为女修,乃是这九州大世界中最强的女修宗门,这圣女作为这离火殿的除却宗主之外最有权力之人,自然是与晏鸿离匹配的。 所有人都以为这魔尊即使不爱这圣女,但是因为两宗的交情上也不会太不给圣女面子,女人自己也以为晏鸿离就算是结契之后不爱她也会装装样子,谁知道这双修大典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晏鸿离,晏鸿离,晏鸿离····· 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女人手指甲都被掰断了,可是她没有反应。她仿佛感觉到所有人都在嘲笑她,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个笑话! 看看吧,所有人都知道你子岚仙子要成为魔尊晏鸿离的道侣,所有羡慕你的,嫉妒你的,在今天之后就只能在心中羡慕,在梦中嫉妒,多好啊。 可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男人,这一切都变了。 他们都在嘲笑你,都在笑你的不自量力,都觉得你连一个男人都比不过! 你是离火殿的圣女,你本来就该跟晏鸿离在一起,什么本来,都是骗子,都在骗她! 碍眼。 眼前的一切都很碍眼,尤其是那个长的好看的让她都自愧不如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生气,那可是我心心念念喜欢了几百年的魔尊,是九州大世界多少仙子的梦中情人!能跟他结同心契是何等的幸福。 就在女人心中恶意丛生的时候,那边的晏鸿离与严非渊二人—— 气氛有些不妙。 严非渊本来就沉浸在自己亲手吸收了修炎的痛苦之中,看见这个杀了修炎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恨不得此刻就会将其抽筋扒皮,以解心头只恨。 但是这个男人有些怪。 怪的他竟没有在第一时间下杀手。 可惜了。 严非渊被晏鸿离狠狠的勒住之后在心里想。 刚刚晏鸿离双目大睁,不知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又喜又气的看着他,本来是最好的下手的机会的,可是—— 那一瞬间跟修炎实在是太像了! 加上晏鸿离因为今天情况特殊而穿着一身红衣,跟他心中的形象更加契合。他这一时间就有些惊异,不过是一瞬间没有动手就被晏鸿离给紧紧的勒住了。 呵,他不会逃,魔尊不必用自己尊贵的身体碰他。 这惊疑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反应过来之后,严非渊就狠狠的嘲笑自己。 对晏鸿离就更加不耐烦了。 众人皆被魔尊这一动作弄的有些举棋不定,难道说这个家伙才是魔尊真正喜欢的人? 不然的话为什么要当众给离火殿难看? 没看见今天来的几位长老脸色黑成什么样了吗? 可是不对啊,魔尊又不是那种喜欢遮遮掩掩的人,他身后的实力更加不需要他为了什么而牺牲自己的婚姻。 可是大家伙儿有确实是没见过这人,难道是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 晏鸿离紧紧的抱着严非渊,这一百年一来所有的惆怅和失落在抱住这个人的时候变成了深深的满足。 自从他结契之后,脑海中就冒出了许多记忆,那种久违的爱意以及失而复得的欣喜让他忽略了一切。 你为什么这么傻呢? 晏鸿离这样想。 还好你我早已结为道侣,今日机缘巧合得到认可,不然,是不是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爱入骨髓的人? 甚至是傻傻的和他人相伴一生? 喂,严木头,你看见我眼中只有其他人,难道不会心疼吗? “尊主” 耳边有柔媚的女声,晏鸿离厌恶的皱眉,甚至不愿意看女人一眼,若不是······ 心中想到些什么不好的东西,晏鸿离将自己埋在严非渊怀里,底下的头看不清楚表情。 让我的严宝宝看见一个和自己纠缠不清的女人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干脆利落的打破女人的幻想了。 于是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但是女子却感觉周身有森冷的寒意。 随后就听见一句冰冷无情的话。 只听见晏鸿离说”给本尊滚回你的离火殿去“ 女子咬着下唇执着的不愿意走【看吧,子岚,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为了一个男人对你散发杀意,他想干什么,难道他不怕两派从此决裂吗】 【呵,他怕什么,他们太玄宫人多,自然是不怕的】 【所以,你做什么都没有关系,他敢玩弄你的感情,难道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女子还是有点心存侥幸。她直直的看着晏鸿离的身影“尊主,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以离火宫的势力,她想要查一个男人轻而易举,但是她想亲耳听晏鸿离说。 晏鸿离依旧没有将自己的头抬起来,但是所有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以及那他句占有欲无比的话。 他说”这是本尊的男人“ —— 严非渊只想笑。 他跟晏鸿离有什么关系,这些人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我喜欢的人早已丧命在你手中,我在你这密室之中不知道受了多少次痛苦,如今,你这说我是你的男人?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严非渊丝毫没有感觉到晏鸿离的认真,他只觉得晏鸿离这样子太过恶心。 一个魔尊,何必在他面前装的像是小绵羊一样呢? 太没意思。 晏鸿离没有听出严非渊的认真,他蹭了蹭严非渊,只觉得自家宝宝害羞的可以。 哎呀,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说才可以,毕竟要是等到宝宝大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偷窥呢。 但是这样害羞的宝宝也很萌~ ”魔尊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没有发表意见的离火殿长老终于是沉下脸质问。 ”难道魔尊与我离火殿顶下的约定就此作废,还是说魔尊要为了一个男人跟我们离火殿交恶“ ”没什么意思,本尊找回了本尊的男人,这之前的事情自然是不能作数的“ ”你是在拿我们当猴耍呢?!你说作废就作废,我们离火殿就不要面子?!“ 脾气暴躁的离火殿二长老直接撸起袖子开骂,从一开始,他就被气着了,现在大长老现开口,他自然是不能落后,他们离火殿,从来没有受过此等羞辱! 晏鸿离面色一寒,沉声问”你要如何?“他终于是放开了严非渊,不过手却是紧紧的抓着严非渊的手,生怕严非渊跑了。 实际上,如果他不抓着严非渊的手,此刻,他们就已经打起来了。 ”当然是杀了这小子,双修大典继续举行“ ”杀?“晏鸿离歪歪头。 ”杀了你如何?“他说完就毫不留情的扯断二长老的手臂。 手中断肢鲜血淋漓,他却很是高兴的笑了起来。 ”这样,再说本尊的宝宝一个字,本尊就杀你们一个人怎么样?“ 第76章 乱成一锅粥的双修大典 “晏鸿离,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长老听见他这样说寒声道。 ”你们太玄宫虽然实力强大,但是我们离火殿也不是好惹的,子岚身为我们离火殿圣女,那里配不上你?!“ 大长老本来是一幅仙风道骨的打扮,此时被晏鸿离的目中无人气到,头发一根根束起,冷着脸的样子颇有几分威严。 他身边断臂的二长老一声不吭的硬撑着,愣是不愿意先行离开。 今日,他就要看看,晏鸿离能为了一个男人做到什么地步。 他们离火殿也是这九州大世界的一流势力,这个丑,他们丢不起。 ”配不配得上?“晏鸿离拉着严非渊缓缓的走进大长老,周围来客皆是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生怕这两大巨头之间的争夺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他周身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就是修为以至化身后期的离火殿大长老也只能苦苦支撑,说到底他们离火殿是比不过太玄宫的,这大长老的修为就是最好的证明。 四周都是随着各大宗门而来的坐骑,感受到晏鸿离大乘期的威压一个个吓得匍匐在地,就是此次所来的另一位尊主——以符入道,以符证道的傅君生都是一副难耐的模样。 因为这晏鸿离与离火殿的圣女是仓促之下结的双修大典,且又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小世界,故而除却这离火殿与与太玄宫有些人来之外,也就只有常年在外游历的灵尊傅君生来了。 本来这能被称为尊主的皆是一方大能,修为至少也应该是大乘期,如那晏鸿离一般才对,但是凡事皆有意外。 这灵尊傅君生是九州大世界天离界的尊主,与那为据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丹尊并称为天离界双娇,虽为一界之尊,但是不过是因为其在符箓和炼丹之上的造诣罢了。 说到底,这灵尊的修为是差强人意了些,至少,比起来货真价实的大乘期晏鸿离来说是这样。 “晏兄又何必生气?”这里,能与晏鸿离称兄道弟的也只有这么以为灵尊了。 晏鸿离斜眼看了看他,斜斜一笑”本尊倒是不怎么生气,毕竟,有狗骂你,你也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不是?“ ”这——“灵尊虽说与晏鸿离同辈,又同样是位高权重之人,但是平日里就喜欢与符箓打交道,这被晏鸿离一挤兑,自然是不知道如何反驳。 ”晏鸿离,你简直是欺人太甚!“大长老怒道。 晏鸿离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莫名的危险,道”本尊向来不喜欢与直会咆哮的狗打交道,若是有狗骂了本尊的宝宝,本尊自然也不会骂回去,不过——“ ”本尊会将那只狗牙齿扒光,手脚折断,让他不能叫“ 他威胁的看着怒气勃发的几个人”你说是不是?离火殿的大长老?“ 他说完就动手,完全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他也没有让人反应。 只见他手中幽冥火幻化成芝麻粒大小的火球,轻轻一动,无数火球将大长老几人包围。 广场最外部: 走丢了徒儿的留影剑君看着莫名其妙变得焦躁的人群,迅速的抓出来一个“这位道兄,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 他看所有人都一脸惊恐的往外跑,自然是奇怪,有此一问也是自然。 “喂你!快点放开我,里面魔尊生气了,正和离火殿的几个人打着呢,你不要性命就算了,可不要连累了老道”被他抓住的男修一脸的不耐烦。 那男修留着一脸的胡子,说话的时候还会有吐沫星子飞溅,夙夜倒是没有在意,不过······ “打起来?”刚刚不还是其乐融融的场面吗?魔尊虽说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是那位离火殿的圣女可是高兴的很,怎么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不说这些,你可有见到一个穿着白衣,背着一把长剑的男修?” 不过这魔尊到底与他无关,还是找自己的徒弟重要些。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觉得这情况着实有些不妙,这魔尊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这太渊宫的号称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大殿围墙烧的融化,无数碎石带着幽冥火的火星砸落下来。 有修为差些的,被这幽冥火站上,即可就被烧成了灰烬。 就是夙夜身边也是有不少化为灰烬的修士。 ”喂喂喂,道友,算是老道怕了你了,你可注意一点啊“那老道吓得面色惨白,见到一个又一个修士在自己面前化为灰烬,忍不住悲凉起来。 这哪是火啊,普通的火能直接烧死一个修士吗? 听说那个修士还是个有些名其的金丹期修士······ 想想自己尚在筑基,怎么看都是要炮灰的命啊! “嗷嗷嗷!快跑快跑!要砸伤了要砸上了!”老道士尖利的声音在夙夜耳中回荡,与声音相反的是,老道的身体都软成了面条。 有这么可怕吗? 夙夜被这声音吵得心烦意乱,奈何周围都是这样凄惨的哭叫声,此刻也就只是沉声不语。 他看都不看那据说是要砸过来的幽冥火,长剑出手,惊艳的剑光直接将那碎石切成细粉,又是一剑过去,剑势如雨,轻而易举的让所有人都恐惧的幽冥火火星换了个方向。 “这这这这!” “这是剑宗的剑君!” “对对对,我认出来了,只有那剑宗的留影剑君有这等实力,一剑断山河,这是留影剑君啊!” 夙夜没有听这些人的言论,抓着那老道士就进了这太渊宫的正殿,虽然已经被晏鸿离毁的差不多了。 ”你你你——“老道吓得说不出话来,天啊,他是在被那个人抓在手里啊,那个据说是剑宗百年不见的剑道奇才,在数十年之前一剑削了尸魔分身的家伙手里啊!上天待我不薄! 夙夜冷眼看那老道。 真的是如传闻一般冰冷呢,但是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有那般的剑,才能教出那样的弟子吧,要是他能有幸拜剑君为师,不知道······ 但是他已经四百多岁了,至今还是筑基期,这样的资质,剑君一定是看不上的吧。 在他自哀自怨的时候,夙夜已经带着他到了事发现场。 只见晏鸿离一只脚将离火殿的长老踩在地上,身边都是断胳膊断腿的修士,他一只脚踩着人家的身体,半蹲着用皮鞭击打对方的脸,脸上都是嘲讽。 要不是他长得好看,一定会有很多人大喊变态。 但是夙夜的关注点并不在霸气侧漏的晏鸿离身上,他直愣愣的盯着晏鸿离的手,手上牵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身边的男人似乎有些熟悉!! 不是似乎,是真的! 这不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徒弟吗! 夙夜看见顾言楚倒在严非渊身上直接就冷了脸,丢下刚刚为他指路的老道士,直接就走到了严非渊身边,伸手想要接住顾言楚。 至于严非渊? 记忆中没这号人。 也是,严非渊在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体之前一直都是另一幅面貌,这夙夜不认识是自然。 他看见严非渊之后颇为不喜,只是冷冷的在心中想着这晏鸿离还真是多情,有些为严非渊不值,但是因为这终究是晏鸿离与严非渊的事,也不好插嘴说什么。 惊艳·····自然也是只有一瞬间。 ”站住“ 夙夜刚刚将顾言楚从严非渊手中带了出来就听见晏鸿离的声音。 他回过头问”何事?“ 有些不会做人了些,但是因为刚刚还在为严非渊感到不值,此刻也就有些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抢我家宝宝的人?“晏鸿离大红色的婚服沾上了血迹,看起来更是多了一份魅惑,除此之外就是天生的霸气与邪魅。 夙夜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魔尊想必是看错了,这是在下的徒儿清言,与——“他看了看严非渊,一时间不知道该叫什么。 ”这位道友并不相识“说着还仔细打量了严非渊一番,最后终于确认,是不认识的。 ”呵“晏鸿离嘲讽一笑”便是不相识就可以抢我的宝宝的人了?“ 晏鸿离至今都记得这顾言楚是严非渊的一魂,自然也就是严非渊的人。 至于顾言楚的师傅,虽然是顾言楚的师傅,但是从自家宝宝手中带走顾言楚,自然也算是抢人了。 他说的这般理所当然,但是在夙夜听来就是无理取闹了。 清言自小跟他长大,与这素不相识的男人有何关系?! 夙夜将顾言楚放到身后,显然是不准备说什么也不准备将顾言楚还给严非渊。 这就是非暴力不合作了吧? 晏鸿离笑笑,既然你这么不识时务,本尊也不好就这么下杀手对吧。 毕竟几十年前你们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让本尊很是满意。 于是他就一脸微笑的走到了被打得半死的大长老身边,微笑着伸手,用力—— 只听的【咔嚓】一声。 大长老的琵琶骨,碎了。 众人皆是被晏鸿离的暴虐吓得不敢大声。 那晏鸿离并不觉得有什么,还很高兴的凑到严非渊身边,将严非渊的手抓到手中之后才转过头来问”怎么样?你觉得本尊说的可有道理?“ 夙夜觉得有没有道理不提,严非渊却是觉得没有道理的。 他只感觉那只拉着他的手上血腥的令人作呕,想起啦晏鸿离无数次将他的手臂折断的时候。 眼神幽深,心中的恨意膨胀······ 若不是他此刻修为不够,定要这魔尊付出代价。 只不过,这魔尊是脑子被雷劈了吗? 为何一直粘着他? 当然了,他并不是因此而有些高兴,只是—— 虽然并不知道这魔尊在打什么主意,不过—— 严非渊在心中勾了一个冷笑,管他是真是假,管他为何态度大变,既然上天给了他机会,就算这家伙实在假装,他也要借此机会报复。 既然你杀我挚爱,就不能怪我以牙还牙了。 晏鸿离突然感觉一冷,不过他身边只有面无表的严非渊,他也就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安慰的拍了拍严非渊的手,示意他不要怕。 严非渊在心中冷笑一声,怕? 难道你不是最可怕的? 杀我挚爱,断我手脚,毁我尊严,这种事情你干的可真是顺手。这报复到其他人身上,也是不遑多让啊。 “你要如何才能放人?”来了又来了,这家伙总是自我的秀恩爱,完全没有主意旁人的感受。 最可恶的是,即使你觉得他爱这个人爱的可以为其粉身碎骨的时候,他可以毫不在意的将其忘掉。 他看着严非渊的眼睛中有怜悯也有愤恨,怜悯这个人即将步入之前那些迷恋晏鸿离的男宠的后尘,愤恨这个人让他又一次明白了晏鸿离这个人是多么的无情。 “将你的眼神从我的宝宝身上移开”晏鸿离声音低沉,对夙夜更加不待见。 “这是这样?”夙夜有些意外,这个家伙,值得这个价? “对,但是下一次,本尊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冷冷的说一句,晏鸿离拉着严非渊就要走,反正他从来没有将顾言楚放在心上。 相反,虽然知道顾言楚是自家严非渊的一魂,但是严非渊过多的关注其他人还是会让他不爽,之所以这样坚持,也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宝宝会不会出言反对罢了。 天知道晏鸿离看见严非渊抱着顾言楚过来的时候有多想将顾言楚给干掉! 还有一件事情晏鸿离甚是不解,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宝宝这一百年只见都不见踪影,他也因为这个原因而留在玄冥界,还特意开了宗门,命名为太渊,就是想严非渊看见这个渊的时候能够想到这是他为他而建的宗门,让他不要忘了回家。 虽然一直没有找到人晏鸿离很是不甘,但是,为何他的宝宝突然出现了? 当然,他是很高兴的,但是很奇怪啊,如果宝宝能这么突然的出现,那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手中的无名剑,另一个就是他的宝宝—— 一直以来就在太渊宫! 但是怎么可能呢? 不说那无名剑就是想要带着他家宝宝穿梭时空,那也要知道他的方位,就是在这太渊宫—— 若是他的宝宝一直在太渊宫,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要知道他跟他的宝宝可是结果道侣的。 第77章 千种柔情,万般宠爱 晏鸿离一路拉着严非渊走,每到一处必然停下来介绍风景。 他位高权重,又是来自大世界的魔尊,见识自然不凡。这讲起来此处景物也是妙语连珠,让人不禁惊叹他的博学。 “此处乃是太渊宫的后殿,乃是弟子们修行居住之地,所用材料乃是来自阎魔中世界的特产琉璃晶,自身之坚硬,可以挡住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知道,多少修士找不到一件趁手的宝器,这样防御性的更加珍贵,而这琉璃晶是锻造防御法宝的不二选择,如今竟被如此随意的用作建筑材料,若是被那些无门无派的散修看见,说不得要眼红。若是有不要脸的,恐怕厚着脸皮讨要琉璃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处——”晏鸿离指着一宏伟建筑。 “那是我太渊宫的藏经楼,里面共有功法一万两千零六卷,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不同属性,是我这些年的收藏”当然了,这些东西里面可没有他自己修行的功法,毕竟,这小世界也没有能让他看上,收为弟子的人选。 “这些都是我在闲暇时间收集,是不是很厉害?“他有些炫耀一般的询问。像是开屏的孔雀一样荷尔蒙爆满。拉着严非渊的手更是不曾松开过,生怕松开了之后,严非渊就要消失了。 严非渊听他一路上介绍,一句话都没有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 哎呀呀,小宝宝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让他猜,他猜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啊,严宝宝你要是不说话,生闷气了可怎么是好? 呸呸呸,说什么呢晏鸿离,你怎么可能让自己家小宝宝生闷气?宠着还来不及呢。 在往前去就是一处瀑布,这飞溅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五彩的光芒,顺着往下看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溪边是鹅卵石,在往前走是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 严非渊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熟悉。 他真的很不喜欢失忆,尤其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因为这种熟悉的感觉总是让他动摇自己的决心。 眼神暗了暗,既然不喜欢,那就没有必要委屈自己。总会这个家伙似乎有些怪异,既然如此,似乎可以试探一下他对自己的耐心。 于是严非渊停下脚步,看着他与晏鸿离交握的双手,冷声道“放开“没有人会忤逆你,那我就做第一个,我到要看看你是在搞什么鬼。 晏鸿离愣住。 再说什么? 放开?他怎么可能放开?一百年,一百年了啊,他与他分开一百年,这一百年他音讯全无,自己不知道受了多少相思苦,如今居然让他放开? ——不可能。 心中是这样想的,脸上也有些受伤,但是说的话可就不是这样的了! “果然还是害羞吗?真是可爱“说着还朝严非渊吹气! 真的是跟勾引人了。 然后—— 严非渊跟惊讶的发现对方似乎没有生气,即使是他很不给面子,对方也只是笑着放开之后揽上了他的肩膀。 肩膀?他的肩膀也是属于修炎的。 于是严非渊冷冷淡淡的挣脱晏鸿离,不辨喜怒的看了晏鸿离一眼。 [?_?] 晏鸿离:很受伤了。 第一天的交流……以晏鸿离心痛受伤告终。 严非渊不愿意看见晏鸿离这个仇人,这一路上都表现的颇不耐烦,晏鸿离不喜欢在乎其他人的意见,但是遇见的是严非渊,那自然是不能不在乎了,于是他也只是忧心忡忡的将严非渊带到了自己的寝殿。 兴许是宝宝想念他的身体,他白天又放不开所致…… 睡一觉就好了,晏.鸵鸟.泓离如此想。 谁料想——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情况吓懵了。 这个长得就是个娘炮还一脸欲语还休的男妖精是谁?! 难道! 他蹭的一声跳起来,看着严非渊就像是再看一个负心薄幸的负心汉! 天啦噜!宝宝你对我这么冷淡原来是有原因的! 都在外面养小三了! 真是,本尊没有喂饱你吗? 晏鸿离一把将严非渊抵到门边,看看男宠又看看严非渊,委屈的不行,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都要有泪花了! “宝宝,你,背着我找小三是吗?“牙齿被咬的咯吱响,脸色甚是证明。 严非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半晌儿。 深吸了口气对着一边的小男宠说“我不喜欢他“ “你说的是真的吗?!“小男宠瞬间满血复活。扭扭捏捏的搅着自己的衣服瞎掰,对着晏鸿离魅惑一笑。 声音黏黏的“梓潼就知道尊主不会厌了奴的“说着还抛了一个媚眼。 严非渊看着晏鸿离神色凝重,随后不知道想了什么朝着那男宠看了一眼,随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男宠似乎是受到了鼓励,莲步轻移,袅袅婷婷的向晏鸿离走了过来。 “尊主,天色已晚,我们休息吧“ 严非渊颇有自知之明的要朝外走,他此刻还有些静不下心来,自然也没有心思看其他人在自己面前玩闹。 虽说若是一直在晏鸿离身边的话,一些自己忘记的,有用的信息收集起来更为容易一些。 就说这一天,严非渊便已经通过晏鸿离带路而摸清了这里的情况,在脑子里模拟了不下十种攻打方案。 不然严非渊为什么能够心平气和的同晏鸿离相处? 但是也差不多了,他面对晏鸿离还是会恨,恨不得当场将其剁成肉泥,能够控制自己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他需要休息。 晏鸿离自然是不愿意严非渊走的,他将人带回来目的一直很明确,那就是——双修! 他已经很久没有摸到严非渊了,此刻自然不能轻易将人放开,但是他又被那男宠纠缠,一时间严非渊居然是走出了房门。 又要走,又要走!每一次都要离开,总是不会安安静静的待在他身边! 看着严非渊越走越远的背影,晏鸿离心痛的不行,那种又一次要失去的感觉包围了他。 不能走不能走不能走!他是我的,只能待在我身边,不然就要打断退! “尊主,碍眼的人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一边的小男宠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沉浸在赶走了情敌的愉悦之中。 今天听人说尊主带着一个人整个太渊宫转,神色和缓,一举一动都是让人沉迷的宠溺,在所有人面前拉着对方的手…… 据说就是在九十面前,魔尊最为宠爱的一个男宠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最可恶的是那个男人全程冷脸,就像他们尊主在讨好他一样。怎么可能,尊主那样的男人,从出生就是让人仰望的,所有人都对他卑躬屈膝,他怎么可能会讨好一个男人?还是个男宠?! 呵,就是当初那个叫做小六子的男宠都不敢恃宠而骄,虽有魔尊宠爱但也是从不敢在尊主面前放肆,可就是这样还是因为打碎了尊主后院的一个小物件而被挖去耳鼻,送给丹鼎阁,做了药人。 这个男人居然敢这样,是教训的还不够吗?看吧看吧,尊主可不是你能随意得罪的,蹬鼻子上脸的下场就是被尊主彻底厌弃。 他心中讥讽,又有些打败情敌的愉悦。 所有人都认为他梓潼要失宠了,他便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尊主最宠爱的人,管他是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圣女,还是长得惊为天人的妖孽,都比不过他。 只有他配待在尊主身边。 “来人,将他给本尊带下去,剁碎了喂狗” 就在这小男宠洋洋得意之时,一句不带任情绪的话在他面前炸开。 晏鸿离快步追着严非渊离去,甚至都没有看那男宠一眼。 那男宠如何求饶,如何说他与魔尊的点点滴滴都放在一边,却说严非渊一个人走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便是看见一座竹屋。 晏鸿离自然是早早地就赶了过来,不过看严非渊脸色不好,想起来自己一身的风流债,此时也是心有不安。 话说他并不清楚那个娘炮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更没有做过一点对不起自家宝宝的事情,可是宝宝会信吗? 晏鸿离暗暗的想了想若是严非渊找了个男宠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完了,他绝对会当着严非渊的面,将小三给弄得生不如死,然后再将自家宝宝给关起来,小黑屋伺候。可是这情况不一样—— 他实力强横,他家宝宝自然打不过他,这怎么做自然可以照着自己的心意来,可是自家宝宝不一样啊,他肯定是觉得我不爱他了,都找男宠了,但是又因为自己的实力而隐忍不发,只能在心里生闷气,甚至都不敢提出反对意见…… 这样一想,简直超级惨! 他都觉的这么惨了,自家宝宝肯定觉得更惨啊。 要完,刚刚找回来就在对象面前留下花心大萝卜的印象…… 天道估计跟我有仇。 所以他果然应该负荆请罪,让自家宝宝打一顿吗? 可是…… 看着严非渊冷的掉渣的脸,晏鸿离怂了。 他有点不敢。 严非渊没有管他,就像是将他当成了透明人。 离那竹屋不过是十丈之远…… 就这样无视我,然后一起休息,有什么事情,在床上说就可以…… 然后—— 砰的一声,晏鸿离被严非渊锁在外面了。 月色凄凉,有幽风吹过。 严非渊看着这四周的装饰,莫名的有些熟悉,他头一阵阵疼痛,有什么东西想要跑出来一样,身体摇摇晃晃的,烦。 外面那个装可怜的人更烦。 严非渊听了一会,只觉得心烦意乱,加上身体不适,对晏鸿离更不待见。 晏鸿离在门口一遍又一遍的走,偏偏不敢进来。 明明这间竹屋是他的私人财产,严非渊也是他得到天道认可的道侣,为什么他要凄凄惨惨的被道侣挡在外面?! 这不公平,不都是说上面的那个会宠着下面那个吗? 为什么他家宝宝就能这么狠心~ 难道是因为他比较强势就要这样吗? 不公平! “宝宝,你让我进去,我保证不动手动脚,绝对只是抱着你,什么都不做好不好~“晏鸿离苦苦哀求。 “滚开”严非渊拒绝的也是干脆利落。他需要休息,他也并不觉得也有必要跟自己的仇人同处一室,就算是想要了解弱点,也没有这个必要。 “宝宝,外面天寒地冻,你就忍心让你的道侣受冻吗?我们可是刚刚结了同心契”晏鸿离声音更加哀怨,还透着点勾人的魅惑。 妖精。 严非渊冷冷的在心里说了一声,头更疼了一些,还有些冷。 他被晏鸿离纠缠的厉害,心里并不舒爽,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在自己的房间里设下结界。 终于是得到了片刻安宁。 “宝宝,宝宝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外面是真的冷” 冷什么冷,他就是想进去而已!就算是不冷也得冷啊。 …… 但是无论他说什么,那竹屋之内都没有半点反应。甚至是…… 晏鸿离能够感觉到里面的人,似乎已经躺在床上了!怎么会这样,他的宝宝虽说总是面无表情,木木呆呆,但是实际上对他很是心软,就算是他真的做什么事情也不会真的生气。 难道说真的是他做的太过分了?! 很有可能! 这结了契之后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具体表现在这一百年的记忆不太清晰…… 难道他是这一百年的时间里做了不好的事情? 更有可能! 是不是他作风有问题…… 不然为什么会有人在他宝安面前示威,要知道,他的寝殿若是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的。 晏鸿离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若是他家宝宝这样做了,他少不得要大开杀戒,但是今天是他这样做了,也无怪乎道侣会不高兴。 他这想到原因自然是要去查明真相的,这个时候去太渊宫的大殿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晏鸿离一刻都不愿意离开严非渊,生怕自己不看着就出什么事端,于是他就很是干净利落的吩咐人连夜在这竹屋之外建了一座宫殿。 因为担心吵到严非渊,他甚至是设下了隔音阵法。 魔尊吩咐的事情,那自然是很多人争抢着要干的。 这不过半个时辰,一座与晏鸿离之前的寝殿一模一样的宫殿就建造完成了。 晏鸿离派出去的黑衣人也在同一时间被召回。 第78章 自己做的孽 晏鸿离正坐在大殿之上,下面是被他召回来的心腹。那心腹每说一句,他身边就更冷一分。 那心腹甚至是不敢抬头看,更不敢去想魔尊今个到底是为了什么不高兴,难道说是因为今天没有去密室发泄,憋出火气了?还是说今日派去侍寝的男宠不合心意? 对了—— 他想起来今天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小男宠似乎是惹了魔尊不高兴了。 心有戚戚,这小男宠惹了魔尊,为什么要他一个在外收集情报的暗卫在这里忍受魔尊的威压?! “那严非渊乃是剑尊冕上为您带回来发泄用的,剑尊说那人与您有仇,您必定要亲手要了那人的性命才能堪破魔障”所以尊主快去密室发泄吧,在下并不愿意在这里被您当成沙包。 “有仇?杀了?发泄?” 哎哎哎,尊主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危险? 身边有些冷······· 不不不,何止是冷,已经要被冻死了好吗?! 这位心腹偷偷的抬头看了高位上的魔尊一眼,瞬间就被魔尊身上传来的冷意给吓坏了! 魔尊就算是当年找到仇人的时候都没有露出过这样恐怖的表情。 不不不,他跟着魔尊这么多年,从没见魔尊因为什么事情而变过脸。,就算是在生气也会笑的如沐春风,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让他不顺心的人干掉,但是这次是怎么回事?! 这种天都要塌下来的表情是什么鬼!!! 晏鸿离整个人就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嘴角的笑容一点点的收起,周围的墙壁都被他的低气压震出的裂纹。他的目光透过反光的墙壁看向自己,随后,猛然间捂住脸。 天! 他干了什么! 所以说伴侣不搭理自己不只是因为自己今天找其他人是吗?! 简直可怕! “说说,本尊到底干了什么?” 看见下面的心腹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晏鸿离一字一句道“完完本本,一字一句的告诉本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什么” 到底为什么他的道侣会与他心生间隙,这些,他必须要查清楚。 ········· 竹屋内: 严非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抬起头,天已经亮了,身边站了一个熟人——晏鸿离。 仇人。 严非渊在心中说了一句,背过身去不看那张让他厌恶的脸。 身边的床铺下陷,晏鸿离坐了上来。 他看着严非渊的背,手指颤抖的要抚上去,那个人不出意料的拒绝了他的触碰。 呵。果然被厌恶了吗? 晏鸿离心狠狠的抽了一下,虽然已经知道了他所作的一切,但是道侣真的厌恶他的触碰这一认识还是让他疼的不行。 他看着严非渊,很想像之前一样狠狠的抱上去,就算是被厌恶也好,怎么都好,只要道侣愿意跟他好好相处,他怎么样都好。 但是他现在不敢,他能感觉到严非渊对他的排斥,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实际上却是将自己的内心深深的封印,不愿意在让他靠近。他本来不应该过来,毕竟道侣看见他之后恐怕会更不高兴,但是他······ 他已经有一百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道侣了,已经想了他一百年。 他在也忍受不了明明道侣就在身边还不能看见的痛苦了。 所以他来了。 “你来干什么”严非渊不愿意面对晏鸿离,说话的时候都没有起身。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晏鸿离的小心翼翼和那不知名的情绪。 因为他们已经结了同心契,就算是刚刚结成,他们也可以互通心意,更过分的一件事情是,结了同心契的两个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有一个道侣。 就算是严非渊在不喜欢晏鸿离,在想将晏鸿离给杀了报仇,也要掂量一下这同心契······ “我来····看看你” 晏鸿离的声音飘渺,带着点虚幻的味道。道侣虽然对他冷淡,但是他已经很满意了。 “疼不疼”他看着自己道侣有些不健康的面色,心疼的摸上那双看起来没有什么的腿。 “滚开”严非渊突然像是被惹怒的狮子一样,一脚将晏鸿离的手踹开。 “不要用你的手碰我”你不配。 你以为你是谁,魔尊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要”晏鸿离被严非渊踢开都没有生气,甚至是固执的将手放到严非渊的腿上。 ”我记得这双腿曾经被我折断过三十六次,这双手被我扯下来一百零九次,你身上有三千九百四十一道伤,皆是拜我所赐······“他的声音里透着刻骨的悲伤。 ”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以前的晏鸿离从来不会让严非渊受伤,就是严非渊受一点伤我都会很心疼,可是现在,严非渊身上都是伤,皆是拜晏鸿离所赐“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我也不求你的原谅,我做了就是做了。我不会说什么,但是在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会让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变“ 他的眼里甚至都有泪珠想要滑落,眼眶都是红的,但是他却没有说自己失忆了什么的。 说了有什么用,做了就是做了,再说也不过是在狡辩。 这所谓的失忆不过是被道侣封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他若是想要解开封印的话,并不需要太难,可是他明明感觉自己失去了点什么,但是就是不愿意深思,甚至是自我的认为既然没有记忆,那便是无须在意。呵,多么可笑的认识。 晏鸿离简直想要将一百年前的自己吊起来鞭打一顿,若不是百年前的随意,他便不用像今天这般—— 伴侣傻傻的将一切都自己承担,自己就这么心安理得?! 想起来百年之前道侣消失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晏鸿离就恨不得时光倒流,若是,若是········ ”啪“的一声,严非渊眼睁睁看着红着眼眶的晏鸿离给了自己一巴掌。 果然,这样讨好自己,高高在上色魔尊装不下去了吧。正好,若是他一直这样,严非渊还真的不好将所有的一切都乖在他身上,更没有理由因此报复他。 毕竟······ 他一直以为晏鸿离会将修炎的魂魄打散,让他们永生永世不能再见,可是如今,亲手毁了修炎魂魄的却是自己。 何其讽刺又何其悲哀。 严非渊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修炎,虽然他们从未确定过关系,但是严非渊一直将他当成了自己后半生存在的意义,修炎虽说冷漠了些,但是却是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看见他的时候眼神的暖意让他动容。 但是,是他亲手将这一切都给毁了。 每每想到这些,严非渊就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他的前面一片黑暗。 就是对晏鸿离的恨都会因为这种痛苦而暂时遗忘。 与其说是严非渊恨晏鸿离,不如说严非渊恨的是自己。 如果,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对顾言楚下手,如果自己能够再强一点,是不是修炎就不用死? ——不可能的。 心中有个冰冷的声音提醒自己。 严非渊一瞬间变得清醒”你是谁“ ”我是谁?你问我是谁?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居然问我是谁“那个声音开始在严非渊的识海中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吐出伤人的话语。 “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的不是吗,他们都来自你的,与其说他们是独立的个体,不如说他们——” ”都不过是被操纵的傀儡罢了“ “从一开始都不应该存在!他们都只是你的一魄,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被你吸收,能够回归本体,他们才算圆满” “不是吗” “不然的话,那条蠢蛇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难道你真的以为他是喜欢你的?不要傻了“ ”那又怎么样“就算他真的是因为修炎是他的一魂而喜欢上,他也已经喜欢上了。 ”愚不可及“那个声音变得暴躁起来。 ”你重生可不是为了一条蠢蛇的——什····什么!说不出来,说不出来!“ 那个声音突然被打断,严非渊正待在听些什么,却只听见另外一个声音。 ”你看“ 这个声音宛如一潭死水一般,让人听见之后心情莫名的平静下来。 严非渊顺着声音看过去。 他看见一条蛇。不,与其说是蛇不如说是未孕育成型的胎儿。 ”这是——“严非渊眼睛睁大,觉得有些熟悉。 ”没错,这是修炎“那个声音回答。 ”你便好好看看吧“说完,就是一片沉寂。 严非渊静下心,他看见—— ”为什么,为什么修炎变了“ 严非渊看见刚刚还是气息平和的修炎一下子变得狂暴起来,眼睛由黑色变成碧色,浑身上下都变的严非渊不认识起来。 “因为你的一魄已经进入了这具身体” 他本来的意识已经在你那一魄进入之前就已经消失了。 “所以·····”严非渊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是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明白。 “你是在告诉我,我喜欢的不是修炎,而是我自己······是吗” 却是久久没有回声。 “所以我根本不爱修炎是吗”不知不觉竟是说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不爱他,我曾经说过他若不离,我便不弃,我们曾经起誓要一直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不爱——不可能!” 他说的声音太小,晏鸿离又沉浸在自哀自怨之中,一时间竟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不过他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晏鸿离是听见了的,不仅听见了,还分外欢喜。 他猛地抓住严非渊的手,心中惊喜莫名“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不然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结成同心契,就算是恨,那也是因为爱——” “放开我”严非渊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魔尊大人,我认识你?”他说的没有一丝感情,眼睛更是没有温度。 晏鸿离突然就楞住了,他的道侣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就算是他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就算是他看着随便一个人都比他更加温和,但是也是有感情的,晏鸿离能够从这一丝感情之中安慰自己,自己的道侣只是太生气了,但是今天,他的道侣眼神没有温度,什么都没有,是不是—— 他真的不在乎了呢。 “我不信” 我不信你会这样对我。 “晏鸿离,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聊吗?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你说什么喜欢——”严非渊看都不看他出门。 “与其在这里和我纠缠,不如想想怎么样度过你的天劫” —— “你怎么知道我的天劫” 晏鸿离喃喃,你还记得,你还记得当初的时候你跟我说“担心我,不如担心你的身体”是吗—— 严非渊。 严非渊,你—— 头好晕,严非渊,你不要走。 “尊主,尊主,您醒醒。您醒醒”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唤声,晏鸿离睁开眼。 他在哪? “严·····非渊·······” ”尊主,尊主您醒醒啊“被临时叫过来的风月白轻轻呼唤,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向身体甚好的魔尊突然就昏倒了,可是急了不少人。 照顾严非渊的侍女一脸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时的有炼丹师走过,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晏鸿离是为什么晕倒。 “剑尊冕上已将快要回来了,尊主若是还不能好,我等要如何会交代” “你小声些,若是惊了尊主谁都救不了你“ 一个红衣侍女横眉倒竖。不多时从晏鸿离的寝殿出来了一个面色白净的年轻人。 是风月白。 红衣侍女快步走过去”风道友,尊主是怎么了,可有什么大碍“ 风月白摇摇头,脸色凝重道”恕在下无能“ 魔尊身体并无大碍,还是一根手指就能碾压他,但是昏倒的原因,他真的是不知道。 红衣侍女脸色更加难堪。 “赤沙道友可知道魔尊这段时间可是见过什么人没有”这不是魔尊身体的原因,能想到的也只能是受到刺激了,但是有什么刺激能让晏鸿离一届魔尊昏倒的? “这······”名为赤沙的侍女支支吾吾。 “这时候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倒···倒也不是不能说,不过尊上说过他的事情不许外传。” “既然如此,月白告辞”听见她这样说,风月白拱手。 赤沙看着风月白毫不留恋的要走,咬咬牙。 这风月白已经是这玄冥小世界能找的最好的丹师,他若是走了,真的是连个人都找不到,都怪这小世界传送门太少,若是在他们天玄界—— 但是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 眼看着哪风月白就要离开,赤沙终于是将人叫住。 ”魔尊不过见了个阶下囚“她们可不承认那个爬上枝头变凤凰的男人是这太渊宫的第二个主人。 ”谁?“风月白有些好奇,这一百年,能让晏鸿离在意的事情可是太少了。 ”严非渊“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名字,赤沙杀了严非渊的心都有了。 ”什么?!“ 第79章 醉酒 明月高悬,身边是微风徐徐,周围是仙鹤飞舞,严非渊一路疾驰,终是出了这太渊宫的后殿,目之所及是一片竹林。 “你还没有死” 耳边突然冒出来个声音,冷冷清清的,有些熟悉。 严非渊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身上背着长剑的男人。 “你是谁”严非渊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他歪着头疑问。 “你没有死是因为那小子”他不回答,那男人自然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自然是自说自话的。 “这里是哪里”此处应该还在太渊宫,严非渊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晏鸿离的存在,只不过也只是及其微弱的,那就说明他离那晏鸿离距离有些远,这里也必定是太渊宫的外围。 毕竟晏鸿离带着他走可不会专门往外走,这此刻他不清楚这里是哪里也是情有可原。 —— 当然了,他问这个人此处是哪里也是有另外一个意思的。 若是这男人与晏鸿离相识,那就必然会对这里了如指掌,那严非渊自然是需要防备的。若是这男人说不出来,那就不好说了。不过至少不用马上离开。 可是那男人却是说都没说,看了他一眼就转身了。 算了。 严非渊在心中想。 这男人看起来冷酷无情,他自己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自然做不出热脸贴男人冷屁股的事情。 于是他转身也要离开,却是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被一把冒着寒光的剑挡住了去路。 与此同时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谁允许你离开了“ 严非渊甚至是看不清男人的动作,只是在声音响起之后男人便是出现在他面前。 好快! 这样的速度,他就算是碎丹成婴都不可能达到,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跟不上男人的动作,要知道他掌握着时间的法则,即使是没有刻意使用这种力量,被动的增幅都让他可以越界战斗。 这男人,他不是对手。 严非渊暗暗的提高了警惕,不动声色问道”你要干什么“ 若是要动手的话,就算不敌,严非渊也不会让对手好过。 男人沉思半响,随后竟是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示意严非渊跟他来。 严非渊跟着他往前走,走过一处石洞,有风刃呼啸,由穿过一处冰泉,被食人鱼追着跑,终于在严非渊感觉灵力即将耗尽之时停下了。 却是—— 一座竹屋。 这竹屋与严非渊在晏鸿离处看见的不同,周围都是杂草,那竹屋更是被青苔覆盖,屋顶上还缺了几根竹棍。 看上去颇为破败。 男人毫不在意的走了进去,还邀请严非渊一起。 他伸出手似乎是怕严非渊跑了。 严非渊感觉这里更为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他并不觉得自己有来这里的必要。 男人静静的看着他,状似无意的问”你可曾听说过太玄境?“ ”这和你带我来这里有何关系?“严非渊很不能理解男人的脑回路,自然,他有时候也不能弄明白自己在想什么。若是一个普通修士,此刻遇见一个高阶修士,说不得要大献殷勤,争取表现,在不然也会诚惶诚恐,生怕自己那点做的不好惹得对方不高兴,一个指头捏死自己。 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考虑是否有来此地的必要,严非渊也是心很大了。 男人双眼望天,慢慢的看着天上的云彩,过了的话好一会才回答严非渊”没有关系“ 那又为何要问? 似乎是看出了严非渊的疑惑,男人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与你自然是没有关系的,但是与晏鸿离却是有不小的关系“ !!! 呵—— 听见晏鸿离的名字,严非渊脸马上就变了,刚刚的耐心也被他丢到了角落里。他直接打断了男人的话,只说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男人疑惑的皱眉。 “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与他结为道侣,这结的还是同心契” “与你有何关系” 严非渊的气息变得阴冷起来,看着男人的目光也越来越深邃。 男人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只是皱着眉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孩子为了什么事情而将自己弄成那个样子了,如果你心中放不下他,便是回去也好” “好笑,我怎么会放不下他” “那你为何不杀了他” “我怎么杀” 只要这样—— 男人的手指指着他的胸口,将自己的剑递给他。“轻轻的将这把剑捅进自己的心里,你会死,他也会死” —— 怎么可能。 男人突兀的笑了起来。 你在犹豫。你在犹豫什么呢。你自己应该也很纠结吧。 ········ ”给我“严非渊闭眼,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伸出手。 也许他们一起死才是最好的。 ”给,拿着“那男人突然笑了,死?为了什么死?就算是你要死,也不应该死在自己手里啊。 这东西有些怪,还有些味道。严非渊因为是闭着眼睛,也没有看见男人给他的到底是什么。 ”闭着眼睛干什么,来,我们不醉不归!“ ”你——“严非渊睁开眼,果不其然手中的不是男人的剑,而是一个黑玉葫芦。 男人姿势优美的打开葫芦盖,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是给严非渊了一杯。 ”这是我酿了八百八十八年的美酒,今日方才开封,便宜你了“说着便是一饮而尽。 严非渊心中郁结,看见男人姿势豪放,自己也是将那散着奇怪味道的酒喝了下去。 ”晏鸿离乃是太玄宫千年以来最有希望飞升的人,因为你,他已经有百年的时间不曾回去“ ”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男人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又是一杯酒下肚。 ”他虽然记不得你,但是因为还有一些感觉,硬是在这小世界开宗立派,起名太渊,就是因为他希望你看见了能够回来寻他。整整一百年“ ”我不知道“ ”他这些年找了一共九十八个男宠,每一个身上都有你的影子,但是就算是在沉迷,他都没有跨出过一步,因为他觉得那些都不是” “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不希望这样,他是——” 已经喝了足有数杯,两个人都有些许的醉意,这说话也就没有了顾及。 男人更是情绪有些激动。 严非渊一时间也是心思百转,但是却是与男人相反。 他听见男人说的话,起初是觉得讽刺的,后来还是讽刺。 具体是什么他自己回去查证,没有必要让其他人告诉他,尤其是以这种他欠了晏鸿离的口气。 晏鸿离跟他的关系只有一个,那就是仇人。他自问不是什么圣母,做不到可以毫无顾忌的原谅他人。 也许有些人会因为其他人的情非得已而心生恻隐之心,但是严非渊不会。 是,就算是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呢? 所有人都说晏鸿离为了他作了什么,为了他相思入骨,但是没有一个人想过,他在失去修炎的时候是不是比晏鸿离更疼,更没有人说过他在杯晏鸿离囚禁的那一个个日夜里所受的痛苦。 断手断脚,鲜血淋漓—— 没有人会在乎,他们在意的只是晏鸿离是个魔尊,是大世界来的人,只会在意他的情绪,所以,他们这种人就可以随意的被打杀吗?就算是伤的再深,只要知道那个伤害他的人曾经因为自己而痛苦就要违心的原谅吗? 那么他们又算什么呢? 可有可无的存在,晏鸿离身边的一条狗? 还是说连狗都不如呢? 不要傻了,怎么可能比的上的狗呢,那个家伙可是亲口下令——让手下将修炎剁碎了,喂狗。 就算是此刻想起来严非渊都觉得疼,生疼。 “所以呢”他面无表情的问。 “所以,你便是原谅他又怎么样呢“ ”那就是说要是我将你的手砍断,在你的伤口上撒上剧毒,任凭毒虫叮咬伤口,将你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你也会毫无顾忌的原谅了?“ ”你怎么会这样“男人失笑,严非渊在他眼里已经变得模糊。 ”我——就是问,如果是这样,你还会原谅吗?“ 严非渊又是将酒杯倒满。 男人看着清澈的酒水,一把端起,一饮而尽。 ”我只求无愧于心“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男人看着破败的竹屋,指着其中一处道”你便是·····看哪里“ 男人指的地方是并不起眼的一角。 ”你看那里,那里本来有一个网的。是帝珠织成的,我来之前正看见他们在结网,但是百年之后,他们都消失了,剩下的不过是他们结成的网,如今来的时候,便是网也看不见了“ 男人有些感慨。 “这无论你是否会在意,该怎样就是怎样,时间会将一切都隐藏在黄沙之下” “世人皆是因为在乎的太多,才会不知道怎样取舍” “就像是你,如今,你又是否知道为何要离开呢” “或者说为什么没有将那晏鸿离杀了?——是因为你自己的心,你的心不让你杀他,就算是在恨他,也不愿意杀他,不然你为何会为他辩解?” “我何时为他辩解了” “为何骗你自己呢,若不是你在为他辩解,你为何会认为那修炎的死与你有关” “你没有发现吗,你已经没有你想想中的很他,或者说就算是恨他,你也下不去手” “够了,你闭嘴!” 严非渊终于不愿意再听他说教,心里嗡嗡作响,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他猛地站起来,但是因为他们所喝下的酒毕竟不同寻常,他竟是感觉一阵晕眩。 然后看见那个本来一本正经冷冰冰对着他说教的男人笑了。 你做了什么—— 男人一把将严非渊下垂的身体接住,脸上再也不见一丝醉意。 “我自然会闭嘴,但是你,可是要跟着我回去的,我们太玄宫的人,可不是你想要摆脱就能够摆脱的” 男人很是愉快,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晏鸿离的寝殿。 所有看见男人的侍女都面楼惊恐之色,更加不敢看男人抱着的那个人。 这晏鸿离的寝殿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被红衣大侍女赤沙请了出去,就是来看病的风月白也在另外的一个大殿。 ”嘿,这小子真是有点怂,不就是道侣闹脾气了吗,这么容易就晕倒,真是丢人“ 此刻的男人丝毫没有之前的冰冷,反而是透着一股子邪气。 每走一步,他身边的威压就更重一份,身上的衣服也从灰黑色变成了银白色。 头发更是变成了银白色,整个人就像是化形的妖精一样勾人。 ”晏鸿离啊晏鸿离,你可要感谢本尊,这道侣嘛,要是生气了那就宠着,总会原谅你的,你可不要这么傻的自己想不开,你说说,你这样想不开有什么用呢?这道侣生气还是生气,恐怕到时候离你而去都不是没有可能“ ”再说了,这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情了,那就在床上教育,要是一顿不好,那就多教育几次,总会好的“ 然后,男人就将晏鸿离的被子拉开,将严非渊塞了进去。 ”真沉“男人拍拍手,一个响指之后就消失了。 “哎呀,谢无蕴,你今天真是没事找事了,可怜了你那壶美酒” “没办法,谁让你——” 随着一阵极强的波动,男人消失,声音也是消失。 严非渊被男人放在晏鸿离的床上,安心一样的将晏鸿离团成一团,抱在怀里。 就算是嘴上说的再怎么冷酷无情,就算是记忆再怎么模糊,这身体上的记忆却是不会消失。 严非渊这样,晏鸿离自然更觉得安心,他冥冥之中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蹭了蹭。 真的是久违的感觉了呢,我的道侣。 如果这样就是永恒,那该多好。 一夜过的很是舒适,严非渊没有全身冰冷的对着晏鸿离,他们的气氛就和最初一样。 第二天清晨: 晏鸿离从昏迷中醒来,头有些疼,但是—— 软软的,是什么东西?! 晏鸿离还没有清醒,下意识的戳了戳,嗯,却是很是柔软,除了柔软之外,还有一些温热。 晏鸿离又是摸了摸,感觉······ 似乎是一个人!!! 好啊,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他昏迷之际爬床,这些人,果然是不能留了。晏鸿离猛然清醒,然后就是勃然大怒。 等,等等······ 这个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第80章 梦一场 幻觉,果然是幻觉。他家道侣这会儿估计快要恨死他了,怎么可能毫无芥蒂的跟他共处一室?甚至是如此亲密的与他同塌而眠。 晏鸿离揉了揉眼,眼前还是一只毫无意识的道侣。 然后他就像是突然间醒悟了什么一样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这里是他的寝殿,身下是他的床,身边是无比温柔的道侣,能出现这样情况,那只可能是一个原因——他在做梦。 梦还没醒。 晏鸿离伸出手指,有些好奇的戳了戳,嗯,软的,有温度,跟他道侣一样,这真的是一个很幸福的梦。 搂住。 这个手感也一模一样,还有胸肌······ 梦里嘛,他就这样摸摸蹭蹭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怎么说也要做点什么,就比如——偷····· 呸! 晏鸿离,你在想什么,什么偷亲,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的亲好吗? 你们都是道侣了,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 晏鸿离深深的唾弃这样不干脆的自己,可是没有办法,就算是在梦里,就算是在睡眠,自己道侣他—— 也有一股子的高傲,让他生生的止住了这点不好的小心思。 算了,就算是梦里,道侣也不能随意的对待,晏鸿离垂眼,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这样已经很好了。 然后他重新搂住严非渊,手指一动,窗户被黑色所掩盖,整个寝殿重新陷入黑暗。 抱着自己的道侣睡觉就已经很好了。 阳光照的人懒洋洋的,严非渊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自己的仇人睡了。 “尊主,尊主····有·····”急躁的男人从外面进来,看见屋子里一片漆黑愣了愣。 这—— “闭嘴”从玄关处走出一个红衣的侍女。正是这太渊宫的首席侍女赤沙。 赤沙指了指里面,示意男子跟他出来。 ”尊主此刻心情正好,你可不要不长眼的进去打搅“虽然说她并不认可严非渊这个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毕竟是让他们尊主高兴了的。 这么久了,赤沙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主人为了一个人这样,所有的情绪皆是因为一人。、 为他伤心,为他高兴。 “心情好?”男子明显不知道她们尊主为什么心情好,而且,心情好和将寝殿弄得黑漆漆有什么关系。 赤沙点点头,虽说她也并不清楚严非渊此人有什么好,但是很明显,他家尊主因为这个男人,似乎······不治而愈了。 ”赤沙姑娘,尊主既然心情好,那在下为什么不能前去禀报?“要知道,那秘境可是上千年才开启一次,据说里面的东西,就是渡劫期的老祖也会心动。 就是他们尊主所修炼的功法太虚决都是从里面得到了。 ”毕竟这件事情尊主已经询问过多次,这次好不容易有点线索,若是耽误了,尊主责罚起来·····“不是他非要进去,而是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啊。 ”这又如何“赤沙挑眉。 ”秘境自然重要,但是你要知道,要是你现在进去,打扰了尊主的兴致——“赤沙停顿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这秘境之事没有报告,尊主自然会责怪,可是若果你现在进去了,打扰了尊主和那个男人的雅兴,你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那就不好说了。 这!! 男人脸色变换,最后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拱手”有劳了“ 他能怎么办,尊主一扯到那个男人就变得很奇怪,就算是之前没有记忆的时候都经常会因为那个男人而出各种各样的意外,现在,他们真的已经不在乎了。 心情沉重的走出去,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机会······ 他们倒是没什么,只是尊主要是不能得偿所愿,哎,他们又会被同行耻笑了。想起同为影卫的火暗一族,男人就觉得自己太过悲催了,尊主是个要男人不要影卫的家伙,他们真的很辛苦啊。 不知道明天的话本《霸道尊主爱上我会不会更新》要是连话本都没有更新的话,他们也太可怜了,人生真艰难,做影卫的男人更可怜,没有尊主怜惜的影卫那就是不能活了。 影卫在哪里自哀自怨,殊不知他已经很幸运了。 看着影卫离开,表面上很镇定的大侍女自己实际上慌得不行。 天啊天啊天啊! 尊主爱美人不爱宗门就算了,但是剑尊冕上后天就回来,他们尊主还一点都不清楚,到时候剑尊看见什么不好的事情,尊主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但是他们就不一定了!!! 握拳。就算是这样也要能拖一天是一天,其他的事情,管他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不说这个,不知道坊间的那本《我与尊主的日常》更新没有,要是没有更新,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虽然他们是离尊主最近的人,但是也是会有一点点的好奇心的。加上尊主在他们面前总是很有威严,这从坊间话本里看尊主的另一面真的是很有意思的。 —— 严非渊感觉有些累,他好像是被雷劈过之后那样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他想努力的睁开眼,但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一样,只能感觉自己的身体,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压着个东西,但是却不能感知具体是什么。 他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挣扎,身体一直在跟他作对一样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手指关节都僵硬了一样,想要伸展,却是无力。 他不知道的时候,身体开始最后的改变。 只见他原本瓷白的肌肤变得透明,骨骼隐隐显露出来,头部开始有小小的凸起,脸上也开始出现怪异的纹路。与此同时—— 他的手脚开始变长,他体内的金丹也慢慢融化成液体,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变得通红。 依偎在他怀中的晏鸿离感觉到了奇怪,但是只是皱皱眉头就沉沉睡去。 他感觉很热,这种热似乎能够将他的灵魂都烧化。 他努力的想要运转炼魂决来抵御这股热气。但是没有什么用,他按照功法运转了足足有四十九个循环,也只能是让自己的脸变得更红,从远处看就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 “晏鸿离……“不由自主的叫出那个人的名字,能够看见那个人的脸,看见他每日每夜睡不着觉的样子。 严非渊突然就发现他似乎可以动了。 但是这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因为他虽然可以动了,但是明显的是灵魂出窍的状态。 严非渊沉默的看着发丝纠缠的两个人,神色愈加冷漠。 “喂,新开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看东西“耳边传来一个略显轻浮的声音,严非渊循声望去,却是一个和他状态差不多的灵魂。 “你是……鬼修?“那东西是透明的人,身上有这淡淡的鬼气,跟严非渊有些像,不过严非渊因为炼魂决之故,灵魂凝实很多。 “看什么?“严非渊看见那鬼修手中拿着个竹简,问到。 这东西居然是刻录功法的竹简,乃是由四品灵植紫玉竹所造,就是鬼修都可以随意携带。 “嘿嘿嘿“那鬼修猥琐的咧嘴。 然后严非渊就看到了这辈子最不愿意看见的东西—— 呵。呵。呵。 他嘴角僵硬的看着那个大大咧咧的鬼修双眼放光,十分想要离开。 但是他似乎走不了。 “哇……这魔尊真是太霸气了,你看你看,大乘期的妖修啊,一脚就给踹死了“ 恕他直言,他并不愿意看这种无脑的东西。 这本《魔尊逆袭》也根本不现实。 严非渊面无表情的嘲讽,说什么从小受苦,颠沛流离,被富家子弟看不起,学艺回来打的对方头都抬不起…… 这说的是晏鸿离?! 那家伙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等着人跪舔。 奇怪,他怎么知道的。 有些疑问,然后严非渊就围着晏鸿离转了一圈。好了,有答案了。 他跟这个家伙结了同心契。 对方的事情,在他们结契的时候就共享了。 “你不喜欢?“看见他似乎没有兴趣的样子,那个鬼修又是拿出了一本兴致勃勃的讲起来。 “那你是喜欢这种的?”严非渊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画了一男一女。直觉就要不好,但是他还没有来的及拒绝。 那鬼修就已经翻开了第一页。 “你说魔尊会不会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子,然后为了她跟自己的父亲作对,跟那九州大世界的各位尊主作对,到最后为了那个女子与全世界作对,就算是付了整个世界,也绝对不负你” 怎么可能。 严非渊轻轻的撇了晏鸿离一眼,不回答。 鬼修自顾自的继续说“若是我没有死,一定要像是书里说的一样,找个像是魔尊一样优秀的男人做道侣!““对了对了”鬼修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虽然我死了,但是我还能找个鬼啊,哎呀道友,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很好看!“ 严非渊只觉得吵闹,那鬼修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猛的窜到他面前。 “仔细一看,道友你长的真的是不比魔尊差啊!” 是吗。 严非渊不愿意再理他,原来一个鬼修烦起来,比一万只鸭子还要烦。 他随手拿起一本遗漏的竹简。 是两个男的,还好。 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高。这“魔尊”没病吗? 什么囚禁,虐身虐心,还什么因为爱你所以伤害你。 那话本中的小六子也是个傻的,那魔尊明明不爱他,还要这样轻易的原谅对方,全家被杀,自己被废修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痴痴的爱着一个人,是有病吗? 严非渊实在看不下去了,扔下书籍便要走,就算不能离开本体,他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但是他还没有走的时候那鬼修就有缠了上来,先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落在他脚边的书,惊讶的直接跳起来了! “同道中人啊,道友!”他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一样激动,拉着严非渊的手话都要不会说了。 “我我我,我最喜欢的也是这本《囚爱千年》,里面的小六子真的是性情中人啊。” …… 严非渊瘫着脸听他将这小六子说的天上有地下无。不发一言。 他想静静。 “闭嘴“实在受不了他的碎碎念,严非渊终于将他打断。 鬼修眼睁睁看着严非渊将他的竹简撕的粉碎。 他的……宝贝。 严非渊撕完还一脸解放的看着他—— 他……他屈服了。 “有时间看这种东西,不如想想怎么化形,朱雀前辈。“ ……!!!! 这小子怎么知道的,他明明表现的很正常啊。 严非渊看他一眼,似乎再说从未正常过。 悲愤。 “喂,小子“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没有办法了。 “老子不会要求你什么,记住,随心而已。不要让自己太累了。我们神兽一族,永远是你的后盾“ 前辈,神兽一族,似乎只剩下您一个人了啊。 不过—— 严非渊勾唇,原来,有人知道他一直在煎熬啊。 不愿意面对一切,不愿意相信,对任何人都抱有一定的戒心,就是自己也从未相信过自己。真是够了。 不愿意修魔却阴差阳错的被逼出心魔,不愿意承认,他其实……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不然又怎么会一直待在这里呢,不然,又怎么会结下同心契呢。 但是这样又怎么样呢? 他注定了离开。 他跟晏鸿离永远不可能。 他不是话本中没有脑子的男男女女,不会用情不自禁做借口。 发生的事情便是发生了,就算是有原因,那也没有用。 想通了,灵魂更加疲惫。 严非渊感觉自己有些累,他的身体在召唤他。 然后,他就醒了。 床边站着朱雀。 “前辈“拱手示意,将晏鸿离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去。 “有决定了?”朱雀问。 他自从有了意识之后就一直在修养生息,到了数日之前方才清醒,一清醒便是感觉到了南明离火的气息。 这南明离火除了他之外也只有严非渊有,他便赶了过来,一路上得到了不少消息。 也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身为神兽,他自然是不愿意让同为神兽的严非渊继续沉迷的。 如今,无论他做了什么决定,他这个做长辈的都支持。 “如何?” “我离开”严非渊深深的看了晏鸿离一眼,在转过头已经没有了留恋。 第81章 离开与征程 这一日严非渊离开的悄无声息,等到晏鸿离清醒之际只看见遗落在床边的一方手帕。 他怔怔的出神,突然自嘲一笑,果然是个梦。 道侣怎么会乖乖的待在他身边呢? 但是他突然想清楚了,道侣生气了,自己这样不声不响的生闷气没有什么用,有时间还不如去负荆请罪。想清楚这件事情之后,晏鸿离觉得神清气爽。 然后他便迈着欢快的步伐一路来到了竹屋边。 道侣应该还在睡吧,晏鸿离看着微亮的天色,心中想着。 应该怎样进去呢?是不动声色的进去,看一下道侣的睡颜,还是······· 站着等着道侣醒过来,然后让道侣感动一下。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敌不动我不动,等到道侣出来了再说。 雍离中世界: 蒙面的严非渊猛的打了一个喷嚏,身边的朱雀见状有些担心的问“是不是不舒服?”本来不应该担心严非渊的身体的,但是没有办法,朱雀带着严非渊穿越界门的时候,某个本来应该壮如牛的家伙突然跟疯病入体一样口吐白沫,当时就吓了朱雀一跳,这个时候自然就是如同惊弓之鸟一样了。 严非渊缓了缓。摇了摇头。 “你不要说跟那个魔修有关系吧”他这后辈一遇见那个魔修就变得婆婆妈妈的,朱雀是真的不喜欢。 不过按理说也不应该与那魔修有关才对,那魔修此时还在玄冥小世界,他们可是已经来了另外的世界了。 而且这雍离中世界虽说只是个中世界,但是因为其特殊性,就算是大世界都不会看轻他们,就算那魔修再怎么势力强大,也不应该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侵入这里才对。 ”我似乎感觉到他在等我“ ”什么!“朱雀紧张兮兮的四处看,他们前面确实有些人挺像是的········ ”你能感觉到他在哪吗“不会吧,只不过是一天的时间,那个魔修就追上来了?这也太执着了,而且,这雍离中世界可是禁止魔修进入的,难道那魔修连这一条禁律也要不顾了? 严非渊摇摇头,看着朱雀紧张的样子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他只是说感觉到了晏鸿离,并没有说晏鸿离就在这方世界。 ”我感觉他······“ ”什么什么“不待他说完,朱雀就紧张的问,生怕听见他说晏鸿离就在这里。 ”前辈,晏鸿离他——不在这里“ ”那你怎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会让老子很尴尬,看老子紧张很好吗混蛋! ”怎么感觉到的“朱雀摸着脑门问。 难道说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我·····“严非渊沉默半响,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的道”我就是能够感觉的到“ 嘿。朱雀突然来了兴趣,这相隔两个世界都能感觉到,难道说这两个人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你倒是说说,你感觉到了什么?“ ”我感觉他·····冷“ ”冷?“那魔修都已经是大乘期了,又是天系火灵跟,怎么会冷?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能感觉他现在很冷“怎么说呢,严非渊自己轻也不清楚这种冷是什么样的冷,因为他除了感觉到了冷之外还能够感觉到一股彻骨的悲伤。 ”严非渊“ ”你,好大的胆子“ 心中一震,严非渊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为什么会感觉到冷了。 这种冷,不是身体上的冷,而是来自于灵魂的彻骨的寒意。 不过因为距离的问题,传到他这里的时候已经减轻了很多。 算了,严非渊突然沉默起来,他已经决定的事,没有什么可以改变。 朱雀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不高兴,识趣的不去打扰他。他交代严非渊不要离开,自己便是先行离开,这里人生地不熟,他们自然要先探探路。 他一离开,严非渊就找了个地方打坐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只得沉默。 —— 这里是雍离中世界的一处荒岛,四面皆海。海面上都是茫茫的大雾。他们因为是通过界门传送过来的,来之前并不清楚会被传送到那里。不过还好他们是传送到了岛上,要是在那海中······ 严非渊看着猛然间窜出海面的触手和被那触手卷起苦苦挣扎的妖兽,默默的吐出一口气。 就算是传送到了这里,他们也是幸运了。 随后他便是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起来,他虽然一直纠结于修炎之事,但是也从来不曾将修行放在一边。此时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金丹中期巅峰,炼魂决也已经突破第二层。 这些皆是拜晏鸿离那三年的折磨。 因为严非渊本体是条龙,他自己虽说从来没有可以锻炼过身体,但是其再生能力却是在一次次被晏鸿离伤害的过程中加速,就像是那种针对性的抗打击训练一样,严非渊从刚开始的在丹药的帮助之下三天长出一条手臂,到后来的一天便能长出了,身体机能已经是强大了太多。 不仅是再生能力,就是他的抗打击能力也是强大了太多,但是因为一直以来对他动手的人都是大乘期的晏鸿离,这所谓的抗打击能力在晏鸿离的手底下自然是算不了什么,所以一时之间也就没有被注意,不过这上涨的修为却是实打实的。 他灵识大开,在修行的时候周围的情况自然而然的呈现在他的大脑之中,四周静悄悄的,但是严非渊可以看见有不知名的杀手正在伺机而动。 但是因为并没有打扰到他,他也就没有管。 这样全身心的投入到修行之中时间过的是极快的,不知不觉的已经是过了有一天的时间了。 夜色迷茫,所有的罪恶都被掩盖在这片黑暗之中。 严非渊能够感觉到不同于小世界的灵力,若果说玄冥小世界的灵气就像娟娟的溪流一般,这雍离小世界就如同是奔腾不息的大河一般。他打坐了一天,身体好受了很多。 严非渊能够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迟迟没有动静的金丹在这灵气的滋养下变得更加浑厚。 不过自他的金丹修复,之后就变得颇为诡异,不再是普通得丹丸的形状,而是——奇形怪状。 严非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他修炼的功法诡异的问题还是怎么,总之他现在很是苦恼。 他虽然修为有了进步,但是金丹这般情况真的让他很无奈。 他感觉自己有些凉,抬头看了看天空。 不早了。 天上坠着几颗细碎的星子,月亮隐在乌云之中看不清楚面容。 严非渊起身,已经这么久了,朱雀前辈怎么还没回来? 虽说相比那修为高深的朱雀,他更危险一点,但是严非渊还是不放心的。 他朝着朱雀走到方向走,一路上微风习习,四周静悄悄的,看不清楚前方。 严非渊有些警惕的将手放到腰边,下意识的摸剑。 空的。 严非渊心中一沉,这么久了,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无名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本来严非渊以为这是因为无名剑比较调皮,但是这么久了他都没有见到无名剑,甚至是他们只见的联系都若有若无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严重了。 不过严非渊并没有时间多想,他灵识一动,似乎感觉到西北方有动静! 严非渊猛地加速,前方有人再叫救命! 他寻声过去,只见在靠近岸边的时候,有一个面色惊恐的少女被严非渊所看见的那只触手拉向海中。 看见严非渊,女子大声的求救。 不过因为她已经在挣扎的过程中弄的自己鲜血淋漓,就是呼救声也是几不可闻。 “救·····救我···” 但是严非渊还是听见了。 他没有时间想这里怎么会出现一个长的花容月貌的少女,一个闪身已是来到了女子身边。 那触手似乎觉得严非渊没有威胁,拉着女子就要回到深海。 “不要怕“严非渊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眸子变了变。 感觉到身体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那种积累了太久的嗜血和杀戮感让他唯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 趁着这女孩还没有被这深海妖兽带进去之前,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但是严非渊并没有这样做。 他—— 他很有毅力的压制住了这种蠢蠢欲动,眼里似乎有星光划过。 口中吐出三个字“星陨决——” 然后就是陨石从天而降。 在女孩惊异的目光中将直直的命中那不知名的妖物。 只听见一声巨响,之后就是一片寂静······ 严非渊将那触手砍断,将女子救了下来。 本来已经是命中了那妖兽的本体的,但是严非渊莫名的觉得更加危险了。 他警惕的退后,无视女子感激的目光,给自己和那女子设下了防护罩。 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严非渊没有感觉到任何奇怪的地方,正想离开,猛然间感觉到一股巨力将他的腰给抓住了。 怎么可能—— 严非渊低头,只看见那女子诡异的目光。 “你——” 那女子突然变成了一个血盆大口的妖物,脸色青白,身上都是黑色的毛发,身高足足有两丈。 番外-修炎 修炎是一条特殊的蛇,他记得很久很久之前他是个人来着,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边就围绕着一群长条条的生物。这些形状单一,长相都一样的生物告诉他:“殿下,不要再痴蛇说梦了,就算您出生的时候就是人形,但是也是我们蛇族的魁宝。人类那种一无是处的存在怎么能和我们蛇族相提并论?” 修炎想了想,觉得这话很对,那种一碰就死的生物怎么会是他呢? 于是,修炎就很顺风顺水的努力修炼,希望能够君临天下,将蛇族带到世界的巅峰。不过,随着自己修为的提升,总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身上好像缺少了什么似得。 一定是因为本殿下天资高绝,高处不胜寒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于是……蛇一,二,三……七就这样出现了。 这些都是他的分魂,绝对不会怕他,也可以当做属下,一举多得。 修炎于是把自己的分魂派出去,自己又暗搓搓的回去修炼了,总觉得不修炼的话,就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 有时候,妖族的直觉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找到了很喜欢的人,但是很喜欢的人因为自己分魂受伤了怎么办? 我还有救吗?不知道现在弄死分魂会不会被原谅,我的蛇生真是苦逼啊。不过……这个人类虚弱的样子也很好看。可以摸摸吗?嗯……我就轻轻的摸一下。 很好,我的力度很轻,他没有察觉。那么我再添一下,他也一定不发觉的对吧! 我并不是有特殊的癖好,要知道我是一条蛇,舔舔只是很正常的事情,想歪的人自己拿着法宝自裁吧。 “你够了没……”严非渊冷眼看着他身上添舔舔的人。 我……僵硬的抬头…… 怎么办,得意忘形被发现了Σ(?д?|||)?? 我远在西大陆的父母,我能变成你们的样子救急吗? 可是我已经抬头让他看到了!(╥╯﹏╰╥)?我的机智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那个……可以抱抱吗”我想现在的样子应该是目瞪蛇呆。我为什么在做了坏事之后还能明目张胆的要求抱抱? 严非渊无语凝噎,这怕不是个傻子吧?不过,他不习惯被人碰就是了。只是目前的状态,眼前的人明显修为高他很多,揍他一顿是不可能的。如果使用一些秘法,倒不是不能试试。 严非渊还没想好要怎么搞定这家伙,就被一条蛇打断了。 “陛下,请您移步皇宫,您如此身份,怎么能屈尊降贵来这种地方。”这是一条足足两丈长,碗口粗细的粉红色的蛇。 那是之前的那条!那条蛇身后还跟着密密麻麻的蛇群。严非渊一顿,这下,麻烦大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解决掉这个人,他也没把握全身而退,毕竟,这身体还有另一个灵魂。所以说只能用哪个了吗?有点麻烦。 严非渊调动识海中仅剩的些许神识,暗暗的把神识化作虚无的利刃,只要控制住这所谓的陛下,他就能出去,至于腿,算了,之后再缓缓图之。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是他小看了这条蛇的属性。没想到没来得及出手中伤对方,但是对方自动黏上他,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第82章 意外 那妖兽竟然可以随意幻化成人形,且幻化之后没有任何妖气泄露,饶是严非渊的炼神绝上也没有记载,最为奇特的是这个妖兽似乎和那深海之中的那一只有着不小的联系。 “人类——”沙哑难听的声音从妖物那张血盆大口中吐出来,严非渊感觉到有口水喷了自己一身。 有些疼,但是还可以忍受。 快速的分析了一下如今的形势,打量了四周。 他现在被这妖兽锁住身体,形势极为危急。远远的能够听见鸟叫之声,远处的海面似乎有火光。 那是—— 严非渊眼尖的看见朱雀的南明离火,但是只能看见南明离火,却是没有朱雀的行踪。 这一切都发生的极为突然,严非渊在电光火石只见已经是有了决定,只见他手指弯曲,白色的光芒自他手中迸发。 那妖兽自然是不会任他动作,只不过在那妖兽想要动作的时候竟是发现自己的动作变慢了! 在回过神来那个人类已经逃出了控制范围。 ”哈“妖兽猛地大吼,看准了严非渊就要扑过来。 严非渊心中惦记不知所踪的朱雀,加之身边有没有人,自然也就是没有顾及,大招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妖兽释放过去。 他本来是金丹中期巅峰,那妖兽虽说长的骇人了一些,但是不过是个花架子,严非渊粗略估计了一下,发现那妖兽不过是个筑基巅峰的妖兽。 这样胜负自然是一目了然。 在严非渊一剑刺过去之后,那妖兽自然是被严非渊斩于剑下。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严非渊借着日光勉强看清了那妖兽的长相,是一个长的极像婴儿的妖物,头极大,身体上的毛发极为发达,两只脚与手连着长在一起,厚实的脚掌抓地,指甲闪着寒光。 这东西······ 有些好奇,严非渊便是拿了储物袋将之装了进去,身上都是被那妖兽的爪子抓出来的痕迹,腰后方还有一道勒痕。是那深海妖兽留下的。 虽说很疼,但是严非渊并没有包扎,他······ 他皱着眉头给自己又来了一刀,任凭黑色的毒血留下。 是的,那妖兽是有毒的。不仅有毒,还毒性极强,甚至是勾的他双眼发红。 他呼吸急促,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渴······· 很渴。感觉自己要干枯了一样。 嘴唇发白,很快的严非渊就有些支撑不住了,真是罕见的剧毒,自嘲一声,他果然是太天真了,居然会因为情势危急就救什么人。 看来晏鸿离对他的打击还不够大。 踉踉跄跄的走到海边,甚至是不管随时会出现的深海妖兽,严非渊一头栽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他储物袋中的妖兽的缘故还是其他,严非渊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一路漂流。 —— 有些刺眼,就像是午日的阳光一样。 严非渊感觉到自己有些冷,又有些热。 这是什么地方······· 他一路随波逐流,再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看不到任何孤岛的影子了。 身边坐了一个男人。一个长的很是随意的男人。 严非渊感觉哪都疼,最重要的是不仅疼,他还有一点点不能言说的欲望。 他看着坐在床边的男子,神色幽深。 左手不听使唤的朝着男人伸过去······ 严非渊深深的唾弃了自己两口,右手将左手抓住,锁在身后。 男子被他惊醒,揉着眼睛打了个哈哈,颇为热情的开始介绍起来。 对方再说什么严非渊一概没有听见,他眼睛发直的盯着男人的嘴唇看。 有些恶心,又有些想要狠狠的占有—— 怎么会这样! 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情欲吓了一跳,严非渊迅速的低头掩饰自己的目光。 那男人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长的没有任何出彩之处,他怎么会对这样一个男人有欲望。 不不不。 不可能。 然而即使是极力否认,也没有办法压抑突如其来的,越来越猛的情欲。 身体变得越来越热,看着男人的眼睛也越来越深沉。 男人被他恶狼一样的眼睛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渔民,今日下海捕鱼之事遇见了严非渊,本来以为是个死人,但是凑近了一看才发现还有气息,连忙将人救了起来。 本来将严非渊救起来就已经是极限了,他们这样穷苦的人家,是绝对不会做出来救人之后还要负责给人家吃饭修养的事情的,男人也并不想要照顾一看就是麻烦精的严非渊的。 只不过在拨开严非渊的头发的时候,他直接就被严非渊的脸给俘获了。 他们这样生存在最底层的男人,一生之中所追求的不过是家庭美满,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也不过是画册中的女人。 不过男人觉得,就算是画像之中的女子,也比不上救下来的男子。 他不会什么风花雪月,更不会特意的夸赞,但是就是觉得好看。 在严非渊没有醒来的时候,他痴痴的盯着那张脸足足看了一天一夜,最后实在忍不住的将人带了回来。 这一路上还将人包裹的特别严实,就是平常的好友来打招呼都没有搭理,生怕被人发现怀中的谪仙。 这严非渊一醒来,男人就更加激动了,但是因为他面皮黝黑,严非渊并没有发现。 说实话他一直很是紧张,生怕严非渊看出来他此刻正在脸红,尤其是严非渊的眼神实在露骨,他也就越发的害羞。 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害羞是真的不怎么好看的,严非渊也不觉得好看,就算这个人算是救命恩人,他也并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好看。 他早就被身边得人养刁了,不说是晏鸿离那样邪魅惑人的大美人,就是他的两魂,也无一不是人中龙凤,长相极佳,更不要说他的本体了更是帅的天怒人怨了。 但是即使是看不上男人,严非渊也不能否认他,真的对男人有欲望! 且这欲望越演越烈,甚至是神智都不慎清醒了。 严非渊看着男人,眼睛里映出得却不是男人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那张脸是英俊的,高傲的,浑身的气质更加高华,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王者的霸气,但是在他身边却像是家养的猫咪一样。看着他的时候总是带着融融的暖意。 “修炎·····”不由自主的吐出这两个字,严非渊清楚自己的情况不对,但是他没有去考虑。 男人被他滚烫的呼吸扰乱了头脑,只觉得全身酥麻,被严非渊看过的地方更是像是被电过一样,整个人都酥了。 “你很久没有出现了” “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为你报仇,你是不是在怪我为何没有同你团聚” 严非渊神情痛苦,他看着男人的眼睛,里面都是修炎的影子。 “严非渊真是一个混蛋” 明明知道,却是不愿意承认······· 在吸收掉修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修炎不过是那个人的代替品,他所认为的一切的感动,皆是建立在那个红色的背影上的。 可怜修炎为了他与那个人作对,为了他每日受万虫噬心之痛,在他面前不曾表现过分毫,他却一直将他当成替代品。 所以他才会走的那么决绝。 他痛苦,不想去面对这些。 父皇。我似乎能够明白为何当初您不让任何人接触我了,这种欠人情债的滋味,真难受。可是即使是再难受,该受的也没有办法逃离。 就如同此刻一般。 严非渊意识不甚清晰,男人也有意放纵······ 此刻他便是将男人压倒了身下。身体烧的更严重了,甚至看不见什么东西,只感觉到触手肌肤微凉,很是光滑细腻。 虽说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严非渊被烧糊涂的大脑并没有时间考虑其他事情,也就任凭事情发展下去。 他很累,一直压在他身上的事情令得他喘不过气来,也许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能够让他轻松一些。 他听见一声叹息之声,只觉得身下的男人有些熟悉,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他身下的那个人是晏鸿离。 怎么可能呢。 严非渊嘲笑自己的多情,那个人是不可能会出现的。 想到这里,心猛的一疼,他曾经对他说过不会离开,但是如今,他们之间,竟是已然变成了这般摸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捉弄。 随后便是黑暗。 他的身上散出红色的光来,包裹着他以及他身下的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某个印记越发明显。 第二天的时候,严非渊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弄醒的,看着一地的狼藉还有破布娃娃一样的男人,严非渊思绪停顿了一秒,之后就是如同潮水一般的记忆。 脸色越来越难看,想也不用想,这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对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 男人哼唧一声,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这还未清理结束,门就被粗暴的踹开了,严非渊脸色一冷。 心中的怒火再也不能压抑。 很好!!! 他冷冷的扫过拿着扫把,竹棍的一干人,将目光放在最前面的一个山羊胡子身上。 只听见那山羊胡子叫嚣“对,这就是那天煞孤星,为恶之渊头,大家伙上啊” 手中的动作一顿,放下男人的身体,将之放入水中,站了起来。 他今天倒要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在他的眼神之下,山羊胡子明显的瑟缩了一下,但是随后就是冷笑,似乎笃定了严非渊会被他们擒拿一样。 严非渊抱胸,虽说他此刻的伤势尚未痊愈,但是这么一群凡人······ 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在山羊胡子旁边的女人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随后小声的说“仙长,这个人还在流血呢” “戚!”山羊胡子不屑的嫖了一眼。 嘲弄道“不过是天煞孤星糊弄人的手段而已,你们还不给我上” “可是······”那女人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山羊胡子一瞪,瞬间闭嘴。 其余村民皆是唯唯诺诺不敢再什么。 那山羊胡子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胜利了,洋洋得意的围着严非渊转了两圈,啧啧两声,看见严非渊身后的木桶以及木桶之中的男人之后脸色更加好了几分。 似乎是严非渊的把柄已经被他抓住一样。 他迫不及待的开口,几乎是尖叫这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木桶之中赤身裸体的男人身上。 “天啊,这不是二柱子吗,你,你这个混蛋对他做了什么”群情激愤,甚至有人对严非渊吐口水。 当然,这一群凡人自然是不能对严非渊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的,只是这中间的侮辱的意味那就让人很难忍受了。 若是此刻站在这群人面前的人是个脾气不好的魔修,说不得就要来个团灭,就算是个道修也会小惩大戒一番。 但是对着半响都打不出个屁的严非渊,那场面就有些好笑了。 这群人的愤怒甚至是没有被严非渊接收,倒是本来昏迷的二柱子被吵醒了。 二柱子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家出现一堆邻居,且个个面色不善,他们村子最有威望的郭大仙也在。 当时就有些惊恐,尤其是他们在看见他醒来之后似乎还更加激动了一些。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关注那些人,而是将眼神粘到了严非渊的身上。 “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脸色爆红,到了第二句的时候简直就想要将头埋进土里了。 “昨天·····”憨厚的老实人想起自己昨天的举动简直要头顶冒烟,不过家中有这么多人,他自然是不好意思开口。 严非渊有些烦躁,他没有说话,任由这些人将一切不好的词按到他身上,看见男人醒来之后更是将目光从那群人身上收了回来,姿态之高傲,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要打他。 山羊胡子更是被严非渊目中无人的姿态弄得老脸一红,对着严非渊就开始叫嚣起来。 言语之恶劣简直让其他人无地自容。 “闭嘴” 再不闭嘴就让你永远都不能说话。 第83章 成为有夫之夫的日子 那山羊胡子的叫嚣严非渊自然是不会在意的,但是他不在意可不代表二柱子不在意。 当然了,就算是二柱子再怎么不高兴,但是他生来就是一个怂包,老实巴交的一个普通人,就算是很生气,对着山羊胡子这等人也是不敢说什么的。 二柱子红了一张脸想要为严非渊辩解,但是他还没有说出什么话的时候就被自己的情况给吓到了。 于是严非渊就很是很摸不着头脑的发现那个长相平平的男人脸色羞红的看着他。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何如此看着在下? 严非渊弄不懂老男人的想法,他也并不像去考虑这些,不过老男人下一个举动弄的他颇为无奈,只见那个男人一脸难为情的牵住他的手,对着那一群人说解释,解释的时候还不忘遮住他露出来的部位。 他的身体很大的部分都被遮在了水里,露出来的部分只不过股二头肌而已,但是他羞涩的挡住的同时还颇为害羞的看着严非渊。 严非渊:······· 他深深的无奈,并不觉得男人的身材有什么好的,但是也许这是男人的特殊癖好,严非渊也不愿意多说什么。 他的身体很是舒适,本来的负面状态都消失不见,难道是这个男人······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自己跟这样一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但是早上看到的一切加上他当时的状态,严非渊不得不承认他可能真的是!!! 他虽然并不是一个特别看脸的人,但是在不情不愿地情况下风流一夜,对象还是一个凡人,这种情况还是很让他很苦恼,并非是他看不起一个凡人什么的,只是—— 虽说他此刻已经是孤身一人,但是,他心里真的还忘不了晏鸿离。 这样等同于背叛的行为弄得他极不舒服。 但是他又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与这个平凡的男人无关,甚至是这个男人还是受害者······· 这严非渊纠结的时候,那山羊胡子一干人已经开始将矛头对到了二柱子身上。 这说了什么不多提,都说青山恶水出刁民,这一干人说的自然不好听。 严非渊只注意到了这和他一夜风流的男人面红脖子粗。 看来他们说的话是真的很难听。 严非渊饶有兴趣的看着,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对男人不对,但是—— 他对着让自己背叛了的男人,还真的是生不起任何怜悯之心。 ········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呸,我们村没有你这个人“ ”你给我滚出去“ 平日里交好的朋友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热情,看着男人就像是在看一个臭虫一样。 男人难堪的站着,身上传来的不适让他更加羞愧。 他不时的抬头看严非渊一眼,感觉到手中的冰冷,方才感觉有了动力。 没关系的,他们只是太激动了,只要,只要他说清楚了就可以了。 男人仰起脸来努力想要说服他们,但是得到的只有冰冷和愤怒的质问。 ”啪“的一声。 男人一愣,嘴边是难闻的味道,下意识的伸手去摸—— 是一个碎了的臭鸡蛋。 ······· ”将魔头交出来“见做的差不多了,唯一向着严非渊的男人也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山羊胡子方才制止众人的声讨。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赢了,山羊胡子不屑的看着严非渊和男人。迈着小碎步,要多嚣张有多嚣张。手中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郭大仙,你·····“男人惊恐的后退,但是他背后就是浴桶,除了带出水花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用。 他的前面是严非渊,这个时候自然是顾不上其他的,但是男人还是坚定的抓着严非渊的手。 很——紧。 严非渊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 也是,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面对的又是手持匕首且颇具威望的郭大仙,会害怕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人类就是这样,在没有实力的时候总会畏惧。 有些走神,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些人并不值得他认真对待。 “小子,不要怪我”郭大仙狞笑一声,每落地一步,男人手就抖上一抖。到了后来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 严非渊想要抽出手,但是—— 手上有冰冷的液体。 他一皱眉。哭了······?晏鸿离不怎么哭,他从来都是霸道且自我的,就是流血也不会流泪的那种,唯一一次哭泣还是因为他。顾言楚也是不怎么哭的,但是在他变成半人半尸的时候,他很是粘人的,修炎·····修炎总是喜欢哭的,他不搭理的时候会哭,他生气了也哭,甚至是他为了引起自己注意的时候都会哭。 他们哭的时候都是那种默默的流泪,就是哭也是极美的。 但是这个男人,严非渊并不像吐槽什么,但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什么的确实伤眼睛。 所以,为了我的眼睛着想,你是否可以停止哭泣呢? 当然了,我并没有想要安慰这个男人的意思,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眼睛而已。面无表情的告诉自己,然后,严非渊伸手将那步步紧逼的山羊胡子挡在了他身前。 “你是不是有些自大了些”他从来都不认为随意杀生有什么不好,但是没有实力还如此作死的,那还真是少见了。 如果此刻这样的人是晏鸿离,严非渊自然是不会说什么,毕竟那个人有资本,但是不过是个刚刚捕捉到灵力的练气四阶之人,是否是太过自大了。 山羊胡子脸变成猪肝色,严非渊的话戳到了他一直以来的痛脚。 已经被这个村子的人神话了的他最受不了有人对他说自不量力这种话,严非渊虽说的很是委婉,但是还是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哼,你会为你的年少轻狂付出代价”冷冷的说出这句话,山羊胡子招收道“各位乡亲,你们都看见了吧,他们可是在本大仙面前都敢如此放肆,本大仙真的不能想象,如果是本大仙不在的情况下,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说的激昂,低下的群众也是愤怒难当。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他门呼喊,生怕严非渊他门听不见。 ”怎······么办“男人感觉口有些干,巨大的恐惧淹没了他。 ”要不要我们跑“跑? 严非渊钩唇。怎么跑。 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地形,这里是个独立的小院,后面是大海,前面是虎视眈眈的人群,跑?跳海吗? 这些从侧面解释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当时一头栽进海中,沉沉浮浮,背着男人打捞了上来。 ”穿上衣服“ 这已经过了有些时间,男人桶里的水都已经凉了。 男人刚刚还很恐惧,此刻听见严非渊这样说很是摸不着头脑。 严非渊皱着眉头重复”出去,穿衣服“ 听不懂? ”我····我···“男人脸色更红。在人前赤身裸体本来并不算什么,他是一个男人,并不像黄花大闺女一样矫情,虽说有几个女子在,但是吃亏的又不是他。 可是—— 从昨天晚上之后,他就很是难为情了,原来,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的,尤其是他的男人长的—— 在他男人面前这样,他总是觉得害羞的。 严非渊啧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将木桶挡住。 男人接受了他的好意,扭扭捏捏的跨出木桶,飞速的跑到了一边穿起衣服来。 “好啊,你们······” 山羊胡子倒吸一口冷气,被他这样的举动弄的眼睛一番就要晕过去,他猛的喘气方才压住了一口恶气。 “你可以闭嘴了”唧唧歪哇的,要杀便杀,只会说教算什么。 山羊胡子更气,他振臂一呼“上啊!”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严非渊消失了。 什么—— “人呢?“一个肌肉男惊异的看着四周,其他的人也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大仙,大仙,他消失了“ ”怕什么——“山羊胡子钩唇嘲笑凡人的大惊小怪。 ”这不是还有一个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看着男人,眼神邪恶。 看着男人精壮的上身,山羊胡子颇为猥琐的舔了舔唇。 你要干什么—— 男人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身体,眼神里是浓浓的求救信号。 ”那个窝囊废自顾不暇,怎么管得了你“ ········ ”什·······什么······!“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 山羊胡子感觉自己身体都被扯碎了,他身边是突然出现的严非渊。 严非渊手上握着一只手——是那山羊胡子的。 严非渊看着山羊胡子捂着断了的手臂一步步后退,鲜血一滴滴的留下来····· 他他他! 他是怎么出现的,完全感觉不到!不仅感觉不到,甚至是连他什么时候动的手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 山羊胡子心中突然冒出来个恐怖的设想,他频频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这家伙怎么可能也是一个修者呢,他明明感觉不到任何灵气的波动! 本来他不过是感觉到了有宝贝在这附近出现方才编造了一个故事哄骗这些村民,想要依靠众人的力量将之夺为己用,怎么可能这么巧! 不不不,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一个普通人拿着宝器的可能性太低了。 可恶,就是这种完全被放弃的村子里也会有修士来吗····· 眼神阴郁的看着严非渊,山羊胡子心思百转。 还是说这么长时间来他做的事情被发现了,这个家伙是专门来抓他的? 为了抓他还特意佩戴了可以隐蔽灵气的法宝吗? 山羊胡子在心中流口水,但是这危机的情势还是让他止住了自己贪婪的想要杀人夺宝的内心。 不不不,不可以这样随意,他要好好想想,好好的。 不和这个家伙对上的情况下将宝物诳过来,然后在将这个傻蛋干掉。 这样的话,也许这个男人会有用。 山羊胡子的小心思严非渊是不会管的,他也并没有心思同一个蝼蚁计较。 但是就在他要将山羊胡子给干掉的时候,山羊胡子一把跪地上了。 他声泪俱下,说的好不可怜。不过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自己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有真神仙来什么的。 全无刚开始的嚣张。 他身后的村民看着这一戏剧化的改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来,他们看着山羊胡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对着刚开始还直呼妖孽的男人低声下气······ ”大仙,你·····“我们不是来斩妖除魔的吗。 ”闭嘴“休要提之前之事。这要是今天本大仙交代在这里了,本大仙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问话的男人被他这样一喝,登时就不敢说话,他们先是愣了一会儿,见那郭大仙真的是没有乘机作祟,一个个就开始恐惧起来。 难道说他们冤枉了这个家伙? 慢慢的开始有人跪下,跟着那山羊胡子一起求饶起来,没一会,所有的人都跪下了····· 穿好衣服出来的男人直接就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愣楞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 他看着依旧风轻云淡的严非渊,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但是乡亲们这样跪着,老实巴交的男人又开始不安起来。 这严非渊冷着脸拿着滴血的手臂的情况让他看了些怕,于是他拽了拽严非渊的衣袖。 严非渊没有感情的眼睛望向他,似乎看出了他想说什么,严非渊问”你要我放了他们“ ”那个,那个·····他们道歉了“ ”是吗“天真,愚蠢。 今日你放过他们,明天死的就会是你。 ”我若是不放呢“我可是为你好。 男人不敢看严非渊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有魔力一样,能将人的一切看穿。 他低声说”可是他们是我的朋友“他说的声音极轻,因为不敢看严非渊,他将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地上的那一群人身上,听见了他的求情,跟他有些交情的人一个个的感激的看着他。 真傻,今日他是你的朋友,明日也许你们就是敌人,就像是我与晏鸿离一样,今日如胶似漆,过后就能······ 又想起来了,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 第84章 变装的晏鸿离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该过去的总会过去的,严非渊相信时间能够治愈一切。 就算是不能,也回不去了。 就像是他······就算是在渴望能够再看见他的父亲和母亲也永远不可能了。 他们哭苦苦哀求,严非渊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蝼蚁而已,弱小便是他们最大的罪过。 但是这一切与他无关,只要他愿意,杀了这一群人也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罢了,只要这个男人点头,他就可以将这一切都结束掉,让这些人再也不能做什么。 严非渊并不傻的,他能够看出来那山羊胡子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嫉妒与贪婪。 但是很明显这个男人并不这么认为。 他很真诚的想严非渊请求,希望严非渊能够防他的同乡一马。 既然这个男人找死,他又为什么要去管呢? 虽然他救了他,可是并没有规定他就一定要报答。当然了,如果他心情好的话,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你不后悔?” 要知道那些人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纯良,严非渊看着那一张张希冀的脸······ 他们心中都是黑暗与嫉妒。 你可知道你放他们回去的下场? “不后悔”男人坚定的点点头,同那些人一起看着严非渊。 “那我——” 男人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地上的山羊胡子和村民们激动的看着他。 “偏不如你的意” 虽然这些人并没有什么用,没有灵根,没有灵力,但是用来实验倒是可以用。 “什·····什么!!!”男人惊讶的看着严非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严非渊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身体靠近男人,能够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他又不是慈悲为怀的佛修,为何要如此轻易的答应。 男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喃喃自语道“可是····你长得这么好看”戏文里的好看的小姐们皆是心地善良,难道·····你不是吗? 严非渊的一席话弄的他心下大乱,但是严非渊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表情,看着地下的一群人,包括他,都没有一丝感情,那感觉就像是他看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罢了。 严非渊冷冷的看着男人,薄唇微启“怎么,你怕了?”他说完,身上就传来一股极强的威压来。 什么······! 他努力压抑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恐惧,此时的严非渊在他严重不再是个病弱却好看,以后还可能可以过日子的未来寄托,而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存在。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在进城的时候,面对那些仙人们一样。 难道,他······是一个仙人吗? 男人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但是又觉得这才是唯一的原因,不然的话,为什么连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郭大仙都怕他。 他紧张的咽口水,突然发现自己在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然不止是他,就是他所敬畏的山羊胡子也惊恐的发现在严非渊面前他几乎是不敢抬起头来! 这·····这是何等强大的实力啊!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那这样的人,如果说,如果说····· 心中太过紧张,山羊胡子只感觉手抖得不像样,除了对严非渊深深的恐惧之外,还有更加重的贪婪,要是,要是能够吃了他,吃了他····· 他就可以统治这个岛屿,只要吃了他,他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癫狂的状态,严非渊感觉到了,不过蝼蚁的妄想,自然是不能让他动摇的。 “求····求你”说完这一句话,男人的背部一片汗水。 “求我?”严非渊玩味的笑。 男人一只腿已经跪倒了地上,衣服都已经被撑裂了,但是他不敢说其他的话,他怕多说一句就会被这个冷血的男人杀掉。 ”你要怎么求“严非渊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的物件,那是一件小巧的玉如意,具体怎么来的他不太清楚,不过入手细腻光滑,摸起来很是舒服。 ”我·······“他有什么筹码吗? ”我救了····“ ”你救了我?“ 男人有些难看的点头,虽然觉得这样不好,可是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什么了。 ”我·····我求求你,只要你愿意放过我的亲人,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 虽然严非渊没有动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严非渊动手了,那么他们这一群人,只有一个下场。 ——死。 那样可怕的,仿佛是一动就会被杀的感觉不会出错。 ”求求你·····“男人不停的哭泣求饶,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严非渊的威压越来越强,甚至是有人承受不了的昏迷过去。更有人双眼凸起,一看就是受到的刺激太大。 再过一个时辰,所有人都会死。 ”不要在继续下去了,求求你,如果你是因为他们生气的话,我用我的命向你赔罪,求求你放过他们” ······· ”算了,你坚持的话“严非渊突然想要看看,这个男人这样坚持,最后的下场是什么。那么,这些人就在苟活一段时间吧。 什么····· 男人觉得不可思议,他求了这么长时间,严非渊都没有给他答复,为什么,为什么在他要以死谢罪的时候同意了······ 难道是·····! 脑袋里突然冒出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因为他只是在乎他···· 严非渊没有管男人心中所想,他既然答应放人,那自然是会放人的,这一句话说完就是将威压收回,再度变为那个好看的花瓶。 但是没有人敢在小看他,他们低着头心中晃晃的走出男人的家门,一出严非渊的视线,就四散奔逃。 据说,那天之后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出来,更是将家中的门窗关的紧紧的,生怕再看见严非渊。 这严非渊也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放了人之后就想要离开去寻找朱雀,不过因为知道朱雀实力高强,与其他去找朱雀,还不如等着朱雀来找,于是也就安心的在男人家住下。 本来他是不愿意的,但是男人明明很害怕他却还是极力邀请他留下来,他心中想着住在一起可以虽是看戏,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他安安心心的等着好戏上门,却是不知道他所作的一切都被人尽收眼底。 空气中传来极轻的波动,但是没有人发现,一会,一个透明的墙出现,那透明墙荡起阵阵涟漪,之后,晏鸿离走了出来。 他给自己穿上了六阶辅助宝器隐身衣,悄悄的打量四周,一步一步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他嘴角勾着笑,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不错,也是,苦苦找了这么久的人睡着了,正是偷窥的好时候,自然是开心的。 当然了,严非渊这个人,永远都逃不开。也不要妄想逃离。 若是他想逃的话,晏鸿离不介意用锁链拴住他的腿。 用陨铁所造的牢笼将他困住。 虽然很想现在就这样干,但是不行,他的小伴侣正享受一个人的时光,他也很乐意看自己的伴侣不一样的地方,这种乐趣,怎么能随随便便救放弃呢。 所以虽说很是生气他与其他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他还是忍了。 他本来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这样的,但是······ 请原谅群我,我的道侣,我本来应该很有自知之明的只是在远处看着你,只是看着你就好,可是我实在是做不到····· 我受不了那种分别的痛苦,所以就算明知道你会不高兴,但是我还是不会离开的。 晏鸿离一路哼着歌,穿着一身骚包的大红色,明明应该是惹人注意的穿着和长相,可是—— 所有人都想是看不见他一样走着。 到了—— 前面是一座石屋,说是石屋屋有些太过于随便,不过确实是用石头砌成的,不是修真界常用的可以屏蔽外界干扰的建筑材料,更不能与晏鸿离的太渊宫相比。 那石屋四周挂着腌制的鱼干,不过晏鸿离这种见惯了好东西的人自然是不认识这种东西的,但是他却是由衷的感到了不高兴。 难道道侣平日里救吃这些东西吗······ 晏鸿离看着那些粗鄙的食物,既没有灵气也没有药效,甚至是味道也很奇怪。 道侣究竟是在受什么样的苦,他盯着那食物出神,越看越觉得愤怒,可恶的凡人,竟敢如此虐待他晏鸿离的道侣。 这晏鸿离一生气,周身火焰缭绕,四周的空气都要被这火焰给蒸干了。 “这种东西,不配” 那鱼干开始融化,一股鱼腥味飘散开,晏鸿离更加不喜,随后,砰的一声,火焰燃起,然后,一堆鱼渣滓掉了下来。 解决了这些碍眼的东西晏鸿离方才潜进了严非渊住的房间。那房间自然也是不合晏鸿离的心意的,要是他的话,他家道侣此刻就应该是住在他的大床上。 最开始的时候晏鸿离便是对这张床有意见,但是—— 道侣在睡,就算是在简陋的地方也似乎是渡了一层光一样。 就摸一下,道侣应该不会知道的······ 晏鸿离伸出手—— 是熟悉的感觉。 那在摸一下? 不行,晏鸿离突然皱起眉头,万一道侣醒了可怎么办······? 太早发现的话可是不好的啊。 那就只能这样了。晏鸿离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出一个丹药,研成粉末给严非渊服下。 这东西可是那家伙练出来的丹药,绝对可以让自己的道侣好好的睡一觉,然后顺便修为增长个几阶。 也不枉费他特意跑了一趟天禄大世界。 哎哎哎,伴侣太可爱了,真是烦恼呢。 晏鸿离趴在严非渊身上,嘴角挂着痴汉的微笑,蹭了又噌,要是什么时候可以双修一下就好了。那道侣的修为一定会精进许多的,还有那寒毒也会好很多吧。 晏鸿离自从误会了严非渊之后就彻查了百年前的事情,有些事情当然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他的记忆加上一些猜测,总是可以还原出真相,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用术法。 晏鸿离便是用了严非渊的旧物进行时光回溯,看见了之前的一幕幕。 这看见之后除了心疼之外就是在愤怒了,当然了,不可否认得是还有一点点的·····感动。 道侣为了他甘愿牺牲自己了,那必定是真爱了,那他还犹豫什么呢?即使是现在对他横眉冷对,但是他软磨硬泡的话·····就是道侣这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动吧。 就算是真的不感动····· 就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道侣啊,从身体到灵魂。 严非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深深的皱眉,晏鸿离心疼的将之抚平。 “那些家伙竟然敢如此对你,真是该死”突然想起来留影球上看到的内容,晏鸿离一脸杀气。 还有那个男人也太碍眼了。 要不要找个机会除去呢? 晏鸿离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微亮,如果现在除去的话,道侣会发现,不好。 但是不杀个人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晏鸿离” 哎! 晏鸿离下了一跳,一把从严非渊身上蹦了下来,仔细一看不过是严非渊再说梦话而已,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对了······ 时间快到了,伴侣快要醒了。 虽然很不甘心,晏鸿离还是一撩衣摆,原地转移了。 时间不多。但是杀个人,却还是可以的,我的道侣,你等着我,所有说你坏话的,一个都逃不了。 虽说道侣自己也可以搞定这件事情,但是晏鸿离很想离严非渊近一点,再近一点,为严非渊做点什么。 就算是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也可以。 严非渊一觉醒来便是感觉身体无比舒适,隐隐感觉有些怪异,这金丹后期巅峰的境界······ 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昨天的时候顿悟了? 可是他明明没有任何记忆。 外面传来敲门声,严非渊暂时放下了心中猜测。 “进来” 男人推门进来,看见严非渊衣衫不整的样子脚步一顿,本来惨白的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郭大仙·····死了” 什么—— 死了? 严非渊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但是具体原因却是说不上来。 第85章 奇怪 严非渊随着人流到了那郭大仙的住处。一路上,每个人看他的目光各种怪异,既有恐惧也有好奇。但是相比之前连看都不看却是好了太多。 也许是因为因为虽然那天严非渊身上的杀气很强,但是他们并没有收到实质性的伤感,这一段时间过去,自然也就能缓过神来了。 这郭大仙家已经围了一群人,严非渊远远的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走近一看更是惨不忍睹。只见那郭大仙肚子来了一个大洞,肠子流了一地,有黑色的虫子源源不断的从郭大仙的肚子里爬出来。人们拿着火把想要将虫子烧死,但是那虫子被烧死之后又会有心的虫子出现,源源不绝,十分骇人。 严非渊自然是知晓那虫子的来历的,因为知道,他才会隐隐约约有些不安。这虫子不过是一阶的毒虫,最大的特性就是浴火重生。和朱雀一族的特殊技能不一样,这种毒虫所谓的浴火重生不过是借助火焰的温度将虫卵孵化,幼虫自然撕开雌虫的身体,继承雌虫的力量,造成浴火重生的假象。 出生的幼虫保留雌虫的记忆。且将其存放在身体之中,很多宗门高层会给自己重视的弟子这种东西,以做不时之需。但是这种记忆又是模糊的,只能看出个大概,且现在已经走了留影球,这种东西也就变的尴尬起来。 但是就算是鸡肋,能够随身携带这种毒虫的人,一定是个身份不低的修士。而且看起来…… 严非渊用神识扫视四周,发现了奇怪的现象。虽说这郭大仙死的凄惨,但是却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死的。 除了他肚子上的大洞之外,他的脖颈和大腿处各有一道刀伤,深可见骨,且被伤之处有明显的中毒现象。他身上除了这三处伤外,还有大小不一的伤口,严非渊仔细观察了一下,足足有数以百计。 且每一道都是足以致命的伤。 有被火烧的,还有宝器造成的伤口,盘旋在身体各处,密密麻麻,看起来极为恐怖。 他们小声议论,但是皆是不敢看这具尸体。一个个面色苍白,神情惶恐,不安的走来走去。 严非渊心中有些计较,但是只是看伤口,自然是没有头绪的,这一群人围着驱赶毒虫非但没有什么用,反而会加快这毒虫生长速度,严非渊便让二柱子将他们都赶了回去。 大家本来就是人心惶惶,不安惊恐的,这郭大仙平日里在村子里作威作福,威风八面,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有本事的老神仙,如今这老神仙都死的这么凄惨,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 自然有人口不择言的质问严非渊,但是严非渊一道飞剑甩过去,在有意见的人也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各回各家。 这些人虽说都是在帮忙,但是严非渊需要的是一个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人,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是所有人都挡在这里,不仅没有什么用不说还让他分心。 这群众一走,严非渊自然是设下隔离阵法,既不让那些虫子出来,又可以不让碍事的人进去。 当然了,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想要保护这些人,为这郭大仙讨回公道之类,只是……他对杀了郭大仙,抢走自己猎物的人有些好奇。 手中能有这么多毒虫,此人必定有些来头,也不知道…… “你回去吧“布置好一切,严非渊便是要让二柱子离开,毕竟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 那二柱子不甘心的看着严非渊,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这等与严非渊独处的机会。 他从遇见严非渊的那一刻起就想要有一个家庭,里面又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面前的严非渊。 虽然这些天的相处二柱子已经知道了严非渊不是凡人,但是画本上不都是那样写的吗?身份高贵的男子和平凡但心地善良的女子相爱;平凡的书生和名门闺秀走到一起,那么他二柱子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况且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不应该放弃,就像是母亲说的一样,就算是不为别的,一个很有可能是仙人的男人…… 如果他抓不住的话,那…… 想起来自己七岁那年走丢的妹妹和十二岁那年因为饥荒而被卖出去的三弟,男人握紧了拳头。 要是他能够和严非渊在一起的话,他的事情也就是严非渊的事情,他的亲人也就是严非渊的亲人,他可以找回失去的一切,得到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金钱,妻子,权利……一切的一切。 多么有诱惑力。不止是他,还有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成为一方豪绅,从此再也不必冒着生命的危险下海捕鱼。 这本来就是他应得的,要知道他救了他,不仅救了他,他们还做了最亲密的事情。 是人都是要成亲的,严非渊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太过冷傲,没有女人会喜欢这样的男人,那么他这个即使救命恩人又是那个什么……的人自然是希望最大的了。 只要和他多相处相处,他就会发现自己的优点的,然后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对自己和颜悦色。 对的,就是这样的。在心中告诉自己了三遍,二柱子方才压下面对严非渊时候的惊惧,可怜兮兮的看着严非渊。 严非渊挑眉。 说实话,一个长得又黑又壮还五官也没有任何出彩的男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并不是多么好看,甚至还有些辣眼睛,但是严非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同意了。 他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就变得有些怀疑,心情时好时坏,说实话,严非渊回想起自己之前冷酷无情的样子就很是惊讶,不过他还是知道一些原因的。 因为他的双魂已经归位,但是他并未将其彻底融合吸收,这有时候自然会有一些奇怪的举动。 就比如现在—— 他此刻正在这村子村长的家里,村长是个看起来很是年迈的老人,实际上他的年纪在村子里真的很大了,那一地的胡子根根光亮,村子里有一个年轻人,听说是村长的儿子。 他现在正沉默的看着很是热情的少年。 因为少年那一双和某人极为相似的眼睛,严非渊甚至任由他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 连来这里的原因都放到了一边。不过这也就只有短短的一瞬间罢了,严非渊沉默,少年倒是不觉的被人无视,依旧讲的兴致勃勃。 “我能叫你非渊吗?我听人提起过你,他们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你真的很厉害吗?你的剑呢?是不是真的可以飞?你能不能带着我飞?我好想试试……“少年声音清越,虽说长相不过是普普通通,但是胜在年轻活泼。 也许还有点话痨? “听说是你第一个发现那个神棍死的?“二柱子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只觉得此人面目可憎,就是带人来他们家的郭大仙也没有这般让他看不顺眼。 “哎?“少年歪歪头,似乎是现在才发现他。 他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二柱子的不快,只是对着严非渊道“确实是我先发现的,当时……“ 少年本来是这郭大仙的弟子,这今天是修炼的日子,他便早早的去了,谁知道还没有到就听见极其凄惨的呼救声。 他当时很是害怕,也就没有一时间冲进去,自然也就没有看见这凶手的真实面目,只说是一个身有异香的人。 “身有异香?“敏锐的捕捉到这个词,严非渊反问。 “是的“少年重重的点头。手舞足蹈的开始说起来自己对这人的猜测来。 “他肯定是青面獠牙,全身青紫,有五只脚,八只手……“ 你确定你不是在搞笑? 就是村长也止不住的大笑,边笑变拍着桌子到“对对对,阿笙说的是,真是太麻烦阿笙了。“ —— 严非渊,严非渊不说话。 他不说话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猜的透他在想什么——晏鸿离除外。 这少年便是洋洋得意的现在严非渊身边,道“严哥哥你肯定是相信我的吧“ 严非渊:你开心就好。 不过,知道了这些之后严非渊已经决定要走了,这个少年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也很有可能…… 接着严非渊便是去了下一个地方。 那是镇上最好看的寡妇的小院——二柱子语。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丽人。虽说已经上了年纪,而且又是一个寡妇,但是即使是严非渊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气质,一种让人沉迷的气质。 天生的炉鼎。沉默半晌,严非渊下了定论。 女人对他们行了个礼之后便是请他们进去,再进去的时候—— 女人状似无意的将手中的手帕掉到了地上。 严非渊不清楚这女人在打什么鬼主意也就没有管—— “哎呀呀,严公子,可否帮若兰捡一下?“ 严非渊便是让二柱子给那女人捡了手帕。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二柱子捡手帕的时候但是颇为开心,难道是喜欢这位年青貌美的女子?? 这样也好,但是就是不知道这二柱子能活多久。 要知道天生的炉鼎体质对凡人有很大的损害,就算是对修士,这种天生炉鼎的人也不是可以随意掌控的。 ········ 可恶,接近失败,都怪这个蠢货。 这一计不成,名为若兰的女子又生一技。 她借口要给严非渊二人泡茶进了里间,出来的时候手中是一壶飘香的茶。 在凡人眼中已经是上品了。 不过严非渊清楚她在打这自己的小算盘。 果不其然,就在那茶壶就要接近严非渊的时候,爆了…… 严非渊下意识的激发护体真气,这小小茶水自然是伤不了他。 但是!! 那女人并不管严非渊身上有没有茶水,拿着手帕就给严非渊擦拭,顺便在那骨骼匀称的肌肉上揉了几下,抛了个勾人心魂的媚眼。 …… …… 所以,凡人都是这般不矜持的吗? 严非渊本来有些在意,不过那个女人擦拭结束之后便是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和晏鸿离同款的衣服让她本来明媚的长相变得楚楚可怜起来——至少在严非渊眼中楚楚可怜。 “都是若兰不好,公子请在等若兰一刻钟,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严非渊却是拒绝了,开玩笑,难道再让你重复一次泼一次不成? “你知道什么?“他在让人群离开之前特意留心了周围人群的反应情况,这女人虽说不是他们中最正常的一个,但是绝对是其中最怪异的。 只因为,在所有人都在看尸体和村长发呆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一直在看着自己,且目不转睛,就好像不怕他一样。 “奴家,奴家听不懂严公子再说什么……“ “不要狡辩“严非渊看着女人欲泫欲泣的脸,冷声。 “奴家真的不知道……严公子要相信奴家,奴家不过是一村野女子,平日里就是蚂蚁都舍不得伤了,怎么会知道那等可怕的事情呢?“ 严非渊静静的看了女子半晌,扭头离开了。 “你……若兰姑娘“ 什么—— 严非渊停下来看向二柱子。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严非渊摇摇头,只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二柱子跟上去问下一个去谁家,严非渊又是看了他一眼道“你家。“ ……什么!我家? “等一下,是不查了吗?可是……“ 严非渊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只觉的吵闹,终于,在男人要说第六句的时候低声斥到“闭嘴“ 终于是到了二柱子的家中。 严非渊先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查询了片刻,还用了法宝探寻,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接着他有围着四周寻找,看见熔化了的鱼干,心中有什么猜测一闪而过。 倒是二柱子看见之后心疼的不得了,大呼我命休矣。 然后第二天,他依旧过得好好的。 当然,不止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活的依旧好好的。身边有美人相伴,可以说非常满足了。 可怜严非渊自从有了猜测之后每每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倒是这种平静…… 严非渊总觉的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酝酿着。虽然希望自己的直觉不准,但是等到又出事的时候,严非渊是有些在意了。 第86章 怪人 这怪事出现在严非渊身边。 他板着一张脸看着他面前的少年,不语。 少年叽叽喳喳的跟他说着什么,但是他一句话都没有听见,也没有管少年与二柱子之间的眼神厮杀。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看完之后就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然后就别过脸来不看对方。 二柱子是闷着一张脸生气,那少年却是毫不顾忌的抱着严非渊的手臂撒娇。 ······· 这撒娇之后就去下厨,说是要让严非渊见识一下他的手艺,可是把二柱子气个半死。 他们便是离开了,只剩下严非渊一人,有些寂静,风在动,空气都变的粘稠了。 前面的空气变得扭曲,黑漆漆的虫子从四面八方爬出来。 然后一堆虫子像是叠罗汉一样叠加,然后有似乎是受到了命令一样开始分散开来。 它们很整齐的分成了四个柱子,在严非渊的警戒之下,从那四个柱子之中众星拱月一般走出一个人来。 又来了。 这怪事就是这样,每每严非渊独处的时候,这个被虫子众星拱月的男人就会出现,但是什么都不说,全身漆黑,脸上带着一个蜈蚣形状的面具。只看着严非渊。 严非渊虽然也是警惕,但是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露出一丝杀意。但是那如影随形的目光一直挥之不去,他干什么,那目光就射向那里,弄的严非渊烦躁不已。 他也曾经试过将其弄死,但是这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人的家伙总会在严非渊下杀手之前消失,随后就是一个被吸干的尸体被仍在了二柱子门口。 还记得严非渊收到第一个干尸的时候心中没由来的烦躁,总觉得那干尸呢嘴角的一抹笑容极为讽刺。 没有人知道这一变故,除了严非渊,人们下意识的忘记了死去的人,就算是他们的至亲好友也记不得有这个人的存在。有人在干扰他们的记忆。 严非渊自然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只是虽说他这些日子四处留心,但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人们的表情也越来越僵硬,说话的时候嘴唇就像是在机械的开开合合一样。 除了一直跟在严非渊身边的二柱子和因为仰慕严非渊的少年,村里面很多人都已经成了这种样子。 对了,有一个人不是这样。 严非渊揉揉额头觉的头疼的厉害,那个人如果不是傻子的话也许知道点什么。 本来他可没有心思管这些事情,可是这些人怎么说也是他的猎物,在他面前打他猎物的注意就是在和他过不去,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这里四面环海,海中虽然危险,但是四周并没有比较繁华的大城池,就严非渊了解,这里最为繁华的地方是一个名叫古驰的小城,虽说叫城,但是并没有城市的繁华,之所以有一个较为高档的名字是因为这个城池里有一处仙门。 按理说此处乃是中世界,灵气比之小世界不知道浓郁了几个档次,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的人很难出现有能够修仙得资质,灵矿灵脉也是少的可怜。 这么一个宗门也就成了凡人之中天宫一般得存在,严非渊总觉得这里有点问题,但是因为他修为还没有凝实,故而也就只是抽了个时间探了一下底。 严非渊今天又是出去了一趟,他不在这个村子里也不会有太大得变化,何况也许敌人就是真的将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杀光了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反正他现在来了兴趣,就算是幕后黑手停手了,他也绝对不会收手。 “你最好不要给我中途退出”严非渊正需要鲜血和拥有修仙资质的祭献者来修习炼神绝,这么一个可能合心意的东西,怎么也不能放过才对。 严非渊趁着夜色出来小村,先是来到空无一人的海面上杀了几只挑衅的妖兽,然后就潜入水底。刚一进去,严非渊就感觉有些古怪,这海域······ 他刚刚还杀了几只海兽,可是在这水下竟然平静的出奇,看不到任何海兽的影子,甚至是连海洋生物都没有······ 这片海域,安静且沉寂的像是死海一样。 严非渊足足下潜了有上万米的距离,四周有海流的声音,有水草漂浮······ 但是就是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这样的话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明明····· 严非渊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他夺舍重生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都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情。 他开始飞速的上潜,他下潜的时候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但是这上潜却是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就已经来到了海面。 飞身而上,严非渊又一次浮在水面一米出。 静静等待·····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 很快,月亮升上了枝头。 幽幽的月光下,透过海面海面,严非渊能够看见自己的表情。 没有表情。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严非渊突然觉得恍惚,海面上升起一层蒙蒙的雾气。那个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偷窥狂消失不见,严非渊隐隐约约听见有人的声音。 他不由自主的御风而行,不知不觉间走了很远,回过神来就被一双好看的眼睛夺取了呼吸。 一个冷的能令空气结冰的男人盯着他。 严非渊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这个男人嘴里正在发出一种他所没有听过的声音。男人的眼睛有着属于野兽的野性,配着他那张被上天眷顾的脸庞,说是水中的精灵也不为过。 在男人身边有一群有一群的生物在游来游去。 男人突然间将严非渊拉入水中。 严非渊闻到一股属于海洋的味道,低下头一看····· 是男人的脸。 男人仰着头看他,嘴里还在说着什么,这声音极为空灵,严非渊曾经听晏鸿离说过在九州大世界的天禄界有一个专修音律的宗门,那音律有魅惑人心的能力。 起初严非渊并不相信,但是听见这声音之后,严非渊突然觉得他似乎是被迷惑了。 身上一紧,严非渊感觉自己的腰被一股大力狠狠的勒住了。 被勒住的地方冰冰凉凉,很是舒适。 男人揽着他,突然像是来了兴趣一样开始嗅他身上的味道。 整个人趴到了严非渊身上。 严非渊本来不愿意和一个陌生人如此亲密接触的,况且此处极为诡异,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有定数,但是他实在是被男人的声音蛊惑,竟然连挣扎的力量都失去了。 眼前一黑,竟是男人捂住了他的脸。 “放开“严非渊感觉男人的的身体在他身上摸索着,当下冷了脸。 ”@@@@#¥@##%%……“ 一连串怪异的符号进入到严非渊的大脑之中,严非渊还没有来的及解析就感觉后颈一疼,随后就的是无边的黑暗。 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严非渊感觉自己身处一个密闭的空间。 他身下是柔软的坐垫,用手指摸索可以摸到头顶的褶皱。 他是被关到棺材里了? 不对!严非渊记起之前的一幕,似乎······ 还没等到严非渊想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刺眼的光芒就晃花了他的眼睛。 禁锢他的东西,打开了—— 面前是他所没有见过的海底世界。他面前站着一个人。严非渊心中一紧—— 是哪个打晕了他的男人! 不,不是人,严非渊看着他的鱼尾,终于发现了这个男人的不同的地方。 这个男人是传说之中的鲛人。 鲛人也是已经灭绝的物种,与他们龙族一样。 据说鲛人一族善于纺织,可以制出入水不湿的龙绡,且滴泪成珠。 那么这个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严非渊突然有很多疑问,他有很多话想要说,脑子很乱,他本来就不是那种精于算计的角色,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弄的他很不舒服。 那鲛人看见他醒了之后伸出自己的噗,意思很明显,让严非渊拉着。 严非渊没有管这个可能不怀好意的家伙,径直站了起来,起来之后方才看清楚了囚禁了他的东西的全貌。 是个巨大的贝壳。 甚至是在他昏迷的那个地方摆放了一圈足有小儿手掌大小的珍珠。 那珍珠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一看便知道是极品中的极品,里面蕴含的灵力足以比得上十块极品灵石。 严非渊心中惊骇,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只见鲛人被拒绝了也没有在意,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上罕见的带着笑意,与昨天那个冷冰冰的鲛人不可同日而语。 鲛人带着严非渊到了一处装饰极为豪华的房间,是的,一个鲛人,有一座豪华的海底行宫。 “龙绡宫”三个字狠狠的触动了严非渊的心弦。 鲛人拉着严非渊进去的时候就像是个在炫耀的孩子一样,看着严非渊的目光让严非渊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是不是严非渊想多了,那目光之中竟然还有一些贪婪。就像是群狼盯着羊的目光。 但是这一天相处下来竟也相安无事,除了鲛人喜欢黏在严非渊身边,并无其他意外。 很快,月亮升了上来。 严非渊早早的就被鲛人带着进了专门的屋子,人鱼在招呼严非渊睡觉之后便是离开了。鲛人走的时候步履不稳,虽然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严非渊还是发现了。 等到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严非渊便是起身,他可不是来海底一日游的。 这个鲛人也绝对不像是他所看见的那样好。 他悄悄的起身,刚出门便是碰见了鲛人。 !!! 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严非渊面上淡定的不行,就像是被抓包的不是他一样。 “你——”幽幽的声音从鲛人口中吐出来,严非渊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鲛人看着他半响说不出一个字,然后面上越发冷硬。 严非渊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看着鲛人,理所应当的重新走进房间,坐下。 谁知道看见他这样鲛人居然红了眼眶,拉着他的胳膊就要往外面带。 严非渊:······· “离·····开·····”这声音虽然很好听,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有和其他人交流的缘故,颇为沙哑。 严非渊在心中想着将在下打晕的是你,要让在下离开的也是你。 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是吗? 但是他自己也并不想在这地方待着,也就只是将手从鲛人手中抽出。 如果不是严非渊太过自恋的话,严非渊觉得,这个鲛人是在失落? 这严非渊觉得自己和这鲛人不是一个物种,也许只是单纯的看错了,但是就在他们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严非渊面前场景变换,他又回到了那间屋子里。那只冷冰冰的鲛人无辜的看着严非渊。 严非渊很想告诉自己是自己看错了,但是显然不是。 那鲛人走了,走的时候耳朵是红的。 所以,他是又被带回来了? 严非渊笑,莫名的有些危险的感觉,总觉的自己是被耍了。 很好,鲛人,你可能是在挑衅我。 这一回他不这么想走了,自从被晏鸿离伤害过之后严非渊就养成了瑕疵必报的性格,这个害他不顺心的鲛人,到底是红烧了好呢,还是清蒸了好呢。 但是以他的修为,肯定是打不过那个家伙的,严非渊自己心中有数,所以,睡什么睡,修炼吧。 他入定极快,不过是坐下便是有了感觉,无数灵气被他吸收进身体之中,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的时候方才停止吸收。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严非渊心知是那条人鱼,也就没有回答,反正那个鲛人会自己进来。 果然,鲛人自己推门而入,还带了不少的点心。 这一点严非渊也很是奇怪,他记得鲛人喜欢吃生肉,他面前的这条竟然喜欢吃点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还喜欢看着他吃。就这鲛人的手吃下去,严非渊能够感觉到一股热气自脚底穿了上来。身上暖洋洋的,金丹更加凝实了一分。 这种点心,也是价值不菲的,真不知道一个鲛人是从哪里来的。 第87章 占有欲 鲛人看着严非渊的目光很是灼热,即使是在吃着东西,严非渊都可以看出来其中的占有欲。这让他觉得很不是滋味,就是这可以恢复精力的甜点都有些食不下咽起来。 但是严非渊有清楚这东西对自己很有好处,也就没有停下,只是机械的吃着。 他虽然已经结丹,早已不用吃东西,但是这东西实在是合乎心意,严非渊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 这不过一会,严非渊便是已经吃完了。 抬头吃完之后鲛人便是轻轻的帮他收拾好残局,若不是严非渊直到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绝对会认为这只鲛人是温和而又善良的。 如今也许只是想要让自己放下防备罢了。 “菲——” 鲛人的嘴唇开开合合,声音空灵动听。 严非渊挑眉,这是在告诉自己名字? 鲛人见严非渊不说话,急切的又说了一遍,这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急切,似乎想要做什么······ 什么? 严非渊无声的询问。 鲛人越想说话越说不出话来,他的嘴唇一直抖动着,奇怪的声音更多的出现在严非渊的脑海之中。 “@##@¥¥……” 严非渊表示自己听不懂鲛人在说什么。 不过—— 他自己鼓捣了一会之后······ 好吧,他是想要利用精神共振试图解析鲛人说的语言的,当初他们龙族征战天下,虽然崇尚武力解决问题,但是对于真正的对手却还是愿意与之交流的,这不同种族之间的交流,自然有一套不同的语言或者说是互通的技巧。 这种类似于外交一样的东西向来都不是他在管的,这偶然使用,失败也是在意料之中。 这根本搞不懂鲛人的意思。 话说这只鲛人不是会说通用语吗?为何一急就喜欢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不对。 严非渊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词汇”@¥#“ 他刚遇见鲛人的时候,鲛人似乎也说过这个词,什么意思呢? 有些不理解,但是严非渊没有深究。鲛人见严非渊没有反应之后似乎很是高兴的想要拉着严非渊的手,严非渊以为这只鲛人总算是要对他动手,这双手并起成剑,一道没有任何花哨却是让人感觉到极致的速度的剑直接砍在了鲛人身上。 只听得”叮“的一声。鲛人细碎的银色鳞片与剑起相撞,擦出一片火花。 但是因为两人之间修为差距太大,严非渊堪称惊艳的一剑竟然没有在鲛人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啧。如果他的无名剑在手里就好了。 也不知道无名剑去了那里,有时间一定要去找找。 看他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鳞片看,鲛人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鳞片,小伴侣是喜欢他的鳞片吗? 那就—— ”给你“ 严非渊看着那沾着紫蓝色鲜血的鳞片,罕见的抽搐了嘴角。 这是什么意思?在嘲笑他吗。是在向自己炫耀他的指甲比自己的剑还要锋利吗? 严非渊本来不想要的,但是鲛人非常霸道的将之一把塞到了自己手里,眼神真挚的看着严非渊。 这眼神,怎么这么像······ 严非渊觉得有些熟悉,不过是失神地想了一会,那鳞片就被鲛人打了个孔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来“ 鲛人看见严非渊没有摘下来,冰山一样的脸都消融了不少。 伴侣接受了他的定情礼物,真好。 他们此刻正在这龙绡宫的大殿,这大殿冷冷清清的,除了严非渊与这只鲛人之外在看不见第二个人的痕迹。鲛人正尝试着和他说话,他说的声音极慢又及其空灵,本来这一幕很是美好。 但是离他们最近的瓷瓶突然碎了。 随后严非渊就感觉有一股极轻的水流划过他的手心,然后身体一沉。 他神色一暗,似乎是能够感觉到有人坐在了他的身上。 鼻翼见都是好闻的檀香味,还有一点点的血腥的气息,严非渊猛地震住,这个感觉,是那个黑衣人! 他心中大动,恨不得当场将黑衣人摔出去,自此后再不相见,但是他感觉自己似乎又一次的被束缚了。束缚他的不是黑衣人,而是严非渊自己。 那黑衣人坐在他的腿上,整个人恨不得跟他贴在一起。他的手紧紧的抓着严非渊的手,严非渊能够抽出来,但是他没有。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该死的熟悉! 但是严非渊实在是想不出他是谁。 按理说让他熟悉的也就那几个人,晏鸿离,顾言楚还有那几个家伙,但是严非渊可以肯定这黑衣人绝对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你·····怎么了······“鲛人似乎看出他脸色有异,慢吞吞的问。 ”你为何要带我到这里。“严非渊突然放弃了自己慢慢探索的打算,直接了当的询问起来。 本来这鲛人出现之后这黑衣人便是消失,严非渊便是以为这鲛人的领域里黑衣人不能存在,加上他对这鲛人也有一丝兴趣,也就放任自己没有立即行动,可是今天这黑衣人突然出现,且鲛人似乎看不见他····· 这让严非渊有些焦急,总觉得如果还是这样没有作为的话会出什么事情来。 ”@#¥“ 鲛人嘴里又是吐出这个词来,严非渊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意思? ······· 鲛人目光古怪的看着他,似乎是突然受到了刺激,尖利的手指一直划着地面,刺啦刺啦的声音不绝于耳,严非渊可以看见洁白的地面被鲛人的爪子滑出一道道的痕迹。 鲛人的面容也变得冰冷起来,目中无人的表情看的严非渊有些怪异。 他并不觉的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只鲛人将他拉进着万丈之下的深海,严非渊并不是没有感觉的,他曾经在第一次看见鲛人的时候就想过将这个家伙剁碎喂鱼,但是因为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方才没有动手。 ”伴侣“ ”伴侣“ ”伴侣“ ”你是····伴侣“ 鲛人目光执拗的看着严非渊,那深入骨髓的占有欲看着严非渊一惊,本能的就想要动手,不过他还没有动手的时候一个更快的身影就袭击了鲛人。 是那个一直跟着严非渊的黑衣人。 黑衣人身上涌出浓浓的雾气,一只宛若死尸一样的爪子与鲛人的噗对碰在一起。 严非渊能够感觉到水流晃动的力道,听到不远处海底火山爆发的声音。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就想要逃离,但是还不等他逃离,他就莫名其妙的飞出海面,就好像刚刚他所在的地方不是万丈之下的深海,而是浅浅的水层而已。 不好——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深海,动静之大,就是已经浮出水面的严非渊都难掩惊奇。 这是····· 严非渊惊讶的看着一截断肢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看······ 竟然是当初他与朱雀前辈在一起的时候惊鸿一瞥的那只深海妖兽的断肢。 海面动荡,数千米的海啸几乎要将严非渊带回深海,严非渊万剑齐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这浩大的阵势,凭他一个金丹竟然能够挡下来····· 还有刚刚,他明明记得他所站的位置,没有阵法的痕迹才对,他是怎么出来的。 数个疑惑压在严非渊心头,当真是弄得他方寸大乱,当下也就不在费心,反而是用心对付那海浪去。 总感觉有些搞笑,这海浪最低也是千尺,最高可达万丈,严非渊应付起来虽然很是吃力,但是到了最后竟然没有受什么伤害,反倒是剑法精进了不少。 至少,最开始的时候严非渊一剑是肯定砍不断高达上千尺的巨浪的。 他在这里兴致勃勃的磨练剑法,似乎将鲛人与黑衣人都忘到了角落里。 但是其实他一直主意这四周的动静,甚至是灵识深入其中,想要探寻那两个家伙的情况。 然而上万丈的距离,又有着水流的巨大压力,注定了严非渊不可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浪是洁白的,虽然大海是深蓝的,但是这大海掀起的浪花,却是真的洁白无暇,甚至是还有点点细碎的银光。 等等,银光····· 严非渊有些眼熟,猛地瞬移,总觉得如果站着不动,不做理会的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在巨浪打下来之后,一个满是怒气,妖冶惑人的鲛人出现在海浪之后。 那银光自然就是鲛人的鱼尾反射出来的银光。 鲛人身上已经有多处伤痕,且流出来的血带着黑色。一看便是在水下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他一直皱着眉头,似乎是没有感觉一样执拗的要到严非渊身边,那双本来清澈好看的眼睛里浓郁的占有欲弄得严非渊颇为不喜。 他并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目光的洗礼,但是这个鲛人的目光是最让严非渊无法忍受的。 对那沐卿华(囚禁严非渊的女人),严非渊或多或少没有放在眼里,就是被那样对待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对于晏鸿离—— 这个人,他对他的占有欲越强,严非渊越高兴,那是因为晏鸿离真的很在乎他,他也很在乎对方。 现在······ 看见这样的目光,他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这种看着所有物一样的目光让严非渊觉得恶心。 ”@#¥“ 鲛人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这个名字,严非渊猜测应该是鲛人对于伴侣的另一种称呼,说实话,他是一条龙,龙性淫,他就是再怎么胡来都不会有事,反正吃亏的不会是他,他也没有必要在为了谁守身如玉,但是严非渊这个人就是这样奇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再怎么样,一直在他心里根深蒂固的保守思想让他很是放不开。 ”跟我回去“见严非渊没有反应,人鱼罕见的觉得有些受伤,觉的自己受到了伤害。 但是就算是这样,鲛人还是执着的想要到严非渊身边。 他的指甲已经被掰断了几根,参差不齐的看着就疼,但是他看不见一样,只顾着眼前的严非渊。 ”菲“ ”@;@#······“ 声音断断续续,严非渊只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然后大脑像是被蛊惑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 严非渊不受控制的朝着鲛人的方向飞去,眼神涣散。 他看见了一条金色的龙,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快点走,快点走······ 快点,不然会消失的,他的父皇和母后。 鲛人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不会让你离开的,不会的。伴侣,我的伴侣。 就算是用骗的也绝对不能允许! 伴侣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没有人能抢! 就算是因为这个原因而······ 鲛人疯狂的拥抱被蛊惑的严非渊,紧的似乎是要将严非渊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放开他“有一个冰冷地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鲛人搂抱的动作一顿。 一点一点的扭过头,红衣魔尊像看死鱼一样的目光看着鲛人。 冰冷刺骨。 ”人类“ 鲛人毫无感情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的嘴没有张,但是声音却是发了出来。 ”你——“他还没有说第二句话,一只手已经洞穿了他的身体。 是男人的手。 红衣魔尊冷着脸将严非渊夺回来,眼神不屑又狂妄“不过是一只鱼罢了”也敢跟他抢! 他心中是滔天的怒火,不过是一会不注意,道侣就被人占了便宜,怎么能让他冷静。 若不是不想要伴侣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他,并且他也有些不方便,早在看见这个长的一脸妖精样的鲛人后就恨不得将其弄死了。 不该让自己的道侣随便出来的,如果不让道侣出来,道侣就不会被人占便宜的。 就该听从心里的呼唤,将道侣放在笼子里看着。 可是······ 晏鸿离紧握拳头,压抑不住的喘息透漏出他的愤怒。 他还没有能够独占伴侣的实力,他前面有不止一个的势力在影响他。 等到他扫平一切障碍的时候就是他将自己的道侣抓回来的时候。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不会太远,所以,我的伴侣,等着我。 你肯定恨我,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能够将一切阻挡我们在一起的因素铲除掉,就没有人可以在阻挡我拥有你,就算是你也一样。 就算是你想要离开,我也绝对不会允许。 第88章 有客自远方来 严非渊醒来的时候是在二柱子的家里,他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失去了点什么。身上有海洋的腥味,衣服上还有一颗一颗细小的盐粒。 二柱子推开门,阳光撒在严非渊身上,漏下一地阴影。 “我……“张了张嘴,本想问什么,但是看见二柱子的那一刻,却是不由自主的将疑问按在了心底。 算了,一个凡人而已。 二柱子兴高采烈的送来饭食,转身又是很愉快的出去了。 外面喜气洋洋的,严非渊能够听见炮竹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喜庆的事情发生? 严非渊神识探出,外面的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有大人,有小孩,甚至是白发苍苍的老人都出来了。 有些好奇—— 然后就看见…… 一个背着大剑,仙风道骨的白胡子。 是他?严非渊有些意外。 这白胡子曾经多次想收他为徒,他自然是有些印象的,不过因为他从未同意,也就没了联系,加之后来的事情,他几乎是将过去的一切都抛弃了。 如今在这里看见,也不知道是感慨多一些,还是不愿意再见面多一些。他来这里本来是听从朱雀前辈的建议,为了远离晏鸿离,忘记过去的一切。 所以来到这个荒岛之后,虽说有多方不便,但是心中还是满意的,可是今天居然见到了白胡子—— 严非渊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立即离开。 虽说这样说有些自夸的嫌疑,但是严非渊真的觉得,这白胡子是因为他才来的这荒岛。 他身边还跟着唯一见过自己如今面貌的顾言楚。 说不是来找自己的,他自己都不信。 果不其然,严非渊打坐修行的时候,这一老一少就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白胡子:盯。 顾言楚:跟着前辈一起盯。 严非渊被两人灼灼的目光弄的心烦意乱,虽说他并不想与两人相认,但是,顾言楚……你能不能从在下身上下去?在下并不是石像,不需要你确认。 白胡子跟顾言楚刚进来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他们一个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严非渊,另一个双手抱剑,嘴唇紧紧的拉成一条线。 似乎是在审视严非渊。 严非渊一动不动任他们打量,认不出自己最好,认出来了也没什么,反正该来的逃不了。这么长时间了,在逃避也逃避不了什么。 顾言楚先是看了严非渊一阵,似乎颇为纠结,眉头皱的老高。 然后,这家伙就骑到严非渊身上了…… “你摸够没有?“严非渊并不是不愿意让自己的一魄触碰自己的身体,只不过顾言楚轻轻的触碰还不算,他的手指一直打圈,虽然他的脸色很是严肃,但是这种举动却是让人不敢苟同。 严非渊也是看他实在太过分了才稍稍提醒两句。 顾言楚点点头从严非渊身上下来,对着白胡子耳语几句。 白胡子看严非渊的目光顿时就火热起来,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手指都在颤抖着,说出的话更是断断续续。 “严……小……小子,真是你?“ 你都已经让顾言楚鉴定过了,何必还来问我? 严非渊没有说话,眼神透露出这个信息。 他这样不说话,那白胡子更加确定了几分,不由得就更加激动起来。他一只手捧着严非渊的手,另一只手摸索着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掏东西。 严非渊眼睁睁的看着他掏出来一块又一块的灵石,足足掏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极品灵石便是堆积成山,更不要说这上品,中品、下品灵石了。 然后他还没停。 他豪放的将那储物袋一扔,又是拿出来一个储物袋来,然后就是足足有数百箱子的奇珍异宝。 严非渊虽然对这些不曾关心过,但是白胡子每拿出一件,他那炼魂决必定给出来源以及作用。 听着一个又一个的六品防御宝器,五品攻击宝器…… 严非渊实在闹不懂白胡子在做什么。问题是若是只有白胡子如此那还可以理解,毕竟就他了解,白胡子就是这样一个神经大条的人,但是奇怪的是顾言楚也没有阻止,严非渊就很是想要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这又是一个储物袋被掏干,白胡子什么也没说,大手一挥又是拿出来另外一个。 这一次,拿出来的东西更为贵重。乃是那散修梦寐以求的东西——功法。 这功法级别还不低。 严非渊似乎有些知道白胡子想要做什么,但是无论他要做什么,严非渊都绝对不能看着他在往外掏东西了。 虽说他住的地方有防御性的阵法,他修行的时候也是有注意隐蔽,但是这财不外露,他们两个是都不知道? “够了”他阻止到,随手一挥,那成山一样的宝贝就是被装进了储物袋之中。 “你们是在闹什么把戏?”他看见白胡子的脸色迅速变红,便是猜到是有事相求。虽说并不认为自己一个金丹能帮的上什么忙,但是—— 只要给得起报酬,严非渊是不会介意的,杀人放火一条龙服务,他绝对可以做的很好。 白胡子扭扭捏捏的说不出话来,,似乎是难以启齿。 “前辈,你倒是说啊”顾言楚催促。来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怎么见到真人了就怂成这样? 不就是—— “这是我全身家当,拜我为师就属于你!”用灵石砸死你,就不信留不住你! …… 就为了这些? 严非渊一阵无语。他以为前辈应该是放弃了才对。但是…… 说实话,他还真的是有些感动的。 白胡子前辈比他修为高出太多,这中世界也不是玄冥界能够比拟的,但是这白胡子前辈从未在意过他的出身,甚至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收他为徒,即使是被拒绝了也没有怀恨于心,这样的人,是有大智慧的。他们不会被凡世所饶,心中唯有大道。 就算是天赋不佳,这样的人也可以走的很远。 他心中清楚。 他本来不愿意拜白胡子为师主要的原因是晏鸿离,但是如今,他与晏鸿离已经是形同陌路,这一条自然不会再是障碍。 严非渊也没有清高到非要靠自己的实力闯什么山门,他的修为虽说在这中世界算不得什么,但是在小仙门之中做个长老却是绰绰有余,若是他去加入什么门派,也只有一个结果,被拒绝。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很难让人家相信你不是骗子。 所以到了如今,加入这九仙剑们,却是不错的选择。 严非渊需要实力,他需要灵根与鲜血,需要活的修士。这仙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虽说这样做有些对不起白胡子,但是这世界又有谁对得起谁呢? 不过是成王败寇,看谁能够笑到最后罢了。 前世严非渊有何错?他规规矩矩修炼,不曾造过杀孽,但是就是因为修魔而被一道雷劈到了这里,今生他老老实实,但是呢? 那一百年的时间里他没日没夜都要收到凌迟之痛,在承受断骨再生之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魔物啃食。其中痛苦谁能明白—— 本来若是没有人打扰,最多不过三年,他就会彻底复原,就连之前的一切负面伤害都会一并消除,可是呢? 总有人无缘无故的打扰他,那个剑修…… 他的无名剑因此失去下落,他丢失了一部分的记忆,将修炎当成了晏鸿离。 奈何那个人也失去了记忆。 所以怪谁? 怪他认错人?可是若非他为晏鸿离而身体受损,也不会在泥土中挣扎百年之久,更不会丧尸了那部分的记忆。 怪晏鸿离? 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封印了他的记忆,不愿意他忍受失去他的痛苦,而且,这百年的时光里,晏鸿离又何时好过? 不在穿红衣,他找的每一个男宠都有自己的影子……加上如今…… 这能怪他吗? 那怪修炎? 修炎苦苦找寻他百年时光,为救他甘愿与晏鸿离作对,身手万虫噬心之痛,虽说不曾告诉他真相,却也是为了不让他在受到伤害罢了。况且到了最后……他为了严非渊神魂俱灭,自我献祭。 怎么能怪他呢? 那怪谁? 既然他所爱的人不能怪,那他该怪的是不是应该是这个世界? 因为他不够强,所以在就晏鸿离的时候才会将自己逼上绝路,因为不够强,才会在百年之后功亏一篑,甚至是在受到晏鸿离虐待的时候没能及时阻止。 如此,为了变强,为了不让悲剧重演,他做点什么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 从真正被炼魂决承认的那一刻起。 严非渊开始极度想要吸食鲜血,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开始颤抖。但是因为身边还有白胡子和顾言楚,他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至少白胡子没有感觉出来。 但是这却是瞒不过观察细微的顾言楚的,他欲言又止的看着严非渊。捏了捏他的手臂。 严非渊感觉到温暖的指腹和属于顾言楚的灵气,本来就躁动的内心更加火热了几分。 “严非渊”你醒醒。 严非渊能够听见顾言楚叫他的声音,身体一动,顾言楚就被他整个按在怀里。 还在等待回答的白胡子直接就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当着他的面…… 不过他居然有一点点的欣慰和担忧。欣慰的是对象不是那个可恶的魔修,担忧的事也是对象不是那可恶的魔修。 他本人是极不喜欢那魔修的,从心里觉得那魔修不是个好人,后来那魔修的举动也确实让他很是失望,只恨不得自己内定的徒弟跟他看中的徒弟媳妇在一起才好。 不过后来听说这徒弟和那魔修结了同心契。 那同心契是啥,是终身绑定,就算是一个人死了也不能再找道侣的那种绑定,现在内定的徒弟看样子是想通了,但是这同心契是个大事情! 也许他应该问问掌门师兄有没有可以破解同心契的秘法。 还未收徒,白胡子已经开始操心收徒之后的事情了。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失败,他那掌门师兄信心满满的告诉他,只要将自己的优势都展示给徒弟看,就没有攻不下的徒弟。 他的至交好友也说只要他心意足够,是绝对没问题的。 看,他拿出来了全部身家,未来徒弟一定会感动的想哭。 但是……虽然如此自信,白胡子还是有些怂,毕竟向来是他拒绝别人,被人拒绝还是头一次,他生怕在严非渊口中听见拒绝的字眼,见严非渊跟顾言楚抱的难舍难分,脸色黑漆漆的出去了。他告诉自己,他绝对不是害怕,他只是不想打扰少年之间的感情倾诉,再说了,这个村子有些问题,他要好好探查一番才是。 还有那个自称救了自己徒弟的男人,也要打发了,不能让他一个凡人成为徒弟拜师路上的绊脚石。 白胡子去处理事情了,这接下来的一幕自然是没有看见,若是他看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坚定的要收严非渊做徒弟。 只见严非渊将顾言楚压在床上,一只手按着顾言楚的双手,嘴唇在顾言楚的脖颈摩擦。实际上就是严非渊不压制,也是没什么问题的,顾言楚虽说挣扎了一番,但是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严非渊可以感觉到他根本没有用力,否则,自己绝对不会这样轻松。 他渴了,不会太过分的,所以,他的一魄,不要怕。 严非渊被自己心中的魔性控制,不由自主的就咬上了顾言楚的脖颈。也不知是眼花还是怎么,严非渊总感觉在咬下去的那一刻,身下的人似乎勾了一个妖冶的笑容,眼角透过反射,似乎看见了一片红。 但是仔细看去,身下只有一个迷瞪瞪的顾言楚。严非渊放下心来吮吸顾言楚的脖颈,只觉得这鲜血的味道令人沉醉不以,感觉身体热热的,精纯的能量从鲜血中传来,竟然弄的严非渊一时间难以控制自己。 最可恶的是身上还有一只手在安慰自己,似乎是想要告诉自己随便喝。 等到严非渊从吸收能量的快感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顾言楚已经软成了一摊泥,揪着严非渊的手臂都无力的花落下去。 严非渊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高大,顾言楚的血似乎是打开了一个契机—— 天空之上,乌云压顶,雷声响彻天际。 元婴劫! 第89章 雷劫 巨大的雷柱穿破云层砸了下来,严非渊飞身而起用身体抵抗漫天的雷劫。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渡劫,这元婴劫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不过这次雷劫来的如此突然还是让他出乎意料。 这心思恍惚间最开始的两道雷已经过去,砸在地上的细小的雷柱直接就砸出一个大坑来。 严非渊无心观察下方被他所殃及的凡人,他的心思都被这雷劫吸引住了。 他如今手上没有无名剑傍身,按理说是有些危险的,但是他又清楚依靠外力始终不是正理,加之他的龙躯正是需要借助这霸道的雷劫来淬炼,这接下两道雷劫之后也就直接抛弃了外在的防御,直接用肉体接住了雷劫。 在这方圆千里之内所有的灵气都被严非渊渡劫而吸引了过来,远远看来灵气如柱,形成巨大的漩涡状固体。其威势之强,就是刚离开的白胡子都惊异非常。 白胡子本来是在与那名叫二柱子的凡人交谈。冷不丁的感知到不远处有一股极强的灵力,刚刚想好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这远远一望—— 雷真粗。 他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来不及做什么解释便是在那落雷之处画下一个大圆,以他为圆心,万千剑光交织成网,将那散落四处的细小雷柱挡在外面。 有点淡淡的心酸还有点欣慰,除此之外似乎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这徒弟这么一小点就已经要结婴了,他这个师傅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 徒弟虽然说修为上去了,但是还真是让人担心啊,这种地方是可以随随便便结婴的吗? 虽说这里都是一群凡人,还有他从旁协助,但是这也不代表就绝对安全啊,这村子里隐层着不为人知的东西,如果让那些东西趁虚而入,那可怎么是好啊! 白胡子眉头皱的死紧,这手中的剑也一剑比一剑更强,但是他还不敢凑得太近,生怕这雷劫因为感知到自己而加强,这样就是害了严非渊的。 “奇怪,这顾小子呢?”不会是还在那见小破房子罢,这样的话也····· 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个后辈,白胡子一遍警戒四周,一边主意着上方的严非渊,再看见严非渊那非同一般的渡劫方是的时候,这位见多识广的太上长老直接就炸了。 如果不是他不能动作的话,他非要将这个乱来的家伙揪到他们九仙剑门的刑事堂教训一顿。 你看那个渡劫的不是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生怕沾上一星半点,这严非渊倒好,全身上下除了穿的那件外袍之外什么都没有。 以白胡子的见识来看····· 那件外袍······ 根本就不是防御宝器,倒是和这里的凡人的用料相同! 也就是因为严非渊的风度气质,才能将一件平平常常的衣服穿出金缕玉衣的感觉。 本来他衣服不会如此普通,他与晏鸿离如胶似漆的那会,晏鸿离都是那件品阶高那件就给严非渊穿,甚至是是致力于将严非渊打扮成移动的荷尔蒙,那是什么好看就穿什么,什么好就穿什么。 这晏鸿离失去记忆之后严非渊已经有了无名剑带给他的一堆天才地宝,其中也不乏防御性的宝器,只可惜这百年的时间里无名剑为了让他身体恢复,是什么东西都往他身上砸,那一堆天才地宝硬是被严非渊用了个七七八八,在严非渊被那剑修宴景带走之后,这点东西也不知所踪,可以说严非渊是真的穷。 他也不是那种喜欢用一堆的宝器来作为对敌手段的人,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一剑搞定,一剑不行,那就再来几剑。 所以这种防御宝器·····原谅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况且,神兽一族,这自身就是最好的防御之物,在龙族最强盛的时候就是剑仙的惊天一剑,也不能在他们身上弄出什么痕迹。 严非渊的雷劫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身体被雷电弄得焦黑,一头黑发都已经被雷劈成了渣渣,可以说是非常凄惨了。 他的雷劫实在浩大,这远远的就能感觉到毁天灭地的力量。 在严非渊曾经主意过的那仙门之中,几个位高权重的高层们面色凝重的看着严非渊所在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 “元婴劫”胡子已经拖到地上的修士沉思半响之后吐出这一句话,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禀报掌门,已经查清楚了,这动静来自·····李家村” “怎么可能,那种地方根本就没有我们的门人,怎么可能有人渡劫!”坐在第三位的修士直接拍案而起,桌子都被他震碎了。 “各位·····”那掌门沉默半响,也没有斥责那修士的大惊小怪,只是在那修士安静下来之后问了一句“有谁能够保证自己能够进阶元婴,在那位在的情况下·····”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大厅里的人直接就沉默了。 “抱歉,我们····做不到” 不仅做不到,也不敢。 他们五个这方地界修为最强的五个人,每个人都是金丹期,最强的掌门几经是金丹后期巅峰。但是因为那个禁忌一样的存在,他们已经怔怔三百年修为毫无动静了。 再过不了几年,他们就要带着遗憾入土,虽说不甘心,但是有那个深海霸主存在,他们····绝对没有任何机会。 传说之中,所有跨入元婴期的修士都会被他带向深海,再也不能回来,在他们经常经过的地方,时常会看见···枯骨成堆。 虽然不过是一闪而过,但是谁都不敢去用自己的命来验证这件事是否是真的。 万一是真的呢? 他们修炼到金丹期花费了多长时间?在这里,金丹期已经是人类修士的巅峰境界,他们已经在金字塔的巅峰待了太长的时间,除了这大道无缘,其他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掌中之物,所有人们想要而不可能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随手可得罢了,因为他们就是这里的王,这里最高的主宰。 在享受过这样的感觉后,又有谁能够用自己的性命来验证这件事情的真伪呢? 但是他们有希望真的能够又一个人去结婴,然后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传言,但是又害怕一旦有修士成功结婴且毫发无损,他们的地位会受到威胁,他们所有的一切都要拱手让人。 修真界就是这样,只要你强,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你,包括人命。 用最为纯洁的处女的鲜血沐浴,用他们花一样的肌肤做擦脚的工具。 只有那些人想不到,没有他们所不能做的。 “立刻派人去李家村,务必将那陌生的修士待会来” 杀机一闪而过,这样的人,一定要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掌门······”元婴期的修士,他们交好应该是更好的处理手段。 ”不要说了,为了——“ 他将另外四个人的表情看尽眼里,除了平常最喜欢和他顶嘴也最不听话的那个家伙,其他人都和他一样。 将那个家伙当成他们的垫脚石,若是那个人成功的了,那就趁着他刚刚度过雷劫,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将其抓起来,以后在做什么,那不就是什么都是他说的算了吗? 若是没有成功—— 一个半步元婴,手上的东西也绝对是珍品中的珍品。 ”各位,去取那东西来·····“ ”什么——“那种东西怎么能够拿出来?! ”特殊时期,特殊手段“ ······· 被派出来的几个人都是这仙门之中修为不错的,这种不见光的事情也做过不止一次。他们由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带领,其余四个皆是筑基巅峰修为,在这岛上也是一股不能惹的势力。 ”三长老,你说这真有修士会去那种村子?“ 据说那个村子已经有十几年都没有出过一个有灵根的苗子了,就是他们都已经将那村子放弃了,怎么还会有修士不计较的前去? 难道又是那种喜欢享受的凡俗之人? 想到这个猜测,说这话的修士直接就皱起了眉头。 ”黄师兄,你管他呢,就算真是个虚伪的修士,人家也是将要结婴的大修,我等羡慕不来的“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着碎花白裙,长的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说完这句话,她还眨了眨眼,暗送秋波。 那名叫黄师兄的男修被这女修酥软的一句话直接就勾的不行,那里还有心思管那不知名的修士,直接就与那女修调情起来。 其余几人纷纷摇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过了大约有三个时辰的时间,几个人已经到达了李家村,刚一落下就被这四周情况吓了一跳。 只见整个地面都被劈成焦黑一片,四周房屋倒塌,一眼看去,这里就是一片荒芜。 他们开始惊慌起来,刚刚还很不屑的黄师兄更是直接扭曲了脸,颤声问“这····这就是元婴期的雷劫·····?“ 金丹期也是有雷劫的,虽然只是最为简单的雷劫,却也是不容小觑,但是这样规模的雷劫,却是看着人心惊胆颤。 四周有些安静,几个人谁都没有黄师兄的话,直静静的盯着半空中的人影。 ”是····是那个——!“女修指着严非渊的身影惊声叫了起来,她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体一疼。 她的身体直接被红光拦腰斩断。 另外几人也没有逃过这一道红光,直接被红光割裂了身体。 鲜血洒落。 他们眼珠子大张,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已经死去,但是事实就是他们已经被割断了身体,就是金丹都被穿着红衣的人给挖走了。 ”啧,真难吃,不过——“红衣人直接将金丹扔进嘴里,随便搅了几下就屯了几句。 他本来是不愿意这样干呢,谁让现在是非常时刻,自然非常手段。 这当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红衣人恋恋不舍的往严非渊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能够感觉到严非渊就快要醒了,不敢停留,消失在空气之中。他虽然不想走,但是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处理,不能不走。 尤其是那个偷窥他的严非渊的鲛人,一个傀儡不够的话,要不来十个? 严非渊丝毫不知道自己在渡劫的时候不仅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还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沉浸在最后那道雷劫给他带来的感受之中。 元婴期是高阶修士与低阶修士的分水岭,只有成功结婴才算是进入真正的修真之途。 严非渊本来受到了不少的折磨,身体稍有损伤,可是在这一次雷劫里不仅身体达到巅峰时期,就是这一直被他压制在身体最深处的寒毒也因为自身的龙威更上一层楼而失去了威胁,那本来就算不得什么的尸毒更是在最后一道雷下来的时候被劈成了渣渣。 可以说如今的严非渊处于自己的巅峰状态,他身上一切负面情况都已经消除,这修为更是大进,若非是此时他的状态不太好,他绝对要去那深海之中,找那元婴期的修士战个痛快。 这修士在元婴劫的时候会在紫府之中形成一个更小的自己,那个东西可以说是修士能够舍夺重生的关键,当初严非渊舍夺重生,元婴早已破碎不堪,可是却还是存在的,这又一次结婴,可以说他比其他人多了一个元婴,在以后的战斗的时候无论是那个方面都会比普通修士更强一份。 他身体很累,精神却很是亢奋,这样站着站着似乎能够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 他没有力气去纠结什么,他很累了,用身体抗下雷劫虽然让他受益匪浅,但是也绝对让他受伤颇重。 他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在白胡子的惊呼之中,坠落。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四周并没有人,身边摆满了灵石—— 这些灵石皆是极品,灵气颇为浓郁,严非渊还没有入定就能感觉到融融的暖意,心中猜测这些灵石是出自白胡子之手,也没有纠结,也就直接打坐吸收了起来。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红衣服的男人勾起一个愉快到变态的笑容。 怎么办啊,真的是太无可救药了,只是看见那个人用自己给的东西就觉得很满足很满足······ 晏鸿离,你真是没救了。 无可救药。 第90章 鲜血与杀戮 严非渊吸收完那山洞中的灵气,彻底巩固了修为是在一个月之后。 因为他在元婴劫的胡来,这李家村已经被他破坏的不成样子了,虽然有白胡子这等实力强悍的前辈护法,但是实际上白胡子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严非渊身上,这李家村也不过是随意的布置了个防护罩罢了。 这样一来,这一群人虽然没有完全暴露在雷劫之下,但也是受惊不小。 他们完全不知道什么事情,只感觉天地震动,一群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村中的智者甚至说这是因为他们没有听信郭大仙的话,让魔头出世,这雷就是用来消灭魔头的。 在谈论魔头的时候,严非渊这个外来人自然就变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罪魁祸首。 他们先是恐惧,后来想到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开始怒不可遏,开始责怪将严非渊带回来的二柱子。 他们完全忘记了是谁救了他们,只觉的如果不是二柱子,他们平安的小镇子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将二柱子团团围住,将其绑在树上,同样被绑在树上的还有与严非渊有过接触的少年和女人。 他们被绑了一天一夜,只绑的身体发软,嘴唇发白,斗大的汗水随着脸颊滴到地上,可以说很狼狈了。 二柱子又冷又饿,只觉的整个人都要死了。 “你们这群叛徒,就在这里等死吧”这是村民们在将三人绑到树上吊起来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喂,有人吗?” “有人……” “咳咳咳”二柱子嗓子干的冒烟,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的希望有人能够来救他们。 “别说了,不会有人会管我们的”女人的声音冷冷清清,声音还染上一丝诡异的戏谑来。 “喂,男人,你是怎么遇上他的?”她转过头来看着二柱子,神色认真的不像话。 “你……说什么?”二柱子看着女人,似乎很不理解的样子。 还没等他想好发生了什么事情,绑缚着女子和少年的绳子被两人随随便便的扯断。 女人活动着手腕,面容开始变化。 长长的指甲带着诡异的红色,脸上也有了黑色的花纹。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每走一步,她身边的地面就下陷一分。 等到女人走到二柱子身边的时候,她已经是浮在了一个小山上面。 “凡人,你——是怎么遇见我可爱的儿子的?” “你在说什么?!”二柱子只觉的面前的女人力气大的几乎是要将他的脸都撕下来一样。他整个面容都被女人弄的扭曲起来。 女人不屑的看他一眼,勾了勾唇。 “虽说你只是个废物,但是我的儿子可是很重视你——那么” 你就做完自己最后的用途后,愉快的去死吧。 女人笑容越来越大,她招手示意少年带着二柱子跟上。 是时候去看看她可爱的儿子了,然后将他牢牢的抓在手里,为此,就算是成为奴隶,失去自由,失去尊严,失去一切……也无所谓。 “是的,主人”机械的声音从少年嘴里面吐出来,少年的脸皮开始一片片脱落,红色的血液附着在有些腐烂的肉上。 女人厌恶的皱着眉头。“真是恶心” 难看的东西,如果不是有用的话,绝对会—— 所以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了。 “那些人的血,够不够?” “够的,主人“ 机械的点头,在他们面前,是李家村所有的村民。 “那么,去吧“女人随意的点点头,示意少年做一些他应该做的事情。 少年很机械的一步走一步走向惊恐不安的村民,满是尸虫的手臂抓住青年人的肩膀,微微扭头。“不好吃“然后,以极慢的速度掏出了男人的心脏。同样机械的张开嘴—— “注意你的吃相“ 冷不丁的听见这句话,少年歪头瞟了女人一眼,点点头。 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整个人变成一头牛大,猛的将人吞了进去。 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过了有一会,一个全身鲜血被吸干的尸体被扔了出来。 “啊啊啊啊,恶魔啊,快走啊!!!“ 人群被吓到,惊恐的发出尖叫的声音,女人漫不经心的看着,勾起的笑意更凝实了几分。一群凡人的尖叫,也是一样的令人愉快啊。 如果……如果这美妙的声音是来自他那高高在上的儿子,那又该是何等的让人愉悦!真是的,这一天,快来吧,她等了太久太久了。 “接下来是哪一个呢?“她的眼睛扫过这群这些恐惧与绝望的人身上,微微启唇“现在,有谁能够告诉我,那严非渊在哪?“ 似乎是突然想起来这群人还有些用,女人让她的杀人机器停下,面容诡异的笑起来。 “不说的话,肯定是要死的啊“ 她说完这句话,那群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希望一样,争先恐后的发言。 他们太害怕了,生怕这两个可怕的怪物会对自己出手,这时候,什么恶魔不恶魔的已经被他们忘到了角落里,为了活下去,他们什么都能做。 为了抢到第一个发言的机会,他们相互残杀,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地上很快就多出来一些老弱和妇女,幼童。这时候,所谓的人性已经被他们完全抛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是亲人又怎么样呢?阻挡在自己前面的人都是敌人。 这哭喊声与杀戮声比少年动手时候更甚。不知不觉,已经有一半的人都死在了同伴的手中。 “看吧看吧,这就是人性,虚伪,自私,为了活下去可以牺牲一切“ “是的,大人“ “你闭嘴“ “是的“ “所以,像我这样一心一意,即使是死也要跟随他一起的女人,他怎么能看不到呢?他怎么能辜负呢?!“ “您说的是“ 女人撇了因为吸收了一个人类的鲜血而长出了皮肤的少年一眼,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的少年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依旧是活力四射的样子,长得虽然普通,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其他人也发现了—— 但是他们完全不敢求情,更不会认为这个人是他们熟悉的村长家的小儿子,他们的下一任村长。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不敢多看少年一眼。因为,少年嘴边还有刚刚吞下一个人而留下的残渣。 “恶魔“极其小的声音被捕捉到,说这话的人还没有来的急说下一句就被整个拖进了肚子,再被吐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具干尸,与之前的那些……一模一样。 赤裸裸的事实告诉他们到底谁才是恶魔,谁是将这个村子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但是他们不敢相信,只觉的心中苦涩。 要是他们,要是他们没有多方相信少年的话,喝下少年给的水,是不是这些家伙早就被严仙长除去了? “村长……我们“他嗓子又干又涩,吐出一个字都费劲。 村长闭了闭眼,认命一样点点头。 他们不该相信女人跟少年的话,喝下那什么保命的水,行为不受控制,为真正的恶魔掩饰。 前几日他儿子拿来一瓶药水,说是驱魔避灾的,还说是他的师傅郭大仙留下来的,说他亲眼看见严非渊杀了他的师傅,他师傅害怕在他死后,会有更多人惨遭毒手,就将这东西留了下来。 本来他们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就喝什么药水的,可是他儿子拿出来郭大仙的遗物,然后还分析了一通严非渊不在的原因,他们自然信了。 然后他们都喝了,喝了之后就变得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记得。可是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 “我说了,凡人,你们的作用只有两个“女人脸色一冷。这是在玩苦情的戏码?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她留他们一条命在,可不是看他们互相帮助的。 “吃了他们“ “是的,大人“少年点头,张开嘴—— 噗嗤一声,人头落地的声音。 真好呢,这种想我一切的感觉。 “主人“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好吃“ “不好吃?“ “想吃元婴——“ “还有主人,那个老头快回来了“ “嗯?“女人微笑的表情一凝,随后不在意的摆摆手“回来就回来,难道你打不过他?“这话可是对少年很有信心了。 “可以“但是护不住你。但是少年并没有将后一句话说出来,他确实是不怕那个背着剑的人,但是那个人也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不过没有关系,主人说过了,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一个用来玩的东西而已,死了也没有关系。 少年面无表情,心中更是没有半分波澜,想要死的话,随她去好了。反正这样不要脸凑上来的家伙,他的主人身边多的是。 “现在,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玩“女人说着话的时候还不忘看着这群人,只觉的快意。 “那么,有人愿意告诉妾身了吗?“虽然用的是贬低自己的称呼,可是女子可没有一点贬低自己的意思。她高高在上的像是一个女王一样。 “我说,我说”现场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已经倒下了,剩下的一个个也鼻青脸肿,张开嘴便是极为困难。 “哦?” “那个人,那个人在二柱子家!”没错的,二柱子将他们带回来,怎么会不是在二柱子家呢? “是这样啊”女人故意拉出的声音让人有些沉迷,但是没有人在敢肖想什么,他们只敢将头低的不能在低,期待女人没有注意到他们才好。 “啊啊啊,你,你说话不算数”男人眼珠子暴起,有些不相信自己这么轻易的就要死去,但是他的胸前是一只染了血的手,红红的指甲,很长。 “所以说,不要相信一个魔修嘛“女人嗔怪一句,抽出手来,拿出手帕一点点的将手上肮脏的鲜血擦拭干净。 她的手,要摸的可是那个人,这种肮脏的血液也想玷污她纯洁的手?真是该死。 “下一个是谁呢?你,怎么样?“ 她指的是个满身是伤的小姑娘,也是好运,死了这么多人,这个小姑娘居然活了下来。 “我……我……我……我不知道“ 小女孩明显是被她吓到,说话说的吞吞吐吐。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知道?不乖哦“女人瞬间出现在哭花了一张脸的女孩身边,尖尖的指甲戳着她的下巴。 “那你告诉我,二柱子家在哪?刚刚那个人说——“她随意瞟了死去的男人一眼,语气漫不经心。 “说是在二柱子家是吧。“ “所以小妹妹,告诉姐姐二柱子家在哪里,作为交换,二姐姐答应你,不杀你怎么样?“ 女孩只敢点头,甚至是下巴上的那只手都被忽略了。直到女人的指甲上出现血迹,她才尖叫出声。 “烦死了“女人突然不耐烦起来。 掐住女孩的脖子将人提起来,手中轻轻用力—— 只听见磕巴一声,小女孩的脖子,断了。 女人遗憾的摇摇头。又死了一个,真是脆弱,所以,不是她不给他们机会,是他们太脆弱了才对,怎么能怪如此美丽漂亮的她呢? “所以,谁能代替一下这个小妹妹,告诉我呢?“ 女人这一次又一次的杀人不眨眼的举动弄的所有人都要疯了,他们开始互相推搡,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于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被退了出来。 “你知道?“女人歪歪头。 老人颤颤巍巍的站直身体,虽然同样恐惧,还带着绝望的气息,但是相比其他人,还是好上一些的。 但是女子偏偏不如他们的意“妾身要如何相信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 老人身体晃得更加厉害,似乎承受不住一样粗穿着气,声音沙哑。 “二柱子是我儿子,刚刚……你杀死的是我的小女儿“ “哎呦,原来是老爷子——“女人点点头,算是相信了这句话。 也许是老人心疼的不明的绝望让她很是满意,也许是想要尽快见到严非渊的迫切,她抓住老人就上了自己的宝器。 似乎看见那群人长出了一口气。 女人冷冷一笑,随后一道命令出现在少年脑海里。 “剩下的人,一个不留“时间还很长,被血染红的大地很好看。 等到少年处理好一切赶过来的时候,纳闷的问女人“主人,二柱子在我们手中“所以,为什么要留活口,还要问这些人呢? 女人笑“看他们惊恐绝望不是很有意思吗?“ 第91章 再见顾言楚 严非渊出来的时候等着他的是白胡子。他清楚白胡子的来意,见到白胡子引以为傲的胡子都焦了一截,心中有一点点的奇怪。 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种无用的情绪只会让他踟蹰不前。 白胡子见他整个人阴霾一扫而空就知道这次雷劫收获不少。 但是他想起来还是后怕,那水桶粗细的雷,砸下来的时候白胡子整个人心都停止了跳动,生怕出现什么事情。 就是他自己渡劫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担心过。这小子真是不省心,必须要在他还没有更不省心之前拐到自家宗门。 “如何?拜我为师?“ 这严非渊和他在小世界相遇便是缘分,虽然严非渊三番两次拒绝,但是这才说明他老人家没有看走眼,天才哪个不是有脾气的,要是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拜了师,白胡子反而会觉得严非渊此人不思进取,只懂得投机取巧,不是个好的传人。 这又一次在雍离中世界相遇,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严非渊此人与他不仅有缘,还有份。既然有缘分,他看严非渊又很合眼缘,那自然是不容错过了。 白胡子本来以为严非渊肯定是要拜他为师的,当然这个路途自然是会挫折一点,但是他一点都不怕,他有的是时间跟严非渊耗着。 想他为了等一个称心的徒弟已经等了不下千年,这在等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 谁知道—— 严非渊考虑都没有考虑的一口答应了他。 他那里知道他的邀请正中严非渊的下怀,严非渊本来就是想要去大宗门,用修士的身体提高自己的实力的。 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且只不过是鲜血就让他突破金丹巅峰,直达元婴,这种修为快速增长的感觉让严非渊格外着迷。 “那等到我们将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就回仙门召开收徒大殿。“ 有必要吗?严非渊眼神带着疑问。 “哎呀呀,怎么没有必要,你可是老道这一辈子唯一的一个弟子,这不是正常的吗?“ 但是据严非渊所知,这收徒大殿,就是掌门收徒也不会摆上如此排场。 难道说他看错了?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修士心细如发?还是说收他为徒只是借口,让他暴露在所有人眼中,以保护真正被他看上的人? 但是这样值得吗?严非渊在心里嗤笑,怎么不值得,有时候修真界残酷的让他都觉得可怕。这种事实在是最正常不过了。 不过严非渊并不会傻得将心中所想表露出来,想反,他表现的极为正常。 “对了,徒儿,顾言楚那小子呢?这一个月都已经没有见过他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顾言楚?严非渊一顿,想起来被自己吸了一半血液的男人,觉得有些渴了。那个人的血液,意外的让他着迷。 他心里想着将人抓过来养成血奴,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算他不是如此,也没有人会怀疑他。因为…… 他长就一副天人之姿,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汇都道不尽他容颜的俊美,这样一张脸不做表情的时候,任是谁都不会认为他心里在打着不好的主意。 白胡子失神片刻,打了自己两巴掌后支支吾吾道“徒儿啊,以后你戴着面罩吧“ 这么一张蓝颜祸水的脸,他这样的老人家都要把持不住,让他们仙门那些死板的剑修看见了可怎么办啊。 难道说他以后要每天守着徒弟,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通通打一顿? 不不不,还是让自己徒弟厉害一点,将那些敢来找事的人都打一顿。这在实力弱的时候,就戴着面具以防万一吧。 “好“正合他意。他不想暴露在人前,这面具倒是可以掩盖他的一个手段。 严非渊跟白胡子商量了一会儿,两人约定了在严非渊修炼的石洞集合,便是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 严非渊是要去这李家村将这一干事情都了结了,而白胡子则负责寻找消失了一个月的顾言楚。 严非渊展开神识,缩地成寸,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几何。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身体与天地混为一体的快感,只觉的四周的一切都掌握到了自己手中。 他的时间之力也有了大幅度的进展,从原来的可以静止时间,加速时间到现在的让时间倒流,且能够坚持的时间更长,使用起来也更加容易。 随着他元婴期的度过,他甚至从炼魂决里找到了一个使用时间的法术。 这法术是将时间给浓缩起来,在对敌的时候杀人于无形。 严非渊还没有跟人打过,不过他曾无意之间使出了那一招,直接就将方圆百里之内的动物的生命收割。 四周是一篇荒芜,黑乎乎的地面还留有被雷劈的痕迹。严非渊可以看见在黑色的残渣之下有绿色的叶片。 “杂草还真是生命力旺盛“就跟他一样。不过,就算他只是杂草,也绝对不会在将自己放到一个卑贱的位置上,更不会让自己在傻傻的为其他人付出。 无怨无悔什么的,呵。 在他被晏鸿离囚禁的那些年里,严非渊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严非渊了。 周围黑漆漆的,严非渊已是元婴修士,这黑暗自然挡不了他,不过这黑暗像是实体一样,严非渊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他每走一步所穿过的阻碍。 不对劲。 空气中有浓郁的血腥味,但是严非渊并没有想要吸食的欲望,只觉的这空气中的血味道令人作呕。 也许是因为这些血不过是凡血,没有任何灵力的原因。严非渊这样安慰自己,下意识的忽略了顾言楚不过是一个金丹,就算是他血液中有些能量,也不该如此让他着迷才对。 在往前走就是李家村了,整个村子死一样的寂静。 严非渊心中有些猜测,然后……他看见一具具干尸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这是—— 严非渊眼角一抽,心中有些古怪。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感觉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在他觉得不对劲的时候,这些干尸就已经告诉他了到底是什么不对劲。 严非渊眼睁睁的看见他们僵硬着从地上爬起来,有拖着自己的肠子的,有断了手的,还有一双腿都没有了还用手抓着地面要爬过来的。 当然,更多的都是身上都是窟窿却身体保存良好的。 这种东西……似乎是尸虫的低配版。 严非渊看着炼魂决的简介,在心中长出一口气,怪不得会觉得怪异,原来这群人,不是单纯的死人啊。 那么,到底是谁呢?那家伙该不会傻得认为这群没有意识,只会胡乱挥舞手臂的家伙能将他怎么样吧?天真。 严非渊甚至都没有动,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熊熊大火就在空气中燃烧起来,所有扑向他的尸体都被无情的火苗吞噬,等到烧焦,烧成碎渣,也不过是经过了一息的时间。 有人打断了他的计划,将他的猎物给弄死了。严非渊虽然没有什么,但是心中却是很不高兴的,他一不高兴,对一些事情就格外没有耐心。 而有炼神决这个大杀器在,他又有随随便便的后盾。这做起事情来就更加没有了顾及。 “在哪?“严非渊四处打量,其实炼神决一直有很强的波动,不过他感觉有人在监视他,一时间也就没有离开。 空气静默了一瞬间,严非渊并没有等到人出来。他看向黑暗,觉得自己有些饿。 他饿了,那就说明哪里却是是有人的,而且肯定是个修士。但是一想起来这岛上还有个仙门,严非渊也就没有想这么多,等他处理完这点事情之后,就去哪里吃个好的。 虽然一定会受到反抗,但是不过是一群小杂鱼罢了,他还不放在心上。 他最后看了黑暗一眼,转身朝着二柱子家的方向去了。炼神决提供的位置就是这里,他自然是相信的。 刚踏进门槛,严非渊就被脚下厚实的一层弄的住了脚。 他脚下都是断肢,还有一部分上面有着难闻的血腥味。 里面坐了个女人。 女人看见他之后就像是老鼠看到大米一样双眼放光,要不是他们之间还有一些距离,严非渊毫不怀疑这个女人会想要扑到他的怀里。 女人身边站的少年他还是有些熟悉的,是那个眼睛很好看的少年。少年现在女人身后一步的位置,看见他来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像是之前一样打招呼。 要是他的嘴角没有鲜血,手上没有断肢的话,严非渊是很乐意和他打招呼的。可惜了。 严非渊眼看着少年一步步的就要走过来,没有说话,冷硬的脸上都是拒绝。 少年不在往前走,反而是又退了回去,走到女人面前,颇为恭敬的说了一句“大人,是他“ 严非渊总觉的少年说完这句话,女人看他的眼神更加露骨。甚至是手指都无意识的抓着身下的椅子,不自在的开始抖动。 是疯了吗?严非渊想这样问,但是他没有问,这是其他人的家事,只要不牵扯到他,他才不会管。 他面无表情,就像是没有见过女人一样的表现彻底激怒了女人。女人开始神经质的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她的笑声是刺耳的,极具穿透力。严非渊看她疯癫了一般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然后她开始抓自己的头发,头皮都被她尖尖的指甲抓掉了一两块。 见严非渊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开始嘶吼。 那声音带着一股弄弄的不甘和愤恨。 “你不记得我?你居然不记得我?你凭什么不记得我,你居然敢不记得我?!“ 严非渊听她这样说,嗤笑一声,难道他应该记得? 修真界修士上千万,他要是每一个都认识那岂不是要疯掉。 所以他摇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疯狂。 “没关系,既然你不记得我,那就让你重新记起来好了,我亲爱的魔尊大人~“女人突然想清楚了什么一样咯咯的笑起来,脸上的笑越大的诡异。 严非渊眼睛一眯,不动声色的看着女人,心中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是这个女人想做什么,又或者她知道什么,她不能留了。 “就是这种眼神,高高在上又不屑一顾,就好像所有人都不被你看在眼中一样,妾身喜欢的……就是这样的魔尊大人。“ “你杀了他们“不愿意在听女人的声音,严非渊终于开口。 见严非渊问的是这群无关紧要的渣滓,女人诡异的笑容一收,飞身来到严非渊身边,青葱洁白的手指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是的呦~这些人都是不甘心的想要杀了妾身呢,妾身没有办法,只能还手了啊。“说完还心痛的捂胸“都怪他们太弱了,蝼蚁也敢挑战妾身。“ “你打乱了我的计划“虽然那计划不过是他心血来潮,但是这女人敢干,就是在向他挑衅。 只见那女人听见严非渊这样说了之后笑容扩大,恭敬却带着一股子变态。 “这样啊……反正您会成为妾身的,那么就让妾身接手您的所有事情,很正常不是吗?“ 严非渊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 轻叱一声,右手毫不留情的贯穿了女人的小腹。 “这样呢?你还敢乱说吗?“ 手慢慢的从女人的身体抽出,严非渊微笑。 他那张被上天宠爱的脸在这一刻像是散发着圣光一样,看的女人都痴了。 啧。严非渊后退,眼中的杀意越来越大。 只听见女人幸福的喃喃声“您在妾身身体里,好疼痛,好幸福,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吗?“ …… 不远处有红色一闪而过,然后就是磨牙声。不要脸的女人,他也想这样干啊! 不行,不能让她继续下去了!不然他一定会忍不住的。 然后……一把剑极速旋转而来,带着破空之声,从严非渊身后,以极为困难的角度插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瞳孔猛然增大,来不及在说一句话,就被剑上沾染的灵气整个人搅断。 “砰“的一声,狠狠的坠在地上。 严非渊眼神一边,转过头去—— 顾言楚。 他饿了。 没有管本来消失了一个月的顾言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来的如此突然,严非渊只想喝点东西。比如面前人洁白的脖颈下流动的美味。 顾言楚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灿烂一笑“还有人在呢“ 奇怪,顾言楚是这样的吗? 管他呢。 第92章 疑心 严非渊只知道他饿了,而他心怡的食物并没有否定自己对他的定位。于是他就更饿了几分。 “饿“所以快点将无关紧要的人打发掉。 顾言楚看着严非渊眼巴巴的眼睛,心都要萌化了。好想不顾一切的将这个人带走,藏起来,谁也不给看。这样就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了。 “等一会儿。等我干掉这个家伙。“顾言楚心中想的发慌,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略带安抚性的对严非渊笑了笑,示意严非渊注意剩下的少年。 “好“有人帮忙,严非渊自然不会介意,他不但不介意,还很是高兴的点了点头。 “对了——“严非渊突然想起来什么,开口制止了正在擦剑的顾言楚。 “二柱子在哪?“他想起来他这一路走来都没有看见那个家伙,那就说明二柱子还活着,虽然对那二柱子并没有感情,但是…… “嗯?是那个凡人吗?“少年歪头,看起来单纯又无辜,但是他说的话与他的相貌却是大相径庭。 “他还没死呢。嗯……虽然比起死还要惨一点,怎么,你要见他吗?“他说完不等严非渊说话就一板一眼的挑开自己胸口的肌肉,将手插进去搅动,咔嚓咔嚓的声音听的人耳皮发麻。 不多时,他拿出来一个钥匙一样的东西。 “我可以让你们看看他“反正他的主人交代过如果那个自大的女人死了,他就可以自由行动了,他不怕。 “不过,只能你来。“他一只手指着严非渊,态度十分坚定。 他能够隐隐约约察觉到“顾言楚“身上传来的恐怖的威压,带上这个人的话,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但是如果只有严非渊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 “可以“当然了,其实对严非渊来说都无所谓。 “不行——我不同意“ 他刚一同意就被打断了,打断他的自然是顾言楚。严非渊略带疑惑的眼神投到他身上,似乎在问为什么。 顾言楚默默的咬牙,他能告诉严非渊他担心这个家伙不怀好意吗?!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傀儡罢了,也敢在他面前耍什么小心眼。 顾言楚看着少年的眼神越发危险,少年也回以僵硬诡异的微笑。是那种僵直的,没有任何笑意的微笑,看起来诡异又奇怪。 顾言楚当即感觉自己被挑衅了,但是在严非渊面前,他又不能直接果断的将少年的脖子扭断。脸有点红,气的。 “严非渊“他叫了一声。 嗯?严非渊认真的看着他。 他们视线交接的时候顾言楚很是自然的往外移了有半米的距离,整个人将严非渊的视线挡住,一只手割破自己的动脉,以诱惑的口吻道“要喝吗?“另一只空着的手却是背过身去朝着少年就是一剑。 少年身形灵敏的躲过,还未来的及嘲笑顾言楚的小心翼翼,整个人就被一片火海包围。 四周静的不像话,那火也是黑漆漆的颜色,不知何时燃起,燃烧的时候更是悄无声息。至少,沉迷眼前缓缓流淌的血液的严非渊是没有注意到的。 “有些腥“严非渊一口咬上去,将顾言楚拉到身前,方便自己吸食。他喝的津津有味的同时还不忘记说说味道。 顾言楚宠溺的任他喝自己的鲜血,只觉的他嘴角带血的模样也好看的不得了。 听见严非渊说自己的血有些腥,他还暗暗了自责了一会儿。 背着的手掐动法诀,又是漫天的冰雹砸了下来。可怜少年刚刚从那火焰之中逃出,身体都有些焦黑,就要面对这同样是无声无息的冰雹。 顾言楚即使是在打架的时候都只用了一只手,为了不让严非渊看出来自己的不同寻常,更是将术法的威力下降了几个档次。但是差距过大,即使是顾言楚如此的随意,也让少年吃了不少苦头。 他三心两意的举动当真是气到了正被他凌虐的少年。 少年冷哼一声,似乎感觉自己被小瞧了。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顾言楚的强悍。他闪身躲过顾言楚的冰雹,身上已经被弄得不成样子。 聚精会神的想要迎接下一波的攻击,但是—— 那刚刚连连出手的男人却是停下了动作。 少年定睛看去,只见那严非渊放下了顾言楚的手臂,正冷着一张脸看着他。 随后就是一道道与之前不同的剑气。 严非渊手中没有剑,但是他的脸意早在兵冢之中锻炼的炉火纯青,即使没有剑在手中,他的剑气也丝毫没有破绽。 密密麻麻的剑气似暴雨一般砸下来,少年只觉的自己被欺负了。 一边的顾言楚正在玩味的看着他。手中虽然没有动作,但是少年能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了自己,似乎在跟他说如果敢反抗的话,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对了!!!! 少年在又挨了严非渊一剑后突然想起来…… 刚刚这顾言楚虽说出招狠辣,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他明明能够感觉到那火焰之中狂暴的能量,但是在真正的接触之后却没有像是预料中的那样,被那火焰吞噬。 这家伙在压抑自己的实力。 仔细想想…… 少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正确。若是没有顾忌,为何在那严非渊动手的时候只是看着? 于是他开始攻击顾言楚……当着严非渊的面。在他攻击的时候还朝着顾言楚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来啊,还手试试看? 谁知道那顾言楚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专注的看着严非渊。 哼,死到临头了还在装模作样。 少年歪头,既然你不还手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了—— 只是……猛然感觉身体一尘,速度开始变慢,身边的风景开始后退,意识开始模糊。 这是—— 惊讶的睁大了双眼,虽然这动作也做不出来,但是心中却是惊恐万分。 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种不受控制的力量…… 砰的一声,少年狠狠的摔在了石头上,严非渊一双好看的眼睛已经竖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独属于龙族的威压,这位于兽族顶点的男人此时此刻就像是被渺小的蝼蚁挑衅了一样,身上散发出来的狠厉让人看的心凉,也让顾言楚更加着迷。 “喂“严非渊一只脚踩在少年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轻轻吐气“你是想干什么?“在我面前对我的储备粮做什么?! “你……他……咳咳“少年被严非渊的力道弄得眼前一花,一口血喷了出来。他此刻又惊又怒又难以置信,不可能的,这家伙不过是一个元婴期,怎么可能伤的了已经是化神的他! 就算他已经受伤了也没有可能啊!还有……这种让人颤栗的威压是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有……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的主人才是真正天命所归,他不能动摇!绝对。 “说话“严非渊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说着还顺手拆了少年的一根骨头。 “傀儡?“ 少年即使是被拆了骨头都没有任何痛苦之色,至于那满眼的不可置信则是被严非渊忽略了。 “傀儡就可以打我储备粮的主意?说,是谁指示你的。“严非渊一只手狠狠的插进少年的心脏,握住。 心脏是傀儡生命的源泉,被抓住心脏的话,就是傀儡再怎么坚强也会崩溃。 果然,少年开始颤抖起来,动静越来越大。严非渊能够感觉到脚下身体在忍受的疼痛。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说的话“严非渊握住心脏的手力气又大了一分。 少年身体抽出,嘴中无意识的说着三个字。 什么? 严非渊俯下身。 “穆卿华……“ 脸色一黑,严非渊手中用力。“你可以去死了“ 穆卿华? 不过是只有元婴期的女人罢了。现在地上躺的就是,搪塞他的话,是不是也应该找个不这么容易被揭穿的对象呢? 严非渊抽出手,少年无力的倒下去,身体开始变得僵硬,皮肤开始脱落,到了后来只剩下骨骼。 黑漆漆的,并不好看。 严非渊一把将自己的储备粮摁到自己胸口“不要看“吓到了的话,血不好喝了怎么办?地上的东西陪的起吗? 顾言楚假装柔弱的顺势攀上严非渊的肩头。声音里里居然带了一点哭音。 “真可怕!!“怕个鸟,你刚刚还霸气侧漏的威胁人家呢?! 严非渊这个家伙无奈了一下,只觉的自己的储备粮真的有点胆小,不以为意的抚摸人家的背安抚。出言道“不要怕“ 啊啊啊!多久没有听到伴侣这样温柔的声音了,超幸福!妈的,要是顶的是自己的脸就好了。 妒忌使我面目全非。 顾言楚……不…… 请叫他顾言楚,他不愿意掉马甲。 他暗搓搓的感受了一下严非渊厚实的胸膛,只想将人拉到床上。 不过……会的。会有机会的。期待。 他们在这漆黑又可怕,还有一地碎尸的地方温情脉脉的抱了一会儿。 然后,严非渊放开了手。 为什么不抱了?你不安慰你的储备粮了吗?你不喜欢我的味道了吗?! 但是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严非渊开始观察四周的动静,他寻着味道一路往前走。 他走的时候看见地上都是碎尸,且都失去了鲜血,心中清楚那傀儡少年应该是以鲜血作为掩饰自己的手段,那这段时间以来的干尸案也就可以下结论了。 ——凶手是这个傀儡少年。 但是有一件事情严非渊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这凶手是这傀儡少年的话,那黑衣人又是从何处而来?他虽然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但是—— 总觉的那家伙不是完全无害的。 还有……当日在海底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黑衣人为何会突然出现,那鲛人又为何…… 严非渊想的头疼,他仿佛置身于巨大的迷雾之中。 还有……他看了看身边的顾言楚。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绝对不是顾言楚。 严非渊觉得这个人处处透着奇怪,但是似乎有一层迷雾在侵蚀他的大脑,让他看不清,也想不出来。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顾言楚这时候绝对会很无辜的看过来,而不是坦荡荡的问出声。 还有,虽然这个人一直在压抑着什么,但是严非渊能够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 嗯,不怀好意。 不过受益的是他,要怎么样就随他去吧。 等到严非渊发现事实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这么淡定。 他现在正在一个满是火把的牢房之中,牢房里有吱吱的声音。穿过一个路口,已经是最里层了。 严非看着失去了意识的二柱子,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不过,眉头却是皱的老高。 嗯嗯嗯,伴侣肯定不会喜欢这个丑陋又无趣的家伙的。 就算是那一夜…… 嗯嗯嗯!打住打住! 这边严非渊已经暴力打开了牢门,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斥着两个人的四周。严非渊伸手。 什么? “给我你的剑“ 顾言楚不知道严非渊在干什么,不过他乖乖的上交了自己用来伪装身份的剑。 是时候去找找伴侣的剑了。 虽说伴侣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 他担心啊。还是在配备点武器安全点。 有点好奇…… 伴侣难道是发现自己的身份有问题,要打自己了?还是…… 他暗搓搓的瞅瞅地上看起来很是狼狈的男人,一脸戳死地上的人? 因为觉得这个人长得太不堪入目,污了眼睛? 哎呀呀,要是这样的话,他很乐意代劳啊。 然后严非渊就用顾言楚的剑挑起二柱子的衣服,将人提了起来。 “走吧“ …… 果然,伴侣只是嫌弃这个人太脏了吗? 不开心,想杀人。 严非渊随处找了个地方,只觉的这地方四周风景不错,就将二柱子扔了下来,交代顾言楚看护,便是踩在顾言楚的飞剑上离去了。 他飞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看见下面有一片竹林…… 然后便是下去。 在这竹林之中碰上了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严非渊没有打扰,不过他一路尾随,看了看人家的竹屋—— 嗯,他看会了。 然后他找了个地方开始伐树。他是要去往九仙剑们修行,这李家村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等到讲二柱子安顿好他也就可以离开了。 本来他是绝对不会如此好心的,只不过身边有一个顾言楚,到时候白胡子也会在,如果他真的出手将二柱子弄死,也不太好。 况且,一个凡人罢了,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第101章 事变 接下来的旅程颇为枯燥,严非渊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也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去,倒是晏鸿离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跟严非渊说过之后就跑出去了。 说是给严非渊找些稳固修为的仙草,不过严非渊并不信他。 这一日,严非渊独自在房中打坐。他的修为已经固定在元婴中期,但是体内还有梦魇的灵力没有吸收干净,这商船上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严非渊还是沉下心入定。 他身体中的元婴隐隐约约泛着玉质的光泽,有些霸道的灵力从元婴流向四肢百骸,身体冒着白烟,这是吃多了的征兆。 严非渊在当时一口咬上梦魇的时候是下了死手的,那只梦魇体内灵力被他吸收了三分之二,这会儿会吃撑也是正常。 识海深处的炼神决莫名的愉悦,那乌黑的一团似乎有了些许的变化。 严非渊没有仔细看,不过想来也知道这梦魇很对炼神决的胃口。 等到他安定下来之后,必须要闭关,一来仔细研究一下这炼魂决,二来消化一下这极为浓郁的灵力。 还有一点…… 他以后的吃的要怎么办。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实践,严非渊已经发现自己对血液似乎格外挑剔。 修士的话至少是化神才会让他有喝下去的冲动,妖修的话似乎需要如同深海巨兽那等级别。当然了,最美味的还是晏鸿离的血。 这如同晏鸿离一样的大乘期修士虽然不是没有,但是严非渊清楚,他能得到鲜血的可能性太小了,而如那梦魇……要不是有晏鸿离牵制,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近了梦魇的身的,更不用说是喝它的血液了。 这一修行就是一日一夜,没有人打扰的时候,严非渊经常如此。 但是很显然,某个人是不会让他一个人好好的修炼的。 这个某个人特指晏鸿离。 此刻的晏鸿离正趴在他身上,手中还真的拿了些不知名的东西,看起来并不好看,闻起来还有些腥味。 “这可是万米以下的海底出产的极品灵草,可以稳固修为,我特意为你找的,感不感动?”那呼吸故意落到严非渊的脖颈处,傻子都知道他按的是什么心。 严非渊不为所动,看都没有看那传说中的极品灵草一眼。 脑海里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万年铃仙草,好东西啊” 没错,他的炼神决似乎是成精了,这声音就是炼神决发出来的。 “快吃了,快吃了,好东西啊好东西。跟你吃掉面前的两脚人修效果一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亲。” 严非渊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将那传说中的铃仙草向晏鸿离的方向推了推。 “你吃”晏鸿离被他喝了不止一次血,按理说更加需要这东西才对。更重要的是,严非渊是不会用的,绝对! “我不需要,你吃” “不” …… “又不听话了,让你吃你就吃!” 猛的被塞进嘴里,严非渊看向一边似乎有些火大的晏鸿离,往外吐,这种东西,他是绝对不会吃的。 “你敢吐出来我就敢将这里的人都杀了。”笑着一张脸威胁,但是严非渊分明看见了那笑容下深深地无可奈何。 有必要吗?严非渊很想问问他。但是他没来得及问,因为他的嘴很快就被某个喜怒无常的人给堵住了。 天生一张狐媚脸(严非渊眼中)的晏鸿离用嘴堵住了他。 热,很热,身体似乎有一股火从最深处冒出来,将严非渊所有的理智都烧的一干二净。 他看着晏鸿离的目光也带上了炙热,而罪魁祸首晏鸿离已经自发的缠到了他身上,衣服褪去一半,露出洁白无瑕的胸膛。 看见这一幕,严非渊眼中的情欲又胜了一些。这个妖精! 压上去,撕掉衣服,严非渊明明身体很兴奋,眼神也很火热,但是心却凉的过分。 这个家伙……总是这样。 他身边浮现当初的一幕幕,心中越来越冷。 但是他停不下来,他被吸引一样抚摸上晏鸿离的身体,略带生涩的挑逗那个本该在不见面的男人。 严非渊曾经去过修炎的住处,在那里拿到了一个留影球,里面有修炎留下的那一百年发生的事情。 严非渊看见晏鸿离醉生梦死,看着一个又一个男人进入晏鸿离的宫殿,看见修炎留下的那一滴眼泪,和那绝望的喃喃自语。 “若是你能回来,忘了晏鸿离好不好。”这句话是严非渊一直对晏鸿离不冷不热的原因。 他对修炎是愧疚的,因为他一直对晏鸿离有爱。 他知道修炎对他的感情是不正确的,那不是对待爱人,而是对待心中的信仰,修炎会那样说,会那样做,只是心疼严非渊,不愿意严非渊在受到伤害而已。 可是……晏鸿离不走,他想起来了,阴灵不散一样的跟在严非渊身边,还结下了同生共死的同心契。 严非渊会被晏鸿离吸引,眼神会不由自主的往晏鸿离身上跑,所有的忽视,所有的疏离都只是为了告诉自己不要再一次陷进去,伤害了晏鸿离又伤了自己。 他注定了不会是安分守己的人,跟他在一起,会很苦。 “严……严……嗯……轻点~”勾人的声音从那张嘴里吐出来,严非渊弯腰,将晏鸿离所有的声音都吞进肚子里。 你这个傻瓜,结了同心契的两个人必须要有房事,这种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你,会用别人的脸勾引我,如今还长了本事,用什么春药…… “铃仙草,固本培元之极品灵草,补肾虚,助兴之物。”成精的炼神决悠哉悠哉的看着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慢悠悠的科普到。真是很久没有尝过铃仙草的味道了,以后要多吃些才好。 对了……有件事情要不要告诉自己的主人呢? ……算了,先不说。 这一夜自是各种纠缠。等到天亮的时候,严非渊方才从那铃仙草的药效中清醒过来,晏鸿离虽说修为更高,但也不知道是沉溺其中还是怎么的,双眼依旧是雾蒙蒙的。 ……严非渊轻轻的替晏鸿离捏了捏被角,盯着晏鸿离的脸。 商船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严非渊下意识的接住往外滚的晏鸿离。耳边传来哭喊之声,血腥味蔓延。 屏住呼吸,将晏鸿离摁到自己怀里,严非渊迅速招出无名剑。 一件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只给晏鸿离披了床被子,搂着大型毛毛虫一样的晏鸿离,严非渊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侧身躲过攻击。“砰”的一声,爆炸声响了起来。 严非渊身边的墙壁上已经深深地嵌进一个人形生物,定睛一看,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修士,他还见过一面,正是当初第一个带走了男孩的修士。 浓郁的黑气慢慢凝结,黑色的雾气之后,是一个颇为难听的声音。 “哎呀,一不小心出手太重,这位道友,抱歉抱歉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黑雾散去,来人像是毒蛇一样阴冷。他身上散发着黑色的雾,身上有很明显的尸体的味道,若是严非渊猜测不假的话,这是一个御尸者。 御尸者与别的修士不同,他们也属于魔修,不过比之一般的魔修更为可恶,他们本身修为并不高,但是他们往往会控制尸体来战斗。被他们控制的尸体被称为尸僵,按照生前修为的不同可以分为四个等级。 严非渊对御尸者了解不多,只知道面前的御尸者身上的黑雾代表着他在第二阶段。相当于普通修士的元婴后期。 严非渊虽说不太清楚他们的那一套体系,但是作为一个经验十足的前魔尊,他以前没少跟御尸者打交道,人送外号——催尸狂魔。对于面前的御尸者,严非渊还是有些把握的。 “不过没办法,谁让你不肯乖乖的听话呢?你说是不是?” “够了,不要再这些小虾米身上浪费时间,尊主还在等着我们。”另外一个冷着一张脸,不过那不时闪过的兴奋让严非渊更加警惕。这个人……化神期!他自始至终都将心思放到了这个化神期的修士身上,化神期……而且是化神后期。 抱着晏鸿离的严非渊头一次觉的有些头大,这晏鸿离好死不死的蹭着他,是生怕他躲得过去是吗? 这船上竟然上来了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这个人知不知道。摁住晏鸿离做乱的双手,严非渊自然而然的将晏鸿离抱的更紧一点。 “元婴中期?剑修?今天我便要让你们这些自愈战力强大的剑修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力强大!”御尸者哈哈大笑,盯着严非渊的目光越大不善。 “这里交给我,很久没有试过将这么一群高傲的家伙踩在脚底下了。” “你确定?”那化神期的修士问,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当然,不过是个元婴中期而已,我要让他变成我的尸僵,至于他怀里那个——我会刚好照顾的。”猥琐的舔舔唇,那意思不言而喻。 “那行,听说上面有个九仙剑们的剑修,我去看看,你注意一点,将这里解决了就上去,尊主可是有命令的。” “——当然。” 那御尸者嘿嘿一笑,看着同伴远去,出手越发狠厉。 又是躲过一道攻击,严非渊看也不看,无名剑照着那御尸者挥了过去,那御尸者轻蔑一笑,似乎是在嘲笑严非渊的不自量力。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严非渊的剑气直接装上他的一具尸僵,随后……那尸僵的头被砍了下来。 那个有些棘手的化神期已经走了,严非渊自然不会在委屈自己。 “你打的似乎跟高兴?”严非渊抱着晏鸿离露出一个狂热的微笑来。五指收拢,那御尸者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睁大眼睛有些惊骇的看着严非渊,很快他就说不出话来,他四周的空间被封锁了,他动不了。 “你……你是谁?!那把剑是怎么回事!”突兀的大睁的双眼写满了不可思议,不过严非渊没有理他。 无名剑毫不客气的刺穿了他的防御。剑气搅碎了想要逃跑的元婴。 远处,黑的不见五指的地方。一盏灯……碎了。 一个全身上下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兴奋的看着破碎的灯,变态的笑容越来越大,却是没有声音。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居然有人能够真正杀死我的手下……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严非渊丝毫不知道已经有人惦记上了他,将那御尸者一剑了结之后严非渊便是找了个地方将晏鸿离放了下来,虽说他并不介意抱着晏鸿离,而且晏鸿离估计也不会介意与他肌肤相亲,但是—— 就算再怎么样,严非渊也不能忍受自己光着身体抱着同样光裸且看起来还在意乱情迷的晏鸿离的。 他一蹭,严非渊有反应了。怪谁? 匆匆找了个房间,火速穿好衣服,亲自上手将晏鸿离包的严严实实,确定了不会出什么问题,严非渊方才带着晏鸿离去查探事情的原委来。 当然了,晏鸿离还是在乱扭,然后被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的严非渊镇压下去。 通过一处走廊,两边的们都开着,里面的家具七零八落,一看就是经过了什么的样子。 但是让严非渊非常不解的是,这样看上去就像是被打劫了一样的现场,是怎么样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出现的。 在房门被炸之前,严非渊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更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好的气息。但是不说那个化神后期,那个被严非渊一剑砍死的御尸者是不可能逃得过严非渊的神识的。 可是奇怪的就是,在那两个人出现之前,严非渊一点感觉都没有。 上方传来爆炸的声音,战火在这艘商船的每一个角落里蔓延着。 张开的神识敏锐的发现了什么,严非渊闪进角落里,将晏鸿离牢牢的圈在自己怀里,不让其发出特殊的动静,严非渊清清楚楚的听见两个人交谈的声音。 他们的声音似乎有些怪异,发声更是奇怪,严非渊心头一颤,突然觉得这声音熟悉的令人无措。 “找到了吗?” “没有” “难道说不在?但是尊主不会错,肯定在” “继续找。” 那两个人的身影已经远去,严非渊方才有心情去思考。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第102章 番外篇 番外——二柱子 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了,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人经过这里,他们大多都会在我们的村子里住上一段时间,然后离开。 我看见他们穿着华丽的衣服,吃着的东西是我想都没有想过的珍馐,那种味道……我不止一次的流过口水。 我的日子一直很平静,每天出海捕鱼,将吃不完的鱼肉带到集市上买掉,虽说辛苦了点,但也算是幸福。 很平淡的幸福。 走几步就是父亲家,老人家年纪大了,但是腿脚还算不错,可能是因为我们渔民生来就好养活,这到了晚年也比其他人身子更加硬朗一点。 我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虽然小的时候我们受过很多苦,吃过草跟,和叫花子一起流浪过。但是到了现在,一切都是好的。 直到那一天我将那个人带了回来。 我承认,在看见他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再说,要这个人和我一起过下去。所以……一直以来虽然老实但是从来也不多管闲事的我将他带了回来。 他叫严非渊。 知道他的名字的时候我就有感觉我们没有结果。可是我不死心。 所以……那一夜……我放纵了自己。虽然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没有关系,没有人知道,那个人也不知道。 我一直在愧疚,因为那个人虽说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是知道的。他那双似乎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好看的不得了,但是因为心虚,我从来都不敢直视。 让我高兴的是他似乎对我越来越在意了。我求他放过我的亲人。他虽然很生气,但是真的答应了。 什么为了他们啊,我只是在告诉那个人,我心地善良而已。不是都这么说吗?善良的人更容易得到人的青睐。所以……我这么善良,他应该是有感觉的吧。 郭大仙死了。死的猝不及防。 但是那时候我是有感觉的,因为在他死的前一天,我去见了一个人。 那个寡妇。 我不安,我害怕严非渊会离我而去,毕竟我们严格来说算不上什么的,而那个少年是村长的儿子,长得比我好看,而且他很年轻,很热情。严非渊对他也很有好感。 那个寡妇告诉我会帮忙的,我不知道她说的帮忙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一切会好起来的。我会得到我想要的,而这个村子……这个承载着我记忆的地方会因为我而骄傲。 但是……人啊。总是会被利益,会被欲望蒙蔽了双眼。 在我找了那个女人,告诉了严非渊的行踪之后……一切的一切就发生了。 死尸,一具又一具的死尸。 每天都会有一具,有时候是被掏出了心脏的死尸,有的是干瘪的,好像是死了很多年的死尸。在每一天,在我醒来的时候都会有一具。 严非渊曾经问过我是不是他的问题,然后指着空气说是不是这个家伙干的。 我勉强点点头,抑制了自己越来越大的恐慌。我知道,和他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召来的,都是因为我。 可是没有过多久我又开始怨恨。我觉的这不是我的错,因为我只是将严非渊的信息告诉了那个女人而已,我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如果严非渊没有来,如果他不存在,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如果他不来的话,他又该怎么从这个落后的,愚昧的地方出去呢? 是的,那个时候,我的眼里就只剩下了他能够给我带来的利益。我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变的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有人在控制我,不是都说过吗?有一些牛鬼蛇神最喜欢控制善良的人。让他们做坏事。我一定也是这样。 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我并没有被控制。 发现我是真的变了之后我开始惶恐,我害怕被其他人知道事实,我害怕他们厌恶的目光,我害怕严非渊知道后会离开。 所以我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有说,任由其他人污蔑严非渊。 没有关系的,他又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他不会像我一样在乎这里人对他的评价,他甚至不是一般人,他有很长的寿命,这些事情对他而言都算不了什么。所以—— 我开始心安理得。 但是我没有想到即使是所有人都认为一切都是严非渊引起的,我还被针对。被一起针对的还有我的情敌和那个女人。 我谩骂着,说着难听的话,但是我心里并不太害怕,反而还有一点点的快意。等着吧,等到严非渊来了,你们这群人都会死的,都会死。一个不留。 那个时候,我甚至忘记了我的亲人。我的父亲和我的妹妹。 然后我的手臂被那个说过会帮我的女人给掰断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我晕了过去。晕过去的那一瞬间,我居然有点庆幸,因为我知道所有人都会死,除了我。 因为有严非渊。他们需要通过我找到严非渊。 我被关了很久很久。也许是因为没有光,我不知道时间,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能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失。 我已经被关了太长时间了。 我似乎被所有人忘记了。我开始做噩梦。 当我从一个又一个噩梦庆幸的时候,我的腿——被砍掉了。 我绝望的哭泣,心中的恨意越来越强,我恨夺走我腿的人,恨我的亲人,更恨严非渊。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没有人能够懂的我的痛。我是一个渔夫,但是我失去了我的双腿。这个世界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为什么受到这样对待的不是其他人?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我又一次被遗忘了——直到我被救了出来。 救我的人是严非渊。但是我一点都不感激他,因为这是他欠我的,没有他,我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没有腿了,那是我的腿啊…… 我不觉的我错了,从遇见严非渊的时候我就变了,变的愤世嫉俗,变的认为这个世界错的都是别人。 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觉的自己变了。 我愤怒的看着他,但是他没有搭理我。 他带着我跨过一个个尸体,当时的我是没有意识的,但是如果我有意识,我一定会朝着他大吼,嘲笑他,鄙夷他,问他为什么要假惺惺的要来救我。 可惜我没有意识。我也庆幸我没有意识。 那样的我太可怕了,不是我。 我被推了出去,身边是严非渊留下来照顾我的人。他走了,没有告诉我。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因为我没有腿,不能打鱼,连吃饭都要靠其他人。 “二柱子哥哥,你说,真的有仙人存在吗?”耳边是女孩清脆的声音,要是以前的话,我一定会心猿意马的。 照顾我的女孩一定会是我心怡的对象。可是如今却不会了。 “爷爷说真的有呢,二柱子哥哥你见过吗?” 我没有说话,天边的云被染成了红色,很好看,但是再好看也没有他好看。 “我见过。” “那二柱子哥哥,仙人是不是真的很好看啊” “嗯,很好看。”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那个人,比谁都好看。 “多好看啊?” “灿若星辰”无人可及。 我曾经走过他的人生,但是没能继续参与进去。我后悔也不后悔,因为我知道……我们不在一个世界里。 这样就够了。 谢谢你。 番外篇——修炎 我是死了很久只有在番外里面才可以出场的蛇。 话说我本来有高大上的身份——一族之主;有这极高的天赋——天灵根,小小年纪就已经是金丹期的修者,人生圆满。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我找到了我的本体。现在我在我的本体之中。 有人会问我恨不恨晏鸿离? 恨啊,怎么不恨,怎么可能不恨,要不是这个家伙,我本体怎么会这么伤心!这个挨千刀的家伙,不要让老子揪住你的小辫子! 不然一定弄死你。 咳咳咳,虽然很难。 不过……吃苦头了吧。失忆这种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被我家本尊无视了吧。活该! 但是若是问起来……要不要一直不在一起…… 蛇宝宝不想告诉你们,我其实早就不怪晏鸿离那个家伙了。毕竟…… 本体喜欢我也没有办法啊。 现在我在我的本体之中,感觉到很安心。虽然每天不能在看见本体,但是我就在他的身体里,无时无刻,我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听见他的呼吸,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 我期待着我的本体灵魂彻底融合的那一天,为此,我自愿做第一个。 我的本体,不要沉浸在我离开的失落里,也不要为了我而伤心,我本来就是因为你而存在的,君生我生,君死吾随。 能够回来,吾甚幸。 番外篇——那个顾言楚。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棺材里,没有错,棺材里。 不是上一次为了抑制我的尸变而待的那个水晶棺,而是为了给死人用的,那种木头制成的棺材里。 我努力的想要回忆发生了什么。记忆有些混乱。不过我还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我是跟着白胡子前辈来找严非渊的。我们找到了他,不是假的严非渊,是真的,我认识他,绝对不会错。 然后……我似乎被打晕了,记忆中只有一片红色。 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等我出去了,一定要…… 妈的。出不去。我木着脸又一次试图推开那副棺材盖,但是——我打不开。 到底是那个家伙将我困在这里的! 我有些暴躁,还有点烦。 天知道我有些想念严非渊。 那么多的冒牌货里还不容易找出来个真的,我特别激动。虽然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我是真的很激动的。 等到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将那个最大的冒牌货给弄死,让他到处败坏严非渊的名声。 至于那冒牌货做了什么——嘘,去看正文内容,你的傻作者会告诉你的。不要问我,我是闷骚,不喜欢说话。 我等啊等啊,等的花都谢了,没有一个人来,我也就一直被困在棺材里。还好我不会饿死。 然后我感觉到了什么。 那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我一下子有了力气,四周的灵气将我围在四周,那本来算是牢笼的棺材瞬间就被我给拆了。 我开始寻找那条龙。我与他有感应,我觉得我可以找到的。 然而我并没有找到,反而是看了一出好戏。 一出可笑的戏码。两个不过筑基初期的小修士和一群只懂得点连体之术,连练气都算不上的武林高手,还有一堆不入流的小玩意。 比较可笑的是那两个修士居然真的栽了。还被困在了密室里。 凡间被称作皇帝的家伙对此很是满意,笑的牙不见底。我有些奇怪,听说这里是凡人的国都,但是修士——这种存在不应该是很常见的吗? 而且这个国家明明就有修士存在,虽说只是存在的痕迹,不过……这样癫狂的表情,也太夸张了一些。 我本来想转身离开的,我很忙,没有时间浪费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尽管很多人都劝我应该活的更加自在一点。 我在心里嗤之以鼻,我要努力修行,不被那个人忘记,哪里有时间到处玩耍? 这次也一样。 可是我没有走。 因为我从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皇帝嘴里听见了“严非渊”三个字。不怀好意的那种语气。 然后就是一堆针对严非渊的计划。 虽然那些所谓的万无一失的计划在我眼中全是漏洞,严非渊也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人,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生气起来。 带着无比冷静的脸将那些人威胁了一通,顺便松了松筋骨,我出来。 里面的人都已经站不起来了,永远。 这就是代价。 亵渎神的代价。严非渊——我心中的神。 然后我遇见了同样无聊的白胡子前辈,不着痕迹的将剑上的血擦掉,我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已经找了我很久了是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没有到达眼底。 我不需要这些。 出来后又是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和严非渊会合了,那时候的他很温暖。我很高兴。 如果那个红衣服的家伙不来就好了。 不过我很高兴啊,严非渊主动帮我付了灵石。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们是一起的一样。 要是我的修为更高一些就好了,那样就可以给他省钱了。 不过没有关系,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第103章 走散 耳边都是打斗的声音,四周狼藉一片,也不知道白胡子他们怎么样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带着依旧沉浸在铃仙草幻境之中的晏鸿离去闯敌人的龙潭虎穴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醒醒。”用手拍了拍晏鸿离白嫩的脸颊,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双眼迷蒙的晏鸿离无辜的瞅着他,还一口咬上了他的手指。 真是够了。 默默的将自己沾了晏鸿离口水的手指抽出来,严非渊打算往下走。 这第三层的都是些金丹之上的修士,所面对的敌人也是如那御尸者一般,更有那化神期修士压阵。绝对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虽然轻易的杀死了一名元婴后期,但是严非渊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仰仗无名剑之锋利而已。 走过楼梯的拐角,严非渊后退一步。抱着晏鸿离的右手似乎沾了什么东西。 凝眉去看,袖子上确实有东西,是白色的丝线。 “毒王蛛——”警惕的看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既没有毒王蛛标志的七彩蜘蛛网,也没有怪异的味道。 难道是他猜错了? 不可能,就是他猜错了,他的炼神决也不会出错,那就是这里必然有一只毒王蛛。 将灵识开到最大,脑海里出现整艘商船的情况来。 左方一百米出有修士在厮杀,右方五百米出有一个女修被砍断了手臂。下方……有一个蹑手蹑脚的小胖子。 严非渊灵识强大,他可以看见很多修士所看不见的东西,甚至可以避过其他修士灵识的感知,但是没有任何发现。 倒是有两个奇怪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两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一黑一白,黑色衣服的男人抬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朝着白衣服的男人说了什么。 灵识被切断,严非渊眼神一冷,被发现了。 他被那两个人发现,但是……这暗中对他出手的东西却没有任何出现的迹象。 白色的丝线突兀的出现,每一次出现必然带走一条人命。地上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层鲜血,那鲜血是黑色的,看着让人作呕, 严非渊沉下心来。他似乎有些小瞧了这东西,不过—— 对他出手……这个家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大胆了? 他不需要知道那毒王蛛在哪里,只要…… 手中的剑散发出一阵乳白色的光晕,凌厉的剑气一寸寸的笼罩这片土地。 很快,以严非渊为中心,一个巨大的牢笼出现,所有被笼罩进去的东西,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全都漂浮了起来。 “哐当”一声,有东西碎了。 在严非渊所制造出来的牢笼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会被他控制,只要修为比他要低。 能够自己行动……严非渊心中兴奋,那就是修为比他要高! 也许可以饱餐一顿了。 他的眼睛开始发红,这是他想要吃东西的前兆。说来也怪,他明明吃了这么多东西,处于严重消化不良状态,但是遇见能吃的就饿。 “跟我没有关系啊,你要知道,龙族就是这个德行,惯会多吃多占,就算吃不下也要塞进肚子里,要不是你们有个好胃,撑也把你们撑死了。” 炼神决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话,似乎有些心虚。 “闭嘴”严非渊轻声说了一句,抱紧晏鸿离,身体已经冲了出去。 毒王蛛,元婴后期,已经化形。 这一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每一剑下去,必然有一片白色的粉末洋洋洒洒的落下来,是那毒王蛛的的蛛丝。 本来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传言之中可以炼制成五品宝器的毒王蛛的蛛丝就这么轻易的被严非渊的剑气削的七零八落。 “啊啊啊啊”明明没有人,却有声音传出来。 那声音是嘶哑难听的,还带着点梦幻,似乎不存在于世间。 “快捂住耳朵,这个家伙的叫声会破坏大脑。”炼神决大吼着提醒。 “不用你多说”严非渊飞快的在晏鸿离耳边布置了隔绝声音的阵法,自己丝毫没有任何布置的飞身窜了出去。 虽然他清楚就算是神志不清的晏鸿离也不会被一个元婴后期的妖兽伤害,可是有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也还是要做的。 “严非渊,你没听清楚老子的话是不是?!”脑海一片轰鸣之声,严非渊不为所动,隐隐感觉前面有东西在动,想都没想,一剑砍了下去。 “你这个白痴,毒王蛛那是这么容易杀的!”炼神决快被他气死了,居然不听他的话,要知道那毒王蛛虽说只有元婴后期修为,但是化神期的妖修实力比之人修强上太多,而且毒王蛛这种东西乃是上古四大蛊虫蝶王的后代,更是不同凡响,他这么横冲直撞,到时候铁定是要吃亏的。 “不会。”严非渊缓缓收剑,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说不会就不会,到底是你——”炼神决说了一半的话说不下去了,那只已经化形的毒王蛛,且很有可能血脉强悍的上古异种被严非渊狠狠的压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这是个化形了的上古异种啊,虽说比不得你们龙族珍贵,但是也是可遇不可求,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混蛋! 严非渊抬起头擦擦嘴角,回味了一下口感,又是将头靠近毒王蛛的脖子,牙齿毫不费力的嵌进对方的动脉之中。味道还行,能喝。 没错——他见血眼开的将这个危险物种给吃了。 等到那毒王蛛被严非渊吸的只剩下一口气之后,严非渊放开他,看了看地上的碎尸,心大的带着晏鸿离继续走。 “喂,你……你没事?”他刚刚可是近距离被毒王蛛的声音攻击了,这一点事都没有是什么情况? “我是龙”哪有真龙会因为所谓的上古异种后代而恐惧的? 他们是真正的王者,万兽臣服,没有那个兽族可以真正的杀死他们,就算是凤族,也只能在他们身后半步,仰视他们。 一个毒王蛛而已,就算是罕见的变异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那个家伙是谁?他……他好强!”耳边有修士的惊呼。严非渊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让对方如坠冰窟。 “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要杀我。” …… 慢慢走过去,提起来,严非渊的眼睛呈现旋涡状“你什么都没有看见,记住了吗?” “是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杀了毒王蛛的是一黑一白两个修士” “是的,杀了毒王蛛的是一黑一白的两个修士。” 那修士跟着严非渊说,双眼没有焦距。 “你哪学的这么多歪门邪道?不过——老子喜欢。” 炼神决兴奋的在严非渊识海之中翻滚,对严非渊更加满意。 “死了多少人了?”严非渊闻着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问炼神决。 “四分之三了吧。不过放心,你认识的那几个人都没事。”炼神决这样说,似乎安慰严非渊。 “对方……有多少人?”他虽然可以用灵识查看商船上的一切,但是那两个人却让严非渊很是忌惮。如此一来,问炼神决自然是更高的方式。 “很多很多。”深沉的声音,但是却不是他的炼神决。 严非渊一愣,后脑勺一疼。 没有晕。严非渊迅速后退,顺手将扒着他的晏鸿离丢出去。 来者不善,他自然是不能让晏鸿离牵扯进来,再者晏鸿离不能有事,他要是现在出事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当然了,要是晏鸿离脱离这个状态帮忙更好。要是不行,等他发现自己不在身边了,总会来找的。 现在,严非渊要注意的是面前这个人。 ——一个孩子。 一个想要将严非渊打晕的小男孩。 见严非渊不仅没有晕,甚至是干净利落的将同伴丢进了海里,小男孩呵呵一笑,白白净净的脸上显出几分讥讽来。 “那海里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天真的小子。”许是刚刚没有打晕严非渊让他恼羞成怒,他脸上有一抹羞红,看上去颇为可口的样子。 天真的是你。 严非渊在心中无声冷笑,他当然知道那海里不安生,但是晏鸿离这个家伙——他要是这么容易死,那就是他严非渊眼瞎。 “不说话是吗?你不说话,我就非要让你说话——让你痛苦的声音成为我最好的收藏。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要是哭泣的时候,不知道多么动听。” 是吗?严非渊的手已经按到了无名剑上。 “怎么,你想和我打?你打不过我的。”男孩身上的气息如同惊涛骇浪,一点点的攀升。 元婴期,出窍,化神……渡劫期! 严非渊脸色一变,这里居然会有一个渡劫期。 “怎么样?你还要打吗?或者……你觉得会有人能够打的过我?在这艘船上。” 摇摇头,严非渊清楚打不过。 这些人一个个实力强悍,严非渊虽说有炼神决,无名剑,以及诸多加成,可是——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他可不觉得船上的人有实力将这么一群人赶出去。尤其是——这个渡劫期。 所幸严非渊此刻所在的地方没有出现第二个敌人,晏鸿离从被抛出去到落入海中都没有人注意到。 而那渡劫期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愣是没有阻止。 也许是他太过自信,认为晏鸿离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活下来,在这危机四伏的海里。 “跟我走吧,你的这张脸让你可以活的时间更长一点” “你确定?”严非渊上下打量他,眼里是满满的恶意。 “本尊最讨厌有人说本尊身高的问题。” 紫色的气息从小男孩身上传来,严非渊屏住呼吸,但是还是晚了一步。他不在清醒,眼前出现一个又一个晏鸿离。 “一~二~三~倒。”小男孩掰着手指头数数,第三声落下,严非渊的身体再也只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龙族防御力甚高,但是不代表可以无视渡劫期修士的攻击啊。 “真是一张好看的脸,我等着那家伙来抢你”拖着严非渊的身体,男孩一步一步的向上面走去。 一直走到第七层,有美丽的侍女恭敬的将男孩请了进去。 “主人,已经处理干净了。” “是吗?那就继续,这些人可不够。” “是的,主人” “哦,对了。” 男孩兴味的勾起嘴角“将那些人看的紧一点,本尊可不想有什么猫猫狗狗摸进本尊的寝殿。” “遵命” “还有——将这个人洗干净了送我床上。”指指严非渊,男孩笑容更大了些。 “对了——”又一次打断了想要离开的侍女,男孩低声。 “那两个家伙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侍女脸色开始变白,越来越白,嘴唇也开始没有颜色来。 “你看看你,怎么怕成这样呢?”男孩软糯的声音变成了成年男人磁性的声音,身体还是不变,颇为怪异。 “尊主……尊主饶命,是我等办事不利。” “是吗?饶命?”男孩歪头,嘴角的笑容颇为温和。却是让跪下的侍女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尊主……”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只感觉胸口一疼,元婴。 男孩生生的将那元婴掏了出来。 捏碎。 “没有用的东西”男孩拍拍手,从阴影中走出两个全身被盔甲覆盖的人。 “带出去” “是”声落,两个人一人拉着一直脚,将那侍女的身体拖了出去。 黑色在蔓延,这艘商船的最高层很快被黑雾弥漫。 “到底是什么人呢?敢跟本尊作对?不过没有关系,所有不听话的,都杀了好了。” 他阴冷的目光透过房屋,似乎看到了正在被清洗身体的男人。 肩宽窄腰,修长有力,加上那一张脸,即使是神都要妒忌。 这样的身体才应该属于他,而不是现在这种长不大的奶娃娃的身体。 焚香沐浴,新的容器已经准备好,只要有足够的祭品,打开那扇大门,找到琉璃玉,他就可以新生。 哈哈哈…… 一刻钟之后,严非渊被送到了床上,男孩趴在他的身边,到处抚摸,越来越满意。 真不愧是他看上的身体,不枉他从这第七层下来。 虽说这第七层什么人都没有,空旷而孤寂。但是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显示出他身份的高贵。 他是天空的王者,注定了要在高处俯瞰众生。 “快一点吧,让我拥有你的身体,到时候……” 所有的话被吞进肚子里。 船身剧烈的晃动,夹板被巨大的剑一分为二。 “尊主……九仙剑门,丹尘道君在船上” “——丹尘?”这个家伙居然在船上! 男孩脸色阴沉了起来。 第104章 迷雾重重 倒不是他害怕这丹尘道君,只不过是嫌弃麻烦。 “让鬼三和鬼一过去,能抓住最好,抓不了的话就地解决。” 下了命令,男孩便是又放心了一样,只盯着严非渊。 快点吧,等到凑齐了,这具身体就属于他了。 不,不能急,是他的不会丢的。 …… “这里……是哪?”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雾气,感觉很像幻境,但是又不是。 严非渊向前走了一步,本来平整的地面顿时起了波纹,像是走在水面上一样的感觉。 不远处是个不大不小的湖泊,四周的雾气就是从那湖泊上来的。 空气中有好闻的花香味,严非渊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莫名的熟悉。 这种味道……确实很熟悉。 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走到那湖泊的时候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弯下腰像是受到勾引一样的想要触碰那水。 “喂,你在干什么?快住手!”严非渊听见一声焦急的呼唤,微微停顿,眼睛瞥向发声的地方。 那是个穿着随意的男人,慢悠悠的走过来,完全没有说话里的焦急之意。 “看什么看?叫你住手没听见吗?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要怪我。”男人劈头盖脸的朝着严非渊一顿骂,骂完之后变脸一样的平静下来。 男人随意的撩起自己的衣袍,半跪着将脸浸入湖水之中,半晌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似乎能够感觉到严非渊意外的目光,男子摆摆手“怎么?你想问我为什么没事?” 他随手一指,浓郁的白雾散去。 出现在严非渊面前,变成了另外一副景象。 血红色的天空,青白的月亮,黑色的土地上是一地的血红。 那湖泊也变了样子,在严非渊面前的是一条河。 河中水清澈见底,隐约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影。“这是什么地方?” “啊,你问我?”男子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疑惑。 严非渊点点头。只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谁知道那男人居然本该如此一样的点点头“你没看见吗?这不都是人啊。” 他指着旁边空无一人的地方,煞有其事的问“你没看见吗?这不是人吗?嗯……也不能这么说。”男子摸着下巴点点头,似乎在考虑到底要怎么说才对。 “按你们的话来说应该叫龙魂,怎么,你一点都看不见?” “我看不见”他的视野之中除了空气就只有这个男人。 不过——龙魂。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我是要带你走的人”男子自说自话,完全没有顾忌严非渊。 面色一寒,严非渊伸出手—— 带他走……龙魂。这个家伙知道些什么吗? 却是不想男人在严非渊伸手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连空气都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从前。白雾,花香,湖泊。 消失了。还有……这一切也回到了最开始。 有风在动,这是……严非渊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心里有个猜想。 他像是没有见到过那个人,没有见识过这一切的变化一样,脸色不变的从头再来。 开始往前走,被湖水吸引,弯腰…… 在手就要触碰到湖水的那一刻,严非渊心里一紧,没有人出现?难道他想的是错的? 是不是试试就知道。 严非渊神色不变,将自己的手放进了湖水之中。 白皙的手掌迅速焦黑,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糊味。 严非渊没有抵抗,他甚至是有些高兴的又将手往里面伸了一部分,虽然他却是感觉到了疼。但是这点疼痛还不足以让他动容。 约摸过了有一刻钟,严非渊整只手臂都伸了进去,紫金色的鳞片开始出现在严非渊的手上,他一动不动,甚至是心情很好的哼起了歌。 怎么还不出现?难道是他猜的不对? 不过没有关系,对不对都可以,因为在这湖水中,严非渊得到了一些消息,关于龙族,关于十万年之前的消息。 严非渊看见一副画,画中的男人长得和他有七分像。 这个人烧成灰他都认识,他那个不要脸的皇兄。 那副画在这湖底,想要拿出来的话需要潜进去,整个人进入湖里。 但是不行,严非渊的手出现的鳞片是他的龙鳞,但是他的手臂上还没有出现。这并不是因为在这水中泡的时间长短的问题,而是—— 越往下,这湖水对严非渊的伤害就越大。而严非渊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这湖水和自己的联系。 当然——他也知道这看起来很浅的湖泊实际上深不见底,而他所看见的画不过是个投影,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虽然看起来近在眼前,但是实际上有没有在这湖中都是问题。 这幅画严非渊还有一些记忆。是他离开龙族之前,皇兄给他的东西,当时皇兄神神秘秘的,只说送他以慰相思之苦,倒是没有留下更多的消息。 不过他皇兄素来喜欢在自己的画里面弄点小东西,这画出现在他面前,要是没有原因,严非渊打死都不信。 “都说了让你不要碰,你是不是想死?” 正在想事情的严非渊手臂被一只有些苍白的手握住,转头看过去——,他等候多时的男人依旧穿着那身衣服,晃荡着走过来,保养的很好的手插进湖中…… 男人的手覆上抓着严非渊手臂的手,一用力,只听见磕巴一声,抓着严非渊的手断了。 但是那只手似乎并没有死心。 在严非渊的胳膊上,五个指头狠狠的扒着不放。 “真是麻烦”男人皱着眉头,脸上有些不耐烦,但是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朝着严非渊的脸狠狠的打了下去! …… 严非渊的脸向里凹进去一块,但是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开始呵呵笑起来。随着他的笑声,越来也多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或者,应该叫断肢。 那些手攀上严非渊的手,狠狠的要将严非渊往下拽。 见状,男人不仅没有帮忙,甚至又是一脚踩到了严非渊脸上 “妈的,真是麻烦”他一边说一边踩,两边攻击之下,严非渊的身体很快就摇摇欲坠起来。 “你在干什么?”从严非渊那张看不出原来面目的嘴里吐出一句话来,男人又是一脚踩过去。 “你没看见吗?有东西想将你拉下去,你这个白痴!”男人气急。 “那你为什么踩我?” “我不是踩你,我是在踩那些家伙!你到底知不知道。” 严非渊摇摇头。不语。 算了,男人也是知道他看不见了。 “龙皇,你大爷的!”老子当初肯定是跟你有仇! …… 又是花香,白雾,还有湖泊。 面前是个男人。 “我警告你,你要是在敢碰那湖水一下,我绝对不会在救你”寒着一张脸的男人看着严非渊那张脸警告。 “时间回溯……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谁知道严非渊非但没有听他的话,反而是若有所思盯着他问道。 “问这么多干嘛?” 他又变的懒散起来,但是严非渊分明从那张脸上看到了警惕。 “第一次,我问你你是谁,这里是哪里,然后……” 他指着那湖泊“你让我看了这个。” 严非渊随手一指,让男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出现了。 血色的天空,青白色的月亮,只是那土地从黑色变成了紫金色,上面凝结了的血块也变成了开放的艳丽的花朵。 “你……干了什么……”他不过是个小家伙而已,为什么……怎么可能。 “第二次,我没有等来你……” “明明是你自己作死的禁不住诱惑,我明明就你了好吗?” “不不不”严非渊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你救的是这个东西。”严非渊从怀中拿出一个脸歪了的人偶过去,解释“这是我的替身玩偶,就是我最亲近的人都看不出来,不怪你。” “龙皇精血……”男人一脸便秘一样的盯着木偶,被上面散发出来的气味给吓到了。这这这……要是他没有认错的话,是龙皇那个老混蛋的精血啊! 点点头,严非渊也不在解释什么。 “不过——你为什么……” “我在暗处看见你对这木偶做的一切,你明明是不想让我接触这水的,而且这一次,你来的时候穿的衣服——”严非渊指了指男人的衣领。 上面有一些水渍。 “你第一次的时候将头伸了进去,那时候水里什么都没有——或者有什么东西被你遮掩了起来,但是第二次,因为你来的晚了一点,所以只能看着我的替身被湖中的鬼手往下拖。” “不仅是鬼手,我身边应该也有什么东西,只不过我看不见。不过——”严非渊停顿一下,男人的面色越发不好看。 “你是想让我进入这里面的吧”看着平静的湖面变成清澈的河。河水是活的,流过他的身边……似乎有什么在召唤他,严非渊在心里加了一句。 “你刚开始这样做只是让我对这里心生恐惧,虽说你使用时间回溯之后我就会没有记忆,一切会重来,但是……我同样掌握时间的法则,所以你清楚我会保留一部分记忆。” “不过你猜的不错,我确实保留了一部分的记忆”严非渊对此提出褒奖,毕竟能够掌握时间,即使只有一丝,也足够可怕,就像是他一样。 “一部分?”男人看他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杀意。 “当然不止一部分,实际上我记得所有。” “所以一开始你就用了替身?” “这倒不是,只不过我等了很长时间,你没有出现,那就没办法了。”“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用的,又是藏到了哪里,两个人的气息我是不可能认错的。” “说,你到底做了什么?”男人看起来已经要动手了,严非渊也不在逗他“我在水里。” 这里只有这片湖泊让他感觉到熟悉,也只有这片湖泊没有人沾染过。 是真的只有湖泊,就算是严非渊现在看见的河水都有生人的痕迹。 “我进去拿了个东西——”严非渊没有说是什么,不过也不需要他说,在他说这句话之后男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恶狠狠的瞪着他,手上也越来越用力。 严非渊很快就感觉到了窒息。 “你知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你?” 男人故意啦长音调。“呵”严非渊轻哼一声,也不在意。 “你不怕?” 严非渊没有直接回答,他想了想突然说“虽说你是想让我进去,但是你似乎又不想让我进去,就如同你虽然看起来想要杀了我,但是实际上有害怕我真的出什么事情一样。”这就是说他不怕了,因为男人根本不可能杀他。 “你胡说什么!” “不然……你试试啊,掐断我的脖子,我保证绝不还手。” “你想还手也还不了,这里可是有禁制的,你的灵力早就被封锁了。”可能是被严非渊说的没有面子,男人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转移话题。 严非渊虽然没有说这句话,但是男人就是感觉自己看见这句话了一样,不仅看见了,似乎还听见了。 龙皇儿子你大爷的! “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我是不想让你死,我答应过那个老家伙不会让你死,我也确实想让你进去。一切正如你所说的,但是小子——” “买弄你的聪明才智的时候可要看清楚情况,你的脖子可在我手上呢,恰好我现在很不爽,想打你。”男人靠近严非渊,呼出的气体都好像是危险的。 “啧”严非渊摇摇头。 下一刻,严非渊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冒了出来,男人手上的严非渊也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木偶。 又是替身。 男人直接气笑了,这是真防着他呢。 算了算了,他都这么大了,干嘛还要跟一个孩子置气。 无奈,这小子滑不溜秋的,男人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还是很生气!感觉自己被消遣了,果然掌握时间法则的家伙就是混蛋,尤其是在这种下了禁制,灵力使不出的鬼地方。 显然,男人忘记了他自己也懂的一点时间法则。 “第三次,你直接就出现在我面前,明面上是要阻止我,但是如果我真如你所说一样,现在恐怕是要受一番苦了。” “所以,你到底是谁,还有……那要干什么?”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空气徒然安静了一瞬间。男子慢慢低头。 “我是谁……?”他的一只眼睛闭上,另一只眼睛却是睁开。 看着严非渊没有了一丝表情。没有被揭发之后的苦闷,更没有一丝的慵懒,整个人就像是冰冷的机器一样。 第105章 转生池 “我是来接你的人。”这句话已经说过一次,第一次的时候严非渊没有在意,第二次的时候,严非渊不在意都不行。 这句话说出来,就好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阴惨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那声音宛若是万鬼哭嚎,饶是身体强悍如严非渊都有些受不住。 随着这凄惨的嚎叫声来的事极致的冰寒。严非渊只感觉四肢百骸都被冰给冻了一样,但是这种寒冷又不同于一般,倒是有点像幽冥火的阴寒。 “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男子睁开眼睛,手指以极缓的速度厄向严非渊的咽喉。 严非渊只感觉面前有山山水水向他压过来,他努力的想要逃开,但是他越挣扎,束缚在他身上的东西就越紧,就好像要将他生生的勒死一样。 无论是谁,无论如何,都逃不过的劫难。男子回想起这句话,看着严非渊的目光带了点情绪,却也是转瞬即逝。 他的目光又变的无喜无悲,看着严非渊就像是在看路边的一颗草,严非渊眼见着就要被他带走。 却是—— 无名剑照着男子的手指狠狠的砍了下去! 男子的手指被砍断了,似乎有些意外,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动作。 “吾主,不要挣扎。”无名剑的声音透过嘈杂的声音,清晰的在严非渊脑海响起。 “嗯?”双眼迷茫的严非渊歪头,有什么……他似乎听见了什么。 “吾主,不要挣扎,仔细的感受” “感受你身边的空气,不要被外界所干扰,想想你是谁,想想刚刚发生了什么。” “感受……” “对,感受。你被那个家伙迷惑了。” ……迷惑了?我——被迷惑了?他僵硬的转过头,看见的是什么—— 那张脸……那是他的脸。在那个男人脸上是他的脸。 不,不是这样,严非渊突然看见那男人的衣服,看见那衣服上的水渍。 那不是他。 他被迷惑了!意识到这件事情之后,严非渊清醒过来。 “感受,你让我感受什么?”他依旧能够感觉到四周压迫的力量,似乎要将他撕碎一样的力道。 无名剑不在说话了。 严非渊静下心来,龙魂,刚刚男人说过这两个字,他看不见,那么,在撕扯他的是不是龙魂? 这猜测让他有一瞬间想要发狂,龙魂,龙的魂魄,这是说他的亲人在伤害他?!怎么可能。 发现自己情绪不对,严非渊很快就念起清心诀,念了有一半的时候他慢慢的平静下来。也不在挣扎。 “龙……”他喃喃自语,抬起手。 这双手白皙修长,是一双很好看的手。手腕处有淡青色的血管,里面流动这他的血。 严非渊盯着自己的手出神“你说,这里的是不是龙——?”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然后他割破了自己的血管。 猩红的血液一流出来,严非渊身上的压力就小了很多,他看着四周,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可以想的出来。 他族人的灵魂正在吸食他的鲜血。 龙族霸道,龙族的鲜血也一样霸道,一般的鬼物遇见龙血必然退避三尺,只有龙可以吸食龙族的血。 等到他手上的痕迹消失的时候,他身边的压力完全消失了。 一直困扰他的哭豪之声也消失了。 四周重新变得平静起来,严非渊隐隐约约听见一声谢谢,这声音不真切,但是他却是很高兴,就好像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放下了一样。 解决完这件事情,他才有时间去关心那个男人,也是这里唯一一个人。 他看着傀儡一样的男人,开始认真起来,他大意了。 刚刚看男人似乎要告诉他他所想知道的事情了,他便是放下了心神,谁知道竟然着了道。 在那男人一只眼睛睁开,一只眼睛闭上的时候就被迷惑了。 “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其瞑乃晦,其视乃明,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但是龙族早在万年之前就已经消失,你不可能是烛龙——” “掌握时间之力,但这世间最后一只掌握时间的帝江兽已经死去,你更不可能是帝江——”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所以你到底是谁?! 男子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严非渊的影子。“我不过是个守墓人罢了”他的声音带着万古的孤寂和沧桑,明明没有什么特殊的气息波动,甚至是有些淡漠的说出来这句话,但是严非渊就是觉得心里生疼。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就跟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从身边离开了一样。 “你说的守墓,难道这里是——”他不敢相信。 “没有任何一个种族可以逃脱时间的法则,亿万年前众神陨落,万年之前,龙族也步入了神的后尘。” “但是——你是不一样的。”男人看着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龙族……真的已经不存在了吗?”守墓,龙魂,严非渊自然可以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龙冢。 “你跟我来吧”男人说完便兀自往前走,严非渊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虽然这个男人在一开始就好像要坑他,刚刚更是想要对他出手,他就是觉得要是不跟着的话,他会后悔。因为他是龙,这里是龙冢,而这个一直坑他的男人,是龙冢的守墓人。 他们走一步,白色的雾就浓郁一分,严非渊只能看见男人的背影。 他越走心越疼,生疼生疼的,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没有龙族巨大的身躯,没有一具具的龙族的尸骸,但是在这空间之内,在所有的一切,包括这空气,似乎都有龙族的影子。 看不见的地面,白色的雾,以及严非渊刚开始所看见的湖泊和河流,就连那天幕与青色的月亮,似乎都有龙的影子。 “你想的不错,这里本来是有无数龙族的尸骸的,不过……岁月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带走了。” “带走……” “人死后会变成一肧黄土,龙族也一样。可能要的时间长一点,但是总会消失的,变成黄土,变成空气,变成尘埃,变成这里的一切,你所看见的,看不见的,都有他们的痕迹。” 是吗…… “为什么——”他记忆中的龙族何其强大,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死亡,而且是灭族一样的全部死亡。 没有任何文字记录,没有一个人知道为什么,甚至是如今,已经有很多的人忘记了曾经有这个种族,忘记了这个曾经是一方霸主的种族。 男人摇摇头。 停下,他们来到了湖泊前。 严非渊看不见,不过空气中的湿气却是不会认错。 “这里熟悉吗?” “在我的记忆中,龙族曾经有一个地方是被长辈们耳提面命不能靠近的地方,这里就是吧。” “这里是转生池。” “转生池?” “你的父皇带着所有皇室子弟用毕生精血所化,为了你。” ——我? 严非渊不解,他虽然看见了他皇兄的画像,心中有些猜测,但是听见这种言论还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父皇是龙族的领袖,掌控龙族数万年,何其强大,就是他的父皇的一滴精血,经过了上万年的时间,依旧可以挡住朱雀的攻击,这转生池…… “是不是我的族人可以在这里转生?”若是如此,父皇当真是为族人负责。 虽然龙族皇室血脉不在,但至少若是能从转生池里走出龙来,他们也就不算灭绝。 男子摇摇头。 “那——” “你那父皇……和你的皇兄在陨落之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严非渊不言,只看着男人。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肯定怨过你父皇……” “他说他对不起你,他说他会补偿你。” 男子的声音变得悲切,趁着那瑟瑟的寒风,空气都静默了。 够了!过去的一切他都忘了,为什么在提?! “他跟我说他很后悔拿你的身体去换龙族千年的气运,他很后悔生生的将你的身体和灵魂剥离,让你经受那样的疼痛,让你一个孩子去承受本应该是龙族,是他应该承受的东西。” “他说你从那以后就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回家,不喜欢面对他,就算是他在怎么逗你笑,你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很后悔,他说他该补偿你了。” “所以——” 白雾散去,一眼难以看到头的湖泊出现在他们面前,男子随手一指,严非渊看见那湖泊开始变小,越来越小。 “你在干什么!”转生池这种东西可是有限制的。 它的大小代表了能够转生的数量,他这样,岂不是…… 能够转生的龙族会少很多?! 但是严非渊并不能阻止,他身边又出现了压制他的力量,但是跟之前不一样,这种力量很是轻柔,甚至有一双手在抚摸他的后背,在安慰他,让他不要动。 那湖泊变的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严非渊的心也越来越凉,龙皇到底想干什么?! 他甚至是都不在叫父皇,足见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之大。 他自然不会认为这一切是面前的男人搞得鬼,再怎么样,龙族的转生池也不是一个守墓人可以控制的。 必然是龙皇做了什么。 到了最后,那转生池只剩下一丈大小,只能够一个人转生。 然后严非渊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他。 他眉头一皱,下一刻就被推到了转生池之内。大量的灵力四面八方的涌了过来,严非渊只觉的自己就要被撑爆了。 倒是他识海中的炼神决双眼放光的看着疯狂涌进严非渊身体中的灵力,开始散发出融融的光晕来。 灵力在被严非渊吸进身体之后,瞬间就被炼魂决吸收了。 与此同时,严非渊的灵魂也越来越凝实。 是的,在这里的是严非渊的灵魂,残缺不全的灵魂。 包括严非渊的鲜血和他所感觉到的一切都是设定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非渊的灵魂越来越凝实,灵魂强度越来越强,雷劫——开始了。 这雷劫不是一般的雷劫,而是严非渊前世身死之际面临的恐怖雷劫。 但那雷劫在接触到严非渊之前,一直巨大的爪子抓住了雷光。 巨大的吼声响彻云霄,金龙从转生池飞出来,爪子挡住了严非渊的雷劫。 接下来每一道雷劫就有一条龙飞出来,将一道道雷抵消。 但是严非渊分明感觉到了灵魂修为的增长,就好像面对雷劫的不是从转生池中飞出来的龙,而是严非渊一样。 最后一道雷……过去了。 严非渊只感觉头脑清明,金色的光照了下来,严非渊用尽了力气才让自己没有被这实力增长的快感冲昏头脑。 “灵魂境界——金仙。”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集全族之力,终于出现了一个金仙……我等了很久。” 男人欣慰的笑笑,随后消失了,慢慢的变的透明。 严非渊伸手想要抓住他,想要问他,但是什么都没有了。 这片世界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 转生池也消失了,出现在严非渊面前的是那条河——忘川河。 一个又一个灵魂走过去,严非渊分明看见了他的父皇,和他玩世不恭的皇兄。 他们……投胎去了。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龙族,没有龙皇,他……只剩下一个人了。 巨大的失落砸在他心头,瑟瑟的,不想动。 他们嘴角的笑如此美好,但是严非渊却笑不出来。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这片世界……再也没有了他的亲人。再也没有了。 他能感觉他现在很强,比以往都强,只要他动一动念头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但是他却迈不动步,就像是扎根在这里一样,他动不了,也不想动。 “长安,好好的活下去,带着父亲的份一起”长安是他的乳名,从他记事起就没有人叫过了。 “小皇弟,要加油啊~”还是这样让人想打他啊,皇兄。 眼前是父皇面无表情的剥下他的身体的一幕,但是越来越模糊了,记得的只有他带着自己飞,陪自己玩……还有年幼的时候欢乐的一幕。 还有皇兄,小时候逗他笑的皇兄,长大了帮他背黑锅的皇兄…… 还有……大婚前夕拉着他喝酒的皇兄。 你们要走了啊……真的不在看我了啊。 “回来”严非渊说。 “我不走啊……” 你说什么? 第106章 杀人 “你放心,我不会走,我不仅不会走,我还会一直陪着你,陪着这具身体。”男孩的手着迷的抚摸着严非渊的身体,侧着身体,姿态悠闲的看着严非渊。 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只说是有事禀告,男孩也不顾忌,直接就让人进来。 那侍女倒是为难的看着男孩,支支吾吾的道“主人——他”不过她也没敢太过反对,毕竟他们也都知道男孩的脾性,惹了他说不得就要丢了姓名。 她们命贱,在这里不过是最底层的那一批,死了都没有人会为她们收尸。 “说”这句话一说出来,侍女立即就感觉到一股冰寒的杀气将她包围,只将她吓得战战兢兢。 “尊主——鬼一他们……失败了。” 砰!的一声,严非渊身下的床板……碎了。 “继续说”他眼睛一眯,身边更危险了几分。 很强,很古怪,严非渊在心中评价,不知道这男孩到底要做什么,也就不动声色的提高警惕,手中捏了不止一道符箓,以备不时之需。 他这符箓还是当初搜刮的深海巨兽的东西,藏在了严非渊左胸处的微型锦囊之中,是他唯一一个可以拿出来应急的东西。 “那……那丹尘道君战力强大,鬼一跟鬼三……战亡” “没用的废物。”男孩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后坐直了身体,眼里更危险了几分。 “那丹尘道君让您……让您去见他。”侍女白着脸重复白胡子的话,只觉的自己要死在上当男孩的杀气之下。 “他说……” “他说什么?”一句话硬是被他说出了几个意思。吓得侍女不敢再说一句。 暴虐的气息开始在这个屋子肆虐,独独严非渊待着的地方安全几分。 看来是他的身体对这男孩有用。 从刚刚这侍女的反应来看,这男孩应该是个杀人如麻之辈,不伤害他……或者说下意识不伤害他的身体,也不知道有什么图谋。 “说!”难听又苍老的声音从男孩的喉咙里吼出来,严非渊又是一惊,心里多了些好奇。 “他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让您放了他的徒弟,他……他可以考虑……可以考虑留您一条命。” “哈哈哈,好啊,好啊!好一个多行不义必自毙,本尊倒要看看他丹尘要怎么留我一命!”尖叫声刺激的人脑仁疼,整个商船都以为他的怒气而晃动,过了一会儿,他平静下来,回忆起还有一句话来。 你说……他徒弟?”他缓缓的问出来。 严非渊离他远了一些,指尖已经凝聚了剑气,若是男孩发难,绝对讨不了好处。 不过白胡子还真是让他出乎意料。实力似乎比之前强了不少。 虽然这男孩不能与晏鸿离相提并论,但是好歹是个渡劫期,战斗力自然是强大无比,严非渊有些担心,还有些饥渴。 这时候还有时间考虑口腹之欲,严非渊唾弃了自己一下,随后将自己跑远了的思虑拉回来。 “他说他徒弟名叫严非渊,是这船上最为出众的青年,说您……” 说您定是看上了他徒弟的美貌云云,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红衣侍女是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的。 “你出去”听见这句话,男孩倒没有像之前一样生气,侍女松了一口气,命保住了。 她逃命一样出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记关上房门。这屋子里又只剩下严非渊和男孩两个人。 “你都听见了?” 男孩上下打量严非渊,不时的点点头。 严非渊点头,他们现在的姿势极为危险,严非渊的动脉暴露在他眼下,他的脖子就在严非渊嘴边。 严非渊已经要控制不住点头的程度,整个人都要杵到男孩的脖子上了。 “那丹尘是你师傅?”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十足的不屑,似乎是极看不上他。 严非渊想了想,又是点点头,虽说还未拜师,不过也差不多了。 “他倒是疼你”不阴不阳的评价,说完又是仔细看着严非渊,摸着下巴点头“也是,这张脸确实值得这个价。” 严非渊被他这态度弄得有些不高兴,离他的脖子又近了一些。 不过是一个拳头的距离,严非渊似乎能够闻到那静脉之下血液的芬芳。 有些想念晏鸿离了。若是他在,必然会先是告诫他不能喝太多,然后在犹犹豫豫的将自己送上门来。 那样欲拒还迎的风情,自然是谁都比不了。 “你说本尊要不要带你去见他,然后当着你的面,将他的元神取出来,做本尊夺舍重生的材料?” “或者留着他一天命,看着你被我取代?” “不不不,我还可以再将你夺舍之后跟着丹尘去九仙剑们,将那仙门弄的乌烟瘴气,杀个片甲不留,然后……雍离界就是本尊的天下,再也没有人敢在本尊面前闹事,没有人!你说怎么样?” 好巧,我也是想着到了九仙剑门之后闹事的。 严非渊摊着一张脸看他。 男孩瞬间感觉自己被小看了。他一只手摸上严非渊的肩膀,没有顾及到这个时候他的脖子已经在严非渊嘴边了。 “你惹怒我,是想——啊啊啊啊!” 严非渊再也受不了诱惑,一口咬了下去,送上门的食物,不吃白不吃。 门口有听见动静的侍卫急匆匆的跑过来,但是碍于男孩的威压,一时间不敢靠近,听见屋里没了声音方才敢小心翼翼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退下”却是严非渊清澈的声音。 侍卫们不敢深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事重重的退下了。 严非渊此刻已经吸了不少血,不愿意闹事,自然是挥退了来询问的下属。 也幸亏他前世就是个魔尊,处理这种事情得心应手,即使是在不利地位,也不急不缓,让人放心。 男孩此刻正红着眼睛看他,他努力挣扎,想要从严非渊的钳制中逃脱出来。 却是无论他怎么做,都动不了,就好像他的时间被冻结了一样。 “混蛋,可恶的家伙,你到底是什么人……”男孩想这样问,但是他问不出来。 他面前的男人灵魂境界强的可怕,他刚刚本想教训一下,谁知道刚要动就被脑里传来的疼痛弄得失去了动手的机会,然后就被趁虚而入。 更可恶的是这个家伙不知道做了什么,他硬是动不了! “嘘”严非渊伸出一直手指,朝着他扯出一个异常僵硬的微笑来。 “你刚刚说要取代我?那么你是想要夺舍?” 夺舍是他们修真界惯用的手段,高阶修士们总是不甘死亡,在他们身体死去之后,元婴会选择将死的身体,吞噬灵魂,以别人的身体过下去。 但是夺舍往往是有风险的,你不知道你将要夺舍的这具身体资质如何,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修炼,而且一旦夺舍,便是在无换人的可能。 夺舍之后,管你是渡劫期老祖,还是元婴期修士,通通从凡人做起。 也有些神魂强大的修士专门夺舍金丹之下的修士,且会弄个试炼,夺舍最后进来的人。 很多年纪轻轻的天之骄子便是如此,本以为是天大的造化,谁知道最后成了其他人灵魂的容器,修真界种种,与他再无瓜葛。 但是从来没有人听说夺舍还会夺舍元婴期的修士! “所以才会将注意打到歪门邪道上?让我想想看……” “嗯……你是不是想要集齐九百九十九个元婴,以此为祭品,好夺舍我?” “当然了,只有元婴肯定是不够的,不过我对这些知道的不多,你愿意跟我说说吗?” 愿意个鬼!男孩已经被严非渊气死了,他此刻双眼血红,被严非渊吸过血的脖子青筋暴起,要不是他被束缚,严非渊能被他咬下一口肉来。 严非渊说的越多,他心中越是害怕,越害怕就越生气,就好像这能让他心中的焦虑减少很多。 “嗯。我就当你是同意了。”严非渊严肃的点头,将男孩身上的压力撤了回来。 男孩瞬间感觉身体一松,下一刻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一样窜到了严非渊的身边,笑容变得狰狞起来。 蝼蚁,你惹怒了我,就算我留着你有用,你也不该如此挑衅! 严非渊只静静的看着他,暗叹了一句记吃不记打。 随后,他全身被鳞片覆盖,男孩的攻击没有伤到他分毫。 撞击之声不绝于耳,严非渊摇摇头,在金仙灵魂的加持下,他出手速度快的不行,出手力道更是不同凡响。 卡的一声,男孩的手断了。 严非渊掰断的。 摇摇头,就算是渡劫期,这男孩估计也是个不入流的渡劫期,若是晏鸿离来接他的攻击的话,不说一定没事,但不会这么脆弱。 他只想到了自己修为不过元婴中期,却忽视了金仙级的灵魂境界,仙人之别,远不是修为可以弥补的。 就算严非渊看起来是个元婴,他吊打渡劫期一点问题都没有。 要知道,他的灵魂力量是他们龙族倾尽全族之力打造的,他若愿意,找一个灵脉,出来的时候就是渡劫之时。 男孩还在因为自己的攻击被挡住,自己也受了不少的伤而发愣,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严非渊看的有趣,也就没有打扰他。 他现在是信心满满,只想试试自己的水平。 然后……男孩另一只手也被掰断了。 嗯。严非渊点点头,对自己的攻击力有了大致的了解。 比晏鸿离的幽冥火要强上许多,却也在意料之中。 男孩开始发狂,说出来的话也开始语无伦次,严非渊听了半晌,大抵是不敢相信,你怎么可能这么强,这不可能的言论,也就不在管他。 他记得最后一幕,他父皇对他微笑,皇兄对他点头,心就像丢了一样,然后就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方才发现那一切不过是个梦境。 说梦境也不正确,若是严非渊想的不错,哪里应该是他原来的世界,只不过有了龙躯的他只有灵魂能够在里面待着。如今龙族真的消失,他也是从里面被排除去。 若非如此,他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的。 他这么强?若是你的族人倾尽全族之力,放弃转生的希望,将所有的力量都给了你,你会怎么样? 最后在看了男孩一眼,严非渊机械的伸手,扭断了男孩的脖子。 他的血已经尝过了,没有价值了。 小小的元婴从男孩的身体里跑了出来,是个大汉的形象,与男孩粉雕玉琢的形象没有半分关系。 严非渊一把将想要逃跑的元婴抓回来,将之放进瓶子里。 “看你这样子,这具身体也不是你的吧,我留你一条命,说……你在卖什么关子。” 不仅是他,就是炼魂决都没有记录这种特殊的夺舍之发…… “不会……不知道——绝对不会告诉你” 是吗……严非渊不语,不在看那小元婴一眼,转手就将其扔到了角落里。 他会知道的,反正这一路上也是挺无聊的。 严非渊并没有兴趣做什么英雄,想反,因为现在他极度渴求鲜血,他倒是很高兴这些家伙的出现。 他现在正愁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摸索自己的魂魄,这里…… 环顾四周,严非渊倒是有些满意。这里还是不错的,干净整洁,虽然有些魔修都喜欢的张扬的颜色,但是也不是不能忍,至少要比严非渊曾经待过的第三层好很多。 严非渊将男孩的尸首火化,转身忙碌了一阵,一个全新的男孩就出现了。 是个傀儡人,不过因为严非渊技术不错,看起来却是没有什么破绽。 就算有什么不对,严非渊在,他身上的威压,总不会弱就是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伺候男孩的侍卫们都觉得自家主人威严更胜了。 商船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严非渊倒是自在,每日就带着傀儡出去走走,不走的话便在房中休息,日子过得倒也舒适。 他的炼神决已经突破了第三层,修为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严非渊有感觉,过不了多久,他就要突破了。 这种直觉来自炼神决,从他前几日突破第三层开始就隐隐约约有些感觉。不过……这也太快了。 虽然他并没有瓶颈,但是——修为这种东西,增长的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 严非渊将修为压制了些,又是去了男孩的金库,找出了抑制器戴上,感觉到澎湃的灵力沉寂下来,终于松了口气。 第107章 女人 他如今待在这商船的第七层,除了一些侍卫和侍女外,也没有人来打扰他,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修为像是做了火箭一样,蹭蹭的往上涨。 这修为增长之余,严非渊也是花了些心思去打探这群人的来历。 他一直对当日见到的化神后期修士耿耿于怀,不过后来遇上了个大乘期,被带走之后就经历了那样一番事情,这很多事情就搁置了下来。 如今他来了兴致,自然是要去调查一番。况且……这群人来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鲜血和杀戮代表了死亡,死亡之后的修士自然是引不起严非渊的兴趣。不过嘛…… 让傀儡人跟着,严非渊去了第六层。 第六层住的都是些顶级大势力的掌权人,布置的自然极为华丽。不过被这群人搅和之后只剩下残破的门窗和一地的狼藉。 严非渊倒是看见了几个一息尚存的修士,不过就算他愿意救也活不了了。重要的是…… 说起来他……饿了。 正合他意。 不等傀儡人将那些人的血收集起来,严非渊已经扑了上去。 牙齿嵌进去,有些腥,有些咸的血液顺着食道流进肚子里。“难喝”严非渊抱怨一句,更加想念美味的晏鸿离。 而且……看着明亮的月亮。严非渊烦躁的将死透的男人扔在地上。 到了后天……就是一个月了。 “主人,有人来了。” 脑子里传来傀儡人的声音,严非渊站起身,感受到空气中传出来的灵力的波动,转身看过去。 不等他看个真切,那来人已经很友好的给了他一刀。…… 傀儡人眼中精光一闪,挡在严非渊面前接住了攻击。 “叮铃铃……”夹板之上传来铃铛响的声音,随后是一阵浓郁的花香,四周突然出现一片雾气,雾气之后,出来一个明眸善睐的女修。 女修芊芊素手掩面一笑,瞅着在傀儡人身后的严非渊,声音酥到了骨子里。 “鬼面,如此俊俏的小哥,不如让给奴家?” 看来是和那死的不能在死的渡劫期认识,还有一个信息,那个渡劫期应该是鬼面。 严非渊在心里总结,神识悄咪咪的笼罩了女修。 ……渡劫! 这个世界,渡劫满地跑了? 他灵魂力强大,是不怕渡劫期修士发现的,一般的渡劫也不可能发现。 不过那女修也是不同寻常,严非渊在收回神识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女修似乎发现了什么。 不过那女修没说什么,倒是看傀儡人的目光多了点讥诮。 “你是谁?”傀儡人弯着脑袋,脸色不善的看着被挡住攻击之后胆大包天调戏自己主人的女子。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严非渊一声令下,他就能让眼前的家伙血溅当场。 当然了,能不能打得过人家这个问题……傀儡人从来没有想过。龙族霸道而自傲,他们制作的傀儡也跟他们一个德行。 “我是谁?”女子琢磨着这句话,面色有一瞬间的不善,然后她咬牙切齿的和傀儡人说“少来了,你那这句话搪塞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咱们都一样,你可以夺舍,老娘自然也可以,倒是你——” 她看着傀儡人又看着严非渊。 “这么俊俏的小哥要是被你夺舍了,那多浪费,不如送给我,整天看着,赏心悦目不是。” 他们应该是有组织的,夺舍的人很多,且都实力强大。 听这几句话,严非渊又是知道了点什么。 “乖,小哥哥,让奴家看仔细了~”女修伸长了脖子看他,严非渊一阵无奈,不过好的是他已经将这里的人都废物利用的差不多了,肚子也饱了很多,倒是不这么暴躁了。 “滚开!”傀儡人见女人染着大红色的指甲就要碰到严非渊,颇为护主的将人给挡开了。 他们的动静有些大,不多久就有修士听见声音御剑而来。 首先来的就是当日严非渊见过的化神后期,之后又是一堆人来了,修为皆是元婴之上,不过里面很多都是双眼浑浊,一看就是被控制的。 修炼邪术,魅惑人心。严非渊又是给他们盖了个戳。 他们有一半的人给傀儡人行礼,这群人严非渊有些印象,是给傀儡人报告过进度的人,应该是那鬼面的手下。 还有一部分人对着女修行礼,口呼“千禧殿下” 不过行礼的人大多是长相好看且神智有些问题的人,严非渊甚至看见了在他们看见那女修的时候眼中暴露出的迷恋。 仔细看看,那女修身上确实有一股子狐媚气息,那欢喜宗的穆卿华跟这女子相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千禧,不要闹。耽误了尊上的事,你我都担当不起” “你可不要吓奴家,奴家这般貌美,尊上怎么会难为奴家呢?倒是鬼面你——” 女修斜着眼睛看傀儡人,半晌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幅长相,不是我没有提醒你,对他——”千禧笑容满面“我劝你在夺舍的时候小心一点,当然了,你要是愿意送给奴家,奴家倒是不介意给你个明路。” 严非渊不知道这女修说的是什么意思,刚刚跟傀儡人通气说出这番话不过是想诈一诈女子,谁知道还真的有个什么尊上。 “谁不知道你也不是个好鸟,明路?我看是死路吧” “哎呀鬼面~我们都几千年的交情了,你还信不过我?我提醒你一句,尊上寝殿里……那副画。” 似乎是为了加重自己的可信程度,女人说的诚恳,因为那一副好面容,甚至有些小女儿家的娇羞来。 “说实话鬼面,如果不是想救你,你的事,奴家可不愿意管,你自己可考虑清楚了。” “你会这么好心?” 修魔之人素来奸诈,就是这女修说的天花乱坠,严非渊也不会信她的。 不过看起来女修也是知道自己不被人信任,说了这么多,见傀儡人依旧不松口之后,也没有纠缠。 姿态悠闲的走在严非渊身边,女子痴痴笑“俊俏的小哥哥,你要是想好了,来这里找我,我可是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严非渊别过头去,等他饿了的时候,会去的。 到时候她不要哭才好。 女子来的迅速,走的也是潇洒,伴随着一阵悦耳的叮当声,女子踏云而去,一同走的还有那些面首。 虽然没有人说过那些人就是女子的面首,不过严非渊见他们对女修的态度,也就认为他们是女子的面首了。 “主人……这个人,要怎么办?刚刚千禧殿下说的话虽说……但也不无道理。” 手下人小心翼翼的请示,只得到傀儡人的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僵硬的不行,然后四周的压力更重了几分。 糟糕,主人要生气,他们有人要完。 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上司的怒火,他们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又飞快的低下头,将自己与地板融为一体! 他们看见了什么…… 他们主人小心翼翼的扶着那个俘虏,竟然在讨好?天!难道是千禧殿下附体不成?! 他们怎么惊讶自然碍不着严非渊,不过他吃撑了靠一下自己的傀儡人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看见这一幕的众手下也不问了,看着主人这态度,这俘虏是走了狗屎运了。 到时候尊上可不要怪他们才好。 忧心忡忡的跪着,唉…… “那些人怎么样了?还有……那晏鸿离有下落了吗?” “禀告主人,他们都被关在第二层,不过那丹尘道君……”至于晏鸿离?那是谁? “丹尘?”严非渊自然是不知道白胡子怎么样了,不过他也不太急,那老头子一身正气,身上有大气运加身,这种事,是死不了人的。 “丹尘道君他逃走了”他们将头低的更低,似乎能够感觉到他们主人蓬勃的杀意了。 不过怪不了他们啊,他们虽说修为不低,但是跟剑修这种大杀器可不能比。 他们来之前也没有想到雍离中世界最厉害的那个人就在这艘商船上,要是知道了,怎么也不会这么随便的就暴露自己。 “不过剩下的人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等到再有一次,就可以凑齐您需要的材料……开启秘境入口,到时候,主人就可以”剩下的没说,但是眼中的狂热却是吓了严非渊一跳。 听这口气,他们在做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啊。 不过,做就做吧,他又不是救世主,水越浑,他的好处越大。 消息知道的差不多,严非渊便是示意傀儡人结束交谈,他还想在走走。 傀儡人自然是听话行事。不过那一群手下也不知是在担忧还是什么,一个个的不愿意走。 “还有事?” 听听,都有杀意了。 不过他们还是坚强的待着,并且坚强的汇报“主人,前几日我等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本来想就地解决,不过被他们逃了” “废物!” “主人赎罪。他们善于变化之术,我们辨认不了……” “不要狡辩。” 傀儡人面色一寒,听着下面人的说法,干脆利落的捏碎了一个元婴修士的元婴。 魔修,尤其是高层,最忌讳的就是慈祥。杀人如麻喜怒不定的魔修更符合魔修的身份。 傀儡人又是发了一通脾气,只弄的那群人战战兢兢之后才消停。 又是下了一堆命令,傀儡人也不陪严非渊了,只给严非渊指了个侍卫就让严非渊自己行动了。 他发了一堆脾气,且又在气头上,那些手下们虽说觉得这和严非渊一个俘虏关系不大,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不是。 于是就只能放任了。 严非渊看了傀儡人一眼,自然而然的离开,在一个角落里解决了跟着的侍卫之后,一个人去了二楼。 刚刚知道所有活人都被关在二楼,严非渊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通过楼梯,有好多修士对严非渊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不过在看见严非渊身上带着的东西之后都乖乖的管住了一向不老实的爪子。 在一群人火热的注视下走进二楼关押俘虏的地方,严非渊关上门,彻底隔绝了所有人的目光。 门外有阳光和蓝天,以及一群凶神恶煞的修士,门里面就比较凄惨了。 有的只是发霉的桌椅以及一堆被绑缚的脏兮兮的困难修士。 看着脏兮兮的地面,严非渊一时间下不了脚。 真的是被惯坏了。 他暗暗的唾弃了自己几句,眼角的余光看见了这一群人里面最干净的那一个。 顾言楚。 这孩子正星星眼的看着他,努力挪动身体要往他身边靠。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刺鼻的气味充斥着严非渊的鼻翼。 严非渊坚强的忍住,忍了一会儿决绝的一个水龙术砸下去,顺便还带了个清新术。 空气终于不能折磨他了。 成了落汤鸡的一群人感激的看着严非渊,努力的表达自己的渴望。 顾言楚更是整个人扒到了他身上。 严非渊将他身上的束缚取下,又是给他说了些事情。嘱咐他不要轻举妄动就离去了。 他不会随意的就将这群人给放了,不过顾言楚倒是可以,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一魄这么凄惨。 严非渊回去之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还有一天,明天就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要是晏鸿离还是找不到他…… 同心契了可不是好玩的。 这一晚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严非渊睁着眼睛无心修炼,傀儡人自然是陪着他一夜无眠。 倒是外面传言鬼面法王宠一个俘虏的说法有多了些。 严非渊又是去了第二层,顾言楚忽然如同严非渊交代的一样,没有放一个人离开。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昨天还对他有些意见的人今天统一星星眼看他。 甚至有一个女修要好热泪的说他辛苦了。 严非渊点点头,一晚上等人没睡着,他当然辛苦了。 尤其是他睡觉的那张床造价不菲,他居然没有一点睡意,可不是辛苦吗? 这一次匆匆离去,严非渊甚至没有待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心中越来越焦急,晏鸿离…… 那个混蛋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太阳从天幕一点点落下,晚霞红的像火焰一般。 “主人……没有晏鸿离的下落。” 这已经是傀儡人第三次报好了,严非渊身边气压越来越低。最烦的是,这晏鸿离找不到,那白胡子倒是有了下落。 第108章 月夜迷情 听说白胡子在第一层出现过,还带走了一个人。 手下人这样报告的时候傀儡人静静地听着,脸色一直很差劲,不过却没有真的发火,等到他们走了之后将这件事报告给严非渊听。 严非渊沉思一会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让傀儡人下令放松戒备。 所有人都赞叹这是请君入瓮的好主意,只有出这个主意的严非渊自己清楚,什么请君入瓮,他只是担心某个傻兮兮的笨蛋进不来而已。 天越来越黑了,四周一片寂静,偶尔有侍卫走动的声音。 屋子里是长明的鲛人灯,严非渊盯着昏黄的火光,深色莫名。 身体开始发热,某处胀得生疼。 “主人,您怎么了?”身边是柔声细语的说话的傀儡人,在灯下还真是跟晏鸿离莫名的像。 他本是照着那渡劫期修士的样子做的傀儡人,这现在看着竟有几分晏鸿离的风韵,也不知道是那渡劫期修士如此,还是他他下意识想着晏鸿离。 “离我远点!”皱着眉头,严非渊将傀儡人推得远了一点。 “主人……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傀儡人的声音分外无辜,严非渊却无心想这些,他现在一张脸青白,努力的抑制自己才能勉强不扑倒身边之人。 “主人……主人你怎么了?” 严非渊身体开始发烫,不一会儿,他头上青烟冒出。 “晏……泓离。” 晏鸿离?傀儡人嘴里琢磨着这三个字,猛的一拍桌子。 “是不是这个家伙害你如此,主人你等我片刻,我这就将他带来,任你发落。”傀儡人说完欲走,严非渊乐的他离开,也没有阻止。 房门被关上了,身边再没有了其他人的味道,严非渊跌跌撞撞的走到床上,只觉的身体似乎要炸开一般。 他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幔,只觉得欲火焚身。 窗外是一轮弯月,今天的月亮倒是圆。 看着月亮,严非渊又是想起之前来,或许刚遇见晏鸿离的日子是最幸福的时候吧,他虽然修为低位,但幸得晏鸿离真心以对。 虽然坎坷,却也很是愉快。 为了他跟大乘期修士作对,不自量力的想要保护他……虽然知道他不需要,但是还是傻傻的去做了。 那时候,晏鸿离他忘记自己之后,会不会觉得…… 如他此刻一般,患得患失呢? 眼前越来越模糊,要是他能看见晏鸿离,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当初…… 没意思,他跟晏鸿离这样真的很没意思。 明明放不开,却还要装作不在意,明明心里都是他,还要假装无所谓,这样真是太矫情了。 “卡”们响了。 严非渊努力的超门边望去,是个陌生的男人。 他不认识的。 “滚出去。”严非渊的声音极低,那人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低着头一步一步挪过来。 “滚!”这一回加上了点威压,那人身体晃了晃,停下。 看来要离开了。严非渊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一个人苦苦忍受尚且艰难,要是这个节骨眼上来个人,他岂不是…… “阿渊,是我。你不要吓我” 柔柔的声音传来,那一直低着头的男人抬起头来,露出那一张清丽绝伦的脸来,虽然是个男子,却是天然的一股惑人风情。 严非渊脸一黑,眼睁睁看着那男人不要脸的爬过来。 他一边爬一边抖,显然是怕急了严非渊。 爬了有半刻钟时间,男人成功的摸上了严非渊床边的腿。 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将严非渊的鞋脱掉,男子鼓起勇气道“我……我愿意。” ……严非渊简直要疯。 他黑着脸踢开男人,只问了一句话“我们认识?” 男人显然被打击到了,眼角含泪,严非渊没感觉自己说话很难听,但是人家的就像是要伤心的死了一样,哭的都要岔气了。 “你……你果然不记得我了,也是,你是长老的儿子,被人当成心肝一样疼着,我就是个炉鼎,是我高攀,是我……是我高攀你了。” 严非渊听的莫名奇妙,更让他生气的是,他现在没有一点力气,同心契让他只想找到晏鸿离,做一些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谁让你进来的?”继续黑脸,要是他知道了是谁放了这么个东西,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只听那男人羞羞怯怯的道“是个高大威猛,胡子雪白的爷爷” 白胡子,我记住你了。 严非渊没想到他刚刚有了白胡子的消息,白胡子便是给他找事,这一时间想打人的心更重了几分。 严非渊很长时间不说话,男人便是以为他默认了自己的举动,给严非渊拖鞋之余,用余光打量严非渊。 越看越觉得这个人不一样,他不懦弱,眼角眉梢都是锐利,他不单纯,从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就可以看出这是个不好惹的男人,和他记忆中单纯的有些傻的少年不一样。 而且……这个人长得和记忆中也不一样。 男子看着严非渊的脸,受不了诱惑一样探过身触碰。 被严非渊躲开了。 严非渊嫌恶的皱眉,低斥“滚出去” 却不过是强撑罢了,男子的味道一直萦绕在他身边,虽然心里觉得恶心,但是身体却是很诚实的又热了几分。 甚至是想要不管不顾的做些什么。 严非渊厌恶这样的自己,心中越来越恶心,但事实上在男子的挑逗之下,他很快就维持不了自己仅剩的清醒。甚至在男子依偎到他胸膛的时候下意识的将人搂紧了一分。 “疼……”这声音更是让他忍不住。 该死。该死。该死! 严非渊似乎灵魂出窍一样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调戏男人的举动,即阻止不了,也参与不进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人,你的身体不过是元婴中期,灵魂可不一样,那可是金仙级别,身体是逃不了同心契的控制,不过你的灵魂可不受控制。”炼魂决自然而然的回答。 完全不知道这个主人在想什么,有美人投怀送抱不好吗?干嘛一副自己被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有什么办法吗?”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那样的举动…… 对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做不到! “主人你挺霸道啊……”炼魂决的声音充满了谜一样的梦幻,严非渊低头一看…… 只见自己冷冷的掐住对方的脖子严肃的宣告只能跟他一个人。 “你似乎挺喜欢他的嘛,干嘛要阻止?而且这个人可是万年难的一遇的极阴之体,是最好的炉鼎体质,最为重要的是他还是个男人,跟这样的人双修,对你来说有利无害。” “我不是让你夸他的”严非渊声音更冷。 “可是真的没办法啊,你虽然灵魂可以离开身体,但是毕竟不能做更多了。” “那要是让人来呢?”严非渊认真询问。 “不要想了,不说不会有人来,就算是有人来了,您不还是要做?反正您的道侣不在,跟谁做不是做呢?” “而且你不用担心,作为上面的那一个,你完全不用考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跟你一夜春宵的人也会忘了今天发生的事。” 那晏鸿离真傻。他主人还好,那个家伙…… 炼神决看了看月亮,只见冷清的银月挂在天幕上,大而圆。 今天是一个月期满的日子,那晏鸿离没有主人滋润,必然是要痛苦一番。 “所以不要在挣扎了。” “谁让你的脏手碰他了?!”炼神决还在劝说,冷不丁的就冒出个东西来。 说是个东西还是有道理的,只见那东西一身绿色的海草,身上都是水渍,活像个出了水的水鬼一般。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人惊住了,就是灵魂暂时出窍的严非渊也是被吓的跑回了自己的身体。 一把将诱惑自己的味道给推开,严非渊凝眉,刚刚失去的理智又被他拉了回来。 虽然还是动不了,但好歹清醒了很多。 但是严非渊宁愿自己此刻不清醒! 只见那水鬼一步一步的挪过来,男子早已被他吓得跑了出去,随着一声声脚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严非渊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居然背着我找其他人!” 这声音有些熟悉,但是严非渊自认不认识一个长相如此凶残之人。 炼神决奇迹一样的消了声,严非渊只能一个人面对面前的水鬼。 地上已经湿了一地,严非渊后退,继续后退,就算身体热的受不了也只能后退。 “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看上哪个男人了?!” 有些暴躁的声音从水鬼嘴里跑出来。严非渊觉得更加熟悉。 然后……那个疑似水鬼的男人一把将自己身上的东西弄掉,露出那一张严非渊死了都能认出来的脸, ——晏鸿离。 不是说晏鸿离一定不会来吗? 严非渊死鱼眼看向炼神决,炼神决团吧团吧将自己扭成一团,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严非渊将自己团成一团,假装看不见晏鸿离。 他要静静。 晏鸿离吊着一张脸冷笑,一把将严非渊掀过来“怎么,很惊讶?”他说话的时候气息故意喷到严非渊身上,严非渊只觉的上天在玩他。 好死不死的现在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有理都说不清的那种。 “你给我说你是不是要抛弃我,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为了报复我?!我知道的,一定是这样的,我不怪你,都怪我自己!” “我当初真傻,明明感觉到了却不敢相信,知道不对却还是要伤害你,所以我现在是自作自受!” “要是我没有那样,要是我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你,要是我能阻止父亲……你就不会受那么大的委屈,我知道你一直恨我,虽然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什么,也从来不拒绝我的触碰,但是我知道……你就是烦了,你觉得我不好,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人了。” “我不求太多,你只要让我看看你……就看看……就算是披着他人的脸都可以,只要你答应就好……” 哭了…… 晏鸿离哭了, 严非渊眼睁睁看着晏鸿离从冷脸到哀怨再到现在哭的一塌糊涂,他…… 我原谅你。 他很想跟他说原谅你,但是……他现在根本说不出来! 他们估计是最可怜的结了同心契的一对了,一个月的时间,房事一次都没有过,这也就算了,明明对方就在面前还各种顾忌。 这就不对了。 严非无法只得闭上眼睛努力的压抑,过了一会稍微恢复了些力气,严非渊二话不说将晏鸿离攥到身边。 咬牙切齿道“再哭……上了你。” ……晏鸿离一愣,眼睛一红,献祭一样将自己的脖子凑上去。 “你来啊” 他一身味道实在是不好闻,严非渊也不嫌弃,将人的衣服扒掉塞进被子里。 晏鸿离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严非渊拍拍被子上的凸起。 “等到今天过去,给我一个解释”这就是愿意再次接纳的意思了。 跟原来的不拒绝也不示好不一样。 晏鸿离迷迷瞪瞪的点头,随后,一具火热的身体压了上去。 却是一夜翻云覆雨不提。 第二日白胡子兴致勃勃的蹲在严非渊门口盯梢,远远的就瞅到傀儡人端着热水过来。 白胡子捏爆了个隐身符将自己保护起来,笑眯眯的跟着傀儡人。 这一次,他终于要摆脱那个无恶不作的魔尊徒弟媳妇了?必须撒花庆祝! 却是在一只脚迈进去之前被挡在了外面!!! 只得继续听墙角的白胡子猥琐的蹲在一边,一边吐槽傀儡人的不怀好意,一边想着等到他将徒弟救出来之后要住哪儿去, 这听着听着白胡子的脸就拉下来了。 “我的错……我不应该……” 这都什么跟什么?!白胡子急着眼继续听下去,越听越觉得熟悉! 这声音不是那杀千刀的魔修嘛! 白胡子被气的不行,心灰意冷的在角落里找到了被赶出来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底细你知道吗?” 男子摇摇头,白胡子咆哮“能知道才有鬼,那魔修阴魂不散,实在是可恶!” 男人龊蹑着道“不知道……” 算了算了。白胡子无力的摆摆手,这种事情,他都不知道,怎么能怪一个年轻小伙子呢? “就是这样?那么你愿意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吗?” 晏鸿离似乎能够听见自己胸腔震动的频率。 第109章 行动 严非渊倏忽一笑,张开手臂,弯着眼睛看晏鸿离。 “你……同意?”晏鸿离将自己扑到严非渊怀里,声音颇有些些小心翼翼。 “我要是不同意……”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将你绑回去,反正你绝对逃不了!”晏鸿离咬牙切齿道。 “你不同意是不是?!” 说着说着晏鸿离竟是又一次红了眼眶。 严非渊这才觉得玩的有些过,将已经红了眼的晏鸿离抱在怀里,安慰道“要是不同意,何必在抱着你。” “真的?”晏鸿离脸上还有些怀疑,严非渊用手指拂过他的眼角,没有回答这句话,轻轻的动作弄得晏鸿离眼睛更红。 这次却不是气的,而是高兴的狠了。 “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这一同意之后,很多事情就要提了。晏鸿离也不是那种能忍的性子,这时候两个人刚刚和好,现在提最好。 但是他顾忌着严非渊的面子,自然不会太过无理取闹,就是询问也是好声好气。 “就是昨晚上那个。”看着严非渊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晏鸿离觉得好气又好笑,同时还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不认识。”昨天晚上严非渊过得挺奇妙的,这最大的收获就是狼狈的不行的晏鸿离。 想也知道昨天晏鸿离为了赶回来废了多大的力,糟蹋成那样子也不知道打理一下自己。 “那他为何跟你离得如此之近?”晏鸿离还记得那一幕,自己的男人霸道的压着另外一个男人,姿势如此暧昧,态度如此亲昵,直让他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妒火中烧,恨不得冲出去灭了那男人。 “……”他能说什么?说多了都是狡辩。 “你还压在他身上?!”如果他回来的在晚一点,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怎么样!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晏鸿离瞅着严非渊的下身,俯下身去—— “你在干什么?”严非渊黑着脸看晏鸿离,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收回之前的话,晏鸿离这个人…… 病的不轻。说实话他是有些担心的,自己下身凉嗖嗖的,晏鸿离还很是色情的将严非渊的某个位置弄得有些湿…… “再有下一次……上了你”晏鸿离勾唇,邪邪一笑,说的魅惑而又霸气。 严非渊却是被他气笑了,猛的将人翻过去,对着那挺巧的臀部就动起手来。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严非渊只觉的手下的肌肉结实而有弹性,每打一下都会留下红红的印记。 晏鸿离直接就被打懵了,虽说不疼,但他一个大乘期,还是一个魔修,这种没面子的事是真的让他招架不住。 面色潮红的晏鸿离直接就勾起了严非渊的食欲。 换句话说,打着打着……饿了。 晏鸿离随即感觉到自己的后腰被抱住,抱着他的人力道大的不行,他感觉眼前一花,身体就被迫转了个方向。火辣辣的臀部接触到那人温热的身体,有些疼,但是可以忍受。 在这种情况下,这种疼痛更多了点别样的意味。严非渊眼睁睁看着晏鸿离的脸红的更加彻底。 咬上去之前是温柔的舔舐…… “不要……”晏鸿离哼唧出声,用手推拒严非渊靠过来的头——入手是丝滑柔顺的发丝,晏鸿离直接被严非渊的头发吸引,竟是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直到被严非渊咬住之后方才回过神来,嘴边挂上迷醉一样的笑意,抚摸着严非渊发丝的手臂更用力了几分,只说“用力点” “啪”严非渊又是一巴掌打过去,晏鸿离被严非渊这样一激,身体又是激动了几分。 昨夜的激情犹在,晏鸿离直接受不了的软成一滩水。 严非渊是拒绝的,毕竟白日宣淫不好……但是——自己的伴侣都满足不了的话,算什么男人? 于是这一天又是被他们在床上渡过去了。 等到他们彻底平复心情已经是三天后了,严非渊此刻正坐在傀儡人的位置上出神,白胡子正在滔滔不绝的讲些什么。 他已经讲了一下午,严非渊也没有打断,不过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些人是新出现的势力,名曰魔尘殿,据说其主修为至臻化境,已经是飞升了的仙人,可能是冲着你来的。”倒是晏鸿离说的更有用一些。 “魔尘殿……”严非渊琢磨着这个名字。 “就是这个狗屁的魔尘殿,到处打着你的名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白胡子拍案怒吼,似乎眼前站着的就是那所谓魔辰殿的人一样。 他们在房中早就感觉到了白胡子的气息,这一结束房事就是将人提了进来。 这几日船上有些动静,兴许是那渡劫期修士的手下已经发现了什么,整艘商船气氛都有些诡异。 “当初我与顾言楚找你,也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了他身上,要不是老道跑得快,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白胡子磨磨唧唧的说了一堆,严非渊瞅着晏鸿离,等着他做详细的补充,晏鸿离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高兴,嘚瑟的卖弄自己的情报网。 总得来说就是在这雍离界有一个新生的势力头脑正在找严非渊,或许是在找跟严非渊很是相似的脸。很多很严非渊有一份相似的人都被带走,接着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说他们都会拿着一幅画,那画上的男人偷了他们东西。” “偷东西?”严非渊冷笑一声,他有感觉这件事就是冲着他来的,什么偷东西,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当日严非渊曾经见过的千禧殿下就是说过什么画……难道这群人跟那魔尘殿有关系? 严非渊想到自然是问了出来。晏鸿离跟白胡子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丝疑惑。 “你的意思的……你已经跟他们打过交道了?”白胡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他当初和那诡异的两个人交过手,虽然赢了,但也不过是凭借一丝运气,对这群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们的难缠之处。 他们全身上下都写着诡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修为高的可怕,但是修为跟战斗力不成正比。 说是魔修吧,他们跟魔修的气息又不一样,说是道修吧,他们一身黑乎乎粘腻腻,从没有一个道修向他们一样恶心。 严非渊点点头。就在他想要解释的时候,门开了,一脸冷酷无情的傀儡人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东西。 “这就是这群人的首领,渡劫期” “不可能,这根本就是个小鬼……而且他的修为……” “傀儡人。”晏鸿离一眼就看出来了其中蹊跷,期待的看着严非渊,似乎是在要奖励。 严非渊便是将之前自己的经历讲与他们听,不过省略了自己将那渡劫期嚼吧嚼吧吃了的事。 “那铃仙草……你居然吃了没事?”谁知道他们的重点完全不在这方面,反倒是抓着让严非渊苦恼的铃仙草不放。 他知道那铃仙草是媚药,所以……有什么问题? 他睁大的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 晏鸿离皱着眉头挡住白胡子的目光,冷哼一声,“不想听就出去”对着不相干的人他自然是不留情面的,魔尊气势大开,直接噎得白胡子说不出话来。 严非渊拉拉他的袖口示意他不要如此,晏鸿离很听话的将自己横在他与白胡子中间,像是生怕他被白胡子吃了一样 “好了,好了,我不说话了,你继续你继续”白胡子受不了的连连求饶,晏鸿离这才退了回去。 “我已经去看过了,正如这些人所说,所有人都被关在了第二层,都是些金丹以上的修士,要活下去不是问题。”不过商船上活下来的人不足三分之一。 这种事情在坐的两个人都清楚,就算是不清楚也不会再问。 “那……反杀有把握吗?”要是这晏鸿离愿意帮忙,自然是有把握的,但是—— 谁知道这喜怒不定的魔尊会不会帮忙啊! 严非渊便是又分析了一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三人分头行动,晏鸿离与白胡子吸引对方注意力,而严非渊就负责将人给放出来。 当然了……严非渊可不是真的要去救人。 救人的话,最开始严非渊便能做了,他此刻要做的,是去那渡劫期曾经说过的秘境看上一看。 他已经通知过顾言楚,等到他们行动的时候,顾言楚自然会将所有人都放出来,到时候他们的船到达的位置……正是那渡劫期修士记载过得秘境的入口处。 很快,一半人都被白胡子吸引到了第四层,还有一半被晏鸿离带去了第一层。 晏鸿离自然是不愿意做好事的,不过——严非渊用拉小手这样的方式收买了他,此刻他正幸福的被利用着。 伴侣拉他拉他拉他……一直拉手手才好! 看着四周的人都觉得不高兴了,都是渣渣,浪费他的时间! 随手又是将一个偷袭的人弄死,晏鸿离很没有形象的打了个哈切,这群人真烦。 他一烦,周身火焰就更加炙热了几分。四处是被他的火焰烧成木炭的修士。越来越多的修士死在他的手里,这场面就像是一场屠杀。 太玄宫的极道魔尊在发火的时候可是少有的可怕。 随着晏鸿离打开杀戒,地上的人越来越少,红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血液流到海里……流到各个角落,那刺眼的猩红看的晏鸿离沉迷。杀人使他快乐。 随着杀死的人越来越多,周身的血腥气越来越重,空气都开始变得粘稠起来了。 难道说真的是杀得人太多了?晏鸿离停下来去看,余光看见了姿态颇为悠闲的严非渊。 想我了?晏鸿离用神识与严非渊交流。严非渊冷脸瞅他。只问“想不想跟我去看看?”他指着东南方向,那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死去,一道门从透明变得清晰。 晏鸿离觉得这就是两个人的约会,心中满意,杀人的速度加快了些。 却是被拦腰抱起,严非渊在他耳边轻生说“看仔细了,已经够了。” 痒痒的,晏鸿离很是满意。 “狡猾” 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严非渊点点头算是同意。“我不是狡猾,我只是好奇”但是那些俘虏似乎不够,那么……严非渊只能将注意打到那渡劫期的手下上了,反正都是要死人……死的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现在看来……他的计划很是成功。 这计划是严非渊在将晏鸿离推进水里前就想好的,用自己做诱饵打听消息,里应外合。 不过中间出了点小小的问题……他灵魂境界一下子上升了如此之多,那渡劫期修士就没了用处,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严非渊没有轻举妄动……也幸好他没有轻举妄动,否则……他们是绝对没有机会进去这深海秘境之中的。 在他休息的这段时间,他不仅去了第二层,还在整个船上弄了无数的阵法与陷阱……随他心意。 没有一个人发现,也没有一个人注意,他顺利的让人怀疑。就在今天,那些东西被严非渊直接引爆,只要是元婴期以上的修士……直接被牵连了进去。 晏鸿离和白胡子自然不算顾言楚……顾言楚还是个金丹……无所谓了。 没有人提前发现,看来他对阵法一途确实有些间接,也不知道之后学习这方面会不会有人愿意收他,不过也许是那些人水平太差呢? 严非渊这样想着,整个人都写满了愉悦。 “以后,不准再这样随便了知道吗?”晏鸿离也是刚刚才想到的,但是他就是一阵后怕,他倒是没什么关系,就是被扔进油锅里,再出来都是活蹦乱跳的,但是严非渊不一样啊,自家宝宝如此脆弱,如果出了什么事,谁负责?他的后半生又有谁能负责。 “你以后可不是一个人,在冒险的时候想想我”我有那个实力,为什么你就不依靠一下呢? 晏鸿离闷闷的,不开心极了。 觉得自己的用处被心爱的宝宝给无视了。简直不能更伤心。 严非渊摸着晏鸿离的后背点头,有些敷衍,这态度直接就气到了晏鸿离。 “还有……你要是在不将自己放在心上,我就将你绑起来!” “如果你下的去手的话”严非渊的声音毫无诚意。 晏鸿离努力捏紧拳头,想给严非渊一个教训……半晌之后重重的叹气。 他这样,晏鸿离根本就下不了手啊! 第110章 海心焰 整件事说起来也是简单,严非渊自从来到这艘商船之后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最不对劲的是被晏鸿离带回来的那个男孩。 他倒不是觉得人家认识他不对劲,而是觉得一个偌大的商船,任凭一个男宠一样的人大呼小叫,无人问询,这种情况十分可疑。 那时候他就已经提高了警惕,在之后的日子里尽量的减少外出,商船上的活动也从 不参加,也是有些用处。 就严非渊所知,在那段时间里,整艘船少了将近十分之一的人。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不过腐烂,往往是从一点点积累的。 没有人发现有人出事,因为每一个出事的人都会由另外的人代替。这样温水煮青蛙下去,没有人发现这艘商船早就已经成了敌人的大本营。 然后……时机成熟发动攻击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本来若是晏鸿离没有出现意外,他们是不需要经历这般挫折的,但是好在最后结局如严非渊想的一样。 此刻他们借助船上大部分元婴的鲜血开启了这不知名的秘境,和这血腥的开启当时不同,这秘境里面意外的和平。 浓郁的灵气令人格外舒畅,严非渊的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腥咸的海风吹过,洁白的浪花拍打两岸,这里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平静。 “没有任何阵法的波动……”严非渊已经绕着这里走了有三圈,最后也只得出这么个结论。 难道这里真的是极端安全的不成? 晏鸿离绕道严非渊身后,趴在他身上,嘴唇靠近他的耳朵,严非渊觉得有些痒,同时又有些高兴。这种情况下,比有危险还要磨人,但是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在,总是会格外安心。 “不要急,你慢慢看”晏鸿离的声音似乎带着魔性,很容易就让严非渊放松下来。 他拉着他的手慢慢的走着,任凭海风拂过他们的面颊,温暖的,潮湿的,但是又奇异的让人沉迷其中。 “阿渊……这里不是幻境”晏鸿离突然这样说。 严非渊惊讶的看着他。“你知道?” 晏鸿离点点头,伸手在他眼前一划,严非渊便看到了另外一副景象。 是一群人,他们有着人的脸,身体却是奇奇怪怪的,有长着尾巴的,有长着翅膀的,还有的身体上冒着绿叶…… “妖精。”严非渊迅速将晏鸿离拉到身后,无名剑拿在手中……至于他所看见的海洋……是一群身上长着鱼类下身的“人”,他们身上有这样的气息,跟严非渊见过的鲛人下属有些相似,但是却是感觉不到那种狂暴的海洋之力。 “不要动”晏鸿离迅速的拉住想要动手的严非渊,哭笑不得的将严非渊按着剑柄的手放下去。这是在干什么?他家伴侣为何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 “妖精……危险”严非渊抽空解释,眼神依旧不离那群妖精,显然是对这群家伙分外忌惮。 晏鸿离:……他虽然很喜欢伴侣这样担心他的样子,而且伴侣这样是真的帅炸天,但是!这真的只是一群可爱的小家伙而已,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那种。 拉拉伴侣,伴侣并不理他,无名剑已经拔出了三寸。 已经有妖精注意到了他们,脸上显而易见的露出了笑容。 晏鸿离觉得自己又被遮的严实了一些,伴侣的面容更加冷峻。 “他们并没有任何坏心”他努力解释。但是很显然,他的伴侣并没有听他说的话。无名剑已经拔出来一半了! “到我后面去”严非渊这样说,他周身气息黑暗狂暴,离他最近的晏鸿离甚至能够感觉到他锐利的剑意。 虽然说因为离得最近的是他,他伴侣下意识的收剑了自己的气息,但是—— 他很想知道道侣是怎么修炼的,怎么几天不见,实力强了这么多? 他灰暗的气息终于让那群奇形怪状的妖精有了几分惧意。 离他们最近的妖精是个酷似鲛人的,一尾淡蓝色的尾巴就像是晴朗的天空一般……广阔而又深邃。 他们叫他“伊瑞尔” 刷的一声,严非渊的剑已经抵到了人家的脖子上,那只叫做“伊瑞尔”的妖精叽叽呱呱的说着什么,从他的肢体语言上,严非渊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 但是任何可能威胁他们的东西——都要被杀掉! 他毕竟是个有家室的人,那些或许无辜,或许不无辜,死在他剑下的家伙,死后……不要怪我。 冰冷的眼睛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情感,严非渊手起—— “剑下留人!” 哗的一声,所有妖精直接跪下了,大呼剑下留人的小老头以一个帅气的后空翻跪倒在严非渊的脚下。 颤颤巍巍的离严非渊的剑远了一点……“这位英雄……是外面来的人吗?我们没有恶意的。” 严非渊持剑的手一动不动,神色都没有一丝变化,那意思就是不相信了。 “宝宝~我觉得你应该住手”晏鸿离小声提议。又一次拉拉严非渊的袖口。严非渊终于大发慈悲的将目光放到了晏鸿离身上。 “住手?他们很危险”声音在危险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很是刻意的加重语气了。 “他们喜欢和平!”晏鸿离重申,这是一个喜欢和平,热爱平静的种族。 嗯?严非渊还是不相信,尽管他都已经将剑戳到对方脸上了也不见对方真的生气。 晏鸿离将严非渊的剑转到被他威胁的鲛人身上,发现严非渊直愣愣的盯着人家的大尾巴看之后又不高兴的冷哼一声。“谁让你看的这么热切了?!” 严非渊:……不是你让我看的吗?严非渊很是无辜的看着晏鸿离,又看了看眼泡肿了的妖精。 ……“你们……无害?”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内心波动有多么的剧烈,就像是沧海桑田一瞬间一样。 他记忆中的妖精是一种特殊的物种,他们狂暴而嗜血,最重要的是他们喜欢吃人!在严非渊看见他们的一瞬间就想起了记忆中的传闻“妖精,喜噬人。” 被严非渊怀疑的妖精们含着泪点点头“@#……”严非渊看不懂,但是看他们疯狂点头的频率……他默默的奖无名剑放回了远处。 沉默半晌之后将晏鸿离拉了出来。“害羞了?〃?〃”晏鸿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严非渊默默的抓紧了晏鸿离。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专业人士。 他——不应该将之前的记忆套到这个世界。 严非渊又是看了看笑容甜蜜的妖精,看着他们跟晏鸿离相处融洽,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确实是很乖? 他们被妖精们拥簇着到了一处花海,仔细看却不止这么简单——那是一群花妖。 红色的玫瑰,白色的荷花,紫色的紫罗兰……各色花妖争奇斗艳,他们化为原型,摇摇的将一朵花围在中间。那是一朵火红色的巨大花朵。 花朵的直径足有三丈,花径更是粗壮,严非渊站在花下,感觉到自己格外渺小。 “海心焰”一种来自魔族的圣花,传言之中乃是地狱魔王伽什的宝贝,可以重塑身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有。 严非渊被它吸引,一步步的走过去,其余的人都无声的看着他。不说话也不阻止,但是在严非渊一步步走到花下之后,他们沸腾了。 他们的神情变的紧张,嘴里一开一合的说着什么,底下乱糟糟的,甚至有一些脸上已经出现了恐惧的神情。 “不可以过去呦~”晏鸿离大手一挥阻止了所有想要过去的妖精,明明没有说别的什么,但是那些妖精们就是连话都说不出来,无边的恐惧压在他们身上,他们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 “过去的话……我不知道会做什么呢。”晏鸿离的声音还是温柔,眼神更是甜蜜,但是没有一个妖精敢看他。 他们一步一步往后退,互相推搡着,但是没有逃走。 “那个传说是真的对吗?”晏鸿离问。没有人回答他,他也没有继续等,只是说到“传言地狱骨龙钟爱的是红色,为了讨好他,火凤凰用自己的鲜血每日浇灌,终于得到了一株在魔界都可以存活的花朵,名为海心焰。” “用它讨好骨龙,终于有幸与那骨龙一见,但是可惜的是,骨龙对那朵花很是感兴趣,却是——已经有了爱人。这朵花也就永远留在了魔界。火凤凰陨落,海心焰……消失。” “是吗?”那群妖精咿咿呀呀的说什么,但是晏鸿离听懂了,他点点头,严非渊已经来到了花下,手要触碰到那多花了。 “我不是那只愚蠢的火凤凰,要是严非渊是那条龙的话——我怎么也要是他的火焰鸟才是。”那条骨龙的伴侣正是火焰鸟,凤凰的后代,一身华贵的羚尾,虽说不如火凤凰实力强大,却不知怎么的得到了骨龙的宠爱,宁愿得罪地狱公爵克劳德也要保下他。 晏鸿离自认自己会是严非渊的唯一,对严非渊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全力支持,而且——他相当自信的认为,一朵花而已,即使是有再怎么样离奇的传说,有怎样古怪的言论,也不过是传说罢了。 他不会,也不可能如同那只火凤凰一般。 严非渊已经爬到了那多海心焰上,有什么在召唤他,他迷迷糊糊的网上爬,只觉的要爬到天荒地老。突然——他到了。他已经爬到了最高层。望着前方,严非渊心里火热了两份。 海心焰的花蕊是燃烧这的火焰,这火焰有重塑身躯之奇效。 重要的是这种重塑和普通的重塑不一样,这海心焰本就是神物,由凤凰精血浇灌,自一出生就不同平常,如今得到天地孕养,乃是神物中的神物,它们重塑的不是人躯,而是神躯。 海心焰的温度自然是极高的,若非是严非渊有幽冥火护体,此刻说不得会被烧穿个孔,但是即使是有幽冥火,严非渊依旧觉得吃力。他身上的鳞片都要跑出来了,这是他身体就要支撑不住的信号。 但是他还是坚定的在自己身边加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护罩之后,将手插了进去。 里面的温度自然是更高的,为了保证手部的敏感性,严非渊甚至不敢用幽冥火给自己加一层保护罩。 他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十指连心的痛苦直接扭曲了他的面容。 “给我滚出来”怒喝一声,严非渊大力猛的将手抽了出来。海心焰开始变得干枯,嫩绿的枝叶蜷缩起来,失去了水分一样变得干枯暗黄。 它巨大的花身也严非渊感觉到一阵晃动,这株世所罕见的花朵缓缓的倒下了。 严非渊手里是那海心焰的火焰,最后看了变成一堆渣渣的海心焰一眼,有些可惜的转身。 一直等着他的晏鸿离马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严非渊觉得他们的气氛有些尴尬,走过去揉了揉一个妖精的脑袋,低声询问晏鸿离“怎么了? 晏鸿离立马摇头,严非渊狐疑的看着他,这种欲盖弥彰的感觉……难道不是犯了什么错了? 但是看着晏鸿离真挚的脸,严非渊始终问不出来。倒是一边的妖精要哭出来的样子更加奇怪一些。故意拉下脸严非渊还没有问,一堆妖精就已经跪在了他面前。 绿色的光点从他们身上涌出,随着光点越来越多……严非渊发现他能够听懂他们说的话了。 那只叫做“伊瑞尔”的妖精嘴里说着的词跟熟悉,严非渊额头跳了跳,又是让他再说了一遍。第二遍那个字刚吐出来严非渊就让他闭嘴了。 那个词是“龙。” 这里是骨龙的小世界,严非渊不知道骨龙是谁,他也从来不知道龙族还有另外一副模样,但是这地方罕见的合他心意。 没有杀戮,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这里的环境一如千万年之前。 伊瑞尔说完那个词之后气氛就开始变化,他们似乎不在僵硬,重新变回了之前欢乐的模样。 天色黑了下去,严非渊和晏鸿离被带着见识了妖精的酒席,还给一个刚成年的小妖精主持了成年礼。到了晚上,万籁俱静。 晏鸿离趴在严非渊身上,听着严非渊这一天的收获,不时说上两句,气氛和谐的不行。 “那朵花……我有感应”不然是绝对不会靠近的。 第111章 其他人的记忆 晏鸿离点点头表示认同,他自己的伴侣,自己还是清楚的,严非渊此人,除了对他晏鸿离,其余的都是爱答不理,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即使是对顾言楚那等分身,也不会太过在意。 “骨龙伽什”严非渊沉默着在晏鸿离手里写下这几个字。 晏鸿离笑容停顿一下,颇有些诧异的问“骨龙?”严非渊便是说起自己在那海心焰中的见闻来。 传言还有一个版本,那是不被记载的,只在这海心焰中窥得一二。 那火凤凰不是火凤凰,而是骨龙的母亲,是一个与恶魔通婚的龙女,传言龙女再被自己的族人发现之后就流放到了地狱,尸骨被地狱的魔物吞噬…… 然而过了一千年之后,她的肚子里,那个不为人知的小生命出生了——一只骨架子龙,骨龙伽什。她的血液流遍了地狱,这血液孕育了海心焰。 那骨龙伽什因为海心焰找到了毕生的伴侣——一只火焰鸟。为了那火焰鸟,骨龙他可耻的从一个人见人怕的魔头变成了一个良民。 是真的良民,火焰鸟不喜欢杀戮,不喜欢骨龙黑漆漆的地狱,于是这里就出现了。 火焰鸟很满意,于是骨龙便是带着心爱的人在此长居。这里很平静…… 然而只懂得打架的骨龙在这里的生活并不如火焰鸟想的那般如意。 因为他不会耕种,不会打猎,甚至是不会做一般男人会做的体力活。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深深的不屑和鄙夷,也许他们自己并不觉得,但是来自地狱的骨龙总是对各种奇怪的目光敏感……他总是会在男人的窃窃私语的时候听见自己的名字,看见喜欢说长道短的女人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自己的伴侣。那给他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在这里,他第一次觉得,他和他的伴侣也许并不般配,他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 虽然他的伴侣总会笑着安慰他,甚至在他被人说长道短的时候维护他,露出从来没有过的伶牙俐齿,他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在意。 但是他清楚……有些事情,一但开始就没有尽头了。 骨龙创造出的小世界不仅是有质朴的农民的,还有穿着华贵,谈吐不凡的上流人士,以及长相豪迈,卓尔不凡的江湖侠士,这个世界就像是真正的世界那般精彩纷呈。 而以火焰鸟那般美貌……没多久就吸引了一个又一个的天之骄子,他们带着他游历名山大川,带着他参加集会,他们行事坦坦荡荡…… 骨龙甚至看见他们在一起亲昵的场面。他开始变得沉默,变得执拗,他想要将他带走,他认为那个世界已经影响到了他在他心中的地位,对此,他必须做点什么。 但是火焰鸟并不这样认为,他看见了骨龙为他所创造的一切,他觉得那样新奇,那都是他所没有看见过得,每到一处,火焰鸟都会留下他的印记,感觉到骨龙内心的世界,那是何等的奇妙。 他沉浸在这样的感觉之中,并不愿意离开。而这,惹火了骨龙。 这个暴躁的家伙第一次在他的火焰鸟面前露出凶恶的一面,他阴沉这脸……天空都因为他的阴沉而暗沉起来,黑色的气息将火焰鸟吓坏了。 但是骨龙没有解释什么,他只是将一切接触过火焰鸟的,带给火焰鸟快乐的东西,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然后楼住了自己瑟瑟发抖的伴侣。 本来若是这样变离开他们也就没事情了,火焰鸟是个嘴硬而心软的家伙,他最心疼的就是骨龙了。 可是——巧合总是来的如此之快,快的猝不及防。 位于地狱的另外一股势力——恶魔大公克劳德找到了他们。必须要说一下,骨龙与恶魔乃是一对同父不同母的兄弟,而恶魔——这是个无良的混蛋。 他带走了尚未解释的骨龙。留下可怜兮兮的火焰鸟一个鸟。 他们姿势亲昵而暧昧,骨龙凌厉如同刀削出来的下巴高傲的抬着,而恶魔,这个不正经的东西甚至在带走骨龙的时候恶劣的对着火焰鸟笑了笑。 那种眼神——严非渊不会认错,是那种得逞的眼神。 在那种情况下,火焰鸟能想到什么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着骨龙回来,给他一个解释,等着骨龙带着他离开。 这个世界本来是骨龙创造的,骨龙发了一阵火之后这个世界就变的千疮百孔起来,甚至是在没有骨龙的力量支撑的情况下,这里的环境越发恶劣。 火焰鸟在骨龙离开的废墟上建了一座石屋,非常小,小的在容不下第二个人,他拒绝其他人进入他的领地,他一直一个人,春天是他最幸福的时候,因为在春天,即使是他也能找到足够的食物,但是到了夏天……恼人的苍蝇总是飞舞在他四周,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而夏天的天气——那种天气简直让他想要扒光自己的羚尾。 到了秋天……他要开始忙碌了,他跟猴子抢食物,下到冰冷的水里为自己准备足够的肉食,但是河里的鱼总是会让他出丑。到了冬天……那才是最难过的。 冬天……他不能出门,因为冬天的严寒会让他的身体冻僵,尽管他是个火焰鸟,本来应该是不怕冷的。 他在这里等第一年的时候有幸存的人劝他离开这里,说这里已经不能生存了,但是他没有管,那一年,因为他没有任何经验,吃了很大的苦头。 到了第三年……他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人。甚至是身边没有一个活物。他的生活更加艰难。 但是他没有管,他痴痴的等待着,等着那个注定不回来接他的人接他离开。 火凤凰的后代,又怎么可能没有能力离开一个伴侣创造的小世界呢…… 到了第十年……他已经如同一个野人了,但是情况没有任何好转,他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变得疑心疑鬼。 他开始怀疑他的伴侣有了其他的人……但是他不敢走,他害怕一但他走了,他的伴侣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直到现在……他已经变成了这个世界的一株花。那朵巨大的海心焰。 严非渊讲到这里停了下来,空气很是冷凝。沉默了半晌,晏鸿离问道“就是你所吸收的那朵?” 严非渊点点头,他等着晏鸿离继续问下去,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就是晏鸿离这样的魔尊也忍不住问下去。 果然,晏鸿离接下来就问了“那头龙呢?”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深深的不满意,看严非渊的目光也有些奇怪,就好像被抛弃的是他一样。 严非渊掩饰的垂下眼睛,挡住自己的不自在,在晏鸿离又问了一遍后才回答“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立即就感觉他身上的晏鸿离不怀好意的目光。 沉默……“真的不知道”这个故事,它听起来真的很像是一个故事,因为严非渊从来不知道龙族还有这么一个,甚至说恶魔? 他只听说过魔修,恶魔这种东西……就是炼神决里都没有记载过。 凤凰倒是存在,不过火焰鸟?那是什么? 这样的故事,严非渊觉得自己不知道是很正常的,虽然晏鸿离一直那他黑黝黝的眼珠子看着他,似乎非要他将这个故事讲下去不可,但是他只是将晏鸿离又一次摁到了自己的怀里,深深叹息一声,道“睡吧” 于是晏鸿离便生气一样的扭过头去,不看严非渊了。 到了后半夜,严非渊还在睡,晏鸿离却是浑浑噩噩的看见了什么。那是一只巨大的生物,晏鸿离从来没有见过,他有一双漆黑漆黑的翅膀,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看见晏鸿离后,他甚至颇为猥琐的舔了舔唇。 晏鸿离立即就觉得这是严非渊嘴里的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了。他的表情并不友好,但是还是勉强没有发火。 那只名为恶魔的家伙用他怪异的目光看着晏鸿离,刷的一声,晏鸿离忍不住的将刀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这才将自己戏谑的目光收了回来,并开始讲述他的来意。 他是代替骨龙来的。刚说完这句话,晏鸿离就开始咄咄逼人起来,在他看来,那骨龙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说不上来为什么,只不过就是这样觉得。也许……是因为小受对于小受的同情? 反正如果做出这种事的是严非渊,晏鸿离怎么也不会这么忍气吞声的。 恶魔也并没有打断他,只是他的表情越来越冷漠,晏鸿离觉得他几乎要哭出来了一般。但是这都是他的感觉,那名恶魔甚至还在和他开玩笑。 “够了,你来了,那条龙呢?他为什么没有来?”晏鸿离愤怒的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甚至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却只听见恶魔平静到机械一样的声音“他……永远都来不了了。”晏鸿离心里一突,下意识就觉得有什么不对,下一刻,他就看见那个家伙眼睛盯着严非渊的方向。 挡住视线,晏鸿离有些不耐烦的询问“不要说我家宝宝是那个什么骨龙”他觉得好笑,这家伙一来就将他拖入梦境,还弄出来一个严非渊的虚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恶魔将自己僵硬的微笑拉直,又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晏鸿离明明能够感觉到他的悲伤。 果然——下一刻他就说“那个蠢货,他……不在了”他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天空,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到了最后,晏鸿离看见了—— 一条巨大的骨头龙,眼眶朝着北方。 他的心里有所感触一样的向那个方向看过去,入目的是那朵已经衰败的海心焰。 “他想回来接他,是吗?” 恶魔没有回答,只是疯狂的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是他毫无所觉。“那个蠢货,说什么我是废物,不过是去了龙冢半个月就坚持不住,真是的……那种地方是他一个蠢货能去的吗?” 那只恶魔开始口无遮拦的咒骂着什么,晏鸿离只听出来这么一句话,他小心翼翼的询问“龙冢?” 但是恶魔也只是哭着笑着…… 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然后他就醒了。醒来就看见严非渊偷亲他!惊讶。 但是梦中的恶魔情绪太过激动,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抓住伴侣偷亲他的证据,接下来…… 不开心极了。 严非渊一脸心虚的看着晏鸿离,很容易就让晏鸿离笑容满面。“我们……不要向他们那样”这句话是严非渊说的,他很少会这样矫情,但是这时候他就是想说。 “你知道……什么?”晏鸿离问到。 于是严非渊就带着他走到了海心焰的花茎下。抛开尘土,里面有一个头盖骨。这个东西……晏鸿离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是那个龙的! 看他这样,严非渊识趣的什么也没有说。只带着他又是去了七八处,每一处都有那条龙的骨头。 “骨龙是地狱的霸主,但是……地狱是个尔虞我诈的地方,他的作风早就引来了很多恶魔的不满,甚至是……那些人用火焰鸟的家人威胁他。他不怕其他的一切,但是不想让他伤心,不愿意让他哭泣,于是就一个人回去,将所有仇敌都聚集在了龙冢。” 晏鸿离疑惑的看着严非渊,龙冢? 严非渊点点头,“佛家有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们只知道九州大世界是由无数个世界组成,却是不知道在这九州大世界之外,还是有其他世界存在。” 晏鸿离自然理解。 于是严非渊便继续讲了下去“在那里,他自爆了。” 他们二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于是也只能无言。 “他自爆之前,一直喊着一个名字,安慕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名字,不过——” 风在吹,海心焰开始慢慢的化为细碎的粉末。 “他听见了”晏鸿离说,严非渊点点头。他们看着化为尘埃的海心焰,同时叹气。 “我不会这样,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也绝对不会苦苦等待” 晏鸿离耳朵红透了,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只觉的这样的伴侣也超级帅! “我们……绝对不会这样的” 是啊,不会这样。 看完了这些,严非渊便是趁着晏鸿离性质高昂,带着他又是转了转这秘境。 “那骨龙为了一直陪伴在火焰鸟身边,用自己的一切做代价,让恶魔将自己的身体分割,埋在了这里。” “那这里的人……” “因为骨龙的关系,这里自然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不过——”严非渊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讲下去。 “他是个小心眼的男人,于是这里的人,再没有了最初的样子。” 懂了,晏鸿离点点头。 第112章 拥有世界的男人 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一切,那个悲伤的故事,和这里奇怪的现象。 他们走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最开始的样子。熙熙攘攘,人流涌动,他们二人似乎看见了当初的那两个人。 一个冷冷淡淡,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另外一个活泼可爱,带这点不谙世事的娇憨。 “呐,伽什,这里真好看~”那张白净稚嫩的脸是如此的耀眼。 他身边的男人一言不发的点头,眼睛里似乎有流光划过,严非渊能够看的见他眼中溺死人的温柔。 猛的,严非渊似乎感觉到一个如鹰般冷硬而危险的视线锁定了他,他拉着晏鸿离的手一顿,在隔过几个虚无的人之后,与那双眼睛对上了。 沉默而孤寂。那是严非渊所能够了解的真谛,似乎下一刻他就会如同那个男人一样,沉沉的腻在里面。 最后……是晏鸿离叫醒了他。 “你怎么了?”晏鸿离的声音带着点担忧,他看到道侣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的时候就觉得不对,果然,接下来,他的道侣对他说“他在和我说——救他。” 严非渊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双眼没有焦虑,脸上带着十足的冰冷。晏鸿离不安的摇晃着他,他没有反应。 无奈这下,晏鸿离一拳招呼上去,他想的简单,道侣这模样明显是知道了什么,但是这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救他?救谁? 四周的景色开始变化,就像是一场戏一样,从严非渊嘴里知道的事情变成了现实出现在他面前。 当晏鸿离清醒之后,他发现自己半躺在草床上,而严非渊——他被年轻的男人赶了出去。 严非渊是知道什么的,所以,被区别对待的时候他没有生气,更没有恼怒,甚至还安慰的告诉晏鸿离,让他不要担心。 晏鸿离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是他辛辛苦苦找回来的道侣,是他命定的男人,还是个颜值高到随意惹桃花的混蛋! 他几乎是挣扎着下地想要将那个男人抓回来,可是下一秒,严非渊就消失在他面前。 “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虚空之中,严非渊听见巨龙这样说。他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龙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也没有说什么,他的声音依旧浑厚,但是严非渊总觉的他就要消失了。 “十万年了,我在这里等了十万年,我——想跟他在一起”龙的眼眶盯着他,准确的说是盯着他右手拇指。 那是炼魂决曾经待过的地方。严非渊心里一紧——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巨龙用他沙哑的不行的声音问严非渊“我的朋友,我用这个世界和你交换——让我们……在一起”这个空间因为他的声音而晃动起来,严非渊捏了捏手指让自己镇定下来“你已经死了”他无比冷静的说出这个无奈的事实。 “那又怎么样呢?”这条龙带着无比的倨傲问严非渊,然后他反问“如果是你,你会放弃吗?放弃一直等待你的爱人……尽管他已经死去。” “不会,绝对不会”严非渊想都没有想的就回答了他的话。 “所以,帮我。作为报答——你将得到这片世界。” “如果我不呢?”严非渊非常清楚这个条件意味这什么,如果是换个人,也肯定早就同意了,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同意。 因为魂魄能够存活的地方只有一个——炼魂决。 他的心很小,只能够容得下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晏鸿离。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他并不能肯定他与晏鸿离能够相守,若是不能,这炼魂决还能给他们的灵魂在一起的机会。 那条龙很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但是他不会放弃。 “我可以给你无尽的财宝。” “不需要” “美人,权势,你若想要的,任何。”那声音充满了诱惑力。 “不需要”严非渊回答的依旧很干脆。然后……没了声音。 严非渊感觉眼前一花他的怀里多出个人来,是晏鸿离。 此刻的晏鸿离并不好,他的全身如同烧焦的火炭一般,他的身体扭曲,脸色却是惨白的。 “卑鄙”严非渊阴着脸出声,他抱着晏鸿离试图寻找那个混蛋。 从屋子里走出来那个火焰鸟,他一脸意外的看着严非渊,又是看了看他怀中的晏鸿离,颇为害羞且惭愧的道歉。 虽然严非渊根本听不进去。 “他……来了吗?”严非渊听着他这样问,小心翼翼的让人心疼的狠。 他倏地一笑,火焰鸟被他吓得一个踉跄,下一刻,脖子就被他抓在了手心。但是即使是这样,严非渊的另外一只手还是拉着晏鸿离的。 “你在干什么!”天空响起惊雷之声,这声音的主人明显是吓怀了。 “正如你看见的一样,我在威胁你”他拉着晏鸿离的手越来越紧,灵力不要钱的渡过去。也幸好他是个龙族,体内的阳气正是晏鸿离所需要的。 “你能随意践踏我的伴侣,我为什么不能用你的伴侣威胁你?”严非渊已经站了起来,他没有表情的脸带着十足的魄力。 只叫那虚空之中的龙一阵心虚。 “啊……”严非渊的手指在那火焰鸟的脖子上弄出一个勒痕,很快,那火焰鸟就有些受不住的叫出声来。 但是这样而已,怎么比得过他的晏鸿离此刻正受的伤害呢? 严非渊温柔的看着晏鸿离,转过头直视天空的时候却是危险无比。 他似乎是一个被惹怒的豹子一样,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尖锐,金仙级的灵魂更是给他加分不少。气氛……越来越凝固。 突然,一个嚣张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哎呦~蠢货,你居然被威胁了,啊哈哈哈。” 严非渊心头警惕,他定睛看去,那男人有些眼熟。 正是曾被他见过一面的黑白二人中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背后扇着一双巨大的翅膀,严非渊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实力。 很强,他不是对手! “废物,不需要你来管”那巨龙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似乎对着突如其来的客人并不满意。 他也不满意,在这一点上,严非渊和骨龙几乎达到了一致。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尖锐,我们怎么说也是兄弟啊是不是” 那个男人开始插科打诨,严非渊不敢放心,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忽然,他感觉手里的另一只手动了一下。 严非渊惊喜的看过去。就是现在! 巨龙从空中飞身而下,带动飞沙走石一地。严非渊只来得及带着晏鸿离躲开巨龙的攻击,下一刻,背后就是一疼。 那条龙的爪子抓伤了他的背部,倒是晏鸿离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晏鸿离刚刚还感觉自己身处火海,下一刻就感觉到伴侣在呼唤自己,醒来就看见这样惊险的一幕。 来不及说什么,晏鸿离带着严非渊上了飞剑,周身气息灰暗,显然伴侣受伤惹怒了他。 他是个真真正正的大乘期,且在大乘期里面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对上他,巨龙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此刻的晏鸿离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的暴躁气息,甚至是严非渊都被他迁怒几分,对那真正的罪魁祸首,自然是不会客气。 带着如同太阳一般炙热的火焰将巨龙整个包围,针对灵魂的幽冥火恰好是只剩下灵魂且灵魂异常虚弱的骨龙的克星。 那条龙翻滚着,他的吼声凄厉的让人头皮发麻,他快要消失了。 “伽什……伽什……不要!求求你不要!”比他的吼声还要凄厉的是那火焰鸟的叫声,严非渊看着那个男人不顾他的威胁义无反顾的冲过去倒在骨龙怀里。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阿离,住手”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听不见一样。但是晏鸿离听见了,他对自己伴侣的情况表示担忧,对没有弄死伤了伴侣的人更是愤怒。 但是他哼唧两声就不动了,整个人像是开屏的雄孔雀一样,嘚瑟的不行。 伴侣叫他阿离了!就这么叫了!第一次!激动!激动⊙?⊙! 火焰里,相拥的一只骨龙和一个男孩…… 严非渊摇了摇疼的不行的头,阻止了晏鸿离想要将他拉回去的动作“你刚刚是想死的”他对那条龙说。 没有人回答他,他就继续说下去“刚刚……你知道我不会同意,你是想用我的手,杀了你自己。”这是为什么呢?严非渊清楚却也不清楚。 然后他听见那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他害怕看见他失望的目光,这个蠢货懦弱的要死,但是——又贪心的要命,他想着他死的时候,他总会心软的,就像现在一样。” 黑衣人指了指那两个在火种亲吻的身影,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人类,他们早就死了,我看他们这样腻腻歪歪的看了太多年……我总想着有一天我会忘了呢,谁知道,有生之年遇见了你,想必他是会很高兴吧,那么,作为报酬——这个世界由你继承。” “那株海心焰……好好保存吧,在你有需要的时候,会用的到的”他说完就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越来越高。 严非渊看见他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人,是那个白衣人。他们越飞越远,越飞越远。 恶魔大公克劳德。 严非渊想起这个名字。脸上的冰寒融化了一些,或许是因为感动? 谁知道呢。 这之后严非渊和晏鸿离趁乱回到了商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秘境的事情绝口不提。倒是那些打劫了商船的人发现了他们,但是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他们中元婴以上的都成了开启秘境的祭品,剩下的自然不值一提。 而另一边,白胡子和顾言楚已经将商船上的人放了出来,也不知道顾言楚是怎么说的,所有人都将严非渊当成了英雄,在听到他的英雄事迹之后,一个个对他佩服的不得了。 他们一番查探,最后发现那商船上活下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属于商船的,倒是晏鸿离发现了多具人皮面具,想来这商船上的人是最先被杀的,到现在竟然尸骨都没有留下来。 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严非渊也没有管剩下的事情,只是将一切都交给了顾言楚来做。 顾言楚虽然修为不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沉稳的剑修是严非渊的人,自然也没有人不长眼的找什么事来,这样,可以说是很平静的,一场风波消失于无形。 夜深人静,严非渊望着房顶出神,跟晏鸿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他并没有告诉晏鸿离他关于自己剩下两魄的猜测,再过几天商船就要到达雍离中世界的内大陆了,他不愿意让他不开心。 雍离中世界作为九大世界之下的第一界,疆域广阔,分为六块大陆。这严非渊曾经待的那地方是流放之地,只有躲避仇家或者犯了大错的人才会待,剩下的都在这余下的五块大陆之中。 这五块大陆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严非渊所要去的就是那中大陆第一剑门——九仙剑们。 所有来雍离中世界的人都渴望到达的修炼圣地,也是严非渊被炼神决耳提面命一定要来的地方。 只因为那九仙剑们的狱塔。 那是上古时期九位剑仙一同打造的圣地,磨炼剑意以及修为的最好地方。严非渊他个人比较心大,他来这里——是为了将狱塔带回家去。 正好他有了自己的小世界,正需要东西点缀一下。 下了船,严非渊几人辞别热情的一群修士,跟着白胡子就去了九仙剑们旁边的一个小镇。 没办法,严非渊虽然说是白胡子钦定的亲传弟子,以后白胡子那一山头隐形的老大,但是毕竟是没有过了明面的,故而白胡子也不能这样直接将他带上山。 对此晏鸿离表示了深深的鄙夷,并强烈希望严非渊能够跟他走。严非渊拒绝了。 非是严非渊不愿意再一次付出什么,只是他有感觉,这里他非去不可。 晏鸿离也知道自己以前干的好事是伤透了严非渊的心,也就没敢真的强迫他。 倒是顾言楚看着晏鸿离简直就要气炸了,他私底下以为晏鸿离此人是个放荡且不要脸的性子,自家严非渊这么一傻白甜这么容易就相信他真的是太不应该了。为此……他气嘟嘟的要求严非渊跟他一起上街。 第113章 试炼 “我没有灵石”这真是个极好的理由,我真是聪慧睿智。 顾言楚正暗暗得意自己想出这么个法子隔离这两个人,那边看顾言楚很不顺眼的晏鸿离直接就一张灵卡扔了下去。 “给你,尽管拿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紧紧的抓着严非渊的袖口,可是将顾言楚气坏了。 这是什么意思?宣示主权的同时嘚瑟自己很有钱吗? 灵卡是九位界主一同推行的一种高额交换用具,刚刚晏鸿离手里拿的这张至少值百万下品灵石。 这让没有钱的穷剑修看了真是又气又怒,脸上的表情都是恶狠狠的了。 “不要……我要跟着他去”顾言楚坚定的说完之后可怜兮兮的看着严非渊。 “宝宝~”一边的晏鸿离也是火力全开,声音粘的不行。 跟那个手撕骨龙的魔尊一点都不一样。 严非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可怜兮兮的小奶狗自然可怜,但是委屈唧唧的猫咪也很让严非渊心疼。 于是……有同性没感情的严非渊直接就无视了可怜兮兮的奶狗顾言楚,拉着晏鸿离就想回房间。 一路上他都没有狩猎,一是看不上那群人,二是看着晏鸿离乖乖的样子不忍心。但是现在!他——饿了。很饿很饿。 眼见着晏鸿离就要被拉进屋里,顾言楚顿觉不妙,他觉得严非渊就要被晏鸿离吃了! 于是——他豁出去了。 “那个……我不好意思用你的灵石,不如你看着?”顾言楚感觉自己简直是太伟大了,为了严非渊的贞洁牺牲自己,必须点一万个赞。 然后严非渊楞楞的看着晏鸿离被顾言楚拉走,瞬间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什么时候……他这个主人被抛开,倒是那两个走的这么进了? 严非渊怎么也没想明白,苦着一张脸就要上楼,谁知道…… “美人啊,美人陪爷喝一杯?” 就在严非渊身后有十米的距离,一个长得对不起观众的男人挂着猥琐的笑容对着严非渊招手。 刚刚他们三个做的位置隐蔽,且晏鸿离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不愿意让严非渊被其他人看见,自然是极尽隐藏之能,设下无数隔离阵法,自然没有人能够将注意打到严非渊身上。 可是晏鸿离一走,严非渊从那隐蔽之处出来,那张脸自然就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下了。 宛若天成。只这么一个词,却是道进了严非渊那张脸的极致俊美。 那男人平日里作威作福习惯了,仗着自己有些身家,自然是不肯放过这样一个极品的。且严非渊看着只有一个人,修为也只有元婴中期,男人自觉可以搞定。 再不济,请动他家化神期的老祖宗也不是什么难事。 要是他能将这个美人拿下,恐怕就是他那父亲也要夸他。 他伸出自己的咸猪手就要往严非渊的脸上摸去,严非渊脸上一黑,手中剑快的不可思议。 下一刻,那男人的手就已经被削了下来。他出手极快,男子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还不等他痛呼出声,一条红菱从一个怪异的角度插了进来,将严非渊和男人隔开,接着,一个一身火红的少女从天而降! 少女宛若盛开的红莲一般耀眼,又有如九天仙女一样气质凌然。 将严非渊“护下”之后,她皱着眉头道“李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九仙剑们附近闹事!” 那李勋没想到来的是她,神色一慌就要后退。然而…… “啊啊啊啊,我的手!” 火红色的血液留了一地,那李勋的手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此时……所有看见的人都惊呆了。 “是哪位高人出手了?” “那是自然的,这李勋在这里作威作福,九仙剑们的人可不是好说话的性子,只是要了一只手算不了什么。” 严非渊听着路人的窃窃私语,脸上一丝波动都没有,就好像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是个路见不平的高手砍了那李勋的一只手。 那红衣女子也是一愣,她看了看严非渊又是看了看李勋,心里想着——莫不是因为这人长得太过好看,就是他们山门的老祖宗也见不得他被调戏? 但是事已至此,女子也不好太过追究,只是让那李勋速速离去,此事她便不在追究。 那李勋就快被吓破了胆子,怎么敢多留,但是他却是清楚……出手的不是其他人,而是看起来无甚威胁的严非渊。 “你们等着,我家老祖宗一定饶不了你!”叫嚣了几句,那李勋也是走了,走之前暗暗的看了严非渊一眼,那一眼看的他不寒而栗。 那样的眼神……绝对不属于人类。他怎么会傻得招惹这样的煞星?! 但是此刻的他还只是想想,身后是一堆没用的保镖。来的快,去的也不慢。 “你还好吧?”女子只觉的严非渊这张脸简直是犯规,看多了人都不正常了,不过她心有所属,除了暗自花痴了会儿也没有什么。 严非渊点点头,他道了谢之后就准备回去。然而—— 女子显然对他很感兴趣,拉着他就开始聊了起来。 “这几天是我们九仙剑们招收弟子的时间,你是不是也是——”她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仙门招收弟子自然是严格的,超过筑基期的一般都是做个外门执事,再怎么样也是不可能做一个弟子的,而严非渊的修为——元婴中期。 虽说在中世界算不了什么,但是也绝对不会是个刚入门的修士,就这一条,他就不符合九仙剑们的规定。 女子自知说错了话,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想着也许面前的男人好看的能够让师傅他们网开一面……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可以为你说情的。”该死的,自己再说什么?!女人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她今天老是出问题,他们九仙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后门了…… 但是看着严非渊古井无波的目光,她又有些不服气。 “要不这样……我为你写一封推荐信,明日便去试试看。”说完,不等严非渊反对,马不停蹄的就拿出纸笔,大马金刀的写了一封信来。 又是留下一个信物,女子急匆匆的就走,走之前还千丁玲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去。 严非渊看着她离开,手里拿着那封未干的信,嘴角抽搐。 难不成让他去跟一堆小家伙抢名额去?虽说他不过元婴中期,但实际上,化神期都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只拼灵魂境界,这个世界,恐怕都找不出几个人能与他比。 但是——他无聊。晏鸿离跟顾言楚一起出去,白胡子也不在,朱雀前辈也没有消息,他是真的无聊啊。 所以……考虑了一秒的时间,严非渊下定决心——去! 就当是去见识见识。 翌日,天空初晴。 那两个离家出走的家伙并没有回来,白胡子也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有消息。 严非渊走在拥挤的人流之中,第一次发现这九仙剑们……确实是不可小觑。 光是测试灵根所用的材料就是那些小宗门想都不敢想的,坐镇的也都是些高阶的修士,下面熙熙攘攘的站了一堆人。 严非渊看见左日给他留信的女子朝着他微微点头,了然的将女子留的信交给了一边报名的道长。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被请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跟他现在一起的一共有六个人,其中四个修为以至筑基期,灵根也是不错。严非渊心中有底了几分,想必前面站着的都是些修为与家事皆是出类拔萃之人。 他一在前面站定就听见有人在说他坏话,心里一笑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修为高出这些人太多,在他们眼里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自然会认为他是走了后门。 不过他确实是走了后门,也没资格说什么。 众人的不满声很快就被钟声遮掩过去,辰时到了。今天的测试正式开始。 严非渊跟着众人往前看,跟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看见那些所谓的大能时没有露出特别惊讶的表情来。 “今日是我们九仙剑们百年一次的弟子招收仪式……”那最上面胡子花白,仙风道骨的老道人滔滔不绝的讲着一些话,严非渊漫不经心的听着,觉得没意思极了。 都是一些老掉牙的话,严非渊无趣的打了个盹,顿时就有一道冰冷的视线笼罩了他。 严非渊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瞪他的人正是正在讲话的哪一位,旁边的人都下意识的远离了他一点…… 严非渊:咋了?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开小差是不对的,甚至是无知无觉的抬起头…… 然后……那老头的脸顿时变了变,但是只有一瞬间,严非渊感到危险一瞬即逝,随后那道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就下台了。 这试炼的人都是互不认识的,这个时候自然是会抱成团,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严非渊看见男男女女两三成群的结伴同行,而他这边……无人问津。 兴许是他刚刚的举动让人认为他是个不学无术之辈,此刻竟没有人愿意和他同行。 他倒是不在意,说实话,这试炼在他眼中不过儿戏。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试炼之中,第一个试炼的依旧是毅力,走的依旧是登天梯。 于是在所有人在登天梯那一层困住的时候,严非渊就像是提前得知了答案是学霸一样,悠闲的走在众人前方。 也不算太远,一百米的位置。 足够他看清每一个人的目光,其中……一个抱着一把大剑的男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那个男孩长得不算好看,让严非渊记忆深刻的是他的眼睛,狼一样的眼睛。 那个男孩离严非渊最近,虽然他全身都是汗,但是他看着严非渊的目光却带着让人心惊的决心。 严非渊突然对他来了性质,故意走慢了等他。 他看的出着男孩在众多参加者来说算不得什么,能够走在最前面不过是凭借着一股子力气,故而等到严非渊等到他的时候,已经被人超过了。 “你让我失望”男孩对严非渊说,然后他不顾身上的劳累执着的往前走,严非渊跟在他身边,他不难想象这男孩为什么这样说,但是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果然是走后门进来的,除了长得好,什么都不行!” 严非渊刚开始走在前面,看他不顺眼的人就算真的看他不顺眼也不会真的得罪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严非渊被人超过,且他自己的速度慢了很多,很容易就让人认为他是后继无力了。 “你说什么!”让他没有想到,那个狼一样的男孩突然冲到说他坏话的人面前,一拳将那人打倒过去。 也因为如此,他很快就陷入幻境,脸皮青紫,表情狰狞。 是登天梯,必然会设置幻境,以考验试炼者的心境,这男孩此意举动,正是犯了焦躁易怒的忌讳。 旁边多的是幸灾乐祸的,严非渊看的分明,他们每一个人都一样另外的人失去资格,这便是修真界。 他不是个好人,对待渡劫期的修士他说杀就绝不留情,但是面前这个——严非渊觉得他不应该不管。 岂料严非渊还未出手,他便是自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先是自己自己生了会儿气,黑乎乎的小脸格外坚持。接着走到严非渊面前“我相信你,你是我追逐的动力。” 不过是严非渊走的时候那份潇洒与从容,便叫他觉得这个人要比所有人都要强,即使是刚刚在台上讲话的长老,也是不及。 所以他便如此做了。 严非渊点点头,虽说他并不认为他需要一个孩子肯定,但是——他还是有些愉悦,甚至是被小猫咪跟小奶狗抛弃的悲伤都散了不少。 同时他又暗暗可惜,要是这是个大乘期……想必…… 打住,他又饿了。 台下的这一幕明晃晃的出现在收徒的几个长老面前。他们看着男孩满意的笑笑。 “若是灵根尚可,是个可塑之才”虚念摸着自己的胡子点点头,对男孩无比满意,至于严非渊? 他眉头一皱,对着身边宛若遗世雪莲一样冷傲而俊美的男子道“此人修为不低,恐怕是其他门派的细作。” 男子静坐半晌,也不出声。就在虚念以为他不会回自己的时候,却是听见他如同冰凌一般清冷而磁性的声音“若是,必杀之。” 第114章 混乱 他缓缓的坐在高台之上,却是神色认真了几分。 天机批命“坐看瑶机,凡尘不去,白首协离,不如归去。” 这意思是他日后不可动情,否则害人害己。 寒霜白,九仙剑门虚字辈第一人,气质清冷,卓尔不凡。 严非渊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当成了细作,他一路破关斩将的过了第一关,接着面对的就是测试灵根。 这九仙剑门也不知道是重视这招收弟子还是不重视,这第一关过了之后,只要有灵根就可以进入九仙剑们之中。 剑修更重视的是悟性,他们的战力强大,重要的是他们手中的剑。据说当初剑仙出世,一剑斩断了两片相连的大陆,留下仙迹无数。 故而他们对灵根的要求也是不高,但是即使如此,等到他们测出严非渊是个四灵根的时候,还是不甚满意的给了他个外门弟子的令牌。 登天梯第一人,就算是因为灵根不济也不该是个外门弟子的。 严非渊心里清楚可能是有人看他不顺眼,但是……他又不是真的同这里的弟子一般,自然觉得无什大碍。 况且……他心中清楚龙躯是不能按照人类来算的,他身具雷灵根,水灵根,风灵根,还有代表了龙族龙炎的火灵根。但是这都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不会影响什么。 倒是那狼一般的少年让严非渊很是意外……五灵根。 是真的杂的不能在杂的灵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止步筑基。 那男孩一声不吭的接过令牌,严非渊分明看出来……小孩都要哭出来了。 倒是后续出来的修士让人感觉惊喜颇多,其中最不错的当属一个女孩,是变异属性风灵根,当即就被一个长老收做了亲传弟子。 剩下的人也只是有资格在第二日的大殿上接受挑选而已。 这里面……自然不包括严非渊。 他们这种外门弟子,是没有资格直接拜长老为师的。 跟着带领他们下去休息的师兄走在去往弟子阁的路上,严非渊被单独叫了出去。 叫他的是给了他信的红衣女子,那女子说自己名叫叶榛榛,她好生安慰了严非渊一阵,又是给了他一堆东西,便是离去了。 严非渊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错过了分配房子的时间,所以他此刻能住的只有最里面那间颇为简陋的稻草房。 那间房间有很多地方漏水,里面灰尘一地,只有一张床,还是缺了一只腿的。 严非渊:……呵呵。 他有洁癖,这样的房间自然是睡不下,但是他也不准备委屈自己,稍稍考虑了一秒,严非渊就决定要去他的小世界睡了。 至少那里被晏鸿离收拾的万分舒适。 然而还没有等他进去,他那张用力退就会倒的们就被人踹开了。 是个看起来尖酸刻薄之人,且面相有些熟悉。严非渊稍一回想便是有了结论。 这张脸长得和那个叫什么李勋的有五分像。 所以他是被针对了? 直到严非渊手里被放了一把砍刀,然后被领到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的杂物间之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所以……他是不干呢?还是不干呢? 严非渊在那管事走了之后转手就扔了手中的斧头,那斧头飞的方向…… “跟了这么久,出来吧。” 话落,那斧头换了个方向朝着严非渊飞了过来,严非渊避也不避,只听得锵的一声,斧头被嗑出一个豁口来。严非渊却是什么事都没有。 “汝……何人,来此为何?”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他每走一步,都有冰凌在他脚下出现。 这是个冷到极致的男人,对自己的道,永不背弃。 严非渊沉默的看着他,对他的质问不可置否。 然后……他仰头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你见过极致的冰寒吗?” 男人一愣,皱的眉头万分不解,然后…… 极致冰冷的火焰将他包围。幽冥火,极致的冷的同时又是极热。 他一凌,杀机迸现! 万千剑影带着森寒的剑意飞向严非渊,与此同时,男人也脚踏一步,竟是不知为何,出了这火焰的包围之中。 严非渊看见男人眼中的杀气更重了一分。 是因为他……出手?严非渊觉得好笑,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宝宝你似乎玩的很开心?”晏鸿离! 这个家伙穿着他那一身华贵的衣裳,美的刺人的容颜令的天地失了颜色。 总感觉他打扮的这么好看不正常。 严非渊收了手,对面的寒霜白也是被迫停止了攻击。 晏鸿离那压倒性的强势让他看着严非渊的目光更多了分了然。细作,还是个炉鼎。这就是寒霜白对严非渊的定义了。 然后寒霜白便看见刚刚狂帅酷霸拽的男人被他所以为的炉鼎一巴掌打的没了气焰。 哭唧唧的瞅着严非渊,眼角还带了一丝泪痕。 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连一向稳固的道心在此刻都有了裂痕。然而……更可怕的一幕远不止此。 只见得严非渊一把将晏鸿离扛了起来,丝毫不顾忌他这个外人在场,当中做了那等下作之事!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荡不堪! “你们……”他脸色发白的想要斥责,谁知道没有等他说完,那细作便是带着人……跑了。 可怜他刚刚被人一纸符箓定住,此刻竟不能移动半分。 严非渊在房中各种哄晏鸿离不提,到了第二日,自是有人发现了这位名声远扬的九仙剑门天骄。 高层们将寒霜白救下,问他之际,只见他面色潮红,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等不要脸之事,怎能坏了九仙剑们风气? 寒霜白这样想,但是其他修士就开始忧心忡忡了。 “丹尘师叔还没有回来吗?”他们师叔不在,总觉的不踏实啊。 “回来是回来了,此刻在掌门处。” 嗯?丹尘师叔不是最讨厌听掌门说教的吗? “听说是为了收徒大典”这说话的人声音里都是羡慕,收徒啊,什么时候收徒还需要这么郑重了?这不是收徒啊,是收了个金疙瘩啊。 他们谈论了一会儿也没有放下心,倒是时间一到,还是去大殿了。 这每百年一次的收徒历来受到重视,今年也是自然。 大殿上早早的就来了一堆的人,他们是护卫,同样也是九仙剑门的弟子,往常这个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故而他们的存在可以说是必须。 钟声一响,所有在昨天通过试验的弟子们鱼贯而入,包括昨日被指为外门弟子的严非渊。 非是那些人开始重视他,而是那寒霜白虽然没有说出那等不要脸之事,但是却是没有忘记将严非渊这个人提出来,所以他也算是有幸跟着其他人一起来了。 当然,如此一来自然是少不了被行之人说三道四,不过严非渊又怎么会在乎呢? 收徒大典规规矩矩的进行着,资质好的自然有长老收其为徒,如严非渊这样灵根并不怎么样的就是要等很久了。 “李思颖,金木双灵根,悟性尚佳,你可愿入我灵犀门?”说这话的是一冰冷女修,约有三十左右,但是严非渊知道这不过是表面而已,这女修的年级,怎么也有上千岁了。 那被称呼为李思颖的女孩惊喜的点头,还有些高傲的左右看了看,在看见严非渊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喜。 看来这里对他这种“走后门”的修士都有很大的意见啊。 “荒木,土金双灵根……” “凤咦——单水灵根!” 严非渊前面已经有数个灵根不错的少年少女有了归宿,虽说并没有内门长老收徒,但是有外门长老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还没有被提到名字的人都羡慕的看着那些好运的被收做弟子的男女。 要知道他们能来这里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内门弟子的资格,但是有师傅和没师傅的内门弟子可不一样! 有师傅就代表了有更多的资源和更加周全的教导,最重要的是,在这九仙剑门,一个护短的师傅是自己活的好,没人敢欺负的标配。 听见如此停顿,严非渊就知道这个名叫凤咦的女孩会被重视。 果然,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最上面坐着的六个修士中的一个人缓缓的抬起了头。 “凤咦——你可愿做吾之弟子?”他刚一说完,就有另外一个修士站了起来。 “凭什么好苗子都是你的?虚谦,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虚念师弟此言差矣,我灵水门素来修行爆水决,此女乃是单水灵根,理应如我门下才对”那虚谦不急不缓道,颇有几分水的柔和,但是说不来的话却是霸道。 “话可不是这样说,虚谦,上次你便是如此抢去了本该是我的徒弟,这次还要同我抢不成?”那虚念自然是分毫不让。 今天掌门不在,他与那虚谦就是这里辈分最高的两个人,怎么说也该抢到一个合心的徒弟才是。 “师弟怎么这样说?实在是这女子与我有缘……” 另外几位修士看着自家两位挣一个徒弟的师兄无语的扭头,虚念与虚谦二人素来不合,这收个徒弟也要多生事端,虽说已经见怪不怪,但是还是很丢人啊。 “若说水灵根——吾记得那登天梯第一人亦是。” “!!!” 寒霜白,九仙剑门弟子冷面剑修,就是魔门杀过来都不多说一个字的大冰山,今天竟说了足足十七个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久久不敢多说。气氛是在是沉闷极了。 “寒师弟……是想……收他为徒?”思虑半晌,也只有那虚念小心翼翼的询问一句。 实在是他这师弟太闷,实力又高的吓人,这虚念敢跟虚谦抢徒弟,但是若是这寒霜白这个天生的天煞孤星想要收徒的话,他……他还真的不敢跟他抢。 寒霜白冷冷的睇了虚念一眼,沉默不语。他倒是真没这个想法,但是转念一想,将人放到眼前也好防备。 不过……不等他同意,又是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虚念师弟,寒师弟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自觉比虚念聪明了不止一点的虚谦咬着牙恶狠狠反驳。 寒霜白:我现在改变了主意。 “寒师弟好意,师兄观这严非渊面相,觉得他与我亦是有缘,既然寒师弟提起来了,今日,老道就收这严非渊为徒。” 严非渊:“我想静静。” 他没想到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他就顶替了那单灵根的女孩成了焦点,四周都是隐蔽的或羡慕,或妒忌的视线。 其中那单灵根女孩看他的眼神简直要将他吃了一般。 他觉得有些好笑,这里是九仙剑门的大殿,刚一进来严非渊就感觉到了不止一道阵法的气息,很明显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了眼里,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竟然这般沉不住气的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表露在脸上。 这上面的人还在争吵,似乎在为他到底拜谁为师而争执。 一刻钟过去了……没有结果。 严非渊开始不耐烦了,他绝路这样浪费他时间的事情发生,于是他站了起来。 “我——” “抢什么抢,那个人可不是个心思单纯的!” 他正准备说话,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只见一修士实在是受不了的大吼,脸色不好的看着他。 “各位师兄是忘了本门规矩了不成?” “师弟……” “这个人明明是有意欺骗,以元婴期修为来我九仙剑门,分明是图谋不轨,师兄们可不要被他迷惑。”最后这句话没有其他人听见,这种事情,也是要保密的。至少,这些还没有在九仙剑门接受教育的人不应该知道。 我们并没有被迷惑啊师弟…… 我们只是……我们在干什么来着? 几个人一脸怀疑的看着同伴。我刚刚不就是在收个徒弟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让这个家伙自生自灭吗? 是啊…… 然后呢? 然后忘记了…… 这是收徒弟的时候犯病了吗?还是争习惯了?连这种事情都忘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起来。很快就有人清场,除了严非渊之外的弟子们都被带走。很快,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严非渊和一干九仙剑门长老们。 “道友恐怕不是来我九仙剑门拜师学艺之辈,不知道来次到底所为何事?” 第115章 争执 “不” “道友这是不愿意说了?” 听严非渊这样说,那虚念下意识的就觉得严非渊是在说谎,当下口气就有些变化。 严非渊摇摇头,重申自己并没有恶意。 但是很显然,并没有人相信。于是他不得不提出更有利的证据。 “若是我对九仙剑门不利,昨日前来偷袭我的哪位就回不去了。”我对一个剑修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狱塔,偷袭我的人自然不会有事情发生。 但是如果他的修为再高一点,那可就不确定了。储备粮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寒霜白面色不变,似乎是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忘记了一般,但是坐在他身边的师兄们一个个的离他远了一点。 师弟恼羞成怒的时候就喜欢放冷气,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变。 师弟原来是输了啊,怪不得什么也不说…… 众人心中所想千奇百怪,唯独没有人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况且,我想要的东西,就是你们提前防备了,也没有用。” 他这话说的任性而又狂妄,十分不符合他的个性。但是却是事实,虽然并没有人会信。 那几人只是看孩子一样慈祥的看着他…… “寒师弟,你与我一起奖这大言不惭之辈拿下如何?” “可” 严非渊似乎被暴雨困住,那雨中是层层剑光,直教人防不胜防。他烦躁的手打出一道道剑气护主己身,只觉的九仙剑门的人太不是东西了些。 明明没有任何杀意的几个人转眼就合起手来打他一个人,要不要脸? 要不是他战力非同一般,岂不是要吃亏? 于是……严非渊一脚踩到白着胡子的虚念身上,将其甩出去,另一只手顺势挡住了寒霜白的攻击。 地上还躺了一个被严非渊一剑砍伤的老头。 不过还好的是严非渊并没有将无名剑拔出,否则,现在的形式可不是这般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掩饰修为来我九仙剑门闹事?!” 一个元婴是绝对不可能是他们几个人的对手的,就这实力,也只有他们哪位不着调的师叔能够胜过一分,这种人,到底是为什么要来他们九仙剑门? 严非渊:“我是无辜的,我并没有任何坏心”虽然并没有人愿意相信。 他们沉默着攻击,严非渊也沉默着反击,不得不说,虽说看起来严非渊游刃有余的样子,但是这群老家伙是真的不好对付。至少,严非渊对付的挺吃力的。 尤其是那个寒霜白! 严非渊又是接下了寒霜白一剑,反手一拳打过去,那寒霜白侧身避过,趁机又是一剑刺出。剑尖直对着严非渊那张俊脸。 严非渊下意识的偏头后退,却不料身后是那虚念伸过来的剑—— 于是,严非渊无法,所有人只看见白光一闪,那严非渊竟是搂着寒霜白的腰出现在虚念的对面,而虚念的剑尖……正对着寒霜白的脸。 不要脸,抓人质。 严非渊从他们眼里看出来这几个字,瞬间就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不停顿时间找个人替自己挨这一剑,难道真的自己上吗? 这寒霜白冷着一张脸,看着就让人心烦。 他可能忘记了自己才自始至终没有表情的那一个。 他觉得自己被人耍了之后就更加沉默,跟他打的几个人不一会就感觉到了吃力。这小子,难道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嗑药了不成?不然怎么越打越厉害? 最可怕的是……随着他们打的时间越长,他们的招式在严非渊面前再也起不了作用,这个人就好像是提前卜了一挂一样,往往能以最小的力气接住他们的攻击。 “这样的悟性,怪不得一个四灵根能够修到如此境界。” 这修为无论到如何境界,灵根却是不变的,严非渊有此悟性,却是让几人觉得正常了些。 他们打了足足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到最后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到了最后竟然奇怪的握手言和。 严非渊本来不愿意这样随意的结束的,毕竟他极少有机会遇见这样跟他同一水平,甚至是在他不使出特殊手段要比他强上一些的对手,打起来自然是很有兴质。 不过这群混蛋有违剑修风骨,一个人受伤了就换另外的人上,络绎不绝,严非渊都要被他们的不要脸震惊了。 唯一一个让他觉得还行的居然还是作夜那个跟踪他的小贼。就算是腹部受伤也一声不吭的,是个汉子。 所以当那个人停手言和的时候严非渊也就停了手。 嗯——腰好像被掐了一下,然后有什么东西趴到了自己身上。 严非渊沉默的看着自己无风自动的衣摆,感觉到有东西在舔自己的脖子。毫不意外。 晏鸿离这个家伙总喜欢做出这样亲昵的事情,这次还算好的,没有太过出格。 作日他将晏鸿离带回去之后就搂着人睡了过去,到了第二天也不见人醒,抱着做一个体贴的男人的想法,严非渊给晏鸿离捏了捏被角就一个人来了这里,如今日上三竿,晏鸿离醒来看见他不在,自然会过来寻他。 除了他之外,在没有人敢这般靠近自己,做这等事情了。 严非渊感觉有些痒,他趁人不注意摁住晏鸿离透明的手,在心里无奈,不知道今日晏鸿离又是玩的哪一出,怎么隐了身来? 或许是因为这九仙剑门浩气长存自在逍遥,自己那一点魔修的面子让他不好意思出来? 可是……可能吗? 作日晏鸿离能因为寒霜白长得俊俏而将自己打扮的跟朵花似的,今天就能这么低调了? 严非渊不清楚,不过他倒是私底下做了好些动作,阻止了晏鸿离越来越不规矩的手。 身边人再说什么他早已听不见了。起身——跟着继续走…… 直到走到了一处更加宏伟的建筑里面,严非渊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此处乃是我九仙剑门掌门所在之处,我看道友身手不凡,不如留在我门,如果不嫌弃的话,到时候我灵水门欢迎道友。” 严非渊点点头,虽然他根本什么都没听到。 见状,虚谦满意的点点头,带着严非渊继续走。 他已经抛出了橄榄枝,只要这严非渊不瞎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不过因为严非渊此人做事太过古怪,且有些喜欢胡来…… 虚念在接下来的路上又是说了无数自子门下的情况,表示自己修为高深,师德高尚,门下只有三位弟子,完全可以成为严非渊以后的监督人。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到了。 门开了,虚念未想到自己这次竟然没有禀告就进了掌门大殿,一时间有些呆愣,岂料—— 剑光一闪! 他还没有问安就被自家师叔的重剑扇飞了去。 他只觉得全身都疼。今天的师叔可能是在外面受到了欺负……所以。他真可怜啊。 这样安慰了自己一会儿,虚念迅速爬起来,若无其事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假装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 笑话,外人面前,他一个出窍期的修士,怎么如此丢人?尽管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师叔给敲碎了。 “虚念拜见掌门,拜见师叔。”虚念乃是九仙剑门虚字辈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在丹字辈的掌门与白胡子面前还是要行礼的。 谁知道迎接他的不是掌门熟悉且和蔼的询问,也不是师叔粗狂却善意的打趣,而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怒吼。 白胡子在看见严非渊和虚念一起进来的时候直接就炸了! 他这几日一直在跟师兄商议收徒大典之事,从未想到自家未来徒弟会被人拐骗?! 他完全没有考虑过严非渊事来看他的这一选项,只因为老远就听见师侄各种夸自己,还不停的推销—— 呵呵。 跟老道抢徒弟,虚念你这个小傻子是不是想死了? 他脸上有着浓浓的杀气,虚念被他如此对待也不敢说什么,只诚惶诚恐的道“不知弟子所做了何事?竟惹得师叔怪罪。”他心里有些忐忑,这白胡子平日里不着调,看起来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一旦他生气起来,就是掌门都不敢惹。 若说寒霜白是九仙剑门最为高冷的一朵高岭之花,那么他这个白胡子就是最让人头疼的人物。没有之一。 “你跟老道抢徒弟,还问老道为什么生气?” 连严非渊都能感觉到白胡子此时的怒气,但是奇怪的是,即使如此,他这里也是风平浪静的没有受到一丝波及。 白胡子就算是在生气,也是顾忌着徒弟的。这个认识让严非渊心里有些意外,却又觉得本该如此。 “他对你真好。”晏鸿离说话的声音酸溜溜的,严非渊讪笑,同样在传音入密的回他“他毕竟是我的师傅。”虽然他用心不良。 听见这话的人久久没有回话,倒是严非渊的手被透明的人狠狠的咬了一口。那力道—— 严非渊努力的掐自己方才止住想要扭曲的表情。 看来……是吃醋了。 发现晏鸿离此人还有向醋坛子进化的趋势,严非渊心里有些意外,但是还是努力的要将醋坛子哄好。 于是,正在生气的白胡子等人同时听见了一声极轻的笑声,而声源—— 严非渊:…… 自然是没有人信的。 “徒儿……你是也是觉得你这个师弟太过好笑了是不是?”白胡子见严非渊冷着一张脸,马上过来打圆场,并表示相信徒弟的面瘫程度。 “师叔,这个人……” “你闭嘴,什么这个人,从今天起,不,从明天起他就是你师兄。”虚念还没说完就被白胡子一连串的怒斥打断。白胡子看着严非渊,决定不管徒弟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既然来了,那么—— “师兄,师弟觉得明天便是良辰吉日,恰巧我这不成器的徒弟也在,这收徒大典便是定在明天吧。” 他说着“不成器”但是任是谁都能看出他对严非渊这个弟子有多满意。 那掌门一脸黑线的看着白胡子,没有直接打击师弟的信心,不过“师弟是想请咱们九仙剑们的各位长老门都来参加吗?” “那是必须的,我这不成器的徒弟自小天资出众,我这个做师傅的自然也要用心教导” 所以这和你开什么狗屁的收徒大典有什么关系? 这两个不同辈但是同样不能理解的人睁大眼睛分外无奈。 唉,熊师弟真是没长脑子。 唉,熊师叔又要让他们忙活了。 但是白胡子分毫不能理解他们的无奈,见两人没有说话,他甚至是提出了更加无理取闹的要求。 他要广邀宾客,让所有人都知道严非渊是他徒弟! “那你觉得一天之内,哪位道友能够如约而至,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九仙剑门掌门的会客厅上空,一排排飞过的鸟被这吼声吓得两眼一翻,噗通一声栽了下去。 …… “倒也好笑。” “他是真心对我。”虽然即使是这样,严扒皮还是要做坏事。 “你是不是觉得他对你更好?” “确实。” 这口气分外的真诚,真诚的晏鸿离简直想一口气咬死严非渊,这个坏蛋,就不能安慰安慰他吗? “哼╯^╰”你居然说其他人更好。 “……”你让我,说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哼!” “……” “是不是!”混蛋,你要是说不是,我就掐死你! 严非渊无奈,媳妇这般无赖,他真是好生无语啊。 不过……倒也可爱。 细碎的阳光撒下来,投在严非渊有些长了的发丝上,一圈圈的阴影撒下来,竟将那锋利的轮廓勾勒的温和了许多。 他身上有金色的光华流过,似是细沙一般,渐渐的出现一个影子来,趴在他身上,紧紧的连在一起。 看起来竟是万分和谐。 他们在哪里商议了许久,到最后双方各退一步,那位负责任的掌门用谨密的逻辑说服了固执起来只会撒泼打滚的师弟,将收徒大典放到了一个月之后。 在这期间,严非渊可以先住在白胡子的山头,算是熟悉环境。 于是严非渊这个本来应该是被当做细作处理掉,或者说从外门弟子开始做起的“关系户”摇身一变成了这雍离界最为传奇的人物。 这个消息自然不会流传出去,甚至是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一直以来像是禁地一样冷清的灵寒峰将要迎来自己的另外一个主人。 第116章 收徒大典 百日后,收徒大典。 各大门派早早便是收到了请帖,不管心里作何想法,皆是带着自己门下出色的小辈们来到了九仙剑门。 无论是为了这九仙剑门的名头,还是白胡子这雍离界剑道第一人的光环,带着自家小辈来比,都是一场造化,说不得他们门下就有惊才绝艳之辈,能够得到九仙剑门剑仙指导,如此便是不枉此行了。 九仙剑门作为雍离界第一门,又是众所周知的剑道圣地,无论是山门的建筑,亦或是灵气都不是普通的仙门能够比的,就是这与九仙剑门并称为一剑二道三符四气的其他几家,见到九仙剑门恢宏浩大的场面,都要啧啧惊叹。 今日是这九仙剑门第一人收徒仪式,这雍离界凡是有些名声的,都被请了过来,而此时此刻,被收的那个人——徒弟严非渊…… 正是日上三竿,芙蓉帐暖。 融融的阳光泄在身上,多一分则刺眼,少一分则寡淡,身边又是美人暖床,当真是比之神仙还要舒服几分。 一直手从层层叠叠的窗幔中伸了出来,肌肤细腻,在阳光下仿佛透明一般。 又是一只手伸了出来,这手亦是修长好看,慢吞吞的将那柔若无骨的手握住,只是眨眼,便是回了床里。 “起床了……”有些沙哑的声音,动听的仿若是大提琴刻出的动人音乐,直教人听的骨头都酥了几分。 “嗯”回答他的是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虽是说了,却是无甚动作。床上安静的不行。 “今天……你不是要拜师吗?” “不急” “你是不急,不怕……被人说闲话?”比如,新来的师叔走后门不算,在收徒大典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衣衫不整,形象不佳? “有你在”你又不会看着我出丑。 “我不在~”晏鸿离迷糊着眼睛撒娇,他也不想起床。很累。 昨天严非渊这个混蛋将他翻来覆去吃了个透彻,今日他双腿无力,根本不愿意起来。 严非渊紧了紧手臂,眼睛眯了一条缝,看着浑身这些欲求不满的某个人。 他心里并不想动作,然而作为一个拥有大男子主义的攻,他还是…… 翻了个身,将晏鸿离困在他的手臂与墙壁之间。身体慢慢的靠近…… 属于龙族和上位者的压迫弄得晏鸿离面红耳赤,还有些不愤,于是他咬了严非渊一口,无赖道“我不在!”不听话的话,就打你了! 严非渊不管他的无赖,开始自说自话“当初我再那密室之中……” “停!我在我在我在还不行吗?!” 他与严非渊和好之后日子过得却是舒坦,严非渊虽说每每总要吸他的血,但是为了他的安危总会吸了一点之后就克制自己,不会让他觉得太过不适,每天也总能看着严非渊,感受到属于他的气息,自然是万分美好,可是! 兴许严非渊生来就是克晏鸿离的,此人长着一张正直无比的面瘫脸,身上毛病却是不少,最让晏鸿离觉得受不了的就是——此人赖床! 就如同今天一般,明明是严非渊拜师的日子,非要他叫便是算了,叫了还不醒,还老是拿当初之事来威胁他。 当他心不疼吗?! “阿离……” 好了好了,你不要撒娇娇啊,我听话的给你穿衣服好啦! 晏鸿离被严非渊磨得不行,拖着自己酸软无力的身体下床,认命的给这个祖宗套衣服。 腿软,腰酸! 严非渊迷迷瞪瞪的跟着晏鸿离的动作,整个人如同喝了千年醉一般,如在云端。父皇曾说,母后每日都会为他穿衣……他的晏晏不是也给他穿衣服了吗? 昨日他要了晏鸿离一晚上,本该体谅,然而…… 又是梦见父皇了。 严非渊想起那秘境之事心中便是不太舒服,本以为这几天离开那地方会好上几分,谁知道却是会做梦。 梦见父皇焦急的跟他说,时间不够了…… 他梦见佛光缭绕,然后又是魔浪滔天。一条金龙在光暗交替之中若隐若现,然后口吐人言。 说的不多,更多的是一个奇怪的图案。 却是叫严非渊今天醒来便是心神不宁,为了不让伴侣看出来,他便是如此这般。虽说……压榨累了一晚上的伴侣忒不是人。 穿好衣服,严非渊看见晏鸿离整个人头往前一点一点的便是知道他很困,晏鸿离虽说已是大乘期的修士,修为高深,但是近日被他吸了不少的血,昨天又被他各种欺负了一遍,今天会累也是理所当然。 心里软了一块,严非渊也不叫他,慢吞吞的给晏鸿离套上衣服一路事必躬亲的为晏鸿离洗脸。至于早饭…… 看了看天色,已经是错过了早饭的时间,再过一会儿,便是午饭也要错过了。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 到了白胡子说过的地方,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堆的人。 白胡子翘着二郎腿,一张褶子脸简直要笑出花来。四周都是恭维他的人,第一次,他觉得这些华而不实的话是如此的动听。 动听到即使是看见那个不要脸的魔修睡眼朦胧的扒着自家小徒弟也能平心静气,甚至是看着还觉得有点赏心悦目。 小徒弟仪表堂堂,端的是一排仙风道骨,嗯!不愧是他的徒弟!棒棒哒。 “来来来,这里,这里!”老远就听见白胡子的叫喊,严非渊穿过拥挤的人流,在所有人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中带着晏鸿离走过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晏鸿离有了清醒的迹象。 “懒虫,起” 晏鸿离的头发弄得严非渊有些痒,他一口咬上去,弄的严非渊一疼,走路停顿了一下,避免这个还在闹脾气的人撞到其他人身上。 修真界虽然并没有太多的男女大防,也比较乱,但是在门风严谨的九仙剑门,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还是会被人报以有色眼镜的。 所以……严非渊错身闪过一个背着剑偷袭的小修士,记住了他的长相。 捏碎沾了剧毒的暗器,在那一瞬间,严非渊是有了杀心的。 背后杀机乍现,在这种场所,居然也有人敢对他下手,那李家……他该去看看。 他身边的晏鸿离姿态依旧随意,却是将严非渊所有的死穴都挡下来。 “胆子很大。”连他的人都敢动。他不清楚严非渊跟谁有了矛盾,无理由护短的魔尊也没有必要管到底是谁对谁错,只要知道……有人想对严非渊下手就够了。 严非渊点点头,也没有跟他说被人调戏的事情,按他对晏鸿离的了解,这个家伙肯定会问他的,不过时间是晚上,地点是床上。 众人为他让了一条道,白胡子亲自前来迎接,在场并不是没有看见的,但是都一致的没有说什么,一张脸除了笑容还是笑容。 九仙剑门家大业大,他们管不了。 “来了来了?来了就好!”白胡子一双眼都眯成一条缝,他是真高兴。 那道门大长老抬了抬头,用胳膊怼了怼旁边气宗宗主,指了指太阳。 “道友……莫非是在下的眼神有些不好,现在天色……还早?”可是…所有人都已经来了,甚至是等了不少的时间了。 气宗宗主笑而不谈,拂尘一挥,糊了道门大长老一脸。 “人家丹尘道君乐意,道友管什么?”人家做师傅的都不介意徒弟来的如此晚,那笑的一脸褶子了都,他们这种来凑热闹的,说这么多干嘛? 不过……九仙剑门真是厉害。 暗暗的比比他们和九仙剑门的实力,道宗大长老发现……他们道门跟九仙剑门差了还是太远。 至少他们道门是绝对做不了一个月之内集齐九仙剑门各大势力的。 不过大费周章就为了给徒弟长脸……九仙剑门真是…… 也幸好九仙剑门门人都是这样不着调的,不然那还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啊。 在所有人东想西想的时候,收徒大典已经开始了。 穿上了九仙剑门亲传弟子道服的严非渊一身白衣将好身材凸显,一览无余,更显得身姿修长,卓尔不凡。 要是他身边不跟个穿的一身红的男人就更好了。 众人无语的看着,严非渊倒是没有反应,一板一眼的听着台上掌门的致辞。 这收徒大典这般隆重,自然是有一套自己的规矩的。首先是地点。 经过了白胡子撒娇打滚各种磨,收徒大典被放在了九仙剑门的正殿,两边是雕龙玉柱,柱子前面放了一张又一张座椅。 座椅上坐着的是各个门派的高层,以地位高低排列。严非渊本来应该是在下面,跟今年一起来的弟子们现在一起的,但是白胡子爱徒成命,硬是拉着严非渊坐在了座位上。 在接着就是收徒大典的流程问题。 第一步就是掌门致辞,从九仙剑门的来历说到九仙剑门的发展,从开山鼻祖说到今天的掌门,又是展望未来…… 说的是让人昏昏欲睡。 众人的目光都轮到严非渊和晏鸿离身上,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严非渊二人是真的无聊极了。 “滋今日有师丹尘,有徒非渊,以剑为证,以天为鉴,结师徒礼。” “丹尘出列”白胡子一步跨出,喜气洋洋的走上前去。 “严非渊何在?”掌门扫视一圈,看见那个唯一没见过的人影,心里想着,相比就是这个人了。 严非渊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到白胡子面前。 拜师礼,也不知道白胡子哪来的这种怪癖,竟然用了凡人的那一套。 接着便应该是严非渊向白胡子行跪拜礼,白胡子点头为严非渊赐道号。如此,礼便是成了,严非渊也可以离开。 但是白胡子可不愿意让严非渊跪下,他在严非渊想要弯腿的一瞬间拉住严非渊,火急火燎的点头,看的严非渊抽搐了一张脸。 他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虽然可能因此让的白胡子折寿。 “好好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灵寒山首席,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带着人给你报仇!” 众人听白胡子这不要脸的浑话,除了觉得好笑还有些惊讶,看着严非渊的目光都变了很多。 本来以为这所谓的收徒大典不过是九仙剑门用来展示实力的幌子,看白胡子这样说……难不成,这个弟子还真是有什么特殊之处不成? “咳咳”台上的掌门听见之后隐隐的给白胡子一个警告的眼神,看台下众人脸色不好,心累的斥责“非渊小孩子心性,你这个师傅也跟着胡闹不成?!”他这说的是严非渊带着晏鸿离来的事了。 白胡子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师兄眼睛里的不可以,呐呐闭上了嘴。但是……高兴! 木已成舟!老子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让你每天跟老子哔哔你徒弟!看老子徒弟~ 长的好看,修为高深,天赋异禀! 他选择醒的忘记前几日虚念师侄跟他说的四灵根的屁话,只觉的是虚念在诳他。 他徒弟,明明是怎么看怎么好。 …… 这一天,九仙剑门灯火通明,各色美食轮番齐上,仙鹤飞舞,百鸟歌唱,一派歌舞升平。 场面之浩大,气氛之融洽,直教人沉溺其中。 甚至有千机阁在记录大陆历史之时,将这场空前绝后的仪式记录外册,每一个参与者都有详细解释,这……便是后话了。 却说这仪式结束,严非渊搬到灵寒山之后便是趁着夜深人静,跑到了百里之外的李宅…… 夜不归宿!晏鸿离气炸了! 他不过是回去办了个事,一回来却是发现伴侣扔下他跑出去打架,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他晏鸿离的魔尊是说着好听的? 于是他飞奔而去,找到了跟一个丑八怪对轰的伴侣。 伴侣看起来还好,没有什么危险。对方是个化神,不过灵脉虚浮,一看就是靠着丹药突破的,不成气候。 于是晏鸿离一把火将之了结。 抱住失去了对手的伴侣,晏鸿离可怜兮兮的撒娇“你又抛弃我!”简直是太过分了! 严非渊无言以对,若不是找不到人他肯定会和晏鸿离一起的。 “你还不认错!”晏鸿离生气巴巴的怒斥。简直要委屈死了。 “我错了。”严非渊的声音平静极了。 “骗子!一点诚意都没有!” 严非渊:……伴侣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第117章 风洞 今日……气氛有些怪异。 严非渊在昨日正式拜白胡子为师,成为了雍离界众人口中“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谈资,今日……他入住灵寒门第一天,不速之客便是找上门来。 仙池,柏树,美酒,佳人。 当真是风景独好。 “听闻九仙剑门寒霜剑君风姿出众,仙资出尘,如今一见,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晏鸿离笑花了一张脸寒暄。 嗯,挡在伴侣眼前。 “不及阁下。”寒霜白八风不动的回答一脸防贼的某个人,伸手拿出随身携带的礼物——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哪里哪里,一见面就从如此大礼,我二人怎么受得起?”晏鸿离抢在严非渊前面夺过寒霜白的剑。“锵”的一声扔到了严非渊看不见的角落。拍拍手,一脸轻松。 “道友何意?”寒霜白皱起了一双好看的眉,不能明白这位修为高深,长相艳丽的道友为何如此作态。 能是什么意思呢?不过是吃醋而已。 严非渊在寒霜白看不见的角落捏了捏晏鸿离的手指,得到欲语还休的蹬视一枚,颇感无奈的解释。 “以示珍爱” 良心有些痛。 寒霜白点点头,似乎能够理解,他看晏鸿离的表情不在带着敌意,周身的气息也平静下来。 然后……他对着严非渊点点头,颔首道“多谢师弟指教。” 严非渊昨日才拜白胡子为师,虽然辈分不低,但是因为入门晚,自然是成为了这虚字辈最小的一个弟子,道号“虚崖”。 他昨日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在子夜时分杀了仇敌,回来之后就是在床上各种与伴侣做羞羞的事情,如今脸色不是很好。 今早听见寒霜白到访,他还以为是来找他打架的,拿着无名剑就出去了。对于这个看的上的对手,他态度还算客气。 “上一回误会师弟,今日,请罪。”寒霜白脸有些热,上一次跟师弟打的时候没有想这么多,昨天的时候他就很是尴尬,一整天的收徒大典都心不在焉的。净想着怎么样化解尴尬了。 外人多说寒霜白真如那高山上的玄冰一般冷酷,但是实际上他只是…… 有些不好意思加害羞〃?〃。 跟师弟打好关系,不让师弟怕自己……必须的,握拳! 他想着虚念师兄的话,缓缓的向后掏去。 对面两个人的小动作他并没有注意到,只觉的师弟不怕他,跟他谈话的样子也可爱的紧。 要是他师傅是丹尘师叔就好了。 这样师弟就是亲师弟了。不高兴。╯^╰ “不知师兄来此有何贵干?”严非渊期待的看着他,觉得他应该是知道和自己的无名剑打起来他太吃亏,所以才送了自己一把剑,那么,这是要拿出自己的剑,和他打架了? 然后……是一瓶丹药?! 这是什么意思?严非渊有些不能理解,不过寒霜白并没有被冷落,只见晏鸿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之一把夺过,又是“砰”的一声,那瓶上好的丹药就被晏鸿离扔到了犄角格拉里。 晏鸿离皮笑肉不笑的道“多谢寒霜剑君厚爱,我家宝宝……受不起!”他甚至咬着牙,眼神都有些恶狠狠的样子了。 还好寒霜白天生缺一根筋,他并没有觉得晏鸿离此举有什么奇怪,甚至是认为自己如此……孟浪了。 他是看过小师弟和晏鸿离的亲昵的,自然也就知道他们关系非同一般,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只要将晏鸿离当成一位长得有些高,胸部有些平的女修,也就好很多。 男女修士在同住一间洞府之后总会有孩子出来,这个时候他们就是一体的,所以……他送给师弟的东西被晏鸿离接住,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他眼睛亮亮的,看着小师弟,嘴唇龊蹑着想说什么…… 说啊,说你要跟我打架,我等着呢。严非渊姿势正了正,等着他的战斗邀请。 在九仙剑门,门派弟子想要获得更多的资源,除了每月固定的资源之外,还有三个获得资源的方式。 一个是师傅。九仙剑门的各位师傅们总是乐意给自己的徒弟各种各样的宝贝,将自己的徒弟从头发丝武装到脚趾,力求徒弟在弱小之际也能猎杀高手! 第二就是接受任务堂的任务,每个月,任务堂都会推出任务,任务成功之后可以得到一部分的奖赏,还可以见识到凡间的种种,很多弟子都很喜欢做任务。 第三个就是挑战。挑战双方在演武堂进行对战,胜者将要得到一千下品灵石。 严非渊自然不需要灵石,但是…… 在九仙剑门,很多弟子去挑战同门,不仅是为了资源,更多的是为了磨炼自己的剑意,严非渊也是如此。 谁知道…… 寒霜白期期艾艾的吐出一句“吾来……道歉” 不要脸! 晏鸿离嚯的一声站了起来,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红着脸,扭扭捏捏的在他的伴侣面前是要干什么呢!当他是不存在的吗?! “这位道友……汝何意?”寒霜白慢吞吞的问,眼神无辜极了。 “呵呵”晏鸿离眼睛抽到天上“本尊的意思是,天色不好,本尊就带着宝宝回去了。”说完,晏鸿离拉着严非渊就走,完全无视严非渊自己的意愿,他觉得,他需要和他的小宝宝……好好,谈谈! ……天……不好?寒霜白看着碧蓝的天空,耳边是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天气不好吗? 兴许是?毕竟自己的五感不太好,就好像他从来不能感觉到寒冷一样。或许此刻……天是真的不好。 嗯,不管怎么说,师弟应该原谅自己了吧,毕竟师兄说过,想要人原谅自己,最好就是送人东西。 为此他还非常用心的去抢了自己小师妹的剑,拿走了三师兄的丹药。 走在回去的路上,寒霜白身边的空气都温暖了不止一点。 而被讨好的严非渊可就不这么幸福了。 晏鸿离正阴阳怪气的跟他诉苦,甚至是将自己白净脖颈上的两个洞给他看,意思很是明显,他喜新厌旧,不是好人。 细嫩的脖颈处还有昨晚动情之际他留下的印记,至于严非渊吸血时候咬出的牙印,这倒是不太明显,因为晏鸿离担心严非渊吸血的属性被人发现,总是会在严非渊吸完之后就将自己的伤治好。 “疼”可怜兮兮,一定要可怜兮兮。 脖子上的衣服往下拉,甚至能够看见白的发亮的胸膛,严非渊眼睛跟着下移…… 对,就是这样,看我看我看我…… 晏鸿离的邪恶心思得到证实,又是往下拉了一分。 “你看着寒霜白,对得起我吗?!”声泪俱下的控诉,这个时候一定要有气势! “我……” “你还对着寒霜白笑!”你对的起可怜兮兮的我吗? “我……没有。”他一心想着跟人家打架,怎么会笑,而且他也不会笑来着。 “就有!你还给他解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怎么可能不喜欢,但是……本魔尊就是要闹,看着伴侣无奈真是萌萌哒! 我不是给你解释的吗?我要是不给你解释,你不是会生气吗?严非渊觉得无奈极了,伴侣越来越无理取闹,就是他的脾气再好,也有些不高兴。 那就给他些教训好了。对,就是这样。于是严非渊一把将晏鸿离的手抓住,晏鸿离的手很是细嫩,作为一个魔尊,他整天啥事不干就围着严非渊转,用的武器也不比严非渊,跟严非渊一比,他的手小了一圈,所以严非渊抓的很是容易。 一直手抓住晏鸿离的两只爪子,举起,固定在头部上方,用一个危险的姿势靠近不听话闹脾气的伴侣。 直将他看的有些脸红,然后他不好意思的低头,有些害羞〃?〃。 宝宝是要做什么?他要不要反抗?天这么好,让人家看见多不好意思~ 然后严非渊就往下压,往下压,一口……咬住晏鸿离! 晏鸿离直接傻眼了,说好了温柔的亲吻呢?说好了霸道的以唇封唇呢?! 到最后……原来是宝宝饿了?可是宝宝你饿了也不用这样的,我会很乖很配合。再不然要是你想喝其他人的血,我给你抓好伐?要是你愿意…… 不管晏鸿离心中如何不敢置信,事实就是他被严非渊以霸道的姿势又喝了一回的血。等到他双手无力的垂下去的时候,严非渊又是给他喂了一粒丹药。回血用的,丹宗风月白出品,质量值得保障。 接着严非渊带着晏鸿离去看了他的山头。他头一天入住灵寒山,山上除了他俩就一个白胡子,白胡子这个人嗜剑如命,收了徒弟之后就乐的将整个山头交给徒弟,自己跑的找不着影,据说是为了给徒弟找天材地宝去了。 这么宠徒弟的,也是头一回了。 于是这里实际上就是严非渊的地盘了。 灵寒山作为九仙剑门九大主峰之一,气势恢宏,灵气浓郁,就是不打坐修行,体内便是有灵气慢慢酝酿。 正如当初晏鸿离带着严非渊一样,今天严非渊带着晏鸿离走在灵寒山的小道上。他们已经看过灵寒山的大部分建筑,知道了这里的布局,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没有看过。 那便是灵寒山的风洞,白胡子在离开之前特地要求严非渊去那里看上一看,所以那里才被严非渊当做是做后一站。 一路上晏鸿离倒是听话,严非渊很是满意,看来刚刚的举动很是有用。 到了。 严非渊看着面前黑乎乎的洞穴,不太明白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然后…… 他就被吸了进去,是那种无害的,就是晏鸿离都没有拦得住。 又丢了…… 被吸进去的时候,严非渊竟然还有心思考虑这个问题。也是很奇葩了。 “此界为风界。” 随着这声音落下,严非渊面前很快明亮起来,亮如白昼,严非渊的眼睛都要被亮瞎了一般。 但是他不能闭眼,因为……他一闭眼就是一道剑从刁钻的方向射过来。 灵寒山风洞,每一位灵寒山主人剑意磨炼之地,由上古遗留而来。稍有不慎,便是命丧当场。 就是灵寒山现任主人白胡子都要小心翼翼,甚至是只能在最外层徘徊。 而严非渊所在的地方,比之白胡子还要更深入了一分。 本来白胡子的意思只是让严非渊远远的看上一眼,并没有让他进去。本来,以他如今的剑道修为,也没有资格挑战这风洞。 谁知道,就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他竟然被拉了进来。 他曾在剑冢磨炼过剑意,但是剑冢更趋向于个人身体素质的历练,要求的是打败自己,不断进步,但是这无理取闹的风洞可不一样。 一进来,严非渊就是受到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逼得他一次又一次的拔出无名剑反抗。 这里是仙人遗址,除了最纯粹的剑意,没有什么能够在这里逞能,严非渊所能依仗的不过是手中的剑而已。 “剑决一式——断浮云。”绵延的剑光形如白昼,有浮云涌动,若隐若现间挡住了一招。 却是引来了更强的攻击! 严非渊剑眉不变,手臂转动,又是招式变换,“剑决二式——碎江河。” 这一击范围极广,伴随着雷霆之声,稳稳的压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然而……在这风洞之中,最强的剑岂是如此容易抵挡? 严非渊感觉到了危险,极致的危险。他精神高度集中,手里已经准备好了第三式。 须臾……风洞的攻击酝酿结束。 毁天灭地的可怕剑意压了下来。 严非渊亦是一剑相迎“剑决三式——灭天下!” 噗呲噗呲的声音不绝于耳,严非渊身上传来可怕的骨头碎裂的声音,那时间很短,但是却又无比之长,等到严非渊感觉到疼痛的时候,他已经被风洞排斥出去。 “我要闭关。”说完这句话,严非渊便是晕了过去。 他这一生有过失败,更有坎坷,他曾经被自己的伴侣弄的不人不鬼过,但是…… 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在没有各种加成,仅靠剑意的时候,他竟然这般无助! 那般可怕的剑意,就是他在全盛时期……也没有把握能够接下。 醒来的时候严非渊是在浴桶之中,晏鸿离正一剑担心的看着他。 他感觉到那是严非渊的机缘,故而没有阻拦,谁知道得到的竟是一个可怜兮兮碎了三块骨头的伴侣?! 一阵风一样将伴侣带了回来,请了最好的医修前来,足足一个月,伴侣方才睁开眼。 第118章 之身如梦 严非渊说了闭关的当晚就找了个灵气浓郁的洞府,一个人住了进去。 他拒绝了晏鸿离的各种帮助,只嘱咐晏鸿离照顾好自己。晏鸿离原本是不愿意就这样和自己的道侣分开的,但是巧的是他师门来了信,在他看信的档口,严非渊已是布下阵法,自己闭关去。 此时正直九州大世界风雨飘摇之际,严非渊闭关不问世事,可是修真界……不会因为他的闭关而止步不前。 却说在九州大世界的天玄界,出了一件事。 天玄界最大的宗门乃是晏鸿离所在的太玄宫,这太玄宫如今是人心惶惶。 晏鸿离跟着小童回去还没有来得及歇下便是被他的父母拉到了议事厅商议。 去的路上,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不过这事情……晏鸿离越听越觉得奇怪。 “渡劫期修士军团?”他挑着眉提出疑问,什么时候,渡劫期修士也跟大白菜一样廉价了?还弄出来个军团? 他的母亲点点头面色冷的可以滴出水来。“确实是渡劫期,他们虽然比不得你父亲战力强大,但是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渡劫期。” “这几年来,他们活动在九州大世界的各个角落,抓走了太多的高阶修士,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太过在意,不过这次……” 三日之前,就在严非渊闭关当天,太玄宫正在论道的掌门收到了一封血书,来求救的乃是离火殿圣女,当时那位记忆中高傲明媚的圣女一身鲜血的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步走过来,在咽气之前说了三个字“古少殇” 离火殿被灭门! 对手是一群身着黑衣,面如恶鬼的渡劫期修士。他们毫无缘由的攻击了离火殿,并且在短短的一天时间之内灭了离火殿所有人。就是离火殿一位一直闭关的散仙都没有逃出去。 离火殿,九州大世界一流势力,晏鸿离甚至差点和对方的圣女结了双修大典,拥有数十位大乘期修士,五位渡劫期老祖,甚至一位散仙级大能,至于其下的化神、出窍、合体之流那是数不胜数。这样的庞然大物一夜灭门,对方……是何等强大?! 这一下子,整个九州大世界都疯了。也是因为如此,晏鸿离被叫了回来。 “也就是说这时候,哪里都有危险?”晏鸿离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他想起来自己与伴侣在那商船上遇上的那些人,莫非……那些人就是? 是他太大意了。 一直不说话的父亲点点头,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你放心,你那小情人比我们要安全” “那群人是对着大世界的仙门下手,那玄冥界不过弹丸之地,有心思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你自己。”他的母亲对他这样痴汉的样子分外不喜,加上这段时间总是被他针对,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晏鸿离脸色不变,完全没有被戳到心事的窘迫之感,也不管母亲暗自吃醋的胡言乱语,自顾自道“那是自然,九仙剑门乃是剑仙圣地,万年传承圣地,岂是一般地方能够比得上的?” 雍离界的九仙剑门就是在大世界也有一定的名气,靠的无非就是两点,一个是剑,另一个就是古老到可怕的传承底蕴。 若非是如此,晏鸿离又怎么能够这般放心的将严非渊留下来呢。 这几句话不过是小插曲,再怎么样,在场的众人,除却晏鸿离外也不会将心思放在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身上。 很快,太玄宫掌门便是下达了一系列命令,更是要求他们在特殊时期不要离开宗门,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泓离,你可不要在捣乱了。”对这个天赋高的徒弟,太玄宫掌门可谓是操碎了心。 晏鸿离一脸纯良的点点头,语言真挚道“徒弟自然是懂得轻重的。” 不过…… 九州大世界上方,气运变换,晏鸿离飞身塔上传送门。 伴侣就算是在九仙剑门,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所以……在父母面前表现的风轻云淡什么的果然是假的啊。 他抽身而去,步履轻快。管他什么渡劫期,管他什么危险,任何事情都不能将他与伴侣分开。 回到九仙剑门,晏鸿离刚觉得气氛不是这般压抑,空气格外清新,伴侣闭关的洞口如此可爱……便是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扰了心神。 晏鸿离黑着脸捏紧了拳头,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出声的罪魁祸首暴打一顿。 还没等他找个透彻,晃动便是开始。晏鸿离定睛看去,却是地动山摇,树木成片成片的倒下。 在这混乱里,唯独严非渊所在的洞口安安稳稳。但是!这罪魁祸首……似乎就是这洞里的严非渊! 晏鸿离直接慌了神,破了严非渊在洞口布置的封印就要跨进去,他是关心则乱,觉得自己外出一趟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因此才会如此草率。 却是走了不到半米就听见伴侣平静的声音,他叫他——不要过来。 瞬间想起来,在这九仙剑门应该没有危险才对。 严非渊在感觉到自己的阵法被人破了的时候就有感觉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走进来的气息如此熟悉,对此,他真想打不听话的伴侣一顿。 严非渊此时不过是入定不久,刚刚的动静不过是化为原型之时龙起泄露造成,看起来声势浩大,实际上没有什么。 不过伴侣进来了之后他想起来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们的同心契。 每月必须进行一次房事,他这样闭关,留下可怜的伴侣一个人…… 他刚刚想事情有些入迷,下意识的就不想让人靠近,这会儿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突然就觉得,之前不让伴侣进来的决定就是个坑。 为此,他的声音有一点点变化,带着点不容易让人听出来的妥协道“进来。” 那个打断了他的修炼的伴侣傻兮兮的一步一步挪过来,没有遭到他的反对之后变得大胆起来。 他在自己身边又是放了个蒲团。严非渊满意的点点头,觉得他非常听话非常乖。知道他照在不能被打扰就乖乖的陪着自己一起修行。 这样想着,心中一阵暖流划过,甚至是修为都隐约提升了几分。 然后严非渊继续沉下心来修行。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耳边是有名的清心诀心法。道侣是在修行定力? 严非渊觉得自己在修行之际想入非非万分不对,但是……火辣辣的视线弄得他不能不在意。 不是在念心法吗?这样看着我作甚?一月之期未到,何故如此? “你继续啊……” 你这般了,让我如何继续的了?严非渊在心里回他,但是那火辣辣的目光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严非渊忍了又忍,他本以为他会忍不了,谁知道他不仅忍了,还沉浸在晏鸿离的心法之中渐渐入定了。 虽说是入定,但是严非渊分明感觉到灵肉分离。 他看见自己化身成龙,但是那条龙却不是他记忆中的自己。 九爪,金色。 那条龙跟他长得不一样,但是经历却是这般相似。 可怕的雷鸣声响彻天地,但是……并不是对着那条金龙。然而严非渊分明看见了那条龙眼中的决绝。他竟是要对上那足以杀神的雷劫!他身后是一群人类。与严非渊现在所知道的人类不一样,他们双眼浑浊,面黄肌瘦,没有一丝严非渊所认识的模样,甚至是严非渊没有感觉到任何灵力。 他们的穿着也跟随意,衣服脏的不成样子,就是玄冥界最底层的凡人也比他们的情况要好太多。 他们互相抱着瑟瑟发抖,空气里弥漫着恐惧与绝望。 他们嘴里喊着什么,严非渊听不懂,他只能从那条龙的眼中看出来,看出来这些人类的可悲。 让一条龙如此护着,这群人…… 他隐下了所有的心思,继续看下去。 接下来,这条龙……会死。 正如严非渊所认为的那样,在雷劫下,那些人的守护神,死了。 跟他一样,起在了最后一道雷下,他用他那庞大的身躯为那群人换来了机会,他自己……血流满地。 看见这一幕,严非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疼的不行。 四周的风都停了,严非渊受到召唤一样走到那条龙的身边。他想问他……为什么这样干? 但是比他还要快的,一个男人跪在那条龙的面前。 那是个眉目锋利冷硬的男人,一身黑。似乎要将所有的黑暗都吸引过来一样。 严非渊看的眼熟,又觉得这个人分外熟悉,他想靠近他们,他觉得靠近他们他就会知道了……这一切的真想。 那个男人似乎看见了他,抬起头,严非渊分明看出了他眼睛里难以想象的绝望,就好像整个世界崩塌一样的绝望。 “风……落……要死了,族人……禁忌。” 然后……严非渊就从入定中醒了过来。 此时月上柳梢头,正是一个月之后。 严非渊看见状态不对的晏鸿离,瞬间就知道了什么,来不及感叹为何自己没有感觉,他身形一转,将晏鸿离压住,封唇,不顾他的叫喊,直接将人放到了地上。 却是一夜纠缠。 第二天严非渊便是给晏鸿离说了那梦中之事,晏鸿离听了之后神色凝重,只说让他小心些。说不得他再次入定还会看见什么。 严非渊觉得他说的对,拉着他的手让他给自己念清心决心法。 “这是为何?”晏鸿离显然不明白伴侣为何如此要求。 严非渊冷脸看他,觉得自己不能放任他的装傻,将人搂住,以一种霸道的姿态将他纳入怀中“念” “你……你倒是说为什么……”晏鸿离一脸懵逼的看着严非渊,虽然伴侣胸膛很火热,自己很喜欢,但是! 这样很难为情!伴侣什么时候从萌萌哒的清纯大小伙子变成现在一脸淡定撩他的面瘫大闷骚?! “念”严非渊将晏鸿离的手紧了紧,重申这个字。 晏鸿离无法,一脸屈辱的开始念起来。伴侣这样……靠的这么进…… 大约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晏鸿离红着脸瞅着严非渊,声音小的几乎要听不见。 “太上四清,卓尔为情……”伴侣估计又要想上一次一样了,他可不可以稍微的动一下? 他盯着严非渊,从严非渊俊美的面容瞅到抓着自己的修长的双手,再到一览无余的好身材……真是赚了! “怎么停了?” 嗯,伴侣真好看。嗯……嗯?伴侣说话了吗? 严非渊睁开眼,束缚着晏鸿离的手放开,抬起,揉乱了晏鸿离的发丝。 “晏晏?”怎么这样看他?又想要了? 昨天不是非要喊停吗?严非渊不解的看着晏鸿离。 “你……你不是梦游去了吗?!”怎么还看着劳资?! “我……”严非渊一时无言。“兴许是需要机缘吧” 晏鸿离点点头,觉得也是。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时时都有,况且……严非渊这次入定,收获可是不小。 不过是一个月,修为以至元婴中期巅峰,这等速度,就是魔修中的绝顶天才也是不及。 连续几个月,严非渊都没有进如这等玄而又玄的境界。 比较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是严非渊和晏鸿离结的同心契。 这同心契的第一阶段有诸多限制,为了两个人的感情,它会需要每个月有一次以上的双修,这一阶段,他们的感情都是不稳定。 但是同心契作为双修的最高契约,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东西就被限制。 同心契一共分为三个阶段,等到了这个阶段,同心契的作用方才能够体现出来。严非渊二人这么久以来,情比金坚……自然而然的到达了第二层。 这第二层一到,他们两个之间的很多矛盾不翼而飞,莫说是严非渊,就是修为高深的晏鸿离都有了不小的收获。 他们不用再忍受每个月一次,任务一样的双修,而且可以感同身受,严非渊能够感觉到晏鸿离的情绪,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却很舒服,很真实。 除此之外,严非渊发现他的幽冥火威力大了一分,相比是因为和晏鸿离更加契合的缘故。 心里满满的,感觉……他是属于我的。 抱着自己的专属,严非渊在修行了半年之后第一次沉沉睡去。 却是…… 战火纷飞的场面。 第119章 前世 那应该是在现场上,硝烟滚滚,满地都是死人。最前方是一个将军打扮的人,眉目清秀。 是个女子。严非渊看了半晌,得出这个结论。 两军厮杀,女将军长枪挥舞,带领不足一万军众挡敌军数十万。 血雨染红大地,这场战争打的惨烈而又毫无悬念。那女将军带领的军队被尽数绞杀,女将军脖子上架了不止一把军刀。 严非渊看的熟悉,那把刀看的他眼睛酸涩。他努力的压抑自己,方才没有冲过去。这一切不过是幻境而已,严非渊这样告诉自己。 他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那张脸却也熟悉。 是……穆卿华。 手起,刀落。严非渊一眨不眨的看着,下一刻,那把刀已经从中间断开,那本该死去的人迷茫的看着严非渊。准确的说是看着严非渊的后方,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这张脸倒也熟悉,严非渊稳住就要跳出来的心跳,认出这个人是当日跪在那条龙身前的修士。一身黑衣,依旧冷清。 他身上有一份特殊的气质,是那种游离于天地之外的,任何人不放在眼中淡漠,加上似乎是天生的尊贵气质,教人觉得这是个隐世的仙人一般。 实际上,却也真如严非渊所说。 他看着这一幕,脑子里突然就多了很多东西,是一个背叛与被背叛的戏码,黑衣男人本是一个棺材子,天生冷淡,自出生开始便是一人,他看遍人间纷争,尝遍凡尘苦难。自小受尽人间疾苦。 然后被人带走。 那人先是讨好他,小心翼翼的跟他说话,给他买各种各样他看过却从曾碰过的东西,每日陪着他说话,被他无视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看着他…… 严非渊看着这些,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看着被男人宠在手里的男孩,脑子里叫嚣着不要相信,不要相信他。 但是他动不了,他只能看着他们继续下去。 男孩在十五岁那年测出了灵根,五灵根,废物体质。 他身边的人都对他露出可惜的表情,唯独那个男人没有,不但如此,他还告诉他他以后会是最厉害的体修,以五灵根修成混沌仙体。只要…… 男孩被放在了丹炉里。 雷火煅烧着他的身体,火焰无情的破坏他的肌肤,他的皮肤一寸寸变黑。但是他没有哭,严非渊看着已经初显风骨的少年咬碎了牙,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不想让他担心。男孩这样想。 真傻,严非渊面无表情,尽管到了现在,他已经知道,这个男孩是自己。 他被一个长相温润的魔头带回了家,做了魔头手里最重要的药,心甘情愿的在炉火中煅烧。 所以,这个时候疼是你活该。 严非渊灰暗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看着在炉中的少年没有半分动作——反正他不会死。 等了半晌,严非渊如愿的等到了男人的仇家。 那仇家一剑杀了男人,无意中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男孩。 半大的少年一身焦黑,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那仇家却是一笑,摸着花白的胡子,恶作剧般将一粒丹药放到了男孩嘴里。 却是救了男孩的命,但因此,男孩再不会笑。 因为那药,毁了他面部神经。那仇家兴许是觉得心中有愧,也兴许是不想放弃了一个混沌五灵根的好苗子,总之,男孩被仇家带了回去,悉心教导。 却是不过十数载,仇家被人杀死,留下男孩一人,一座茅草屋,还有一封信。 信里讲了很多,很煽情的对着男孩的撒娇有,当初为了试药毁了男孩的面部神经的愧疚有,但是最多的,是一个人。 原来这仇家在踏上修仙一途之前,曾是个凡人,家里有一家老小,日子过得清贫,但是倒也平安,奈何天意弄人,他的妻子被一恶霸看上,强抢去了,留下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一个小女儿。 男人嘛,都是有血性的汉子,这仇家当晚就拿着一把砍刀去了恶霸家,一刀砍死守卫,趁着天黑摸了进去。 却是听见自己的妻子与那恶霸调情的话,没有半分的不乐意,反倒是郎有情妾有意,仇人一听,心都停了,魂儿都丢了,冲进去就是一顿砍杀。 等到他停下来,地上只有两具看不出面貌的尸体。 仇人这才慌了,一路奔波,停都没停的出了城,去了乡下隐姓埋名。 却是没有说怎么踏上修仙一途,只在信中间开始说这小女儿。 他当年离开的匆忙,后来又是修了仙,彻底与凡尘无缘,失了女儿下落,一生愧疚。 于是便是求已经成了男人的男孩去救这小女儿。 他说他早早就找到了小女儿的下落,奈何他仇人太多,为了给女儿一个安宁的环境,从不曾不出现过,但是这一回,却是因为女儿有难。 这才有了黑衣男人断刀救人一说。 男孩是极好的灵根,虽说年幼,但是到底是个修者,万千敌军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他救了女孩便是离开,回到住所时,仇人留下的茅草屋已经被人烧的个一干二净。 他二人也没有了家。 但好的是女孩儿是个利落的,她不仅不需要男孩照顾,甚至是忙着男孩在乡野立足。 天地甚大,男孩却没有过过几天正常人的生活,对给了他新生一样的女孩自然是格外关心。 但是这都是亲情罢了。男孩知道,女孩也清楚。 男孩是修者,他迟早能够与天地同寿,女孩是个将军,在遥远的京城,有她喜欢的爱人。 女孩是为了爱人上的战场。 女孩的伤很快就好了,她带着男孩去了京城。 严非渊觉得心口又开始疼了起来。 女孩在仇人的信中是个天真无邪的好姑娘,男孩便是信了仇人的话,谁能想到,这样的女孩再一次欺骗了他呢? 被封了灵力关在地牢的时候男孩依旧不解,但是……他怎么不想想呢?一个女将军,如果没有魄力,没有实力,她又怎么能身居高位? 女孩穿着华服来看男孩,脸上没有一丝感情,看男孩的眼里都是对货物的打量。 然后男孩便是知道了……女孩知道自己不会死,因为那所谓的十万大军,是她的人。 这一场英雄就美,不过是事先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引男孩出来。 女孩早就知道仇人偷偷去看她,也知道仇人身边有一个五灵根的男孩,她接了国主的命令,要将男孩活捉,做了国主炼制长生不老丹药的引子。便是仇人也被利用了彻底。 原因?严非渊嗤笑,不过是为了情。 女孩爱的乃是当朝国主胞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女孩虽是将军,但是却是配不上的,为此……女孩打了这等注意。 女孩立下这等功劳,自然是如愿以偿,凤冠霞帔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 却是男孩,被割下一片片血肉,痛彻心扉。 直到变为白骨,男孩依旧不得解脱。 此时,已经是过了五十年了。女孩在爱人的爱情里活的像是公主,而男孩已经在生不出皮肉,没了用处。 被人弃尸荒野。 严非渊回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一幕,想起女孩依旧光滑的皮肤,盯着地上的男孩不语。 要怪,就怪你太傻了吧。 虽然我就是你。 然后……严非渊看见了那头金龙。心里叹了口气,他们的相识就是这样。 他是最尊贵的龙皇,生来便是万物之上,而他……却是被人害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就仿佛是上天注定一样,那头尊贵的龙皇在看见地上的骨头的时候直接就静了,就好像是到了发情期一样,他小心翼翼的捧住那一团,似乎是终于等来了自己的珍宝。 晏鸿离,是不是你? 没有人知道,严非渊推断不出来。 他只看见那头龙将自己的脚趾掰断,然后……他成了九爪。 男孩活了过来,尽管此刻的他生不如死。 他甚至没有看身后一眼,抬脚就要离开。五十年的时间里,他的修为早就和他的骨肉一起被抽走了。此刻的他,不说是报仇,就是走一步都很困难。 然后他被龙放到头上,那头龙用轻柔的声音跟他说“我为你——屠城。”他一愣,不太明白的看着那庞然大物。 自然是……给他报仇了。 那头傻龙看不得他伤心,更受不了他痛苦,所有伤害他的,他都要还回去,护短的不行。所以……这条本应该是人类守护神的神龙开了杀戒。 一城人陪葬! 国主跪下求情,女孩指天发誓,哭成泪人,甚至是已经死了的仇人都被拉了出来,男孩这才知道……就是仇人,对他也不真心。 因为……那仇人都没有死。 但是他没有在生气,因为所有人都被傻龙给干掉了,一个不留。 甚至是他们的神魂都被傻龙捏的粉碎。唯有女孩和女孩的爱人被送去轮回。 小心眼的龙不会让他们死的这样轻松的。 于是他们投胎成了最底下的奴隶,但是他们拥有之前的记忆…… 生不如死。 傻龙这样了都觉得不够,叫嚣着要继续弄死他们一次又一次,不过他将更多的心血放在了受了太多伤害的男孩身上。 已经变成了男人的男孩在没有了之前的天真,他不会在相信其他人,为了男孩,傻龙是什么事情都做了,甚至是为了让男孩开心,带他去月亮上偷嫦娥的兔子。 一百年,男孩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他不在闭口不言,对着傻龙会说几句话来。虽然并不多,但是还是很让龙高兴。 然后……男孩死了。 没有其他的原因,男孩太累了,他不想在拖累傻龙,也不想在面对这个肮脏的世界,于是他瞒着傻龙自尽了。 严非渊看着死去的男孩,知道那条龙大概会生不如死。但是他做不了什么,即使如今的他想要冲过去,将之前的自己打醒。 他醒了。怀中依旧是伴侣。心里沉甸甸的。 这一回,他不是在山洞,是在一个嘈杂的地方。严非渊迅速打量四周,但是因为他还沉浸在得知那些事情的苦闷之中,一时间有些晃神。 然后一只手将他拉了回去,晏鸿离好听又磁性的声音撩的不行。 “乖宝宝,再睡会儿” 他说着不算,还将手放到严非渊眼睛上,做出天改没亮的假象。严非渊被他的动作弄的心中一暖,乱糟糟的思绪开始平静。 “阿离……你……”他想问什么,脑子很乱,他盯着眼睛上的手,鼻翼间都是他好闻的气息。 “我梦见……你。”低低叹息一声,严非渊搂紧了怀中人,再多的不满也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那记忆中的傻龙,就是怀中的晏鸿离。 他正准备说这件事,却是听见怀中人细微的呼噜声。 冷着的脸稍稍温和了一瞬间,严非渊将那只手拿下来,盯着晏鸿离的睡颜,小心翼翼的将晏鸿离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怀里面。 天冷,莫要冻伤了手。 晏鸿离似乎感觉到了一样,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朝着严非渊又是靠近了些,简直要贴到严非渊身上一样。 被他的动作弄的完全想不了那些有的没的,严非渊也就不在想,只是搂着人睡了。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次醒来的时候估计有些急促,一睁眼就是伴侣放大的俊颜。 看见严非渊醒过来,晏鸿离邪魅一笑,低着头靠近严非渊,勾唇“小美人,昨夜睡得可好?”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的东西,这一笑,当真是风流霸气,魔尊气质尽显。 严非渊定定的看着他,不说话。 晏鸿离看的有趣,又是将自己本就松散的袍子又是解开了一些,露出白皙的胸膛,手腕一勾,严非渊就是被他勾了过去,直接压到了他的身上。 他又是在严非渊耳边低语“我的睡美人……” 严非渊:“……” 见严非渊不配合,晏鸿离拍拍手,不高兴了。 “我们去哪?”严非渊却是问了他这般不解风情的问题。 晏鸿离见他面色认真,也不好在要闹,便是说起他们此行的目的来。 严非渊哪一觉睡了足足三载有余,睡得白胡子都回来了还不见他醒来。 这时候,白胡子就带着顾言楚找上了晏鸿离。 白胡子当初带着顾言楚找到严非渊之时曾经说过见过不少冒充严非渊之人,这是真的。 因为成功收到徒弟,白胡子一时高兴就是将这是给忘了,现在想起来,便是希望严非渊能够去将这冒牌货弄死。 第120章 女装 说是去做任务,然而两个人在一起,与一个人自然是不同。 严非渊两人到了事发地点,趁着天还未暗,便是一番乔装打扮。 就严非渊所知,这假扮他的人是个有组织的,虽不知道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假扮他,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你我二人这样打扮,容易被拆穿。”晏鸿离指着两人的衣服,不甚满意的与严非渊抱怨。 严非渊用自己的死鱼眼看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修士都擅长一些幻术,这如何装扮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实力够强,没有人会管你真实长相。 所以……为何一定要执着于夫妻打扮? “你我本就是道侣,为什么不能那样打扮?!”晏鸿离俏丽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那是气的。严非渊依旧死鱼眼看他。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嫌弃我,你是觉得我不够好看,不配做你的伴侣对不对……可怜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养大,你居然这样对我,苦命的我啊……” 可能是严非渊的死鱼眼太过冷酷,晏鸿离脸一垮,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严非渊看着他折腾,听着他不找边际的言论……终于,他下定决心。沉下脸。 他脸色一冷,晏鸿离就觉得要完,估计是自己太过分,呐呐的后退,有点小害羞。还有点小害怕,那一张邪魅狂狷的脸看上去小白兔一样可怜。 “你……你不要生气。”大不了不惹你生气了还不行吗?我不就是想着……我……我很无辜达! “你便是说说,修界何时不许男子结为道侣?” “这……这不是……少吗”晏鸿离后退一步,被他的气势压的不敢反对。 “所以你为何要我扮作女子?”严非渊看着他的手,又是看看自己的,黑沉的眼睛明确的说明了一个问题。 他往前跨出一步,左右无人,晏鸿离被他逼的靠在了树上。似乎是周围的树木都能感觉到这条龙的不好惹,周围静悄悄一片。 “那不是……你长的好看吗?”晏鸿离左顾右盼不敢看严非渊的眼睛。有点怕严非渊这样公事公办的样子。 “对了宝宝,你饿不饿?我——”嗯……吃完就会忘了这件事!晏鸿离打好了主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严非渊。 “不饿” “那你累不累啊,要不要我抱着你会?不要担心,我修为高深,不累” 严非渊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冷冷的一句“不累” “那……那你需不需要练会儿剑?”给不给面子?啊,给不给? 严非渊被他气笑,将人的后路封锁,一只手扣上他的下巴,将人控制在自己面前。 “听话” “我……我很听话啊”大不了不让你穿女装了不是? “穿上”严非渊指了指地上粉色的留仙裙,不容置疑的用着下巴对着晏鸿离。对比着两人的高度,颇感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他也有兴趣看看自家伴侣穿上女装,会是个怎样国色天香的美人。 他今生虽不曾有过第二个情人,但是也从不觉得自己喜欢的是个男人,对于女装的晏鸿离……他还是非常期待的。 正好自家伴侣也有比爱好,他便是顺水推舟一回。 晏鸿离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他觉得自家宝宝……是不是变坏了?这样……犯规啊。 “我……不穿”那样粉嫩嫩的样式,他一届魔尊怎么能穿?!打死都不穿!丢不丢人,他魔尊就不要脸了?让其他人看见了,他还活不活?他的面子…… 严非渊分毫不让,脸色不变。 晏鸿离屈服……不可能的。 “穿”严非渊的声音下降了一个度。即使脸色不变,晏鸿离都能知道他现在不高兴。但是……他的面子…… “好”严非渊的手垂下去,整个人似乎都被抛弃了一样沉浸在悲伤之中。也不看晏鸿离,严非渊作势就要离开。 “宝宝……” “小宝贝?” “渊儿?” 这都是什么该死的称呼! 严非渊周身气压更低,忍不住想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了。以前说好了愿意为我而死,果然只是说着玩的…… 因为有同心契而知道自家伴侣在想什么的晏鸿离:∑(?w?u)目瞪魔呆。 “我穿!”他咬了咬牙,一狠心,套上了那间出自自己之手的裙子。妈的,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哦”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的严非渊悄咪咪的往后看…… 穿着女装的晏鸿离乍一看还真是……像个魔女。 他气质邪魅,长相艳丽,虽说艳丽的太过锋利,以至于让人忽视了五官的精致,只畏惧他身上的压力。 但是……身上的女装的中和了他的锋利,严非渊看他的眼神让他周身的气质也平和起来,乍一看,还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一般。 严非渊面上不显,实际上却是被他的打扮惊艳了几分。他突然觉得,就像是梦里的龙一眼看中了那堆骷髅一样,他该死的对这样的晏鸿离……也是他持不住。 “戴上”严非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个斗笠,白色的,可以将人的脸遮掩晚的那种。 晏鸿离一愣,顺着他骨骼分明的手往上看,一抬眼,便是沉浸在他沉沉的双眸之中,不由自主的接下了斗笠,楞楞的戴在了头上。 “你……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 已经走了一段路,晏鸿离小声询问。 严非渊停都没停,拉住他的手示意他走的快一点,他们今夜还要找个住的地方。 “是不是?” 这声音带着十足的调笑,严非渊侧身看去,透过白沙,看见的是晏鸿离带笑的脸。很好看。 严非渊压低声音承认,顺便还给了他一记白眼,示意他好好走路不要乱。无他,没有一个正经的姑娘会想他一般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丈夫身上不算,还恶作剧一样使出千斤坠这等不讨喜的伎俩。 “我的宝宝是不是不想让人看见我?嗯?我知道……宝宝你肯定是吃醋了” 吃醋?我辟谷多年,无需吃饭,更不用吃醋。 严非渊撇了撇嘴,觉得晏鸿离肯定是在凡间待的时间太长,净学一些凡人的东西。 不过……这样夫妻的装扮……他喜欢。 便原谅他吧。 晏鸿离从心里感觉到严非渊的高兴,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情也变得明媚起来。嘛……没办法,伴侣喜欢,他就是再怎么不开心,看见他开心了,也就够了。 到了城门口,果然有两个官兵打扮的人守着,手里是一张画像。 严非渊没猜错的话,那画应该是他。 面不改色的拉着晏鸿离过去,严非渊并不担心被人发现。 果然,守城的两个修士一眼注意到了身边之人,面色不善的让晏鸿离将斗笠拿下来,待看清晏鸿离天仙般的脸后不耐烦的挥手让他们过去。 严非渊道侣乃是个男子,这种事情,对方没有道理不知道才对。 …… 这两个磨蹭的家伙直到天黑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住所,夜色正好,大街上空无一人。 有点惨。 “我们去找个客栈?”晏鸿离提议。 他家伴侣虽说早就不用休息,可是出门在外,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也太不像话了。下次就让师傅在雍离界设立太玄宫的分派。 严非渊摇摇头否决,既然有人冒充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像是客栈那等人流众多的地方自是不能去的。 “要不……我们去你的小世界休息一晚?”晏鸿离再次提议。说起来他还没有在自家伴侣的小世界休息过。这次也算是天赐良机。 严非渊沉默半晌。直接去他的小世界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 他对晏鸿离道“跟我走” 晏鸿离不明就里,乖乖的跟他走。 于是晏鸿离被严非渊带到了城中最大的府邸门前。 “我们这是要……”晏鸿离嘴角抽搐,心觉不妙。 果然,下一刻,他就被严非渊带着飞起,不等晏鸿离反对,他们已经是飞过了高高的围墙,通过了一个又一个阵法,站在了门里面。 他……大乘期的魔尊,第一次跟着伴侣偷偷摸摸的住进了陌生人的家里,穿着女装。 晏鸿离生无可恋。 严非渊尚不知道自己的伴侣此刻丢脸的想死,他带着晏鸿离走过一条黝黑的小径,躲过府中的护卫,找了个空屋住下。 “嘘……等到天一亮,我们就离开怎么样?”堵住晏鸿离的嘴,严非渊这样保证。四周阴风阵阵,严非渊充耳不闻。 他找这个地方不过是凑巧,这里的建筑有些门道,布的阵法也有些熟悉。这天亮了就走,不过是严非渊唬着晏鸿离玩的。 他直觉这里有问题。 他跟晏鸿离走了很长的时间,一直没有住下自然不是没有人愿意收留,而是严非渊不愿意浪费时间。 他感觉到这里有阴气,便是带着晏鸿离来了。 第一夜,无甚动静。除了有阵阵阴风和骇人的嚎叫,严非渊没有遇见其他事情。 说是其他事情都没有遇见也不尽然,这严非渊再被晏鸿离压着欲行不轨之事的时候被一女鬼撞见,那女鬼见了严非渊以后就直勾勾的盯着他,任凭晏鸿离怎么威胁都不离去,大有为了看他要等到海枯石烂的势头。 不过天一亮,那女鬼便是走了。 “这里有问题”晏鸿离皱眉,不再提什么离开。 他并非是不懂得事的人,相反,他昨天晚上也只是跟严非渊闹着玩的,对于冒充严非渊的人,他还是很重视的。 敢冒充他的人,就要有死的觉悟。 严非渊便是同他商量,两人分头行动,打听消息。 严非渊本是想去茶楼探听消息,然而他刚与晏鸿离分开便是被人跟踪了。 不动声色的走了快了几部,严非渊搞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纰漏……为何有人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他对外显示的修为乃是元婴初期,虽然算不上太强,但他身边多的是修为不如他的人,怎么就盯上他了?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是连隐藏都不愿意隐藏了。 三个人,一个元婴中期,两个元婴初期。 倒是不错的战力。 眼看着走的越来越荒凉,严非渊索性停下脚。 那跟在他身后的修士见他不动,心里清楚已经暴露,也就不在躲藏,几个人对视一眼,从黑暗中出来。 是三个穿着黑衣,带着面具的男人。 严非渊面色不变,手已经放在了无名剑上。 “小子,你倒是敏锐,不过——再怎么样,今天都要死在我们兄弟手上。”那为首的黑衣修士嘿嘿一笑,眼里都是奸诈。 “试试看” 他平静的表现显然惹怒了对方,下一刻,他们提起刀,对着严非渊劈出无数刀。 眼前是凌厉的攻击,严非渊也不畏惧,左闪右闪,那攻击竟是伤不了他分毫。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攻击我?” 又是避过一击,严非渊沉声问。 “小子,大爷们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兄长,何必和他说这么多,抓住了他,我们……” “闭嘴!” 嗯?严非渊心中一动,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们是奉谁的命令,我自认并无仇家。”实际上,他的仇家都被伴侣静悄悄的解决了。 就算是伴侣没有出手,也被他给干掉了,就比如那李勋之流。 “要怪就怪你修为合适!”那黑衣大汉呵呵一笑,提着刀,更为炙热的刀光照着严非渊劈下去。 小子,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却是……哪里还有严非渊的影子? “大哥,不好……” 下一刻,三人只感觉身体被束缚,眼前是层层叠叠的幻影。一股骇人的气息从严非渊身上散发出来。 他冷冷拔剑“死吧” 巨大的剑光带着雷霆之声,似乎是天雷炸响般,将几个人的身体搅得粉碎。 死的那一秒,他们还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一直闪躲的家伙……会突然…… 好强,主人……小心。 可惜,他们的遗言永远都不可能被人知道了。 严非渊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尸体,拿走了他们的面具。 想必自家伴侣会比较高兴,因为……他似乎不用再扮演一个女子了。 严非渊点点头,为自己的善解人意点了个赞。 第121章 万水千山 严非渊有了想法,正准备回去和晏鸿离商议,不料竟是走着走着迷了路。 此地乃是昨天晚上他们留宿的小院。 严非渊看着突然出现的女鬼,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那女鬼悲悲戚戚的看着他,似乎是他做了什么负心薄幸之事一般。 周围是明黄色的帐幔,打扮的颇为华贵,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花香飘来,展现在严非渊面前的景象变的真实了起来。 端的是贵气天成。若是…… 严非渊看着那跟这明晃晃的装扮不合的蒲团,心里猜测着这女鬼的身份。 莫非……这女鬼生前是个喜欢金银什物的尼姑? 桌边摆了精致的紫铜香炉,烟雾缭绕。女鬼的身影也越来越凝实。透过薄薄的雾气,那女鬼离严非渊越来越近。 她那血红色的指甲直接戳到严非渊身上。 严非渊后退一步,不动声色的打量。这女鬼……莫非是认识他不成? 不待他继续思考,却是看见那女鬼一个忧伤的微笑,听见女鬼近乎自嘲的喃喃自语。 “你果真……如人所说……厌了我。”她低着头,声音里是无尽的落寞,就连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似乎是下一刻她就能哭出来。 “……”严非渊看着她不发一言,他跟本不认识她,“你是谁” “阿城……”女鬼的身影晃了晃,似乎是不相信他如此绝情。如今,竟是说不记得她了吗? 也对,他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如同神佛一样俯瞰众人,怎么会在乎一个女……鬼……呢?可是……可是她是为了谁才死的呢?阿城……阿城……你说你不会忘了我,你说过的,不会嫌弃我……可是要在……居然不记得!那是不是……你已经有了其他人。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我……我……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你就会跟我在一起,你就不会看其他人,你就不会被世人所唾弃,跟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毕竟,阿城……我……等了你好久啊…… 阴寒的空气将四周的门框冻住,那女鬼的鬼气扰乱了周围的气场。 严非渊伸手掏出一颗珍珠,四周仍旧是一片漆黑,灵力开到最大,发现这里竟是被女鬼拖到了另外的空间。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晏鸿离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咳,同心契并没有其他的反应,看来晏鸿离不向他一样倒霉。 “阿城……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想起我了,你是不是想要求饶?想让我放了你?”飘飘渺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严非渊看不见女鬼,只能凭借灵识去判断她大概的方位。 要说他一个龙,至阳至刚的存在,是万万不会被一个小小的女鬼近身的,这个女鬼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造化,明明全身漆黑,一看就是入魔之像,但是身后竟有一道极为霸道的金光护体,看起来颇有几分来历。 不像是鬼修独有的鬼气,倒像是有大造化之人独有的道德金光。 这样强势的金光,也不知道这前生是做了何等惊天动地的大好事。 最为重要的是,这金光似乎是佛修之物,严非渊不由的暗自揣摩,难道……这女鬼生前是个得到的尼姑不成? 不等他继续动作,女鬼却是发出极尖极细的声音,万鬼哭嚎,似乎是在质问他。 为何对她漠不关心,为何忘记她,难道真的是新人换旧人,真的是……不在意她了……? 是这样吗?女鬼勾出一个凄惨苍白的笑容,疯狂的挥舞着指甲。都是骗子!都是骗子!说什么情深不悔,什么海誓山盟,都是骗子! 死去吧!等你死了,我会吞噬你的尸骨,吃掉你的灵魂,然后……我们就是一起的了,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不行! 女鬼手上攻击越发凌厉,她看着严非渊在她布下的幻境之中苦苦挣扎,恶劣的笑起来。既然你回来了,既然你忘记我了,那就和我一起吧。 正好我身边少了个暖床的人。 却是——砰! 漫天阴雾散开,她抓住幸福的最强一击居然被人打散! 是……她怎么能忘了呢?她的阿城最擅长的就是对付鬼物,她的攻击被化解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是,不过—— 她冷冷一笑,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吗?为了这一天,她可是等了一千年! 为了困住他,杀了数以万计的人……这里……可是名副其实的万人坑! 是她一个个积攒下来的,每杀掉一个,她都会记下来,记住这些都是为了阿城,为了她们的将来! “万鬼阵——启!”随着她红唇开合,比之刚刚强上无数倍的压力骤然袭来。严非渊只看见那浓浓黑雾里一双奸诈的眼睛。 心里没有太多想法,他挥剑就要破掉这邪恶的阵法。让他好奇的是,如此浓重的怨气,若是一般的佛修,就算是有再大的功德,也有被耗尽的一天,怎么这个能够布下万鬼阵的鬼修身后的功德不减反增? 甚至是只这么一会儿,那功德却是又增强了一分。 “你以为以你的修为,能够破我的阵法吗?我——什……什么!你……你干了什么?!” 只见严非渊周身燃起漆黑的火焰,凡是靠近他身边的怨灵,触碰到这火焰皆是被这火焰燃烧殆尽。 一阵鬼哭狼嚎之后,那声势浩大的万鬼阵竟如同一个空架子一般,即使拥有上万怨气聚成的鬼屋,竟是没有一个鬼在敢上前半分。 就是那女鬼也盯着那黑色的火焰不敢前进一步。 她龊蹑着后退,神经兮兮的摇头,不敢置信他居然真的忍心对她下杀手!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那火焰带着灵性,所有靠近严非渊的厉鬼都被它烧的灰飞烟灭,在一片鬼哭狼嚎之声中,一只白皙的手揽上严非渊的肩头。 火焰的主人漫不经心的从火焰的另一头走过来,随着他的出现,不仅是那漆黑的火焰,就连没有了灵智的鬼物都吓得瑟瑟发抖。 似乎那不是个修士,而是掌握他们命运的地狱信差,就连那一抹笑都添上了鬼气森森的颜色来。 “女鬼?我竟不知,宝宝你背着我,竟是找了个女鬼?”可怜兮兮又柔弱无助的声音从那张殷红的薄唇里吐出来,严非渊一顿,只得反驳“并没有。”他能够感觉到伴侣,伴侣自然是能够感觉到他的。 不过严非渊觉得,其实他并没有遇见危险,不需要晏鸿离……“宝宝……你背着我私会情人……” 好吧,他需要。他要是敢说不需要,天知道晏鸿离这个越来越奇怪的晏鸿离会说成什么样子。 见自家伴侣闭口不言,晏鸿离得寸进尺的将手放进伴侣的手中,身体窝到伴侣怀里,悄悄的磨蹭…… 伴侣这样吃瘪的样子也莫名的令人欢喜呢。 所以……对面长得难看的女人,就更加的面目可憎了! 他收拾了一干鬼物,大手一挥,一股极强的魔气直接毁了女鬼营造的幻境。冷脸质问“你是何人,为何打我伴侣主意?”他其实更想问和他伴侣有何关系来着,但是担心伴侣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于是嘴一转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来。 女鬼目呲欲裂,不敢相信自己千年布置竟被一个人修破掉,最终要的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与她的阿城拉拉扯扯。 难道……阿城便是因为此人背叛了自己吗?不可原谅!所有背叛她的,忘记她的,她要让他们为她陪葬! “死……死……死” 此时的女鬼以然没了灵智,与其说是个鬼修,不如说是个怪物。 严非渊盯着她身后依旧在上涨的功德,提醒晏鸿离小心。 晏鸿离心中一暖,感觉到伴侣的关心,心情飞扬的将女鬼的爪子掰断。 “她似乎是被魔化了” 昨日他们也见过这女鬼,当时她还是平常女鬼的样子,如水一般温柔,白色的纱衣趁得她如同是下凡的仙子一般。 “不要说你要为她求情……我会不高兴。”晏鸿离垮下脸认真的说,虽然伴侣的要求他都会满足,但是他刚刚可是听的很清楚,这个女鬼就是个情敌,对待一个情敌,他不赶尽杀绝还是他吗?! 严非渊不说话,认真的看着晏鸿离。他说的也要考虑,毕竟道侣的心情很重要。 他这边还在慢慢想,那边的晏鸿离就已经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女鬼打成了猪头。 “这……是谁?”错过了晏鸿离暴躁的打人手段的严非渊盯着地上的一坨问。 晏鸿离露出自己的大白牙,心情很好的回答“这不就是那个丑八怪吗,我可是留了她一条命的” 女·丑八怪·鬼:我跟你不死不休! “而且你看,她不是清醒了吗。”晏鸿离邀功,他可是很听话的没有弄死对方,自然要得到嘉奖,要是伴侣愿意的话…… 四周空旷无人,倒是个野战的好地方。 晏鸿离撇撇嘴,要是伴侣开放一点的话,他就可以拉着伴侣做点羞羞的事情了。 但是……不行!虽然这里没有人,但是要是有什么花花草草的,看见道侣美妙的身体了可是他的损失! “她有古怪,说不一定会有用处”严非渊没有错过他各种表情,心中黑线不止,脸上云淡风轻。 晏鸿离点点头认同。这样古怪的鬼修,若是就这样弄死了,伴侣估计会不高兴。 那女鬼悲悲切切的看着严非渊,一双桃花眼里都是思念和眷恋。他对着严非渊的方向伸手,看见自己漆黑的指甲后惊恐的将手缩回来。似乎是害怕自己吓到严非渊一样。 她的面容也很是温柔,似乎是水做出来的一样。 猛的,她感觉背后一凉,僵硬的抬头,只看见一双冷的早结出冰的眸子。 她感觉到了杀意,面前的男人真的会杀了她!就如同杀了她的鬼奴一般。 “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晏鸿离见不得人如此看自家伴侣,冷着脸拷问。那女鬼被她吓住,瑟瑟不敢言语。 晏鸿离又是全身冒出火来“说,不然烧” 女鬼不敢在动作,怯怯的看严非渊一眼,见他的心思都放到了那个凶神恶煞的好看男人身上,方才悲切的讲述起来。 “奴家姓名早已忘记,单记得一个殇字。生前与这位郎君乃是夫妻”她害羞的看了看严非渊,见他依旧没有反应,死心一样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这是个平凡的故事,女子乃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长在深宫之中,日夜伺候父母。家中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哥哥。 那一日,正是芳菲三月,最美好的季节。 她遇见了那个一身布衣的良人。 那人是他父亲友人的儿子,来家中做客,只是第一眼,她的眼里就有了他的影子,她的心里住进了他。 但是在那个时候,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孩,这纯纯的女儿家的情丝,无人倾诉。每日只得在吃饭之际隔着窗帘看上他一眼,那便是她最幸福的时候了。 可是好景不长,他离开了。 也是,他本来就是有事情的,不可能在家中长住,且父亲似乎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将那人赶了出去。 父亲说,他一介布衣,配不上他的女儿。 那时候……她茫然无措。 少女的情丝如同海绵,时间就如同海水,慢慢的,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终于,她婉拒了第九个上门求亲的富家公子后,被父亲注意到了,她光明正大的和父亲说喜欢他,要等他回来。他父亲自然是不同意的,甚至是任凭她怎么哭求,父亲都没有松口。 然后……她绝食威胁,上吊自杀。 为了他,她什么都做了,败坏自己的名声,这样……就不会有人在想要娶她,她便可以等着她的良人。 然后……她的父亲妥协了。 一夜白头的父亲来到她的闺房,告诉她,他在科举考试被人陷害,此刻吃了官司,流落边疆,自顾不暇。 她不管不顾的去寻了。 遇见他,让他爱上她。 她不会洗衣做饭,为了他,她厚着脸去学;她不会缝补织布,为了他,她手磨出了茧子…… 她长相美丽,是真正的大小姐,但是为了他,她一双素手变得粗糙,水灵灵的嗓音变得暗哑。柔嫩的皮肤有了抹不掉的伤疤…… 第122章 女鬼 甚至是……为了让他能够恢复自由,她……她不惜牺牲自己。 脏了,就配不上他了。 但是……她真的不愿意让他在受苦啊。 也许是她的诚信打动了上天,一直平静淡漠的男人突然抱住她,对她说要娶她。 可能……世间最幸福的便是如此吧。 我踏过万水千山,遭遇重重困难,但幸好,你愿意在我身边。 她很幸福,十年,他给了她最幸福的十年。 然后,在第十一年的初春,在她们相遇的那个日子里,他消失了。 只留下一句话:珍重。 她苦等,她觉得这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呢?她的伴侣,怎么会离开呢? 怎么……可能。 之前还跟她说要护她一生的人,牵着她的手走过漫山遍野的花海的男人,怎么会就这样离开呢…… 她每日等着他,等啊等啊,突然发现,她可以飞了。 但是还是找不到他。 …… 严非渊二人对视一眼? “你说的人……是我?” 严非渊很清楚不可能是他,但是他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这样打击人的话。 女鬼很恨的看着他,眼里都流出了血来。 她嘶哑这说“我爱了你一辈子,为了你付出了一生,怎么可能认错!”我为你抛弃父母,为你颠沛流离,为你失了女子的贞洁,因为你……苦苦等待上千年! “女人,收起你的暴虐”晏鸿离挡在严非渊面前,将一切隔离。他冷冷的对着女鬼,丝毫没有被她的故事打动。 世间可怜之人千千万,她——不过如此。 他看着四周的怨气,分外不喜的勾唇,女人,真是自私的生物呢,不说她刚刚说的是否属实,就她杀了上万人这一点,晏鸿离就绝对不可能同情他。 她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一切,觉得这个世界都亏欠他,可是实际上呢…… 她杀的人难道就不无辜了吗? 那冤魂之中甚至有尚未满月的孩子,胡子花白的老人,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更不要说这女鬼即使如此都没有收到惩罚,身后依旧佛光普照。 因为这光,她上千年没有消失,因为这光,她杀了这么多人都没有意外发生。 晏鸿离不是好人,但是他更看不起摆着一副受害人的嘴脸做出伤天害理事情的人渣。 女鬼被他看的发抖,她想跑,可是她动不了分毫。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抓住她的脖子,就在他想要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的时候,她发现一直以来护卫她的东西没有半分反应! 怎么可能……她……她还没有等到他啊…… 那个人……不是他。就算在想,也不是他。一开始……她就知道了。可是她忍不住啊,她……很孤独。 古城,殇……很孤独。 殇……变坏了,好坏好坏。可是……殇,不后悔呢。 她已经是鬼了,即使是成为鬼修,能够摆脱轮回之苦,但是……与他再不能相见,如此……她还留在这世间,为什么呢? 她眼神变得清明,可是与之而来的是无边的死寂。 城,这个人跟你真像。要是—— 女鬼猛的暴起,一把抓向严非渊,电光火石之间,女鬼的爪子已然伸到了严非渊的脸上。 这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挥出的一击,带着女鬼数千年的怨气,如此孤注一掷,恐怕,这一击过后,女鬼将彻底魂飞湮灭。 严非渊清楚这必死一击有多强,他拔剑抵挡,晏鸿离被对方的的道德金光拌住,眼神冰冷,周身气势如虹,可惜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去死吧”女鬼痴痴一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感觉到女鬼的视线,严非渊手中的剑转了个弯并不与女鬼硬碰硬。 他用的乃是炼神决里面的身法,颇为诡异,就是女鬼也只能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攻击落空。 也不是没有作用的,严非渊一剑了结了女鬼的魂魄,用手指蹭掉了脸上的血腥。 最后那一刻,女鬼见大势已去,竟是拼着命的也要咬他一口,这脸上的伤,便是最好的证明。 晏鸿离解决那纠缠着他的道德金光也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罢了,他看着自家伴侣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生怕出什么意外,三步并做两步的就走到了严非渊面前。 却不想……伴侣居然转了弯,不然他看! 他瞬间觉得晴天霹雳,开始思考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惹了伴侣不高兴,不然……怎么会做出一副万分嫌弃的模样! 嗯……几日前趁着伴侣不清楚,用伴侣的身体疏解了一下日益高涨的情欲,昨日又是不听话的在半路面前频频看着那女鬼……虽说是觉得那女鬼格外怪异,他也不会如此。 但是,伴侣不高兴,那就真的是他错了! 晏鸿离神色暗了暗,在心里斥责了自己几句,默默的蹲下来,将自己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若是伴侣生气了,不高兴的话,还是拿他撒气为好,以免气出什么事来。不不不!晏鸿离你怎可如此想!伴侣好着呢!呸呸呸! 不过……若是伴侣不想拿他撒气……吃点东西也是可以的。可怜伴侣这么长时间以来,竟是没有喝上什么东西,可是让他心疼。 严非渊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又是抽风的伴侣,集中精神,让灵力在伤口处汇聚,那女鬼最后一咬咬的格外不是地方,要是让晏鸿离看见了,说不得要吃醋。 所以他还是在离得远一些,以免让魔尊看见。 他朝着另外的方向走了两步,那地方有一个女子用的屏风,是这里唯一能用的东西,倒是可以遮挡一二。 晏鸿离又是愣了,他的心凉凉的,伴侣是怎样的嫌弃才会连他待着的地方都不愿意停留,非要躲在女子屏风下面,这是……与他撇清关系的意思吗?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心,兴许是这段时间伴侣一直沉睡,他久久不饿得滋润才会七想八想,但是……说不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毕竟世间魔尊虽说不多却也有那么几个,但是神龙……晏鸿离心又是凉了几分。 就是稀有度上他也是比不过伴侣的,万一伴侣真的厌倦……他…… 他……想哭。 “过来”如同珍珠颗颗滚落在玉盘上一样,即使是隔着屏风,晏鸿离都能够想象的出那样完美的声音是怎么从那张唇形完美的嘴里吐出来,他心里一紧,暗自想着莫非伴侣要跟他摊牌了? 也是,一个整天想着败坏伴侣身体,打扰伴侣清修的道侣,自然是不讨人喜欢的。 严非渊此时已经是将那女鬼的最后一丝怨气逼了出来,那道伤痕以肉然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淡,等到晏鸿离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看不见任何不妥之处。 龙族皇室血脉的自愈力,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但是……严非渊看着貌似很是失落且委屈的伴侣,分外不解的询问“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失落。 然后……懵逼的严非渊收获了一直可怜兮兮的晏·气包子·泓离。 “我并没有不听话”他说着又是将自己白白的皮肤露了出来,示意自己很是可口。 这是他跟母亲探讨后总结出来的勾引伴侣十八条中的一条,听说这样半遮不掩的样子最有诱惑力,而且…… 看着伴侣神色暗了暗,晏鸿离失落的心又是提上来一点点,伴侣还是重视他的,他的身体……对伴侣还是有诱惑力的。 严非渊:…… 他看着伴侣这样作死,甚至都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凄惨又无助,可怜又可爱……务必让伴侣对他更为重视! 将那些外面的小婊子都赶出去!然后就没人能够抢自己的伴侣了。尤其是那个寒霜白! 晏鸿离想起来伴侣昏睡这三年,那寒霜白每月看望,打着关心师弟的幌子,在伴侣房里一做就是一天! 要不是白胡子回来,让的他带着伴侣出来做任务,他定要将伴侣带走,然后……将那个眼睛黏在伴侣身上的混蛋后悔出生! 严非渊嘴角抽搐,暗香一个魔尊,披着狂帅酷霸拽的皮,勾着唯吾独尊的笑容,做出可怜兮兮的姿态……也是……可爱。 他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词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伴侣居然哭上了,心里:…… “阿离……”他无奈的提醒伴侣眼泪要跟表情一致。 “宝宝……” 他一旦这样叫,严非渊就很想打他,但是他不能。看着可怜兮兮,似乎他再多说一句就要哭出来声的晏鸿离,无奈的扶额。 罢了,自家伴侣早已经从那个邪魅深沉的魔尊变成了现在这个一言难尽的人,严非渊也只能认栽。 不过……这样的伴侣,也跟可爱。 严非渊在晏鸿离渴望的目光中摩擦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呼吸。果然……伴侣已经是软了身体,任他施为。 这四周都是一片草地,虽有一处屏风,但也太过暴露,严非渊自是不会在这等地方要了伴侣,不过……做点其他的倒是无所谓。 布下阵法,保证了有人靠近便能立即做出应对,严非渊将手伸进了伴侣的衣襟。 此处有万千带着怨气死去的冤魂,伴侣虽然看起来轻松的将之解决,但是到底是受了影响。 严非渊俯下身去,以唇封唇,只等将那怨气从伴侣身躯中引出变要抽身离开。 很快,黑紫色的怨气顺着两人相连的部位被严非渊吸引了出来,严非渊是至刚至阳之躯,又有龙魂护体,这等怨气自然是不能对他如何。 他想着可以了便是要从伴侣身上下来,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靠着伴侣对他无意识的真情流露。 而且此处当真是不适合做太多。 他这边要放了某个冤家,岂料对方并不同意。严非渊直起身,晏鸿离也是跟着直起身,他追逐这严非渊,势必要跟伴侣深度接触。 这样才能证明伴侣没有想要抛弃他! 严非渊神情不变,身体却有些僵硬,他感觉到晏鸿离的一只手已经是摸上了某个地方。 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 那样,他自当从命,不让伴侣吃饱的伴侣不是合格的伴侣。虽然龙族只剩下他一个,但是他也要贯彻他们龙族的传统,做一个能够满足伴侣的强大存在! 晏鸿离自然是被折腾了不断的时间,等到他腰酸的不行的时候,伴侣停下来抱着他洗了身体,又是在他敏感的地方揉捏…… 还来吗?他有些受不了…… 严非渊见他怕了几分才收回手,淡淡的指责“以后注意身体”当时晏鸿离虽然很是霸气,但是被那鬼气趁机而入,当真是让人不省心。 伴侣这是不满意他拿他的身体缓解情欲了?可是……他看着自己又白又香的伴侣不能碰,真的很难忍。 但是既然伴侣说了,他自然是要听的,虽然并不情愿。 “以后不必挡在我前面,你是我的伴侣”我是你的盾牌,你的刀剑,你的后台……这样才对。 !!!伴侣竟然连保护都不想让他保护?!简直伤心。 “你……怎么”为何如此看我? 晏鸿离一扭头,不愿意说话了,心里委屈的不行。宝宝委屈,要伴侣亲亲才能好! 他修长的身躯硬是弄出无线委屈的背影来,趁着夕阳,端的是落寞非常。 已经这么晚了?严非渊看着天色,又看了看不愿意起来的伴侣,无奈的妥协。 横抱,走人。 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 晏鸿离瞪了他一眼,表示不接受安抚。 伴侣没有搭理他,他……他委屈! 然后被放在了床上。 只是闭个眼的功夫就到了床上,晏鸿离自然是清楚伴侣是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小世界之中,不过——有骨气的魔尊是不会主动求和的,宝宝可还是在生气呢! 然后……晏鸿离硬生生的看着伴侣不哄自己……走了。 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说好的要同生共死,说好的呢……心凉,想死。 “不生气了,这个给你”又是冰冷的气息,带着雪一样的冷撤,晏鸿离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假装不知道伴侣去而复返。 你还回来干什么?!不是不喜欢宝宝了吗?!你走!宝宝不喜欢你了,你快点走……呜呜呜…… 晏鸿离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他不要在看见讨人厌的伴侣了! 但是为什么闻到了血腥味。 他猛的将被子掀了,狭长的丹凤眼睁的浑圆,鼻翼煽动…… 第123章 大日如来宗 伴侣步履正常便以为伴侣无事,可是……他明明就是受伤了的! 他在没时间玩什么吃醋和委屈,伴侣都受伤了,他玩这种情趣当真是太不听话了!太没有担当了,太不是个男人了! 不过……他在伴侣身下的时候,也没想过当一个男人。 严非渊看他又惊又怒,在他身上左看右看的样子,心里暖融融的,觉得伴侣这样也挺可爱。于是他将手中的东西推得进了一些,足以让伴侣注意到。 那是一片鳞片,金灿灿的,华光四射,带着无比的正气和压力,若是此刻这里有见识广的大能在,定会惊讶不已,然后拼了命也要抢夺! 无他,这严非渊手中的东西,实在是太过珍贵! 传说中的龙鳞,且品相如此之好,一看就是从血脉极为纯正的真龙身上获取,若是能有幸得到,日夜佩戴,一可安神养身,压制心魔,二可促进修行,增长修为。可谓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宝物。而若是将之送给丹师,令其开炉炼丹,得到传说中的九品仙丹亦非难事! 那等可令其白日飞升的神物,可是只在传说中有过! 而若是给了炼器师……想必又是一把威震修真界的至宝! 晏鸿离看的酸涩,这龙鳞拔下来可是极疼的。他颤着手想要触碰严非渊失了龙鳞的地方,只觉的心里又热又怒,直将他弄得没了主意。 严非渊示意他接下“这东西你且带着,以后万不可如此冲动”他看着对面的伴侣嘴唇都被咬出了血丝,心里觉得伴侣可爱,但是也有些太喜欢伤害自己了,这样不好。 晏鸿离任他动作,直到这无价的珍宝被放在了朴质无华的锦囊中,戴到了自己脖颈上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此刻愣的不行,觉得不能如此,想要让伴侣将这东西收回去,在为伴侣寻些天材地宝,将这珍贵之物重新弄回身上,但是不知怎么的,等到伴侣都出去了都没有出声。 手里握着伴侣的鳞片,心里软成一滩。 龙鳞,龙族真正认可的伴侣才能够得到的东西,晏鸿离曾在某一典籍里面看过,如今脖子上就挂着一枚,这……不就是说伴侣不仅没有厌弃他,甚至是很喜欢,甚至是爱……他? 被影响的思路终于清晰起来,最后一丝怨气从晏鸿离身上飞走…… 天……他刚刚……干了什么…… 撒娇卖萌?晏鸿离又一次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只觉的生无可恋,被自己给蠢哭了…… 那边严非渊出去将那有问题的屏风拿了回来,一回来便是看见半路正襟危坐,严肃的不行的样子。 暗自点了点头,觉得伴侣恢复正常的严非渊开始说起了正事。 严非渊刚才在那屏风后面用自身灵力去逼出怨气收到了不小的反抗,要不是这屏风,说不得晏鸿离见到的就是一个脸上有血的伴侣。 这屏风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带着淡淡的佛光,严非渊用了龙族特殊方法,最终确定那佛光与那已经魂飞魄散的女鬼身上的佛光如出一辙。 这是一个被佛修处理过得屏风,且那佛修定是修为高深之辈。 和晏鸿离说了自己的见解,严非渊便是询问他的意见。他对这个世界的见解不如晏鸿离,此刻自然是需要伴侣的帮助。 晏鸿离对他的依赖表现出了十分的高兴,他拒绝承认刚刚软弱无助的人是自己。 一个合格的伴侣,自然应该伟岸强大,怎么说也应该稳重可靠,刚刚的样子,实在是太不要脸。 不过……想起来他那样的时候,伴侣不明显的妥协和宠溺,晏鸿离发现他居然有些蠢蠢欲动。之后伴侣不高兴的时候,那就是爱撒娇的晏鸿离出山的时候! “这九州大世界佛修虽不是主流,但也并不在少数,就我所知,比较有名的佛修宗门有两处,一个是大世界离水界的佛修宗门朝阳宗,另外一个就是我们天玄界的佛修宗门,名曰迦叶,而雍离界……” 晏鸿离将自己知道的比较有名的佛修宗门告知严非渊,既然这任务是在这雍离界,那兴许就是与雍离界的魔修宗门有关了。 这雍离界乃是出了名的剑宗的天下,除却剑,还有道法等宗门,这佛修宗门倒是不为人知。 “这佛修宗门,怎会对我如此关注?”他又不是个佛修,也不是个吃素的龙,与佛修也并无恩怨,按理说佛修是不该关注他的。 晏鸿离邪笑,开始调戏“兴许是觉得我的宝宝长得太过俊美,即使是无悲无喜的佛修都要仰慕呢~”对,邪魅霸气的魔尊,这才是他晏鸿离。 严非渊不做评价,又是询问道“那大日如来宗在何方位?可有这等实力为一名杀人如麻的鬼修弄出此等浩大的金光?” 晏鸿离如实回答,他只知道那大日如来宗在西北方向,具体位置却是不太清楚,不过……他也很好奇一个不算太过出色的宗门,是怎么在雍离界第一宗门第一人的重视的情况下还如此猖狂的假扮人家爱徒的。 次日,二人就踏上了前往大日如来宗的路,这一路上还碰见了好几个穿着一身黑衣,眼睛为绿色,与严非渊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他们看见严非渊之后见怪不怪的调笑,还有一个觉得严非渊假扮的实在是太像了。 严非渊不语,任由晏鸿离和人家天花乱坠的吹嘘,什么仰慕此人,什么此行便是为此而来,一个冷酷霸气的魔尊,生生弄成了亲民的正道魁首……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上一位和那位如此相似的男人已经进了那地方,以后说不得就是我们只能仰视的存在!” 他一边说着还羡慕的看着严非渊,暗自嘀咕自己怎么没有张这么一张脸…… “是吗?一模一样?”晏鸿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不动声色的询问。 那正在吹嘘着的男修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一锤定音道“一模一样!”就是……他有些发抖……面前的这个冒牌货似乎不像普通的冒牌货,这等修为也算不了什么,但是总让他忍不住双腿发抖…… 他想起来以往那些人,他们的修为最多也就是金丹期,而这个是个元婴……可能就是因为修行的差距,才会让他看起来不一样。 “不知道……你们说的那地方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一般,我的这位为了我,可是一定要进去呢。”晏鸿离说着好像是害羞一样的低下头,他穿着女装,露出自己看似脆弱的脖颈,看起来真的是安静柔弱的仙子一般。 “那能有假?不过……”男人看了看严非渊又是看了看这娇滴滴的小娘子,有些小心的提醒,“进了那里,可就是佛家的人了,到时候……夫人……”他特意说的委婉,但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若是你家夫婿当真进去,你可不就是要守寡?你当真愿意? 晏鸿离听此,假装柔弱的晃了晃,低着的头抬起来已经是楚楚可怜。 他拉着严非渊的袖子“果然,那些人与这大日如来宗有关系” 传音入密算不得安全,他们此刻用的是心有灵犀,自他们的同心契到达第二层之后,这心有灵犀就越发有效,就是散仙境界的大能来了都不能破解他们的秘术,得知他们的交谈内容。 严非渊不动声色,不过他明显是同意晏鸿离说的话的。 大汉只看见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当真是让他这等孤家寡人羡慕,见他们两两向往,很知情趣的拿了桌上的灵石有人。 心里想着这两个人好骗,这点都知道的消息随口一说就得到了十颗下品灵石…… 以后可要多点这样的冤大头才好! 不过好的是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总有很多修士会来,他们大多修为不俗且出手大方,倒是让他赚了不少。 这安阳城,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但愿…… 严非渊跟晏鸿离讨论着刚刚获得的情报,没多久,两个人又是出现在另一个店里,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总是更加可信。不过……每个人对这大日如来宗的印象不一样,说出来的建议自然也不相同。 其中有少部分人白着脸劝告严非渊二人千万要早点离开,万不可如此随意的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不然…… 他似乎是很惧怕,见晏鸿离二人出手大方方才多说了两句,眼里有深深的怜悯。 也不知道为什么…… “前几日有个叫做季江林的修士来了此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两位还是小心为妙啊……” 这是哪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不过他并没有说这季江林到底犯了什么事,只是让他们小心。 送走了最后一个人,严非渊开始找这些消息之间的关联性。 首先:大日如来宗有问题。 第二:长成自己面相的人很危险。 虽然只有一两个人这样说,但是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严非渊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猜测,总之他不能掉以轻心。 “季江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倒是晏鸿离将心思放到了这个唯一出现的名字上,他冥思苦想,觉得这个人一定曾经遇见过。 左看右看……莫非是自己的情敌? 伴侣长得好,也是一种罪过啊! 严非渊看他的眼神,不自在的动了动,他这样似乎自己就是他嘴里的肉一样。心里又有些好笑,伴侣这段时间总是撩拨他,可是撩拨之后,到了床上又总是说受不住。 他一个有道侣且设定为性淫的龙族,他真的是无力吐槽啊。 “玄冥小世界……”他想着自己和伴侣一起待过的世界除了这雍离中世界就只剩下玄冥界,而这玄冥界…… 让他有印象的人除了那个对伴侣有非分之想的魔女之外,只有风月白。和伴侣的两魄。 伴侣的两魄,一个是死了的修炎,另一个是顾言楚…… 而风月白与顾言楚是什么四大公子之一。 他记得当初那跟在风月白身边是有一个不起眼的角色。 难不成……他们也来了? “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无论他现在是深陷重围不可自拔,还是怎么样,总比他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要强。 对于伴侣的决定,晏鸿离自然是举双手双脚同意。至于是不是情敌?哼╯^╰伴侣都已经将象征着龙族伴侣身份的龙鳞给他了,他无所畏惧。 两个人打算好了以后便是开始行动。晏鸿离被严非渊嘱咐好好注意四周,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因此并没有跟严非渊一起去城主府。 说实话,严非渊非常不了解为何要去大日如来宗需要通过城主,做什么登记,还好晏鸿离身为魔尊,手里法宝无数,拥有一两件遮掩身份的宝贝,这一路上也是平安。 他已经想起来这季江林是谁,就是不知道此人不在宗门待着,跑出来作甚? 一路上也算惊险,但是因为有晏鸿离想助倒也太平。 此时此刻,严非渊已经走过了城主府最大的房间,再过一会儿,他就能够从这城主府出来。 不料—— “那季江林放着可恶!” “我儿无需要担忧,不过是个不识货的小辈而已,等到后天月圆之夜,尊主降临之时,看他如何猖狂,” 严非渊敏锐的发现在说到“尊主”二字之时两个人呼吸临促了几分,心中想着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尊主…… 比之晏鸿离如何? 他身边一直有这么一个魔尊,整日不务正业围着他转,不知道其他魔尊是否也是如此清闲?是否如此……貌美? 严非渊思绪乱飘,想着隐身的晏鸿离……嘴角莫名的露出一丝笑意…… “什么人?!”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响了一通,那年长的声音听起来颇为严厉。严非渊不动,他相信伴侣的宝器。 “父亲大人,抓到了!”那年轻一些的声音带着一丝解气,似乎真的抓住了什么。 严非渊点点头,确实有人在,那人修为不太高,隐身之发也算不得精湛,被发现也在意料之中。 严非渊早就发现了此人,不过因为不太在意,也就没有提醒对方。 透过透明的窗户朝里面看,严非渊看见了被抓住的人。 那是一个长相貌美而熟悉的男性,身边跟了一只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兽。 第124章 夜探 这竟也是个熟人。 当初在玄冥界,严非渊与这人只有一面之缘,见多了的只有身为自己一魄的顾言楚,然而能与顾言楚齐名,面前看似花瓶的沉默男子,相必也不像所见的那样简单。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应该不会这样草率才对。 里面的两个人并没有急于拷问,兴许是经历了很多这样的情况,两个人不过是让人将探子带了下去,看起来司空见惯。 “父亲大人”那较为稚嫩的男子夹起一块灵兽的肉,开启了阵法,见自己的父亲并无意见后问了个安。 又是道“那位前辈虽然救了我等,然而满城人皆是模仿一个人的长相,想着一步登天……”不等他说完,他父亲便是打断了他。 那城主面色不善,盯着自己年幼的儿子“以后,这种事不可再谈”他将儿子夹给自己的肉吃下,稍微放缓了语气,背影看起来像是背负了千金一样沉重。 “唉……这事,你以后不要管。” “那……季道友……”他见父亲面色不对,满脸焦急的询问。 也不知道季道友如何了,父亲冷硬无情,若是伤了季道友…… 他想起那人温文尔雅的笑容和宽阔的胸膛,心中恼怒父亲的无情。但是他身为人子,又不能…… 父子二人的交谈就这样无疾而终,那少年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正是月色正好,四下无人。 他在屋子里待不住,心里记挂着那人,不顾父亲的反对,偷了钥匙去了暗牢。 城主府是有这牢房的,一般犯了错了人都会被关押在里面,那牢房建在城北,传闻乃是一座万佛冢,里面供奉了无数道德高深的佛修,将牢房建到那里,用以压制那些有罪之人的怨气。 修仙之人虽不如凡人那般相信鬼魂怨气,不过……修士死亡之后,若是灵魂强大,确实可以成为鬼修,而鬼修的修炼手段……素来血腥。 故而为了这一城安危,他父亲将牢房建到了那里。 然而……在他们城主府,也是有囚禁犯人的地方的,那地方便为暗牢。进了暗牢的人…… 小公子想了想往日得罪父亲之后被带进去再也没见过的人,心里担心。 那位前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正想着,他已经是到了牢房的入口。 看守之人见是小城主自然是毫无顾忌的放行。天色正晚,严非渊身上秘宝很给力。至少无人发现他一路尾随。 那看似管事的少年眉目含春而又无限忧愁的进了劳房,严非渊也是跟着进去了。 一进去,他就被四周怪异的气氛惊了一惊。 这牢房看起来倒是干净,甚至是刑具也是些平常的刑具,前面的少年很是安心的样子,走路都轻快了不少。但是…… 四周都是死去的鬼修! 说是鬼修还有些勉强,严非渊能看见他们身上有一层白光,一个个跪在地上,属于鬼修的指甲被人狠心的拔去,身躯呈现透明状…… 这分明就是要散魂的征兆! 炼魂决上曾经有过记录……这等情况是一种术法,名字倒是普通,不过—— 这术法要集齐上万个灵魂,抽取他们身上的修为,拔去他们的武器,用他们的怨气滋养自身,催生修士的修为。 严非渊神色暗了暗,他想起来当初被他在商船上干掉的渡劫期修士…… 用这等方式催生出来的修士,纵然有些骇人的修为,但是实战起来却是颇有水分。而且……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们会经历雷劫,一道比一道可怕…… 若是想要活命,只有不断的夺舍重生,寻天道的漏洞,将一身业力隐去。 莫非当初想要夺舍他的修士,便是如此被催生出来的? 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就严重了。 对方用这样的手段,纵然被催生出来的修士皆是名不副实之辈,但是……修真界真正的渡劫期也并不是大白菜! 若是对方用这样的方式催生出一个渡劫期的军团,不说要害死多少修士,到时候若是背后之人带着这群战力强大的修士作祟…… 严非渊周身又是冷了一分。被抢食不会让人高兴。 他已经能够想象的到这群人一路烧杀抢掠,将自己的食物给干掉……到时候……自己只剩下伴侣这个储备粮…… 龙生凄惨。 所以……说什么都不能让这群人得逞!至于伴侣交给自己的任务……之后再说。 愉快的这样决定,严非渊见前面的少年步履轻快的走到了最里面,那里面……有很强大的力量。 也不知道这些修士的身躯都去了哪里,此处灵魂如此之多,却是没有一个有自己的意识。这是那术法的功效,但是…… 那术法并不是万能的,它将情绪从这些鬼修身上掠夺,就必然要有地方去盛放。 不过严非渊并不担心,他的伴侣身为魔尊,身上有这能够燃烧灵魂的幽冥火,对鬼修最为敏感。 少年已经是要进去了…… 严非渊静静地等待。 “你还好吗?”少年轻声询问。没有人回答他也并不在意,将跟着自己的人赶走,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着头看着黑漆漆的牢门。 “今天我问父亲了,他让我不要管……我也不想管啊,这种事情谁会愿意管啊,可是……你在这里……我没办法不管啊。” “我今天见到你的同伴了,不过你不要担心,父亲并没有对他怎么样”他蹙眉“我今天听说又有两个人来了,有一个人长得跟前辈画里面一模一样……” 严非渊面色一寒……这城主府,竟是对这副长相这般在意?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虽说他本就是为了引蛇出洞,但是…… 这城主府看来也不简单啊。 严非渊能够感觉到不止一股强大的力量,分别围在四周,若是没有伴侣给的法衣,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再不说话我……我就走了啊……”这话里面竟是有了哭腔。 严非渊觉得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数万年的时光,他早已忘记了很多事情。 等了很久,在那深沉的黑色牢门里面,终于传来了铁链的动静,然后是一句沙哑难听的声音“你不要来,也不要在管。。” 少年一时间难以相信……他愤愤跺脚,很恨的说了一句“你不让我来,我偏要来!你不让我管,我偏要管,你以为你是谁,本城主想要救你,你管的着吗?本城主愿意!”说完,一溜烟跑了。 独留一句叹息声。 少年走了,严非渊却是在的,他不像是少年一样进不去这牢门,在看见牢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灵魂出窍进了牢门。 他看着两个人的互动。 “是你啊”那被束缚了四肢的季江林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显然是对他有些印象。 “不用看,当初你与那位魔尊结成同心契之时,我亦在。”这句话就是告诉他为什么会认识已经改变了面容的严非渊了。 面对严非渊,季江林倒是没有这般寡言,不过也没有了之前的豪爽。 此刻的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血液,伤口处甚至还有不少嗜血的毒虫,锁链嵌进肉里,一只手空荡荡的。 “发生了何事”这句话其实有些没有必要,这一看就是被城主私下里用刑了,也不知道那少年知不知道。 看样子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这般了。 季江林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周身气息暴虐,过不了多久就会失去神智,变成杀戮的工具,就算是说了,也没有了办法。 他记得严非渊,修为很高,但是也不过是在同代之中,一个严非渊,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严非渊不清楚他在顾忌着什么,不过他也并不着急,左右……他的时间很多。他就静静的看着季江林,也不说话,甚至是那好看的眸子里也没有一丝情绪。 无欲无求的样子让人觉得只要他说了,便一定能够做到。 “你……能出去吗?”终于,在对峙了很久以后,季江林开了口,严非渊不可置否,他自然是可以出去的。 “哪位魔尊……是否还在你身边?”虽然知道结了同心契的两个人生死相依,是一定会在一起的,不过任何的不确定都有风险,季江林绝对不允许这种风险出现。 严非渊眸子里终于带了点色彩,那是能够让人迷醉的温柔,尽管并不明显。 见状,季江林有了精神,似乎是放心了。 也是……哪位魔尊实力强大,若是他重视的话……他不由升起了一丝希望。 “我跟煌羽本是接了任务来次查探的……” 他与煌羽在百年之前便是被中世界的宗门给录取,获得了更好的空间,更强的修为。十年之前,他与煌羽同时结丹,结丹之后,两个人获得了自己的任务,来此地斩杀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 谁料想哪位被他们斩杀的筑基后期竟然长得和严非渊一模一样!他们当时自然很好奇,于是…… 他们本来是要去查探一番的,然而停留在此地的第一夜就遭到了攻击…… 那些人没有杀他们,只不过是将他带到了城主府,将煌羽驱逐出境。 他自然是不肯的,但是对方实力太强,又对他们了如指掌,又是说不会怎么样……他当时竟然信了。 然后……便是被城主召见,见到了城主唯一的子嗣,和那人……有了感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但是想起来严非渊的伴侣也是个男子,还是身份不低的魔尊,也就压下了那丝不自在,继续往下讲。 那一夜,他闲来无事,在城中转悠,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个地方,看见了城主对着一个人跪拜…… 那人看不清面容,他下意识的觉得周围空气不对,不敢出声,然后……听见了一些事情。 那黑衣人询问城主“严非渊九千一百一十九号”去了那里,说是尊主要吸收他的精魄……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他自然是上心,以后就开始暗中查探…… 这城主府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不干净,传说他们制作出了无数个严非渊,每隔三个月,就有三百个“严非渊”被送走……与此同时,便有不止三百个修士消失。 “后天便是他们送人的日子,我只知道这么多……要是你能出去……请一定要小心” 他当时自然是被发现了的,之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嗯”严非渊对此很感兴趣,流水线一样的批发自己吗…… “你出去后帮我一个忙”季江林想起来自己的好友,他竟又是回来了……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让好友与他一般。 严非渊同意了,不过…… “你不与我一起离开?”季江林被当成了阵眼,这里所有鬼修的怨气都汇聚在他身上,实力被催化的同时失去的是自己的寿命…… 若是他跟自己离开,还有的救! 季江林却是摇摇头“我出不去了……”他已经深陷其中,就算出去了,也逃不过疯狂的宿命。 严非渊没有在劝,个人有个人的命数,他不愿过多干涉。 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守着煌羽的人放倒,严非渊又是将自己制作好的傀儡放了进去,趁着天还未亮,带着奄奄一息的煌羽飞出了城主府。 此时伴侣还未回来。 严非渊在深山之中为煌羽打造了一个洞府,留下丹药数枚,灵石一堆,救醒了煌羽的本命灵兽,便是离开了。 城中遍布城主眼线,将之就留在成里显然并不是个好的意见,于是严非渊便是废了点功夫,将人带到了深山之中。 三日匆匆而过,严非渊留下了书信一封,就又是进了城主府。这一会……倒是不太容易。 兴许是这日子特殊,即使严非渊都是万分注意方才没有被发觉。 就季江林所说,关押那三百人的地方是在城主房间的密室之中。严非渊眯眼,在夜色之中,准确的看见了那做最好的房屋。 他前几日来次踩点,自然是清楚城主府的布局,这找到城主的寝室,也并没有话费太多的力气。就是一路上防着守卫废了些心思。 城主府今日招待贵客,城主自然不在房间,倒是便宜了严非渊。进了房间,严非渊找到了一处不甚明显的阵法…… 第125章 盗版 “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给老子放出去,老子不打的你们满地找牙,老子就不是男人!” 严非渊刚进来便是听见这颇为熟悉的声音,他往前破阵的手一顿,往后走了一步。 这场景莫名其妙的熟悉,扶额……前辈,我们当真是有缘。 里面骂骂咧咧的男人……不,应该说是雄性神兽,这是个是个熟人,正是带了严非渊来到雍离界之后就消失不见的朱雀。 左右看不见什么,兴许是这地方被下了什么禁制,即使是严非渊用灵识去查探都不能看出什么,倒是那被打回原形的朱雀前辈一身火红,分外耀眼。 借着他的光芒,严非渊才看见他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这男人也有些熟悉…… 莫非……他们都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扎堆了不成? 这才见了季江林与煌羽,这么快就遇上一个风月白。 那风月白昏迷着,全身上下不知道被做了什么,此刻面色潮红,大汗淋漓,仿佛是进了水中一般。 严非渊又是躲过一处陷阱,暗自赞叹此处设计者设计的独到之处,一步十陷阱,连环阵层出不穷,甚至是还有些凡间的小玩意……若是其他人进来了,少不得要脱层皮。 就算是修为高深之辈,躲过了重重阵法,也必要被这平平无奇的小玩意而暴露了身份。 他倒是不急着看那三百个盗版,反正时间还早,还是这让他好找的前辈更让他在乎一点。 而且……他很想知道,前辈与风月白又是为何在一起?他为何会感受不到前辈的存在…… “严非渊那混小子,等到老子找着你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化为原型的朱雀张大了一张鸟嘴,又是重重的吐息,他被这破阵法困住,竟是不得已化为原形!当真是奇耻大辱! 气呼呼的骂了一阵子,还是没有人来,朱雀不甘心的剁了两脚,尖利的爪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划过四周,抓—— 没抓到! 与此同时,肚子却是很应景的提醒他,时间到了,该喂食了! 朱雀一阵恼怒,他鸡蛋大的红眼珠散发出邪恶的光芒,直瞪瞪的看向虚空,似乎前面就是严非渊……然后……“严小混蛋……你倒是来给老子送点东西啊” 他说的毫无顾忌,似乎是不怕暗中有什么人听见一样,严非渊在暗中皱了皱眉,前辈这般想念他,按理说,他不该没有感觉才对,毕竟他们神兽一族有自己的特殊联系方式……但是实际上,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严非渊都没有感觉到一丝属于朱雀的光波。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你还当那个家伙是好的?你不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要不是严非渊那混蛋……我们会这样?!” 一头巨大的狼口吐人言,对朱雀每日一闹很是不屑。 “你瞎说什么,那不是他的本意……”朱雀听见这样的话,下意识的反驳,但是他又想起来什么,呐呐的不言语了。 “还说什么是为了这天下苍生,老子的狼毛都被他扒完了!”狼头可怜兮兮的缩起,想想自己当初无限风光,称霸一方,作威作福…… 额……这个算不上,但是好歹也是一代大妖,如今竟是轮到如此下场,怎么能让他不气。 狠狠的磨牙……要是他敢出现,他现在就咬断他的脖子。 然后……那头狼使劲的用自己的爪子摸自己的眼睛,他……他他他!他怎么会出现?! “都怪你,念什么念,还嫌自己不够惨吗?”可怜兮兮又可怜兮兮,巨狼往后缩了缩,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小。 他可不想跟那傻鸟一样惨了! 但是……奇怪的是……面前的男人没有勾起伪善的笑容,更没有拿出丹药逼迫他…… 难道说是要怀柔吗?他吞天狼是不会再被骗的! 恶狠狠的瞪过去,周身气息一定要阴暗暴躁,呲牙!展现出自己不能惹的一面! ……不好!他往前走了一步!难道是看我不爽?要拿我开刀了?不要啊……我还是个小狼,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也并没有在背后说什么坏话! 狼生已经如此艰难,为何还要念念不忘?天涯何处无芳狼,放过一只总安康! 严非渊看着自己又是很熟悉的东西——自己已经觉醒了血脉的灵宠,心里想着莫非是自己离开太久……灵宠不记得了? 可是……身体里面的契约很活跃的跳动,并没有一丝不对…… 难道是……我还不够友好?于是他尝试着挑起自己的嘴角——没有成功,倒是那一大坨抖得更加严重了。甚至是一直在喊饿的朱雀前辈都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呜呜呜!不要吃我!你将丹药拿来,我吃就是!”吞天狼咽了咽口水,破有骨气的怒吼,若是他腿脚不颤抖,离严非渊的距离能够不要越来越远……想必会更有说服力。 “你……你不要在靠近了,我吃你的丹药就是,不需要你这样伪善之辈靠近!就算是你能控制我的身体,也绝对控制不了我的心,我是绝对不会……”再见了……我冰清玉洁的身体,再见了,我自由自在向往草原的心灵! 严非渊面无表情。 “你你你!你还要干什么,还不满意是吗?你到底要做什么,将朱雀前辈害成这样不够,你还要做什么?!”吞天狼往后退,果然……面前的男人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他都这样示弱了,这男人还是不放过他!既然如此…… 砰! 严非渊嘴角抽搐的看着两只前爪折叠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人类求饶一样的吞天狼,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过没有关系,身边还有一个明辨是非的朱雀前辈……于是……他满含希望的朝着朱雀的方向望去。 没想到,那位竟是拖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将致命的地方都用身体护住,又是暗搓搓的将面色更加不好的风月白藏到了身下…… 严非渊瞬间觉得心累……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便是人厌狗憎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莫非是自己露出了什么奇怪的表情?比如…… 遇上了心怡的食物,忍不住想要将人吃了? 不会啊……自己刚刚吃过不久。 严非渊分外不解,然后……他便是看见那一鸟一狼齐齐后退! 确定了,是被两个家伙厌弃了。 门口有人走动的声音,严非渊看了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他又是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离去了。 “你说……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严非渊已经离开了一会儿,这两个人方才大梦初醒一样。 “不对劲”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朱雀皱着眉头,想起来刚刚进来的后辈…… 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不算,甚至是吞天狼出言不逊都没有教训。这……不对劲。 吞天狼努力的靠近他,想要问他到底是有什么不对,但是不等他问出声,大门就又是被打开了。 又是一个严非渊。 他们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这个情况才属正常,虽然身上很疼。 “你……还好吗?”同样惨不忍睹的朱雀瞅着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的吞天狼,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出声。 “嗷嗷嗷!”老子疼死了啊! 刚刚面带和讯微笑的严非渊推门而入,吞天狼想着刚刚面无表情,看起来就是不高兴的时候都没有对自己下杀手,现在这样好欺负的样子,也一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然后就被现实打了一耳光……全身都疼,疼死狼了。 朱雀没有安慰,散乱的老眼里寒光一闪而过。 这个时候严非渊已经找到了关押自己复制品的地方,那地方甚为空旷,周围布着只有龙族才会有的阵法……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将一个仿制品吃掉,严非渊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身边的复制品,做了几个小改动,便是静静的待着不动了。 与此同时,这城主府的贵客,长着严非渊脸的圣一却是待在城主的卧室之中做了部署。 “主人对你们的进度很不满意,从下个季度开始,你要给我六百个人……否则……”周围的家具被他的气势震碎,显然,他现在并不高兴。 那两个家伙一点都不松口,他还不能杀了他们……若是让主人知道自己办事如此不利,定然…… 想起上一个被主人厌弃的倒霉鬼,圣一心里焦急了几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主人觉得他没用……所以,这些无关紧要的蝼蚁,死几个算不得什么。 他高高在上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城主,哼,一城之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对他卑躬屈膝,生怕他怪罪?所以……为了保住他的命,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呢?比如说…… “我记得贵公子是个极阴之体,今日,便是叫他跟着我吧。” “这绝对不可能!”城主拍案而起,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您……您说什么?!”便是让他将进贡的人数增加一倍也是算了,如今,竟然对他唯一的儿子…… 他心里颤了颤,愤怒的想要质问,心中更多的却是惊慌,救了人什么的都是骗自己单纯的儿子而说出的推脱之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根本没有什么救人…… 有的只血腥和暴力,以及不同意就灭城的逼迫。 心中酸涩的厉害,又是听见“你若是不同意……便是拿整个城主府陪葬吧,反正……这城主……总是不缺人当的,你这样不识时务之辈,用着也不顺手。” 这声音阴冷无比,说话的同时,来自四面八方的威压直直的冲着城主压了过去。 圣一见这男人终于不说话了,咂咂嘴,用脚尖挑起男人泛白的俊脸,意外的发现这张苍白的脸竟也有些风情。 “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逼你,我给你时间考虑,是要儿子,还是……要整个城”到时候,可就不止是一个儿子了。 圣一带着人离开了,等到了三个月以后,这人重新回来的时候……就是尘埃落定之时。 严非渊自然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他被当成自己的复制品带走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心下了然……伴侣是绝对不会让他只身身犯险境的,就是不知道伴侣的身份是什么了。 五日后,大日如来宗: 严非渊等三百人被带到了厢房。 当日严非渊将其中一个克隆品打昏之时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突然变得格外冷淡的人是正版的。 “喂,那边的那个,这个房间是我的,你跟他去住。”虽然长得都一样,但是每个人身上穿的衣服都不一样。说严非渊的那个身上的衣服上有一个大大的十字,严非渊身上的那个则是标着一个三百。 这数字是按照每个人的修为排名,这人能够排到第十,战斗力自然不低,不然也不敢如此趾高气昂的指示严非渊了。 严非渊不离会,他对房间并无特殊要求,不过……还没人敢如此指示他。 对于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他想来是不做理会的,不过等到有时间了……揍一顿出出气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撑不撑的到他找茬的时候了。 这大日如来宗上空弥漫着黑气,是怨气凝结之兆,也不知道是死了多少人,才会让这怨气如此之深……虽然被压制,但是还是很浓郁啊。 严非渊又是看了看还在为房间而争执的盗版,也不知道这群人,到最后能有几个活着出去…… 也许,一个都没有?毕竟若是有人能够活的下去,并且逃出去的话,外界不会没有一点动静才对。 “喂,跟你说话呢,没听见是吗?叫你跟他去住!”那人见严非渊没有反应,上前就像提起严非渊的领子,在这里,没有实力的人,自然得不到尊重,更何况是最弱的一个。 他已经预想到了此人被自己打败之后一蹶不振的模样了,这样也好,少了一个竞争者,资源也就更多一点。 然后……那人明明没有做什么动作,在场的人便是看见,哪位排名第十的强者被最后一名一剑砍掉了手指! 那嗜血断指之辈竟然没有一丝愧疚的推开门进去了! 完了,这人要完了。 他们纷纷哀悼,以往也有这样的案例,隐藏自己的实力,在适合的时候一鸣惊人,企图得到重视…… 但是下场往往都不好! 第126章 死亡 “发生了何事?”就是这样,这些穿着白衣的执法队会将所有闹事的人全部杀死!管你是最后一名还是第一名。 尽管这位执法之人长相格外俊秀,但是……能被大日如来宗挑选出来的执法者,实力怎么会差!里面那个人……还是要死。 叹息一声,位列一百位,被第十要求接收严非渊的那位施施然走出来,他朝着邪魅诱惑的执法者潇洒一笑,将事情原原本本,稍微夸大一点点……的“重复”了一遍。 重点突出最后一名心思奸诈,趁人之危,偷袭第十! 当然了,第十也是得罪了他,所以……添油加醋一番,也是必然。 果然,执法者似笑非笑的又问了一遍,在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面色冷淡的出手捏碎了第十的紫府! 这一下……可就直接沦为废人,这以后……可不得要老死? 真惨啊。 他还是淡然笑着,大日如来宗对于胆大心意之辈向来重视,他这一做法,可不就是突出了自己?加上身边的人都瑟瑟发抖着后退,显然是不够潇洒,被厌弃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其他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的,得到一个执法者的青睐可是极有帮助的,而刚刚自己的一番表现,定然是得到了他的好感。不过……不急,他要徐徐图之。 那执法者勾了勾之嘴角,显然是极为满意。然后执法者推门…… “宝宝~”某位执法者扑上床,压上一堆盗版里面唯一的正版,语气颇为讨好。 严非渊不动,心里累的不行。这里没有什么禁制,外面的动静自然逃不过他的神识,不过……执法者?自己的伴侣? “有没有哪里不适?难道是刚刚那个男人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惹你不高兴了?跟我说,我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被那样不尊敬还只是斩断了对方一根手指,在生肢丹并不昂贵的修真界,真的是最轻的惩罚了,而且修仙之人,风里雨里滚过来的,自然也不会像是凡人一样娇弱。断了手指对他们来说比被蚂蚁咬上一口差不多。 严非渊斜着眼睛看晏鸿离,心里想着当时你不是都看着吗?何故来问我? “我……就是想听你说呗”晏鸿离不要脸的凑近,觉得伴侣这样困惑的样子也很可爱,他……心有点痒。 严非渊将那不要脸的某人推得远了一点,并不愿意发生点什么,他语气冷淡道“困”这不过是托词,实际上他就算是出去打个十天十夜都不会困。 不过……这里却不是做什么事情的地方,这样说可以让如狼似虎的伴侣稍微顾忌一下。 果然,听他这样说,晏鸿离立马躺好,再也不闹腾,他收拾好床铺,用灵力将之暖热之后方才邀请可爱的伴侣上床。 不能做点什么,抱抱也是可以的。 严非渊又是摇摇头,他已经打入了敌人内部,今日并不打算休息。况且……这里床……太小。 兴许是看出来伴侣的嫌弃,晏鸿离一张俊脸垮了下来,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兮兮,他小心翼翼道“我不占位置。” 不占位置?严非渊看着虽然比自己低了那么一些,但是也绝对称不上小巧的晏鸿离,无声的斥责。 “我在你怀里……不占位置的”他可怜兮兮的说着,甚至是解释一样的塞在严非渊怀里,大小刚刚好,不会占太多的位置,整个人被伴侣的气息包围…… “……”他还能说什么? 大声的斥责吗?然而……天色已晚,他并不喜欢扰民。不过…… 伴侣白净的脖子就在嘴边,不吃……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于是……本来不饿的严非渊被伴侣勾的食指大动,然后……非常不守信用的在魔尊的勾引下,将人给……办了。 伴侣的声音格外好听,严非渊这种在某方面非常小气的男人自然是不愿意与其他人分享的。 “没有关系……”媚眼如丝的某人喘着气表示,严非渊斜他一眼,安静的完成了自己的阵法。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其他……难道是自己不够努力? 这样想着,严非渊自然而然的换了个姿势……然后……身下的人叫的声音更大了几分。 外面听见的自然就是奇奇怪怪的响声了…… “果然,战况如此惨烈,哪位道友定然性命难保”第一百名下了结论,周围的人也纷纷点头…… 第二日,严非渊脸色不变的走出去,他们并没有得到指使,不过……就是在这里待着就回受到影响,除非是修为高深,或者是拥有至刚至阳的灵魂。 一路走来,众人均对他露出我都懂,你真坚强的表情。 昨日……发生了何事?难道他们知道自己被伴侣缠了一晚上,今日不甚舒服? 若是这般,他们的好意自己倒是心领了,不过……他是不会救他们的。 因为是第一天来,他们吃的东西还算可以,一盘盘精美的食物被端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位昨日对他出言不逊的第十名……看他的目光……总带着讥诮。 昨日……还未被打怕?这样想着,严非渊打算着今天晚上就去他的房间做点什么…… 不过,没有等到晚上,傍晚的时候他便是被叫走……听说是因为他表现出色。 严非渊非常可惜,他以为……晚上可以去打人的。 机会这样溜走,总会让人烦躁,就算这个时候,心爱的伴侣带着消息前来我不能浇灭心中的怒火。 “乖宝宝,不是我不想让你亲手杀了他,不过……这里床这么债,宝宝难道不想换个大一点的床?” “而且在这里亲热……宝宝这样害羞……虽然也很可爱,但是果然还是快点结束这件事情对不对?” 晏鸿离诱哄,严非渊却是不给他面子的。 “而且……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严非渊耳朵竖了起来,他猜测到这些人都活不下来,但是没想到死的这般快。 “怎么死的” “被下了迷药,推到了丹炉之中,肉身包裹精魄,格外凄惨”晏鸿离想起来那凶残的一幕,并不隐瞒,他的伴侣不是要他时刻关心的娇花,他很强,可以接受这些。 “这是邪修才有的手段”这样听起来却是很像是邪修的手段,很多邪修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用修士炼丹,将其毕生修为融入丹药之中,吃下丹药的人就可以得到该修士的修为。 “我们魔修也有这样做的,但是跟这手法并不一样,他们要的是修为,但是……这里要的是——灵魂和身体?”晏鸿离有些不确定,这种事情确实是第一次见,即使是晏鸿离也并不太确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将他们的灵魂夺走,修为自然也不会落下……”严非渊想起来他所看见的几乎要被魔化的季江林,恐怕……季江林被催化的时候遇见的情况,就是了。 “若是如此,他们要这些人来……催化渡劫期修士?”但是这丹药又是做什么用? 若是这样的话……晏鸿离想起来离开宗门之时得到的情报,从很久之前就有这种情况出现的了,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对方的实力……要有多强? 暗暗心惊之后,晏鸿离稳下心神,这些都是猜测,并不是事实,若是就这样告诉宗门……即使宗门因为他的原因而做了部署,也定然是松懈不堪的。 严非渊也不能解释,他们一头雾水,唯一能够做的只是静观其变而已。 第三日,又有一个人被叫走了,这一回,来的人自然不是晏鸿离。 严非渊也说不上失落,不过是有一点点的不高兴而已。 事情越来越有趣,也……越来越血腥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死去,此地的异像慢慢的显露出来…… 门口已经被启动的困阵将所有人都留在了这里。 血腥蔓延。 “我们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在这样……都会死!”胡子拉碴的,双眼无神的“最强者——六号”重重的拍了桌子,身边围着剩下的人,包括严非渊。 在他之前的五位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只在第二天的时候留下一身写着自己编号的衣服…… “这……这是屠杀,他们是想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就是这样的,我们都活不了,一个一个的都会死去的!” “我……我不要这样,我还小,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犯什么错,我不想……啊啊啊!” 声落,正在嚎叫的人像是被什么厄住了喉咙一样再也不能发生,他挣扎着翻白眼,严非渊只看见黑雾之中有一双骨爪将他提起,轻轻一折…… 卡巴一声,那人没了声息。然后……在所有人眼中,无名火骤然烧起,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仅留一件衣服和空气中越来越淡的糊味……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惊的不能言语。刚刚死的那个人是他们里面,仅次于第六的人……竟然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 这是何等可怕!以往没有看见人死的情况,虽然清楚自己很危险,但是心里面却觉的不算什么,现在…… 原来死亡竟是如此之近! 众人被各种各样的猜测弄得步伐不稳,自然没有发现他们中间……少了个人。 一路疾驰,严非渊跟着那团黑雾走的越来越偏。 他们居住的厢房下面是——一处传送阵? 严非渊见那传送阵的光芒一闪而过,鬼气不见了踪影。兴许……那传送阵会通往他们的大本营? 没有在多考虑什么,腰被人抱住,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伴侣在耳边吐死如兰,带着点诱惑和邀功的低语“那传送阵后面……有很有意思的东西呦~我的小宝宝。” “你已经去过了?”严非渊不得不开始考虑伴侣的调教问题,虽然是个魔尊,但是……这般自作主张一个人深入敌营,就算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意外……但是……让自己担心真是不对! 晏鸿离自然而然的点点头,不安分的手往下一点,再往下一点,很好……再往下……被发现了。 他朝着严非渊嘿嘿一笑,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 嗯……就算有什么不对,亲爱的伴侣也是不会怪罪自己的。 “摸得舒服?”严非渊挑眉抓住他作乱的手,恶狠狠的往怀里一塞,用眼神控诉他的不要脸。而且……以为这样便可以逃脱惩罚吗? 此地不是什么好地方,他自然不会做的太过分,不过——小惩大诫一番还是可以的。 于是严非渊手指往下移动了三寸,放到了伴侣让人格外销魂的地方,先是尝试性的捏了捏,又是在心里评价了一番,觉得手感不错,怀中人也是格外的配合…… 然后,抬起来手,重重的打下去! 让你不听话,让你让我担心!该打! 然后……他就懵了,伴侣的反应很不正确,不像是母后被父皇教训之后连连求饶,也不像是皇嫂被打的要哭,反而是…… “宝宝,再用点力啊……”晏鸿离腻在严非渊身上,对自己发现伴侣又一个嗜好分外开心,唔~要是在用点力气就更好了。 不……还是算了,兴许男性伴侣跟母亲那样娇弱的伴侣不一样,他……这样根本起不到任何教育的目的。 所以……严非渊冷了脸,又是想起来“以后在如此,我便离家出走。”不过严非渊并不觉得离家出走这样相当于伤害自己,让自己受委屈的“惩罚”能够让晏鸿离这个荤素不忌的男人做出什么改变,不过…… “宝宝~我哪里错了!求给个机会!我改,我一定改好不好!不要走啊……” 原来……用自己威胁是……有用的? 严非渊很是意外,然后他不动声色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以后,不可以这样。”如果伴侣乖的话,他自然是不会怎么样的。嗯……如果心情好的话。 晏鸿离哭天抢地的以示衷心,从忏悔到后悔再到畅想未来……但是,严非渊又是不甚满意。 “宝宝~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我知道当初是我的错,我不该囚禁你……”以后,囚禁你一辈子。 严非渊眼眸黝黑,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等事情。伴侣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 第127章 猜测 见可爱的伴侣没有一丝好转,反而是不耐烦的看着他,晏鸿离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小心翼翼道“以后……不用宝宝你说,我自己给自己一刀,定时给宝宝喂食?”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被他千娇百宠的伴侣自然不应该自己找食物,他送上门才对。 而且……血食珍贵,不能浪费,必要以口哺之,然后,吃完以后,还可以诱惑伴侣,添上唇角! 简直完美! 严非渊又是一顿,他静静的看着伴侣,深刻的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比如……将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嘴巴缝上,最好在放到冰棺里冻上,让他胡说八道! ……又不是?晏鸿离挪了挪屁股,强硬的塞到严非渊手中,嘟嘟囔囔“好啦好啦,宝宝你要是真的想的话……有时间的话我去人间学些姿势……”也对,他们向来姿势单调,伴侣会不喜欢也是正常。 严非渊:“……” “你,一个人,冒险,该罚。”不得已,他提点道。 晏鸿离头皮一紧,呵——呵呵,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可是…… “宝宝,你在为我担心吗?”晏鸿离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暖的不行。尽管说完之后伴侣就不在搭理他,任凭他怎样开口都不言不语,似乎是认定了不跟他说话一样。但是……果然很可爱啊。 他想起来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傻傻的。额……傻傻的就被自己给坑了。罪过罪过,怎么能这样说呢,伴侣明明是心好的帮助了自己! 传送阵的光芒亮起,严非渊左手掐诀,右手抚上剑柄,晏鸿离更是在一瞬间用衣服将他包起来。 “怎么样圣三,那些人……滋味还不错吧”在传送阵的那头,守护传送阵的人见晏鸿离抱着个人出来,露出个你懂我也懂的表情,嘿嘿笑道,看着这衣服下的身躯,想着往常被带来的那些天骄们,颇为猥琐的舔舔唇。 晏鸿离点头“那是自然”不等守卫再次打趣,晏鸿离已经是抱了严非渊带到了自己的2房间。 被放下的严非渊张着自己的死鱼脸看伴侣,他需要一个解释。 晏鸿离摆摆手,乖乖的被盘问。 “你走后……我就被偷袭啦!”卖个萌,撒个娇,然后伴侣就可以对他宽大处理了。 “继续”严非渊沉声道。 “偷袭我的就是这个人”晏鸿离指指自己的脸。 他将偷袭过程一笔带过,只是说自己用了点小手段就知道了偷袭者的一切……然后,一不做二不休的假扮了一下下。 严非渊拿出两个面具,沉默。 “他们居然连你都偷袭了是吗!太过分了,让我出去打死他们!”晏鸿离双眼泛红,只要想到伴侣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差点出什么事情,他就恨不得大开杀戒! “呵……呵呵”是他太好欺负不成,是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对自己的伴侣出手了?! 严非渊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与伴侣心神相连,两个人都没有感觉到对方有任何危险,也就是这些所谓的偷袭都不值一提。 “我并不大碍”那些人留着让他练手都差的远,伴侣不需要如此动怒。 “不!”晏鸿离执拗的抱着伴侣,只要想起来伴侣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可能身陷险境,他就怕的睡不着觉。 必须伴侣宝宝才能躺下! 他琥珀色的眼睛执着的望着严非渊,非常想要告诉他自己的愿望。 被无视了。 “继续说”严非渊不得不提醒跑题的晏鸿离继续共享情报。 于是晏鸿离哭唧唧的开始告诉伴侣道“这里是万佛冢”。 万佛冢?这个地方似乎有些熟悉。“可是哪所牢房?”他们在打听消息的时候听人说过这个地方,当时就有些奇怪,如今…… “这里是有名的佛修墓地,佛修……”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那些道行高深,佛法深厚的佛修…… “佛修?这里早就不是什么佛修墓地,说是魔窟都不为过。”晏鸿离冷笑一声,开始说起自己的发现。 原来,晏鸿离本来就发现这里的怪异之处,在成为一个合格的探子,深入其中后更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此处其实是个“据点”。 他们每三个月会带一匹人到那座被称为“大日如来宗”的寺庙,然后……在所有人不知所以,坐着一步登天的美梦的时候,被寺庙里面的怨气和幻境杀死,就算是死不了……也会有人去收割他们的生命。 “是否就是今日我看见的那一团?”严非渊提出自己的疑问。 晏鸿离点点头,觉得自己的伴侣疑问的样子也很可爱! “那些东西是此处佛修的魂魄” “鬼修?”看着并不像啊。而且……一般的鬼修是不会轻易杀人的,况且……若是每一个鬼修都能这般强大,可以杀修士如宰狗一般,那……他们都先死一下修鬼道不就好了。 晏鸿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伴侣不高兴的看着他立马端正了态度,道“是也不是,一般的鬼修自然没有此等实力,不过这佛修互相吞噬而变化而成的修罗……却是有这等实力的” “你打的过吗?”严非渊已经开始担心伴侣了,他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对付这样的鬼修,他金仙期的灵魂修为却是很不错的,而晏鸿离……要是自己没看好自己的伴侣,然后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晏鸿离一屁股坐到严非渊大腿上,手指勾到他的手指,十指相扣之后……“宝宝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让这些肮脏的东西伤到你的。”他的幽冥火,可是这东西的克星。 晏鸿离颇为自信,是时候让伴侣看看自己逆天的实力了! “我查过,这里并没有太多人,从圣一到圣十九,加上一个看门的,一共只有二十个人而已。”至于他们渡劫期的恐怖修为,就不用跟伴侣说了。 反正也就只有三个而已,还是加上自己的。 晏鸿离说的轻松,但是严非渊却是清楚,这地方的危险,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二十个人,那些修罗,才是最棘手的,毕竟千万年的时间,谁都不知道这地方有多少修罗! 还有一点也让严非渊在意,这些人的目的是要制造更多的丹药,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是那丹药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很多人被伤害。 身体与灵魂练成丹药,修为用来催化修士,怨气用来感染佛修,还真是一举三得。 “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做古城的人?”严非渊突然想起来之前的女鬼在死之前一直呼唤的名字,虽说晏鸿离已经说过,这些人都只有一个代号,但是……还是让严非渊非常在意。 经他这么一说,晏鸿离一顿,有道是有。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伴侣水性杨花可怎么是好呢! 他根本没见过好不好……严非渊觉得自己很冤枉,但是……好吧好吧。你是小受你最大。 于是严非渊罕见的勾了勾他的小手指安慰。 很容易就被安抚的晏鸿离腻在严非渊怀里,一头青丝与严非渊的纠缠在一起…… “宝宝说他啊,宝宝已经见过了啊。”看伴侣这样乖巧懂事,晏鸿离自然是很大方的! 于是严非渊冥思苦想……摇头,没有印象。 “就是那个啊”看门的那个! 你到底在说那个?严非渊无机质的眼珠子看着他,不言不语。 “刚刚还猥琐的看着你呢!”居然这么快就忘记了?不过也好,那样的大叔,实在是污了伴侣的眼睛,忘了更好。 严非渊远目,似乎……他刚进来就被伴侣用衣服包了起来,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还是听的见的,所以,就是那个说话声音很难听的那个?好吧,他记下了。 他们商量了这么长时间自然觉得乏闷,严非渊有多次感觉自己置身幻境,不过都是很短的前段,有之前看见过得,那条九爪紫金龙为了他屠城,为了他保护凡人,自己抵抗雷劫,还有一些没有见过的画面…… 重生,死亡。 以至于他的状态很不好。面对一直打趣的俗人的时候,这种不适到达了巅峰! “说,你们的目的!”冷硬而无情,暴虐而血腥,这是被严非渊压制着的,真实的自己。 有如实质的龙威压让那名为古城的看守者两股战战,第一次,严非渊觉得自己与幻境之中的龙如此相似,他们看着凡人,就如同看着地上的蚂蚁一般。 “宝宝,快停下!”耳边传来晏鸿离严肃而认真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焦急…… 跟梦境中的自己也很相似,不过…… “晏鸿离……我似乎看见你了”晕倒前一秒,严非渊喃喃出声。 那条龙被雷劫劈的焦黑,一条龙盘旋在深褐色的土地上,他看起来非常惨,全身上下龙鳞都失去一半,最让严非渊动容的,是他似乎要哭了一样的眼睛。 那双威严的龙眼里面明明没有一丝波动,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永恒的死寂,就好像,不在有活下去的欲望一样。 风刮得有些大,雨更是暴虐的往下飘洒……那条龙仰天长啸,山河动摇……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僵硬的闭上眼,小心翼翼的挪动庞大的身躯,摆出一个弓形,将身下没了声息的人类完全覆盖,甚至是……他不甚满意的拔下自己的龙鳞,那巨大的鳞片将人类被风吹到的地方严实的围了起来。 自己死了,因为……面前的龙不该承受一切,所以,在最后关头赶过来的冷面剑修挡住了最后那一道致命的雷劫。 自己将自己的鳞片拔下来的滋味,没有人比严非渊更加清楚,所以……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幻境里面的是他也终究不是他……他心里顿顿的疼,风停了,雨歇了。那条龙第一次化为人形——晏鸿离。 “我怎么了?”大梦初醒。 晏鸿离眼睛一红,整个人就要哭出来,他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那守卫被晏鸿离五花大绑,不过,沉浸在伤感之中的晏鸿离自然是不会注意到的。 “你……你吓死我了”本来严非渊也是有过这样的情况的,不过那时候他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知道伴侣活碰乱跳的,但是今天不一样! 他甚至是感觉不到一点伴侣还活着的气息,就像是突然之间魂被勾走了一样。 严非渊想要安慰被吓坏了的伴侣,但是就是现在他依旧是头脑发沉,身体摇摇欲坠。 “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但是他还没说出来就被吓坏的伴侣抱到了怀里,不……应该说是挤进了怀里。 瘦了。严非渊想要问他是不是不好好吃饭……然后,嘴角被添了。始作俑者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圈红红的…… 这让他怎么说的出口。 算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就睡吧。 天知道被五花大绑的守卫看见这一幕是多么的崩溃! 原来,他们据点的第三,竟然是一个……嗯,拥有龙阳之好的男人,可是,再怎么喜欢,为什么不喜欢其他的?明明都找的一样不是吗? 他不理解晏鸿离这样的嗜好,只是觉得,就算是再怎么样宠一个炉鼎……将同事绑了也太过了吧! 就算是尊主并没有说什么,前三也却是有些特权,但是!我很无辜啊……委屈到天明。 然后……他现在似乎更加委屈。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可是这里的高层,你都不知道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晏鸿离阴险一笑,伴侣现在还在睡觉,身为一个合格的另一半,宠爱自家宝宝的他自然是要为伴侣解决任何后顾之忧,所以……对不起了,想着伴侣脸的守卫。 于是他很是愉悦的又是掰断了对方的一只只手指,听着惨叫声……微笑“说——再不说的话,我也不知道会做什么呢。” 见对方还是什么都不说的样子,他勾唇“你说,要是那个苦苦等着的女鬼知道——哦,对了,她是叫殇?是吧!” 古城突然停住抖动,睁大眼睛看着晏鸿离,过了一会儿又是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十足的颤抖“你说什么女鬼,我不认识什么女鬼!” 第128章 魔族 “可怜她等了上千年,要是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个这样的混蛋,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对了……我见她了,她挺好看的,要是送给鬼面道友……”下面的话不用说,因为古城,已经是尖叫起来了。 “不!你不知道的!你什么都不可能知道!你怎么会遇见她,她身后有佛修的功德,你不可能靠近她的!”已经转化成修罗的鬼修们非常不喜欢前世的情况,而早已沾染上修罗鬼气的晏鸿离不可能接近的了的。 晏鸿离像是知道什么的笑笑“你说的很对,可是——我似乎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呢”他分外无辜的歪头,好看的脸发着光一样,但是……古城只会觉得面目可憎了。 他拳头捏的吱吱作响,但是身体被束缚着又不能动作,只能瞪大了一双眼睛,愤怒的盯着这个外来者。 晏鸿离挑眉“你最好不要这样看着我,不然,我说不一定会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建议。 古城充耳不闻,勾着身体想要跟他决斗。 “你……真的想让等了你千年之久的女鬼死?”虽然实际上早就死了但是……面前的人看起来并不知道的样子。 话一出,那古城直接就愣住了,他嘴唇几度张开又最终闭上,最后,似乎是妥协一样闭上眼睛,苦涩道“说吧,你要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不多。” 他记起被埋在记忆最深处的美好回忆,喉咙一阵干涩。 “我想知道的,自然是全部。”晏鸿离看着他似乎是死心的样子,并不放松警惕,有时候,总会有道修因为大意而翻船。 “我和殇……当年”他闭上眼睛,似乎能够看见芳菲三月,树下一身轻纱的貌美女子。 “我喜欢她,可是我配不上她,而且……她是……”想起来殇的父亲告诉他,殇自幼便被仙人看上,在无意识之中修下断情绝爱的功法,若是破了身,那便是走火入魔,死于非命。 不得已,他离开了。 “我听说这里的尊上可以养人魂魄,只需要吃一粒换容丹,通过考核,就可以得到为殇的魂魄滋养的机会,于是我心动了。” 兴许是晏鸿离并没有打断他的话,他显得颇为平静,甚至连自己怎么想的都说了出来。 “尊上带着面具,我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而且……我这种人,也就只有在考核成功的时候远远的见过一面而已”那是个不能惹的存在,即使是只看见了个身影,都让他自惭形秽。 “而这里,如你所说,就只是尊上的一个小小的据点而已,我们要收集灵魂,只有灵魂可以孕养灵魂,修复受损的魂魄,我们需要人,大量修士。” “那为何……每个人都要长成那个样子?”严非渊的面貌,即使是在美人到处跑的修真界也是数一数二,晏鸿离并不觉得一个需要掩人耳目的组织里的人长得这样高调是个好事。 古城凄惨一笑“我不过是无名小卒,怎么会知道这些。” “无名小卒?掌管着此地修罗的人,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古城睁大了眼,这个人怎么知道?! “我不可能背叛尊上。”若是背叛了,那么殇就会慢慢消散,虽然这个过程缓慢,但是他绝对不允许! 晏鸿离善意的提醒他“若是不听话,我马上让她魂飞魄散” “你!”他目龇欲裂,恨不得和面前的男人拼命。 晏鸿离漫不经心,丝毫没有被他的怨气吓到。 晏鸿离看着他慢慢的抬起头,要求解开绳索之后才能带着他去拿控制修罗的宝器。 “可以”晏鸿离点点头,将其解开……就在解开的那一刻,古城化作一阵风,快跑!让其他人知道! 他不信他!若是殇真的被这个人抓到了,他就要逼迫他将殇交出来!依靠敌人的善心……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晏鸿离却是勾唇一笑,摇摇头…… 然后……古城感觉自己怎么跑都看不见任何人影,面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看的并不真切,无论他往哪里跑,停下之后就能看见那个叛徒!幻境?还是迷阵? “都是哦”晏鸿离好心的提醒,非常喜欢这样猫捉老鼠的游戏。 等到古城失了力气,他面前,雪白的靴子没有一丝褶皱,晏鸿离弯腰“你觉得,我会没有防备吗?你……是以为所有人都向你一样傻?” 古城惊骇的看着他,感觉到如岳的威压,第二次,他感觉自己万分渺小,不可能的,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强,就算是雍离界的那些强者来了都不会有这样的威压!这个人……到底是谁?! “控制修罗的人形宝器,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晏鸿离倏忽一笑,宛若百花绽放,落入古城眼里,却比恶鬼更加可怕。 到了现在,他只能震惊…… 然后……胸口处,一只白净好看的手穿了过去。要死了吗…… 这样也好。 晏鸿离拿着自己的战利品,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去和伴侣炫耀了。当然了,要将伴侣的小空间大肆夸赞一番! 于是严非渊沉默的看着喋喋不休的伴侣,觉得……伴侣一下子自信了很多?是错觉吗? 自然不是错觉的,晏鸿离那是什么人,大世界出身的天之骄子,就算是白胡子……若是见了他也必要恭恭敬敬的跪拜,以示诚意的那种身份,可是! 从朱雀再到鬼兽再到母亲和父亲……他强大伟岸的形象跌落谷底,自然应该让伴侣看见自己的优势,比入——能打,好摸,软。 所以……今天天气不错,真的不打算来一发吗?亲爱的宝宝~看在我这样努力,确定不奖励一下吗?有草的马儿才跑的快啊…… “尊主……灵魂。”严非渊皱眉无视发疯的伴侣,将人样身边一按,听不见其他动静了方才思考起来。 他有一个打大胆的猜想,从商船那一会就开始怀疑了,而现在……这个怀疑似乎就要被证实了。 放下心中的猜测,下一步…… “我们已经拿到了控制修罗的武器,剩下来的,还有那十九名守护者是吗?”严非渊询问,虽然他们已经控制了修罗,但是那十九个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晏鸿离腻在严非渊身上,手指并起“嘘……”伴侣可是刚刚醒过来,晏鸿离怎么忍心让他在为这种小事操劳。“我的宝宝,你现在要做的……是睡一觉,不要担心,不过是十九个蝼蚁而已……还不能将本尊怎么样”他鲜少在严非渊面前说出“本尊”这两个字,这一次说出来,竟是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晏鸿离不是自己要小心翼翼守护的女人,他很强,强到可以单枪匹马搅乱整个雍离界…… 严非渊眨眨眼,他看着自信而霸道的伴侣,沉思良久后叹气“你……”他想说什么。 “不准说你要一起,你刚刚昏倒的时候,可是吓死我了”晏鸿离霸道的打断他的话,若不是之前被伴侣警告过不能意气用事,他此刻已经是出去,将战利品带到伴侣眼前了。 “我……” “你要气死我吗?要是你在斗法之际出什么问题,我可怎么办?!啊——呸呸呸!”意识到自己说了类似诅咒的话,晏鸿离甩手就给了自己几巴掌,白嫩的脸颊此刻已经是通红。 ……算了,他还是不要说了,将被子一拉,盖过自己的头顶,严非渊决定不再纠结伴侣将自己裹得太严实这件事。 他不会被闷死的,但是伴侣似乎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便是听话吧。 见严非渊好好听话,晏鸿离扑上去抱住那看起来似乎在闹别扭的一团,嘴角缓缓的勾起……真是,太可爱了。 “宝宝……”他再叫一声,但是严·一团虫·非渊却是不愿意再搭理他了。 第二天,清晨: 火光冲天而起,漆黑的火焰将一切所能看见的生命收割。 无数修罗咆哮着冲向以往的主人,晏鸿离踏着火光慢慢出现…… 血红色的袍子妖娆而大气,衬得晏鸿离肌肤更加的洁白晶莹。 “你,敢跟我们作对?!”圣一面色漆黑,任谁一觉醒来发现同伴对自己痛下杀手都不会好过。 他环顾四周,只剩下九个人。 盯着那极为熟悉的面容“圣三,你是对我心有芥蒂还是——你真的喜欢上城主府的那小子了?” 他周身气息阴冷,看着晏鸿离的时候带起个十足十的挑衅的笑意。伤害同伴,与外人勾结——罪大恶极! 他本来见这小子见着那小城主的目光不对劲,很是好心的将人要来,但是……这家伙似乎并不领情的样子。那么就不要怪他了。 渡劫期的威压牢牢的锁住晏鸿离,眼中血光一闪—— 没有人! 圣一一击落空,环顾四周,竟是没有看见晏鸿离的身影。 “果然是胆小鬼……”不屑的冷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硬茬子,如今看来却是算不了什么,不过是第三,也敢在他这个第一面前放肆!所以……既然你这么重视那个小城主,看在他姿色还算不错的面子上,他就快点去将人要来,好好的折磨好了。 在这个背叛者面前,让他生不如死。 “噗”就在他想着要将晏鸿离折磨致死之际,他体内却是一声轻响,随后,由内而外的火焰苒苒烧起…… 晏鸿离看着他,觉得自己手痒了…… 随后,火龙,剑气,刀光,符箓……各色光芒闪起,晏鸿离被包围,虽然看起来杀死圣一不费灰飞之力,但是实际上是那圣一太过轻敌,被晏鸿离的幽冥火钻了空子,否则……一个渡劫期,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去? 这场面,似曾相识的熟悉。 …… 血纷纷扬扬的撒下来,晏鸿离已经杀红了眼,他面前在没有什么,只剩下杀戮的快意…… “渣滓,死吧”手中抓着一个人,晏鸿离的眼睛里没有什么色彩,只剩下对于血腥的渴望。他身上的杀意浓的吓人,就好像是被此地的怨气勾起了什么一样,只有血液的清凉能够让他悄悄降低自己心中的暴虐。 这些人,一个不留…… 嗯……为什么? 因为他们……欺负自己的宝宝。 因为……他们伤害了自己的宝宝。 缓缓的低下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晏鸿离额头上显出魔纹,两只小小的角……慢慢的长出来…… “魔族——”被晏鸿离抓住的人惊骇的看着那象征着血腥的恶魔之角,不可置信的大叫出声。 两族与神兽一族早已在千万年之前消失,与还留有一丝丝血脉痕迹的神兽一族不一样,魔族,这个被视为禁忌,曾经被所有人认为是不详的种族如同烟花一样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之后,才有人族崛起,修真界的魔修,也是源于传说中的魔族。 魔族。严非渊又一次进入幻境,这一次,他的身份,是个魔族。 魔族魔王。 坐在高位上的男人似乎看见了他“你……是该想起来了啊”带着点感叹和想念,那个男人的眼睛似乎能够看见严非渊隐于内心深处的疏离与戒备。 他淡淡的笑起来“你……不应该怀疑我的。”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严非渊看着他头上的角,不能动,连思考都不能思考。 “你是个魔族”魔王嘲讽的笑着。 “你跟普通的龙不一样”他复制出只有严非渊才知道的话。“在疑惑为什么我会知道吗?” “时间?”严非渊眼前出现一条河,那河的最初,在那高位上的魔族手中。 他身上的时间之力共鸣一样的缓缓流出,金仙级的灵魂实力在这里竟然感觉到一丝吃力。 那魔族笑了起来“时间啊,我所掌握的法则。” 那跟他自己不一样,在那魔族面前,严非渊感觉自己就像是幼儿一样弱小。没有说什么,不过……严非渊的眼神已经冷了几分。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他缓缓的张口,心中的怀疑或是其他被尽数压下。 那只魔掀了掀眼皮,沉声“时间不多了。我自己。” 然后……魔王消失。出现在严非渊面前的是密密麻麻的金色字体“稳固你的灵魂” 那字体有大有小,但是无论是大是小,似乎都是在告诉严非渊,让他加快速度。 第129章 魔尊幽罗 “魔族……”严非渊看着自己的手指,感觉到一丝不真实,他困惑不解,魔族,他怎么会是魔族呢?但是,那个强大的魔族又是如此的熟悉。 “快点离开,圣三反叛了,快点走。”外面传来杂乱的声音,密密麻麻的虫子爬了出来,严非渊眼睛一黑,圣三?那不是伴侣的化身吗? 他下床,火光里,他看见那个无比熟悉的人和无比熟悉的角。 若是那个魔的角缩小个几号的话,想必,就是这样的吧。 “宝宝,这里很危险。”晏鸿离歪着头,宝宝为什么会出来,是这群人打扰到他了吗?这样一想,他心中的恨意就越发浓重,这群人! 于是……他下手更不留情。除了严非渊之外,所有进入他杀戮范围的敌人都被他搅碎,此刻的他,当真是魔神在世,势不可挡。 “快跑啊,那根本不是人修能够到达的境界他不是人,是魔族,是魔,啊啊啊!” 拦腰截断,血水溅了晏鸿离一脸,衬得他被魔化的脸更加的邪恶。 “不……不要杀我,我……啊啊啊” 除了人类的求饶之声外,竟然还有修罗的惨叫之声,漆黑的天空仿若末世将近一般。 “宝宝,你乖乖的等一会~等我干掉他们,就将你抱回去好不好~”见伴侣不动,以为是懒得走的魔化晏鸿离轻轻的说,用他自认为温柔无比,实际上却是阴冷沙哑的声音这样说。 他身边已经是空无一人,他随意的看了看四周,碍眼的东西,都烧了好了。 比之前更强的地狱火焰席卷而来,带着属于地狱的冰寒,严非渊觉得……自己的灵兽和朱雀前辈,估计要……完。 他罕见的觉得有些对不住朱雀前辈,想着自己来的时候在装着那几个家伙的笼子里下了追踪的印记,觉得自己……明智极了。 然后……晏鸿离就惊恐的发现……他将自己可爱的伴侣弄丢了!一个不小心弄丢了那种。 伴侣觉得我丑不要我了!这个恐怖的认识让他一瞬间清醒过来。 ……我刚刚……干了什么?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四周和吓得两眼泛白的幸存者,觉得自己有点断片。 不过没有关系的。 我的伴侣,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的。晏鸿离欲哭无泪的摸摸自己头上的角,自己这样说,伴侣会相信吗? 但是……想起来刚刚那种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的舒爽感,晏鸿离一时之间又有些拿不准,自己……真的没有这样想吗?可是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反正自己本来就是个魔修,升级成魔族什么的似乎也没什么奇怪? 才怪!两个大字砸在头上,晏鸿离想起来走丢的伴侣,静静地看着自己发疯之后就消失不见的伴侣……他!肯定是被嫌弃了。 伤感。 晏鸿离一边找一边努力的拔自己头上的角,刚刚清醒之后他就发现他脸上的魔纹消失,但是!头上的角……虽然变小了很多,还是存在的! 会成为伴侣讨厌的借口,一定的。 严非渊尚不知道伴侣奇怪的想法,他此刻很是尴尬。 被见过的男人一言难尽的看着,身边又是两个虎视眈眈的兽,他觉得自己需要知道点什么。 “你说什么?”冷静的询问。 “渊……儿”对面的男人不太肯定的开口,眼中的挣扎和怀念看的严非渊眼疼。他非常不愿意听见的称呼,以前的时候,只有他不要脸的皇兄会叫。 记忆如同决堤的江河一样,一旦想起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就默默的看着不说话。 见状,刚刚还不太确定的男人倒是不在挣扎,眼睛面只剩下了思念和好奇。他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点的沙哑“渊儿还是跟原来一个样子,老是绷着脸,就连在亲爱的大哥面前都不能笑一笑呢。” 严非渊脸开始变黑。 “不高兴啦?我家的小龙崽子就是喜欢生气”那熟稔的口气,确实是他皇兄没有错,但是…… “你不是死了吗?”他跟父皇不是耗尽修为,轮回去了吗? “死什么死!小孩子家家会不会说话!”真是不可爱的皇弟,有这么说自己的皇兄的吗? ……他说的明明就是事实。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渊儿。”突然变得郑重的口气让严非渊坐直了身躯。 “听着,时间不多了,你……三魄还没有找到是吗。” 迟疑了一会儿,严非渊选择承认。 “那顾言楚明明是你的一魄,为什么不吸收他?难道你……不忍心?”高高在上的龙族皇室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种优柔寡断,而这种优柔寡断竟然还是来自己的弟弟身上。 ……确实是有些不忍心的。 “那是你的一魄,你吸收了他是对他好!没有你,他最终会死在飞升雷劫之下!”厉声说出后果,没有任何不完整的灵魂能够经受的住雷劫,因为,魂魄不全的灵魂,根本就没有羽化成仙的资格。 ……他并非不知道,可是…… 顾言楚…… 严非渊不语,那个受尽欺负的家伙若是知道自己生来的意义就是成就他人,会怎么样?那是一个人,而且是跟严非渊有感情的人,看见他的时候,严非渊最先想的不是吸收他的灵魂酝养一身,而是保护他。 这样……让他动手,于心何忍。 他当然不是好人,可是对待上心的人,总是做不到狠心。 “妇人之仁!你若是做不到,便由我来。”他恨恨的说,自家小龙就是这点不好,人类,不过是…… 上古时代,不少妖物以人类为食,在龙族嫡系血脉眼里,他们自然算不上什么了。 “你打不过他”淡淡的提醒,顾言楚虽然与他一样皆是金丹修为,但是一个丹修想要跟一个剑修打? 十个也不是对手。 ……“你不要提醒我这个残酷的事实。” 生无可恋的大皇兄再也说不了什么,严非渊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舒服了很多。然后……一股仇恨的视线盯上了自己。 “前辈……”自己有惹他吗? 朱雀将自己的爪子捏的吱吱作响,他已经恢复了人形,此时凶神恶煞的看着严非渊“小子,你……把老子打这么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老子是个小气的男人?!” 他怒吼一声,凶狠的拳头毫不顾忌的朝着严非渊的俊脸狠狠的砸了下来。 “前……前辈,不会有什么事吧?”吞天狼捂着自己的小心肝询问看似高深莫测的龙族大皇子。 摇摇头,龙兄露出个怒其不争的微笑“若是之前,这样的家伙,我那弟弟一个打十个,不过……现在嘛” 吞天狼又是咽了咽口水“现在怎么样?” “朱雀兄一个打他十个。”真的是很小心眼了,很明显,他还在记挂弟弟说十个他也打不过一个顾言楚的事情。 他话刚说完,朱雀就被“废柴”的严非渊打飞了出去。元婴后期,成。 “咳咳咳,你小子,老子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不然打死你。”朱雀自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打不过一个小辈的,所以……老子一身的伤,而且还没有吃饭,没有力气跟你打,不是打不过你。 “你——说打死谁?”四周的空气冷了一瞬间,几人僵硬的转头,一步步走过来的晏鸿离眼里都是杀意。 很久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打伴侣的主意了。 果然是他心太软,跟在伴侣身边,看起来乖巧的原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晏鸿离还记得当初这个家伙乘着自己受伤,实力十不存一的时候让自己在伴侣面前丢了面子,失去了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真是……魔尊报仇,十年不晚。 朱雀感觉自己凉嗖嗖的,那个娘娘腔朝着自己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然后……就挡在了严非渊面前,咋滴,自己还会吃了后辈不成?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少插手”朱雀看着似乎不打了的严非渊,不高兴的想要让晏鸿离离开。 你!说的就是你!你挡着老子了。就算是后辈再怎么过分,朱雀也不会真的对后辈下死手,而且……你看不出来老子只是在开玩笑吗? “是吗?”晏鸿离声音一如既往的阴冷。 然后“宝宝~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他欺负你了吗?”一瞬间,冰山融化,春暖花开。 一脸懵逼的大皇兄:我似乎看见个精分。 同样瑟瑟发抖的吞天狼:我不好吃,不要吃我。 严非渊放松了很多,眉宇间染上一抹安心,他不说话,这个人好好的站在这里,不像是幻境中他看见的一样,每一次都是以悲剧结局。 “宝宝~” “嗯”就这样吧,这个人无论怎么样都好,晏鸿离,只要是你就好。 就在这一刹那,他心有感悟一样,炼神决迟迟不曾突破的壁障松动,同心契更是在第二阶段往前走了一大步。 晏鸿离愉悦的勾起嘴角,他感觉到了伴侣发自内心的安心。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伴侣,伴侣不高兴了,伴侣累了,伴侣饿了,伴侣渴了……这些是他生命中最关心的事情了。 刚刚感觉到了,伴侣没有嫌弃他真是……太好了。 那这些人,就给他们一点面子好了。 严非渊不知道自己一时的感动让他身边的人少了一顿打,此刻,他与晏鸿离一起,坐在房间里审问唯一的活口,当然了,一起的还有风月白,朱雀以及吞天狼。 龙族大皇子是转世,虽然不知道经过了什么奇遇而想起了过去,但是他现在依旧是个人类,在人前,他依旧称呼自己为风月白,不过,没有人在的时候,这个家伙一口一个本龙,简直是让人不爽极了。 他们该知道的差不多已经知道了,本来并没有对这一次的审问抱有什么希望,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看起来弱的不行的家伙,居然还真的知道点什么。 “不要杀我,我,我什么都说。” 而且似乎是个软骨头,没有怎么审问,只是提了提晏鸿离的身份,那个人就已经口吐白沫,发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他们一共知道了三个消息,第一是关于那背后之人的修为的。 据说那位不知面容的尊主乃是一位散仙。 第二是关于严非渊的长相问题。 “我等也不知道尊主为什么会对一副画像重视,不过,画上的人却是是你没错,尊上让我们大量的复制你,只要长着你的脸的都可以,然后练成丹药。”他说着甚至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掏出许多,显然是知道自己想要活命,就要将最重要的消息说出去,好取信于人。 严非渊和晏鸿离对视一眼,怪不得他们并没有找到丹药,原来是被这个家伙藏了起来。 “我们也不知道这种丹药有什么用,不过——我听小道消息说,尊上是用来自己吃的。” ——吃的? 果然。 他心中的猜测已经趋近于现实了。 最后一个消息是关于他们的实力。 听说通过邪魔的手段制作出来的渡劫期修士已经有上万个,已经有数百个小世界有了他们的人。 这是个恐怖的数字,要知道,就算是九州大世界齐聚,渡劫期修士也没有这么多。 “我……我已经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我可以走了吧”等他走了后,一定要快点离开,再也不回来,这样的杀星,就是尊主…… 不不不,尊主何等人物,岂是他能比的? “自然”晏鸿离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严非渊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怀好意。 果然,晏鸿离非常给面子的笑笑,然后,眼睛如同漩涡一般…… 搜魂术,一种及其歹毒的术法,种术者轻则变为废人,重则……直接死亡。 就算是这个人说了,晏鸿离也绝对不会让他轻易离开的。虽然叛徒一般都没有好下场,但是……万一这是个忠心不二之辈,用假消息蒙蔽他们,好跑回去通风报信,到时候,他岂不是打草惊蛇? 虽然看起来他说的不像是假的,但是……以防万一不是吗? “他说的是真的,还有一点他没有说,他那所谓的尊主……乃是太玄界魔尊——幽罗。” 太玄界四位魔尊,有三个出自太玄宫,剩下这一个却是来自散修盟。 第130章 杀伐 散修盟的幽罗魔尊是四位魔尊之中最为神秘的一个。即使是晏鸿离这样的身份和太玄宫的情报网也只是知道这幽罗的些微信息罢了。 若是对伴侣有恶意的是他……晏鸿离跃跃欲试,他的布置也不是没有用。 当初为了扫平他们之间的障碍,晏鸿离私底下做了不少事情,这其中有一项就是在各大门派安插细作,那散修盟自然也是被晏鸿离放在心上的。 太玄界离火殿被灭,对方是一群渡劫期的修士,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宝宝,或许你要跟我去见一见父母了。”既然已经猜到了幕后黑手,且这幕后黑手又是太玄界的人,不出意外的,自家伴侣是要跟着自己走的,而——回去之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见家长。 严非渊身体一僵,在晏鸿离灼灼的目光下慢吞吞的点点头。 他自然是极不愿意的。 然后……他看向自己的大皇兄。 风姓的修士挑眉,用眼神询问为何看他。 严非渊:你……算得上家长。 龙大皇子了然一笑,他看着自己“幼弟”依赖的目光,自觉信心爆棚。“放心,兄长自会为你做主。”年幼的弟弟显然还不明白见家长是怎么样的大事,不过有自己这样的长者带着,自然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严非渊眼角一抽,凶悍的瞪着自觉良好的龙兄。 “不要怕——”龙兄迷之微笑。 严非渊决定不再理会一如既往掉线的皇兄,拉住晏鸿离的手,并肩站立,一个定身术将龙兄定住,然后鞠躬。 礼成。 龙族带着自己伴侣见家长是非常简单的,只要有个长辈在,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鞠个躬就算是礼成。 严格说起来,严非渊是见过晏鸿离的父母的,虽然记忆算不上美好,但是总算是见过,严非渊也是欠了晏鸿离一个见家长的机会。 本以为在也没有机会,谁知道……他那不靠谱的大皇兄会突然出现。 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不苟言笑的严非渊身边的气息柔和了起来,就如同一阵微风,划过心尖,不由得让人放松。 除了被定住不能动而脸色僵硬的龙兄。 “我和你一起。”牢牢的抓住伴侣的手,晏鸿离告诉自己,他不会再让他的伴侣一个人面对。 细碎的星光落尽严非渊的眸中,他看着认真的伴侣,吻了吻他的嘴角。这是——他同意了。 周围人猝不及防的被秀了一脸,不忍直视的看着两个男人亲热,虽然看起来很唯美,两个人很登对,长相也很符合审美,但是……单身狗伤不起啊。﹏。 “我说,还有谁记得大敌当前?”为什么突然就气氛怪异起来了? 吞天狼狼头很无辜的和一群人对视,爪子不安的抓着木板,为什么觉得他们在针对狼狼? 朱雀第一个附和“你们爱怎么样是你们的事情,老子一把年纪了,就不奉陪——”看了碍眼,欺负他没有伴侣怎么的? 看的眼睛都要僵硬的龙兄:父皇,幼弟变坏了,不可爱了,都学会欺负他皇兄了。 “前辈——”严非渊直起身,拉长了嗓音。 “好了好了,你说让老子干什么,说完了老子还要去游历。”朱雀重重的叹气,语气甚是恶劣,但是却也没有直接走。 严非渊给了他自己的腰牌,只让他前去九仙剑门告诉自己的师傅,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已经不是他一个修士可以解决的。倒是不如让仙门带人前往。 他倒是不担心他一个刚入门的弟子的要求不被重视,他此前已经接到了师尊白胡子的通讯,师尊已经回来,有他在,自己自然是不必担心什么的。 “格老子的,严小子你居然让老子这样一个高手做个跑腿的?”朱雀一脸娘娘屁的看着严非渊,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不让他去打架就算了,让他去送信? “……前辈可以与师尊一同行动。”说是送信,但是实际上却是将朱雀交给了九仙剑门掌门派遣,严非渊这个人喜欢用武力搞定一切,还真的不会放着一个神兽浪费。 朱雀这才满意,他化作原型,腾空而起,转眼就是飞远了。 翌日,太玄宫。 晏鸿离是这太玄宫下一任的掌门,身后是渡劫期的父母和师尊,严非渊作为家属,自然是受到了极高的重视。 云雾缭绕处: “他便是离儿的命定之人。”白发的老者一子落下,棋盘瞬间变化,黑子吞下半壁江山。 “他是灾”黑衣男子手执白棋,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命数而已。”老者抚摸着自己的胡子“晏景,你执念了” “兴许如此。” 但是他答应过阿轻杀了他。 老者叹气,看出了剑修的不以为意便是不在说什么,手中黑子又是落下“今日他们归来,汝如何?”晏鸿离这孩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对于他的命定之人,他们其实都清楚,只不过这执拗的剑修却是不怎么好说话。 剑修执白子的手停在半空,风动,剑气纵横,片刻后,白子已经是成了细碎的粉末。 “如此而已。”他剑君要杀的人,没有人可以逃得过。 “今日,多谢了”拱手离开,冷面的男人没有一丝的犹豫,尽管他随随便便要杀的男人,是自己儿子命定之人。 尽管他清楚,那男人便是儿子毕生的救赎。 在儿子的未来与答应伴侣的两件事情上,他只是选择了后者。 剑鸣之声勾起剑修的杀意,嘴角的弧度血腥而冷寂。 “执念如此,痴心如此……”看着那孤寂的背影,老者嘴角的笑意慢慢消散。 但愿你……不会后悔。 凤轩阁,晏鸿离的住所。成功将人带回家的晏鸿离第一时间去找自己的师尊,将在雍离界发生的事情悉数禀告,幽罗魔尊会有人收拾,他们太玄界可不是这群散修的天下。 “吾以知晓,你回去吧” 总是拉着他的手说着不停的师尊居然摆手让他回去? 晏鸿离心神不宁,见师尊看起来并不想再说什么的样子转身欲走。 “等下” 转身“师尊还有何吩咐” 太玄宫的掌门看着晏鸿离,这是他看重的徒弟,心里五味杂陈,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罢了,汝且去吧” 小辈的事情,他不该干涉。 “师尊……汝也说过了?”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那云雾缭绕的的仙境,那里面,是他们太玄宫的不出世的强者,同样是散仙境界的法修——谢无韵。 上一任掌门,他的师傅。 没有任何信息传来。 闭上眼,罢了,他们的事情,自己不该管。 晏鸿离一路上心急如焚,师尊的怪异让他心里很乱。 然而这时候“晏道友,好久不见” 拦住他的乃是一位医修,当初在他被师兄尸魔所伤的时候,父母曾经请他前来,对方身份同样贵重,背景深厚,又是难得一见的医修,晏鸿离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原来是鱼道友,不知道道友叫住在下是为何事?”象征性的拱手,晏鸿离说话客气,这态度却没有丝毫的客气可言。他眼睛里透着威胁,似乎再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老子烧了你。 “晏道友这是往哪里去?在下今天奉师傅之命来与晏道友商议散修盟幽罗魔尊之事。” 晏鸿离离开的这段时间,各大宗门频频受到不明人士的骚扰,这都说修真界武力至上,实力为尊,虽说他们并没有晏鸿离这样的奇遇,不知道事出何因,但是总归可以让自家老祖宗去那千几未出补上一卦,知道一点之后,剩下的就很容易知道了。 晏鸿离语气稍微有些不耐,他皱眉“此事自有掌门做主,道友何故与我商讨?”他毕竟是小辈,这种事情本来轮不到他来担心才对。 鱼柏苦笑一声,似乎非常无奈“师尊言此乃小事,用以锻炼我等在适合不过……”他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堆,这时间又是悄悄溜走。 “便是如此,道友为何再次拦吾?”这事不急在一时,且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商讨事情的地方,晏鸿离看着老实人模样的医修,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他张张嘴,但是自己也知道这样拦人有些刻意,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让开路,又是行了个礼“如此,倒是在下思虑不周了。” 说罢,走的飞快。就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着他一样。 晏鸿离静静看着莫名其妙的医修,神色暗了暗,觉得又什么不对劲,但是到底是什么不对劲,他一时间也没有个思绪。 “师兄慢走”走着走着又是被叫住,晏鸿离脚步一顿,这位师弟乃是他师叔的大弟子,平日是个不苟言笑之辈,与自家伴侣有些相似。 因着这份相似,晏鸿离便是停下来,态度也好了很多“师弟有事?”虽然他并不觉得这位剑修师弟有什么事情。 剑修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晏鸿离心中的焦急感更重了几分,他加重了口气询问“师弟,何事?”他现在有些担心伴侣。 但是同心契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所以……他也只是觉得是自己矫情了才与伴侣分开一会儿就这般挂念。 “师兄,陪吾练剑”师弟剑以出手,不等晏鸿离答应已经是拔剑攻了上来。 “……”晏鸿离侧身躲过,觉得很不对劲。 他这师弟是个剑痴不错,但是绝对不会拉着刚刚回来的师兄练什么剑。 “师弟,你们在瞒着我做什么”晏鸿离声音里已经染上了一丝不虞,包裹着幽冥火的指尖弹上师弟的仙剑,将人逼退了一丈远。 “师兄,不要过去”不会说话的师弟受不了师兄这样咄咄逼人的质问,只会说这一句。 “为何不让吾过去,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那个方向是伴侣在的方向,也是他的寝殿 ,没有任何危险性。 或者是……他们,在针对伴侣做什么事情。 “让开”晏鸿离的眼睛里全是冰寒,手下不在留情。 “师兄,你不要——” 锵,剑与刀碰撞, “大师兄,快过去,我来挡住风亦师兄。”火红色的刀与银白的剑将周围的空气斩断,晏鸿离却是寻了个漏洞,离开了师弟的包围圈。 前方——竟是一男一女。 男的乃是太玄宫阵法天才,女子使得一手好鞭发,着实不好对付。 巧的是,这两个人,乃是母亲凤轻的徒弟,他的师兄与师姐。 晏鸿离终于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嘴角的笑极具讽刺,他出手毫不留情,不过片刻,那传说之中毫无败绩的男女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魔尊晏鸿离,除了一手幽冥火出神入化之外,还是个体修。 手中至宝“玄天塔”乃是一件九品宝器,可大可小,大时乃是一座宝塔的形状,可镇压天地万物,小时又可随意变化,威力无穷。 这一男一女不过是跟这玄天塔打了一个回合,便是双双败落。 魔尊之名,实至名归。 进了宫殿,却是静悄悄的。晏鸿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听见什么声音,看见什么血腥。 他刚刚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张扬在此刻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谨慎。 “宝宝~” 没有人回答。 “晏景!”他气急,竟是连父亲都不愿意叫。 周围还是静悄悄的。 没有声音,没有打斗。 “你……” “嗯” 走到发声处,晏鸿离使劲掀开了围成一个小房子的屏风,里面两个面瘫同时抬起头。 “你这样看着吾作甚?”剑君疑惑,然后看见刺眼的阳光,不喜的要求严非渊动作,严非渊听话的将这块被弄坏的屏风时光回溯。 转眼间,他们两个又是被屏风围住,不见一丝光。 “不错的技能。” “嗯。” “长得也还不错。” “嗯” “修为尚弱,不过——我可以帮你。” “不用。” “想娶我儿子,不能如此。” “如何。” “修为——大乘。” 他们在干什么?! 晏鸿离暴躁的进去,没有他想象过得血流成河的场面,更加没有剑拔弩张,这两个家伙居然这么平常的聊天? 这是他的父亲?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剑君晏景? 还有,在说什么呢!他他他……好吧,如果是伴侣的话,他很乐意嫁人。 “正好,阿离在。” 晏景漆黑的眼珠看着严非渊。 “嗯。”严非渊将人抱住,吻。 剑君欣慰点头“如此,便好。” 第131章 莫名其妙的认可 剑君欣慰的离去,懵逼的晏鸿离戳戳伴侣的腰“发生了什么事?父亲……怎么这样?”拦住他,就为了跟伴侣说悄悄话?他不信。 严非渊点点头,告诉他就是这个原因。 “不对,我不相信。”他的父亲什么德行他知道,他不可能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严非渊无奈,他拉住焦躁的伴侣,不让伴侣在自己身上动作,他……真的没什么事。 不过这件事情却是有些难说。 “那个……”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眼睛里的欣喜确实是看的晏鸿离脸红。 “很为难吗?”自认自己是个善解人意伴侣的晏鸿离非常乖巧的告诉严非渊自己其实并不太在意的。 严非渊看着被抓出了不少裂痕的桌子,很是认同。 是的,你不是太在意。 “明天我带着你去看我父母。”他一定要知道为什么跟自己的猜想不一样。 要是明天父母态度正常,那便不算什么,要是……他一把火让父亲知道什么是冰火两重天。 “好。”严非渊同意,实际上他也分外不解,刚开始的时候晏景确实是杀气腾腾的冲进来,看死人一样看了他两眼之后就拔剑指着他。 可是没打一会儿就住手了,身上的厌恶也化作了清淡,倒是熟悉了很多。 加上他那一副面容,还真的是格外的熟悉。 第二日,晏鸿离带着严非渊到了父母所在的山脉,不经通报进去之后只看见了掩面而笑的母亲。 两人行了礼之后凤轻倒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晏鸿离意外的发现,母亲目光落在严非渊身上的时间更长一点。 这让他非常紧张,生怕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的母亲对自己的伴侣出手,但是罕见的是,直到陪着母亲吃完了饭,要走的时候,母亲都没有说什么反对他们在一起的言论,倒是问了两句有关风月白的事情。 对视一眼,两人双双出了大厅。 “算了,管他们卖的什么关子,过几天我们就去哪散修盟打探虚实。” 严非渊同意,他倒是知道了点什么,不过还是不要让伴侣知道了,免得他心中不好意思。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大世界。晏鸿离自然是带着他在这四周看了一圈,但是又因为时间有限,他们也没有话费太长的时间。 尽管如此,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 严非渊感觉头痛欲裂,他拉住晏鸿离想要带着他去看望师尊的手,泛白的嘴唇无声的吐出几个字。 晏鸿离一下子慌了,带着伴侣见家长太过高兴,他居然忘记了定期喂食伴侣! 顾不得此处地方不对,晏鸿离一口咬上自己的手腕,吸了一大口血之后哺喂到严非渊口中,但是却怎么都喂不进去。 这是自我保护的情况。 晏鸿离不知道伴侣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如果不管的话,伴侣会饿死! 就在他火急火燎的不行的时候,白天不见踪影的剑君踏着月色悄然而至。 “站住。”晏鸿离冷声。就算是父亲也不能在伴侣危险的时候靠近。 ……剑君没有搭理排斥自己的儿子,他微微皱眉,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不顾晏鸿离的意愿,强硬的挤进两个人的世界。 “把他放地上”冷冷淡淡的要求,但是若是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隐于内心深处的关心。 晏鸿离迟疑了一会儿,见父亲坚持非常,不情不愿的将伴侣放到地上,还贴心的用自己的法衣在地上铺了一层。 剑君也没有说什么,在严非渊被摆好之后冷硬的嘴脸稍稍柔和,然后依旧是冷酷无情的声音“离开这里。” 他心里有些感觉,但是这种事情不应该被人知道,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子嗣。 这回,晏鸿离却不听话了,他执拗的与剑君对视,不肯让步。 往日的记忆还会时不时浮上心头,父亲并不值得信任——至少在对待伴侣的事情上。 最终那位向来一根筋的剑君让步,像是在忍受孩子的闹脾气一样,他叹气“许你三尺之外站立” 晏鸿离算了算三尺的距离,自己完全有时间救援,也就同意了。 然后他便是看见父亲咬破自己的手指,血液滴在了伴侣额头。 …… 随着柔和的金光,伴侣神色舒缓起来。 “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剑君在儿子问之前抢先出声,这几日,他脑子里总会出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极其熟悉,他让自己不要伤害严非渊,告诉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是……晏景有感觉,他就要消散了。 盘旋在自己脑海中的声音终将消失。 “以后不要这样粗心”告诫之后,剑君踏剑—— “父亲——您”儿子欲言又止的声音传过来。 不回头“你母亲已经认可了他”所以我没有必要在杀了他,而且……脑海中的声音,却是有些分量。 晏鸿离看着潇洒离去的父亲,很久之后“真是的,不负责任的父亲大人啊” 等到严非渊醒来之际就看见自己的伴侣笑花了一张脸,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宝宝~让你受苦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大意的。” 不是你的原因。严非渊想这样说,不过他看着晏鸿离头顶顶着两个黑黑的小尖角,说出的话都有些变声。 “昨晚……”他依稀记得又很是舒适的感觉包围了他,而且……那上万年甚至是隔了时空的熟悉感…… 那是…… “嘘……”晏鸿离却是堵住严非渊的嘴,在严非渊不解的目光中笑了两声,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呦”绝对不能让伴侣知道自己这样没用! 他高大威猛无所不能的形象可不能就这么败坏。╯^╰ 既如此,严非渊也就不再纠结,虽然他不知道晏鸿离的父母是如何接受他的,但是当他知道自己被认可的时候还是松了一口气。 没等到他这一口气松完,伴侣就悄咪咪的附在他的耳朵边,道“我们明天去散修盟” 这般快吗? 严非渊不解,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伴侣没有因为关心他的身体而禁制他去已经是一件好事,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给伴侣机会,让他留在宗门看家。 实际上晏鸿离确实是不愿意让伴侣冒险的,不过如果伴侣不在身边……他一定坐立难安,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到时候一定会后悔没有将伴侣栓到裤腰带上!所以,权衡利弊之下,伴侣还是跟着好。 然而伴侣的安危也确实重要。晏鸿离咬唇,闷闷不乐的趴在伴侣身上…… “怎么?” 冷清的声音落在耳边,直将晏鸿离的身体酥了一半。 “我不高兴” …… “为何?”他并不记得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对劲,他定时满足伴侣在床上的小爱好,就算是伴侣拉着他玩那些奇怪的玩意也没有反对,难道是因为,他太过宠对方了? 严非渊的眉头高高的皱起,严肃的将伴侣的身体扶正“无理取闹” 晏鸿离瞪大了眼珠子看他,不敢相信伴侣居然这样说他!他的小心肝要碎了,不能好。 “娇气”整天没有骨头一样趴在他身上,当然很娇气了。 “我……没有。” 晏鸿离看着一脸正经的伴侣,只觉的被萌的不行,长着嘴却不知道怎么反驳,直到伴侣勾勾他的小手。 “不过,还算可爱。” !!!!夸他啦!幸福来得太快,有些猝不及防。 第二日,严非渊跟着大部队上了通往散修盟的飞船的时候才惊觉昨日伴侣为何会不高兴。 他有些无奈,还有些好笑,伴侣四周弥漫着杀气,不时的瞅过来的目光不怀好意。当然了,不怀好意的对象不是他,而是他身边这位——占据了伴侣位置的剑君。 晏景。 “散修盟一盘散沙,算不得什么,然其中有些心狠手辣,惯会使写小伎俩的,你需防备” “不用父亲担忧,吾自会与伴侣一起” 不等严非渊回答,早就看他不顺眼的晏鸿离已经呛声。 严非渊眼角余光一瞟,分明看见晏鸿离对着晏景撇嘴,看样子是颇为不屑。 “阿离从小被我们疼宠,养出了些许小性子,你需担待。”剑君走路的姿势都不曾变化,全程更是没有回答一句,只与严非渊说话。 言谈之间,早已不见了当初的成见。 严非渊点头应是,忽的又是听见剑君嘱咐“外人在时,切不可如此随意,汝等虽都为男子,然一言一行皆要自律。” 如今半船上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里,虽然隐晦,但是晏景这个做父亲的也是高兴不起来。 然后,儿子的伴侣点头,乖的不行,儿子…… 晏景拉着严非渊快走几步,将变了脸色的儿子拉在身后,并且用极轻的声音询问道“他生性孟浪,你需要多加担待,在床上。”最后三个字加重了声音,看着严非渊的目光也带上了些疼惜,然后摸索一番之后,将一个储物袋拿了出来。 “此乃医修所开之物,若是伤了,便是用上,与你有益处。”他耳尖有些泛红,看的严非渊分外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的接下,毕竟长者赐,不可辞。 虽说他说话时候口气不对,不过严非渊也只是认为他是真心为了自己。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一向冷淡的剑君嘴巴紧紧的珉起,冷硬的眼角看到儿子笑的让人蛋疼的脸。 “如此,你且去吧。” …… 严非渊摸不着头脑的走回伴侣身边,想着剑君说的话,将将止住自己拉住伴侣的手,将疑惑压在心底。 夜晚之际,严非渊又是被伴侣求欢,他略为思索了一番,便是拒绝了。 “怎么了?不高兴了?还是父亲说什么了?”晏鸿离欺身而上,不容伴侣逃避,开玩笑,伴侣白天便是躲着他,好不容易好了晚上,还不让他碰,人干事? 严非渊将脸别了过去,不看晏鸿离。 “宝宝,就给抱抱好不好?”晏鸿离开始撒娇,以往这样的时候,伴侣总会妥协的,但是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别过脸不看他,被逼的极了还往外了些许。 “不准跑”声音里已经有了火气。 然后……伴侣静静的看着他,显然是受了委屈。 “是不是父亲说了什么事情?”压抑着火气,伴侣“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定然是被欺负了。 “并未”严非渊摇头,又是离得远了一些,在往外,就是床底下了。 晏鸿离眼睛一眯,盯着伴侣,轻声询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为何拒绝他的靠近。 严非渊“……” 摇头。 “那……宝宝,说,到底怎么了,你不说话,弄得我不上不下的”晏鸿离捂住脸,声音低沉。 严非渊迟疑道“这几日,我们不要靠的这么近。”靠的太近了,总会擦枪走火,严非渊并不愿意日夜与冷水相伴,或者说是在大晚上的时候默背清心诀。 他这样说完就将被子放在了他与晏鸿离中间,指着被子道“以此为界限” 然后拿出剑君给的储物袋,拿出了剑君精心准备的礼物——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晏鸿离正有火不知道往那发,看见伴侣竟然无视他,瞬间就撕了被子,自己躺在被子的位置,漆黑的眼睛带着委屈“你是不是看上晏景那个老混蛋了!他喜欢的是母亲,你死心吧。” 想起来伴侣之前就对父亲很有好感,晏鸿离彻底炸了。 严非渊困惑的歪头,他不过是—— “我喜欢你” 猝不及防的被告白,晏鸿离的怒火被浇了一大半,但是他还是怒不可遏的问“如果你喜欢的是我,为什么不抱着我睡,难道我不软了吗?” 这件事情,必须说清楚! “……这里是外边。”你父亲说这样对你不好。 “那又怎么样?!”他们很多次都是在外面。 “有伤风化”剑君是这样说的,严非渊觉得他说的对。 “我乐意抱着你他们管的着吗?他们这是羡慕。”你不是也乐意抱着我睡觉吗?我多好抱~ 这样说似乎也对。 严非渊这样想,然后他一个慌神就被伴侣塞了满怀,伴侣还趁他不在意偷亲了他几口。 “我就伤风败俗了,怎么着?看不顺眼的来我面前说,本尊烧不死他。”暗含精神威压的一句话说出来,隔壁听壁脚的人皆是后背一僵。 “我们……是不是闯祸了?”懵逼的看着几位师兄师姐,小师弟欲哭无泪的询问。 然后他可爱的师兄师姐们点点头,语气沉重“趁着如今师叔祖没有空,快跑吧,师弟。” “你们呢?”自己要是跑了,师兄师姐们怎么办? “我们都带了隐气符,师叔祖不知道” ……你们坑我! 第132章 小风波 散修盟乃是由散修自发组成的一个组织,不同于一般的散修结成的小门小派,在太玄界的散修盟是有自己的组织和纪律的。 他们来到散修盟的时候正是金鸡报晓之际,太阳的光芒洒在雁栖山脉,紫气缓缓升起。 魔尊幽罗派遣下属右护法将一群人领了进去,同时来的还有太玄界的其他门派。 今日是散修盟盟主之女下嫁魔尊幽罗的日子,各大门派皆被邀请,太玄宗正是因为受到了邀请贴才会带着一干弟子前来祝贺。 一般情况下,接受拜贴之后,掌门派出自己坐下弟子前来摆贺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何况太玄宫家大业大,就是掌门随便指派了个人来,都无人会说什么,反而要说太玄宫给人面子。 但是这回不一样。 太玄宫掌门留守,剑君晏景以及魔尊晏鸿离带一干精英弟子祝贺,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为的什么,一船的人都清楚。 所以冷面剑君拒绝了右护法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只令晏鸿离拿出随身至宝——乾坤塔。 让一干弟子进了里面休息。他自己带着晏鸿离坐上飞剑就要进去。 “我不同意”晏鸿离前几日被他的几句话受了委屈,今日自然不肯给他面子,况且,晏景虽说战力强大,但是这里并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的。 “那如何”晏景用眼神示意严非渊拉着晏鸿离,不让他在这时候使小性子。 被无视。 晏鸿离不急不缓的开口“你不要想着将我这小情人留下来。同位魔尊,幽罗今日抱得美人归,本尊却是要形单影只?”他说着一把将严非渊带到怀里,看似沉醉,实际上确实如此的在严非渊脖颈处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道“我的小美人可离不开我。” 如此,一只胳膊更是牢牢的将人圈到怀里。 “不成”晏景眼角跳了跳,感觉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有些怪异,扫视一周,令的所有人低下头后方才出声“儿戏!” 然而晏鸿离并不吃他这一套,他圈着严非渊的胳膊不动,拉着人就往里面走。 见状,右护法恭敬的走在前面带路,看向严非渊的时候却点了点鄙夷。 今日的严非渊被晏鸿离打扮的颇为严实,整个人被黑色的披风笼罩,脸上带了面具,只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和微微露出来的线条好看的下巴可以让人知道面具下的脸应当是好看的。 “剑君与魔尊大驾光临,盟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招呼不周,还往几位不要介意。” 右护法是个长袖善舞之人,他出身修真世家,本来是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奈何本人就喜欢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身为嫡系,总与那些凡人打交道,荒废了修炼,更在一次家族大比上输给了小了自己十岁的堂弟,被家里人一番说教之后受不得约束,便是出来做了个散修。 今日他奉命接待贵宾,原并不认为太玄宗会派人来,毕竟修仙大宗总觉的散修盟太过儿戏,多为不入流之辈,看之不上。 谁知道竟是等了这么两位大佛。 不过……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据说是颇为受宠的炉鼎,心里不屑的撇撇嘴。 当年极道魔尊在小世界做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听说魔尊喜欢的人乃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而面前的炉鼎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却是小巧伊人,很明显,这位魔尊他喜新厌旧了。 虽说如今魔尊似乎对这小炉鼎很不错的样子的,走哪带哪,但是魔尊嘛,那个不是三心二意之辈? 就是今日要娶亲的盟主女婿,幽罗魔尊那样的男人都不可靠,更何况是本就位高权重身后势力强大的尊主晏鸿离? 这等甘愿做其他男人炉鼎之人,下场定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今日的雁栖山一改往日朴素的风格,布置的极为华丽。 “道法宗宗主到——” “离恨山雪痕仙子到——” 来的人都是太玄界有头有脸之辈,随着小童的声音,各种各样华丽至极的出场看的严非渊眼角抽搐。 他们或是坐着异兽带着美人从天而降,或是有八抬大轿鲜花开路缓缓而来。 而无论如何,少不了的就是美人。 或男或女,男俊女俏。 纵观全场,除了出了名的洁身自好的剑君晏景外,竟只有晏鸿离身边清净。 就好像他们此次来不是为了祝贺新人,而是为了向同辈炫耀自家美人的。 “哎呦,这不是魔尊吗?” 左拥右抱的男人缓步而来,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他瞅着面色不善的晏鸿离,道“魔尊今日怎么有兴趣带了这么个玩意儿?怎么裹得这样严实?是怕被咱们看见了不成?” 道法宗宗主之子——江源。曾经嘲笑过晏鸿离是个死基佬,并且嘲笑他一辈子找不到人要。 他们之间的梁子有一个太玄宫这么大。 晏鸿离搂着严非渊,无视他,在伴侣面前,他要忍耐,不能让伴侣认为自己脾气不好。 更何况伴侣本来就不高兴。 今天早上父亲来到他们房间,与伴侣耳语一番之后就将伴侣带走,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脸色不好。 虽然被带上了面罩看不出来,但是晏鸿离何许人?严非渊高不高兴,他闭上眼睛都知道。 严非渊感觉到那人的僵硬,抬头看看面前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男子。给了人一个不屑的后脑勺。 他观看着四周的地形,发现果然如同剑君所说,不同寻常。而且这是群魔阵法的契合地形。 群魔阵乃是让龙族当年损兵折将的一种邪恶阵法,创造者无人知道,但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便是在月阴汇聚之时,地利说的是地形,形似巨龙,龙身折断,利用其断裂地表涌出的灵气增加自身修为。 这还不够。 最重要的便是这人和。 所谓人和,便是要有足够多的大能用作祭品,极阳之体的女子做诱饵。 只有如此,方能召唤天地之间残留的魔气,令的魔族附身。 他隐晦的看了看用了幻术将自己脑袋上的小角角藏起来的伴侣,将人往后拉了拉,下意识的保护伴侣。 然后……被口水吐了一脸。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个炉鼎还敢在本少爷面前放肆?” ……严非渊无视他,往前面看。 这传说中的幽罗魔尊不好对付,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做此扮相,对方恐怕是知道了什么。 群魔阵,已经消失了的阵法,当初因为这种阵法伤了族人,被父皇与众多神兽首领一同破译。除了神兽皇室血脉不可布置。 当然了,面前的这群魔阵不过是个残阵,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是在座的这些人可以破的了的。 他的无视自然是惹得某位自命不凡的少爷的不满,然后,视线再次被挡住了。 一张大脸出现在眼前。 “本公子跟你说话,怎么,哑巴了不成?” “让开。”严非渊沉声。 他旁边的人都看着他,意味不明,严非渊听见一位长得颇为豪气的修士用不符合自己外貌的声音嘀咕。 似乎再说自己惨了? “魔尊,你这小玩意儿有个性!胆大包天,该调教调教。”被严非渊声音镇住的江源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的低吼,看着严非渊的眼睛像是毒蛇一样阴冷。 他对着晏鸿离如此,随后道“不如这样,此人本公子为你调教调教,等到调教好了在送回来,保准乖的不行,你让他往东,绝不往西。” 晏鸿离含笑的眸子已经染上了一丝不喜,对方看不见的摇头“当然了,这段时间自然也不会让魔尊寂寞,这对龙凤胎乃是极好的炉鼎体质,身子干净,难得一见的上好货色,送于魔尊解闷。” 他身边跟着的一男一女自动走到晏鸿离面前跪下,头几乎要挨到晏鸿离的鞋上,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看起来确实是绝色。 严非渊终于将目光从观看四周布置的阵法上拔了出来,沉默的看着伴侣,然后走了几步。 众目睽睽出墙……? 对于想要害伴侣出墙的人,严非渊自然是不会放过的,所以他好心的将那一对男女拉起来,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他们在颤抖。 然后,严非渊更加好心的将人送给了剑君晏景。 昨日剑君提醒他缺两个靶子,这么快就能找到,严非渊觉得他真是万分荣幸。 “喂!你那炉鼎在干什么?!”懵逼的江大公子质问,谁知道那个素来与他不合的别人家的孩子竟然好心的回答。 “我的小宝宝是害怕我不疼他了,自己除掉情敌~”声音甜蜜,怎么听怎么炫耀。 江源终于忍无可忍“你就这么放纵一个炉鼎?!”众所周知,炉鼎这种东西都是被当做玩物的,没有一个人会对他们上心。 “他——可不是炉鼎”自己才是啊,用自己的血养着伴侣,可不就是伴侣的炉鼎? “好,我不管他是不是,你快把人给我追回来,不然的话就用你的炉鼎来赔”追不回来更高,刚好他这段时间对乖巧的炉鼎没了兴趣,听说性子野的,玩起来更带劲。 然后,危险的感觉包裹全身,江源来不及反应就被厄住了脖颈。 从来都没有真正生过气的魔尊冷声“再说一句,杀了你” 真的会死! 江源心脏紧缩,那种杀意……晏鸿离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他看着这位从小到大被父亲夸赞的修士用一把刀慢慢的靠近自己的胳膊,手臂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化。“你……你动我的话,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晏鸿离修为高深,太玄宫家大业大不假,但是他们道法宗也不是好惹的。 太玄宫,道法宗,散修盟,太玄界的三大势力,太玄宫排行第一,但是其他两个也并不差。 以往,因为道法宗的原因,晏鸿离不愿意对江源出手,但是侮辱自己的伴侣……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闹到道法宗那里,晏鸿离也不会怕。 他们的动静太大,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劝架,道法宗的宗主更是亲自前往赔罪,晏鸿离冷声“以后,在敢口出狂言,本尊绝对不会姑息。” “自然,源儿,还不向你晏道友赔罪?”道法宗宗主是个中年人,听说儿子走来找太玄宫的事儿就觉得不妙,如今当众赔罪更是恨不得将这个不着调的玩意踢会他娘肚子里。 晏鸿离,大乘期修为。江源,元婴期。 同样都是背景深厚,但是人家魔尊能是他能招惹的?偏偏就爱到人家跟前凑,没看见人家不待见吗? “父亲,你为什么对晏鸿离低声下气,他是太玄宫的人又怎么样,太玄宫又不是他的,您是一宗之主!”回去的路上,江源捂着自己被打的脸愤愤不平。 “晏鸿离?”道法宗宗主停住,阴晴不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直呼魔尊名讳?”他的语气里带着浓重的讽刺,江源抬头,脸上的难堪之色还没有完全下去。 然后—— 趴的一声,他被一个巴掌打飞出去。 “不许扶他,这个不长进的孽畜,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不成?” 江源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的恐惧让他半天爬不起来,然后——如同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他父亲走到他面前说“晏鸿离不是你能肖想的。” “您……您说什么……我,我怎么会喜欢他,我讨厌他还差不多。” “那最好——” …… 说完,便是带着人走了。 一场风波随着道法宗宗主的带来而消散,婚礼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严非渊赶走了情敌,此刻端坐在晏鸿离身边,周身气息平和。 他看着自己伴侣如花的脸,颇有危机感。 “怎么了”晏鸿离摸摸自己的脸,脊背有些发凉,刚刚伴侣走了,但是自己将动静弄得这样大,伴侣不应该不知道才对。 严非渊摇摇头“你太好看了”想给你换一张脸。 “有多好看?”晏鸿离开始臭美,他故意将胸膛露出一点点,将自己美好的地方送给伴侣品尝。 刚刚伴侣不高兴,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不,现在就来赔罪了。 严非渊将自己的眼睛从洁白的胸口处移开“比她好看” 他指着刚刚出来的盟主之女,夸赞道。 第133章 群魔阵 冗长的致敬词讲了很长一段时间,随着散修盟盟主说完,宾客安静之后—— 一袭大红嫁衣的女子被一群人拥簇着走了过来。 修真界不同凡间,女修士虽相对弱势,但在双修大殿之上也并不需要如同凡间女子那般蒙面,且他们同为修士,一同双修本是为了利用双修之发加强自身修炼速度。 然而这位散修盟盟主之女,据说是金系单灵根的女修士如今竟是一身红衣,做凡人新娘打扮。 凤冠霞帔,红衣血红,头上披一方华盖,一双纤纤玉手不安的搅着手上的帕子。走路的姿势虽是曼妙,却透着几分不安与抽搐。 “她……这是不情愿?”晏鸿离自然是发现了这情况,蹙眉不解,这幽罗魔尊他虽不甚了解,但听说也是长相俊美,实力强大之辈,这散修盟的盟主之女不过是一金丹初期的修为,按理说已经是高攀了。怎么这样不情愿的样子? 严非渊看着纠结不已的伴侣,爱怜的亲了亲他的手指“怎么会情愿?金系单灵根可是难得一见的极阳之体,正是这群魔阵的祭品。” 那少女走路姿势怪异,相必不是自愿,而且如此打扮,无人知其面容,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是有了后手。 “群魔阵?”晏鸿离眼中精光一闪,琢磨着这个陌生的字眼。扬了扬雪白的下巴“有危险吗?” 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挺有趣。 严非渊摁住伴侣作乱的手,微微眯眼“有些危险”何止是有些危险,群魔阵一出,就是他父皇来了也是自保而已。 “有多危险?”晏鸿离身体倾斜,尖尖的下巴戳到严非渊的肩头,仰起头,眼角扫过四周,却是人山人海,颇为热闹。 他很是享受现在的情况,伴侣眼睛里面只有他一个人,面具之下的脸肯定是无奈而又宠溺,除了他,没有人能够想象出来的好看。 “很危险”严非渊语气郑重,他手臂紧了紧,让自己的伴侣不至于从自己身上滑下来,伴侣柔若无骨的依偎在他身上,入手温凉,软香在怀,隔了他们几个位子的剑君已经在瞪了。 他悄悄的用身体挡住伴侣,心里想着这样便是将伴侣挡住,不会让伴侣失了颜面。 “吾太玄宫魔尊晏鸿离,自幼自爱,遇上你竟是如此不堪,人后尚可,人前如何?” 今日剑君之语。 “那我好怕啊!”晏鸿离不知严非渊一本正经的面具下面正在想什么,只觉得他贴心,说着这样示弱的话,身子骨又是酥软了几分。 无他,伴侣气息包围,晏鸿离又不是圣人,此刻景色宜人,美人当前,自然是少不了风花雪月一番。 “不怕”严非渊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看着姿态闲适,甚至是还有心情吃他豆腐的伴侣,悄悄地做了点手脚。 群魔阵布置不易,想要破坏却也不难。 不做点什么,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带着晏鸿离全身而退。 在场之人觥筹交错,龙肝凤胆,琼浆玉液一道道端上来,无人发现的黑暗悄悄来临。 “众位道友,今日乃是小女婷之与幽罗魔尊大喜之日,各位道友能来,当真是让舍下蓬荜生辉。”高台之上,一身嫁衣的女修被搀扶了下去,散修盟之主随着祥云降落。 他面容祥和,姿态得体,若是不知道的,定然认为这是个仙风道骨的道修,然而事实上,他却是个体修。 他一出现,在做的人皆是站了起来,实力弱的被他深不可测的实力压制,自然是觉得这散修盟高大上不少,而实力强大如晏鸿离之流也是心惊。 这散修盟盟主本不是依靠修为当上的,三十年前,太玄界发生一件大事,有凡间体修以武正道,修成金丹,拜入散修盟,当日,为欢迎其加入,散修盟盟主亲自为其接风洗尘,那时,这散修盟盟主不过是化神前期修为,然而这短短三十年过去,对方竟是到达了合体期! 要知道这散修盟盟主寿元将近,且在化神期待了五百年之久,瓶颈未曾松动,这一回,却是修为大增,寿元增加,看起来竟然比三十年前还要年轻些许,怎么能不让人意外。 在场有几个大能已经面露惊讶,端的是跃跃欲试,想必是想要知道对方得到了什么样的奇遇了。 “哪里哪里,令千金与尊上结亲,我等受邀前来已经是荣幸之至,申道友客气了。” 道法宗宗主不知何时回来,他拱手,对着比自己还要弱上一分的散修盟盟主申屠道。 说是如此说,但是在场之人皆是清楚,什么荣幸,不过是因为这结亲之人是那传闻之中最为神秘的魔尊幽罗。 魔尊幽罗,无人知其出身,据说乃是佛陀化身,当初身为佛修之际代发修行,乃是佛修之中不出世的天才,后不知为何专修魔道,不过二百年,打败了当时的魔道尊主——无殇魔尊,夺得了其势力,成为太玄界最后一个魔尊,后来又不知为何,加入了散修盟,成为了散修盟隐藏的第一人。 这散修盟也是因为这幽罗魔尊才能够迅速崛起,成为这太玄界与太玄宫,道法宗比肩的超级势力。 这时间已经是过去了不少,被人万众瞩目的男主人却是姗姗来迟。 伴随着佛光与魔气,身影修长,带着面具的魔尊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一来,众人自然是热情了几分,恭贺之声不绝于耳,严非渊却只注意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 带着几分如愿以偿和杀气。 来的人在这太玄界都是一流势力,对与魔尊注意一个小小的男宠颇感意外,纷纷跟着看过去,却不想竟是魔尊晏鸿离的人。 当下就有人揶揄“幽罗尊主这是看上极道魔尊的人了?” “怎么会是看上,幽罗尊上今日娇妻在怀,恐不是看极道魔尊身边之人带着面具,心里不乐意?” 他说的倒也在理,任何场合都会有些人喜欢用带着面具以示尊贵和神秘,比如这刚刚出场的幽罗魔尊。对此,众人也不能说什么,一来敬畏其势力,二来大家也都不是什么无聊之人。 修真无岁月,就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修仙一途上尚嫌时间短暂,谁还有心思管他人之事? 不过这严非渊不知身份,修为在在座之中也只是中下,身为男子,做了魔尊胯下之人,却是不被人所尊重的。 如此还带着面具,少不了有人会不乐意。 严非渊敏感的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光更加露骨,不过也没有什么,所以他紧紧拉住伴侣的手,不让他乱动。 “不过是说说,还望尊上不要介怀。”那人拱手,面容带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严非渊自然不会在乎。不过——小气鬼晏鸿离自然是生气的。 “不要介怀?”晏鸿离挑起眼角,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从虚空拿出一个面具。 “今日乃是幽罗魔尊大喜之日,本尊虽然不好说话了些,但总会是要给个面子的。”他笑意加深,看上去纯良而又诱惑。 严非渊见此,却是心中柔软许多。他这伴侣,他是拦不住的。 “谢过魔尊。”那修士却是不知道晏鸿离什么意思,见他笑容满面,容貌迤逦,对自己似乎另眼相待,不由得神色倨傲的看了严非渊一眼,随后心中却是起了些小心思。 魔尊晏鸿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不过……三日过后,自己倒是有机会。 “本尊虽要给个面子,但是本尊的小宝宝却是个粘人的性子,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看不清自己的人了。”他说着,危险的目光一寸寸的划过那修士的脸。 随后,他将手中的面具砸到那修士脚底下,人却是看向幽罗魔尊。“这人在幽罗道友结亲之际口出狂言,本尊虽然好心,但是毕竟牵扯到了幽罗道友,不如就扒去脸皮,拉去喂狗吧。” “至于那面具,给他戴上,以免坏了此处景致。” ……他将血淋淋的话说的这样随意,那修士先是一愣,继而不可置信起来。 “你!晏鸿离!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他面红脖子粗,人更是不安起来。 因为他所追随的幽罗魔尊竟是慢慢的转过头来,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缓缓的点了头! 这……这不应该啊! “来人啊,带下去,照着极道魔尊的话去做。” 当下就有人上来将人带走,不多时就穿来了杀猪般的叫声。晏鸿离一边用手捂住伴侣的耳朵,一边眨着眼睛要求夸奖。 他这样在半路面前维护伴侣,怎么也要给个奖励不是?一个亲亲肯定不够,当然了,抱抱也不够,像他这样贪心的人自然要滚床单才可以。 …… 场面一度寂静。众人面色凝重的看着随随便便就杀了一个人的两位魔尊。 终于,道法宗宗主站起来质问“二位这般,是否太过残忍?!” 简直就是魔王出世。 随后就有人小声附和,看着两人的目光带上了警惕。 晏鸿离笑而不语,他沉溺与与伴侣的互动之中,然而那位幽罗魔尊却是开口“无用之人,杀。” 他说着,眼神慢慢的转移到申屠身上“时间到了?” 那申屠诡异一笑,点头。 众人看看太阳,正是子时,随后,天空之上却是出现血色的红光。 “红云蔽世,杀伐之时,东南方向。”有人喃喃自语。随后就是脸色惨白。 此为千机未的批语。 雁栖山地处东南,此刻又是这等天象。 “开始吧”那魔尊幽罗说完,竟是慢悠悠的做到了高台之上,他身后,无数强大的能量团一个个涌出。 一个,两个,很快就变得密密麻麻。渡劫期的修士! “灭了离火殿的是你!”事到临头,众人这才想起来支支吾吾不愿意跟着来也不说什么的自家宗门宗主,心里凉了半截。 这里的人虽说位高权重,修为也是不错,但是说到底不过是借着门派蒙荫的仙二代,空有修为,实战能力却是算不了什么。 不过—— “江道友,你说怎么办?” 这道法宗宗主可是这太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正道魁首,他…… 谁知道那道法宗宗主竟是露出一个和善微笑之后,一刀捅死了身边之人。 道法宗——竟是与散修盟勾结! “幽罗道友,还不开启法阵!” “不够,要杀了他们才行” “是吗?”随后,所有人都发现,自己竟然身体无力,以往奔流不息的灵力竟然完全不听使唤。 “卑鄙,竟然下毒?”很快就有人止不住的跪倒在地上,在一看,那桌上的吃食竟是变了样子。 “算不上下毒,不过是让各位道友这段时间不要折腾而已。”散修盟盟主解释。 “可是……你明明吃了……” “哦?”道法宗宗主微笑,然后他从身体里掏出个老鼠,那老鼠拇指大小,形似仓鼠,却是修真界难得一见的毒鼠,有它傍身,百毒不侵。 而且,这一般的毒自然是没有什么用,但是却是禁不住大地之下灵火加持。 “各位道友暂且安心,我江浩也不是什么滥杀之辈,不过是跟各位要点修为,等到事成之时,定然让各位离开。” 说的简单,然而……要点修为? 就是这里人加起来,激活群魔阵也不过勉强,严非渊已经知道这些人的下场了。 失去了修为的修士比普通凡人还不如,不过是一会儿就躺倒了一片。 场上立刻变得空旷起来。 形势却是不利的。 幽罗魔尊,道法宗宗主,加上这散修盟盟主,这三个人不管是那个人都是在太玄界横着走的人,如今结盟,危险上升了不止十倍。 重要的是,他们身后还有至少上千渡劫期修士。 被催化出来的杀人兵器。 “不亏是太玄宫的人,几位果然不像这些废物一样弱,而且——”看着什么都没有动的桌面,道法宗宗主眯了眯眼。 “这等把戏果然是瞒不过几位。” “不过既然几位知道这双修大典不怀好意,还是来了,岂不是太傻?”魔尊晏鸿离,剑君晏景。加上一个看不出长相的炉鼎。他想象不出来他们怎么能活下来。 第134章 幕后黑手 虽说到了大乘期,想要死都是一件难事,但是群魔阵,可是连散仙都能困住的阵法! “没有办法,我们不来,幽罗魔尊恐怕会伤心呢。”晏鸿离依旧吊儿郎当,晏景已经站了起来,看着那数千渡劫修士,眼里的战意挡都挡不住。 他来,就是打架的。 “怎么,道友,我说的是与不是?” 他看着幽罗,不出意外的看见对方转过头,看的却不是晏鸿离,而是一直以来都很低调的严非渊。 “群魔阵,启”低沉的声音从面具后传过来,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血色的红光冲天而起,随后是轰的一声,红光形成半圆,将此处牢牢的围住。 无穷无尽的怨气开始从地表涌出,缠绕上申婷之的身躯。那是散落与天地之间的魔蠢蠢欲动的开始。 然后,地上的修士开始变化,一具具枯骨躺在地上…… “幽罗道友,这可跟你说的不一样。”江浩不高兴的问,他们本来说好剩下的人给他,谁知道阵法一开,竟是全部成了这个样子,这样他要来有什么用。 拿着一堆骷髅威胁那些宗门?不说他们认不认。要是让那些人知道这些人都死了,就算是他,也吃不消。 “江道友稍安勿躁,等到幽罗道友事成,这太玄界就是你我三人的,到时候,还怕什么其他?”申屠解释。 他看起来信心满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女子被群魔撕碎,他竟然有些不舍。 真是奇怪,这不过是数十年前从剑君那里逃出来的普通女子,不过是身子美味了些,他还会不舍得了? 摇摇头,心中最后一丝不舍也被他舍弃,脸上只剩下了狂热。 化神期到合体期,如果不是幽罗,他早已寿元耗尽,身死道消,如今,他绝对相信,跟着这个男人,他……飞升有望! 随着一个又一个人的修为被注入其中,那群魔阵动静越来越大,而被当做诱饵的女修嘶吼着。 “竟是她”晏景皱眉,一剑砍出,架住两个修士的攻击,闪身的瞬间,已经是解决了一个。 渡劫期,在剑君手里,竟是撑不了一招! 怪不得当初一人一剑逼得千机未无可奈何。 “什么?”晏鸿离手中并无法器,但是他的幽冥火护着四周,无人敢上前一步。 “当初……吾为你找的伴侣。”剑君有些脸红,他心中有些慌乱,于是下手更是没有轻重,不多时,又是几具尸体。 他想起来自己趁着儿子不在,飞剑大发神威将儿子的伴侣摁到地上摩察,差一点就给弄死,然后听说出了个极阳之体的女修。 那女修到最后也没有在儿子面前出现,兴许是怕的厉害,每次只待在他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太过柔弱。 他觉得这样的女子太没有担当,跟在儿子面前更是给不了什么帮助,也就将人送给了手下调教,只偶尔听说这女人每日说些奇怪的话,什么我才是主角,男主应该是喜欢我的才对什么的。 忒让人心烦。 谁知道现在竟是如此下场。 晏鸿离瞬间脸黑,他声音发寒“你给我闭嘴。” 一转身——伴侣丢了! 我…… “晏景,你真是好样的!” 气走我的伴侣!我打不死你! 可恶的是在这种伴侣生气的时候,还偏偏有人不知好歹的将他拦住! 他呵呵一笑,整个人冲天而起,幽冥火化身魔魅,数量之多,竟然一瞬间将这里化作火海! 然后他头上的小包包就被自家父亲看见了。 “这……”晏景闭嘴,儿子已经跑了,他却是要——大开杀戒! “当真不愧是极道魔尊” 晏鸿离又是给自己加了个幻术,托了同心契的福,他很快的就找到了自己可爱的伴侣。 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乖乖站着不动的伴侣很是可爱,不过—— 现在他前面的几个人就有些面目可憎了。 “原来是申道友与江道友,哦,本尊忽略了,幽罗道友也在。不知道几位这是干什么呢?我的宝宝可还是个孩子,你们三个年纪这样大了,以大欺小是不是不好?” 他说着全身的心思都放在了伴侣身上。 面具没事,还是那么丑。脖子没事,干净修长,身体……被遮的太严实看不出来,但是站姿好看,应该也没出什么事情。 心放下一半了。 然后…… 伴侣又要不见?! 他没来的急生气,脑袋上就扒上了个熟悉的身躯。 伴侣手里的剑在滴血,却是一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受伤了。晏鸿离心疼的一抽。 “没事。”不过是借助无名剑破了个封印,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刚刚他被伴侣藏在身后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那些渡劫期的修士虽然强大,但是似乎只是想要拖住晏鸿离二人,不出意外,在伴侣被吸引了注意之后,身体便是被吸走。 “小看了你们。”道法宗宗主杀机凌然,他们准备了如此长时间的准备自然不能被这么几个人就毁掉,所以! “幽罗道友,还不启动阵法!”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反抗的下场! 他看着有幽冥火护体的晏鸿离,心里不舒服。这便算了,晏鸿离好歹是个大乘期,但是什么时候,一个元婴期的蝼蚁也能接住他的攻击了?! 刚刚江浩想要控制住严非渊,谁知道竟然被对方压制。 “……不够。” “什么不够,人都死完了,还不够?!”不敢置信的怒吼,这群魔阵法不开,让他们跟那剑道第一人打?! 看着如入无人之境的晏景,江浩眼中闪过一丝记恨。 “这不还是没死完吗?” 幽罗慢慢出声。 “你说——什么……” 他却是已经被一剑穿胸。杀他的人,竟然是他的儿子——江源。 “你……逆子。”不甘心的倒下去,然后是重重的黑暗。 “父亲,您该让位置了。” 江源从黑暗中走出来,目光肆意的打量着晏鸿离,往日被压抑的欲望全面爆发,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妖兽一样邪恶。 “还是不够怎么办?”那边的幽罗魔尊幽幽道。 申屠心中一凉,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黑衣的渡劫期修士抓碎了元婴。 “废物。”黑色的靴子异常熟悉。 ……幽罗。 “不好意思,清理门户而已。”那幽罗叹了口气,目光直视严非渊,伸出手,慢慢的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你让我等了太久,我的本体。” 黑衣猎猎,血红色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你,为什么……”不是说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吗? 你…… 却是江源被杀,身首异处。 “本体,这是你的一魄,是不是感觉不出来?”幽罗将江源的身体拾起来,慢慢的吃了下去。 他的身影越来越凝实,焦黑的脸也变得光滑起来,随着一阵卡巴卡巴的声音,死皮落地,露出被雷劫劈成焦黑前的面容。 那张脸,跟严非渊一模一样。 “果然。” 严非渊仔细感受了一下,却是感觉不出来,不仅感觉不出来,还有些厌恶。 “你做的?”他问。 其实就算没有人回答严非渊也知道就是这人做的,他的最后一魄。 “你……想要吞噬我是吗” 虽然说一魄是绝对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实力,将本体吞噬的,但是面前这个男人已经吸收了无数个灵魂,将自己本来不结实的一魄弄得奇怪非常。 东拼七凑出来的灵魂,虽然是个怪物一样的存在,但是…… “很聪明。” 他夸赞,脸上带了几分赞赏。 幽罗闭了闭眼,将自己心中升起的那点好感压下去。 “我从最开始的期待有一个人到我身边到后来遇见她,时间过了很久。就在我觉得我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出现的。她……” 幽罗本来不叫幽罗,但是真正的名字却已经不记得了。幽罗,是她的名字。 她出现在他的身边,带着新奇的理论和有趣的灵魂。 “我不是为了你而存在的。”幽罗看着严非渊,静静的说出她曾经说出的话。 严非渊点点头,止住了伴侣想要为他辩解的口。 他说的确实很对,从他魂魄被披散之后,他们就是各为主体,没有哪一魄是理所应当被自己吸收的。 他可以吸收他们,那他的一魄们也可以相互吞噬,然后反过来吞噬他。 不过就是经历不一样,对外表现的不一样罢了。 “真好啊,你跟我想象的一样”带着赞叹。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让你没有痛苦的被我所吸收。”虽然这样他会很痛苦,不过无所谓,这些年,他已经经受了太多的痛苦了。 严非渊安静的看着他,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 “群魔阵,你知道的,已经开启,龙族便不再是对手。”他说出事实。不能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他的主体还是没有慌张,没有人可以逃过的,那是上古魔族,即使是龙族都难以匹敌的存在。 “你……喜欢上了人类?” “是。我喜欢她。”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感觉,对人类格外厌恶,但是她不一样。 无论是将他从一群乞丐手里救出来给他新生,还是带着他修习功法,为他下厨,为他缝补,带着他看大江大海。 “她喜欢你吗?” 不说话了。 严非渊了然“她死之前,是否说过,喜欢你?” “……没有。”声音压抑。 “不过没有关系,我会复活她” 龙族有转生池,需要龙族皇室血脉的力量,而他曾经听她说过,他本就是龙。 她离开之后他一直不解,他明明是个人类,为什么要说他是龙呢?他去了佛宗,听说佛教里面有关于龙的记载。 他遍寻佛宗都没有找到,反而是被人抓住把柄。 有一次,他看见一个佛修打着修行的幌子,用人的鲜血满足口腹之欲,看着那个人肆无忌惮的样子,他突然发现自己这样循规蹈矩,总归不够快意,然后他便是跟随那佛修…… 见识到了人间极乐。 “你不爱她了吗?” “怎么会不爱,可是,修真界真的是太太奇妙了,在哪里,我看见了她。” 严非渊心里一顿,兴许就是这个时候,他的一魄才会想到用还容丹复制自己的长相的吧。 “可是时间越长我就越寂寞,为什么我不能拥有她?那些都是假的,幻影。” “然后我改头换面,到了散修盟。三千年,我修为达到合体期,回去看她了。” “然后发现了你所不知道的东西。” “你指的是你的阵法吗?”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很多,多到让我以残魂度过雷劫,发现了能够复活她的方法。” “当然了,首先我要将你吸收,等到我成为了你,我就能救她了。” 怪不得。 严非渊猜到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魄在作祟,也清楚对方不怀好意,谁知道竟然是想要复活一个人。 “宝宝,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复活我啊?”晏鸿离拉拉严非渊的袖子询问,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他真的很在意这些。 “魔尊说的好笑,化龙池,能够复活的只有龙族。” “你是说那人是个龙族了。”晏鸿离敏锐的发现这个问题。然后他看见对方点点头,理所当然道“她是世间最美的龙。” “你说是吗?”这句话问的却是严非渊。 “幽罗……她的名字,就跟她的人一样美。就算是你,在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低声赞叹,她的容颜,他一生难忘。 “是的,她很美。” 然后!你的晏鸿离生气了!成气包子了,不理你了! “她……是我的母亲。幽罗,全称为龙后幽罗。”严非渊解释,他不介意这位幽罗魔尊到底想要干什么了,此刻,还是生气了的伴侣更重要一些。 晏鸿离被伤害了的小心肝稍微舒服了些。就说,他的宝宝怎么会夸除了他之外的人呢? 不过是母亲的话,还是可以原谅的。 在严非渊听到幽罗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开始怀疑,如今见了这么多只有龙族皇室才知道的东西,心中已经是确定了。 “那她又是为什么死了呢”这种问题本来是禁忌,但是严非渊就是问了。 果然,很久很久没有得到回答。 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所以愿意满足严非渊各种问题的幽罗听见这个问题之后双眼发黑,整个人都化作了巨兽。 第135章 落幕 那是一个三头的魔族兽类,魔族三头犬。 他长啸一声,竟惊的天雷阵阵,阴雾缭绕,化作漆黑雷云,却是极强的气势。 “去死。”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雁栖山被他腾空拔起,山下,如同是蝗虫一般,无数渡劫期的修士爬了出来。 严非渊只觉的身体一晃,整个人就被晏鸿离带着远离了战场。 “群魔阵是残阵,一共有一百二十一处阵脚,我已经破坏了其中一个,他现在并不是完整状态。” “我要怎么做?”晏鸿离向来是信任严非渊的,他不管自己幽冥火大量使用会造成的后果,只是将严非渊护的严严实实。 严非渊心中一暖,目光投向他的小角角。 “很简单,他此刻被魔族附身,虽然拥有魔族强大的力量,但是因为阵法的缺陷,他自己的神智却是被兽性压制。” 在魔族,高级魔族与低级魔族有着等级威亚,这与实力强大与否无关,虽然低级魔族可以转化为高级魔族,但是天生的高级魔族却不是低级魔族可以挑衅的。 这头长相狰狞丑陋的三头犬,本就是属于低级魔族,而晏鸿离的角。 虽然发育不良,但是却是实打实的高级魔族的标志。 “我知道了” 晏鸿离随即不在遮掩,将自己的小角角露了出来。 那三头犬身体一僵,血红色的大眼睛流露出一丝恐惧,然后他慢慢的后退,后退之后又是往前挪了一小步。 “他……好像不怕?”晏鸿离皱着眉头看着魔兽的动作,有些担心。于是他将严非渊老老实实的拉在身后。 挡住。 严非渊八风不动,心中数数“三” 魔兽又往前跨了一步。 “二” 距离他们只有半米的距离。 晏鸿离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攻击。 “一” 那魔兽在晏鸿离警惕的目光中完成掏东西,扔下,跪下磕头,随后遁走的一系列动作,动作之快,完全不像是个低级魔族。 一阵风吹过,晏鸿离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令牌,在严非渊的督促下捡了过来。 “魔控牌” 两人对视一眼,看了看还在浴血奋战的剑君。 “要不要停住试试?” 晏鸿离将灵识输入其中,等待。 没有反应。 “应该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吧。” 严非渊点点头,应该不会如此容易。 然后他严肃着一张脸看着那金色的小牌牌蹦哒着跳到他身上,然后欢乐的磨蹭自己的手。 “停下?”严非渊试探着命令。 没有动静,甚至是杀戮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严非渊转手就要将其扔掉,然后…… “宝宝,真的停下了。” 晏鸿离不可置信的声音敲击耳膜,清晰无比。怪不得静的不行,连杀戮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晏景看着一地倒下的对手,抬头询问还站着的两个人。 他打的正舒服,怎么就停下了? 晏鸿离面色古怪,严非渊面无表情,只有那金色的令牌和黑色的小角角各外的引人注意。 “你们做了什么?” 他询问,这种事情,自然要弄个明白。 怎么突然的,儿子头上长角了?是变异了? 晏鸿离有些尴尬,晏景的目光弄得他抬不起头来。于是他悄悄地抓住严非渊的手,又是悄咪咪的将身体放到了远离晏景的方向。 准确的位置是伴侣身后。 晏景面露不满,他将目光放到严非渊身上“你说。”这回,他报了极大的期待,对于儿子的伴侣,他十分满意,很是相信这个俏似他的青年。踏实,乖巧。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如你看见的一样。” …… 这跟不说没什么差距。 然后,他眼中乖巧而踏实的青年不在看他一眼,带着他的儿子将地上一看就是昏倒的幽罗魔尊给带走了。 全程,没有在给他解释一句话。 晏景忽然有了点淡淡的悲伤,似乎是儿子大了不由娘的伤感。 “启程回去。” 已经捣毁了最后的黑手,且收获不少,严非渊二人自然没有在待在这里的理由,而且他们身边还有个可以用来收拾摊子的晏景,后续事情也就不需要他担心了。 于是两个人悄悄地……溜走了。 严非渊心中高兴,他这一趟的收获太大,自己的两魄都找回来了,只要给他时间就可以吸收掉,而且还知道了母亲的下落。 当然了,严非渊是不会选择复活她的。 已死之人自然投胎转世,他复活?复活什么? 可叹他的一魄终究是魔障了。 为了这不可能的梦想,生生杀了无数人。 也是自作自受。 “今日我会吸收他们,等我。”找了一处灵气汇聚之地,严非渊嘱咐晏鸿离。 他的两魄同时被吸收自然是越早越好,而且不用担心什么,有晏鸿离在,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三天后,严非渊出来。 山中灵气已经空了,他的修为也直接突破到了化神之境。想必那两魄的恢复,对他的好处不少。 然而—— 他依旧是闷闷不乐。 “怎么了?”晏鸿离紧张兮兮的询问。 严非渊突然将他拉进怀里。很久后才回答“她是被他杀的。” 晏鸿离显然不知道他再说什么,但是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罕见的没有调笑,只是静静的将自己投进那个怀抱。 “我的母亲,龙后幽罗本来是带着记忆转生的,她救下了当时差点被打死的我的一魄,然后将他当成了自己孩子来养。” “当时她并不知道对方就是我的一魄,对他总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也很心疼他的遭遇,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到了教育他上。” “他本来没有灵根。” “是我的母亲用自身的修为和龙族至宝混元珠,加上自己的灵根才让他能够修行。” “然后他爱上了我的母亲,趁着母亲为他寻找渡劫的材料之际偷袭,将人打昏。” “母亲被带到暗无天日的地方,没有光线,没有声音,除了她与偶尔回来的他之外,没有活物。” 孤寂的岁月,足以将人避风的黑暗。 在第十年的时候,她死了,死的悄无声息,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男人不在。 她用了一生关怀,换来了以爱为名的背叛,用十年伤痛,换来了以死亡为名的解脱。 “不要……怕,我没事。” 他只是很伤心,很伤心而已。 “宝宝,我不怕,我们回家好不好?你没有做错,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他的一魄,怎么就不是他了?他的一魄做的,就是他做的。 严非渊眼中血红,晏鸿离看不见,他只觉得脖颈一凉,伴侣竟是用牙齿摩擦那细腻的一块。 却是没有咬破。 “我曾经承受过,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活物……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胡说!”晏鸿离心疼的不行,伴侣这样脆弱的样子他第一次见。 “阿离,我有些累。”麻烦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他还没有说完,人已经沉沉的睡过去。 晏鸿离笑着接住要倒下来的身躯,“好好休息,我的睡王子。” 散修盟!幽罗魔尊!道法宗!本尊要你们付出代价! 魔尊一怒,整个太玄界的修士都将头抵到了嗓子眼上。 听闻是散修盟和道法宗与魔族勾结,用前去摆贺的修士当做祭品,幸好有魔尊与魔尊伴侣力挽狂澜,方才将这一毒瘤扼杀。 可是在最后关头,魔尊的伴侣受到那魔头的偷袭,此刻不省人事。 于是魔尊出动灭魔令,与其伴侣宗门,九仙剑们联手,将这剩余的落网之鱼揪得个一干二静。 在这场因为伴侣而挑起来的战争上,除却魔尊之外,还有几人让人大跌眼镜。 其中两个是来自魔尊伴侣的家乡,一个名为顾言楚,另一个名为风月白。二人皆是金丹修为,但是两人练手,竟能灭杀元婴! 除了这两个年纪还小的修士,最让人惊艳的就是魔尊伴侣的两只灵宠,一为神兽朱雀,听说朱雀乃是凤凰一脉,南明离火无物不烧,所有阴邪必然败退,修为更是可怕的合体期。而另一个普通了些,但也是神奇非常。 那灵宠乃是一吞天狼,神兽吞天犬的后代,晚上月光不熄,则不死,最让人惊艳的是,这竟然是个群发技能! 所有遇见吞天狼的队伍都是被磨死的,死亡之冤屈,骇人听闻! 因为这一次大清洗,太玄宫彻底成为了太玄界第一势力,在没有门派能够匹敌,“极道魔尊”更是被拿来与其最强者——散仙谢无韵拿来比较。 都说极道魔尊乃是太玄界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九州大世界,太玄界在其中不过中下,拿的出去手的,在当年也只有一个散仙谢无韵,然而这回,有好事者编下史册,记录九州大世界一百位不能惹人物,谢无韵名列第七,而极道魔尊排名十一位。 至于剑君晏景,排名二十一位。 最让人惊讶的是,极道魔尊伴侣,“无名之辈”竟然也进了榜。 虽说排名最后一位,但是就是大乘期的大能都没有排进去的东西,一个元婴期竟然进去了,怎么不让人惊讶? 至于那“无名之辈”是因为极道魔尊实在是遮的太严实,无论他们怎么查,硬是查不到对方的丁点消息,唯一知道的是对方手中那把在剑,名唤“无名” 也是不走心极了。 当然,太玄宗这一回不可谓不风光,那九仙剑们也是出力不少,在此次活动中活跃的剑修成为了落网之鱼的噩梦,剑修剑出必有人死。惊艳的剑光更是让大世界的人回忆起了当年雍离界剑修的风采来。 九仙剑门门花寒霜白更是成为了剑修的目标,得到了剑君晏景的欣赏。 至于传说中的九仙剑门第一人,传闻…… 魔尊伴侣捡来的师傅,胡子很白。 但是无论如何,这两派再此次活动上高度统一,完美配合,实现了打击犯罪,壮大修真界的美好愿望。撒花庆祝。 而被无数人猜测的魔尊伴侣,据说应该是要死了的严非渊,他此刻…… 正在头疼。 伴侣,寒霜白。这两个人大马金刀的横在路中间,严非渊被迫在他们中间,被当成了拔河用的那根绳。 索幸两个人不管怎么不着调,长得都是很不错的,不然,严非渊一定糊他们一脸。 “寒道友这是做什么,宝宝身为吾的伴侣,经过了天道认可,更是与吾相依为命,此刻离开,算什么样子。”晏鸿离拉住严非渊的手,光明正大。 寒霜白执拗的盯着严非渊的袖子,在心中天人交战,最终,他勾住严非渊的袖子,小心翼翼。 “吾之师弟,自然要与吾回去。” 他的声音寒冷而不近人情,比起晏鸿离自信满满的邪魅,算是落了下风。 “不可”于是他强调。 师叔命他带回师弟,他必然是不辱使命的,尽管面前的男人很不好惹。师弟可能也有些不情愿。 他悄咪咪的抬头看了看面色不喜的师弟,心中思索是不是自己太过冷酷,惹得师弟不高兴。 师弟不高兴=师弟不跟着他回去=任务失败=他被师叔的眼泪糊一脸。 等式成立,他不能输! 可是对面的人实在是太有伤风化,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师弟! 偏偏师弟虽然不高兴,但是似乎也没有反对。 甚至是离自己远了一点点…… 岂可修! 可是……冷着脸的寒霜白想着自己一脸抽搐的对着师弟,勾引师弟…… 不可能!他的剑不允许! 脸色瞬间爆红的剑修只能使用武力,于是他拔剑。 “姿势不错,然欠缺火候。”比之自己更加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想要刺出的剑。 “见过剑君。”剑君晏景,他目前最崇拜的人,没有之一。 剑君缓步而来,微微点头,然后,目不斜视的……抢走了他与晏鸿离之间的师弟。 我的……任务。 “寒霜剑法一百遍,之后来云雾岭找吾。” 是的,前辈。 听话的寒氏霜白拿了自己剑就开始耍起来,一遍,两遍,三遍…… “师兄是不是又遇见剑君前辈了?” “肯定是,这个月十一回了,剑君前辈明摆着帮魔尊留人,师兄傻呼呼的把人给弄丢了不是?” “奇怪,不是说剑君与魔尊两位关系不好吗?” “瞎说什么呢?不好能天天跟着?” …… 他……原来又被前辈骗了吗? 但是也挺好的,反正前辈总会指导他剑法,总得说来受益匪浅。 不然……自己也不会天天来啊。 第136章 魔角 “严非渊,景儿的情况,你知道多少?”成功将人带走的剑君这回却是有事要问的。 “知道一些”严非渊肌肉紧绷,虽说面前之人不会在阻挡自己与伴侣在一起,但是,死亡的感觉依旧留在身体上,独自一人,被这样询问,严非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剑君晏景对他不满意。 至于剑君说过的只要他修为到达大乘期就正式承认什么的则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 相信强者的承诺这种事情并不一定可靠。毕竟谁都不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有办法?”剑君皱眉,周身气息逐渐压抑。 果然是在问他有没有办法短时间之内到达大乘期吗? 严非渊不动,心里却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对方发难,自己怎么也不能输得这么惨。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他确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他冷着脸吐出“九仙剑门,狱塔。” 那狱塔本是九仙剑门最重要的一处建筑,严非渊知道的不多,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狱塔,灵力汇聚之地。 “狱塔……” 九仙剑门对于晏景来说也算熟悉,这狱塔他倒是听说过,听说进入狱塔,闯过关卡,可以得到相应的奖励。以他血脉大乘期的实力,取得一个好的实力不难。 但是晏鸿离并非九仙剑门之人,此回虽然因为一些事情而有了些交情,但是晏景并不确定对方会将自家镇山之宝拿出来给自家儿子用。 虽然……他都没有将儿子头上的小角角给弄没的方法,但是能干的儿婿所说的话,他勉强还是可以相信的。 所以……“狱塔,你可以进去” 若是儿子进不去,面前实力尚可的青年能进去也是可以的。 这……严非渊心中有异,虽说他确实是对那狱塔虎视眈眈,但是到底是哪里暴露了?这个看起来并不想是心思细腻的剑君居然看的出来? “可否?”晏景等的不耐烦,看着严非渊的目光也带了点怀疑,若非是……此人在九仙剑门过得并不如意? 会是这样吗? 严非渊这才摇摇头“自然可以”正好再过三年便是狱塔开放之日,他要是想进去,自然是轻而易举。 “那便好”剑君所有所思的看着严非渊,觉得面前的青年兴许是有些苦衷,他那师尊竟是不管他吗? 正在想着,自天边划过一道剑光,正是那被剑君暗地里猜测的严非渊之师。 他那把大剑上还带了个人。 严非渊看的仔细,竟是师兄寒霜白。 “既然来了,便是将剑决看了去。” 人未至,剑君晏景的声音便已经传了过去。 严非渊有些惊讶,这位说的教导一事,原来不是借口? “此子与剑道有缘,虽天资驽钝,然——” 心性尚可。 这最后四个字晏景没来的急说,他见几人来了之后自己的儿子却是没有来,没由来的就有些生气。 这么长时间以来,晏景也是见了很多次晏鸿离与寒霜白二人争夺严非渊的场面,每一次总是以晏鸿离的成功而结束,然而这次,儿子竟然表现的如此不积极? 于是他眉头皱的更高,看着两人也有了些意见。 白胡子=不负责任且令的有好感的儿婿过得不如意的师尊;寒霜白=可造之材剑修但疑似儿子情敌? 对于情敌……晏景素来是不待见的。 “见过师尊” 严非渊却是不知道晏景在想什么的,他看见白胡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估计是要回去了。 白胡子抚摸着自己的胡子,明明高兴的不行但还是抑制自己的冲动,只让严非渊起来,开始与晏景攀谈。 他不擅长说话的艺术,但怎么说也是修为高深的剑修,虽然不得晏景喜欢,但是也没有出什么意外。 “你是想要将严非渊带走”晏景直截了当的点出他的来意。 微笑着的白胡子脸一僵,讪讪道“渊儿乃是老道弟子,九仙剑门身份尊贵的真传弟子,自然要跟老道回去” 严非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称呼要这般肉麻,但是他也不会不给自己的师尊面子。 虽然这个师尊是自己赶着来的。 所以他面无表情。倒是看一旁的寒霜白有些怪异。 姿势不对,脸上似乎也有些伤痕? 严非渊并不确定,因为寒霜白冷着一张脸,跟以前并无差别,且他并没有说什么,严非渊也就没有过问。 他又不是晏鸿离,严非渊为何要问? 不知为何,严非渊竟然从里面看出来了一丝委屈。 这种感觉……有些怪异。 然后……他便是看见师尊与剑君相携离去,留下他与寒霜白二人。 风轻,云淡,花鸟,游鱼。 当真是美景。 寒霜白……美人。 此等美人美景,若是换一个人,自然是高兴不已,甚至是喜不自胜,然而…… 有些诡异。 寒霜白本就好看的脸仿佛发光了一样,冰块融成春水,带着凌冽的香味,缓缓的靠近…… “师弟……”声音更是带着一股子惑人的味道。 严非渊后退两步,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常年被伴侣调戏,严非渊早就养成了处变不惊的性子,更何况无论寒霜白表现的再怎么魅惑,和自己伴侣却是比不上的。 “寒霜白师兄”试探着叫了一句,对方并不回答,依旧是勾唇看着他。 突然间,对方姿势不稳的一般,对着严非渊倒了下去。 严非渊躲闪不及,下意识的用手将之扶住,然后就将自己与寒霜白的姿势弄的有些……暧昧。 “宝宝?” 严非渊一愣回头一看,竟是不可置信的晏鸿离。 “???” 怎么了? 严非渊有些不解,他看着晏鸿离瞬间眼睛发红,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觉得可能有些问题,然而他自己也并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将寒霜白扶起来之后,又是沉默着用灵识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怪异。 “宝宝?!” 严非渊抬眼,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何事。 然后听见伴侣伤心欲绝的质问“你是不是要娶他了?!” 声音洪亮,气势强大,对于严非渊来说颇有冲击力。 严非渊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于是他不得不走进两步,询问“再说一遍” “你是在怪我不够好,还是觉得你更喜欢那样的?!”晏鸿离用手指着纯洁而又诱惑的寒霜白,咬牙切齿。 他竟然不知道,素来是个木头人的古板剑修竟然也会勾引人了,勾引人便罢,勾引的还是自己的伴侣,不要脸! 怒火中烧的晏鸿离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刚刚路上看见的剑修顾言楚,伤心的不行。 伴侣失了六魄一事他知晓,那六魄之中以有五魄找了回来,剩下的唯一一个就是顾言楚。 小心眼的魔尊开始忍不住想对方是不是也喜欢自己的伴侣,且在平日里刷足了好感度,不然……伴侣怎么会留着他呢。 或者说那顾言楚给伴侣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伴侣在出手的时候总是会舍不得? 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个顾言楚就让晏鸿离很是生气了,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伴侣又与这九仙剑门的家伙举止暧昧。 同门师兄弟,同样的爱好(面瘫),对方家世不错,修为与伴侣不相上下……这就是成功小三必备的条件! 简直不能忍! 晏鸿离这样想,几步走过去就要与伴侣说个明白,他不管,他不能忍受伴侣有其他人。就算是暗地里都不行! “说,是与不是?” 严非渊眼神微妙,不知道怎么的问了一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说这话其实没别的意思,不过小醋包晏鸿离自然不是这么想的。 甚至是……他琢磨着伴侣的口气,竟然是有些冷酷与无情。 完了……伴侣的心被小妖精勾走了。 “是的话你就给我忍着,不是的话,你还是给我忍着”因为心里面各种奇怪的想法,晏鸿离觉得自己一口气吐不出来,说的话也没了分寸。 听起来格外的不近人情。 完了,伴侣要被自己气走……晏鸿离这样想,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说出更伤人心的话“我不管你喜欢什么人,你就是觉得我霸道也好,我就是霸道了,怎么样!” 我不是这样想的啊。完了完了……说话这么不近人情,对比那个小声的不行的寒霜白,简直是完败啊晏鸿离! 然而…… “就算是你腻了我也不可能放你走的,至于九仙剑门,怎么?你想回去?和他在一起?” 盛气凌人,趾高气昂,分外的惹人生气。 晏鸿离觉得自己的理智与身体分离,看着伴侣不说话,明明知道伴侣不是那样的人也很信任对方,可是…… “你给我乖乖的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哪里都不准去。” 这样霸道,虽说确实是自己会做的事情,但是!伴侣肯定受不了啊。怎么办…… 可恶。 然后,伴侣往自己身边走了一步,果然是被自己吓到了是吗?或者这样有用?只要伴侣不走,怎么都不是问题。 所以“你要是不听话的话,我会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晏鸿离压低了声音恐吓。 …… 严非渊终于动作了,他上前一步将伴侣埋进自己的怀里,之后……咬。 之前他很喜欢这样干,晏鸿离也很喜欢。 并不是晏鸿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嗜好,只是因为这样,晏鸿离觉得严非渊是需要自己的,所以会更安心一点。 然而这一次,严非渊的方法竟然有些行不通。 他沉默着看着情绪低落的伴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高兴”他问的是伴侣为什么不高兴。但是伴侣跟明显误会了。 “你不高兴?不高兴又怎么样!” 严非渊沉默,他环视四周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这里气氛尚可,虽然有一个明显也很是不对劲的寒霜白,但是总得却是没有什么大碍。 他想不出来为什么伴侣突然不听话了。 或者是……年纪大了? 严非渊又是看了看伴侣,伴侣如今已经是大乘期的人物,寿命悠长,按理应该没有老年痴呆这种情况。 但是严非渊并不敢因此而放心。 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伴侣的背部,想要让伴侣放松一点。 然而……他的腿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个面色潮红的剑修来。 于是本来就不高兴的伴侣直接炸了。 第一次,严非渊被伴侣抛弃。 今日的风有些喧嚣,今日的情况有些怪异。 走在回去的路上,严非渊手里提着被自己打晕的寒霜白,沉默着接受众目光的洗礼。 经过了上一次事件,在这太玄宫里面,认识他的人不算少,对他有好感的也不在少数,然而这回,很多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是同情而诡异的。 或许还带了点怒其不争? 至于寒霜白,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严非渊觉得他可能已经死了不止一次了。 “听说此人喜欢上了小师祖的伴侣,有违道义。”这是晏鸿离的狂热粉丝。 “小师祖也有些过分,人家师兄弟,自然不同其他人。”这是听说了严非渊来历,对其很是崇拜的外门弟子。 “大胆,我们小师祖是什么人,能被他喜欢上,本来就是无上的荣耀,可笑他不过一个花瓶,竟然还不珍惜。” “但是……就算是这样,不让人回去也是有些过分了。” 要知道,修真界的双休道侣可是平等的,小师祖这样,有些仗势欺人的嫌疑。 “笑话,小师祖的心思,怎么是他能理解的” …… 那些人的声音虽然压低许多,且也很是明智的布下了隔音阵法,但是对于精通阵法的严非渊来说,却是与直接在他耳边说话没有什么差距的。 他目不斜视的在众人的议论中将寒霜白送到了风月白处,寒霜白此人,严非渊还是有些相信的,自然不会认为对方对他有什么想法。 有的时候他嘱咐几句,希望他不靠谱的大皇兄可以将人看住,伴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气,他需要一个时间,一个人去开解。 “放心放心,我做事,你还不相信吗?保准看好你的小情人,不让晏鸿离那个暴君对他出手。” “砰”正在打扫的道童一个不甚将花瓶打碎,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严非渊沉默。 第137章 感染 此地乃是太玄门,所有人都是太玄门的人,风月白这样说话…… 严非渊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回去之后面对一个火瓶子的晏鸿离了。 风月白有些尴尬,他掩饰的笑了笑,自己也知道说的不对,但是! 亲爱的弟弟,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无差别释放冷气?我是个龙,不是火凤凰!不……最伤心的是我现在连龙都不是。 严非渊嘴角抽搐,但是他并不能因为对方说错一句话就揍对方一顿,虽然……他确实很想要这样干。 “那么,亲爱的弟弟,有空来看看你孤独的哥哥~”见严非渊要走,风月白摆着手假装自己很是舍不得对方。 严非渊一声不吭,拒绝跟这个不靠谱的皇兄说话。 然后…… “弟弟……你的袖子被抓住了。” 风月白提醒,严非渊沉默。 被打晕的人可怜兮兮的睁着眼睛,细白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袖,很是依恋。 “要不……你今天不走了?”看着有些感人,风月白忍不住劝道。 严非渊顿住,沉默。 然后,将寒霜白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直视那双欲泫欲泣的脸,沉声“放开。” 他说完,竟是不管对方不敢置信的脸,转身离去。 “阿离,让我进去。” 吃了闭门羹的严非渊现在晏鸿离的门口道。 他知道今日之事,一定有人告诉了自己的伴侣,包括风月白说的那样暧昧不清的话,和最后的一幕,自己被寒霜白拉住衣袖的样子。 …… 屋子里面没有动静。 “阿离,我觉得我可以解释。”他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伴侣很是生气,他自然不能不在意。 “解释?”晏鸿离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但是们并没有开。 “我身边只有你”严非渊沉声说出事实。伴侣有时候总爱想东想西,那很可爱,但是也会让他觉得有些困扰。 就比如此刻。 不过,总归不怪伴侣。 那根角,或许就是造成伴侣不对劲的原因,但是此刻,他需要进去。 夜色漆黑,月亮挂在枝头上,有群星屹立。 衬得严非渊孤身一人,有些……孤独。 四周传来灵兽的声音,但是也是成双成对。 “只有我?那顾言楚呢?” 顾言楚?与顾言楚有何关系? 虽然不是很理解,不过严非渊还是很诚实的回答“没有顾言楚” “没有顾言楚?”声音拔高,显然是不相信的。 严非渊有些不理解,但是他还是再次给于伴侣自信“是的,没有顾言楚,只有晏鸿离。” 顾言楚……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他的生活被晏鸿离占据,严非渊并不觉得自己与顾言楚有什么不对。 他对他的一魄很是不错,给了他足够的资源和其他,甚至是当年伤害顾言楚的人他都没有放过。 不过也仅此而已。 那伤害顾言楚的人是其师夙夜的小弟子和一个拿不出手的记名弟子,当初夙夜找到了顾言楚之后就将两个人逐出师门,他只是在偶然的时候遇上了那两个,顺手做了点什么。 然而伴侣还是不相信自己。 严非渊有些焦急,他担心胡思乱想的伴侣会伤害自己。于是一向不喜欢说话的他出声。 “开门,我……冷。” 以往的时候,伴侣总是会心疼自己,但是现在严非渊也不确定,而且这个借口确实奇怪。 化神期的修士,不说其他,一点点低温就喊冷,这是不正常的。 严非渊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脸红。 然后……如同是一阵风一样的晏鸿离将门卷开,整个人化身巨大的火炉,塞到了严非渊怀里。 “冻死你活该” 只是这话,确实不是怎么动听。 严非渊皱眉“我不会死”他要是死了,这个小娇气岂不是要伤心死?就为了这个,他也是不会死的。 “那我就打死” …… 严非渊不说话了,在门口谈论这些殊为不智,他决定在伴侣温暖的小窝里面谈论这个问题。 于是他强硬着将晏鸿离带进去,反手将门关上,堵住外界喧嚣。 很好,安静了,只剩下自己和伴侣。 “阿离,你今天不对劲你知不知道?”严非渊很是严肃。 晏鸿离怒气不减“你就是觉得我不好了,不喜欢我了,还找什么借口!” 很好,家庭谈话进行不下去了。 严非渊神色一冷,对着晏鸿离的头贴了下去。 晏鸿离挣扎,但是当他感觉到来自同心契的束缚的时候,身体一软,所有的挣扎都化作了八爪鱼,让他层层的缠上严非渊的身躯。 ……欲拒还迎,嘴里说着难听的话,身体如此诚实呢。 严非渊点评,然后他的身心都放在了晏鸿离识海深处,那个熟悉的小角角上去。 跟晏鸿离头上的一模一样,散发着纯正的魔气,严非渊很有亲切感。 他不敢放心用层层灵力包裹住自己的元婴,避免受到伤害。 那层角的周围是滋滋作响的雷花,将晏鸿离的识海弄得有些危险。 严非渊小心翼翼…… 灵识已经触摸上了那层雷花,严非渊一顿,有些惊讶,他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甚至还分外喜欢这感觉。 他很快的就找到了合理的原因,因为这里是伴侣的识海,而无论伴侣怎么生气,怎么不高兴,说的怎么难听,都是说说而已。 于是他很是顺利的从层层的雷云里面找到了那只小角角,神识碰了上去。 …… “你回来接我了啊,主人。” 角说话了。 严非渊沉着一张脸“你认错了。”他跟这只角没有关系!他是一条龙,但是没有断角,他的角也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一个怎么看怎么是只魔角的角抖抖身躯,不可置信“你居然怀疑我的眼神?!” 严非渊看着这只角,找不到眼。所以他是怎么要相信一只角有眼神这个东西? 见严非渊不说话,角喜滋滋的蹭过去“算了,看在我是你的份上,原谅你好了,快点将我装上去啊。” 严非渊闪身,抓住角,冷声“是你影响了我的伴侣和寒霜白”魔族霸道而邪恶,又是擅长蛊惑人心的生物,严非渊毫不怀疑这只角有没有这个能力。 角期期艾艾,整个角身有些红,严非渊看的脸皮一抽,然后听见扭扭捏捏的声音“人家,人家是想要引起亲爱的你的注意。” 真是够了。 “你看,我不是成功了吗?你不是注意到我了吗?”这只不要脸的角开始洋洋得意。 严非渊沉默。 “好了^0^~主人,你快点……” “你闭嘴,将他们恢复。”严非渊终于出声,一句话就弄的角眼泪汪汪。 他不敢置信他的人,见到他之后第一件事情居然不是让他回到身边,而是嫌弃他,为别人说话。 “嗯?” 都带上杀气了?! 但是身为一个魔角,他是完全不能反对自己主人的,就算当初主人残忍的将自己从他头上砍了下来,送走了,也不可以。 “可是……我做不到……” 它期期艾艾的说。 严非渊冷声“做不到?” “我!我控制不住啊,这是您当初遗留下来的魔气,我只是个容器,怎么能做您魔气的主?” 它很是委屈啊。 严非渊见它是真的很委屈的样子,有些理解。 然后他用灵魂之力幻化长剑,眼神冷酷,不留情的就要砍下去! 没有用的东西,毁掉了大概就可以了。 “我……我我没说慌啊!”角简直要吓尿了,他被明晃晃的剑吓得不行,角抖动不已。 严非渊充耳不闻,剑身带着杀伐之力。 “但是我知道有办法可以抑制!”为了保命,这只角顾不得些许,含着泪吼出这句话。 严非渊停住,长剑化作碎片。 得救了。 整只角颓废的从严非渊的手里滑落。没有生机。 “说”丝毫不懂得怜香惜角的严非渊并不给心灵受了伤害的角缓冲的时间,他冷硬的询问,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严扒皮一样无情。 “这……这是您的魔气,想要……呜……想要让他们不受影响只有您自己将它封印。” “怎么封印。” “交合”角偷偷摸摸看看严非渊,小声回答。主人的脸色已经很是可怕了,它害怕声音再大一点会被打死。 但是实际上它真的是很无辜啊,魔族本来就是个荤素不忌,喜欢享乐的种族,想要封印魔气只有两个方法,第一个是用纯粹的灵气将之围困在一处,不让其泄露,但是这里是晏鸿离身体里,用灵力封印自然不是办法。 而用主人的体液的话……受到了主人安抚的魔气就会很乖巧,到时候自然会像是害羞的大姑娘一样龟缩起来。 “除此之外?” “没了。”角非常无辜的表示。 “你确定?”严非渊询问。 “……不确定。”但是!主人啊,你万年以来都没有牵过女修的手! 就算眼前是个男的,但是我也不在乎了,醒来这么久,你是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怎么就是不做最后一步呢?这多不好? “说”严非渊非常不给面子。 “只要是体液就行”魔气没有这么挑剔,但是魔角好不甘心! “好,没用的话,弄死你” 留下一句狠话,严非渊飘散离开,留下泪汪汪的魔角一只。 神识归位,晏鸿离依旧维持八爪牙的模样,严非渊非常满意。 于是他小心翼翼了的将人送来,找了一个杯子,放血。 看见了的魔角顿时懵逼,体液,体液,就算你不想交合也可以亲吻,你很好,居然这么纯情的用血?! 难怪您当年孤独终老!哼╯^╰ 魔角怎么想的严非渊当然不知道他小心翼翼的将血喂给晏鸿离,见人脸上的红晕消去不少之后停了下来。 “宝宝,你干什么?” 严非渊喂血的时候为了防止晏鸿离捣乱,将人绑了起来。 严非渊不急不缓的将碗放到桌上,将人松开“绑你。” “哎呦~我的小宝贝唉,是想要了?”晏鸿离说着,对着严非渊的脸舔了一口。 严非渊没有拒绝,只是在心里想着,原来被魔气控制的人会失去被控制时候的记忆。 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不用他看见了寒霜白之后尴尬。 第二日,严非渊被晏鸿离拉着一顿折腾之后起身,找了个人将自己的血送到了寒霜白手上。 他已经清除的知道了伴侣醋包子的属性,对于寒霜白,自然是要远离一点的。 “前辈,寒前辈说三日之后登门谢罪。”送东西回来的小童回话严非渊不解“谢罪?” “这个,寒前辈并没有细谈。” 也是,他不过是个筑基初期的小修士,在这太玄宗,连个杂役弟子都算不上,寒霜白自然不会与他说什么。 “你且去吧”严非渊将人打发走并没有多想,他想着或许是这小弟子说的有些问题,或者就是寒霜白为当初偷袭他之事愧疚。 说起来偷袭,这让他想起来当初遇上的要以他为目标的男孩,是不是该回去了? “在想什么?” 洗完澡的晏鸿离披着一脸质地柔软的浴袍就跑了出来,严非渊眼睛一瞟…… “怎么不穿鞋?”他轻声斥责,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将人抱了起来,其实这里离床铺也没有几步路,但是晏鸿离依旧很高兴。 “想让你抱可不可以?”于是他勾唇继续调戏。 严非渊无奈,他对于晏鸿离的调戏总是这样。 “可以”老实人是绝对不会嫌弃的。 “你还没有说,你在想什么?”晏鸿离旧事重提,他对刚刚皱着眉头的伴侣很是在意。 严非渊很诚实“我在想寒霜白” 晏鸿离一顿,眼皮耷拉下来,不过并没有咄咄逼人。“怎么想起他来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伴侣,也很相信伴侣,但是听见伴侣说一个各方面都还可以的对象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他……”严非渊一时语塞,他自然不能告诉伴侣寒霜白被他身体内的魔气感染,做了些怪异的事。也不能不说。 这跟为难。 “不想说的话,不说也可以”晏鸿离强颜欢笑。 严非渊看的一愣“没有。” “他被你感染了。” 脑子一抽,严非渊脱口而出。 …… “被我感染?” 严非渊沉默,他觉定跳过这个问题。 “你说说看啊,我被感染了不是吗?” 晏鸿离很有兴趣。 第138章 晏鸿离的厨艺 严非渊继续沉默着听伴侣的各种猜测。这天晚上晏鸿离的宫殿里,晏鸿离依旧很活泼。 严非渊养的很不错。 第二日,晏鸿离比严非渊醒的要早,他晚上一直没有问出来什么东西,此刻非常不高兴于是他很是乖巧的去了厨房。 烟熏火燎烧了厨房之后,自觉很是满意的晏鸿离提着自己的战利品除了厨房,地上是一堆伤痕累累,看起来更像是碳而不是人的大厨。 这时候严非渊已经从打坐里醒了过来。 他谨遵剑君指导,绝对不浪费时间,晚上抱着晏鸿离也是要修炼的。 他刚刚突破化神,这速度有些快,根基虽然稳固,但也不容大意。 晏鸿离不在。 严非渊环视四周也没有看见伴侣的踪迹,然后他召来伴侣的大侍女。“魔尊去往何处?” 昨日他被伴侣闹得狠了,一入定就是死沉,如今竟然是不知道伴侣去了哪里。 “回禀前辈,尊上行踪不定,奴婢也不清楚。”她紧张兮兮的看着面前气场强大的男人,生怕对方说自己不相信。 事实上,她也是不相信自己的说辞的,但是魔尊走之前特地提醒要瞒着严非渊,她这做侍女的,自然不能违背。 谁知道对面的男人居然点点头,相信了。 这么单纯好骗吗? 侍女有些为自家主人担心,但是这个时候,主人已经回来了。很好,很及时的回来了。 干得漂亮,我的魔尊大人。 不不不,严前辈的魔尊大人。 “着急想我啦?”晏鸿离提着盒子,步伐轻快。 严非渊很是怀疑他是不是趁着自己不在,出去打劫了。 所以,那个盒子里的就是战利品? 连储物戒都没有用,想必这东西非常珍贵。 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珍贵的东西,对于保存的环境都是有自己的独特要求的,虽然严非渊看不出去来那盒子有什么特异之处,不过…… 能被魔尊拿在手里的东西,怎么都不会是普通的东西。 果然,伴侣将它很是珍惜的放在了桌子上。满含希望的看着自己,是要让自己鉴赏? 严非渊点点头,示意伴侣打开。 晏鸿离看起来非常高兴,从他上扬的嘴脸和温和的气息可以这样确定。 然后晏鸿离高高兴兴的打开——三个歪歪扭扭的包子和一碟咸菜,嗯……还有看不出什么汤的汤一份。 ……这倒也清奇。 “快尝尝怎么样,虽然我们都已经辟谷了,但是我听说凡间食物很是不错,特地学了学。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尝尝。” 严非渊也听说过,他还吃过,确实很不错。 而且……若说是魔尊所做,这东西也确实算得上珍贵非常。 于是严非渊拿起筷子,拿了个包子,咬下去,咀嚼。 “怎么样?”晏鸿离满含期待。 严非渊:…… 如果这包子里面包的不是灵石(极品的那种),他估计能咬的动。 不过…… “不好吃吗?”伴侣小心翼翼的询问。 严非渊心一横,没有什么东西是龙的牙齿咬不碎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龙的胃消化不了的。 于是,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严非渊在晏鸿离看不见的一瞬间将牙转换成龙牙“咔嚓”一声,灵石粉碎。 吃下去了。 “挺好吃的” 良心不在。 晏鸿离欢欢喜喜的又是给严非渊添了些菜,高高兴兴道“那你尝尝这个,我做了很久,差点烧了头发。” 严非渊面色不变的吞下。 “很不错”如果里面的调料不是能够吃死人的毒草就好了。 “那……这碗汤也不错”是的,用融化的灵石做的汤,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喝的了的。 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一向身体很好的龙喝完最后一口汤,罕见的瘫在了地上。 “宝宝……你,你怎么了?”晏鸿离紧张兮兮的看着面色惨白的严非渊。 “没事的。”严非渊回答,一秒钟之后,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不甚熟悉的被子和很熟悉的人。 “宝宝,医修说你中毒了,是谁干的?” 晏鸿离气势汹汹。 “……”严非渊摇摇头。 “你不要怕,就算是对方是个渡劫期我也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严非渊实在说不出来。 “晏道友,严道友需要休息。”温和的声音插进来,晏鸿离一僵,给严非渊捏了捏被角,却是听话的走了。 “是你?”严非渊还记得对方,当年在玄冥小世界,对方曾经救过他,不过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是我。”渔柏点头,语气里带着感叹。 “当年一别,没想到再次见到,严道友竟然已经是此等修为。晏道友身上的毒,竟也痊愈。” 严非渊点点头,再次道谢。 当初若不是他,自己早就死了。 “说起来,你的身体里怎么会有大量的灵气?杂乱无章不说,竟然还有毒气?”不过,比之当初救下的时候,却是不知道好了多少了。 严非渊摇摇头。 “罢了,我问你也是无用的,毕竟若是你知道,也就不会昏倒了。” 医修与严非渊说了会话,见严非渊神色恹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他往门口走,眼神却是没有目的的往四周看,然后……桌子上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他上前去用手拿起食物残渣,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当时就脸色巨变。 然后他又是依次检查了一番,得出结论之后,带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跑去找晏鸿离了。 “你说什么?我的宝宝是食物中毒?”晏鸿离拍案而起,恶狠狠的询问“是谁给我的宝宝下毒?” 难道是有人妒忌伴侣? 他开始胡思乱想,直到看见了医修手中的盒子。 他的。 “这便是严道友所吃的有毒之物,还请晏道友仔细查探,必然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虽然这样严肃的说了,但是渔柏其实并不怎么担心,毕竟当初魔尊为了蓝颜做出来的混事不少,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是惹了魔尊,也不能惹了魔尊的伴侣。 晏鸿离面色不好的点点头,竟是看了那盒子之后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兴许是离不得伴侣。 医修微笑,对小年轻之间的感情非常羡慕。 晏鸿离跑回来的时候严非渊已经好了,他总归是龙,自身修复能力非常强,如果不是伴侣兴师动众的找了医修,他根本不会在乎这点小毒。 “对不起,对不起……”晏鸿离红着眼睛道歉,只要一想到他差一点就毒死了伴侣就愧疚的不行,尤其是伴侣明明知道那东西不好吃,还是面不改色的说好吃,甚至为了不让自己吃,硬撑着吃完了。 严非渊拉着晏鸿离的手将晏鸿离拉到身前“挺好吃的”至少那包子皮是熟的。 咸菜的材料确实是凡间的一种野菜,做汤的调料也很正常。 “你……”晏鸿离说不出话来,他呆呆的看着伴侣。突然说“咱们过段时间就回去吧,回九仙剑门。” 刚开始他不愿意回去,因为害怕伴侣回去之后与那寒霜白朝夕相处,会生出感情,但是现在,管他什么寒霜白,伴侣要是喜欢上了,他就……撒娇! 严非渊同意,他本来就是要回去的,九仙剑门对他虽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是有个念想。 “尊主,剑君尊上来了。”门外急急忙忙跑了个小童,随后,黑着脸的剑君带着杀伐之气缓缓而来。 “你们到时候回去吧” 他来竟也是为了让两个人离开。 “父亲怎么知道我与宝宝就要走了?”虽然依旧很伤心,但是还是要伶牙俐齿的晏鸿离询问。 剑君缩地成寸出现在严非渊面前“狱塔,你一定要进去” 他跟白胡子商议很久,本来是希望他可以让自己的儿子进去,但是那个顽固的家伙怎么都不同意,并且告诉自己,狱塔是低阶弟子修之处,让晏鸿离进去不公平。 晏鸿离并没有来得及表达自己的不满,那边剑君刚到,传说要来负荆请罪的寒霜白也是到了。 他是真的负荆请罪,不过用的是修仙界的铁梨木,就算是以他的修为,都受不住铁梨木的刺。 一道道伤痕看起来有些可怕,严非渊沉默良久,在选择让寒霜白因为失血过多死去和不让伴侣吃醋之间,选择了后者。 于是心狠的他看着寒霜白摇摇欲坠,竟然没过多久就倒了下去。 修者,剑修,竟然如此柔弱。 飞剑之上,严非渊御剑飞行,晏鸿离赖在上面,身后尾随着一堆的九仙剑门弟子。 “他为何要负荆请罪?” 晏鸿离拉着严非渊的手指,丝毫没有一点身为大乘期修士自觉的当一个小白脸。 严非渊不语,对这件事,他始终保持沉默的态度。 比较好的是,这件事情的另外一个主人公也与他一样,不过比起他的无视来,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有时候严非渊总觉的对方有点躲着自己。不过寒霜白本来也不是什么温和爱亲近人的性子,严非渊但也没有想太多。 很快,太玄宗通往中世界的界门到了,严非渊跟着众人一同前往,缴纳了足够的灵石之后,他们被安排进入。 “多谢”有过寒霜白身边的时候,严非渊听见一声小的听不见的道谢,他没有回头,看都没看的进入界门。 师兄害羞,他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他什么都不用说。 这界门虽然可以指定去往那个世界,但是实际上位置并不怎么准确,就算是先后进入的两个人,也会有位置上的差异。 所以当严非渊在一阵恍惚之后看不见晏鸿离并没有慌张。 本来太玄宫是有足够穿梭世界的传送阵的,但是却是定向传送,且再次之前与九仙剑门并没有联系,所以也就没有互通的传送阵。 不过,下一次的时候,便是可以方便许多。 严非渊传送的地方有些熟悉,年前坐的人也有些熟悉。 他环顾四周,发现此处正是他带晏鸿离来住宿过得城主府,面前的男人正是喜欢上了季江林的那个少城主。 晏鸿离当日歼灭漏网之鱼,派出不少修士,将足足上百个小世界的上千出魔窟捣毁,但是这是雍离界,这里好像是九仙剑门的势力范围。 因为当初他与晏鸿离已经将这里收割过,所以并没有什么再次派人的理由,但是这城主府里面依旧很是死寂。 这小城主更是空洞的看着天,对突然出现的严非渊视若无睹。 他与这小城主不过一面之缘,自然也算不得太过熟悉,对于这样的,严非渊自然是无视的。 他走出房门,门外萧条一片。 寻着记忆找到了城主的寝室,里面没有人。 严非渊这才觉得奇怪,他漫步城中,竟是发现城里面依旧有很多人与他一般。 不一样的是,他感觉不到超过筑基期修士的力量了。 这里的人都变成了凡人。但是他们似乎不记得了,来往人群笑容洋溢,竟然很是不错。 有妖气。 严非渊站住。 他望着屋子上当些微妖气,这是个只有剑气期的药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能够幻化成人形。 要知道,纵使是他有着元婴期修为的灵宠吞天狼都不能化形。 想要化形,至少也要是化神期修为。 此地除了一个练气期却能化形的妖,还有个穿着九仙剑门衣服的弟子。 那人一看见他,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喜。 但是他一分心,那妖物便是应声而走走的时候还抓掉了那弟子的一块肉。 “是我啊!是我!”那弟子感觉不到一样跑过来,也不管那妖物,直冲冲的跑到严非渊面前。 严非渊摇头。 “我是黄山!”那弟子兴致勃勃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期待的看着严非渊。 严非渊:…… 不过他并不打算这样伤害一个自己宗门的弟子。所以他点点头。 “你在这里,何事”这弟子不过练气八层,若不是刚刚那妖兽是个日子不纯之辈,今日他就要死在那妖兽嘴里。 “我来做任务” “我听说这里出了些妖兽,接了门派任务来的。” 妖兽?严非渊沉思。 他用灵识将此地覆盖,到最后确实找到不少,最高级的是一个筑基期的妖兽,这个小子如果遇见的话必死无疑。 第139章 黄山 “这里,怎么回事?”既然这个是九仙剑门弟子,而且看起来似乎认识他的样子,严非渊也并不介意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东西。 那名为黄山的小修士咬着嘴唇,从见到熟人的兴奋中清醒过来。“我只知道这里突然出现了很多妖兽。” “除此之外呢?”如果只是妖兽的话不会有这样浓厚的血腥气。 严非渊抬头看着天空,果不其然,头顶上的太阳已经被什么东西遮掩住,血红色的光芒霸占天幕。 “嗯……几天前城主府被偷袭算不算?”黄山想起来前几日突然出现的一堆妖兽,他们将城主府围得水泄不通,城主府里面的人奋力反抗,到最后也就只活下来一个小城主。 怪不得那城主府如此凄凉,不过…… “为何不见妖兽尸体?”这城中修士无数,即使那妖兽数量惊人,能够突破一城防御,将城主府扫灭,但是也没有理由一个妖兽的尸体都看不见。 黄山有些尴尬,他搓搓手背,紧张“这……听说,听说他们已经将妖兽处理干净了。” 严非渊眼尖的发现他说话的时候,手指搅着自己的衣角,身体紧绷,眼睛也胡乱漂移,就是不敢看着自己。 “处理干净?”严非渊提高了声音。 “是……是啊,城中散修众多,而妖兽的皮毛和内丹都是上好的东西,自然会有道友抢着收拾。” 严非渊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辨认他说话的真假。 那黄山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神情紧张的盯着他。 ……“你说的对。” 算了,既然他不愿意说实话,那自己也是不愿意多说什么的。 “如此,我便离开了。”他说完,竟然是毫不留恋的就要离开。 ……真走? 黄山张张嘴想要叫住他,但是又不敢做的太过明目张胆。 忽然,他朝着严非渊一剑砍过去。 当然,这样一个菜鸟的攻击是不可能在严非渊身上留下痕迹的,不过却是让他离开的步子一停。 在出现的时候,那黄山已经是被他一脚踹了出去,他这一脚没有用任何灵力,但是却也不是一个剑气期的修士受得了的。 “你这个叛徒!你不得好死。” 严非渊惊奇的看着骂他叛徒的家伙,又是从脑子里扒拉了一圈,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他该该是不认识对方的。 不过他也并没有因为一句话就直接了结了对方的性命,反而是目光平静的将人夹起来带上飞剑。 走之前还不忘放上一句狠话“既然如此,留不得你。” 却是在走出城里之后加快了速度。 …… “有人跟着”严非渊自言自语,随后看也不看,一剑朝着斜后方削去。 剑光如练,带着漫不经心,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 “啊!”一声惨叫自身后响起。 严非渊停步,目露不耐,身后跟踪他的两个人被他削去了一双手臂。 那两人这才知道严非渊不是一般的修士,尽管他看起来年幼,但是却是他们看走了眼。 “快走!”两人对视一眼,御剑就要逃跑。 严非渊冷笑一声“跑的掉吗” 然后,那疲于奔命的两个人便是发现,无论他们怎么跑,周围的景色都不曾发生丝毫变化。 这回,他们是真的慌了。 然而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当严非渊出现的时候,两人竟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错觉。 严非渊也并没有直接要了他们的性命,不过是将两个人缚住手脚,提了回去。 “是这两个人在追你?”虽然是这样问,但是严非渊却也清楚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这两个人虽然比那黄山多了点修为,不过也只是练气期而已,完全没有本事做出勾出万妖之事。 谁知道那黄山却是点点头,哆哆嗦嗦道“从我一来就发现他们在鬼鬼祟祟的跟着我,我……打不过他们。”他这样说着,居然还有点小害羞,看着严非渊的时候更是崇拜极了。 严非渊沉默,他决定无视一个小修士对他纯纯的崇拜。 转身询问那两个人“你们可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话的时候自带高级修士的威压,整个人看起来就厉害的不行,那两个人又被他吓破了胆,这时候完全生不出其他的心思,只是忙不迭的点头,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严非渊。 他们二人不过练气期修士,算不上什么人物。知道的自然也不多,不过他们却是说了个地方,让严非渊很是在意。 左右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严非渊便是准备去那地方一探究竟,不过去之前却是毫不手软的杀了那二人。 黄山被严非渊嘴角染血的模样弄的说不出话来,在严非渊走出几步之后方才小跑着跟了上来“你……为什么这么强?” 这让严非渊有些意外,他见这人面色惨白,本以为对方会害怕才对,谁知道竟然眼睛亮晶晶的问他,仿佛并不在意他刚刚的作为一样。 所以他好心的回答道“……” 他并不觉得自己强,或许是因为他和一般的弟子有太多的不同,即使是在刚开始弱的不行的时候,遇见的也都是比他要强上太多的存在,便也习以为常起来。 “我知道了,你是告诉我,沉心静气,少说话,多修炼对吗?”少年眼睛更亮,整个人像是发光一样。 “以后,不要用这样愚蠢的方式吸引陌生人的注意。” 严非渊闭了闭眼,走的更快一些。 却是听见那少年笑嘻嘻的开口“因为我知道那样你一定会带着我的,我赌对了不是吗?” 严非渊脚步不停,却是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更没有开口让少年回去。 算是奖励他还不算太笨罢。 这样快步了许久,严非渊感觉到周身越来越压抑,他抬头注视着面前的建筑,一剑劈上去。 “你在干什么,我们可以——”不等少年说出什么话来,严非渊的剑已经将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建筑劈开,带着一个拖油瓶,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这里是城主府的暗牢。 严非渊根据记忆很快就走到了尽头,里面本来关着一个人——季江林。 如今却是空荡荡的,看不见什么痕迹。 消散了……之前差一点成为杀人兵器的季江林消散了,他身上的魔力四散开来。 除了魔气,还有浓厚的妖气。 “你来了” 大门里面,有声音响起。 黄山开始戒备起来,他拿着宗门发的刀,心中恐惧,但是让他生气的是身边的严非渊竟然没有一丝防备的意思。 “喂!你在发什么呆!” 严非渊摇摇头,在对方怒其不争的眼神里打开牢门,随即,冲天妖气充斥了这里。 很快,严非渊面前便是一片白雾,他听见那少年气急败坏的怒骂声,终于说了一句“我认识他。” 随后,丧心病狂的将人打晕过去。 “你来了”那妖坐在地上看不清模样,不过严非渊还是第一眼看出了他的身份。 “你为什么回来?”他绕过重重阻隔,坐在了那妖的身边。 那妖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季江林不该死的。” “他早就死了。”被幽罗用那样的方式培养出来的杀人兵器,和傀儡差不多,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季江林便已经死了。 而面前这个混合了妖气与魔气的妖物,是煌羽。 “他没死!不准你说他死!所有人都说他死!你们才该死!”他突然变得狂暴,身体更是变大了一倍。危险的气息笼罩严非渊。 “所以你杀了这里的人” 从一进来就觉得怪异,那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只可能是杀戮万人之后的结果。 “他们都该死!” 煌羽已经没了神智。他发狂的时候竟然一头撞在了门上,鲜血淋漓的同时墙壁也被他弄的摇摇欲坠。 严非渊无言以对,对于一个已经魔化了的妖,他并不打算以理服人。 他一拳砸了过去,拳风带着剑气,就是已经妖化的煌羽都挡不住他的攻击,巨大的身躯被打飞出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煌羽坠落,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来。 “你们都要杀死他,也要杀死我,只有妖兽才不会背叛,只有妖兽,妖兽……” “所以你才将自己的灵魂送给了魔族,将自己变成了妖兽?”严非渊对他的说法不可置否,但是对他的所作所为却是看不上眼的。 因着幽罗当日沟通魔族,引来三头犬之后,天地间的魔气就在增长,这煌羽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是与自己的妖兽合二为一。 此刻被妖兽主导无论严非渊怎么劝,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哪有怎么样,季江林已经消失了!消失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那意味着我再也见不到他,再也不!” 严非渊不知道他与这季江林有什么关系,不过听他这样说,竟然觉得有些可怜。 但是这丝怜悯并没有维持多久,见到煌羽疯狂的对一个小辈出手的时候,他也不在留情。 “妖物?”他露出自己身上的龙威来,整个人更是化作一道剑,从煌羽巨大身体的中间出砍了下去。 然而即使如此,煌羽也没有死,严非渊也没有想要让他死。 他走到被砍成两瓣之后还努力的朝着曾经季江林被困的地方爬的煌羽,慢慢的将之抬过去。 “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们之间的事情,都是你们之间的。如果你爱他,那便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 “我……活不了了”煌羽看着天空,似乎看见了季江林在向他招手,他看着严非渊的后背,安心的闭上眼。 我等了很久,终于死在你手里了,真好。 季江林,我和你一样死在了严非渊手里,真好。 煌羽死去,这座城依旧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死而有什么意外。 严非渊不在停留,御剑离开了。 至于这里的怪现象,练气期的修士妖兽化成人形…… 管他呢,老婆不在,没有兴趣,爱咋滴咋滴。 等到严非渊回来之后方才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那个黄山…… 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值得他浪费重要的时间。 如今当务之急,应该是见自己的道侣才对。 晏鸿离这边也是相思成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有同心契可以知道严非渊没有遇见什么事情,不过他这种粘人精,自然是觉得度日如年的。 可是他又不能走去找伴侣。 他头上的角虽然可以用幻术遮掩,但是他必要时时刻刻防备着寒霜白,避免自己去找伴侣之后,寒霜白也打着关心师弟的幌子跟自己抢人。 就是这样,才不是看了话本,觉得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人设很适合自己呢。 严非渊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晏鸿离一脸“娇羞”的站在门口,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光洁的脚背露在外面,头发上还滴着水。 …… 二话不说扛起来扔床上去,严非渊眼神暗了暗,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晏鸿离,忍住自己的冲动之后将晏鸿离滴水的发丝用上好的锦缎包裹,享受着帮伴侣服务的乐趣。 修真界的人,用惯了术法,像是这样亲昵的普通凡间夫妻一样擦拭头发虽然不是没有,但是也是不多的。 但是兴许是严非渊今日受到了冲击,被煌羽死之前看他最后的目光而感染,他愿意为晏鸿离付出更多的柔情。 他在九仙剑门是有这自己的地盘的,虽然比不得晏鸿离的寝殿华丽,但也是布置精细,晏鸿离端庄的坐在严非渊的床上,乖巧可爱,即使是长了一张邪魅狂狷的脸,也让严非渊忍不住觉得他乖巧起来。 那头青丝在自己手中乖顺无比,就像是晏鸿离这个人一样,看起来似乎很是不好惹,对外也却是如此,对他……却是真的乖顺极了。 严非渊喜爱伴侣时不时的小脾气,更加喜欢伴侣维护他时候的霸气侧漏,对于这时候乖巧的伴侣,自然也是喜欢的。 他像是做汇报一样将自己遇见的事情说与晏鸿离听,在看见晏鸿离小心翼翼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的时候摸了摸他的头“想要问我黄山?” 晏鸿离迟疑的没有回答,要是他就这么说是的话,伴侣会不会觉得他不大气? 第140章 无题 严非渊看懂了他眼里的迟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是伴侣,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 “我……”我不够大方会不会让人不高兴?晏鸿离有些紧张,尤其是他看见伴侣似乎有些在意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更加在乎。 我该怎么说呢?是说实话吗?可是说了就会留下一个刻薄小气的印象,可是要是不问,心里不舒服啊。 这个时候的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争风吃醋的行为。 “我不认识那黄山,偶尔遇见了而已。” 见此,严非渊也不打算非要逼他什么的,他已经决定要在伴侣情绪受到影响的这一段时间努力的用非魔力压制的方法去让伴侣保持心平气和,而这显然是第一步。 然而这第一步,兴许并不是这样容易迈出去的。 就在晏鸿离放松了心神的时候,突然有小童来报,说是有一名自称“师叔祖”朋友的弟子前来拜会。 严非渊因为师傅白胡子,故而在门派之中地位颇高,但是他并没有几个认识的人,连日一来,他奔波忙碌,已经将自己的计划各种压后,根本来不及要去交朋友。 于是他摆摆手就要让人将外面的人赶出去。 “慢着,既然是宝宝的朋友,我这个做道侣的自然也要见上一见,让人进来吧。” 却是晏鸿离出了声,姿势慵懒,神态放松,但是!严非渊还是感觉到对方吃醋了。 真是……他摇摇头坐在伴侣右手边,随时做好准备,如果伴侣生气的话科可以将随时伴侣困到怀里。 机智。 来的却也还真是熟人,正是严非渊说过的黄山。 他与晏鸿离二人都是拥有者修炼狂属性的人,就算不是修炼也总是腻在一起,这外面的风吹草动自然是到不了他们的耳朵里。 但是这内门弟子黄山就不一样了。 他前几日跟自己的师兄弟们去练武场,听了些风言风语,当时就有些神色恍惚,这几日想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前来拜会了。 “在下内门弟子黄山,修为练气八层,想要拜您为师。” …… 没有人回答。 黄山一时间有些尴尬,他看着救了自己的严非渊,还有据说是严非渊的男性道侣晏鸿离,一时间有些羞愤。 他是内门弟子,这资质虽然算不上太好,却也是水土双灵根,主动前来拜师,对方竟然视若无睹? 但是他并不敢因此而放肆,倒不是他对严非渊敬畏,而是因为这里是严非渊的地盘,九仙剑门之中最为浓郁的九大峰之一,又有一个背景强大的师傅,黄山惹不起。 他之所以会选择严非渊来做自己的师尊,也不过是因为严非渊救了他,他与严非渊相处过,自觉知道严非渊的性格,第二便是因为严非渊当日的实力确实让他惊艳,跟着这样的师尊,他觉得不会埋没了他。 除此之外,严非渊背后的势力更是让人眼红,如果有他的支持,这修行途中自然一路顺遂。 本来这样对他一个内门弟子来说完全是高不可攀一样的存在,黄山是不会轻易招惹的,修为高深的修士不见得就比普通的修士要好,他们更加古怪,要做他们的弟子不难,但是难得是做他们的真传弟子。 但是……他的师兄弟们都说他得到了严非渊的重视,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选择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记名弟子, 他要做的是严非渊的真传弟子,而且是唯一的真传弟子! 这样的话,他就是门派里的大师兄,有机会成为下一任掌门。 黄山听说过严非渊,对方不过是个三灵根,但是短时间之内就获得门派的认可,被称为是九仙剑门第一天才…… 这样的师傅,配得上他,也跟适合他。 最想要的是,既然对方能够做得到这种事情,他为什么做不到呢,严非渊是个三灵根,可是他可是更好的双灵根体质。 短短十五年修为到达练气八层,所有人都说他可以在三十五岁之前到达筑基期,成为九仙剑门这一辈最出众的天才。 只要他拥有严非渊拥有的一切,这些都不是问题! 所以,快点收我为徒吧,我有些等不了了。 严非渊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即使清楚了也是绝对不会说什么的。至于收徒?他自己尚且不过是一个修真路上的实践者而已,哪来的能力去收徒? 于是他语气清淡的拒绝了对方,因为伴侣对他很是好奇,还非常通情达理的给伴侣介绍了一番。 感觉到伴侣越来越放松的身体,严非渊忍不住心中一软。 看其他人犯蠢,就这般高兴吗? 严非渊也知道晏鸿离是高兴他口中的黄山是一个认不清现实之辈,不过这无所谓,看在这黄山似乎颇有些本事能够哄得伴侣高兴的份上严非渊倒也没有说什么重话的让人走了。 他绝对不知道,这将会是他做的最后悔的决定。 严非渊回到九仙剑门之后,除了伴侣,他还是要兼顾自己的修行的。 狱塔三年之后才会开放,这段时间自然不能埋没,于是他每天的日常就是去风洞磨炼自己的剑法,与剑君商讨怎样压制伴侣头上有变大趋势的小角角。 日子非常的充实。 却是在三个月后从风洞回来之后,看见了非常扎眼的一幕。 晏鸿离露着他洁白的胸膛,身上还有些酒香,笑容和蔼的对着黄山。 而那黄山一反之前要拜自己为师的恭敬模样,居然对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伴侣美好的肉体,竟然被看了! 严非渊脑中如同雷云炸响,盯着这两个,周身气息开始变得狂暴起来。 然而没等他出手将占了自己便宜的黄山扔出去,伴侣竟然轻飘飘的看自己一眼,朱唇轻启,让他出去! 严非渊周身的黑气已经凝成雷云,噼噼啪啪作响,但是他这样的宠爱伴侣的男人,自然是不会伤害伴侣的,于是黄山变成了他的撒气对象。 “出去” 黄山脸色一僵,严非渊不过两个字,竟然让他觉得有如一把刀立在自己的脖子上。 严非渊不屑的目光更是让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但是他却是强撑着没有转头就跑。 反而是咬着牙对抗严非渊的威压,挡在了晏鸿离面前。 看着严非渊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你这样的人,配不上魔尊!”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晏鸿离感动。 …… “卑鄙小人,你利用魔尊大人,我今日是不会走的,如果你要伤害魔尊大人,就先从我的身上跨过去!”他手心发寒,但是不肯退后一步。 坚持住!坚持住之后魔尊就回对你刮目相看,就算不能想严非渊一样,但是只要扒上魔尊,到时候他有的是资源! 黄山想起来从百事通打听到的关于晏鸿离的传言,咬紧了牙关,如果之前知道了严非渊的伴侣开头这样大,他绝对不会舍明珠而取鱼目。 不过现在也好。 他看着目前两人对峙的场面,觉得非常好。 “你走吧,魔尊不想看见你了。”黄山见严非渊依旧不走,实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开始赶人。 真是不要脸的玩意儿,竟然勾引魔尊! 严非渊执拗的望着晏鸿离,想要听见伴侣的话。 晏鸿离慢慢的张开嘴角,明媚的笑容如同八月的暖阳,温暖的烫伤人。 他说“你——走。” 砰的一声,严非渊的剑落到地上,他整个人也承受不住一样身体摇晃。 没有表情的脸在这一刻居然非常受伤。 晏鸿离突然觉得有些恐惧,但是他看着身前的黄山,伴侣在自己面前,他让一个陌生人走自然不是问题。 但是为什么看见他这样自己会觉得心疼。 于是他努力的想要抓住点什么,看着那人离开,竟然有些怅然若失的低落。 …… “他的记忆被影响了。” 风洞深处,剑君皱眉“具体表现如何?”他与严非渊二人在这里锻炼剑意,不知道怎么的,这名年轻人的剑意今天尤其冷酷,即使是隔着一段距离,修为强到渡劫期的剑君都觉得有些寒冷。 “让我走”和其他人眉来眼去。 严非渊说着,一剑劈开三个幻化出来的自己,凶残非常。 “是因为那双角?”剑君显然也是因为儿子的角来的,不过他很好奇,神经错乱的儿子是什么模样。 让严非渊走? 他可想象不到。 说实话,这种情况非常憋屈。晏景想了想如果是凤轻这样做? 砍死奸夫……将伴侣带回去囚禁。 可是严非渊又不能这样武断,他在九仙剑门地位虽然高,但是实际上也只是说着好听而已,并没有什么实权和影响力,如果他杀了同门,晏景很容易想到那下场是什么。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严非渊是否能够打得过晏鸿离……这是个问题。 他对自己看重的年轻人报以深切的同情“你不是说已经将魔气封印了吗。”为什么还会受到影响? 严非渊也很无奈“魔气不是来自他的体内,而是那只角。”刚开始他却是可以用自己的鲜血将身体内的角给封印住,但是晏鸿离头上的角却着实不好招惹,一个不好,会怎么样谁都不清楚。 “那要怎么样?” …… “杀。” 说完这句话,严非渊头也不回的飞出风洞,地上是一堆幻化出来的尸体。 嗯……在严非渊说完杀之前还是完整的一堆断肢残骸。 晏景突然有些心疼自己的儿子,他有不好的预感,这一回,严非渊绝对不会像是上一次一样忍气吞声。 果然,严非渊回来的时候,那叫做黄山的弟子还没有离开,严非渊也没有直接就一剑咔嚓对方,可笑的是,在他的宫殿,对方竟然让他离开。 “还不离开是吗?在不离开我就让魔尊将你打出去了。” 那内门弟子洋洋得意,严非渊已经通过灵识,感觉到伴侣要往自己身边来了。 于是他也不急,丝毫不将对方的叫嚣放在眼里。 果然,没多一会儿,晏鸿离就裹着被子走了出来,如果严非渊在回来晚那么一会儿,自己的红杏兴许就要出墙。 晏鸿离见到严非渊的瞬间有些欣喜,很快,那丝欣喜被他压了下去,重新变得面无表情。 嘲讽道“怎么,你真想死?” 他说着就要动手,但是真的攻击的时候又难受的要死。 于是他手足无措的看着似乎吓傻了不动的严非渊,眼睁睁看着幽冥火要将他吞噬“快躲开!” 危急关头,晏鸿离睁大了眼睛怒吼,甚至是慌的不行,幽冥火,火出必然会有灵魂被烧毁! 他甚至想也不想就要将身边离得最近的黄山推出去。 他不该受伤的,不能死!绝对不能!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晏鸿离这样做了…… 严非渊终于好受了一些,他看着惊慌失措,但是怎么也不能将幽冥火收回去的晏鸿离,学着剑君的样子,张开唇,露出牙齿。 听说这便是他们笑的方法了,很是别扭。 然后,晏鸿离便是看见严非渊从火里面走出来,毫发无伤。 他的周身竟然也有一层薄薄的火焰! 与自己同出一源! 奇怪…… 这个时候,严非渊已经走到了晏鸿离的面前,幽冥火被他吸到了体内,那黄山终于惊骇的不行的尖叫出声。 “走吧”严非渊倒也没有太过为难他。 当然了,如果他能活的过今天,他便不在为难。 为了伴侣,他不介意杀点人,况且,他也本就就不是什么好人。 至于要出墙的红杏?虽然是有原因的,但是严非渊并不愿意惯坏他,他金仙级的灵魂实力第一次用处来,在金仙的压制下严非渊成功的将晏鸿离摁到了地上。 带上了从师兄寒霜白哪里得到的锁链。 困住,让你只能看见我一个人,让你还敢不敢沾花捻草。 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这个过程也非常短暂,但是实际上严非渊是非常生气的。他觉得就算是又意外也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才对,因为……如果今天这样的是他的话,他绝对不会忘记晏鸿离。 这样想想,自己果然没有被公平对待过。 揽上手铐之后自然不算完,严非渊在自己和晏鸿离的大床上弄了一个阵法,可以吸收晏鸿离多余的暴虐,还可以将人牢牢的困住,如果伴侣脱离手铐之后,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141章 找事 这几日,黄山一直非常紧张,他心里充斥着暴躁和不安,每每有个风吹草动必然受惊不小,走在他身边的师兄弟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奇怪之处,不过也只是当他是太过欢喜的原因。 “怎么样?灵犀峰的灵气比咱们这地方要浓郁不少吧?”一位年长的修士挤挤眼睛问他,语气里都是羡慕。 被九仙剑门第一人的徒弟看上,亲自带回来,如果他们也有这个运气,啧啧啧…… 谁知道黄山听见“灵犀山”三个字的时候非但没有和他们一样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来,反而是颤颤巍巍的转头跑了,就好像是后面有人在追他一样。 “这小子,这是怎么了?” “石师兄,人家估计是攀上大树,不愿意跟我们这种弟子交往了呗。” 一个长得有些丑陋的少年猜测,说话的时候本来就不好看的五官更是扭曲在了一起。 “这……应该不会吧,黄师弟不是这种人。” 那石师兄也听说了前几日黄山频频去往灵犀峰的事情,但是他并不觉得这黄山就是看不上他们了,不过人家已经拜了元婴期的修士为师,跟自己这种修行全靠自己的人不一样。 他们说着,突然感觉到周围的声音安静了下来,除了他们几个,所有人都是失了声音。 “石……师兄!” 怎么? 突然,一抹微光从他们头顶划过,微光过后,是冷清的幽香,带着迷惑世人的味道,一个仿佛自带光环的男人慢慢的走向他们。 修士素来以各种手段飞天遁地,用两只脚走路的倒也不是没有,不过像是面前这个男人一样,踩在地上却给人端坐云端之上的男人,却是难得一见。 “黄山,在哪里” 声音与人一样,冷清中带着丝无情,几人同时后背一寒,不由自主的回答道“任务堂”其实他们也并不知道黄师弟去了哪里,但是黄山所跑的方向确是任务堂的方向。 男人点点头,踩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朝着任务堂的方向去了。 “……” 人已经走远了,几个人依旧呆呆愣愣的。 “那是谁?” “不认识啊。难道是寒霜白寒师祖?” “寒师祖好像没有这样好看……” “那是谁?” “不知道。” …… 严非渊并不知道他自己让几个小弟子呆愣之事,他今天只有一个目的,找出那个名为黄山的弟子,找事。 没有一个男人会对看了自己道侣的男人无动于衷,尽管对方就只是看了上身,自己的伴侣还是个男子。 任务堂的人倒是认识严非渊,不但认识,见到严非渊来还非常殷勤的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他们帮忙。 严非渊拒绝了任务堂弟子好心的帮忙。不过是抬头,他就已经看见了黄山的身影。 不过对方还没有看见他。似乎是正在准备接任务。 严非渊眼尖的发现,那任务的地点竟然还是他与黄山遇见的那处。 黄山正准备接下任务,但是给他任务的长老突然瞪大了眼睛,任务牌子也不自觉的收了回去。 然后,他就被忽略了。 那一直以来眼高于顶,做事认真细致的长老快步朝着门口走去。双手颤抖,引得周围人频频观看。 但是被这位严苛且不近人情的的长老这样对待的男人竟然只是个陌生的男人? 虽然这长相确实很让人惊艳,但是因为对方自带的恐怖冷清的气质,很多的人都只将注意力转到了他的修为上。 能来任务堂接任务的修士都是已经进门派二十年以上的,虽然也有如黄山一样的练气期,不过却是少数,更多的还是筑基,金丹之流。 甚至是掌门的弟子,九仙剑门所有男弟子眼中的女神,元婴初期的剑修叶榛榛也在。 但是就是也榛榛也不知道,面前这个曾经被自己关照过的弟子现在是个什么修为。 严非渊进了门派也没有多久,更没有在人前出现过几次,不像是叶榛榛,几乎没有人认识他。 但是! 他的修为摆在那里,就算是没有表现出来,也并没有几个人敢上前搭话,但是个个竖起了耳朵。 “那是谁?咱们门派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外门长老?” “修为很高的样子,不知道他会不会收徒?” …… 严非渊听着他们窃窃私语,眼神不变的盯着黄山。 “他为什么看黄师弟?”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人是太上师叔祖的弟子,辈分高的吓人!” “是叫……严非渊?” “对!” 终于被道破了身份的严非渊在众人眼中顿时变得更加神秘高大起来,连着黄山也被人注意到了。 “难道说黄师弟说的是真的,小师叔祖真的收他了?” “不然呢?你以为小师叔祖这样的人会跑来这里吗?做任务?人家资源用都用不完,做什么任务。” “恐怕只要这位一句话,太上师叔祖什么都能给他弄来。” 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严非渊长什么样子,但是当初白胡子为了绑定严非渊而给的收徒大典可是真的隆重,即使是过了这么久,也不会被忘记。 “小师叔,你来这里,是要发什么任务吗?” 本来作为任务堂的长老,这位是不应该这样小心翼翼的对着严非渊的,但是白胡子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在收徒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各种打算,给了门派上下做了一次洗脑。 内容如下:他的徒弟是金疙瘩,摸不得,碰不得,必要的时候得捧着,不然,揍死你。 也无怪乎众人会是这个反应了。 叶榛榛这次来是为了交任务的,她到达元婴期之后就发现修行遇上了瓶颈,她师尊便是要她入世修行,堪破迷障。这回见到严非渊,自然而然的打了个招呼。 她与严非渊乃是平辈,但是严非渊修为高他一筹,她也就喊了声师兄。 看着面前气势斐然的严非渊,叶榛榛想起来当初自己给人家推荐信,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会嘲笑她。 严非渊没与她多说几句,气势全开,所有被他看去的人自发的后退三步,这样过后,竟是被严非渊看出了一条路来。 而那路的最后一个人,就是黄山。 “小师叔?”任务堂的长老名叫黄坤,见严非渊眼带杀意的看着黄山,小心翼翼的询问是不是他们做的不对,惹了师叔祖不高兴。 “让黄山出来。” 严非渊道。 这里人多,严非渊也没有收敛,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对方,只将对方看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是……黄山惹了小师祖吗?” 不明所以的弟子小声问身边的人,也只得到了一个无知的眼神。 这里认识黄山的人还真不少,一来这黄山是黄坤的孙子,二来,自从严非渊将他带回来之后,就有人传出严非渊对黄山青眼有加,这就是不认识黄山的人,也因着这个原因,用各种手段认识了这黄山。 严非渊平日里住在灵犀山,众人只知道他进入九仙剑门的时候引来各位长老的重视,最后被白胡子收为徒弟,这一般的弟子早就对他各种仰慕,想要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这么走运,但是却是很难见到,不过这黄山就不一样了,对方就是个内门弟子,虽然有些背景,却也算不得什么。 “出来” 严非渊微微眯眼,他看着吓得慌慌忙忙躲到黄坤身后的人,勾起一个恶劣的微笑。 然后黄山就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一样从黄坤身后走了出来。 他此刻非常害怕,严非渊的到来出乎他的意料。 一种无言的恐怖让他有些崩溃,他想要动,但是在严非渊的压迫下他竟然动不了分毫。 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严非渊没有收他为徒,不然他在九仙剑门将再也无法立足! “师……师尊你怎么会来。” 话一出,众人看他们的眼神更加奇怪起来。 哪有徒弟害怕师尊害怕到这个份上的? 严非渊冷脸看着他,他倒要看看他想说什么。 “师尊……弟子,弟子不该受了您的男宠的诱惑,实在是,实在是他说师尊您,您……” 他这话说的极有想象空间。 一来,严非渊已经有了道侣,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道侣二人感情甚笃,甚至坊间还有关于他们两个之间的小册子,千奇百怪,无论是《魔尊霸爱十九年》,还是《剑君宠妻,那个魔尊是我的》都是很买座的,就是这里的很多人都是书迷,这黄山一说男宠,众人看严非渊的眼神就带了点指责。 二来,他说了是那男宠诱惑他,那就是说他真的是登堂入室,非常得严非渊宠爱,不然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呢。 三来,他又说了那男宠似乎惹恼了严非渊,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原因,但是在众人眼里却也是做了十分不好的事情,这样一来,众人看严非渊的眼神就更加不对了。 虽然碍于严非渊的身份不敢说什么,但是眼里的厌恶却是实打实的。 “这位师叔,虽然黄山可能真的做了什么,但是既然他是你的弟子,而且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的话,师叔还是不要在任务堂闹事,这样……” 为黄山说话的是个外门弟子,他对严非渊这样天生就高人一等的存在本来就格外的看不顺眼,更不用说对方还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就是修士公敌的样子了。 “弟子?”严非渊歪头。 “谁说他是我的弟子。” 他这样说,很快就换来了黄山不可置信的嘶吼“师尊!您当初亲口说出等到回了宗门就收我为徒,今天竟然否认了不成?” “就是就是,这位师叔,你收了黄山师弟不悉心教导,让他每日以任务获得的任务点换资源本来就已经很过分了,如今怎么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里大部分都是外门弟子,就算是有内门弟子,也多的是不受师尊重视的,自然有很多人向着黄山。 同情弱者,本来就是天性。 叶榛榛皱着眉看着这一幕,她自然是不相信严非渊会是个虐待徒弟的人,不过她虽然相信严非渊,但是很显然,她的话也没什么用。 虽然她可以用武力值压制这群弟子,但是与严非渊的交情还没有达到这一步,而且她也跟想知道严非渊会怎么做? 是会拿出证据,说这黄山不是他的弟子呢,还是逐条反驳? 其实这黄山是不是严非渊的弟子都无所谓,这里的人不过是在凑热闹而已,而且这个热闹还是严非渊的热闹。 谁知道,她想的全部都没有发生,严非渊非常暴力的一剑将整个任务堂夷为平地。 “现在,不是任务堂了。”他目光平静的看着这群人,叶榛榛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这里不是任务堂了,他现在谈论这件事情便算不得在任务堂闹事了。 可是问题是,我的大兄弟啊,任务堂都被你毁了啊! 身为下一任掌门候选人的叶榛榛在心里滴血,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这么暴力啊! 而且……这里可是被护宗大阵护着的地方啊! 你到底是多逆天才能将护宗大阵都劈碎的?! 众人目瞪狗呆的看着严非渊,看见对方又是将手放到了剑柄上,下意识的脖子一凉。 “如此,你有什么要说?” 严非渊竟是一句也不辩解,咄咄逼人的质问黄山! “你……你,众目睽睽之下,你敢,你敢……” “一个妖物,吾有什么不敢。” 严非渊说完,拿出一个水晶球来。里面记录了三段内容,第一个是当日严非渊救他之际,他支支吾吾的举动。第二段却是让很多人看的不明不白,只见黄山穿梭在山林之中,走到了一个传送阵的入口,然后出现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黄山突然消失,没多会儿,一个身高三丈的蛇妖出现在众人面前。 第三幕却是这蛇妖变成人形,正是黄山的模样。 “这……这是你——” 他的话没说完,严非渊已经将他一剑刺了个对穿。 在座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了严非渊移动的痕迹。 他们楞楞的看着彼此,正想出口斥责严非渊残害同门,谁知道出现在地上的尸体,确实是一条蟒蛇。 “练气期妖兽,幻蛇” 严非渊说完,擦了擦自己的剑。 第142章 勾引 然后看死人一样看着四周“此妖偷渡至此,被吾发现,尔等可有疑问。” 有啊,很有疑问啊,一个练气期的幻兽,是怎么躲得过护山大阵的…… 但是在严非渊冷如冰的眼神下愣是没人敢提出来,甚至是有好几个人偷偷的跑了。 偷跑的,自然是是说了严非渊坏话的人。 “这,师兄是怎么发现的,可是护山大阵出了什么问题?”严非渊在被众人指责的时候叶榛榛可以不说话,但是遇见了与门派有关的事情,叶榛榛却不能不关心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尴尬,毕竟严非渊刚刚被指责的时候她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严非渊看她一眼,一剑挥出。 叶榛榛只感觉到眼前一阵风吹过去,身后建筑物又一次倒塌,她楞楞的向后看,严非渊又一次上演了什么叫做剑毁阵法。 …… “防御力不够。” 说完这句话,严非渊转身走了。 叶榛榛一脸懵逼的看着严非渊,虽然并没有想象中的不理自己,但是!严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瞧不起咱们门派的阵法吗?这也是你的宗门,你这样好? 回去的路上她还是觉得有时间要跟严非渊聊一聊,虽然师叔确实很宠他,灵犀山也很有灵石,但是师兄,你这样败家不好啊。 这会儿,倒是没什么人说什么严非渊不专情,人品不好的了。 那黄山本来就不是他们认识的人,一个蛇妖,他说的话怎么能信?况且就是他说的对,小师叔祖这等一剑劈毁护宗大阵的人,也是不会做出什么事情的。 “原来这个黄山竟然是这样的人,幸好小师祖将他给杀了。” “是啊是啊” …… 严非渊心中舒服了些,或许是他暴力的毁了自家宗门的建筑。也许是他用光明正大的方式杀了情敌? 黄山其实是个人,是他们熟悉的同门,但是架不住严非渊掌握时间这个大杀器,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个蛇妖。 严非渊飞回自己的小窝,那黄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杀了他算不了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不能说出来关于伴侣的事情,他也不会这样大费周章,弄了个什么留影球。 作为一个真·坏蛋,严非渊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将真正的黄山的尸体烧成了渣滓,在伴侣面前。 他强迫晏鸿离抬头,冷脸“看着他。” 那黄山的尸体被幽冥火烧的一干二净,独留苦苦哀求的灵魂。 晏鸿离对严非渊怒目而视,铁链被他弄出极大的响动。 “宝宝……”他的声音非常伤心,整个人脆弱的不行,然后…… 他叫着叫着身体无力的跌落下去。 严非渊及时的将晏鸿离的身体抱在怀里,看着那人哭唧唧之后红扑扑的脸,多天的不愉渐渐的消散。 魔气会影响人的神智,将第一眼看见的人看成自己最重要的人。 当然这只是第一阶段。而且被影响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严非渊也只能打碎牙齿样嘴里咽。 不过他还是有些高兴的,因为……捆绑什么的,似乎也很有意思? 伴侣第一次推拒他,稀奇。 “你若是求我,我便放了他” 严非渊残忍的将人吻醒,好整以暇的提议。 晏鸿离伤心的看着黄山,悲痛欲绝的控诉严非渊,然后居然非常有安全感的缩在了严非渊怀里,很乖很害羞甚至还很期待的说“求你。” 严非渊听见之后眼中多了点什么,声音有些变化,他问“求我什么?” 要是他敢为了一个男人说出将身体交给他什么的鬼话,严非渊发誓,等到晏鸿离醒过来,自己一定要让他哭着叫爸爸,在床上。 然后,可怜兮兮的小可怜瑟瑟发抖这说“求你抱我。” …… 非常好。 严非渊头顶一道阴云。 影响加深到了第二境界了,晏鸿离从识人不清变成小可怜了。 他面对这样的小绵羊,自然是不能下手的,甚至是—— 对着这样一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可爱,他竟然不能狠下心吸对方的血了。 很好。 非常好。 严非渊呵呵两声,将身边不老实的小可爱圈紧,冷脸“闭嘴,睡觉。” 对于一个孩子,自认还有些人性的严非渊还是不会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的。 所以他摁住对方不老实的手。 “宝宝,手凉。” 该死的委屈巴巴! 严非渊在心里很是生气,但是最令他生气的是他居然又是自己将自己的衣服掀开,让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并且用自己冰冷的眼神止住对方想要作妖的手。 “宝宝,你不疼我了?”小可爱委屈的想哭。 他的身体瑟瑟发抖,估计是被严非渊的冷脸吓到了。 严非渊沉默,沉默……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啦,要把我送给那个丑八怪!” 晏鸿离的手指指着被严非渊煅烧的可怜兮兮的灵魂,生气的质问。 …… “没有,睡觉”严非渊又一次要求。并且将被子拉到了晏鸿离的头顶。 他这一天也是有些忙碌的,想要搂着怀里的小可爱睡会。 他眼睛又一次看见了那凄惨无比的灵魂,在晏鸿离看不见的地方冷冷一笑,抹去了黄山最后的痕迹。 明日之后就会有人在后山发现黄山的尸体,死因,被妖兽吞噬。 至于那个人…… “不要睡!” 严非渊的思路被打断,危险的看着将被子蹬乱的晏鸿离,眯了眯眼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怎么,不想睡觉?” 小可爱楞兮兮的点头,然后被严非渊的美貌吸引,可耻的脸红了。 要和好看的小哥哥玩,不要睡觉! “宝宝,抱抱……”小哥哥跟我玩。 严非渊被狂帅酷霸的晏鸿离叫宝宝尚且不适应,被一个幼儿化的晏鸿离这样叫更加不适应,于是他虎着脸威胁“你才是宝宝。” 至于抱抱?天已经很黑了,不要闹了。 “宝宝,我是崽崽啦!” …… “你是宝宝,我是崽崽啦!” …… “宝宝不要崽崽啦?”委屈,想哭。 …… “崽崽不哭。”严非渊能怎么办,当然是顺着他了。 第二日,所有人都知道灵犀山,九仙剑门最好看的小师叔祖多了个小尾巴,对方长相邪魅,气质风流,自然而然的让人望而生畏。 当然,这是不说话的时候。 “宝宝,崽崽渴啦!”小尾巴委屈巴巴的要求来自宝宝爱的水水。 严非渊深色不变,端茶,倒水,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要宝宝喂才喝”惹人爱的撒娇精当然不能这么简单的就喝水,必须要来自宝宝的服务。 严非渊依旧面不改色,修长的手指衬着玉杯,更显皮肤白皙。 “用……嘴喂”小可怜有些害羞的眼神游移,就是不敢看严非渊,但是语气非常坚定,就算是严非渊将水放到了他的嘴边也不张嘴。 “喝”严非渊嘴角抽搐,他用眼神威胁对方听话,谁知道这个小娇气竟然毫不畏惧,就算被他的冷脸吓得想要哭,但是! 说不喝就是不喝,就是这么无理取闹。 严非渊:…… “为什么要用嘴喂”他试图知道伴侣这样做的原因。 然后,小可爱偷偷的看他一眼,磨磨蹭蹭的站起来,然后他蹭的一声跳到严非渊的怀里。 蹭过之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严非渊的脸色,对着手指,绞尽脑汁的回答“想要宝宝啦” …… 这是什么原因? 严非渊黑漆漆的眼珠子直视对方,指了指自己,意思十分明显。 小可爱非常害羞的红了脸“不是要大宝宝啦,想要小宝宝!” 小宝宝……是几个意思? 小可爱看他不为所动不能理解的样子一下子就觉得非常的委屈,他眼泪汪汪的看着严非渊“你不可爱啦!”不让我生宝宝,一点都不可爱! 严非渊:…… “宝宝”他不得不试探着说道,避免伴侣的眼泪糊他一脸。 “要宝宝”小可爱眼上还挂着几滴泪,点头如捣蒜。 “……” 于是善解人意的严非渊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宝宝。 是个傀儡人,他用来试探机关的。做工精致,甚至是看起来非常可爱。 小可爱一巴掌将傀儡人糊到墙上,声音粘的不行“要宝宝,要生宝宝!”才不要这种的,不是自己的,等到长大了就不可爱啦!大宝宝真傻! 严非渊罕见的开始沉默,他看着天空,试图发现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大型幻阵,看了很久之后又是将目光放到伴侣身上,福灵心至般的问“你,生?” 小可爱点头,破涕为笑,然而还是非常害羞的将头埋在严非渊的怀里。 独留严非渊在冷风之中怀疑人生。 他的声音都是飘的,带着点不可置信“怎么生?” “嗯……”小可爱抬起头欲语还休的看着严非渊。 等到严非渊又是问了一遍之后方才扭扭捏捏的回答“母亲说,父亲亲亲母亲就有小阿离了” 所以你想用喂水的方法生一个孩子吗? 严非渊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无可奈何,但是对面的人并不是他可以一剑砍死的对象,于是他只能尽量的控制自己的声音,让其不要这样狰狞。 “母亲说了,除此之外,还有谁吗?” “嗯……父亲也说啦!” 很好,魔尊凤轻,剑君晏景。 严非渊神色冷寂,将晏鸿离按在怀里,用暴力将人带到宫殿之后又是吩咐人上了不少的吃食。 “想要宝宝是吗”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温柔,在晏鸿离看不见的地方,手指已经摸上了自己的无名剑。 小可爱点头,他非常高兴,然后就羞答答的跑到了床上,眼巴巴的看着严非渊。 想要宝宝。 “想要我,还是宝宝?”他必须将小可爱哄睡才能去找那两个不靠谱的父母算账。 小可爱非常的纠结,他的眼珠子大大的,看着好看的小哥哥非常的不舍,那非常坚硬的腹肌和锋利到伤人的俊美脸庞让他游移不定。 于是他偷偷看了小哥哥一眼,试图商量“都想要”他有些脸红,这样似乎非常的过分,但是…… “都要。”他天生的霸道让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的霸气,虽然被严非渊一眼看过去之后弱弱的缩到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 那双眼睛,本来是勾人的丹凤眼,然而到了现在,只剩下单纯和无辜。 现在的晏鸿离,就像是只无害的大兔子。偷偷摸摸的在自己的洞里面,可怜兮兮的看着严非渊。 …… 严非渊努力压抑自己想要暴虐杀人的内心,他慢慢的靠近被吓到的小兔子,试图勾引。 他僵硬的挑起自己的衣带,果然…… 小兔子眼巴巴的看了过来。 那眼神就像是刀子,想要将严非渊的衣服全部扒掉。 这一点,跟原本的晏鸿离还是非常相似的。 严非渊露出自己修长的脖颈,小兔子的眼睛已经往下看,无声的催促他快点脱掉衣服,然后自发的将自己样里面推,将一半的位置就给严非渊,被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了一个小角。 无声的邀请。 严非渊眉头一皱,他发现,即使是这样的晏鸿离,也会让他产生欲望。非常的不对。 古板的龙族加剑修认为这样是趁人之危,于是不顾对方眼神的挽留,身体离大兔子远了一点。 暗声道“想看?” “好看。”大兔子可怜兮兮的回答,见他坐的远了一些,抱着被子往他的方向挪动。 正好到了刚开始严非渊跟他之间的距离。然后他安心了一点点。 “那乖乖的待着,我要出去办点事情。”他这样要求的时候还又是露了点胸肌,勾引对方。 大兔子看的眼睛都直了。 很好,严非渊暗中点头。谁知道…… “不要!” 严非渊一顿,心里面有些无奈,他问“为什么” 明明看起来对方似乎被他说服的样子,但是为什么这么不好说话? “不看着就会丢啦,宝宝你真笨!” ……好吧,他还是个孩子。 严非渊无奈,他决定告诉大兔子自己要去干什么。 “我去找父亲母亲。”严非渊现在是没有母亲的,至于父亲……他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但是他已经是晏鸿离的合法道侣,晏鸿离的父母,自然也就是他的父母。 为了吓走对方他恐吓“我去,可能会打起来” 第143章 女人 他就是去找人打架的。 “不能打架!”大兔子果然不同意打架,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严非渊眼睛一亮,不动声色道“不打架会死” 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大兔子这样被魔气影响而变得神志不清的人自然不可能知道严非渊在说谎,甚至因为严非渊说话非常的笃定,大兔子紧张兮兮的询问“真的会死吗?那我们快点去吧!”他必须去看着,不然伴侣被父亲母亲打可怎么办啊。 …… 严非渊被推着往外走的时候还在怀疑到底那一步出了问题,为什么完全违背了初衷? 不过伴侣因此而忘记了要自己生孩子什么的,也算是一种收获了。 严非渊带着晏鸿离去的是剑君晏景在九仙剑门的住所,离严非渊住的灵犀峰较近,这个时候,晏景还在风洞之中。 他对风洞有非同一般的热情,也很喜欢在风洞与严非渊一同磨炼自己的剑道,他对严非渊天马行空的剑意非常的感兴趣,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在风洞之中打了无数次。 虽然他压制了修为,但是他毕竟阅历和经验在内,严非渊跟他打总是不占上风,但是即使如此,晏景也非常的惊讶,因为这名被他看重的小辈可塑性非常的强!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到现在,他已经很难将对方打败了。甚至是上一次,他差点输。 这非常可怕,他晏景是什么人?即使是在九州大世界,说起剑仙来说,能与他晏景比肩的也没有多少个,但是这样一个听说是来自小世界,因为自己的儿子而被他知晓的青年居然有这等实力,可以说是恐怖至极了。 “今日没有来”他喃喃自语,觉得自己需要出去找一下这个可能有些自大的青年。 他必须让他知道,能被一位实力强大的剑君指教剑法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让他认识到自己这样做的过分之处。 “父亲大人。” 晏景耳朵一动,往外走的步子停了下来,重新坐到蒲团之上。 他睁开眼睛,招手示意小童将严非渊带进来。 然后他获得了一个冰冷且阴暗的青年和可怜兮兮的大兔子儿子。 …… 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 “今日为何晚了”到了最后还是晏景出声。 青年也不回答,不过晏景原谅了他,因为他的眼睛里有着无比的剑意,这让晏景非常的欣慰。 于是他也拔出剑来。 “开始”声落,暴风雨一样的攻击就直接砸了过来,速度之快,甚至是让晏景没有思考其他事情的时间。 比如要压制实力,在比如,晏鸿离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一次,他没有压制实力的和对方打起来,让他非常惊讶的是,对方的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杀伐之力,明明看起来似乎平淡无奇,但是落到手中剑的力道却是让人心惊。 他不由怀疑对方是不是什么练体的魔兽。 “宝宝加油!” 旁边居然还有一个加油打气的…… 晏景非常无奈,他抽空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非常不明白对方这样为自己男人打气是想干什么。 他是对方的父亲。不是敌人。 “你分心了”严非渊提醒,但是他完全没有因为这个原因就手下留情,甚至是非常作弊的动用了自己不能使用的力量。 非常出人意料的,晏景在没有压制实力的情况下输了,而且输得非常快。 整场战斗没有超过一刻钟,严非渊的剑还在他的脖子上,眼睛里面带着无情和阴暗。 怎么…… 然后,严非渊一拳头砸了下来。 !!!好大的胆子! 然而晏景的怒气还没有发泄出来就被严非渊眼中的火焰吓得有些心虚,他这样的剑君本来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绪的,但是…… 想起来前几日道侣做的事情,他罕见的觉得自己要为做错了的事情负责。 但是又因为刚刚升起来的怒火,让他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对方。 于是…… 两个用剑的家伙放下了手中的剑,赤手空拳的打了起来。 这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严非渊毕竟是龙,他的肉体强度可不是剑修能够比得上的,于是当晏景毫无顾忌的露着被严非渊打出来的黑眼圈四处转悠的时候,所有人都非常惊恐。 “宝宝真棒!”大兔子非常给面子的蹦哒到了严非渊的身上,丝毫不关心被伤害到的剑君,可怜巴巴的要求回去。 造小宝宝! 然后他就是左手一个大宝宝,右手一个小宝宝的人生赢家了。 严非渊这一架打的酣畅淋漓,他全身上下各种疼,不过龙族向来各方面都比较强大,所以他也没有丝毫为难的抱住了要求抱抱的大兔子,抱着人就要走。 走之前他向剑君传音道“管好母亲大人” 被打了依旧很淡定的剑君一愣,很是无奈的点点头,或许该和伴侣谈谈了。 怪不得这次青年打架这般不要命,感情是被气的狠了。同样古板的剑君表示自己非常能够理解青年,要是他自己…… 他想了想为了伴侣他剑下的亡魂,突然感叹自己实力强大果然是有好处的。 这凤轻会怎样被晏景讨教自然不提,严非渊回去之后却是又是一番安抚,方才让晏鸿离答应过一段时间再造宝宝。 他非常无奈的想要知道,晏鸿离为什么会认为自己能够生宝宝。 于是乖巧的大可爱一下子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十数本册子,严非渊凝神看去…… 《剑君,魔尊怀孕的凶手》,《霸爱,论男男生子的必要性》,《剑君的怀孕男宠》 …… 严非渊黑着脸问“谁给你的” 这里面的内容都是写的他与伴侣,不一样的是,他的伴侣似乎都能够怀孕。 呵呵。怀孕?天机阁的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母亲” …… 严非渊一听,又是一块极品灵石被捏碎。或许,他打的还不够狠。 憋屈的严非渊非常想要杀人,恰巧这个时候,找事情的人,来了。 他前几天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黄山,虽然有门派之中的人作证那黄山确实早已死去,被严非渊杀的乃是一个练气期的幻蛇,但是总有看不惯严非渊的人,他们的说辞自然是严非渊因为嫉妒而杀了黄山。 这黄山本来是黄坤的孙子,黄坤是九仙剑门外门长老,当日发生的事情他是看见了的,来找事的也不是他。 黄山出身不低,他的家族乃是雍离界八大家族之一的黄家,家中有不出世的老祖一人,传说这老祖乃是合体期的老祖,一步之差便是大乘期,至今不知道在哪里闭关,因为这一老祖,他们黄家才能进入八大家族之一。 这老祖宗在几年前曾经回过家单独召见了黄山,这是连黄坤都没有的殊荣。在召见他的时候,还为他定了一门亲事。 对方乃是八大家族白家的嫡系小姐,乃是道宗的精英弟子,师从道宗元稹真人,小小年纪便已筑基,是道宗出了名的天才。 这来找严非渊的便是这位天之娇女。 严非渊带着傻兮兮的大可爱晏鸿离到的时候,那位白姓修士正一脸火爆的坐在九仙剑门的会客厅,接待她的乃是九仙剑门的掌门。 她自己来的话当然不能让雍离界第一宗门的掌门出来接待,但是她身后除了她的师傅元稹真人之外还有白家的家主。 兴许是因为有这两人在,这位天之骄女也并不压抑自己的心情,她看见严非渊的时候直接质问严非渊,扬言严非渊要杀人偿命。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还是说九仙剑门仗着实力强大就要包庇凶手?”这位天之骄女一身红衣张扬明媚,说出的话却不是这样好听,她咄咄逼人的质问,眼睛里都是对着严非渊的鄙夷。 尤其是看见严非渊拉着晏鸿离的时候,这种鄙夷到达了最高峰。 “菲亦,坐下。”她身边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是她的师傅元稹真人,修为为化神期,他一双鹰目放在了严非渊的身上,开始上下打量对方。 他修为到达这等境界,自然也是有着不少见识的,这九仙剑门确实家大业大,但是这样的宗门更加看重门派颜面。 而这样的门派对于他们来说比较有利。 而且最让他觉得适合的是,面前的青年,修为足够高,长得足够好。 “道友,小徒顽劣,我们并没有怀疑严小道友的意思”他是这样说的,但是从严非渊一进来他就上下打量对方的表现,并不能让人相信。 但是掌门丹阳子也并没有抓住这一点不放,他表示出了自家宗门的优良品质。 护短。 “不知道黄山什么时候拜入了道宗,才让元稹道友来我九仙剑门讨个公道?” “且不说当日我这位师侄所杀的乃是误闯了山门的一个蛇妖,本道倒是想知道,你们是以什么身份来我门派,质问我派弟子的。” 他说这话便是让人悄悄地找了严非渊的师傅丹尘道君来,虽然因为师弟的原因他对严非渊进行了护短这一优良品质,但是他到底是一宗之主,不能太过偏颇。 “这……”元稹一阵无话。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乃是修为比他高,地位也比他要尊贵的九仙剑门掌门,他自然不能用以前的手段做出点什么来,更不能在他面前说严非渊确实如何如何。 “元稹道友不够资格,那不知道老道有没有资格?” “黄山是我孙女的未来丈夫,我这个老头也算是他的亲人,我就想问一问,杀了我们家人的,是不是这个人。” 那白家的老祖宗说话更有意思,明明那黄山是黄家的人,黄家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偏偏像是死了孙子一样对着严非渊发难。 他全身的威压都倾斜而出,对着严非渊狠狠的压下去,而且他的威压非常的隐蔽,他很有信心让严非渊出一次丑来。 谁知道那小白脸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向他的目光居然还带了一点点的鄙夷。 严非渊确实是鄙夷他的,他常年与晏鸿离待在一起,这等威压自然不放在眼里,重要的是,这位所谓的老祖也不过是修为比他高出一丝,真正打起来,对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的合体期修士自然算不得真正的合体期,不过是被药催化出来的修为,打起来不堪一击。 那白家老祖宗见状脸皮一抽,似乎严非渊没有出丑让他非常生气。 他冷冷一笑。 “不管怎么说,严非渊小儿打死黄山是真,自然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 “我并没有打死他。”严非渊出声。他对此倒是无所谓,不过表面上他确实没有打死对方,他打死的不过是条幻蛇而已。 所有人都看着严非渊,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年冷硬的为自己辩解。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 白菲亦张口就要反驳,像是严非渊这样只会说没有的人,往往死的最快。但是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严非渊冷硬的发寒的眼睛吓得一僵。 说的话全部卡到了嗓子里。 这种眼神…… 她当即想要大声吼出来严非渊是个妖邪,但是他看着那张好看的让天地失色的脸,愣是说不出话来。 甚至是一向火爆的她直接就红了脸,露出了小女儿家的娇羞来。 但是下一刻,她所有的娇羞而出现的红晕都变得惨白,这严非渊是有道侣的! 想清了这一点的白菲亦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立即烟消云散,甚至感觉被欺骗一样,看着严非渊更加的厌恶。 严非渊倒是无所谓,但是大白兔子晏鸿离自然不允许好看的小哥哥被欺负,他紧紧的闭上眼睛,张开双手将严非渊拉到了身后,虽然身体在颤抖,但是确实是在保护严非渊了。 严非渊心中一动,被他可爱的举动弄得高兴了些。于是他将人拉到怀里,摁到胸口,并用自己无比可靠的声音安抚道“有我在。” 他们这样打情骂俏自然让人非常不高兴,尤其是对方自视甚高。 于是那位白家的老祖宗直接要求九仙剑门交出严非渊,不然他就怎么样云云…… 气氛一度变得非常冷寂。 严非渊不解释,在场的也没有几个知道真相的,而且就算是他们知道真相,这位无理取闹的老祖也会说他们包庇。 第144章 感动 白胡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的,他的出场非常霸气,自带圣光一样,他那把在雍离中世界非常有名的大剑直接照着那白姓女修砸了下去。 “丹尘师弟,不可胡闹。”掌门像模像样的斥责了几句,不过并不严厉,甚至是并没有出手为其解围。 带着无边压力和杀意的大剑直接让那女子脸色发白,若非是她身边的两位修士为她挡住一击,她此刻已经因为出言不逊而付出了代价。 但即使是如此,在感受到那真真切切,不带一丝参假的杀意之后的白菲亦却是再不敢说出什么不敬的话。 “怎么,欺负我徒弟没有师兄弟帮衬,还是觉得我这个老头子已经死了?”白胡子没有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人一来就是咄咄逼人的质问,他是真的很生气,就连平日里觉得他好脾气的掌门都知道这一会他是真的生气了。 也是,等了上千年,还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徒弟,自己放在心窝里疼宠还来不及呢,居然有人敢委屈了。 若是今天被这样找上门的是叶榛榛,掌门觉得自己也是忍不了的。 “道友一言不合对一个小辈出手,老道倒是想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白家的老祖宗冷着脸,身上阴沉的气质就算是隔了十里之外都能感觉到。 严非渊依旧不为自己解释,不过他只一动不动的现在那儿,挺直的腰背和面无表情的脸庞就足够让人察觉出他的意思。 这便是清者自清,无需多言了。 一边的掌门看着暗暗的点头,颇有些老怀安慰之感。 他们剑修从来如此,没做过的事情无需解释,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有人有意见,那便打过去就是。 恰巧他最不怕的就是打了。不要看他长相仙风道骨,似乎非常好说话的样子,但是谁不知道当年的掌门为了弟子叶榛榛毁了一个魔宗? “出手?” “老头子要是真的出手,你们以为你们挡的下来?”他这话说的非常不客气,明摆着说他是让着对方的。 不过他也确实有那个实力。 “没想到,九仙剑门的人,都是一群只会用武力说话的野蛮人。” 见到严非渊的师尊丹尘道君来了,几人自然是知道想要这么容易算计成功是不可能的。 两个老奸巨猾之辈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杀意。 这白胡子他们惹不起,但是严非渊却是不能留。 过了这么久,还没有人给过他们这么大的难看。 严非渊自然不知道对方怎么想,不过这样互相怼也不是什么办法,晏鸿离已经拉着他的手臂要求走了,他可不能让伴侣不高兴。 就是一星半点,那也是不行的。 “不管怎么样,严非渊杀了黄山是真。” “黄山乃是妖兽所杀” “呵,你说是便是?可有人作证?” “当时有不少弟子看见。” “是吗?”元稹狡黠一笑,叶榛榛一愣,觉得他这笑容有些诡异。 “你们乃是九仙剑门的弟子,你们来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元稹当即就值了几个弟子问出声。 叶榛榛脸色一白,下意识觉得对方会说什么不利于严非渊的话。 “你们不要怕,如实说来,我与白道友会为你们做主。” 被指名的那几个人正是当初说了严非渊坏话的几个人。 多是外门弟子,本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个大殿上,如今突然出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有人在算计严非渊。 几个人瑟瑟发抖的看着严非渊,仿佛严非渊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魔头一般。 这下倒是说都不用说了。 “你们……你们——”叶榛榛指着几个人非常的愤怒,她想不到居然真的会有九仙剑门的人如此作为。 “如何,你还有什么说的”见状,几个人已经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笑容,就算这九仙剑门再怎么护短,也是要面子的,一个弑杀之人,注定了要被废除修为,赶出宗门。 “无稽之谈”关键时刻,一直假装自己是个哑巴的严非渊出声。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人,直将对方吓得退后数步方才拉拉伴侣的小手以做安抚。 他不说话的时候,其他人觉得他风骨傲然,自有一番威严,他说话了,便又是不同。 “你们一口一个杀害同门,不说这黄山有什么资格被吾杀害,就算是吾杀了他,你们又有什么证据?” 他眼神倨傲“怎么,这样的一面之词吗?”他的下巴微抬,指着那外门弟子。 他明明也没有声嘶力竭,但是那面无表情的脸和冷清却条理清晰甚至有些无理取闹的语言竟是让人让人觉得有理。 甚至是他的高傲都这样的理所当然。 到了最后,他甚至非常恶劣的道“怎么,你们以为这里是凡间?想要因为尔等子虚乌有的几句话就让吾为他偿命不成。” 他的话说的非常现实,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修真以实力为尊,不说他们本来就是多管闲事,这修真界强者为尊,人命确实不怎么值钱。 他们没有想到,这严非渊竟然这样伶牙俐齿。 互相交换了个阴险的眼神,仍旧是由元稹开口“自然不会让你偿命,但是你杀了我弟子的道侣,自然不能这样简单了事。” “谁不知道白菲亦养着不少面首” 叶榛榛也不怕对方听见,那白菲亦此次来根本不可能是为了黄山讨个公道的,她从来都看不上黄山,背着黄山养了不少小情人,此次这样大摇大摆的来九仙剑门找茬,恐怕没安什么好心。 这还真被叶榛榛说准了。 只见那元稹真人微微笑了笑,也不介意叶榛榛的失礼,自顾自的说出要求来“我们来这里是因为黄山是菲亦的未婚夫,换言之,我们对黄山死没死不感兴趣。” “严道友这般伶牙俐齿,想必是知道本真人什么意思的。” 严非渊面色一黑,脸上不由带了些嘲讽。 “严道友乃是丹尘道君的高徒,菲亦同样是我道宗的天之娇女,如果严道友愿意入赘,我们道宗与九仙剑门岂不是结了秦晋之好?” …… 到时候用完了将人废了修为送回来,想来九仙剑门是不会为了一个废人与道宗起冲突的。 “入赘?道宗与九仙剑门?”严非渊琢磨着这几个字,听见叶榛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抬起头。 明艳的元婴期女修将口中的茶叶都吐了出来,严非渊从那张脸上看出了一丝不可置信。 于是他好心的放大了一边窃窃私语的弟子说的话“道宗什么身份,也配的上?以为我们九仙剑门是收容所?” “白菲亦算什么天之骄女,比之我们小师祖差远了。” “就是就是,不说小师祖已经有了伴侣,就是这种刁蛮大小姐,怎么配的上我们小师祖。” “怎么说也应该是叶小师祖这样的女修才能配的上啊” 严非渊冷冷的看了看为他出声鸣不平的几个人。 几个人同时脊背一僵。 完了,小师祖对他们散发了怨念光波。忘了小师祖已经有伴侣了,失策。 那白菲亦咬牙,周围人的声音弄得她抬不起头来,脸上火辣辣的“不过是个小世界出来的泥腿子罢了,还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本小姐愿意嫁给你是你的荣幸。” “敢不敢赌,这个女人打不过小师祖。” “那还用说吗?小师祖什么人,能是一个女人比的上的?不过是一个筑基而已。” 说这话的是严非渊的死忠,看了各种坊间小册子而迷上的那种,认为严非渊是天选之子,世间最强。 “严非渊,有能耐就跟我打一场,输了你就跟我们回去。” 严非渊不言,自然就有人为他说话。 “你们还要不要脸,黄山本来就是我们门派的弟子,自有我们门派处理,拿这个当借口挑战我们小师祖,你们是不是欠打?”兴许是当时严非渊剑撕阵法给人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为严非渊说话的人,很多都是非常相信他的实力的。 “宝宝,累” 就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之下,迷迷瞪瞪出声的晏鸿离就非常扎眼了。 于此同时,很多人的目光也放在了晏鸿离的身上。 “我要向你挑战!” 被气得不轻的白菲亦看着晏鸿离就不顺眼,看晏鸿离这样娘们兮兮的样子,想都不想的就要挑战。 …… 空气有些寂静。 这回,竟然没有人反驳她。 她有些沾沾自喜,修真界有一条明文规定,当两个人同时追求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哪个人的身份是什么,都要打败挑战者,不能不战。 “便是我们没有资格管那黄山,现在,我看上严非渊了,那么,我要向你挑战!” …… 严非渊不语,他身边的晏鸿离更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一脸茫然。 不过他还是有一句听懂了的。对方想要跟他抢大宝宝了!没有大宝宝,就连小宝宝都没有! 最可怕的是,到时候甚至没有人会抱着自己睡觉! 这个女人面目可憎! “阿离,你不用管” 怎么不用管,这个坏女人都要夺走我的宝宝啦! “怎么,不敢吗” “我替他应战” 晏鸿离现在这个样子,严非渊实在是不敢让他上去。 他倒是不担心晏鸿离的实力,也不是担心那女人的性命,不过……他虽然自信自己可以护住伴侣,但是身为魔尊,晏鸿离仇家不少,严非渊自然不敢大意。 “我要挑战的可不是你” “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白菲亦一愣,她没想到严非渊居然会因为这个生气,还以为他不会生气呢。 不过这样更好,知道了对方的弱点,更好掌控一点,要知道,她等不了那么久了。 于是她一直以来饱受摧残的内心愉悦了起来“怎么样,如果你愿意娶我的话,我也是不介意放过他的” ……“是吗” 严非渊的声音冷的吓人。 但是那女人显然是没有发现的。她点点头,看着自己红艳艳的指甲,心里想着的却是到时候要怎么利用严非渊。 然后…… “黄山勾结妖物,杀害周城上万人,被幻兽所杀。” “幻兽变化成为黄山,吾为黄山报仇,杀幻兽。” “如今”他略为停顿。 “幻兽被杀,汝等前来,吾怀疑汝等——非人。” !!! 画风突变,就是白胡子一时之间也不清楚严非渊在搞什么名堂。不过说实话他们也并不太担心。 一个道宗而已,还没有让他们放在心上。 而且不过是个道宗的弟子而已。 他们刚刚没有反驳,不过是看笑话罢了。 现在看见了徒弟这样的模样,白胡子非常的高兴。他看了看自己的师兄,堂而皇之的传音。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道宗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而且我们还没有一个很好的借口” “这借口不就是来了吗” “不准打我徒弟的主意” 掌门摸着自己的胡子,唉,师弟眼中徒弟比门派还重要,这可怎么办啊。 不过……严师侄确实有意思。 瞌睡了就有人给松刀,这感觉真不错。 掌门与白胡子就这样决定了几人背后宗门的下场。至于八大家族…… 他们宗门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么几位,恐怕要去我们九仙剑门的执法堂一趟了。” “你们凭什么!”元稹惊骇。连同他身边的白菲亦和白家老祖宗也是被掌门的这一句话弄的变了脸色。 不过两个人却没有将这话当真。毕竟道宗与白家也不是好惹的。 …… “所以师尊是想要吞并道宗?” 严非渊还以为经过了上一次,九仙剑门已经是最大的宗门了,至少在雍离界。 “哎呀,我的小徒弟啊,什么叫吞并,我们这是相信你的判断,相信你的判断!”白胡子严肃的说着。 所以他过去只不过是走了个过场吗? “什么叫走过场?我们明明是将那几个人送给你了的!” “送给……我?” “师尊知道那几个人可能不太合胃口,不过实在是没办法,等到道宗打下来了,师尊给你找” 白胡子声音非常低。但是严非渊却听的清晰。 “你这几天脸色不好。” 白胡子拍拍严非渊的背,也没有多问什么,严非渊能够看见的,只有他潇洒离去的背影。 …… 被知道了吗? 第145章 发疯 严非渊站着,轻声“阿离,我有些被感动到。” 师尊知道了,但是他没有防备自己,反而是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找晚餐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脸色看起来真的这么白吗? 他不知道,不过他在晚上看见师兄寒霜白将几个人送来的时候得到了来自闷蛋的问候。 居然也是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脸色惨白。 “师叔说自己要去游历名山,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寒霜白耳朵绯红,勉强说完之后,已经是遁走了。 “宝宝,你为什么不看我啊” ……严非渊一言不发的喝着地上三个人的血,实际上非常难喝,但是他并不应该浪费其他人的好意。 “宝宝!”粘人精被忽视的非常不满意。 严非渊依旧没有搭理晏鸿离,他很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吃了晏鸿离,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但是如果他这样干的话,这个怎么看怎么娇气的小粘人精会哭。 “呜呜呜x﹏x” 严非渊吸食血液的牙齿一松,元稹被严非渊扔了下去。 严非渊的嘴脚依旧带着血寂,他慢慢的将自己的脸转向晏鸿离。不知道什么表情。 他居然把人给弄哭了。 他忘了变得傻兮兮的伴侣格外的脆弱…… 然后“大宝宝,你是不是太放肆了?!”邪魅张扬的声音响起,晏鸿离那张挂着泪珠的脸高傲的不行。 呵呵,从智力下降到霸道易怒了吗? 严非渊毫不意外。他擦干净自己嘴脚的血,慢慢站直身体,将那三具尸体毁尸灭迹。 做完这一切他方才将脸转向晏鸿离,灯光下的严非渊,看起来非常吓人。 吓得晏鸿离一顿,若无其事的装作看风景。 不过,暴躁易怒般晏鸿离完全不可能这么容易妥协,他抬高了脸,声音无比冷硬“背着我偷吃,你欠管教了是不是?” 严非渊看着晏鸿离,眼珠暗沉。 到底是谁,欠管教? 他看着晏鸿离,身体一动,已经是将人禁锢到了怀里,入手的人依旧是那个温度,让他非常留恋,但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让他留情,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眷恋的在人的后脑勺摸了几把,不带任何情欲的滋味,让的晏鸿离放松下来,尽管这个时候的晏鸿离依旧一脸怒容,但是身体实打实的放松了下来。 “我饿了” “饿了?偷吃还不够是——” 没说完,已经被脖颈处淡淡的疼痛饶了心神。 严非渊往常不会让他感觉到疼痛的,他一般非常小心,不仅小心,他还非常负责任的为晏鸿离根本看不出什么伤口的部位消毒。 但是这一次是带着十足的惩罚的意思的,不仅让晏鸿离感觉到了疼痛,还让他感觉到了腰软。 以至于一场非常正经的喂食运动用了一个非常暧昧而充满了小红心的姿势。 霸道的晏鸿离自然是不愿意这样服输的,他恶狠狠的瞪着严非渊,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恶狠狠的目光到了严非渊的身上立刻变成了绕指柔,温柔缠绵,宛若一滩春水。 严非渊这才觉得有些可爱,放过了对方。 但是不知为何竟是让的晏鸿离不喜,对方带着火气看着他,但是等到他看过去的时候,偏偏又什么都不说。 这个样子的晏鸿离严非渊还是有些熟悉的,毕竟这样的晏鸿离不会吵着说要跟着他生宝宝,也不会看什么莫名其妙的小册子,不过…… “我今日要去风洞” 严非渊虽然打赢了剑君晏景,但是到底不怎么光彩,剑君的剑还是非常吸引他的。 “不准去!”剑修那种木头人有什么好看的? “我……”他抿了抿唇,他想要变强,需要保护伴侣。 晏鸿离勾手…… 怎么? 晏鸿离轻轻的在严非渊耳边吹一口气“亲我一口” 他这样依旧邪魅,虽然因为说话声音的缘故染上了一丝抹不掉的霸道,但是也让严非渊非常的着迷。 他看着伴侣上扬的嘴脸和微挑的眼角,完成了伴侣的要求。 然后?严非渊转身就想走,心里想着伴侣真是粘人,不过还是很可爱。 “既然你已经交了学费,我自然是会教你的,不要太高兴” “……”严非渊往前走的脚停住。 “不要太高兴,虽然我会教你,但是如果你做的不好的话……就算是你,也是要受到惩罚的”晏鸿离甚至是非常负责任的拿出了一把剑。 木头的。 严非渊妥协了,他要变强,伴侣也是强者,与伴侣一同修行剑法自然比对着剑君要好。 “怎么?” 严非渊同意,他拿出传音法宝“我给剑君说一声。” 晏鸿离点点头。 做了个小动作。 “没有人?”严非渊有些奇怪,他手里拿的不是寻常的宝器,乃是剑君亲自给的传音法宝,质量实属上乘,不应该出什么问题才对。 “兴许是出去忙了呢”晏鸿离若无其事的分析,嘴角却是忍不住翘起。让你天天看见伴侣已经是天大的失策了,不放你鸽子怎么行。 “剑君事务繁忙,自然不同你我。” 严非渊觉得他说的也对,正好他也并不想要去一趟风洞,总归晏景在这里足够强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 晏景却是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他第一次被人放鸽子,冷冷的感觉到等了严非渊的恶意。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兴许是当时伴侣做的事情太过分,吓到了害羞的青年? 剑君磨磨蹭蹭的想着,一无所解。 于是他找到了九仙剑门掌门来询问。 严非渊的身份被他隐瞒了,不过哪位精明的掌门还是旁敲侧击,然后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人家新婚燕尔,自然亲昵些,大丈夫自然要懂得疼身边之人,虽然令夫人此举是为他们好,但是既然是犯了他们的讳记,咱们做长辈的,偶尔认个错也无伤大雅。” ……剑君漆黑的眼珠子瞪着他,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 “但是在下认为,晏道友还是回宗门与令夫人谈上一谈比较好”总好的过在这儿待着,话说已经有很多弟子反应剑君你做事怪异了。 “我——”晏景拿出自己的剑,托在手中。 掌门笑容一僵,后退一步,不太自然的摆手,回想自己是不是那句话说的不对劲,怎么…… “晏道友如果不想回去的话,咱们九仙剑门自然是欢迎道友的”就是……想想自家宗门宝库里面的灵石消耗,掌门咬碎了一口银牙。 心在滴血。 …… 剑君踏上飞剑。“告诉严非渊,待他大乘,欢迎他到太玄宫。” 天剑峰的大门会为他打开。 这便是要走了? 掌门嘴角抽搐,虽然总归是将人给劝走了,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服对方还是很懵啊。 晏景走的无声无息,除了掌门之外,知道的也就只有一个严非渊了,不过他本来就不应该在其他门派多待的,这次除了要关注一下自己的儿子之外,还是为了建造九仙剑门到太玄宫的传送阵。 前日传送阵已经建好,他当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至于剩下的……他已经老了,儿子也已经有了伴侣,就让他们来吧。 “所以说你知道父亲昨日离开?” 晏鸿离抓着严非渊的衣领,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他今日找晏景有事,没想到人已经走了,心里有火发不出去,就只能将错放到严非渊身上了。 严非渊稍微有些无奈,昨日伴侣不愿意让自己看见剑君的意图他是知道的,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谁知道今天伴侣又要找人呢? “非找不可?”如果是的话…… “非找不可”他必须知道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比如像是很多次想象中那样,打断伴侣的腿,囚禁起来。 严非渊表示了解。 “你……有办法?”晏鸿离有些不好意思,他这几天总是各种暴躁总是因为一些小事情对严非渊态度不好。但是伴侣…… 要是他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可怎么办啊! 虽然听说他现在的状态也不太对,不过管他呢。生气! “阿离……” “干什么,闭嘴,在说话烧死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严非渊默默闭嘴。 算了,他便不告诉伴侣,他走反了的事情吧。 “所以宝宝你到底有什么办法,不说话,打死你!”兴许是严非渊的沉默让晏鸿离觉得自己欺负了他,明明是想要和蔼一点的询问,但是!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严非渊默默的叹了口气,选择原谅伴侣,毕竟一个人在神智收到影响的时候还能不忘记叫自己“宝宝”这样的称呼,就冲着这份执着,严非渊就应该非常感动了。 “我们去找他。” “该死的,他都跑了,一个渡劫期,一天的时间,他早就跑的没影了好吗!” “……” 严非渊摊开手给了晏鸿离一个东西,成功的将小辣椒进化成了朝天椒。 “混蛋晏景,你是要趁着本尊不在勾引本尊的龙是不是!居然给这种东西。不要让本尊看见你!见到了,烧起你!” ……原来你是在吃这种醋吗? “他走之前告诉吾,他会回到太玄宫。”刚好,太玄宫与九仙剑门的传送阵已经建成。 “哪有怎么样,以为本尊会找他吗?!他想的太多了!混蛋!” 晏鸿离脸红的不行,心中更是危机感爆棚。 作为一个不要脸的魔尊,他必须拥有非常高等的防备心理,防备一切长得好看的男人!所以……就算是父亲…… 严非渊看着他宛若凶手出笼一样的表情,默默后退一步。 所以,这是又不去的意思? 严非渊暗中观察伴侣的表情,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没什么关系,反正…… 周围是缥缈梦幻的仙山,有这好闻的花香,身边又有些伴侣在身边,比起当初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已经好了太多。 “晏景你这个老混蛋!”身体突然冒出熊熊火花,严非渊摸着被烧焦的头发,安静的考虑是不是应该给自己做一个防火的法衣,全身上下的那种。 等到他将晏鸿离带回来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晚上是魔气混乱不堪的时间,这个时候严非渊不能大意,因为被魔气影响的伴侣比白天还要无理取闹。 于是就出现了如下的一幕。 可怜兮兮的小可爱缩在床上邀请严非渊,面色潮红,姿势诱惑。严非渊缓缓走过去…… “死色狼!给老子滚开!” 幽冥火喷涌而出,火光冲天,严非渊当即变成一个人形的黑炭。 等到他似乎好了的时候,又是面对一个正常伴侣,很是心疼的看着他,等到他稍微觉得能够好好休息的时候…… “要宝宝……” “混蛋宝宝,死开!” “宝宝,你怎么了?” …… 严非渊突然觉得,当初因缘际会之下得到了一点点晏鸿离的火苗是一件保命的事情,不然,他可能没有死在雷劫之下,没有死在各种敌人的手中,而要死在伴侣手上。 等到月亮被严非渊叫来的吞天狼遮住之后,晏鸿离的情况方才好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严非渊还是不能靠近他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晏鸿离全身上下这些戒备。 “主人,我去睡了。”吞天狼打着哈切要求,看着天色,再过不了多久天都要明了,就这么点时间就要把他叫出来…… 果然,主人就是个有同性没兽性的家伙。 严非渊也终于能睡下了,睡在晏鸿离一尺之外的榻上。 第二天清晨,阳光撒在严非渊俊美的容颜上,让他看上去多了份脆弱和美感。他身下是洁白的灵兽皮毛做的绒被,一只手从被子里面伸了出来。 这只手就如同是被上天亲吻过一样,但是从手指往上看,却是冰冷漆黑的锁链,锁链的那头,是晏鸿离床头那个巨大的柱子。 据说那是灵犀峰的支柱,外力不可碎。 “呐,我的大宝宝,天已经亮了,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好不好?” 晏鸿离的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神色带着无比的迷恋,他亲吻着严非渊露出来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亲吻,舔舐。 阳光中沉睡着的王子,此刻就在他的眼前,他的身边,走不了。也不能走。不然……打碎你的腿哦。 第146章 更加疯狂 严非渊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醒的。他看起来不太好,手腕上的锁链封印住了他的力量。 除了这锁链之外,还有很熟悉的阵法。鉴定过后他恍然大悟,这是,他的。 “放开”锁链被严非渊晃动,发出厚重的声音。 “放开?” “果然……是想从我身边离开了吗?”晏鸿离的声音非常的扭曲,带着求而不得的执念。 严非渊缓缓摇头。 “不对哦,宝宝说谎呢,明明就想逃开,想的不得了!”如果不这样,伴侣就回离开!会离开!他绝对不允许! ……严非渊能说什么呢?伴侣似乎被自己的想象控制了身心。 “不说话,果然是呢,不过哪又怎么办呢,就算宝宝你想走。也走不了呢。” “我不想走”他不得不做出回应,尤其是看到了伴侣眼中的脆弱,他就更加的心软。 但是晏鸿离显然不这么认为,看啊,他又露出这样心疼的表情了,可是哪有怎么样呢?心疼?心疼又怎么样!在心疼,他心疼的那个人也不在了!现在在他面前的,他能看见的,只有自己。 多么讽刺又可怕! 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爱,自私而又疯狂! 占有对方,杀死对方爱的人,囚禁对方! 这样,对方就属于自己了,彻彻底底。 但是为什么心会疼?晏鸿离不知道,他缓缓平复自己的心情,不去看严非渊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 冷声“你死心吧,修炎已经被我杀了,就算你再怎么做,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在看见他。” 严非渊:…… 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他缓缓的坐起来,被子从他的身上滑下来,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他身体修长而不瘦弱,身上有着恰到好处的六块腹肌,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是为他量身定做。 加上他这样冷漠而又不近人情的表情,看的晏鸿离可耻的有了反应。 真是犯规。 晏鸿离偷偷的看了一眼,看过之后就被自己的熊熊怒火烧去了所有的反映。 因为想要看修炎而色诱自己吗?想的真是美好呢!可是……不可能!他不会因小失大。 但是,脚不听使唤…… “阿离”严非渊看他脸色爆红,脚步不由自主的走过来,手指却是一直扒着窗户,非常不解。 他不知道自己似乎病娇了的伴侣现在在想什么。 至于修炎……这么久了,他早就想开了。 修炎是他的亲人,他亏欠于他,但是爱,确实说不上的。 兴许是修了炼神决的以血养体之道,严非渊的良知和仁慈都少了不少,对于吸收了自己的一魄这种事情,也没我之前来的纠结。 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被认可,若是灵魂不全,总有一天会死在雷劫之下,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会有这一天。而晏鸿离,只是帮他跨出这一步罢了。 他看着自己的伴侣,神色带着淡淡的柔和,衬着他完美的脸庞,非常能够安抚人心。 “过来”他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上铁链的模样让晏鸿离非常警惕,甚至是明摆了不信任。 只见晏鸿离在他身前一尺左右的距离站定。 他似乎非常不自在“宝宝,就算是你色诱,我也绝对不会放了你的!” 严非渊看着自己的胸膛,严肃的要求自己需要一件衣服。 “你不要想着逃跑” 晏鸿离不知道从那里拿出来一件做工精细却有些清凉的衣服出来,直接套到严非渊的身上。 那是件薄纱做成的长袍,没有过多的装饰,不过用料却是贵重,严非渊一穿上便觉得身体的疲劳缓解了不少。 他此时灵力被压制住,半点受不得累,不过是一会儿,就已经想要睡了。 兴许这阵法被伴侣做了手脚。 晏鸿离看严非渊无力的往后倒这才觉得心疼了些,他急促走过去,然后一把搂住严非渊的肩膀,力气非常之大,似乎生怕他拒绝一样。 然后他似乎觉得这样不舒服,又是将严非渊放到了床上,自己找了个小角落缩进去,指甲泛白。 严非渊静默,他能感觉到伴侣想要靠近他,但是伴侣这样委屈自己,还是让他非常不适应。他默默的将自己的头转过去,眼不见,心不疼。 晏鸿离脸色暗沉,果然吗?就算自己硬装出来柔弱善良,眼前的男人也毫不怜惜。不,不仅是不怜惜,他可能觉得很恶心吧? 一个男人,竟然这样小女儿姿态的依偎在他身边…… “我知道你想要带着修炎远走高飞,但是你死心吧,这里是我的地盘,没有人会帮助你。你们也跑不了。” 严非渊心思百转,终于确定伴侣病情加重。 对待病人,自然应该如同春天般温暖。 “我不跑”他回答到。 晏鸿离深深的拉他一眼,那自然是不相信的,他踌躇半晌,似乎觉得只是这样还不够,于是拉开被角,跑了。 独留严非渊一个人。 空旷的环境容易让人恐惧,也让人神智清醒。严非渊必须要考虑尽早去狱塔一趟了。 虽然狱塔里面不会有能够封印魔角的东西,但是严非渊有一种直觉,等到他得到狱塔,一定能够有办法救自己的伴侣!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严非渊听见外面一片嘈杂,不等他凝神思考,伴侣已经是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回来了。 “你们真是下本钱呢!居然用一个宗门哄骗于吾!” 严非渊很想问他,自己难道就这么无聊。 看来,伴侣是出去过了,然后发现这里不是他所以为的太渊宫了。 想起来这个,严非渊还觉得有些好笑,伴侣当初明明忘记了自己,但是还是不忘“渊”字,就是建了一个宗门,也是用了“太渊”为名。 “我……”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骗子!” 严非渊很想问一句,他到底骗了他什么…… “阿离,你——” “不要这样叫我!”晏鸿离面色潮红,听见严非渊这样叫之后更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这个人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的时候心中会这样安心。 但是仅凭这个,想要他将人放开是不可能的。 严非渊不知道他该怎么说服对方,也幸好晏鸿离这个样子不会太长时间,等到晚上…… 夜色暗沉,天上无光。 严非渊看着阴沉的天色默默的咽了一口血。 今日没有月亮,伴侣便不可能会有恢复正常的时候。 于是…… 他难道要睁着眼睛到天明?不可能的,晏鸿离用身体力行告诉他,不要妄想。 第一次被晏鸿离骑在身上动作的严非渊双眼无神,被他的动作弄得舒服的同时又非常的劳累。他并没有灵力滋润。奈何伴侣还是个喂不饱的。 “嗯?怎么?不乐意了?也是,我这样恶心的魔修,自然不得剑修喜欢,但是我就是要强迫你!什么爱他就尊重他!都是混账话!” “我……”不觉得不乐意。 “想等着人来救是吧,四周都被我布下了阵法,而且你以为有谁回来救你不成?” 谁料想—— “放开师弟!”竟是一个清澈悦耳的声音。 严非渊暗道不好,这来人竟是他无比正直的师兄寒霜白。 他这才想起来,自从剑君前辈离开之后,这位师兄就找上了他,美曰其名,同练剑道。 这估计是从清晨等到了现在,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吧。 严非渊忙拉住晏鸿离,假装柔弱的咳嗽两声“不要管他”若是让伴侣知道这寒霜白与自己同练剑道,估计是要死人。 晏鸿离第一次被他这样哀求,一颗心都要化成水来,晕乎乎的只知道点头。 他感受到伴侣温热细腻爆发力十足的肌肤,极度留恋的在那身上磨蹭。 “我头有些晕,我们休息吧” 这句似乎是示弱且邀请自己一同入睡的话可萌化了晏鸿离,这个时候他哪里管得了其他,搂着伴侣就要躺下。 “我……想要在外面,保护你。”严非渊震定的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要求。 “这——” 晏鸿离被美人糊住的脑子一顿,有些清醒。 严非渊又是清淡的说“你……不信我吗” 这声音,似乎很是委屈了。 晏鸿离心中尖叫,面上不动声色,动作神速的窝到了里面,至于外面的入侵者,他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敢踏进来一步,幽冥火会将他烧成渣滓。 他心中安全了许多,抱着伴侣的一只手臂,突然就觉得非常困,然后他就看见了伴侣那双璀璨的双眸,将他吸进了名为严非渊的漩涡之中。 严非渊做了点小动作,成功将伴侣弄睡着之后飞快的换了一身衣服,将幽冥火撤去。 “师弟,你……”寒霜白看着师弟露出来的脖颈处有不少伤痕,不忍在说什么。 “寒师兄,这件事情,你不用管,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以了。” “可是我知道”便是到了这番地步,师弟也要为这个人说话?被困于房室之中,消磨大好时光,即使如此,师弟竟也不怪他吗…… “寒师兄,这是我的事”而且我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是他伤了。你是事实”这一身的伤,以为他看不出来吗?还是说……被心中的想法吓到,寒霜白面色一寒。默默拔剑。 “师弟,无需害怕。”你会这样,肯定是被逼的吧。毕竟你一个剑修,是怎么也不可能玩的过一个魔修的。 严非渊摸摸鼻子,他很想说他并不害怕。 但是寒霜白自然是不会听他的。 “师兄,你打不过他的”无可奈何,严非渊提醒道。 正要手刃魔修的寒霜白一顿,又是想到了些什么。 于是他道“不用担心,我能杀了他”若是他杀不了对方,对方将怒火转移到师弟身上,总归是害了师弟,他不会做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 严非渊看着这位固执的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师兄,彻底的没了脾气“可是我不想你伤害他” 寒霜白惊奇的看着他,然后目光变得柔和了些,带了点怜悯。严非渊大概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不是我不忍心伤害他,也不是还有旧情。” 那……寒霜白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问出来。 他看着风姿绰约的师弟,又看了看即使是发疯都邪魅俊美的魔修,撩起衣袍,做到了地上。 “那你便是讲讲,你为何不愿意我杀他”这样你就不用再忍受这些了不是吗? 严非渊撩起眼皮,声音并无多少变化,他说“我们是在玩游戏而已” 欺骗了师兄也没有办法,谁让师兄看起来就很好骗呢。 他说着,灵魂力量幻化成刀,撕碎了自己手腕上的锁链,灵力回来的一瞬间,他身上的伤也都痊愈了。 “你看,就是这样,我们在玩游戏而已。”严非渊堂而皇之的欺骗,寒霜白一本正经的点头,居然相信了这样的说辞。 “不要玩的太晚”他拍拍严非渊的后背,稍微放心。 总得来说,师弟没有被人欺负这件事情还是非常值得高兴的。 “那是当然,阿离已经累了,我们自然不会在玩,劳烦师兄来一趟了。” “不麻烦。”寒霜白有些不好意思,他耳朵有些红,被师弟的客气与温和的态度惊讶到。 “那个……明天?”如果今天玩了,那么明天是不是该和他一起练剑?他今天等了师弟很久。 “明天阿离想要我陪着,就不打扰师兄了。” 是吗,明天又陪他? 寒霜白闷闷不乐的离开了,严非渊长出一口气,觉得非常头疼。 他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他的灵魂力量了,一是因为他已经不太需要依靠这些,二来…… 灵魂不全之下使用灵魂力量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捡起地上碎了的锁链,严非渊开始聚精会神的将他恢复原状。 这个是很容易的,他不过是时间恢复,就已经得到了全新的锁链,不过在带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他还是非常不可以,无他没有谁喜欢自己将自己束缚。 “宝宝,你怎么了?!”一大早上严非渊便被吵醒了。吵醒他的自然是晏鸿离。 而且似乎是没有收到魔气侵扰的伴侣。 严非渊抬头,看着周围游离的紫气,心里稍微有些底来。 第147章 长空 今天是凡间所说的“春日”,在这一天会有一缕先天紫气游荡,紫气与灵气不同,乃是在共生之初出现在九州大世界的一种神秘力量,现在这种情况,与其说是压制了魔力,不如说是这一缕紫气将魔气同化了。 “宝宝,你怎么了?”晏鸿离看着神色莫名的严非渊,稍微有些疑惑,他顺势拿起了身边撒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穿衣服之余,还不忘记光明正大的偷看严非渊。 他这一看就觉得不对劲。 皱眉,晏鸿离用自己精湛的记忆力将现在的严非渊与之前进行对比。瘦了。 这是第一反应,他看着就有点心疼,刚穿上里衣的手都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严非渊还在被子里,他稍微有些尴尬。 “这是什么?”晏鸿离皱着眉头拿着那一节锁链。往上看去,越看脸色越黑。 先是修长的脖颈,上面有着被人掐过的痕迹,现在已经有些青紫。 严非渊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冷,他往后退了退,他昨日用神魂之力将伴侣的锁链弄碎,还在寒霜白面前将自己的伤治好,等到寒霜白离开之后自然是给自己身上弄了些伤痕,毕竟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伴侣这个时候会因为紫气而恢复正常。 这会儿被伴侣看见,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疼吗?”晏鸿离的手指颤抖,他看着严非渊的伤,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住,火辣辣的疼。他甚至不敢用力气去触摸那份紫青,生怕严非渊被自己弄的更疼。 ……不疼。 严非渊面无表情,他现在比较慌乱,并不知道该怎样让伴侣知道自己并不在意这点伤。 “谁干的?我父亲还是我母亲?他们欺负你了?!” 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的父母会伤害我呢?严非渊摩擦着自己的伤,默默的想。 “你不要再动这个地方了!”晏鸿离说着抓住严非渊的手指,然后他的眼睛被严非渊的手指吸引,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看,然后,他似乎被迷惑了一样一口将严非渊的手指放在了口中,吮吸。 严非渊沉默。 他被被子遮住的地方迅速的流过修复性的力量,趁着伴侣被自己手指的颜值吸引,迅速的治疗自己弄出来的伤。 但是即使他再怎么快速,再怎么厉害,他修复好了的,顺便还套到自己头上的锁链却是怎么样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去的。 于是严非渊低着头不去看伴侣沉默中带着愧疚的一言难尽的表情,只用手抓着伴侣的手。 “这……是我干的对不对”晏鸿离的声音有些沙哑,严非渊能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他的恐惧和害怕。 ……“没有关系” “有关系”晏鸿离不能明白为什么这样了严非渊还会说这样无关紧要的话,就像是即使再怎么被伤害,这个人也不会怪他一样,可是他不想这样,这样让他觉得自己太渣,就更加心疼。 “我不在乎” “可是,宝宝。我曾经在心里发过誓,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但是我每时每刻都希望这一刻能够成真,你被我囚禁在只有自己能够看见的地方,被我一个人的气息所笼罩。 “……这是意外”严非渊安慰他。 “意外?如果我在强一点——对了,我怎么了?”他伤感的气氛突然变了个味,他只看见伴侣被他捆绑囚禁,但是—— 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干,还有……这几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严非渊看着他,也没有解释什么,只说这没什么。 晏鸿离被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激到,感觉到自己是真的被眼前这个男人宠爱的同时,愧疚一点点的增加。 “对不起”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从来都不需要。 “我失忆了” “嗯”我知道,不是失忆,是被魔气干扰了记忆。 “宝宝,你就告诉我我干了什么好嘛” ……若是告诉你,你还不羞愧致死?自己生宝宝什么的……严非渊发誓,自己在也不愿意回想那一幕。 唔,生宝宝什么的……他们龙族似乎也有些记载?可以让伴侣生下自己的孩子。 晏鸿离并不知道严非渊的的思虑已经飘到了哪里,他黑色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很是了解他的严非渊挑眉。 “我忘了”严非渊闭眼,拒绝被问到这种问题。 “好~我纵容你的小任性”晏鸿离手指挑起严非渊的头发,一只手拂过严非渊的脖颈,一阵白光闪过,严非渊脖颈上的青紫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然后他慢慢的往下—— 严非渊翻着死鱼眼看他,心里没有半点紧张之感。 晏鸿离的手指挑逗的将严非渊的被子扒去,露出禁锢着严非渊的锁链。 “看着有些好看呢,宝包。” 虽然是这样说,晏鸿离还是飞快的将那锁链毁去。 严非渊隐秘的勾起嘴角,觉得处处勾引他的伴侣非常可爱。 但是他并不打算纵容伴侣,于是他精准的抓住伴侣想要往下的手,只说“今日,吾等需要去任务堂” 严非渊自从加入九仙剑门之后除了去风洞修炼就是宅在灵犀峰上,从来没有像是其他弟子一样接任务,事实上他也没有接任务的必要,但是九仙剑门有一个规定,无论是外门弟子还是亲传弟子,每十年都要接一次任务,以防止与凡界脱节。 而严非渊加入九仙剑门也有十年了。 他上一回来任务堂还是为了黄山,与任务堂的长老黄坤也有一面之缘,这回来了那黄坤倒是不在。但是兴许是他的气势太过冷硬,看上去不太好惹,并没有人多说什么,只是将适合他的任务拿了出来。 如同严非渊这样的化神期修士,在这雍离中世界也属于中上流,接的任务也与黄山那样的练气期弟子不一样。 可以选择的也不多。 一共是有三个,第一个是去九离山极光洞找到一株万年灵草,那灵草被一个元婴后期巅峰的妖物所占据,不说能否打得过那妖兽,就是那万年灵草也并不好找。 那地方虽然长着不少灵草,但是这万年灵草却是不好找的,或许严非渊与晏鸿离要在哪里待上个一年半载才能寻得。因着这个,严非渊毫不犹豫的将第一个任务还给了任务堂的弟子。 第二个是去无尽海的某个地方做供奉。 那地方是九仙剑门一处极品灵石矿脉,每百年就会有一波兽潮到来,这说是供奉,不过是去那里杀妖兽的。 但是这兽潮之中刀剑无眼,严非渊无法保证能够在上万妖兽的冲击之下将自己与伴侣护的严严实实。 于是也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这最后一个有些不符合化神期修士的身份,但是却是很适合严非渊的。 于是严非渊在那任务堂弟子一言难尽的目光中接下了最后任务。 “小师叔祖……”那任务是金丹期修士才会接的啊。 他这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因为这个时候,严非渊已经是带着晏鸿离走了。 他们拿着任务牌,御剑飞行到了九仙剑门之东的一个名为晋城的城镇停下。 这晋城规模不大,发放这任务的乃是晋城的城主西门恒。 严非渊二人在门卫的带领下进了城主府,进去之前对方还让他们进了一个白圈,也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什么,出去的时候那些人似乎不太希望带上他们。 “宝宝,他们再说九仙剑门的坏话”晏鸿离漫不经心的与严非渊并肩而行。 严非渊不知道那白圈是什么,他却是清楚的很。 说起来那种东西还是他弄出来的,可以判断一个人的修为是否达到某个标准。 刚刚严非渊自报家门之际那门卫一脸恭敬,估计是觉得九仙剑门出来的人质量很有保障,但是现在又是这样一副表现,说明他们两个应该是没有达到他们的期望。 晏鸿离一脸兴味,这里的修士最多也不过元婴巅峰之境,更多的还是筑基金丹之流,怎么就这样简单的觉得他们两个不够格了? 也许这小地方的人就是想的少,只记得当初他说过这白圈可以估算修为,却是忘了,如果这人修为高过预定值太多,这种东西却是不能用的。 “城主大人,这两位是来自九仙剑门的道友,也是接了任务的。”那门卫将严非渊二人介绍之后便是离开了。 西门恒倒是不同那些门卫,即使是知道了严非渊二人的修为不够,他也只是稍稍皱眉,随后就一脸平静,之后还很是亲热的带着严非渊二人去了厢房。 这任务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的,接下任务的也并非只有严非渊二人,在严非渊他们来之前已经有不少修士来了。 不过这天天色已晚,严非渊二人也并未得见。 等到过了三日之后,他们方才被聚集在一起,这西门城主先是说了一堆感谢的话,随后便是讲起了任务。 说起来,这件事情并非是发生在晋城,而是晋城周边的大山。 这山名叫清瑜山,山上多是些练气筑基期的小妖兽,平日里总有些仙门弟子来此历练,虽说收获不多,但也并无性命之忧。 但是十日之前却是发生了异变。 十日前有一位仙门弟子进去历练,从里面找出来了一个七品灵草,当时就震惊了不少人。 这七品灵草不同寻常,平日里便是五品灵草已经是罕见,即使是在一些大型的坊市里都属于镇店之宝,更何况是这种在大世界都很罕见的七品灵草? 那七品灵草当即就被买下,买下他的乃是八大家族之一的一个老祖宗,出价不菲,羡煞旁人。 当然,若这只是一个小弟子捡漏而得到了不少灵石,这件事情也不会被一城之主注意到了。 在那弟子找到一株七品灵草之际,又有不少修士找到了不少灵草,皆是品阶极高,万千灵石难求。 “所以,我们此次便是去彩药草?”这任务有些不可思议。接这任务的时候他们得到的情报只有一星半点,根本不知道具体,这听见了城主所说,都有些惊讶。 在坐的都是金丹期的修士,让他们跟人家打架可以,采集灵草,竟也要金丹期的修士? 兴许是看出了众修士心中所想,西门城主略微摇头“并非如此,各位都是仙门之中的精英,鄙人虽然不通事务,但也不忍明珠蒙尘,这等采集的任务自然用不着各位。” “轩儿”跟在他身边的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点点头,轻声细语道“爹爹” 这男子不过十七八岁,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个男孩。 “这便是我的儿子,西门轩,这一回,便由轩儿带领我府中之人前去采药,各位只要护住他们便好” 说是府中之人,不过是两个金丹期的保镖而已。兴许是那西门城主自己也知道,他们府中这种的用丹药催生出来的修士不甚可靠,这才有了这次任务之说。 那位西门轩年纪不大,看上去很是乖巧,他非常害羞的朝着众人点点头。 这一群人里面有三个散修,一个是女子,一个老人,另外一个有些沉默的男人。除了三个散修之外都是些看上去衣着华贵的仙门弟子。 加上严非渊与晏鸿离在内,一共是九个。 这些人里并没有严非渊认识的,他也并没有与众人打好关系的觉悟,这三天一来,他们已经各自组了团。 那三个散修看上去就是一起的,而那除了严非渊和晏鸿离之外的七个仙门弟子也是三个人一堆,四个人一群,看上去颇为和谐。 “城主放心,有我们在,小公子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仙门弟子大都傲气,不过因为这要带队的人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男孩,倒也有弟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对方。 这位小公子不过是练气期修为,看上去顶多也不过练气二层,看上去又弱不禁风,若是没有人护着,估计遇上个毒虫就得死。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各位了。”城主的目光在那三位散修身上一闪而过,有些不屑,不过除了敏锐的严非渊和晏鸿离之外,也并没有人发现。 他随即又是将目光放到了严非渊等仙门弟子上,这目光倒是带了点温度,但是却是带着利益与算计的。 严非渊发现他在自己的身上打量的时间最长,心里暗暗发笑,估计是在纠结自己这样身份足够高,修为看起来又比较弱的弟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以九仙剑门的护短来看,他估计是讨不了好。 这会儿,估计是想着要怎么跟其他人说一声,照顾一下自己。 “既如此,各位今日便是出发,西门在这里恭祝各位满载而归”西门城主见说的差不多了,便也是要求出发。 对此,并没有人发表其他的看法。 他们跟着西门城主走出城主府,眼见着就要离开,却是听见远远的传来一声“九仙剑门——顾言楚,来迟一步” 只见远处的白云之上,一袭月白色长袍的剑修风姿绰约,气势磅礴,如同一道利剑,划破长空,随着一声破空之声,那人落下,在众人紧张戒备之下下了飞剑。 “竟是顾师侄?”这来参加任务的人早在三天之前就已经到了,但是像是顾言楚这样一看就知道实力高强的男人一般不会被排除在外,而且因为他的身份,西门城主甚至对他的到来大喜过望。 “顾师侄能来是我的荣幸,说什么来迟,明明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他笑呵呵的说,说的时候还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明显是告诉其他人,来的人身份不可小觑。 他这样的动作也让众人对他刚刚那句话而产生的对他个人的不愉快变成了对顾言楚的忌惮。 顾言楚,九仙剑门新一代翘楚,与严非渊这样的死宅不一样,纵然顾言楚并不喜欢与人交往,但是他依旧被很多人知道,至少这里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的,并且对他相当忌惮。 “顾道友能来,我们的安全倒是可以保证了”那小城主看着顾言楚俊美的脸庞,颇为羞涩的恭维一句。 却是那顾言楚看也不看,目不转睛的盯着严非渊的方向,跨步,走。 “小师叔祖!” 直言不讳的顾言楚一眼就看见了鹤立鸡群的自家好看的小师叔祖兼各种意义上的救赎,还有现在他身边,颇让人记恨的魔修。 他这一句话登时激起千层浪,众人看严非渊的目光多了份忌惮和不屑。 忌惮自然是忌惮严非渊的身份,已经有不少修士猜测严非渊的身份,觉得他肯定是背后有着靠山的无能修士,更有人觉得严非渊那张脸给他不少加分,那等九仙剑门的真人估计是看上了他的那张脸。 而晏鸿离? 估计是魔尊自身邪魅的气场在作怪,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敢与他对视,更不要说是对他各种诽谤了。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想,这又加了顾言楚的队伍在磨蹭了有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出发。 他们坐的是一种飞行灵兽,不过一品,胜在速度足够快。 高空空气不错,严非渊更觉得自己选的这个任务很是正确,没有什么难以搞定的对手,修为最高的那个人也是自己的一魄。 简直是安全系数爆表。 他完全不知道给了他任务的弟子现在是多么崩溃。 那任务虽然也却是可以让化神期的修士接,但是自古以来这样的任务去的都是金丹之流。 更加重要的是,每个真传弟子的第一次任务都会被记录外册,甚至会被拿出来相互比较。 想当初掌门亲传弟子叶榛榛,筑基中期巅峰修为直接捣毁一个贩卖女孩的魔窟,剑斩半步金丹,就是在现在都被人铭记,给掌门挣了不少的面子。 丹尘道君身为掌门师弟,严非渊又是他的真传弟子,第一次出任务,竟是出了一个金丹期修士便能搞定的任务。 这小弟子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丹尘道君回来的时候胡子气的翘起来的样子了。 严非渊就是在这样被人惦记的情况下到了那清瑜山的。 “各位,前面就是目的地,”西门轩指着下面郁郁葱葱的一大片,给众人介绍。 这清瑜山分为内山和外山,平日里修士历练便是选择外山,而他们对清瑜山所有的了解,都是这外山。 那位好运的修士当初便是在外山的某处,找到的这七品灵草。 众人跟着一起从飞行灵兽上面下来,自发的在四周排好位置,将每个有可能被袭击的地方放上了一个人。 将包括西门轩的保镖在内的三个人围住之后,一群人方才踏上那片据说出了不少宝贝的地方。 这里平日里便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妖物,这会儿倒也没有太大的危险,自然了,这是因为他们这一群人与这外山的妖兽相比,实在是实力强大,虽然出了几波妖物,倒也无碍。 甚至是严非渊与晏鸿离都没有出手便已经是安全了。 晏鸿离还多次被顾言楚挑衅,原因便是顾言楚在晏鸿离出手之前就抢先一步,将妖兽斩的七零八落。 他这样出手利落,剑下不留命的做法倒是像极了严非渊。 “小师祖” “死开”却是不等他去严非渊面前撒个娇,已经被晏鸿离一指手推开,偏偏他对上晏鸿离确实不是对手,此刻只能委屈巴巴的走在严非渊与晏鸿离二人身后,十足的电灯泡。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举动有多么的引人注意。 当然,他修为高,长得好,众人注意他也是自然,但是被他这样讨好的严非渊就更少不了被猜忌了。 “长空道友,那人是什么身份,竟能让一张冷血无情的顾道友如此在意”轻咬着下唇的西门轩状似好奇的询问,但是谁都知道这西门小城主对严非渊是嫉妒的。 他们来之前也都查过顾言楚的消息,知道这个人手段冷血,杀人如麻,断没有什么温情在,但是因为他实力强大,师尊又是近年来名声大噪的留影剑君,在一干人里面,说是身份尊贵,说他是第二,便是没有人敢说第一了。 这样的人,低声下气的对一个小白脸?简直是无稽之谈。 “谁知道呢,兴许是个靠着一张脸上位的家伙罢了。”他这话极为不屑,声音虽小,但是还是落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 严非渊倒是不怎么在意,甚至还开玩笑的对晏鸿离说“看见没,吾便是凭着着一副皮相迷惑了魔尊。”他说着还故作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纵然凭借他那样面瘫的脸,做出那样的动作比之凶神恶煞还要难看与别扭,但是晏鸿离还是觉得非常好看。 他们来之前严非渊曾经收集了一些紫气,这会儿晏鸿离被严非渊收集的紫气酝养,倒是不用担心出什么意外。 “宝宝确实长得好,他们妒忌不得”晏鸿离见他逗自己笑,自然不甘落后的调戏过去,他甚至用自己细长的手指挑起严非渊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做出一个勾人的动作,看上去很是色情。 严非渊非常不要脸的承认了晏鸿离的说辞,倒是后面跟着的顾言楚非常的不高兴。 他一个眼刀过去,在没有人敢说严非渊的坏话,甚至是众人的动作都轻便了一些,像是生怕惹了这个煞星。 “吾发现,顾言楚当真是濡慕与吾” “怎么,宝宝是不忍心对他动手了?”晏鸿离听他说话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这会都想拉着他的耳朵问他想要干什么了,怎么能因为一时的感恩就毁了自己的人生不是? 严非渊摇摇头“等到他渡劫之时我在——” “以你们的修为,绝对是你先度劫!”晏鸿离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结束了他的妄想。 他想什么晏鸿离清楚,不过就是拖延而已,他舍不得抹杀一个生命,便是想要等到顾言楚飞升之际在将人吞噬,但是实际却是比之顾言楚,严非渊自己绝对是先渡劫的那一个。 “我……”他自己亦是清楚这一点,然而看见生性高傲的大男孩为了他对其他人横眉冷对的时候,他确实是下不了手。 一阵沉默。 晏鸿离重重的叹了口气,忍不住拉住了严非渊“我没有怪你,我深知你的秉性,让你如此,本就是下下之策,若是你不曾见过顾言楚,不曾与他相处过……唉!” 顾言楚到底怎么样却是没有说。 “不要担心。” …… 严非渊二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当然会引来众人好奇的目光,不过似乎人们都被顾言楚吓着了,硬是不敢看严非渊那边。 在这样不算紧张的气氛之下,众人很快来到了外山一个盆地,这里面生长了不少灵草,大多都是些年份比较一般的灵草,但是即使如此,也足够让人惊讶了。 甚至是严非渊还看见了一株长势不错的六品灵花,虽然定是比不得那七品灵草,但也足够吸引眼球。 不过他也并未选择独吞,而是将这东西分出根系,给了顾言楚一部分。至于剩下的,他们无缘无故,他自然不会给他们一分。 “严……严道友,不知道你手中的秦菁花是否能给我一份,到时候我们必有重谢。” 实际上即使是被雇佣来做保镖的修士也是可以抢夺灵草的,毕竟宝物无主,有能者居之,这本是修真界的金科玉律,谁都不能说错,但是这男孩怯怯的现在那儿,搅着衣袖的样子更是让人觉得他可爱,而被这样可爱的小公子注视的严非渊却非常之冷酷无情,目中无人的无视了对方的要求。 众人自然是看不惯的。 “严道友,九仙剑门家大业大,什么东西没有,严道友何必如此小气,竟是舍不得一个六品灵花?” “长空道友,不……不要说了,兴许严道友他……他也很需要这株灵花呢。” “小公子,你这便是太过善良了,九仙剑门宝物众多,严道友既然出身名门,又能来参加咱们的任务,自然身价不斐” 他状似无意的瞟过严非渊,这样温柔劝说西门轩的同时又是将严非渊的出身以及修为溜了一圈。 在场众人自然都是明白的,出身名门,城主自然是不能得罪,修为差却能跟着来,不是走了后门又是什么。 “长空道友说的不错,严道友便是将那六品灵花送于小公子如何?” 若是其他人得到这六品灵花,这几人虽然会有些脸红,但是到底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严非渊一路上阴沉着脸,没有人与他结交,他自己又是个被城主重点关照的,对于这样的关系户,自然会生出一些想法来。 尤其是无门无派的散修,他们修行不易,一株六品灵花,便是只有一片叶子都足够他们修行些时日了。况且,就算是他们做点什么,一个名门正派,难道还能舍下脸面去追杀他们不成? “你——想要?”严非渊看着他们眼里的贪婪,饶有兴趣的询问那位挑起事情的小公子。 却见哪位小公子怯生生的点头“我有一个朋友,正缺它来救命……我……我不会白要你的东西” 他说着掏出自己的储物袋,似乎是害怕严非渊一样,离严非渊足有三尺的距离,将那储物袋抛过去。 “这是我积攒下来的灵石,用来换这一株灵花。” 严非渊打开一看,确实如他所说,有些灵石,且是下品灵石,三十块。 这株六品灵花,说不得能卖出三十万上品灵石的高价,对方这样装个委屈,就以为自己傻? “小公子实在是善良,竟然还用灵石买下,倒是严道友,小公子救人才要下这株灵花,你竟然这般不识趣?” 这话自然是对严非渊拿那灵石而警告了。 严非渊抬眼望去,说这话的是那散修之一,虽然是对着严非渊说话,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储物袋。 严非渊自然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不过是觉得这储物袋里面的东西贵重了。 三十块下品灵石,当真贵重的很。 “那花的枝干可用来制作剧毒,便是元婴期修士服下,也少不了修为散尽,你小心看管。” 严非渊将其中一半给了顾言楚,仔细叮嘱,然后在众人吃了苍蝇一样的目光中将那株名贵的灵花的另一半送给了那小公子。 救人?秦菁花可是有名的毒花,虽是六品,但是毒性极烈,便是严非渊也不能保证自己在保存之际,不会被它的毒性所困扰。 这句话说完,那小公子的脸马上红了起来,想也知道刚刚说了那样一个理由,现在却被告知那秦菁花的作用,可不是打脸了。 众人看他的目光也染上了一丝怀疑,不过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他们是否相信严非渊的话,那可还不一定。 倒是与严非渊又隔了一层。 接下来的路上,严非渊似乎被孤立了。不过这么说却也不对,毕竟严非渊从来就没有被他们接纳过。 严非渊倒也没有在意,他安抚了满眼放光似乎想要上去杀人的晏鸿离,又是拉住了想要为他讨个公道的顾言楚。 “宝宝是想自己动手?”晏鸿离虽然很乐意帮助道侣杀人放火什么的,但是如果严非渊想要自己出手,他也不会干预。 严非渊摇头,眼神有些冷酷的看着他们。 “六品灵花秦菁花,剧毒,引兽。” “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听见严非渊这样说,顾言楚下意识的走到了严非渊的左前方,做好了做护卫加肉盾的决心。 “说不定呢,毕竟吾修为薄弱。” “放心,有我在”晏鸿离安慰的拉拉他的手,倒是有些好奇,这秦菁花剧毒他倒是知道,引兽又怎么说? 不过他还是放任了伴侣的小任性。 只要伴侣高兴便好。 错过了安慰人的顾言楚沉默,泄愤一样将一个无辜而又可怜的妖兽一剑毙命。 “顾道友便不要理会这等人了,心思狭隘不说,到时候要是被拖累,倒是不美。” 顾言楚拿剑的手一顿,缓缓张开了一个冷酷至极的危险笑容,然后他冷言“管好你的嘴”若是在放肆,不如不要。 那最后一句话没有说,不过被顾言楚这样说的男人自然是清楚的,他脸色一变,看严非渊的眼睛更加怨毒。 一个小白脸罢了,竟然能让九仙剑门顾言楚这样厚爱。当真是上天不公! 若是他能有这般资源,定然不会止步金丹,说不定……称霸一方也不是梦。 严非渊第一次来做任务,还是非常激动的,他踏过一步,轻声提醒“安静,似乎有什么东西来了。” 他神识笼罩之下是无数妖兽,如大海的波涛一般飞速靠近。 然而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甚至还非常不屑的看他一眼。 那位西门小公子也因为刚刚之事对他的不识好歹有了了解,没有再说什么话来。 如此,严非渊更加没有负担。 他右边是晏鸿离,左前方是顾言楚,正是最好的攻击阵型。 当然了,如果顾言楚的位置换成严非渊或者是晏鸿离,那将更加美好。 “小公子,在往前走便是会有筑基期的妖兽了,你们做好准备。” “麻烦各位了”西门轩柔和一笑,继而将目光放到顾言楚身上“顾道友”他欲言又止的看着顾言楚,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顾言楚冷脸不去看他,倒是小心翼翼的用眼神偷瞄严非渊。 自家主人皱眉头了,有些好看,不过兴许是觉得自己招蜂引蝶,这样不好。 于是他摆出了一副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身体更加紧绷。 “小心了。” 严非渊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他提醒顾言楚,至于晏鸿离?这样的大杀器自然用不着他特意提醒。 这兽潮却是有些威力,不过如晏鸿离一般的大乘期,却是算不上什么的。 大地开始震动,一头身高数丈,皮毛厚重的妖物带起漫天沙尘。 “不好,是筑基后期妖兽!”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众人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虽然是金丹期的修士,不少还是仙门弟子,但是这样发狂了的妖兽看着却也可怕。 “长空道友,你且带着小公子御剑飞行,我等来对付他” 这话刚落下,又是一个妖兽破空而来。却是一只巨鹰。 “半步金丹。”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接下来就是法术乱飞,威力无匹。 左右这里人多,倒也无碍。 众人倒是有些高兴,毕竟这等妖物,也是值不少钱的。 然而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那两只妖兽似乎只是个传讯兵一样,被众人斩杀之后很快就又是来了不少妖兽,到了最后,一群人已经被妖兽冲散了。 西门轩被几个内门弟子围在一起,看起来不太好。 那位小公子兴许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此刻吓得两股战战,小脸惨白,严非渊甚至看见他衣服上有些痕迹。 这是……被吓尿了? 奈何他这边妖兽格外的多,仅靠几个金丹期修士根本是杯水车薪。 “长空道友!” 真是凄惨而又惹人怜爱的声音,如果他的脸上没有那些有碍瞻仰的东西的话。 严非渊看的有趣,他们四周也有几个妖兽,不过算不得什么,至少晏鸿离与顾言楚在,严非渊至今也没有出手的机会。 妖兽就如同闻了腥的猫一样,那名为长空的修士一只手臂被妖物硬生生扯断,场面略为血腥。 那位小公子身边的人已经死了三个,剩下的也有伤在身,这会,离他们最近的严非渊就被他当成救命的浮木了。 虽然那严非渊算不得什么,但是严非渊身边的顾言楚可是个杀神一样的存在,他们周边并没有妖兽敢放肆。 甚至他们发现,就是严非渊身边那个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男人也有些开头。 那一手火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那火焰隐约震慑着妖兽,令其没有被大量妖物包围。“怎么办,怎么会有这么多妖兽在!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众人被他这样声嘶力竭的命令弄得不太高兴,况且已经有几个人因为他的失误而死,偏偏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便不提,他现在姿态全无,众人看见他只觉的难堪。 不过—— “顾道友,你我接了任务,自然应该保护任务目标!” 第148章 无边黑暗 用这人让顾言楚过来却是不错。 谁知道那顾言楚只是冷冷淡淡看他们一眼,随手杀了一只妖兽“呵” 眼高于顶至此! 几人一阵头晕,奈何他们时时刻刻保护的小公子身边却是妖兽颇多,而顾言楚身边却是相对安全。 无奈也只能往严非渊几人身边移动。也不知道意外还是什么,不管他怎么移动,这距离竟然还是不减反增。而且那些妖兽似乎是杀红了眼一样。 “飞思道友,你如何”这长空的法宝已经破坏,他受伤不轻,此刻只能用符箓为身边的队友抵御伤害。 却是如同螳螂挡鞠,一只又一只的妖兽压了上来。 那名为飞思的道修也是仅剩下一件普通的法宝,他们灵气皆是用完,此刻已经用了不少恢复灵气的丹药。 “形势不善,我等恐怕会死在这里。” 密密麻麻的妖兽围困这他们,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仅凭数量便足以磨死他们。 “如果——”他没有说完就感觉身后一股巨力推了他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巨大的爪子捏碎了喉咙。 “长空——你” 死不瞑目的眼睛里最后一幕是一双将他退出去手,而那手的主人——司徒长空。 道宗弟子。 那司徒长空冷冷一笑,看向周围人的目光危险至极。 “轩儿,不要怕,你不会死的。”他说着温柔的话,却是粗鲁至极的摸上西门轩的脸。神色中是再也压抑不了的欲望。 这兽潮来的真是时候! 不仅可以独占这柔柔弱弱的小公子,还可以获得一堆的上品灵草,到时候他便是回了宗门,又有谁敢多说什么呢。 毕竟,在这雍离中世界,除却九仙剑门,最厉害的仙门也就是道宗了。 他一脸血,一只胳膊还被妖兽咬断,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回来的鬼修一样,看上去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文尔雅,风流倜傥。 “你……你居然杀了飞思道友”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被保护在中间的司徒轩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小脸煞白,眼神绝望。 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不……不会的。 “严,严道友,我错了,我将你的东西还给你,你救我一命!” “你……我是你的任务目标,我死了你的任务就失败了,你不可以不救我!” 他这样狼狈的模样却是不好看,但是这个时候向严非渊求救却也是聪明。 一来,严非渊几人面对源源不断的妖兽军团丝毫不惧,表现的悠然自得,跟他们求救自然是有一份生存的希望的,二来,他们既然是接了任务,自然就应该保护他的安全。 但是现在这番处境竟然还敢如此口气,严非渊叹气,他当真觉得自己怕他死不成? 况且虽然自己可以救他们,但是那司徒长空离他如此之近,他这样向自己求救,不怕那司徒长空急了乱咬人吗? 果不其然,那司徒长空听见他向严非渊求救之后当时就变了脸色。 修士最讨厌的就是比自己低阶的修士看不起,现在的情况虽然不是如此但也足够让他生气。 于是那司徒长空扭曲着一笑,毫不犹豫的折断了西门轩的胳膊。 只听见一声卡巴声,本来吓得煞白的小脸更是惨白,不同的是,这此是疼的。 他这下更加害怕,恐惧的不敢动弹,甚至是任凭妖兽向他扑过来都没有反应。 那司徒长空脸色一变,正想救他,自己身边竟也是冒出来个妖兽来“大胆妖兽!”他冷声一声,一堆符箓被他扔出去,正洋洋得意的等着那妖兽被俘虏干掉,竟是看到那妖**诈一笑。 随后他眼前出来一个巨大的狼头,巨狼竟是又咬去了他的另外一只手。 “啊——可恶!去死——” …… “你怎么将他放出来了?”晏鸿离挑眉看着严非渊,难道是伴侣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严非渊看着他面前的妖兽群,若有所思道“你说狼肉好不好吃” 正在戏耍人类的吞天狼后背一凉,心中一冷,顿时感觉自己要完。 既然自己要完了,那么眼前的人类啊,对不起,不能在戏耍与你,所以你死吧。 吞天狼不在隐藏实力,媲美凶器的爪子挥出,直接将那司徒上空拦腰截断。 血洒一地。 被这样血腥的一幕吓到的西门轩张了张嘴,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带上人,回来”严非渊见人已经救下,自然也不在麻烦,此处妖兽众多,一个个杀过去倒是麻烦。 不过这修真界强者为王,这群妖兽此刻被秦菁花所吸引才会不畏死亡的攻上来,然而即使如此—— 等到严非渊稍微露了点龙族威压,这一切也就成了定局。 妖兽来势汹汹,跑的依旧潇洒,不过片刻,浓烟滚滚,只能听见妖兽嘶鸣之声。 严非渊身为龙族,自然是知道它们在嚎什么的。 比如这里怎么会有一个上位神兽,吓死个宝宝之类。 “起来” 任务目标被吓得够呛,但是好歹也没死,严非渊并不愿意给他什么好脸色这会也并没有贴心的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此时此地已经是碎尸一片,西门轩看着走到他面前的男人,俊美的脸上是一片漠然。 但是兴许严非渊将那可怕的妖兽叫走,这会儿看见严非渊,他只感觉此人稳重可靠,原本冰冷的内心稍微热了起来。 但是又想起来自己一路上的冒犯之举,他又是后悔。 人群已经冲散,他身边的人都为了保护他而死,他现在能够依靠的也只有严非渊他们而已。 这严非渊虽然修为差,但是比他这种练气二阶的人还是强上太多,没有人在的情况下,西门轩也不敢在说什么。 他现在很累,有很渴。 “那个……” 他受不得苦,长得好看,兴许严非渊会对他好些?这会儿他倒是不在想着向顾言楚求救了,看也知道顾言楚眼里只有严非渊,而那个长得比女人都要好看的修士? 不知怎的,西门轩看见他就觉得害怕,半点不敢往上面凑。 这接下来的行程但也安全,那西门轩身边无人,自然是说不了什么话,更做不了什么事,严非渊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倒也没有计较什么。 “还说自己大方,刚刚是谁在秦菁花上做手脚的,哼” 严非渊脸色不变,淡淡的望向说出了实话的吞天狼。 吞天狼咽咽口水,他刚想求情,就被那个无情的男人给收回兽戒之中了。真过分!用完就扔!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严非渊听见那个所谓的任务的时候就觉得怪异,这来了之后也是仔细查看了四周。得出的结论是这里没有足够七品灵草孕育的灵气。 就看这所谓的兽潮,妖兽也只有一群至多不过金丹的妖兽便可以知道这地方确实算不上危险,而往常,这样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但是奇怪的就是,不仅是那些传闻,就是严非渊自己也找到了一株六品灵花。这地方肯定有古怪。 “嗯……”晏鸿离低头沉思,他也觉得这地方有些不对劲,但是他自信不会有什么伤害的了他想要护着的人。 “宝宝若是发现了什么,自然是好的”到时候他就跟在人后面,负责善后。 很不错的分工。 “我听话”顾言楚在严非渊眼神的注视下表态,他倒是不怕什么,左右出来之前师傅给了自己一张神行符,就是出现什么事情也可以让严非渊走。 实在不行的话……他想着自己师傅的速度。嗯,只要他能坚持一刻钟,他师傅就能来,也不怕。 这样打算好了以后,自觉安稳的顾言楚已经有点跃跃欲试了。 他本来是不应该参加这次任务的,这种小城镇的城主也没有资格让他来出任务,不过他听说严非渊来了,自然是抢了一个外门弟子的任务令牌飞到了这里。 毕竟……能跟严非渊一起做任务的机会不多,他当然不能放过。 几人一拍即合,倒是苦了西门轩。 修真之人身体素质极高,长途跋涉自然不是问题,可惜西门轩是个废柴,被家里人养的太过金贵,这一路走来已经达到了极限,现在继续往前走不说是要了他的命,但也差不多了。 他此刻衣衫破烂,面色惨白,身上还有不少伤痕,跟来之前那副可怜可爱的公子扮相实在是差了太多。 “你们,你们在不停下,我便回去告诉父亲大人,到时候他不会放过你们的。”他气喘吁吁,虽然已经知道面前的男人不会心疼他,但是还是忍不住使些小性子。 严非渊往前走的步子一顿,终于认真的看着他。 面前的人十分熟悉,不是说严非渊认识这个人,而是这种性格的人,严非渊非常熟悉,甚至非常讨厌。 因为魔修之中,总有些长相乖巧,声音软糯,但是无比弑杀之辈。 严非渊也曾经栽过不少跟头,因为自己的善良而险些翻车。 所以他并不会因为对方实力弱小而如何,同样也并不会被威胁。 “不会放过?你倒是说说,怎么不放过?你抢了我家宝宝的东西,六品灵花,价值三十五万上品灵石,你的一条命值?” 晏鸿离勾唇浅笑,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甚至是动了杀心的。 那西门轩脸色先是惊恐后来又变成了高兴,却是不发一言,想也是知道自己占了便宜。 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他也不说什么将东西还回来的话,只一个劲的哭。 晏鸿离冷笑,这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见识短,那六品灵花他不在乎,伴侣有自己,也不会少那点灵石。但是……白送他? 那也要他有命拿。 不过经过刚刚一事晏鸿离已经知道严非渊在花上做了手脚,不然不会引来这么多妖兽。 现在妖兽被严非渊的龙压所震慑四散而逃,但是等到严非渊不在,他回到家之后。 晏鸿离完全可以想象到四周的妖兽被吸引过去的场景。可笑这男孩只看见了将要到手的利息,却是没有想到隐藏的后果的。 奸诈如晏鸿离自然不会再说什么,既然有人上赶着找死,他又何必阻拦呢。 倒是伴侣刚刚跟这脑子不清醒的男孩说了两个字让他有些不高兴。 于是做点手脚自然也是正常的了。 这西门轩倒也幸运,严非渊三人走到清瑜山的一处山坡的时候竟是遇上了剩下的修士。 是那三个散修,看见西门轩之后便是大喜过望,毕竟他们这等散修,如果任务失败说不好要被报复。 严非渊便也顺手将这大麻烦扔给了那三个散修,还顺便给几个人留了点自己的龙息,可以保证他们在出去之前不被妖兽包围,但是出去之后会怎么样,那就不好说了。 那三个散修自然是假仁假义的挽留了几句,见严非渊并不在意,便也阴沉着脸不说什么了。 想必是在心里诅咒自己快点死? 不过很可惜,到时候死的可不会是他。而且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也不怕什么。 这外山已经被严非渊他们翻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在严非渊提出意见,另外两个人无条件同意的情况下,几个人进入了内山。 这内山与外山果然不同,严非渊一阵恍惚,只觉的熟悉非常。 他这么一恍惚就出事了。 晏鸿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锁链,顾言楚也是拔出了剑,两两对立,相视而笑。 然后晏鸿离的锁链套到了严非渊的脖子上,顾言楚的剑戳到了晏鸿离的脖子上。 …… “放下,乖”严非渊已经知道让自己如此熟悉的东西是什么,不过他尚还保留一丝侥幸,希望与他想的不一样。 于是他就被打脸了。 只见晏鸿离露出嗜血的危险笑容,声音无比邪恶,无视顾言楚的剑“想跑?果然是想跑吗” 被迫戏精附身晏鸿离上线。严非渊只想静静。 他感受着那浓郁的魔气,只想将提出进来的自己打死。 “放开他”顾言楚脸色冷淡,临危不惧。 ……严非渊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顾言楚剑戳在晏鸿离脖子上,威胁的却是自己。 感觉自己被上天的恶意附身了。 “我不想跑,真的”他能怎么办?除了安抚之外,严非渊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但是他这样无视顾言楚同样是不对的。 只见顾言楚剑色一沉,撸起袖子就给了严非渊一拳,就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剑还是戳着晏鸿离的。 也是非常的坚强了。 严非渊被打的怀疑人生,在顾言楚第二拳打下来之前赶忙安慰这个同样被影响了的剑修“我放开,马上放”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放开自己,不过他猜测这样说是没错的。 果然,顾言楚傻不唧唧的点头,僵硬的像个木头人,但是还是下意识的点头“那就好……” 然而被忽略的晏鸿离不开心了,戏精的他只觉的自己胸口怒火中烧,伴侣竟在他面前与其他人打情骂俏?当真是欠、调、教。 于是严非渊感觉到脖子上的锁链一紧,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的死鱼眼别向晏鸿离,用肢体语言诠释自己并无此意。 然而无理取闹的晏鸿离是看不懂的,他只觉得伤心还委屈。 简直是看谁都不顺眼的典范了。 “你只准看我一个人”锁链拉住,将严非渊往自己身边拉。 “放开,说你不属于他”霸道护主,如果不对着严非渊打就更好了。 …… 严非渊被两人弄得想死。 在他被晏鸿离勒的皮肤泛紫,眼睛被顾言楚打肿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三拳两脚将晏鸿离困成粽子,用他自己手里的那条锁链,又是将顾言楚打晕,一点都不温柔的与晏鸿离堆在一起。 严非渊尝试将自己存下来的紫气引出来。 然而,当他看见自己的储物袋不见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 我……诸事不顺。 于是可怜的他只能带着两个拖后腿的家伙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走动,没办法,这两个人现在这副模样,严非渊若是不管他们,估计回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两具尸体。 晏鸿离是要区别对待的,于是严非渊将人抱在了怀里。 一魄也是要仔细的,于是他将吞天狼叫了出来,用以背人。 “呜呜呜” “说人话”严非渊虽然听得懂,但是还是冷下脸来教训道。 吞天狼不好意思“我能摸摸他吗?”传闻之中的剑修,很是冷峻,他跟喜欢。 严非渊看着这头大写的色狼,忍不住开始考虑自己身边是不是认识些有这同样灵兽的道友。 不能让伴侣或者一魄被吞天狼给惦记上了。 当然了,拒绝还是要干脆利落的,于是严非渊给了他一个非常和讯的冷脸。 无声的拒绝了对方。拒绝了一个可怜的,惹人怜爱的,苦哈哈的小狼。 简直是毫无狼性! “吾为龙”自然是看出来吞天狼什么意思的严非渊淡定补刀,说出事实来。 这么一会儿,他们已经是走了不进的距离,严非渊也不在关注吞天狼,随着他们的深入,魔气越来越浓郁,他感觉越来越熟悉,而伴侣却是头上青筋暴起,看起来很不舒服。 严非渊咬破自己的动脉,将自己的血喂给对方,希望能够让他好受一点。 就在严非渊专注与给晏鸿离喂食自己的鲜血之际,一道快的只能看见残影的黑影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严非渊面色一变,下意识的出剑,谁知道往日无往不利的无名剑竟然没有半点作用,来“物”速度不减的冲向严非渊,严非渊只感觉脑袋一疼,便是进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在这空间里,他深深的睡去。 龙,魔族。 严非渊看见了那条断了爪子的九爪龙盘旋在天空之上,他身边依旧是那个身世可怜的自己。这一回,却是男孩变成了魔。 严非渊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个魔十分熟悉,熟悉的就如同自己一般。 那个魔尚还年幼,他的实力一般,而那条龙,也不知道是怎么被他迷惑,竟然用自己的鲜血饲养这只恶魔。 严非渊看了很长的时间,看见了那条龙用自己的血液喂出一个绝世的魔头。 看着那魔头与自己越来越像。 他开始去回想。 最开始应该是被伤害的少年和救了他的巨龙,之后是为了拯救人类而差点身死的巨龙与修者,在之后是现在为了魔的生长而用了自己的血液去喂养的龙族。 真是……奇妙。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这样认为,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条龙是他的晏鸿离,尽管他肯定不叫这个名字;这个男孩,修士,还有魔,都是自己。尽管自己那时候也肯定不叫严非渊。 但是他就是这么奇怪的觉得自己想的没有错。 但是若是自己是魔的话,又是说不通,毕竟他的本体本来是龙,就是上一世,他也是龙。 而晏鸿离?严非渊很可定对方是人族修士,还是最好看,最可爱的那一个。 “王,动手!” “一介龙族,竟敢与吾族为敌,抢吾族王上!逆龙……” 这一幕看的严非渊揪心。 他看着那条龙幻化出真身来,鳞片掉落不少,看起来就是将死之兆,一旁都是在不停进攻的魔族,但是他也不反抗,将自己绻在一起,鼓出一个小包来。 那些魔族简直杀红了眼,他也不反抗。 同为龙族,严非渊是知道断鳞之痛的,若是掉了这么多龙鳞的是他,他也不能肯定自己能够像面前的这条龙一样淡然。 人类有十指连心之痛,但是再怎么十指连心,比起他们的断鳞却也算不上什么的。 而那条龙这样了都不动作,定然是有原因的。 严非渊正想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龙族收到这般攻击都不还手,那围攻的魔族已经将原因告诉了他。 只看见一个走路颤颤巍巍的魔族在众人的搀扶下大吼“还我王上尸体” …… 严非渊不明所以的看过去,果然看见那被巨龙放在身下的,那具尸体。 他竟然是忘了,大劫,这位魔族之主与神族族长同归于尽,此刻只剩下一具尸体。 将他养大,看他登上王座的龙自然是离不开他的,会来抢夺尸体也……算不得什么? 正这样想着,恐怖的一幕就出现了,那明明已经死了的魔王竟然是硬生生的坐了起来! 严非渊一阵头晕仔细看去,方才发现是那魔王的灵魂。 他如同上一次看见的那样,又一次看见了严非渊,跟严非渊说“为什么不吸收自己的最后一魄,你没有时间了!”他的声音带着极致的阴冷和愤怒,还隐约的有点不安,严非渊觉得奇怪,不该这样的。 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又一次看向那个自己,他说的又有几分信呢?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魔族之主,会有解决不了让一个化神期的修士解决的事情吗? 但是他又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毕竟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是自己。 更讽刺的是,或许,这个自己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他,不过是个灵魂不全是异类罢了。 严非渊也绝对有些不对,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多想,兴许是他的自私,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总之,他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到底是什么……没有时间?”严非渊看着对面即使不言也依旧让人恐惧的存在,沉声,即使是现在他与对方实力并不对等,他也没有丝毫怯意。 “浩劫,吾将之推后,等你度过。” ……严非渊听着他的话瞬间想打他。 浩劫,他给后推,然后让自己接手? “吾不是救世主”向反,他这个人还有点坏。 他这样说,除了不愿意沾染是非之外,多少也有点其他意思,毕竟他现在看修为不过化神期,比他强的不少,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救世才对。 “你要当逃兵?” 那只魔眯眼,黑沉的眼珠子冰冷一片。 严非渊皱眉“说什么逃兵?汝若是有本事便将汝所谓浩劫打破,后推?汝此举方才算得上自欺欺人。” 严非渊几次三番看见他们的事情,虽然也有些心疼“自己”但是该怼的绝不口软。 那魔沉默了一会儿,到了最后方才难以启齿般道“非是吾不想,实在是吾做不到” 他说着,温柔的看着那条龙“汝看,吾不能让他在为了吾受伤了” 严非渊被他话题的转移弄的一愣,刚想问他这与那龙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就听见这魔说“因为吾不能让他的种族灭绝” 他这话一说,严非渊瞬间警惕起来,他看着魔,等着他给自己解释。 “大劫只是开始。之后便是龙凤之争,届时,龙族与凤族一同消失。” “所以你为了保护龙族宁愿牺牲魔族?”严非渊感觉不可思议,他知道两族尽介消失,但是今天竟然听这魔族之主这样说,如何不让人惊讶? “天命”那魔依旧高傲,如做云巅,高不可攀。 但是他的话只让严非渊觉得荒谬。 他怒不可遏的开口“你竟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是被那魔睁开的,漆黑邪恶的眼睛给吸引住,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若我是你,若是!” 那只魔似乎极为痛苦,即使他依旧高傲霸气,依旧高不可攀。 严非渊突然懂了,他突然想笑,他似乎明白了这条龙的意思,但是似乎有不理解,但是只有一点让他非常愤怒。 甚至是激动之下他对那高高在上的魔王动了手。 一拳打出去的时候严非渊还觉得那魔王会还手,这样更好,他心中郁气难平,只想好好的打一架。 谁知道那魔王竟是坐在那儿动也不动,甚至是闭上了那双让严非渊觉得熟悉的眼眸。 似乎是想要被严非渊打上一顿。 严非渊如他所愿,用自己强悍的肉体让他知道了什么是龙族的怒火。 拳拳到肉,严非渊眼中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直到他的耳朵捕捉到细微的声音,闻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直挥动的拳头停下,严非渊心里面空空的,面前的魔,竟然是哭了吗。 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泪流了满脸,硬生生给那张脸添上了脆弱。 严非渊听见他着魔一样喊着一个名字,周身气息黑暗,整个魔都要抽过去了。 他便也在没了打他的心思。 “要知道如此,你又是何必呢” …… 严非渊已经看淡,他知道这魔在哭什么,也知道他现在是多么的疼,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随着一声悲伤到死寂的龙啸,那条龙倒下了。 他也在没有留恋,头一疼,就是出了幻境。 又是回到那个漆黑狭小的空间。 这回严非渊收获颇丰,这地方也被他知道了七七八八,不过是个空间壁垒,小手段而已,那魔王的失败品,但是对他却还有点用。 严非渊闭目入定,灵力运转周身,沟通天地之气,打开自身的小世界,一片白光闪烁。 在严非渊炼神决的催动下,那空间壁垒慢慢的融入严非渊的小世界。 与此同时,严非渊也感觉到一阵愉悦,那是来自身体的愉悦,因为小世界吞噬了空间壁垒而愉悦。 但是与之对应的是无边的怒火。这空间壁垒让他想起来自己的前生干了什么。 他吸收空间壁垒是极为缓慢的,不仅需要极为强悍的灵魂力量,还需要强大的忍耐力,因为融合空间壁垒就相当于打碎自己的小世界,与之对应的是撕碎自己的身体。 这疼痛来的正是时候,让他保持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他的记忆随着时间而慢慢的复苏,虽然并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但是他却是能猜出来的。 这一切,如果没有前世的自己,那位“魔王”的干预,不可能会发生。 自己就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在那魔王的干预下一点点的往前,严非渊感觉到极端的愤怒和就要将自己的身体撕裂的伤感。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被人干预的却不能反抗,甚至为了伴侣,还要听话的照着其他人的想法一步步走下去。 因为,那个害了伴侣至此的人就是自己!因为自己,他才会被魔气侵扰! 那双熟悉的角便是前世自己的所有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伴侣头上,但是想要伴侣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 ——他化身为魔。 前世身为魔修被劈死之后严非渊已经发过誓,不在与魔修有所牵扯,谁知道现在竟然又要—— 他看着自己睡的非常不安稳的伴侣,知道现在的伴侣是被噩梦缠身的,那梦里面肯定与他有关。 就是做梦的时候,伴侣也不能安稳呢。 “这都怪你啊,严非渊” 如同心魔一般的声音,严非渊脚步沉重,他想要用自己的手触摸伴侣,看着那洁白到透明的皮肤,他竟有些恐惧。 “你配的上吗?你这个罪魁祸首!你杀了他!” 又是那个声音。 严非渊扯了扯嘴角,心里面已经没有了感觉。 魔族,还有个种族,那便是不死族。 那位魔王,便是这个种族。 所以什么呢?真相连他都会恐惧,所以他不敢看此时的伴侣,不敢,也是不愿意。 他害怕被伴侣知道。 害怕再一次经历那种痛苦,被伴侣无事甚至是仇视。 至于所谓的浩劫……严非渊沉默。 他看着远方,回想哪位魔王说浩劫时候的表情,心中复杂。 浩劫?对他来说怎么不是浩劫呢? 被伴侣遗忘,或许第一次的时候,严非渊能够面不改色,但是在经历过那种彻骨之痛之后,他又怎么能让晏鸿离忘了他呢? 人始终是自私的,就是严非渊,也做不到第二次的大方。 所以,他宁愿晏鸿离恨他,怨他,也不愿意他再一次放弃他。 如果他放弃他——那么,严非渊将会杀人。 空间壁垒已经融合了,严非渊嘲讽,接下来呢?接下来会是什么? 他一边愤怒于自己对伴侣的伤害,一边因为知道自己人生被干预而愤怒,两种不同却相同的愤怒让他看起来如同地狱的恶魔一样不可靠近。 但是意外的是,那种熟悉的,让人作呕的魔气却对他如此亲昵,即使是严非渊要将他们赶走,都没有用。他赶不走它们。 严非渊甚至觉得有些正常,魔族啊,自然是被魔气所青睐的种族。但是他高兴不起来。 与之前的冷面不一样,这一次,他是真的冷酷,周身冰寒而孤寂。 方圆百里,鸟兽四散而逃。 不死族。 严非渊回想起自己所经历的幻境,不知道那位自以为是的魔王是不是也是那样的模样呢? 内山之旅注定不会顺利,严非渊交了任务,一路无言。 甚至是那接任务的弟子都恐惧的看着他。 他知道的,但是他不想管。 就是伴侣都不敢对他说上一句重话。有时候他感觉非常好笑,伴侣被魔气影响,本来应该是各种放飞自我,对他非打即骂,暴躁至极,但是却因为自己,而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魔气对他很是亲昵。严非渊知道,等到他进入狱塔,将狱塔吸收之后,就可以控制伴侣身上的魔角了,到那时候,他也从龙变成魔龙。 当然,并不完美,甚至是连仿制品都算不上,但是一旦沾染上魔气,严非渊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是不是那个纯粹的自己。 这样想着,那让他走出修魔第一步的炼神决…… “宝宝,宝宝——”晏鸿离小声叫严非渊,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明显不对劲的伴侣,也做不出逼问的架势,只得小心哄着。 严非渊看他一眼,看的晏鸿离心惊肉跳,然后被人给抓住了手,抓的死紧。 晏鸿离不动声色,调整了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而无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声音要轻柔,不能吓着对方。 严非渊看他小心翼翼,温柔体贴的样子,心中又是一疼。他害怕自己不在纯粹之后,伴侣是否会被他伤害。 这样……他心疼。 严非渊觉得自己太过怪异,他明明不愿意让伴侣放弃自己,却是对着伴侣态度不好。 或者……他是再给自己,也是再给对方一个机会,一个逃离自己,远离伤害的机会。 他现在并没有这个意识,他下意识的这样做。 “怎么了……不想说是吗?我不逼你。”晏鸿离声音有些牵强,严非渊能看出他眼里的失落。 这个傻子,估计过一会儿就回自己跑回屋子抱着被子哭了。 因着严非渊与魔气日渐亲和,晏鸿离也没有更多的变化,现在的晏鸿离是吵着要自己生宝宝的那一款,很是脆弱。 严非渊不言,他的目光纯粹,带着疏离。 晏鸿离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他觉得失落的同时又是非常委屈。 “你,你抓疼,抓疼崽崽了” 可能是严非渊手劲太大,晏鸿离好不容易端着的温柔体贴破了功,一下就打回了一生气就像叫自己崽崽的原型。 严非渊自是知道面前的这个小乖乖受不了他的力量,但是他非但没有放松自己的手,反而变本加厉,弄得人俏脸通红,疼的想哭。 这下,严非渊方才将人的手给放开。 “怎么了吗?不高兴吗……”大可爱嘀嘀咕咕的,谁知道对方竟然只是看了他一眼,不明就里。 然后走了。 委屈,想哭。 委委屈屈的大可爱如同严非渊想的一样跑回了屋子哭唧唧去了,严非渊一拳打到房间的墙上,心中郁念无法发泄,冷不丁的听见小童来报,说是寒霜白来访。 他看着晏鸿离跑的方向,沉思一会“让他来偏殿” 偏殿与晏鸿离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严非渊自己也说不清楚让寒霜白来偏殿是为了什么。 寒霜白来了之后他也不说话,那位剑修自然也是无话的。 他们就这样干坐着,严非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又是个惯会隐藏自己心思的,他不说,寒霜白自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气氛正尴尬,那位剑修突然问到“那道宗可是得罪了你” 他说完,不等严非渊回答,掩饰尴尬般道“吾听说你此次任务与那道宗有些瓜葛。” 第149章 变化 严非渊已经将这事情忘的七八,这会被寒霜白提起也不过只有零星印象,不过是几个废物罢了。 寒霜白自然是察觉不到他的冷淡的,见师弟认真看着他,僵硬了身体之后被书一般将自己来时打的稿子背了出来。 “前几日师弟做任务未归,兴许不知道那道宗已经归于九仙剑门,那元稹真人与亲传弟子白菲亦都已经被赶出了宗门,不知道师弟以为如何?当然,吾既然问汝道宗弟子,自然是,自然是——” “师兄” 自然是什么来着?师弟你不要叫我,我现在非常尴尬,明明来之前背的好好的稿子,现在居然忘了?! 一直以来过目不忘,被人称为天才的寒霜白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然而他抬起头,目光落到师弟那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里,突然觉得有些心跳加速,在想什么也全然忘记了。 只能傻不愣登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 “师兄,我知道了。”严非渊重复自己的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注意力却不在这里。 隔壁似乎有些动静,他愤怒而纠结的内心因为这动静而舒服了些。 “师弟,师弟你——”你靠的太近了! 严非渊看着他,仔仔细细,似乎要看出来一个花来。 寒霜白僵硬的身体更加紧绷,他头顶开始冒烟。 师弟长得太过分! 此时此刻,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 他又是想起来师弟与魔修亲亲蜜蜜的画面,顿时觉得师弟这样无差别散发魅力值不对,于是他红着耳朵怒斥。 “师兄,你——” 我什么我,到处勾引人你还有理了?我们九仙剑门法律严苛,断不能忍受你等这样放荡形骸之辈。 严非渊不清楚寒霜白心中所想,他想要告诉他,他的头顶冒烟了。 但是很显然,对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严非渊一心注意对面动静,也不管他了。 嗯……有碰撞之声?是磕着了? 还有咒骂之声…… “九仙剑门门规第三款第四十六条,修行之人当端庄己身,凡淫秽者,盗窃者,作风不良者……” 寒霜白开始背门规,非常好,他记得非常清楚,一字不差。 自己的记忆始终如此靠谱。 这样背了许久,师弟也不曾打断,寒霜白自然是觉得师弟已然悔过,自觉满意,心思也活络起来了。 他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了。 于是他斟酌着开口道“晋城妖兽肆虐,此刻已经是城毁人亡,不知道师弟有什么发现?” 严非渊当时任务的地点就在晋城附近,发任务的还是晋城城主,寒霜白自然要询问他了。 严非渊这才想起来什么,不过对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我们查出来那清瑜山出现的灵草有让人疯狂的特性,有些还能够引来妖兽,恐怕那晋城便是因为灵草而毁。” 不过这并不是唯一的副作用,寒霜白听说有一位丹道大能被那灵草所害,直接毁了丹炉,坏了一炉上好的出窍丹。 他说完还有些担心的看着师弟“若是吾知道那地方竟然如此危险,定然不会让师弟前去,这回倒是害了师弟。” 寒霜白领任务堂,这消息自然灵通,不过他这样说却是让人无奈的。 那任务自然算是危险,去做任务的十二位仙门弟子死了七个,这活下来的还包括严非渊三人,而那些散修…… 倒是好运的活着走了出来。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然而即使如此,与寒霜白也是关系不大的,甚至这些本来都是严非渊有意为之,现在被寒霜白这样道歉,他竟有些无所适从。 因着这个,他也放了分注意在寒霜白身上,发现这位师兄,当真是愧疚的。 于是他靠的更近一点,想要仔细看看。 寒霜白也非常配合他,他此刻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斥责师弟的胆大妄为还是什么。 但是九仙剑门门规里面并没有要求师兄弟不能靠的太近。 于是他也就乖乖的听话了。 就在两个人气氛稍微有些诡异之际,墙壁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严非渊在心中数数。 等到到了三之后,墙壁被砸出个大坑来,墙壁后面是看起来非常委屈的晏鸿离。 除了委屈在竟然还有点……自责? 严非渊不觉得晏鸿离有那点不好,但是对方眼里确实有这不容忽视的自责。 他不动声色的拉进与寒霜白的距离,似乎在试探自己,也在试探对方。 他与寒霜白真的很近,近到严非渊可以看见寒霜白光滑到了极致的面容上的纹路,可以闻到不同于晏鸿离的冷香。 寒霜白确实是一个美人,冷冽而美丽,如同高山之上的雪莲,不经意间就能夺了人的呼吸。 但是严非渊却是发现,自己欣赏他的面容,却是不会生出任何欲望。 而即使他与晏鸿离离得有些远,只要他想到这个人,就会觉得身体发热。 他,总归是不一样的。他这样淡定的想着。 而大乖乖晏鸿离就一点都不淡定了,他不仅不淡定,还非常的慌张。 他刚刚在自己的房间里就听见了隔壁的动静,灵识将其笼罩,这里发生了什么,他比两个当事人都清楚。 他的大宝宝对其他人温和有理,没有露出半点冷酷,甚至还细心的聆听对方奇怪的话。 这是多么的过分! 简直是没有天理!这个夺走了大宝宝对自己的宠爱的家伙简直是碍眼,但是自己竟然这么没有用,这种小事情都不知道,怪不得大宝宝要对自己横眉冷对。 自责,非常自责。 空气因为这三个人的诡异气氛而弄得尴尬起来,严非渊收了自己略为温和的声音,看向晏鸿离的表情依旧冷酷。 这回寒霜白都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他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怪异的分子,让他觉得再待下去于自己的剑道有碍,于是他想着自己应该离开。 至于师弟…… 师兄以后再来看你。 他匆匆来了又慌忙走了,严非渊不言,只剩下他们二人,他的神色就更加冷酷,吐出来的话也更为伤人“怎么?看不得?” 看不得就走,这样,我就放了你。 谁知道地方竟然后知后觉的挠挠头,明明都快要哭出来了,还佯装坚强的现着。 看的严非渊有些心疼,但是这是个赌注,若是伴侣受不了,那么恭喜对方,他将摆脱自己,摆脱以后可能的更加伤心的事情。 但是若是他受得了,那么恭喜自己,心愿达成。 这样看来,似乎自己要赢。 然而严非渊并不敢这样草率。 他面容更加冷酷,看着晏鸿离就像是在看天上飞的苍蝇一样。 看的晏鸿离红了眼眶。 他只觉得被这样看着,心疼的不行,但是被魔气影响的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伴侣就要丢下自己的恐惧和不愿意让他一瞬间崩溃。 于是严非渊的腿上就多了一个自带洒水功能的挂件,这挂件不仅能够洒水,还能说话,更哭的他心疼。 “放开吾”他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 “不放,放了就没有了!” …… 严非渊便是不在说什么,直接一脚踢过去,晏鸿离被他一脚踢在墙上。 严非渊哪一脚并没有留情,晏鸿离直接被他踢断了一根肋骨。这是晏鸿离自遇见严非渊以来严非渊对他出手最重的一次。 偏偏他又是傻里傻气的,这个时候也不会用魔力修复自己的伤,现在也只能趴在碎石堆里面,自顾自的喊疼了。 他说自己疼的时候也是非常有特色的,不与西门轩那样强装出来的那样僵硬中带着点做作,而是真的充满了大家风范。 睫毛微颤,带着些许泪珠,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他也没有痛哭出声,倒像是刚刚断奶的小兽一样,与其说是哭,不如说是在软软的撒娇。 严非渊心里知道他现在在等着自己过去哄他,只要自己说一句话,这个傻子就不会问自己为什么踢他,只会红着眼眶让自己抱抱,然后在趁机提出一些小小的要求,便是心满意足了。 但是—— 严非渊冷下心肠,无视了他。 他越是如此,严非渊便越希望他能够离开自己。 然后……他会将他抓回来,打断他的腿脚,让他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严非渊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结果早已注定,晏鸿离不可能离开,但是他就是疯狂的给自己和对方出了个题。 对方坚持到底,则他愧疚着与对方面对将来的一切。 对方没有坚持下来,自己便是强迫着对方与自己一起面对。 至于为什么—— 严非渊嘲讽,前者可以看见对方的真心,后者,他便能少一分愧疚,多一分理所当然,还真是不折不扣的魔族思想。 过几日之后,晏鸿离自然又是来严非渊面前。 这时候,严非渊面前又是坐了一个美人。 顾言楚之师——夙夜。 他与夙夜也算有些交情,当年他救了自己的一魄,因着这个原因在夙夜哪里留下了个好印象,后来对方在尸魔一战名声大噪,得到了前往中世界的机会,还因为与自己有旧,选择了九仙剑门,现在已经成为了九仙剑门的执事。弟子仍旧只有一个,那便是顾言楚。 夙夜这回来却是想要请严非渊帮忙的。 这几日顾言楚状态不对,练剑频频出错不说,整个人都是心不在焉,问他他也不说,可是急坏了夙夜。 他因着这个原因简直是要白了头发,所幸遇上了风月白,得他提点才知道兴许是在做任务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 然而夙夜作为一个非常善解徒意的师傅自然不会明白着问出来的,于是他便旁敲侧击到严非渊这儿了。 “吾听说五日之后都城有大乘期的大能办下的拍卖会,里面有些得用的东西,希望严小友能与吾那徒弟同去” 不管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他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隔阂了。 恰巧这会儿严非渊想着冷落晏鸿离一段时间,他的邀请正和严非渊的意。 于是严非渊自然也是答应了。 夙夜颇为满意,他给了严非渊一堆东西,只说是给顾言楚捎着,实际上却是送于严非渊,有答谢之意。 严非渊便是宅了五日之后与顾言楚走了,并未告诉晏鸿离。 他们走的时候严非渊特意做了点手脚,如今已经是飞了一天,几乎要穿过半个天禄国,等到傍晚,他们便能胆大天禄国的国都——郾城。 这郾城能成为国都,除了皇室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原因,那便是郾城之下是一处极品灵脉。 刚一到,严非渊就感觉到周围浓郁的灵气。不仅是他,顾言楚自然也是感觉到了。 不过他现在有些慌,主人带着他出来固然让他高兴,但是那个碍眼的魔修居然不在,顾言楚忍不住想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这非常重要,顾言楚虽然早就做好了为严非渊牺牲的准备,但是他还是不想死的毫无意义的。 怎么说也应该是为了救人而死啊。 他没有什么真实感的走在严非渊屁股后面,严非渊让他掏灵石便是掏灵石,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严非渊也不勉强他,总归他这次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没有太过强求。 “天禄国乃是雍离大世界最强的国家之一,皇室底蕴深厚,想必会遇见些好东西。” 他开始为顾言楚解释。 “比之九仙剑门如何?”九仙剑门的弟子对自家宗门都有一种迷之自信,尽管现在问起来有些不对头,但是这确实是顾言楚想要问的问题。 严非渊哂笑“自然是不一样的,仙门之中,九仙剑门当属第一,但是这皇室却也是底蕴深厚” “也就是说,不分伯仲?”顾言楚猜测。 严非渊发誓他在顾言楚眼里看出了一丝不乐意。 “不高兴?”于是假装自己很是温柔的严非渊询问,果然,对方点点头。 “我觉得这里也算不了什么”他在周围打量一圈,非常严肃的表示“不过只有一个化神,三个出窍,还有些元婴而已,我们门派更多!” 严非渊沉默。 他似乎明白了对方在介意什么。 于是他开口“九仙剑门乃是雍离界的象征,不管如何,都没有什么能够代替。” “所以是我们更厉害对吗?” 第150章 我不爱他 严非渊看着对方那样希冀的看着他,突然就不忍心再说什么,只感觉被撞到心口一样。 接下来,顾言楚便是正常多了。 这回的他也是有带灵石,倒是没有惹出什么麻烦,不过倒是遇上了桃花。 这桃花还是个熟人。 严非渊带顾言楚来着郾城自然不可能只是带着对方去拍卖会,而且这拍卖会也不是他们到了便能开的。 男人嘛,尤其是如严非渊这样仙门出身的正统弟子,有的是人来巴结。 这回他们便是应邀去了一家装饰低调而大气的酒楼,邀请他们的是天禄国三皇子陌褚,这陌褚本来不过是九仙剑门普通的内门弟子,修为算不上高,根骨也不如何,若不是他这天禄国皇子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进入九仙剑门,也不可能有机会请来他们,更加不会让顾言楚遇上桃花。 那位行事温和,风度翩翩而又带着点贵气的皇子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慌张,他看着一边不识好歹妄图想要扒上顾言楚的男孩和脸色不变但是周身气质冷硬的顾言楚,向着严非渊解释。 “小……” 他刚一说出口就被严非渊警告的眼神吓得够呛,突然间机智的改口道“小师兄,师弟并不知道这人与顾师叔有旧,要不然绝对不会让人如此委屈”他说着还有些颤抖,总觉的自己这样叫会折寿。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九仙剑门弟子不少,不说内门弟子,就是亲传弟子也有上千之数,但是如严非渊一样辈分这样高的却也不过十数人,让这样的人身份暴露…… 他已经能够预料到回到仙门之后自己将会受到的惩罚了。 不过也幸好这男孩扒上的不是这位年纪轻轻的老祖宗,不然他更想死。 他看着那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少年,少不了在心里为自己鸣不平,但是他也知道这二人身份贵重,虽然他身为一国皇子,但是如今皇室式微,在比不得九仙剑门,不得已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严非渊倒是没有怪他,甚至还好心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吾并未怪你” 他不过是感叹世事无常,这晋城城主府适逢大难,严非渊本以为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定然葬身妖兽之口,谁料想对方竟然能活下来? 虽然此刻灵根一废,形同废人,但也是上天厚爱了。 虽然顾言楚的反应倒是大了些。但是严非渊也并不打算怪罪,他甚至非常淡定的看着对方手足无措,在心里欺负对方。这让他的负罪感又多了一点点,但是他又没有停下自己的作死。 平常人不了解顾言楚,严非渊可是清楚的,以前的顾言楚可能确实心地纯良,也确实会帮助弱小之人,但是自从他被人背叛,尝尽苦楚之后,能让他信任的人也只剩下一个严非渊和一个夙夜了。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唯二相信的人之一,趴在他怀里痛哭的人,是曾经对他信任的人出言不逊的人。 他自然是要冷硬加无措了。 甚至严非渊还发现对方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和委屈。 这跟在外面的顾言楚不一样。 严非渊感叹。然后他按住了对方想要拔剑的手,在男孩惊恐的目光中做了一个让人更加惊恐的动作。 他在顾言楚执剑的手上摩擦了一下,然后几人就看见那个原本还散发着无限寒意的家伙突然变成了一只大虾,煮透的那种。 严非渊却是突然面色一寒,收回自己手的同时,给予的温和也一并回收。 他仿佛没有了兴致,无聊的摆摆手,让人将这地方清场。 然后不顾西门轩的苦闹和顾言楚小心翼翼的试探,将人轰了出去。 不等他将门关上,背就抵上一个炙热的带着无尽的怒意的胸膛。 默默一叹,严非渊也没有其他动作,就等着背后的人发疯。 兴许是他的无动于衷助长了对方嚣张的气焰,也兴许是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让对方生气愤恨,严非渊只觉的肩膀一疼。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想着,自己也许是流血了吧。 而能将有着龙身的自己流血,也不知道这人是下了多大的力气。而—— 这气息,为何不对劲! 严非渊只感觉自己被一股熟悉的冷香包围,但是却不是他更加熟悉的甜腻到血腥的味道。 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刚刚被心中的喜悦冲昏的头脑也在这时候清醒起来。 他回过头,果然,看见的是另一副面孔。 剑修,寒霜白。 他心里面的最后一点点惊喜和奢望也仿佛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连本来平静的眸子都被染上了一分阴霾。 对方却不知道他的心里变化,依旧不依不饶的咬着他的肩膀,只咬的他肩膀上的伤口越来越深。 严非渊还是不动,但是却不是因为宠溺了。 他阴沉着脸看着对方,看的对方脸色一僵,咬合力越来越松。 在他阴沉的目光下,寒霜白有些瑟缩,但是他又是突然狠心。 严非渊只感觉自己刚刚受伤的地方又被碾压过去,淡淡的钝痛让他觉得有些无语。 他一个师弟,自然不能同师兄置气,更何况,对方似乎对他有些意见。 但是他应该没有惹这位严肃而又自律的师兄? 他心头疑惑,但是也并没有解释,只让对方真的撒气完了之后方才带着人坐下。 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是送了茶,淡淡的茶香飘荡在两个人周围,严非渊这才觉得有些平和。 他面前的寒霜白也变得平和了些。 他又是严非渊最开始看见的那副样子,冷淡而自制,似乎天塌下来都不会让他动容。 他们喝茶喝了不少的时间,不仅是茶,他们还喝了点酒,是上好的灵酒,不仅可以恢复灵力,甚至让严非渊的伤快速愈合。 严非渊又是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咬伤他,又让他喝拥有恢复能力的灵酒,这位师兄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他也并不在乎这点,他在乎的人,自然是那个他以为会赴约的人。 他的眼眸暗沉,心里想的是什么自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不过却也让人沉迷其中。 寒霜白最讨厌他这个模样。 他又是喝下一杯灵酒,玉白的手上沾了点酒渍,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兴许是……没有时间在意? 严非渊看着他苍白消瘦的面容和愈发红润的耳垂,夺下他的酒杯。 他面前的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神随着他的酒杯移动,一直到他看见那酒杯被送到了严非渊的面前,那只被他用过的酒杯被对方的薄唇轻轻触碰。 突然,他本来就不甚清醒的内心变的乱了起来,即使是严非渊都能感觉到,那心……跳动的频率有些快。 严非渊看着他迷蒙的双眼,不动声色道“你醉了” …… “我……没醉” 这个人一如既往的嘴硬,严非渊也再不能说他什么,难道他要跟一个醉鬼谈什么该与不该? 就像是他被对方咬的鲜血淋漓,就像此刻,他的嘴角被他磕破。 这人,不过是醉了。 醉了的人,不论你做了什么,似乎都会被谅解。 严非渊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他苦涩而伤感的内心突然变得平静起来,看着明明醉了,却看不出丝毫醉意的男子,有些高兴。 他想,他或许可以在回去之后请那个人喝酒。 喝一场注定只有一个人会醉的酒。 第二日对方便是不见了踪影,严非渊也不怎么在意,他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也似乎什么都没有明白,他看着现在自己面前,懊恼自己昨日没有发现什么的顾言楚,带着他去楼下吃了一顿不错的酒菜。 饭桌上,严非渊也是知道了那西门轩的情况。 他倒是不介意对方如何,但是顾言楚,或者是昨日自以为让他不高兴的陌褚似乎是以为他是真的厌恶了对方,下了心思的将人查了一番,又在知道对方惹过他之后将人绑了起来,就等着他打落。 都城自然不是小地界能比的,不说其他,严非渊在晋城无人问津,即使是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也被轻视,但是在帝都,没有人会让他不快。 严非渊虽然不曾尝试过所谓的仗势欺人,但也觉得不赖。 不过他也并没有如何,之前他有心思去欺负个无关大雅的人玩玩,那是因为血性,这会儿却是觉得有些可笑了。 他的敌人。不该是这等货色,这种人,也绝对不能让他在费心思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严非渊只觉的周身更加舒畅,连这连日阴雨带来的烦闷都好了些。 “罢了,让他走”这便是严非渊的回答。 众人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也没有人敢违背他,只剩下狼狈的被推出来的小少爷,他看着那个高高在上,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的生死的男人,突然觉得可笑又难堪。 他看着对方气度华贵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真的错了,他错了不止一次。 这样的人,永远不是他能够沾染的存在。 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后悔,尽皆被顾言楚看在眼底。 于是他被冰冷的剑修带了出来。 待到看不见那个人的时候,他方才讽刺一般的开口“真可笑” 也不知道他在说谁。 不过却是让正在往前走的顾言楚步子一僵。 “我说你真可笑” 西门轩声音又大了些,还带了点讥诮,他看着面前俊美冷清的男人,只觉的对方可怜。 不过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他竟然是变成了这般,这个被所有人保护的太好的小少爷突然长大了一样。 他有些疯狂,但是更多的还是同病相怜的可悲。 但是他觉得他是幸运的,至少,他拥有这位剑修不曾拥有的东西——恨。 灭城之恨,足以让他记住那人,生生世世。 然后他就发现那个剑修全身上下写满了尖锐,就好像他再说一句话就会被对方撕碎一样。 “悲哀”他为什么不能说呢?又什么可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呢?死吗?在他看见那一城的血腥之后,西门轩就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游荡在人间的恶鬼。 他讥诮而又悲哀的眼睛里似乎也藏满了对自己的气愤,但是到了最后,这份气愤又化作了深深的讽刺。 很难想象他一个失去了一切的人会这么大胆,惹怒一个金丹期的真人。 但是被他这样针对的人却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甚至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剑收了回去。 语气中带了份甘愿,他言“我们不一样。” 他将永远在他身边,无论以什么样的姿态。 “不一样?那个人根本没有心!你以为你能好吗?不过是如我一样——” 他未说完的话被打断,而他本人已经被人掐住了脖子,那本来就瘦弱的身躯更为褴褛,似乎是再有一阵风,就能将人刮跑一样。 他说“我们不一样” 西门轩看见那个被他父亲称赞为绝无仅有的天才的男人笑容带了满足,坚定的耀眼的眸子里是他不懂的色彩。 他突然有些恐惧,他不知道他说的话是否有作用,这个人,是否会如他想象中的一般,将哪个人——拉下神坛。 自始至终,他都觉得那个人,高傲的像是神。 让他生气的时候他还高兴,看着他散漫还觉得对方被他控制,但是最不能忽视的却还是存在的。 那个人,至始至终没有看过他! 当然……除了那个魔魅,那个男人的眼睛,没有在其他人身上停留。 但是他不懂,怎么会有心甘情愿当傻子的笨蛋! 顾言楚,你不是该恨他吗? 顾言楚,你不是该妒忌吗? 顾言楚,难道,你不想彻底占有他吗? …… 顾言楚还是没有听严非渊的话,他微笑着送对方到了黄泉,然后吐出了没有在他面前说的话。 “我不爱他” 爱?这个字眼多么的庸俗,他顾言楚与严非渊,不是爱,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超脱于一切的感情。 那是在走投无路之际出现的救赎,是漂泊者寻求不得的归宿,是深沉到发腻的动容。 他不爱他,也不会爱他,但是—— 这个世界,没有谁会比他更加懂他,更加的信任他。 如果他需要,顾言楚将是他手中最强的刀,如果他需要,顾言楚也会是他最强的盾。 但这些,顾言楚死也不会说。 第151章 认可 他只会让这些烂到心里,成为肥料,孕育那一颗名为严非渊的种子。 不…… 他缓缓扬起嘴角,现在,应该是颗参天大树了,那种可以让他依靠的参天大树。 严非渊见他回来之后心情莫名奇妙的好了起来,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些,他不在纠结什么,也没有问顾言楚为什么出去这么长时间。 只是带着顾言楚出了门。 三皇子陌褚是帝都的地头蛇,他自然是不会让这两位这样无聊,严非渊正是应邀前去陌褚的小院。 他听陌褚说今日会有些不错的表演,让他去做个看客。 他们一路来到地方,又是匆匆坐上了小轿。 这帝都皇室与别处不同,在这方面特别讲究,城中设有各种阵法,修士不能御剑而非,所以这凡间用的轿子,也成为一种不错的代步工具。 一般能用轿子的人,都是高官贵族,或同顾言楚与严非渊一样的仙门弟子。 轿子开了窗户,应是想让轿中人不至于觉得烦闷。若是真的烦闷了,也可以看看风景。 严非渊对这个不可置否,修士灵识强大,眼睛并非必须,不过这设计倒也算得上精妙,他也不会在这上面找茬。 不过……他看着同自己一个方向而又不同样式的轿子,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们此番是去哪里?” 却是顾言楚代替他出了声。 顾言楚身份及不上严非渊,但他师傅夙夜宠徒弟的名头太过响亮,陌褚倒不会真的无视了他。 “今日乃是父皇寿辰,各路藩国前来供奉,褚思虑二位忧思深重,自作主张,还请两位……不,还请师叔与小师叔祖不要怪罪”他说完还作了个揖,姿态放的极低。 天禄国乃是这雍离中世界三大强国之一,如今虽然没落,但也是一方霸主,自然有不少国家愿意攀附。 但是他这样说话并没有让顾言楚觉得满意。 “师侄便是将吾与师叔祖当成了礼物了?”这话挺不给面子的,但是事实上,这两人也确实不用给陌褚面子。 听见这话的陌褚却是一惊,被顾言楚气势吓到的同时暗暗的打量严非渊。 他这番举动确实是逾越了的。 如今天禄国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各位皇子为了争夺那唯一的位置可谓是做了不少手段。 陌褚当年会选择加入九仙剑门本来就有以九仙剑门作为踏板的意思,不过他自己资质太差,只混了个内门弟子。 如今也不过徒有其表,其他人自然看不上他,深知他的秉性的皇弟也并没有看重他的意思。 这就让他很是着急了。 而如果严非渊去了,这就不一样了。 陌褚知道对方的身份,更清楚对方的支持代表了什么。但是这些,凭现在的他,自然不够格。 但是让所有人误会还是能够做到的。 只要今天严非渊跟着他一起下来,那么他就成功了! 没有人会管他到底有没有抱上这个大腿,他们只会想,若是惹了自己,是不是会引来九仙剑门和来自大世界的报复。 一般的修士只知道严非渊乃是九仙剑门弟子,辈分高的吓人,是九仙剑门不能招惹的存在,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不算什么,真正让人忌惮的是来自大世界的力量。 他能够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能够想到,他能知道的消息,他的各位皇兄和父皇们,跟定也能知道,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陌褚不允许自己败。 他目光坚定,甚至带上了几分隐藏起来的野心,直直的望向严非渊的眸子里。 他在表示自己的真挚和筹码,即使那筹码微不足道,但是只要面前的男人有一丝感兴趣,那么——他就赢了。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并没有答复。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他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地上的一根草一样,没有让他有半分的动容。 他心中愤怒,但是到手的利益却让他将脸上的不愉掩了下去。 就在对方沉默的档口,陌褚心头一跳,皇宫到了。 他看着面前气势恢宏的大门,头一次觉得它看起来格外的顺眼,兴许是因为,过了今天,他就能夺回他失去的一切,得到应该属于他的,和本来不应该属于他的一切了。 皇弟的寿宴严非渊是没有参加过的,他倒是见过皇帝,不过那一个皇弟不过是个凡人,心里面想的只有抓几个小修士让自己修道,跟面前这个可不一样。 对方举止风流,面若桃花,看起来不像是皇弟的模样,他更像是多情的浪子,引诱着对方进入自己织好的陷阱。 但是他却又是一国之君,传说之中老的应该禅位的皇帝。 或许是严非渊看他的时间有些长,他也是往这边看了过来。 这一眼媚态横生,看的严非渊古怪不已。 天生炉鼎体质,竟然会生在一个皇帝身上。 他们进来的时候倒没有与那三皇子分开走,这会儿也是坐在了那三皇子的旁边,并非是严非渊认可了这个人,也不是他没有办法摆脱,实在是他不在意罢了。 顾言楚会那样问,他自然也可以那样想,但是真正的强者,又怎么会在乎这点呢? 更何况,现在的严非渊虽然依旧如故,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烦闷着的。 昨日寒霜白的到来对他不是没有触动,不过是被他压在了心底罢了。 他也会想,如果伴侣当真不在找他,他能够将人抓回来吗? 就算他将人抓了回来,时间呢? 晏鸿离不是弱者,不是面前那位炉鼎一样的皇帝,他很强,强到即使是严非渊,也没有任何把握能够赢过他。 不……一直以来,若非是他让他,他又怎么可能对着晏鸿离上下其手。 严非渊听着那靡靡之音,心思不觉间就跑到了不知道何处。他想起来伴侣勾引他的模样,相起他那雪白的胸膛上一点殷红,相起那条固执的九爪龙。 …… 这让他心中恨得不行,他感觉自己仿佛走到了一个极端,变得不再像他自己了。 但是即使他这样胡乱的想着,他依旧是冷清而高贵的九仙剑门最尊贵的一批人,没有人敢窥探他的内心。 “朕此次寿辰,有幸能够请到九仙剑门的两位剑仙,不知道两位能不能满足朕一个小小的要求呢”高座上的皇帝柔若无骨,风流倜傥,完全不像是民间传说那般。 严非渊深沉的仿佛晕不开的墨一样的眼神看着皇帝,他不同意,也不拒绝。 耳边传来小声的谈论,大意便是他不识抬举。偶尔还能听见有人吃味的指指点点。 严非渊不为所动,坐在他身边的陌褚可不想他一样淡然。 他躬身而起,说不上高兴还是紧张,颤声回到“回父皇,两位师兄舟车劳顿,恐怕没什么——” “怎么,父皇不过有个小小请求,两位前辈便是不愿答应了?” 他刚要说出的委婉的拒绝之词被一个少年打断了。 那少年乃是他的五皇弟,陌羽。与他不同,陌羽此人修为虽算不上高,却有着不错的双灵根,且生就漂亮好看,很是得皇帝喜欢。为人也就自大了些。 他这话一说完,陌褚脸就白了。 他看严非渊没有计较他的小手段,心中高兴,但是却是忘记了他这五皇弟最是顽劣,一点不高兴就喜欢兴风作浪,而且他胡作非为惯了,说话也从不顾忌,这会儿估计是看严非渊二人不顺眼,这才打压。 他这人从来不看场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惯坏了,就是天大的篓子,他也敢闯。 果然,他一说完,跟在师叔祖身边的顾师叔便是生气了。 陌褚只感觉自己被冰寒笼罩,他颤颤巍巍也不敢用灵力化去,生怕在惹恼了这位师叔。 但是他悄悄的看了自己威严的师叔祖,看不出表情…… “皇弟不可胡言” “怎么?两位前辈当真是气量狭小不成?” “皇兄,你莫不是不相信两位前辈?还是觉得父皇会提出什么难以完成的问题?”陌羽悄悄的给他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天真可爱,陌褚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陌羽这话说的却是过分了些,一来,他叫严非渊二人为前辈,身为前辈,自然是当大度服人,若是严非渊不答应,便是让人小看一分,再来他又说出那样似是而非的话,不说会不会让陌褚被其他人猜忌,就是这皇帝估计也会不高兴。 果不其然,高座上的皇帝眉峰微蹙,看向几人的目光带了点打量。 但是他依旧端着架子,只又问了一遍“两位远道而来,朕心甚喜,今日是朕之寿辰,四海来贺,便是请两位给个面子如何?” “朕自然不会难为二位”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是道“朕有乐师,可弹高山流水”他拍拍手,八名天姿国色的美人缓步而来,中间护卫着一把琴。 在座各位无不惊叹,那琴,竟是一剑上好的宝器,观其琴身,竟给人峥嵘之感。而那八位美人更是让人惊讶。 为首那人乃是一位元婴期的修士,面容姣好,身材火辣,手持一柄长剑,剑身银白,当真是风骨傲然的剑修一枚。这样的人,竟是一个护琴女官? 那剩下七人也有金丹修为,面容迤逦,娇娇柔柔,可谓是一等一的美人。 看见这里,众人皆是重视起来。 天禄国皇帝一心玩乐,皇子不堪大用,这是所有人对天禄国皇室的印象,但是今天…… 不说这位皇帝,就是那八位美人,足以看出这天禄国的实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少人态度认真了起来。 而且……他们小心的看着坐在上位的剑修。 若是九仙剑门也是支持这天禄国……那么还真是心腹大患。 这众人想起来进门之时,跟在这两位身边的剑修,心里皆是有了想法。 看见了其余人的反应,皇帝陌君生这才坐直了身子,仿佛无所谓一样摆摆手,那八位美人依次退下,只留下那琴来。他便又是说“朕素听闻九仙剑门剑法卓绝,又听说古有剑客,以琴音化剑吟,今日既能邀来二位,自然不容错过” 这话一说,他那小小的愿望几乎就是定下了。 众人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严非渊的方向,手心都出了汗。 谁都知道这所谓的“小愿望”代表什么。 若是这九仙剑门之人答应了陌君生的“愿望”,那么,谁能保证下一次这天禄国有难,九仙剑门会不会出手? 若是出手了…… 他们又有那个国家能够单独面对九仙剑门这个庞然大物?况且在雍离界,九仙剑门代表着的,可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 简直可恨! 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暗骂天禄国国君的无耻,又是担心九仙剑门中人当真是对天禄国皇室有好感,不然…… 这所谓的皇帝这般不留情面,他们为何还没有发火? 顾言楚也确实是想要发火的。 不说在修真界,就是凡间,上台献艺也是下等人会做的事情,再不然就是真心实意,然而他们与这天禄国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且九仙剑门在雍离界也足够强大,他们也是不需要做出取悦其他人的事情。 但是,他的主人阻止了他的发火。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严非渊身上。 他说“你能给我什么” 剑仙坐在那里,虽是坐着,却如同一柄笔直的利剑一般,他用冷酷而无情的语言说出这句话,似乎是在刁难,但却无人怀疑他的认真。 他,是真的如同一个吸血鬼一样再问一个皇帝,他能给他什么。 这话一说,那皇帝的慵懒以及华丽全部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暗沉,看着严非渊,更多的目光却是看向三皇子陌褚。 这与说好的并不一样。 严非渊这才顺心了些。 他并不是看不顺眼这里的人,但是对于一个跟自己的伴侣有些像的“炉鼎”他还是忍不住用自己的方式让其他人不顺心。 兴许是看够了这位皇帝的黑脸,严非渊拿出他的无名剑“若是汝有足够的砝码,吾自然愿意为汝舞剑。” 九仙剑门虽然与皇朝并无太多关系,但是有不少皇室弟子来自皇家,盘根错节,严非渊此举,不过是在告诉众人,他不会偏帮任何人,所有能够让他出手的,让他背后的宗门出手的,必定是一方大能,有足够的本钱。 第152章 拍卖会 这件事情本该掌门首徒叶榛榛来干,她身为下一任九仙剑门掌门,最有资格,不过严非渊的也不是不能这样说。 毕竟实际上他也是有问鼎掌门的资格,且他是男子,更加多了一分优势。 没有人会忽视他这句话。众人看向皇帝陌君言的目光多了份幸灾乐祸,让你自作聪明,让你眼高于顶,让你狐狸精! ……不对。 于是他们开始拿出承诺。 “大周帝国愿以十万极品灵石换取九仙剑门丹尘道君三次出手机会。” “大陈愿以七品宝器换取九仙剑门弟子名额” …… 众人将宝物一个个送出手犹觉不够,最后才意犹未尽道“不知道这位道友可否同意?” 他们出手大方,一个个都很有自信。 没有谁会不喜欢灵石和宝器,而且他们的要求也不高,等到他们送去些人,在九仙剑门学些东西,在拜个师尊,便是彻底扒上了九仙剑门,这才是上上之策。 这寿辰变了味,众人也不在意,毕竟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其他国家的使臣,对他国皇帝,自然不用太过在意。 “等等——朕愿以,以——” 天禄国的皇帝有些烦躁,这群人太不是玩意,这好东西都已经占全,他此刻竟然不知道能够给对方什么。 这严非渊也是可恨,原本他提出那等愿望,不过是看在自己生辰,想着对方并不会介意的份上,况且他们天禄国不同一般国家,太上皇本来是九仙剑门一位内门长老,又有身为内门弟子的三皇子在,这严非渊再怎么说也该给些面子。 他若是同意了,这自然是好,他如果不同意,回去之后自然也无法与内门交代,谁知道对方同意是同意,还玩什么把戏。 这会儿他想不出能给什么,心中烦闷,忽的听见有悦耳琴音,不知何时,那琴前面端坐了一个人。 红衣黑发,气质凌然。 那琴音不似他所说的“高山流水”,也不如那男子的长相那般邪肆霸气,反而是缠缠绵绵,竟然带着点怨妇般的可怜。 众人都被这一幕弄傻了。 能当使臣的人,修为自然不差,可是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这个人是何时出现的,这还不算,这个看起来就华贵霸气的男人竟然用一种悲戚哀伤的眼神看着那位冷酷无情的剑修。 然后他以一种大义凛然的口吻道“吾愿为礼” 顾言楚眼角一抽,看向那个装模作样的魔修,此刻竟然不知道是应该冷脸还是什么。 他便是觉得那魔修不在空气舒畅但不会长久,但是谁知道对方回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严非渊面前,简直犯规! 看看那暴露的穿着和勾人的媚眼,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要点脸? 天禄国皇帝虽然奇怪这琴师换了人,但是面前这个琴师明显更加的出色也更加的识时务,他便一点头,犹豫片刻道“朕便以这位琴师以及朕的八位美人为礼,要求只有一个。” “说” “九仙剑门庇佑吾天禄百年”百年之后,新皇登基,便成无人在敢欺凌天禄! …… 无耻。 不要脸。 傻。 这是众位使者的想法。 吾皇不易。 陛下圣明。 天禄有望。 这是天禄国大臣。 但是到底是谁能打动那冷面剑修,谁都没准。 严非渊的眼睛扫过一个个看似平静的使臣上,有看向那位拥有炉鼎体质的皇帝,最后看向面色惨白而又可怜兮兮的琴师。 他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中走向琴师,打量货物一般打量对方,直将对方看的更加委屈。 然后忍不住的叫自己的名字。 严非渊不为所动,他忽略看见对方到来的那一份心喜和忍不住将人抱走的欲望,只看着对方,压抑而又冷寂。 要完,这个剑修看起来正直,竟然是个好色之徒——大周使臣。 不急,下一次可以投其所好——大陈使者心声。 这天禄国真是走了狗屎运,那琴师长得真好看,宛若谪仙。 ——所有使者的想法。 “小友可是同意了?” 天禄国皇帝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严非渊沉默,众人也在他的沉默中焦躁不安,至于跟着他一块来的顾言楚? 早就被人忽略了个彻底。 “吾同意” 太好了,天禄有救了。 “大周皇室” 什么……! 严非渊将他们的惊讶和不敢置信收于眼底,他不需要解释什么,但是这回倒是想要说点什么了。 他说也不是对这些人说,而是对顾言楚道“回去之后你便是告诉师尊,就说吾给他找了点事情干。” 他说完抬头看向又惊又喜的大周使臣,扔出去三枚令牌“此乃吾闲暇之作,见此令牌,师尊可为你做一件力所能及且不有违天道之事,时限——三百载。” 这事情严非渊也不是都能答应的,修者都将因果,他可不想将整个九仙剑门绑到自己身上。 不过等到了后来他不得不执掌九仙剑门,便是后话了。 他那师尊正日无所事事,严非渊这是想给他找点事情干了。 他看着天禄国那群人惊慌失措,似乎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不置一词,飞剑划破长空。 独留下那人,断了琴弦,坏了音容。 他心里只有一句话,他的男人,不要他了…… “主人,你为何……”顾言楚跟在他身边,他明明能够感觉到严非渊对于那个魔修的不舍以及看见那个魔修之际的高兴,但是为什么没有同意? “顾言楚,你可知道魔?” “魔修?可是之前也没有在乎啊”这晏鸿离确实是魔修,他们也非常讨厌魔修,但是严非渊不是从来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吗,怎么一下子又说魔修的事情了? 严非渊无奈的摇摇头,他与顾言楚说的本不是一件事情,当然,他对自己也感觉挺好笑的,怎么会想起来跟他说什么魔族? “罢了,我们先离开吧” 说是离开,他们也不过是离开了皇宫,严非渊照旧带着顾言楚住在客栈之中,静静的等着拍卖会的到来。 这修真界虽有皇室,但是不过是一群自命不凡的家伙的自尊心在作祟,实际上算不了什么,这真正的大能修士,不是大宗门的底牌,便是隐藏与大家族之中。 这次的拍卖会本是由八大家族一同组织的一次拍卖会,只在少部分人中流传,据说进入的条件极高。 首先便是修为。 这次拍卖会分为三个等级,第一个等级是金丹期修士能够参加的“玄”级拍卖,里面宝物也有不少,适合金丹期修士的符箓,丹药还有功法应有尽有。 第二个等级是元婴期修士可以参加的“地”级拍卖,里面天材地宝更多,且并不以灵石交易,而是以物换物。 第三个等级便是如严非渊这样的化神期修士参加的“天”级拍卖,据说太过神秘,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拍卖规则也不清楚,严非渊能够参加,但是在里面是最下层的那一匹人。 不过幸运的是,每一个有资格的修士都可以带一名小斯,于是顾言楚这个孩子就被看守的人当成了严非渊的小斯进去了。 顾言楚敏锐的发现严非渊的心情并不好,也是,这里的环境即使是他看了都觉得生气,更何况是一向嫉恶如仇的自家主人了? 冷面的顾言楚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不论其他人说什么,他都坚定的相信严非渊是个十足的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严非渊带着顾言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引来其他人的注意,这里的拍卖极为隐蔽,每个人都带着能够隔绝神识查看的面具,即是为了满足一些人不为人知的嗜好,也是为了交易更加容易进行。 他们每一个人身边都趴着一个神情麻木,一丝不挂的炉鼎,有些大能就喜欢玩这些个东西,他们觉得刺激而又满足。 “不要看”严非渊自然注意到了身边之人发白的脸色,他环顾一周,见到还剩下两个蒲团,便是带着顾言楚做下去,至于那蒲团旁边跪着的人则被他直接无视。 “为什么……”顾言楚也是受过苦的,在欢喜宗的那段日子是他的噩梦,但是也不过是被女子采补,即是再怎么愤怒,也绝对没有绝望与麻木。 他嘴唇发白,在看见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修士用一根红丝穿过一个炉鼎的身体,将其全身绑缚的不能动弹之后拿出“食肉虫”玩闹的时候更是僵硬了身体。 “他们……没有价值”严非渊也是看见了那一幕的,他捂住了顾言楚的眼睛,封闭了他的灵识,不让他在看。 “价值?”顾言楚觉得荒谬,人是一个独立的合体,没有谁需要对其他人有价值,他们的存在,本是就是价值。 “是”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价值?用这样的观点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吗? 那个被食肉虫包围的男孩此刻已经奄奄一息,连叫声都是微弱的,全身上下的肉少了三分之一,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有的地方却是光滑如初,直将他映照的如同恶鬼一般。 “小东西,凭什么?在这里,可没有凭什么。” 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插了进来,面向顾言楚,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打量。男子一身青衣,看起来倒是清爽,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 他贴近顾言楚“你该高兴你今天是跟着人来的,不然,你说不一定也是他们的一员。” 他指指下面跪着的人,好整以暇的解释“在玄级拍卖会上,总有些不错的猎物,哎呀,说漏嘴了。” 那青衣男人假装失态的捂住自己的嘴,他看着隐忍不发的顾言楚,似乎觉得非常有趣。 正待他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看的他脸色一僵。 哎呀哎呀,忽略对方的大腿了,罪过罪过。 “青衣” 他身后,一个与严非渊同样打扮的修士走了过来。他一身玄色衣袍,气质神秘,那一双唯一能够看见的眸子里是漫天星河。 一般来说,来这里的修士都是有这面具的,若非是散仙级的灵识查看,否则都看不出什么,不过严非渊自然不同旁人,他的神魂足够强大,倒是能够勉强看清。 这个男人,长相普通。 “终于见到你了” 对方朝着严非渊淡淡一笑,严非渊点点头。指着自己身边最后一个空位说“你可以坐这里。”这里位置不少,男人也是有自己位置的,不过他并没有忽略严非渊的好意反而是乖顺的坐了下来。 “你跟我……想的很像”男子道。 严非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没有关心,见男子将那位小修士接手之后就闭上了嘴。 那位青衣似乎对顾言楚感官非常不错,非要拉着他手说东道西。被严非渊一个眼刀看老实之后再也不敢说话了。 然后他悻悻一笑,朝着严非渊点点头,道“你跟他什么关系,他似乎对你很好啊” 这话自然是跟顾言楚说的。 严非渊气质高华,雍容华贵,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他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被人盯上,但是顾言楚就不一定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在严非渊面前,这青衣男子做不了什么,他也就没有管太多。顾言楚早年被害,心理阴影颇深,至今没几个朋友,夙夜将他交给自己未必没有给顾言楚找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的意思。 严非渊专心看着台上,他们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这拍卖会还没有开始,人倒是来了一半。 这修士,不要看他们来的晚,但是一刻钟之后,拍卖物品的那位据说是一位合体期修士的中年男人一登台,就是没到的也传送过来了。 那位合体期修士拱了拱手“此次拍卖会能邀请到各位,让得这陋室蓬荜生辉,话不多说,老道便是说一下规矩。” 严非渊眼尖的发现有不少修士都坐直了身体,想来都是跟自己一样第一次来的。 “宝物有灵,有能者居之,咱们天级拍卖会要求不高,但是各位要记住了,若是不能得到宝物的认可,便是买卖双方再怎么同意也是不做数的。” 这倒是有意思,严非渊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宝物的认可”他弹了弹自己的无名剑“难不成是你的同类?”这拥有灵智的宝贝,可非同一般。 第153章 买下你 无名剑牛气冲天的直嚷嚷“瞎说什么呢,普天之下老子第一好不好。” “当然了,如果出现了两位道友同时满足所有条件,那便是请两位以实力比个高低了。” “修真界实力为尊,咱们也都是一方大修,只要不签下生死状,便是点到为止,切不可为那点东西坏了感情” 这句话虽说是让人点到为止,但是更多的却是告诉在做的人,他们是可以杀人的,只要你有本事签下生死状。 “好了,既然众位没有意见,那么便由在下为大家主持这一届的拍卖会。” “第一件乃是九州大世界太玄界魔尊之物——勾魂剪” 一个袅袅婷婷的女修士捧出来一个宝盒来,那宝盒被秘法封印,便是严非渊也看不出什么来。 “看见没,那可是传言之中的魔尊之物,不说其他,就是想想都觉得高不可攀” 天下魔修无数,但是并不是随便一个魔修都能自称尊主的。 这九州大世界共有九位魔尊,太玄界四位,其余五位分布在其他大世界。至于中世界与小世界,那是想都不要想。 那青衣男子依旧再为顾言楚解惑,他也不知道什么身份,做到了顾言楚身边不说,还在此等情况下与顾言楚窃窃私语。 顾言楚听见魔尊就想起来被自家主人给抛弃的那一个,顿时就有些脸黑。不过他很好的没有表示出来。 “比物乃是一件攻击性法宝,早年魔尊手中宝器,不知有那位道友出价?” 修士与修士是不同的,就是同样的大乘期,也有很大的差距,而魔尊作为魔修之中最顶尖的那一批,自然是有无数人推崇的,这位魔尊之物自然被不少人惦记。 “玄魔心”一个看不清楚面容但是气息不弱的魔修开口。 声落,当即有人继续报出天材地宝的名字,有的就是严非渊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他有炼神决,倒也不至于睁眼瞎。 这竞争自然是激烈的,能来这里的人皆是一方霸主,自然不会缺少能用的东西。 到了最后,这勾魂剪被一位身量不低的男修带走。 第一件拍卖物品就这样被人买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严非渊有些好奇他们所说的“认可”是什么意思。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严非渊自己倒是不缺什么东西,不过他带着顾言楚来,自然不会无视他的一魄。 他说这话也是顺水推舟,因为就是严非渊这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人,也能看出来顾言楚对第二件拍卖品上心了。 那是一个女修。 姣若月华之姿,神情冷傲自持,即是身上穿着破碎,也不掩一身风骨。 “离火宗圣女,元婴期修士,天资极佳,长相绝丽,又是罕见的极阴之体,不知道有那位愿意出价?” “当然了,咱们天级拍卖会自然有咱们的规矩,台上的这位虽然是货物,但是想要将美人带回家自然要下点功夫,是吧,各位?” 这位合体期修士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引得台下众人心神荡漾。 圣女,元婴期修士。 只这两点就足够其他人对这女子趋之若鹜了。 但是严非渊没想到顾言楚对她也有兴趣。 “元婴期修士,为什么会被当做拍卖品”顾言楚答非所问,眼睛死死的盯着台上高傲的女修。 “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被威胁的。” 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兴许是觉得不值,兴许是其他的什么。 “小美人,不要傻了,台上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不值得你为她伤心” 嗯? 顾言楚又是一愣,却是不去询问说这话的青衣,而是固执的看着严非渊,要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离火宗圣女殷若离是被离火宗宗主亲手送来的。” “亲手送来?” 他没有问严非渊为什么知道,只是被这一句话说的冷了心。 他一向认为师徒乃是这时间最为稳固的关系,就如同他与夙夜,即使如今夙夜不知为何屡屡逃避他,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师尊会亲手将弟子送到这种地方,任人践踏。 “是” “原因呢?” 严非渊被他问的一愣,心说哪里有什么原因,你要是想要知道,自己问她岂不是更好? 于是他也叫价“云中石一块” 云中石乃是严非渊从无名剑哪里得来的物件,是练就小世界的主要材料之一,可以说极为珍贵了。 但是台上的女修长得太过好看,继严非渊之后,自然有不少人叫价。 “啧啧,这个人这么值钱吗?”青衣转头问身边的男人,还自认为偷偷摸摸的看了严非渊一眼。 严非渊知道那是什么眼神,不过并没有计较。 “严道友以为如何?”那男人却是将问题抛给了严非渊。 “不如何”他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他会拍卖这个人,也不过是因为顾言楚的问题罢了。 “极品天灵晶一块,加云中石一块。这女修,我要了。” 非常狂傲的声音从包间里面传来,严非渊有些好笑,这是在针对自己? 然后他感觉到被紧紧抓住的袖口。 是真的……看上这女修了? 罢了,顾言楚从来没有跟他要求过什么,他便是让他一尝所愿吧。 “云中石一块,天灵晶一块,天狼兽兽牙一副,龙鳞……一片”如何? 严非渊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每说出一个字就让在坐的人心颤上一颤,这云中石和天灵晶虽然珍贵但也算不上独一无二,但是这后面两个…… 据说天狼兽只有九仙剑门的那一位有? 而兽牙,那可是拥有神兽血脉的兽牙,还是那一位的灵宠,这可是怎么求都求不得的。 还有最后的龙鳞…… 世间早已无龙,那传说中的龙鳞可是传承上万年的古老家族都会当做压箱底的宝贝的! 这可不是大手笔能说的了! “怎么……” 还不够?严非渊眼中已经染上了杀意,这人,难道真的如此不知好歹? “呵呵——够,自然够,不知道离火道友以为如何?” “可” 那位高傲的女修脸色不变,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心中却是惊讶极了。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方向。 是在普通的席位,那么便算不上太有权势,但是竟然能拿出这些东西? “离火有个意见,不知当说不当说”她心神一动,这不经过大脑的话就被她说了出来。 严非渊看着她,点点头。 这便是应允了。 “离火虽是货物,也是元婴期修士,即使被拍卖——这拍卖的主人也应该是万中无一的人上之人,如这般之人,必然不会做出那等强迫之事。” 她条理清晰,严非渊也没有打断她的话,只等她慢慢说。 “我愿跟你,便是不要那等财物亦可,然我亦有自己的傲气,你若是有了我,便要以双修大典迎我。” 这话一说,就是台上的合体期修士都惊讶了一瞬间,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但是这也并不是不可以,这里活着的拍卖品,与其说是拍卖品,不如说是对自己是价而沽,想要找个可以跟随的人罢了。 虽然……看上人家的确实是少数,但也不算违规。 就是不知道被看上的那位怎么想了? 不过这位能够出这样的价钱,自然是对这女修有意思的,他恐怕是多想了。 倒是心疼了这中介费了。 话说龙鳞,就是他这样看管天材地宝的人,也是没有看见过的。唉~ “是吗?” 空灵邪魅的声音响起,那女修一愣,被他的声音所吸引,正想要回答,却是发现,问话的竟然不是下面买她的男修,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状似恶鬼的男人。 那男人长得极美,仿佛天地的灵气都给了这人。殷离火自认长相尚佳,在这个人面前却是失了颜色。 她正想质问这人是怎么出现的,就被一双素白的手掐住了脖子,再也说不出什么。 甚至她元婴期的修为在这人面前毫无作用,轻松的就被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那男人在将她掐住之后便是又扔了出去,走到要买她的恩主面前。面容依旧邪肆。 不好,危险,快走,这里没有人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她与生俱来的危险意识让她想要疯狂出声,但是她却什么都说不出,甚至她的世界也是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声音,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怎么了? 那男人自然是追来的晏鸿离。 他面容阴狠而又邪恶,看上去危险无比,但是他的动作又是轻柔的不可思议,就好像严非渊是什么易碎的宝物一样。 “呐,宝宝,吾找到了,跟吾走。”他说着就要拉严非渊的手。 却是被严非渊下意识的打掉了。 严非渊依旧面无表情,就好像并没有看见面前的男人一样。 但是顾言楚却是发现这魔修出现的时候,严非渊是高兴的。 极细微,却不容忽视,看的顾言楚觉得刺眼。 晏鸿离神采飞扬,他又是拉起严非渊的手,状似亲密的十指相扣。 抓住了。然后他被严非渊狠狠的拒绝了。 严非渊跟他说“滚” 这是比挖他的心还要让人难受的一句话,严非渊说的决绝而毫不留情。 晏鸿离不要脸的靠过来“滚?”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了解他的严非渊知道他是生气了。 “你叫我滚?”他不明所以,不知道本来好好的伴侣为什么这么对他。他让他心疼的想要去死,也让他因为放不下而一次次追。 就是当初,他伤了伴侣的时候,伴侣都没有这样对他。 晏鸿离觉得很慌,伴侣被自己那样对待的时候都只是无视他,被他哄哄也就好了,但是现在却是毫不留情。 “不滚?”严非渊冷的就像是高山上的冰川,说出来的话更是没有丝毫表情,他一向是这样的,但是晏鸿离却知道,他在厌恶。到底在厌恶什么?! 厌恶他?不可能! “绝不”被他弄得烦了的晏鸿离倔脾气也上来了,你让我滚我就滚,那我算什么?我是与你有了同心契的伴侣,想要这么容易的打发我,跟这个长得丑的女人双宿双飞吗? 绝无可能! “我告诉你,你若是不要我,我就是杀了你,也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在你身边。”你只能是我的!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严非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让我很是伤心? 但是晏鸿离怎么会示弱?他眼睛看到严非渊心灵深处,毫不犹豫“你打不过我,你不依我,我便是将你的骨肉一口口咬碎吃下去,至少好过你在其他女人身边。” 他说着还一口咬上严非渊,用出了吃奶的劲,让得严非渊本来就被咬过的伤口又是疼了一次。 “那么——你自找的。” 晏鸿离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严非渊制住,手上被带了铁链,很是熟悉的那根。 他沉默了,这剧情他不太懂。 严非渊突然也不高冷了,他到了这会才将那一直悬着的心放下。 果然,伴侣这种傻瓜,还是要自己来疼的。 他拉着晏鸿离,身边还跟着一个顾言楚,他曾经说出口的四件宝物被他随意的扔给了侍女。 “用这些东西换一个女修,没意见吧?” 众人还被他与晏鸿离这捉奸一样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猛的听见他这样问,又是看了看生死不知的女修,齐齐沉默了。 你们是拿那些东西买这位圣女的命吧? 天级拍卖场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按理说他们自然是犯了规矩的。 于是他们被拉住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那可是上好的梨木,被你家大腿打碎了,还有那件琉璃珠,也是至宝,绝对要出事” 青衣幸灾乐祸。 跟在他身边的男人倒是没有调笑什么,但是那一双星河灿烂的眼睛看的严非渊有些不安。 自然不会是因为这种小事,实际上,在他拿出伴侣的腰牌之后,那些人就恭恭敬敬的送他们离开了。 顺便还带上了顾言楚看上的女修。 这拍卖会也是参加过了,他们自然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于是当天,严非渊便是将顾言楚送走。 他自己倒是留了下来。 天禄国,皇宫。 天禄皇帝正在熟睡之际被人叫醒了,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极为惊讶。 他面前,白衣的仙门剑仙手里拿着锁链拴着琴师。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要问罪? 第154章 琴师 于是,机智如他,自然是使劲的撇清关系,什么他的琴师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不敬剑修之事,他家皇子只是心直口快云云。 严非渊如墨的长发随风而动,他缓道“他是我的了” 嗯?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但是并不敢忤逆对方的皇帝可耻的点头如鸡。 然后就被扔了一个令牌,上面写了三个字“严非渊” 这是…… “买他” 什么意思。 直到他浑浑噩噩的面见太上皇并将这件事情讲于对方听的时候才得到正确答案。 哦,原来自己这是得到对方的庇佑了呀,真不真实。 什么鬼!不是被拒绝了吗?还有对方只带着一个琴师,扔下了自己好看的侍女,是看不上吗?!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笑花了一张老脸。幸福来得太突然。 “你……这是?”被对方用手铐锁着,晏鸿离小心翼翼的询问,但是总感觉自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如你所愿,买下你”严非渊轻笑一声,他穿成那样,说出那样的话,难道不是想要自己买下他? 晏鸿离瞬间脸热爆红,与他穿的衣服有的一拼的那种红。 “那个……你”他想问严非渊是不是不生气了,但是突然又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反而是这个人,频频对自己冷脸不说,还与其他人眉来眼去,今天如果他不来,严非渊是不是就要有小妾了? “我如何?”严非渊神采飞扬间撇过晏鸿离,拉了拉锁链,态度恶劣“你现在是我买的东西,是如何我说的算。” 他说的霸道,神态更是自信,衬着初晨的阳光,恍若神仙下凡。 但是这又是他第一次对晏鸿离说出这样占有欲的话,不知怎么的,晏鸿离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被抚平了,反而是心中多了其他的什么,让他如同喝了酒般,晕乎乎的。 “喂,你是不是……在害怕?”心中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晏鸿离也不顾自己被人禁锢了,一双勾魂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缝。 严非渊拿着锁链的手一顿,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倒是那下意识僵直的身躯惹人眼一些。 害怕你抛弃我,也害怕你抛弃我之后,被我带回来。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留情。 “怕什么啊~”这个时候的晏鸿离已经蹭到了严非渊面前,眯着的眼睛里都是奸诈。 严非渊看他一眼,什么都不说,神色却是放松了不少。 “是不是害怕我不要你啦” “不要怕啊,本尊怎么都不会扔了本尊的宝宝的,而且,你看——”他晃晃自己的锁链,示意自己逃不开。 “不会放开”严非渊别过脸不去看晏鸿离勾引他的笑容。 无论他想要怎么勾引,自己都不会放开,至于钥匙…… 他眼神化作利剑,将其粉碎。只有这样,对方才不会有机会从他身边溜走。 突然,狂风大作,黑云滚滚。严非渊神色一冷,无名剑瞬间分化无数,剑光一分为二,一为攻,绞杀高空之上的黑云,一位守,剑光搅碎所有妄图靠近他们的东西。 黑云过去,严非渊收回无名剑。 手中锁链一紧,严非渊冷眼看去 “大宝宝……阿离疼” 呵呵。小乖乖上线。 严非渊瞬间无奈,眼神还有些温暖,他对于这个动不动就哭的对象,自然是不能像是对待精分的晏鸿离那样冷酷无情的。 但是……想让他放开?做梦。 于是无论晏小乖乖怎么哭,他的大宝宝都无动于衷,最多看他两眼,安慰的抱抱他。 “不够!”抱抱怎么够,必须生宝宝! ……严非渊死鱼眼。他听不见,听不见。 “大宝宝,不……不疼小崽崽了吗?”小可爱对着手指,明明是骨骼修长,但是却显得有些脆弱。 果然……是因为被魔气影响的太深了吧。 严非渊眼神深邃,不为所动。不过却摸了摸他的头发。 …… 一晃两年而过,这两年的时间,晏鸿离自然是各种作死,严非渊也是不断的收拾烂摊子,但也顺遂。 倒是狱塔快要开了。 九仙剑门最神秘的建筑狱塔,凡是九仙剑门弟子皆有机会进入其中,无论得到多少收获,都要无愧己身。 严非渊一大早便是被寒霜白叫起来,他们两个是同辈,修为大致相当,是门中少有的能够参加狱塔的化神期修士。 晏鸿离已经被他哄好,答应他去历练的时候乖乖的等他回来,忘了说,在这段时间,严非渊也是发现了晏鸿离改变属性的规律,对比之前,算得上收益良多。 狱塔是在九仙剑门最内部的最高建筑,它的名字响亮,即使不是九仙剑门的弟子也知道他的存在,但是真正见过的却是不多。 狱塔三百年开启一次,虽说每个弟子都有机会进入其中,但是事实上却也有所限制。 毕竟传承不易,能够进入的无一不是九仙剑门的精英弟子,至于这“精英弟子”,自然是要选出来的,而选择的方式—— 九仙剑门以剑道为宗旨,想要进入狱塔,不论修为,不论年纪,唯一要对比的就是剑。 剑心,剑道,剑意。 这是他们所评判的标准。 这些,即使是严非渊这样地位极高的弟子,也是必须要经历的。 他与寒霜白走在一起,两个人都是冷淡的性子,即使自三年前被寒霜白咬过之后,他们之间就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但是在其他人眼里,还是天作之合。 寒霜白孤高而轻骜,全身上下散着冰雪的冷香,看上去如那天山冰雪,高贵不可侵犯。 严非渊一袭黑衣,面容俊美,气质凌然,雍容华贵中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这让的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即使两个人都没有表情,但是还是很是养眼。 “两位师叔,这是令牌”旁边早就注意到他们两个一起到来的弟子咂咂嘴,在其他人的提醒下递上令牌,这是他们出战的号码牌,寒霜白是第十一位,而严非渊是……最后一位。 在九仙剑门,寒霜白这个名号可谓是“恶魔”的代称,相反,严非渊就普通多了。 尽管他是白胡子的弟子,但是白胡子除了在掌门面前嘚瑟的时候在,嗯……还有严非渊第一次去风洞历练的时候看严非渊笑话的时候在,其他时间一律不在,到现在,严非渊除了认识一个寒霜白,一个顾言楚,还有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叶榛榛,在这九仙剑门就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了。 这也导致遇到寒霜白的对手直接投降,而遇见他的对手—— “呵,遇见个弱鸡,还是个生面孔~” 现在他面前的是个长的尚且算得上英俊的男人,一身花,手里虽然拿着剑,但是一上来就是一堆的符箓拍了出来。 霎时间,严非渊便被激发的符箓围困,爆破之声不觉于耳。 “这是谁,比剑法的时候用符箓。”寒霜白眉头拧的死紧,不由自主的问向旁边之人。 “唔……我想想,这似乎是灵阙峰虚清长老的弟子。他哥哥是灵阙峰首席。”叶榛榛道,她今日倒是不需要参加这等比赛,不是她不想参加,而是这狱塔的历练是有着不小的风险的,进去的人,活下来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三。 叶榛榛作为掌门亲传弟子,虽然自认足够强大,但是掌门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寒霜白只觉的对方犯规,一届剑修,在这等场合居然用符箓对敌,简直是有辱宗门影响。 叶榛榛自然发现周围空气冷了一些,无奈道“在‘天灵台’,修为会被拉平,那灵阙峰最擅长的并非是剑法,这季含师侄用符箓自然也有他的打算。” 他们虽然说是但求剑道高手,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输赢成了判断的另一个标准,季含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严师弟危险了,这季师侄已经趁着严师弟疲于应付符箓之际布下阵法” 叶榛榛面色一变,看出了那季含的打算,有些为严非渊担心。 但是没有听见寒霜白的回答。 寒师兄刚刚不是挺在乎严师弟吗?怎么不说话了? 叶榛榛心里疑惑,正待她看过去,却听见寒霜白冷淡的带了点自信的嘲讽“愚蠢” 叶榛榛一瞬间懵逼,心想着师兄居然对她说出如此话来,难道自己真的很蠢? 然后她就发现寒霜白说的那句话明显不是对她说的。 寒霜白面色冷淡,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叶榛榛就是觉得自己从他眼里看到了对季含的嘲讽。 为什么是对季含的嘲讽? “师兄——”她正要询问,却是看见战场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那激发而出的符箓猛然爆开,爆开的同时又是极其刺眼的光芒。 “这是?”正在她惊疑之际,寒霜白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她微微一愣。 “师弟的九转化雪剑法,以达至臻化境” 那不是……您的剑法吗? 她瞬间觉得日了狗了,什么时候寒霜白能够大方的将他师傅传给他的剑法交给其他人了? 何况这剑法看起来并不是一招两式,而是…… “完整版?!”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但见那看起来不好相处的寒霜白寒师兄微微一笑,恍若冰雪初融,竟然是微微点头“他喜欢,便予了他。” 师兄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你已经飞升了的师傅留给你的绝学!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经发过誓除了能够继承你的衣钵的弟子,你不会将这剑法交给任何人?! 但是无论她怎样惊讶,都改不了他的师兄将这门绝不外传的功法交给了严非渊的事实。 “身为剑修,不务正业,严师弟便是在教育他,呵”最后一个字极为讽刺,可能如果台上的是他,他还能在按着对方给人打一顿。 “严师兄……” “嗯?” “严师兄身上的是——” 如过她的眼睛没有瞎,那柄剑,似乎是…… “寒师兄,你将你的本命剑送给了严师兄?” 寒霜白点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怎么?” 怎么?师兄你还问我怎么,你还记不记得本命宝剑的珍贵?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啊师兄! “严师弟的剑太过霸道,若是让其上场,对他人不公。” 但是你随便给他一把剑就行了,也不用你自己的本命剑啊。 叶榛榛恍恍惚惚,觉得可能是她今天没有睡醒,不然怎么会看见一个随便送出去本命剑和不传剑法的寒师兄呢。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点太背了,她恍惚之际竟是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师妹,师弟修为受限,以是不公,吾怎可在宝器上亏待他” 那你随便给他一柄好一点的不就得了?九冶师伯飞升之前可是留下不少宝贝的,我就不信你没有! 这……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师兄,你简直是太偏心了! 偏心的师兄寒霜白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毕竟那天机未说过…… 他心中一沉,将重重思绪压下,回过神来,严非渊已是赢了。 他赢得简单,但是却让人看的没头没脑,那季含到最后是踩上自己的符箓而输的,这一战,严非渊除了用了些身法之外也就是动用了九转化雪剑法破除重重符箓包围。 他刚刚赢,还不等下台,身上便是一沉。 抬眼望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乖乖版晏鸿离。 小乖乖眼泪汪汪,委屈的不行,恐怕是围观的时候担心极了,这会儿看他打完,迫不及待的便是扑了上来。 严非渊好生安慰一番,在对手不甘的目光中下了天灵台。 他是最后一个,他一结束,金丹期以上第一轮比赛便是结束了。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严非渊也没有留下来继续听的消息,跟寒霜白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是离开了。 他还需要带着晏鸿离回去为其拔出魔气,虽然收效甚微,但是有些效果的。 “他……无视了……我”叶榛榛不可置信,她至少也是对方的师姐,对方居然只跟寒霜白打了招呼之后就走了,完全没有顾及她! 谁知道她还没有悲愤完,寒霜白也是离开,全程没有开解她一句话。 师兄,你够过分! 九仙剑门此次比赛是分成了两个部分的,第一部分是如同严非渊一样的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的对垒,另外就是金丹期以下修士的比赛。 第155章 王子腾 这天灵台虽然能够压制修为,但是练气筑基的小修士是怎么都不可能比得过金丹期的大修的,与他们分开也是自然。 而且这些实力较弱的弟子人数众多,被分开也是自然。 第二天严非渊比较幸运,他抽到的号码比较靠前,对手虽然不弱,但是跟严非渊这种怪物还是不能比的,加上对方昨天见到了严非渊出手,自认为严非渊实力一般,又是有些大意,最后自然轻松败到严非渊手下。 他今天结束的比较早,至于寒霜白,对方已经被破格录取,据说是修为足够,天姿足够,得到了一致的认同,不需要在继续下去了。 于是严非渊便是拉着晏鸿离与寒霜白去看低级修士的战斗。 说实话是晏鸿离小孩子心性,硬拉着严非渊去的,而不知道为什么,严非渊要去,寒霜白便是跟着了。 他们几个慢悠悠的来到场地,托了寒霜白的福,刚进去就被拉到了视野极佳的位置上。 低级修士的打斗远不如高级修士的好看,他们里面大都是刚刚踏入修行之途的,便是有几个出众的,也是稍有稚嫩。 不过严非渊却是感觉有点意思。 他的目光划过一个安静的穿着内门弟子服侍的男子,觉得有些熟悉。 对方似乎看见了他,朝着他桀骜一笑,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不准你看他!”晏鸿离这个小醋坛子立马打翻,声音不大却是带着委屈,眼圈都红了。 小乖乖版晏鸿离心灵脆弱,严非渊稍微不注意对方就能掉金豆豆,更不说现在有个人这样看着严非渊,看起来就觉得危险了。 严非渊揉乱对方的头发,声音里带着无奈和宠溺,他说“不看”他是个正人君子,说不看便是不看,这会儿,他已经是闭上了眼睛,即使能够感觉到那黏腻的目光依旧笼罩着他也不在多看一眼。 寒霜白也是跟着他一起闭眼,这些小修士的剑法都稚嫩的很,虽然有些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在这位嗜剑如命的剑痴眼中,着实算不了什么。 慢慢的慢慢的,他在这样的环境下昏昏欲睡…… 多年的戒备被他放下。 记忆中,能这样安全的睡着……那是三百年前,师尊还未飞升的时候了。 九仙剑门是经历了很多的,他们有过极致的强大,也有跌落低谷的时候,那时候,是三百年前。 他有着疼爱他的师尊和一群可爱的师弟师妹们,活的大概比现在的严非渊还要幸福。 但是好景不长,他的师叔,一位天赋极高的剑修突然宣布入魔,带走了门派中将近三分之一的战力。 那位师叔离开之后就不断有门派想要吞并九仙剑门这块肥肉,那时候,以道宗,气宗,符宗为首,几乎每个宗门都想要咬下九仙剑门一块肉来。 九仙剑门弟子甚至不敢离开护山大阵的保护范围,因为一出去,就有其他门派的修士对其进行围追堵截,听说不断有师兄弟消失,那时候,小小的寒霜白见到玩伴一个个消失,开始变得闷闷不乐。 后来他能倾诉的对象只剩下后山的一株歪脖子树,那时候小小的他觉得很伤心,觉得……可能他一辈子都只能和歪脖子树玩了。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师尊很忙,师伯很忙,除了成天乐呵的不行的丹尘师叔,其他人都很忙。 终于有一天,他不耐烦了,他被日益沉默的九仙剑门磨得有些疯,于是他第一次忽略师尊的嘱咐,一个人下山了。 然后……不出意外的遇上了想要杀他的人。 寒霜白还记得想要杀了他邀功的那两个弟子凶狠的目光,以及他们黏在自己身上,挖也挖不掉的恶念。 没有哪一次让他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直到最后被师尊救回来的时候,他还是浑浑噩噩的,恐惧包围了他。 听说那时候,师尊在他的床前站了整整三天,舍命求得了医修药丸方才救他一名。 也就是那时候,他开始明白力量到底有多重要,发现弱小……是多么可怕。 如果那个时候他不这么弱小,那么……他是不是就不用让师尊那般伤心了。 他依稀记得那位正直沉稳的剑修为了他苦苦等在医修门前的画面,记得他在自己面前那似乎可以遮挡风雨的,虽然算不上高大,却非常可靠的身躯,还有那慈祥和蔼的面容。 之后师尊成功飞升了,飞升之后,他便不再有可以依靠的存在。他也习惯了冷心冷清,做一个不被人靠近的师兄。 只有他人怕我,惧我,才不会伤我,害我。 这是他到现在都信奉的一句话,他也一直贯彻这句话,即使是在掌门师叔,丹尘师叔面前,他也冷静自持,是最可靠的后辈,但是今天…… 身边有这个小师弟在,竟然让他觉得安心,甚至……想要好好的睡一觉。 一剑寒霜白,万里不留情。世人只知道他冷若冰封,一手剑决出神入化,却是…… 寒霜白恍惚了那么一会儿,突然听见晏鸿离稚嫩的声音。 心中的那丝软弱和疲惫瞬间烟消云散,看向严非渊,眼中在不见一丝感情。 他是九仙剑门的冷面剑修,是这一代的榜样,不能软弱,不能松懈。 “大宝宝,崽崽累啦,要抱抱” “嗯” “不够不够,还要亲亲” 严非渊面色不变,冷着面容将唇印在晏鸿离脸上。 他平静的内心到底有了波澜,只可惜…… 眼神幽深,寒霜白只觉的天意弄人。 为什么…… “寒师兄?”严非渊早就发现了他的怪异,不过寒霜白并没有跟他多说的意思,只是摆摆手。 “可是累了?” 寒霜白与他不同,他日日清闲,师尊只有他这一个徒弟,什么都是紧着他来,也没有多少杂事,但是寒霜白不同,对方作为九仙剑门的高岭之花,多的是处理不完的事物,有时候严非渊都会怀疑对方会不会累。 不过似乎他的这位师兄并不需要他担心,因为他需要担心的首先是他自己。 “严非渊,我想与你一战” 严非渊听见这声音,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发声的男子身上。 说实话他并没有多少印象,但是托了他过目不忘的福,这男子他还是有点印象。 对方曾经在他登天梯之时得到他的鼓励,然后……后来发生了什么严非渊却是不记得了,不过也是,严非渊只顾着一个晏鸿离就已经够了,怎么还能记得其他人做了什么呢。 “严非渊是谁?竟然能让王子腾师兄挑战?” “不知道,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难不成是什么隐藏的高手?” “怎么可能,王师兄已经是一匹极大的黑马,还有谁的天赋能够高的过他去。” 严非渊耳边叽叽喳喳的,竟是讨论严非渊的,身为本尊,他倒是有点尴尬。 坐在他身边的至多也不过是筑基期的弟子,他们大多刚刚进如宗门,不知道他也是正常,他倒是没有想过要追究什么责任的,只是……他一个化神修士,若是真如这些人愿望的那样应战,那就太欺负人了。 “那什么严非渊是不是不敢跟王子腾师兄打?怎么这么久都不上来?” “这可说不好,毕竟师兄天资极高,不过筑基中期竟然能够单挑筑基后期修士,对方还是闻名遐迩的灵阙宗内门弟子,这叫什么严非渊的家伙会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宝宝,他们在说你唉”晏鸿离眨巴着他的丹凤眼卖萌,揪着严非渊的手指玩的自在。 严非渊没有说话,但是他一个人也能玩的舒服“宝宝,他们是在说话唉,他们会说话唉” 严非渊自然知道他们会说话更不会搭理这个小可爱,反而是寒霜白忍不住问到“怎么” 一有人跟他说话就高兴的晏鸿离道“可是他们看着丑的像是猴子” 寒霜白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对几人看了过去。 其实那几个人长得还行,不过因为有点猥琐,硬生生坏了一副好相貌。 “很像吗?”寒霜白有些迟疑,对于师弟的道侣,他其实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 晏鸿离严肃的指指严非渊,又是指指那几个家伙,傲娇了“你说像不像?”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愿意接他话的人,他必须把人的的眼神给掰正了。 寒霜白隐隐明白了什么,只问“汝以为,吾与猿猴何异” “你比猴子长得好看!”晏鸿离坚定回答,但是回答完之后又担心一样补充“再怎么好看都没有我家大宝宝好看。” “当然了,也没有我好看!”必须是这样的,不然大宝宝就得移情别恋了。 寒霜白一顿,竟是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比起长相,便是他,也比不上他的这位师弟的。 他们这样目中无人的举动可是拉足了仇恨感,毕竟这里多的是王子腾的崇拜者,有人让他下不了台,自然有人不高兴了。 “那什么严非渊不会是缩头乌龟吧” “谁说不是呢,兴许是听说过我们王师兄的厉害,不敢出来。”严·缩头乌龟·不敢出来·非渊:我有一句娘娘屁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这边没有发话,晏鸿离与寒霜白自然不会代他回答,那边的王子腾却是等的不耐烦了起来。 他日夜修习功法,打磨身体,就是渴望有一天能够超过严非渊! 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修士,单手可举起一头牛,便是不用术法,他也有自信能够比得过严非渊。 若是用了术法……虽然都是九仙剑门弟子,但是王子腾相信,对方这样无人问津的训练一定比不上被皇家重视的自己厉害。 “怎么样,严非渊,你敢是不敢?” 严非渊一进来他的目光就粘上了对方,他不相信对方不在,现在他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打败对方,证明自己。 他必须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比严非渊强大,告诉那些喜欢走后门的人,即使他们可以进入宗门,也必定会被他们这样正正经经进入宗门超越。 “那什么严非渊,还不出来?”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接下来人群骚动起来。 “那严非渊不会是知道王子腾师兄在,根本没有来吧” “也有可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敢与王师兄对上的。” …… “哎,这位师弟,怎么不听你说话?” 严非渊处于最高点,他身边除了晏鸿离与寒霜白之外还有三个衣着华丽的男修,虽然面相稚嫩,却也自有一番风流,说话的人就是他们之一。 寒霜白冷冷的看他们一眼,随即便是闭目养神,不在关心。 那三人被寒霜白的眼神看的有些尴尬,却也更加好奇了起来。 他们能坐到这里自然身份不低,可以说这里的修士,就算是不知道他们的长相,也绝对是听说过他们的名号的,更何况他们身上穿的可是亲传弟子的服饰。 “严非渊,三十年之前进入门派,被丹尘道君收为亲传弟子,虽然进来的时候走了后门,但是实力也是有的。” “云溪师弟的意思是?” “你说他为什么不来?”那位云溪师弟一挑眉,余光飘过不为所动的严非渊等人。 “那谁知道呢” “说不一定,也许人家不是不来,而是来了假装看不见呢。” “这怎么会”那严非渊并非见不得人,有必要? “这,可说不一定呢。” “你说是吧,这位道友。” 严非渊抚摸晏鸿离的手一顿,他无意听其他人说话,即使对方说的是自己也并不想要因此而多说什么,却不知道对方竟然会直接问出来。 对于这样无理的询问,严非渊自是不会理会的。 他冷清的面容没有丝毫的动容,更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看他这样,那问他的弟子一顿,随即笑道“是云溪孟浪了,不过看他如此也是笑话,不如在下前去试试他的身手?” “这……云溪师弟,这王子腾不过一个普通弟子,怎么能让你亲自出手?” 那两个人似乎觉得有些不妥,神色更添了一分无奈。 显然,他们知道他们是绝对不能说服云溪的。如此,便向身边之人求救。“这位……师弟。”这称呼他叫的有些缓慢,因为并不认识这个长相太过好看的修士,不知道对方辈分如何。 第156章 云溪 对方能够坐在这里自然身份不俗,而且旁边又有高不可攀的寒霜白寒师叔在,他自然不好随意称呼,不过再怎么说,叫师弟也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他们的身份已经算得上极高,这样叫,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 “云溪师弟乃是天巡峰峰主之子,未来的灵犀峰峰主,丹尘道君弟子,此刻上去恐怕不妥,不如师弟上去?” 严·真·灵犀峰峰主·非渊,默。 “若是师弟能够上去,不论输赢,我们定然给师弟一定的补偿”那王子腾虽然不算什么,但是也有些名声,对方在筑基初期就以一手狂暴的刀法打残了筑基中期的修士,筑基中期之时更是打败了筑基后期的强者。 “当然,如果他出手太重,我们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所以,他这是肯定要被打败了? “这位师弟……?” 严非渊摩察着手中的长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对方似乎认为那位“云溪师弟”身份高贵,不能上台,那么,他这个路人兼正主是不是应该上去? 嗯…… “或者说,寒师叔下令这位师弟上台?”寒霜白在这里,所有人都不能漫过他去。 闭着眼的寒霜白身体一顿,脸色并无其他变化,但是双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抓着自己的衣袖。 “师叔……?” 若是寒霜白与这人有关系,那么……他脸色一白,倒是有些后怕和尴尬。 也没有听说过寒霜白师叔看重过谁啊。 “师叔不需要担心这位师弟,毕竟这台上点到而止,师弟安全自然不用担心,况且师弟看着面生,应该是不常出现在众人面前,倒不如乘此机会让师弟磨炼一番。” “是啊,是啊,不说这其中优势,就是师弟不慎落败,那也是有情可原不是?” ……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自然是不愿意让那位地位尊贵的云溪出手的,至于这位师弟……就是他不愿意……那也不行! 当然了,虽然他们说了很多优势,但是刀剑无眼,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他们当真能够阻止? 不过是说着玩的罢了。 “师弟……” “我去”严非渊道,他看着那两个人顿住,想说话生生止住,心里有些好笑,将晏鸿离托付给寒霜白,严非渊也不理其他人,飞身上了高台。 “严非渊,你终于来了。”王子腾注视着自己的对手,下意识的提高了防备,他不能输,也不会输。 “什么?” “那王子腾叫他什么?” …… 寒霜白略一抬头,冷冷道“严非渊”灵犀峰峰主,丹尘道君弟子。 严非渊早就有了自己的峰头,是位于白胡子的灵剑峰最近的灵犀峰,严非渊自然就是灵犀峰的主人,也不知道这“云溪”是怎么成为灵犀峰下一任峰主的。 “是……是吗” 似乎是想到了关于严非渊的传言,那两个人很显然的尴尬起来,倒是那位云溪师弟,端端正正的坐着,姿势好看,腰杆笔直。 “是吗……” “卡——” “卡卡——” 寒霜白猛的睁开眼,环视四周,眼神所过之处并没有任何怪异之处。 “寒师叔,你这是?”那云溪似乎是有些担心,本来就好看的坐姿坐的更加端正,手被他悄悄的背到了后面。 “云溪师弟一旦陷入备战状态,就是这个模样。” 身边自然有人为他解释,寒霜白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是信了他们的话。 “倒是寒师叔,你在干什么,有什么不对?”他说着还状似无意的看向严非渊“难道……那人不该上去?” 寒霜白脸色更冷,手指微微蜷曲,却是拉住了晏鸿离的衣袖,将晏鸿离拉的远了一点。 晏鸿离正眼巴巴的看着严非渊呢,这会儿被寒霜白拉动,自然非常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就不配合,于是拉着晏鸿离的寒霜白一使劲——没拉动,再一使劲,还是没拉动。 于是啥啥的纠结和担心瞬间忘到了脑后,也不管严非渊了,寒霜白脸一冷,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块冰剑。 “过去”没有人这样忤逆过他。 “不~”这里看严非渊最清晰,必须不能动! “很危险” 虽然并不知道这种直觉一样的危险来自哪里,但是寒霜白下意识的将晏鸿离拉向自己身后。 “╯^╰”那又怎么样,他可是有大宝宝保护的人,以后也是要保护小宝宝的人,坚决不能退步! 誓死守卫大宝宝战场(?)上的英姿! ……“往后去”寒霜白声音有些冷清,他倒不是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魔修,但是面对不听除了严非渊之外的版本,他依旧是不知所措。 “不要” “信不信,吾打你。”不能说,自然是可以打的,正好他也想知道魔尊的实力。 “你……你你你!”晏鸿离简直被他的话气呆了!怎么会有人这样对可怜又可爱的他? 他他他……他还是个小崽崽呢。 “宝宝,大宝宝……嗝” 一生气就哭是这一版的晏鸿离的特色,他不停的试图掰开寒霜白拉着他裤子的手,要去找严非渊。 他必须告诉大宝宝,这个混蛋欺负他了,然后让大宝宝打他! 嗯……怎么打呢? 晏鸿离撅噘嘴,打屁股!必须打屁股! 当初他不听话的时候,大宝宝就喜欢这样打他,超疼的! “咔嚓——” “什么——”寒霜白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他面色一寒,神识覆盖整个九仙剑门。 没有任何怪异之处…… 倒是……他的神识在游刃有余的严非渊身上停顿了数秒钟。 师弟真是仁慈。 高台之上的严非渊如寒霜白神识探查到的一样不停的规避对方猛烈的攻击,台下众人只能看见另一方狂暴的刀光,众人自顾自的羡慕王子腾的刀法,如痴如醉。 “怎么师兄还没有停?”突然间发现这个问题,按理说王子腾虽然喜欢战斗,但是从来不会打败对方之后还不停手。 “恐怕,师兄还没有赢。”台下有弟子猜测,很快就有人反问“怎么可能?看王子腾师兄刀光如练,就是金丹期修士都不能规避,更何况在“帝景台”双方修为会被压制到筑基初期,那个人不该啊……” “真是迂腐,岂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说是王子腾,就是咱们九仙剑门高傲的天之骄子寒霜白寒师叔也不敢说自己无人可敌,还是说,你觉得这王子腾能够比得过寒霜白师叔?” “这——”那人一顿,王子腾虽然多次以弱胜强,但是寒霜白何等人也?不战而胜的超级天才,一剑灭杀两大化神期大能,力挽狂澜,乃是九仙剑门最耀眼的存在。这里所有人都无法否定对方的强大。 “所以说……王子腾师兄遇上了个难缠的对手?”听对方这样说,自然是另有一番高见的。他也不介意听上一听。 “那肯定啊” 话落,王子腾狂暴的刀光落下,众人只看见两道极快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王子腾师兄!” “还有那个家伙!” 两人猛的靠近又猛的分开,众人刚想看那不知好歹的人被王子腾扔下来就是看见—— 台上起了雾气,两道身影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用眼睛竟然看不出运动的轨迹来。 “砰!”众人只听见巨大的一声响之后,一个人影飞了出来。 “是王子腾王师兄!”怎么可能!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将王子腾扔出去?! “‘帝景台’第三百一十四场战斗,内门弟子王子腾对战灵犀峰住严非渊,严非渊胜。” 众人惊愕之中,被认命为裁判的刘长老已经是将结果公布了出来。 “严非渊,这人是严非渊?那个一直不出来的严非渊?不是说是个走后门进来的吗?” “那也不对,毕竟听说对方本来就是元婴期的修士,能赢也算不了什么。” “这样说……也对。” 元婴期修士,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输给一个筑基期修士的,这样一想,这战斗本来就毫无悬念的。 “看来,严……师叔赢,很多人不服呢。”云溪以指抚唇,颇有些不怀好意的滋味。 他转身上了高台“天巡峰弟子云溪,但求一战。” 严非渊看着面容俊雅的修士,微微皱了眉头。 “你我没有一战的理由”况且他已经看见了眼泪汪汪的晏鸿离,这会自然不愿意和其他人纠缠许多。 “哦?没有?”一阵白雾袭来,严非渊刚要离开,身上已经贴近了一个人来,体温极低。 “严师叔……我,对你可是很好奇呢” 白雾之中,严非渊看不见那人说话时候的面容,更加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对方,不是这什么“云溪”! “怎么……师叔不相信云溪?”明明说的话非常平常,但是严非渊却是听出了其中的阴冷。他目光一冷,无名剑旋转而出,搅碎了阻碍自己的白雾,也驱散了贴着自己的人影。 “师叔可真是无情呢!”白雾重新聚拢,严非渊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那眼睛里面是对血的欲望。 “不好——快走!”炼神决猛的在神海之中激荡,严非渊瞬间出手,时间就此停止,无名剑开启空间裂缝。 “不对,再走!”不用炼神决提醒,严非渊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他猛的后退,将无名剑化作一柄巨大的剑,对着现在地上的男人横劈过去。 尽管如此,对方依旧再笑,声音模糊不清,观其口型,竟是再说“逃不了” 呵。严非渊剑色一冷,无名剑当即砸了上去。 尘烟滚滚,众人依旧看不出什么,倒是声音太响,平添了一分紧张。 “这……云溪师弟?”那白雾并非是九仙剑门场面不散的云雾,也不像是阵法符箓带来的效果。 “大宝宝,大宝宝,打他,打他!”众人皆是紧张,唯独晏鸿离声音清脆,似乎还有些雀跃,众人不明所以,倒是寒霜白紧张的心情一松,也是,晏鸿离何许人?虽然如今与傻子无异,但是说起见识,还是有的,他既然没有担心的哭,他就不用太过担心。 还记得当初他与师弟切磋,不过是剑柄磕着了师弟,晏鸿离就红了眼眶,从小绵羊进化成大灰狼,要跟他拼命,如今……算不得什么的。 “如何?你杀不了我,不如……” 那双眼睛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严非渊能够起作用的招式也越来越少。 他又是一剑劈下去,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不要在挣扎了,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的,记住了!”‘云溪’面色漆黑,说话的同时猛的朝严非渊扑了过来! “快跑啊你,干什么呢!”炼神决简直要气死了,没看见自己的攻击没有用,对方又来势汹汹吗,不跑,等死吗? “不……停啊!”严非渊这个混蛋不怕,它害怕啊!身为一个身娇体软的功法,他与这种打打杀杀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好吗? 更何况一肚子的变了味的魔气,闻着就想吐! 只见无数漆黑獠牙从云溪身上跑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严非渊! 这动静虽大,在外界看来也不过是云雾动了动,除了晏鸿离,根本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去死吧!”声落,云溪扑了上去,他已经可以想像的到众人看见一堆骷髅的惨状了。 然而,就在他将要吞噬严非渊之际,以往无往不利的魔气竟然没了用处,只将严非渊包裹其中,根本没有伤害的意思,不仅如此…… 那魔气竟然还逮着严非渊的腿蹭了蹭? 他没有看花眼吧,什么时候,魔气会这么狗腿了?不……不提这个,一个普通修者,是怎么可能得到魔气的喜欢的? 这个原因尚未得出结论,云溪脸色一白,竟是被魔气反噬! “我倒是小瞧了你”面色凝重的后退一步,这世间不被魔气侵扰的有三种人,第一种是天生慧根的稚儿,他们心思灵透,不被干扰,二是修佛多年的佛修,他们以莲花与世人为重点,不受外物胁迫,很受欢迎。而最后一种却是—— 身处漆黑的地狱之中,被黑暗侵蚀的魔修与魔族。 难道说—— 第157章 寒霜白来访 “魔气不管用,不知道你能不能防得住我的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剑戳到严非渊的脸上,云溪随手打出一击,来势汹汹,角度刁钻。 严非渊清楚的发现对方的实力变了,在他面前一个筑基后期的弟子猛的变成了合体期,而且不是一般的合体期大能! 剑光如雨,打在严非渊身边,高台被刺穿了,严非渊闪身,又是跳跃,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对方面前。 “凌云剑法第一式——破云斩!”密集的剑光搅碎黑暗,搅碎云雾,却在最后关头被那云溪挡住,对方神色傲然,面带微笑“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密密麻麻的剑气就对着严非渊招呼起来。 严非渊避无可避,胳膊被一剑划伤,与此同时,他的剑也带走了对方的一缕头发。 啧,如果他准一点的话,现在是可以收工的,严非渊也不知道哪来的郁闷,他也陷入疯狂,与那云溪打起来,也是知道了对方的强大,剑在他手中就如同自己的手指一样,没有丝毫的违和之感。 所幸严非渊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两年的时间已经让他将自己的剑道磨炼到极致,风洞已经初步认可了他,假以时日,他必定能够得到整个风洞的控制权。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打算?”严非渊一只手锁住对方的咽喉,另一只手正要打掉对方手中的剑,一阵极强的风从对方身上传来,如同飓风一般,将严非渊就要下手的举动打断。 “我是谁?我是谁?!” 那云溪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似乎非常生气,严非渊无动于衷,又是重复了一遍。 “你……竟然说不认识我?!” 他点点头,他自然是不认识对方的。 “你居然敢不认识我,你居然敢不认识本座,看来——本座给丹尘那个废物的告诫还不够!” 严非渊猛的一顿,从一个这样奇怪的人口中提出这个名字,很显然是很怪异的,而且对方又认识自己的师尊! “你到底是谁?”他正要再次仔细询问,却是看见对方扭曲到怪异的脸庞,和那碍眼的笑容。 “你等着吧,我会回来的。……” 随后,一声巨大的响声响彻云霄,严非渊距离最近,他看见那位不知道什么身份的挑战者突然从身体内部发出了这等响亮的声音,随后那种危险而冰冷的声音消失,就连气息都变得平常起来,云溪软踏踏的一扭身就要晕倒。 “好啦,你是绝对不会逃的掉的,等着。” 云雾猛然散去,严非渊脸色一冷,神色一僵,身边已经是跑出来两个人。 哭唧唧的晏鸿离和面色凝重的寒霜白。 寒霜白没有等严非渊说话,面带危险的询问道“可是还好?”他刚刚并没有看见具体情况,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况且……他心中萦绕不去的危险让他很想拔剑。只有手中有剑,才能让他觉得稍微安全。 严非渊发现他除了担心之外竟然还有些恐惧。这丝恐惧让的一向强大的他有些脆弱,冷峻的面容似乎也有些缓和。 “你……”不等他询问,晏鸿离已经爬到了他身上,也不知道不是故意,将寒霜白遮掩的严严实实。 “无碍,我……”寒霜白面色一红,不等严非渊再次询问,已经踏上了飞剑,跑了。 “这……”严非渊看向晏鸿离,到底是怎么了? “大宝宝,我们回家好不好~”依旧是勾人的小颤音,但是严非渊总觉的有些不对劲,然而面前是熟悉的伴侣,他也并没有多想。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发生。 “严师叔,不好啦,寒师叔出事了!”一小童匆忙跑来,隔着老远大声喊,生怕严非渊听不见一样。 “不好啦严师叔,您夫人出事了!”又是一小童跑了过来,声音更加慌张,似乎是死了爹娘。 严非渊额头青筋直跳,看也不看的缩地成寸。 宣德殿,严非渊的寝宫。他一进来就听见打斗之声,也不犹豫,严非渊一个闪身进去,又是一个跳跃,进入了两人的战场之中。 刀剑无眼。 他脸色一抽—— 寒霜白的剑划破了他的护身鳞甲,晏鸿离倒是不舍的伤他半分,不过即使是一点点伤害就足够严非渊疼了。 无他,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已经经历了一个月了。 严非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寒霜白变得极其容易暴躁,只要他不在面前就容易生气,这一生气就与晏鸿离过不去。 而晏鸿离? 他自己都没有能让晏鸿离完全放下戒备,一个寒霜白,自然配不上。 严非渊眼神凌厉,他一只手夹住寒霜白的剑身,另一只手化作护盾,挡住了晏鸿离的攻击。 随着一声清亮的剑鸣与一阵爆炸之声,严非渊被两个人的攻击炸成了渣滓。 他黑着脸看着两个人,无视晏鸿离的讨好和寒霜白的尴尬,径直走到了屋里,果不其然,房间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他的宫殿打了多久。 “宝宝~崽崽可以解释的”晏鸿离蹭到严非渊面前,伸出素白细长的手指,拉住严非渊的裤腿。 严非渊挑眉等着他解释。 “嗯……是这样的” “你不用说了,师兄,你来说”严非渊突然想到自家这个是个惯会撒泼打滚的,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如一向可靠诚实的冷面剑修值得信任。 ……“崽崽……想说。”晏鸿离瞬间委屈,但是想起来争执的原因,又是将那一丝委屈抛到脑后,只剩下了深深的心疼。 “……我,我不知道。”可靠的剑修抿唇,在严非渊鼓励的目光下回忆了一下他进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得出这样的结论。 严非渊点头,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扫了一圈。 房间乱的不行,桌子椅子被两个人打的粉碎,花瓶等装饰更是凄惨,在那一地狼藉之下,严非渊被熟悉的反光吸引了全部心神。 他走过去扒开上面的桌子,露出下面碎了的瓷片。 又是笑了笑,严非渊在地上找到了总共十一块碎片。 那碎片是陶瓷碎片,单看碎片,已经是花纹精美,若是整个陶瓷,必定是精品中的精品,当然了,重要的不是这东西很珍贵,而是,很熟悉。 “阿离,你给我做饭了?”那陶瓷是一个瓷碗,严非渊曾经用过,记忆颇深,一言难尽。 小崽崽害羞的对对手指,看看地上碎了一片的碗,又看看那着碎片的大宝宝修长的手指,瞬间觉得口干舌燥,他咽咽吐沫“今天,去和阿娘聊天,阿娘说……爹爹最喜欢吃阿娘做的凤梨酥了,崽崽猜着……猜着大宝宝一定也喜欢吃,就……就跟着阿娘学了方法,想要养大宝宝……” 这一席话说的害羞又委屈,说着说着,脸上就是挂了金豆豆。 严非渊沉默,他从地上扒拉很久,方才从角落里找到黑糊糊一样的东西指着道“凤梨酥?” 晏鸿离点头如捣蒜,道“正是呢!” ……严非渊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早就已经辟谷,不需要吃东西,再有就是……他已经被晏鸿离的吃食毒进医修的的医馆不止一次了。 “师弟……那种东西,不能吃。”寒霜白这才想起来,今天他进来看见桌子上当着一方瓷碗,本想坐下歇歇,谁知道不过做了半刻钟,就是头晕目眩,脑袋轰鸣。 他各方检查之下,发现那瓷碗里的东西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幻觉性毒药,这才将其打翻,谁知道就在他打翻之后,晏鸿离便是出来了。 这出来之后,看见了他之后先是呆愣片刻,之后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在之后,就是严非渊看到的画面了。 ……严非渊沉默,他自然知道这东西不能吃,不仅对自身没有好处,还能将人毒死。 “师弟?”寒霜白见他没有动静,心里担忧,又是有些疑惑,师弟……这是不相信?他这样想着,便要找个生灵,用事实告诉严非渊,这东西确实有毒。 却是——寒霜白只看见一阵残影,等到他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看见地上被压扁的“凤梨酥”被晏鸿离一把吃进了嘴里,那晏鸿离还叫嚣着“明明很好吃,你们这两个不识货的家伙”云云。 晏鸿离哪里是什么能忍的角色?刚刚看见严非渊与寒霜白这样近乎“打情骂俏”一样的相处方式,哪里还能不着急?这一着急就想着做点什么引人注意的事情,而最引人注意而且最让他中意的就是尝尝自己做的食物了。 ╯^╰,一群不懂得欣赏的土包子,他做出来的东西怎么会不好吃?明明是他们自己的不对! 然而他嚼着嚼着,自己先变了脸色。 苦,咸,腥,难吃! 一张邪魅的剑皱的不行,晏鸿离掐着嗓子喊“水,给我水给我……水” 严非渊早在他一把将那所谓的“凤梨酥”吞下去之后就准备好了酒水,这会儿更是不慌不忙,先是将手放到他的后背,给他输送了清凉的灵力,以同心契来减少他的味觉,又是用灵力将食物中的毒素逼了出来,做完这些,方才不慌不忙的给了他水。 “难吃!” 兴许是喝了水的缘故,晏鸿离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带了点婴儿的粉红色,给他俊美的脸平添了一分魅色,又是在眼睫毛上挂了星星点点,让的他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 “吐出来,快点。”听他这样说,已经将食物中的毒素给化解的严非渊难得有些紧张,毕竟面前这个小乖乖可不是他流血不流泪的伴侣,这小崽崽,可是脆弱的不行的。 “不——”吐出来就浪费了,这可是崽崽自己花了好长时间才做出来的。 严非渊不懂得他的纠结,只是沉默的看着他,整件事情似乎也已经清楚了,无怪乎是小乖乖心血来潮给他做了这什么凤梨酥,恰巧被寒霜白撞上,寒霜白与自己不同,不可能会忍着味蕾和身体上的不适吃下去晏鸿离做出来的东西,反而是在发现有问题的时候在第一时间毁掉,估计是被晏鸿离看见了,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一个是觉得自己的心血被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践踏,另一个是认为—— 罢了,严非渊也能理解,毕竟寒霜白可不是什么懂得委婉的性子,打碎那点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毒物”一点问题都没有。 “师弟,吾——” 寒霜白想要解释什么,他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想说他并不知道这东西是晏鸿离的一片心意,同时还觉得心口有些疼,这两个人…… 严非渊眼里只有那一个晏鸿离,即使是对方变成了稚儿也能全然包容,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尤为多余。 严非渊转过头来,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他将晏鸿离拥在怀里道“师兄,阿离顽劣,却没什么坏心,这次便请师兄原谅阿离一次,师弟在这里感激不尽。” 他低下头来,为了晏鸿离道歉,虽然他能够理解自己伴侣的心思,但是并不能要求其他人也可以,同理,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宠着伴侣,但是却没有让其他人包容伴侣的意思。 尤其是,这位寒霜白师兄。 寒霜白心颤了颤,头一次这样无措,这让他冷清的面容都染上了一抹殊色,却是不发一言。 空气就此沉默。 晏鸿离懵懵懂懂的看着两个人,突然间从严非渊怀里蹦了出来,双手一张,将严非渊给挡住,凶巴巴道“不准你看!” 他野兽一样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让大宝宝看其他长得好看的男妖精! 公式是这样的:男的+长得好看的=男妖精=小三。 同时晏鸿离自己还有点小委屈,他觉的自己虽然打了这个男妖精,但是那个男妖精也打他了啊,为什么自家大宝宝就说自己,我没有错…… 他这样一说,严非渊和寒霜白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了味,寒霜白似乎是被他说的那句“男妖精”刺激,脸色霎时间惨白,就在他脸色突变之际,一股说不清的感觉袭上心头,严非渊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的魔气,与这里的空气融合,隐隐约约的扰乱了人的思维。 第158章 风雨 他又是仔细感知,放大的识海被晏鸿离和寒霜白占据,那黑暗之中,晏鸿离这个头上长角的家伙就像是一轮太阳一样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他头上的角就像是个能够发射信息的宝器一样告诉着能够感知到魔气的人他的存在,这股魔气纯粹而强大,在空气中弥漫,却在弥漫了一会之后被严非渊吸收。 剩下的……严非渊看着寒霜白“师兄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那淡的几乎能够让他忽略的魔气正是从寒霜白身上传来! 然而寒霜白身上更多的是属于他自己的凌冽和冷香,竟是让严非渊迷惑住了。 若非是寒霜白心神失守,严非渊是怎么也不可能发现的。 “我……”寒霜白眸子里带了一丝难堪,但瞬间被其他代替。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寻你的。”这声音极轻,谁都没有发现他手指的颤抖。 “掌门师叔已经答应给了你特例,你便是不需要在参加那等比赛,不过,那云溪师弟……” “如何?”说到正事,严非渊端正了面容,他推了推晏鸿离,又是道“阿离,我有些饿,不如你再去做些吃食。” 伴侣性格不定,任何有危险的事情,严非渊都不会让他牵扯进去。 “那……那宝宝会喜欢吃崽崽做的东西吗?”他低着头,难得的露出一丝害羞来,想必是自己也知道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实在是难以下咽了。 “喜欢,怎么不喜欢”伴侣的一切,他都喜欢。 晏鸿离这才偷偷抬起头来,悄悄看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脸宛若天边红云,见严非渊一脸鼓励,瞬间就被养自己的大宝宝占据了全部心神。 “那我去去就来哦!”随着晏鸿离欢快的声音落下,人影消失。 将人送走之后,严非渊松了一口气,转身请寒霜白坐下。 “你……不想他听。”寒霜白静静的望着那空气的波动。 严非渊点点头“师兄此次来,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吧” “你——” “还是说师兄不相信吾?” 寒霜白失笑,他又怎么会不相信呢。 “你知不知道,极道魔尊晏鸿离之事。” 严非渊眼神一冷,气势瞬间凌厉起来,他的声音平静,但是寒霜白却能听见其中的危险。 “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严非渊心中杀意凌然,无名剑随着他的杀意而抖动起来,只听得“蹭”的一声,无名剑出窍。 这把举世罕见的宝器飞舞在他身边,带着隐隐的雾气,让他看起来无比遥远。 寒霜白突然感觉到一阵慌乱,他心中涩然“是” 前日,太玄界来人,说是要带严非渊与晏鸿离离开。 “极道魔尊为太玄界四位魔尊之一,旗下魔修无数,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晏鸿离的消息,似乎是要带人回去。” “回去?”呵,他的伴侣当年身种尸毒,生死不知的时候,他那所谓的手下一个个消失不见,现在伴侣神志不清,这所谓的手下便是要带他回去? 寒霜白无言,心里也是明白。 然而“他们是那极道魔尊的手下,不会——” “师兄,这话,你信吗?!”严非渊是绝对不会让晏鸿离离开自己的,这话说的毫不留情。 ……寒霜白静默,眼睛下翻,安安静静的。 “师兄,他们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或者——”严非渊心里沉了沉“做了什么事。” “啪!” “砰!” “师兄?”严非渊看着突然激动之下打碎了茶杯的青年,似乎是已经有了结论。 地上有些狼狈的剑修神色冷然,头顶上还带了茶叶,整张脸被茶水打湿,看起来有些可怜。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向着严非渊的方向移动着,移动了大约有一尺的距离之后又是猛的抽回来,与此同时,脸色爆红。 “师弟……”声音都有些可怜。 “师兄,那些人是威胁掌门了吧,比如说,如果不交出魔尊,就血洗九仙剑门,一个不留……” “不是!”寒霜白声音猛的拔高,打断了严非渊的猜测。 严非渊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生气。 “这……我……没有” 这紧张无措的样子让严非渊轻叹“师兄是说,没有被威胁,还是……掌门没有答应。” 寒霜白一惊,自己想的竟是被师弟猜到了吗?但是他这会还有些尴尬,只楞楞的点头“没有” “没有答应?”也就是被威胁了? “嗯。”九仙剑门素来护短,管那什么狗屁的十怨鬼王,要打就打,他们九仙剑门会怕他们不成?! “所以师兄来是想告诉我,照顾好阿离是吗?”严非渊温和了声音,伸出手来。 “师弟……” “师兄,地上凉,起来如何?” 修长有力的手横在寒霜白面前,那双手的主人安静的看着自己。 ……嗯!寒霜白下意识打掉严非渊的手,自己起来。 严非渊见他碰都不愿意碰自己的手,只自己起来,心里想着这个师兄果然是个脸皮极薄之人。 “那云溪?” 云溪去挑战他本来就不符合规矩,况且当时情况万分诡异,若非是他本就特殊,恐怕要死在擂台之上。 不过这就不需要多说了。况且…… 那寒霜白面带愧疚,相必也并没有全部告诉他的意思。 “云溪师侄……死了。” “死了?”严非渊有些惊讶“怎么死的?” 他与那云溪打过,对方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是谁杀了他? “虚念师兄已经检查过,他死于一个月之前,起因不明。” “你是说跟我打的那个……不是云溪?”难道说是换容之术?但是又会是谁呢? “不。”寒霜白艰难的咽了下想要说的话。他不应该说更多了。 “不是换容之术,难道是……傀儡?”严非渊同样精通此道,但是能够逃过他的眼睛的傀儡,还是让人惊叹的存在。 不过那也不一定就是傀儡,毕竟他—— “师弟,你怎么知道。”寒霜白愕然,这并不是他说的话,但是师弟猜到了! 果然是这样吗?所以自己的傀儡之术还是没有到家是吗? 严非渊将寒霜白眼中的惊讶看在眼里,以然明白了一切。 “那云溪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死亡,但是却是有人使用傀儡代替了他,并且在三天前挑战我。” ……怎么办,师弟全部猜出来了! 寒霜白僵硬着一张脸,想着回去之后该怎么与师叔解释。 毕竟师弟都已经这么惨了,惨的让他有些心疼。他又怎么能让师叔他们在教训师弟呢? “所以师兄……到底是谁在针对我呢?” “十……不,不能说!”寒霜白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还是被严非渊听见了一个字来。 “十……?”他在心中琢磨这个字。心里倒是有些打算。 如今摆在他面前有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伴侣的事情,伴侣出事的情况似乎已经被其他人知道。将来恐怕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第二个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针对他的阴谋吗?有意思。 “师弟,掌门师叔让我告诉你,我们九仙剑门的弟子,要无愧与本心,不能辜负自己的剑。”见事情似乎白露,寒霜白懊恼,但是还是将最重要的话说出来。 他们九仙剑门,是绝对不会受人威胁的。 当真是多事之秋,师弟的那把剑似乎也是个不小的麻烦,但是身为一代剑痴,他是绝对不相信什么邪剑之称的。 没有什么邪剑,有的,只是被内心欲望所控制而迷失了自我的人。 “我知道的,师兄。” 严非渊看着他水润的眸子,里面盛放着星河璀璨,不由得想起来自己那个师尊来。 “师尊他怎么说?”他突然想要知道,那个一直以来非常不靠谱的师尊,又是怎么样了,自己给他找了不少麻烦。 ……“他……”那个每天任劳任怨的师叔吗。 “他拿着剑,去太玄界。” “说是要为我,讨个公道?” 严非渊失笑,也只有他师傅会认为他受了什么委屈吧。不——应该还有一人。 不过……心中怅然,那个人啊,现在不是想着生宝宝,就是想着跟他玩密室逃脱吧。 晏鸿离,你这个……傻瓜。 “嗯” “放心吧师兄,我会乖乖的听话的,不会乱走,也会照顾好阿离。” 嗯? “不过师兄——”严非渊不去看寒霜白“我一生只可能有晏鸿离一人,不管他怎么样。” “砰!”寒霜白脸色一白,心中突然慌乱起来,他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下意识的抓向四周,碰到的东西没有一个可以给他支撑。 严非渊眼睁睁看着寒霜白在他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心如死灰的栽倒在地上,没有选择去拉他。 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了。 “是吗……” 这声音极低,严非渊还是捕捉到了。然后他便是看见那剑修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 “抱歉了。” ……他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发觉不了,之前不说出来,不过是……伴侣在身边,怕他吃醋罢了。 就在那一瞬间,寒霜白觉得难堪,他极力维持住自己身为师兄的骄傲,但是声音还是出卖了他“我没有——” 九仙剑门寒霜白,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更何况,你不过是个师弟罢了…… 是吗? 寒霜白问自己。 没有结论。 千机批命无姻缘,便是不会有错,纵然…… 那批语还有几句话:入骨相思不知,情深不悔太晚。 蹉跎一生罢了。 寒霜白突然没了说话的兴致,他本就如此,百年来从未改变,如今不过是被师弟误会,便是误会了吧…… 但是……为何,心会疼。 “师弟……我” “师兄,阿离要回来了。” 疼之一字,便再也说不出来。 太晚,太晚而已。果然,千机从未错过。 寒霜白,你…… “师弟,吾回去了” 他是九仙剑门的弟子,是痴迷于剑道的剑仙,数百年过去了,他的生活一成不变,会一时沉迷,不过是,好奇罢了。 就算这都是借口,让他疗伤,足以。 那人走的狼狈,那一身的光华似乎都暗淡了许多,严非渊回过神来。 “宝宝,他怎么走了?”晏鸿离提着食盒出来,有些奇怪的看着御剑离去的寒霜白。 这个,才是属于他的人。 “阿离不想让师兄走?”严非渊眼睛微眯,他与寒霜白有些相似,实话实说,他并不愿意让道侣与他有太多的接触。 “阿离……是有些喜欢师兄?” “才不会,讨厌他!最讨厌的就是长得好看的男妖精了”寒霜白就是男妖精! “那么……不想让师兄走?”至于妖精什么的,早就被严非渊给无视了。 “没有没有,阿离不喜欢他的,宝宝最乖了”晏鸿离说着,安慰一样的虚虚抱住严非渊。 ……严非渊看他抱着自己一脸怪异的样子忍不住揉他的头发,将人圈到怀里,静静的抱着。 果然,这让伴侣舒服了很多,还假装没有人知道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严非渊神色冷漠,唯独对上怀中这个人多了温情,他孩子一样的挚爱。 “我知道的,阿离最喜欢的人,就是我了” 严非渊低沉磁性的声音宛若是大提琴的绝唱,直让晏鸿离酥了半边胸膛。 “嗯……最喜欢宝宝了。” …… 一天就在严非渊二人腻腻歪歪中过去,两人歇下之后,一抹红光从天边划过,随后是熟悉的魔气。 严非渊猛的睁开眼,他面前多了一个白花花的胸膛——晏鸿离! 彼时的晏鸿离只穿着轻薄的纱衣,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翘起,带着一份慵懒,两份诱惑,三分邪气,四分柔软。 “小东西~”那穿着暴露,一片春光一览无遗的魔修伸出自己的手指,挑起严非渊的下巴。 “长得这么好看,是在等着本尊?” ……严非渊死鱼眼看着他,不为所动。 “咦~不怕?难道说,小东西不怕死?”晏鸿离眼角带着红晕,见他不为所动,一把坐在了他身上。 ……“怕” “怕?”晏鸿离反问。“你这样子,看起来,可不想是害怕的样子!”他脸色一变,一个美貌的魔修就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 …… 第159章 后山魔气 如此,严非渊则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拉高了被子,将妖娆的魔尊也盖了进去。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这等俗物压制本尊!”魔修在被子里面看不出喜怒,严非渊只能听见他闷闷的声音。 空气似乎安静了许多,这样虽然不舒服,但是还是可以睡下,然而却是睡不着的。 距离严非渊的灵犀峰不远的山头,魔气蔓延开来,直扩散到到整个九仙剑门,就是严非渊这阵法精密的灵犀峰都不能幸免。 严非渊自然也感觉出来了,他在被子下的手慢慢握紧,又是慢慢松开,微微张开的眼睛看不出什么。 “小东西,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晏鸿离略兴味。 严非渊摇摇头“怕,其实我很怕。” “哦?你怕的话,求我,我就带你离开,怎么样?”严非渊看见晏鸿离那一双好看的眼睛闪烁着迷离弧度,又是轻轻动了动唇。 “怎么——”晏鸿离目光一冷,严非渊便是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双冰冷的手摸上了。 气氛有些怪异,严非渊摇摇头,又是出声道“不怎么样”。他说完,听见对方一声轻笑,随后就有些懊恼。 这人,本是不用他在特意说一遍的,不过是区区黑暗,在魔尊面前,恐怕什么都算不上。 “你说,我要是现在将你掳走藏起来,会有人发现吗?” 想想就有些激动的画面呢。 严非渊沉默,对于这个样子的魔尊,他总是不能当真的。 然后他便是看见魔修脱了自己仅有的里衣,露出布满红痕的白皙胸膛来。 即使是在黑暗中都在反光的胸膛线条好看,让的那点点红痕看起来更加的诱惑人心。 晏鸿离低下头,严非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充满杀意的讥讽声“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个时候的晏鸿离记忆是混乱的,也是奇怪的,严非渊拒绝猜测他在心里到底想了什么。 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东西就是了。 “怎么?人类,你不解释一下吗?”一直手摸上严非渊的胸膛,慢慢的往上摸……直到脖颈。 “有些痒”严非渊说出自己的心里想法。 晏鸿离直接就被他给气笑了,“有些痒?”手中幽冥火闪起“这样呢?” “有些疼。”严非渊面色不变,晏鸿离却是感觉到他的无动于衷的,当即就有些生气,于是他加大自己幽冥火的输出量。 “呵,疼是吧”幽冥火继续升温,温度越来越高,颜色也从原来的紫色变成了黑色。 “如此,感觉如何?”这声音轻柔无比,若是不知道,定然以为是两个无比恩爱的小夫妻之间的情话。 严非渊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看着伴侣嚣张的样子,手臂微抬,翻身将魔修压到身下,一只手撑着床卧。 与此同时,他的脖颈出同样冒出黑色的火焰来“幽冥火子火在我身上,这点温度,杀不了我”实际上幽冥火是焚烧灵魂之奇物,不过在严非渊拥有它的一丝火种之后,这东西对他来说就不再是威胁了。 不过……现在的伴侣估计是不清楚这点的。 严非渊看着对方眼中闪过的极快的惊讶,俯下身来亲了亲对方的额角“不要闹” 晏鸿离猛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一代魔尊,居然会被眼前这个小修士给……非礼了?! 天下之大,只有他魔尊非礼其他人的份,哪有其他人拿他消遣的? 晏鸿离顿时就有些不高兴,脸色也垮了下来,板着一张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轻薄与我,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极道魔尊晏鸿离,太玄宫的天之骄子,我严非渊的人。”严非渊回答的毫不犹豫,尤其是最后几个字更是加重了口音。 他话刚落,晏鸿离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连着声音都有些鬼魅起来“你,说什么?” 严非渊有些无奈,但还是重新说了一遍“你,是我的——呃”他的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就被某个恼羞成怒的魔尊卡住了脖子。 “你再说一遍?!”那人危险的靠近严非渊,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副匕首。 严非渊一顿,晏鸿离他是从来不用匕首这种东西的,但是这会,竟然气的用了这种东西。 “呵,你倒是再说啊,有能耐你就再说一遍啊!”严非渊倒是想要说,不过他的目光划过伴侣的手,那双好看修长的手正掐在自己脖子上。 ……他要怎么说? “不说?”魔尊变了脸色,似乎是感觉自己被挑衅了,他猛的一掌挥出,打碎了殿门,一地狼藉。 “跟我走”晏鸿离提着严非渊的领子乘着风,飞快的在涯间挪移,严非渊生无可恋的发现自己离那魔气的中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晚间的风有些冷,严非渊的头发被吹散,隔着凌乱的头发,能够看见晏鸿离诱惑人的锁骨,和淡红色的自己的吻痕。 不着痕迹的别过脸去。严非渊的声音听不出其他的感情“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地方严非渊熟悉,乃是他们灵犀峰的后崖,里面有些棘手的东西,但是晏鸿离应该不知道才对。 四周的景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变得浓郁的魔气和四散的天地灵气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怪异之处。 “咔嚓” 山崖之上,一道极快的刀光闪过,那刀光所到之处,山石崩裂,严非渊被晏鸿离提着躲过掉下来的碎块,忍不住道“吾……并不畏惧碎石。” 他的龙躯足够强悍,这点碎石块根本伤不了他,但是哪位独裁的魔尊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不冷不热的看了严非渊一眼,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等到严非渊被晏鸿离带到山顶停下的时候,他已经晕的不行了。 灵犀山是严非渊的领地,这后山的山顶也是属于他的,但是身为一个天然的宅,严非渊当真没有对自己这高耸的后山顶有过研究,此时此刻,他看着着山上有些泛红的月亮和山下混乱的场面,不发一言。 “我说你们是惹了谁了,让对方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对付你们?” 从这里可以看见九仙剑门的各处,到处都是浓烟,间或还有惨叫声响起来。 九仙剑门不是一般的仙门,它有着足够悠久的历史和不错的底蕴,门下弟子大多也都是精英,但是,山下的战斗很明显并不太过理想。 对方来的人不多,至少严非渊的灵识只感觉到了一股小部队,但是实力却是极强的。 “一个大乘期,三个合体期,剩下的……都是化神修士。” 这样一股强大的战力,几乎可以横扫整个九仙剑门,要知道,就是严非渊的师尊凡尘道君也不过是合体期罢了。 严非渊心中一沉,一个小小的九仙剑门自然是没有办法引来这么多高手的,但是——他看了看身边的伴侣。 那些人,来的这么快吗…… 不等他纠结,空气中就是传来一阵血腥之味,随后是可怕的牙齿上下咬合的声音,空间被这声音震得抖动起来,严非渊面色一冷,下意识的将晏鸿离护在身后。 然而这时候的晏鸿离并没有听他的话,乖乖后退,反而是笑着握住了严非渊的手。 充满着自信与狂傲的一笑,道“小东西,你要是能够取悦我,我就去救他们,怎么样?” 他指着那高空之中对战的身影,眼睛闪过一丝锋利。敢在他面前放肆,简直是不想活了。 严非渊如何看不出来?他看了晏鸿离指着的方向,看见胡子花白的修士背着自己的重剑舞的高兴,又是看了看其他的方向。 其中……有一个地方让他多看了两眼。 晏鸿离莫名感觉到有些不愉快,为了打破自己这种怪异的不喜,他高高叫了严非渊一声,还用充满了讽刺的声音问他“怎么?小情人在里面?” 严非渊眼珠漆黑,明明是对方在无理取闹,但是他硬生生从那魔修眼里看出一丝紧张来。 心里猛的一松,就算是其他的性格,但是还是会吃醋啊。 这样,要安慰似乎也容易了一些。严非渊走进晏鸿离,与他并肩而立。并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着。 他一这样,晏鸿离就觉得生气,就好像自己是空气中的空气,在他心里根本引不起任何波澜一样。 这让他莫名的感觉到生气,于是说话也变得刺耳起来“怎么?被我说中了?还是说……就算是小情人的命你也不在乎?” ……他明明只有一个好吗? “让我猜猜看,到底是谁,能够让你魂牵梦萦呢……”不知怎么样,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人的脸来,晏鸿离脸一黑,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三个字“寒霜白” ……嗯。被猜出来了。 严非渊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不过这个时候的晏鸿离不能已正常人度之,他能说出这个名字,自然就让严非渊觉得有些惊讶了。 不过,他脸上并不是这样表现的,只见他绷着一张脸,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这可气坏了晏鸿离,他自认身份高贵,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足够让他惊讶。但是万分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是采补了他的人,竟然还是个三心二意的浪荡货,这让他怎么能忍! 于是严非渊不说话这么一会儿晏鸿离便是在九仙剑门跑了一圈,三下五除二将寒霜白带了出来。 不要问他怎么找的,去找长得最好看的,带过来,准没错。 寒霜白看见严非渊还是有些尴尬的,尽管他极力想要掩护这一点,但是严非渊还是能够从他身上看出这一点来。 “……你……” “……你还好吧” 寒霜白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但是好在严非渊很快的就给他提出了问题,总算让这气氛稍微好了一些。 寒霜白刚想回答,晏鸿离就不高兴的封了他的声音,只让他在空气中比划。 在这里,晏鸿离可以说是绝对的强者,他这样做,即使是严非渊,也无能为力,也就只能假装看不见了。 寒霜白有些急切,虽然他的动作并不是多么的能够让人理解,但严非渊还是在第一时间看出来了他的意思。 于是严非渊拉着晏鸿离就走。 “喂,你干什么?”晏鸿离惊讶于严非渊的举动,一时不慎被严非渊拉住了胳膊。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挣扎起来,但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是不能撼动那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有力的双臂。 等到他被严非渊拉上飞剑的时候还在惊讶,不过…… 除了严非渊的身份他这巨大的力气之外,还有一点……这个人,是为什么让自己对他心软的。 难道?!! 心中浮现一个惊骇的想法,晏鸿离小心翼翼的求证“你……跟我说的……” “什么?”严非渊转过头来看他,等他的下文。 “你说……我的你的人?”这说来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他真的是…… 严非渊不懂他又在说什么,不是过他还是一本正经的说“你是我的人。”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如果你成了魔,那你……还是我的。 “开什么再笑?!”晏鸿离只感觉自己被羞辱了,除了羞辱,还有一点点的尴尬,一点点的无措。 他该怎么办?是打这个人一顿还是怎么的?但是这怯意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就…… 这么饥渴了? “怎么了?”严非渊见他不太对劲反应,心中了然,但是还是问问“我……我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严非渊听着他继续说,没我一点阻拦的意思。 “完了” ……这下,严非渊更加肯定了,这人,肯定是怀疑了什么。 谁知道…… “那个,你技术是不是很好?”他是很要求这些的,他们两个无论是谁压谁,有一个话题永远都不会变,那就是—— 他……不会再下面! ……严非渊沉默的看着他,但是他是很希望能够和伴侣这样相处,也就并没有打断伴侣磕磕盼盼的询问。 直到对方恼羞成怒的问道“我是不是因为你器大活好才留下你的?” 严非渊听见这话面色一僵,当即有些尴尬。 于是他也不说什么了,生怕自己一说话就把人给吓跑。 …… 他这不说话不要紧,晏鸿离生生不闹的时候都挺好的,但是现在…… 第160章 无标题章 这样的晏鸿离,显然让严非渊非常的不适应。 随着空气传来的响动,严非渊已经带了晏鸿离到了战场之上。 说是战场还有些夸大,实际上不过是九仙剑门众人围着十几个一身魔气的修士罢了。 严非渊一到,便是感觉到此地本来就紧张的情况更加的剑拔弩张,于是他默默的握紧了伴侣的手。 当然,伴侣在他耳边挑衅的话语被他无视了个通透。 “呵,不是说,不在吗?” 那被围着的几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见到严非渊之后,脸上一闪而过的轻蔑和惊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此地不过是九仙剑门一处小山峰,但是那群人个个实力强大,严非渊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息,后退一步。 “你们……是谁” “来杀你的人!” 是吗……严非渊一顿,默默的拔出剑来,剑光闪过他的眼睛,看起来多了一层锋芒。 “小师弟,退后”虚念冷哼一声,剑已出鞘,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大战,一触即发。 …… 严非渊已经不知道能够说什么了,他面前是一具又一具尸体,尸体上爬满了蛆虫。 他面容惨白,双目无神,看着面前的虚无,似乎这样就能够忘记一切。 晏鸿离,死了。 “如你所见,他死了。”黑暗里的声音无比熟悉,严非渊没有睁眼,这会儿,他已经失去了睁开眼睛的力量。 眼前一片血红,那都是血。 晏鸿离的,寒霜白的,还有……师尊,师叔,师弟…… 发生了什么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高兴吗?”那声音空灵干净,却带着可怕的执拗和疯狂。 高兴?怎么高兴?为什么要高兴?! “我杀了他啊,我让你回到了我的身边,你……不高兴吗”小心翼翼的声音,听的严非渊想要呕吐。 实际上,他也真的吐了。 “晏鸿离……我的伴侣……”你在哪,你……没有死对不对,怎么会死呢?怎么可能会死呢?严非渊的伴侣,天之骄子的晏鸿离,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才不是你的伴侣,他怎么配的上你?!他不过是个废物,一个没用的东西,你看看我啊,我才是爱你的人,严非渊!” “呵”爱?爱?你居然跟我说什么爱?! 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我是……,我才是唯一爱你的人!” 一双骨头爪子已经摸上了严非渊的肩膀,带着让人恐惧的占有欲,几乎要将严非渊搂到怀里。 “你不是想要狱塔吗?我给你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严非渊感觉到面前一阵冰寒,毫无疑问,那个幕后黑手已经靠近了他。 ……伴侣死了,寒霜白死了,风月白死了……九仙剑门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只剩下他自己。 “你看看我,你看,不看是吗?不看的话,我就,我就——”那声音极高,似乎已经陷入了狂暴状态。 那双骨头的手已经摸上严非渊的眼睛,两只手指用力的想要掰开严非渊的眼睛。 ……你杀了所有人,所有,所有我珍视的人都成了你的剑下亡魂。 我——恨! 恨不得,与你同归于尽。 然而此时此刻的严非渊手筋脚筋尽皆被挑断,下巴脱臼,紫府被废,就是想死,都不能死! 何其可悲! “你看看我啊,看啊!”那声音镇破了严非渊的耳膜,严非渊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只觉的可笑又讽刺。 发生了什么呢……发生了……什么。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不敢看我?那……就在看一遍他们是怎么死的吧!” “不——”严非渊脸色一白,声音变了颜色。 “是吗,你是……在害怕?”那个魔头慢慢的跪在严非渊面前,隐在黑暗之中的眼睛看起来邪恶又痴情。 可惜的是,他不去看,也不想看。 所以……他更加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的一张脸。 “我不看。”严非渊摇头,他心底充满了厌恶,对他自己的,还有对面前的这个人的。 “看,我让你看!”黑暗中的骷髅手疯狂的摇晃严非渊,声音尖锐疯狂。 …… 此地黑暗的看不见五指,严非渊更是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他望着自己所看不见的黑暗深处“为什么,让我看呢?” “因为你必须看,快看!” 严非渊眼睛猛的一疼,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撕裂,眼皮被割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来。 这样吗,必须看是吗,要是他不看呢…… 严非渊心里突然冒出个疯狂的想法来。 你杀了我的爱人,毁了我的宗门,现在还想做什么呢?让我看你?要是我没了能够看你的眼睛呢,你,还会坚持吗…… “噗”的一声,严非渊已经用仅剩的那一点点幽冥火烧掉了自己的眼睛。 疼痛,黑暗,即使是他咬紧牙关依旧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但是他全身上下都太疼了,这疼痛也就被无视了。 他的幽冥火是存在于体内的,所以等到他毁了自己的眼睛的时候,黑暗中的手也没有发现,但是空气中传来的烧焦的味道暴露了他。 “你……啊啊啊!你干了什么?!谁允许你伤害你自己的。”砰的一声,严非渊的手被打断,那骷髅崩溃一样的叫他的名字。 “你……不是想……咳,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知道他的名字吗……还残忍的杀了这么多人,会是……谁呢。 “啊啊啊啊!” 那叫声令的严非渊心神失守,甚至是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但是他不过刚刚滚动,就被一双骨头手止住了动作。 手的主人用不甘而又冰冷的眼睛看着自己,严非渊没有反应,这似乎让那黑暗中的人更加愤怒又可怕。 但是似乎又在顾忌着严非渊的身体,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你好好休息,我会回来看你的,等到……我为你得到这方世界之后。” 随后就是只剩下他自己。 黑暗,孤寂,悲哀,齐齐涌上心头,严非渊在黑暗之中慢慢的睡过去,又在喧嚣中醒来。 “魔王陛下,这位便是魔后吗?” 第161章 番外——骨龙 村子里静悄悄的,被一排又一排的古树围着,像是一个监狱。 伽什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古怪,从进来开始就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即使还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但是…… 看着突然出现的村子,他警惕的将手放到腰间的唐刀上,眉宇间染上一抹杀气。他是来做任务的,可不是想来丧命的。 看着前方有说有笑走着的一群大小姐大少爷们,他罕见的觉得有些烦。啧,太吵了。 不对―― 这不该是他会有的心态。 察觉到事情可能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他也不慌,左右不过一个死字,早死早投胎。但是能活着,谁又想去死呢。 不过是跟老天爷偷命罢了。 像他这种人,多活一天都是跟阎王借的。 说来奇怪,若是以往,他想安安静静的走上这么长时间可是不容易。每天上百起的意外事件让他的神经时刻紧张着。 但是这一次,说不得是吃亏了还是什么,或许,他还得感谢这种安静? 走走停停,一群富二代加上唯一的保镖终于走到了村子的尽头。 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朱色的大门虚虚的掩着,透着点点的光。 危险! 他神色一变,极极的后退几步,唐刀出鞘,横劈而下―― 空的。 缓缓的将刀插入刀鞘。 既来之,则安之。 没什么事还好,要是有谁不长眼的,他自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又发什么疯”似是看不惯他,那群人不满的抱怨,眼神中是挡不住的厌恶和畏惧。 也是,像他这种疯子,怎么可能让人喜欢呢? 不管那群人的窃窃私语,他径自走了进去。 有风吹过身体,冷飕飕的。那些人虽是怕他,但还是跟了上来,许是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拔刀,那群人很有眼色的安静了下来,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前方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四周是已经凋零了的树。 “有东西”提醒了一句,但不是太在意,他能感觉到不是针对他,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熟悉。果然,在他刚说完,一股黑风就吹了过来,是真正的黑风,卷着不知是什么的杂物和尸体,隐隐的有一股腐烂的臭味。 在大自然面前人总是显得无助,尽管他身似鬼魅,但还是被卷了进去。这风不同于一般的风,竟让人感觉到一种刻骨的寒意。 身后传来一声又一声谩骂,似乎是在怪他将他们带到这鬼地方,随后,骂声渐息,只能听见几声微不可闻的哀鸣。 冷。真冷。 是那种几乎可以将人的灵魂都冻住的阴寒。他渐渐的也有些受不住。索幸他生来命犯七煞,自小便与师傅上山,也是知道这是什么,虽然麻烦,倒无性命之忧。 阴气,古有传闻,乃已死之人自身之怨气。但是阴气又不同于怨气,阴气是纯粹的,仅仅是与与阴灵修为有关,而怨气责承担了阴灵死前执念,往往让人苦不堪言。 而这黑风,就是这阴气的一种在外形式。 阴气他也见过,但是强到这种的还是罕见。而且,这阴气中似乎还含了怨气。 意识变弱,他狠狠的咬上自己的舌尖,来自口中的钝痛和鲜血的腥味让他意识清醒了些。 真是奇怪,他为什么不反抗? 这力量虽强,但是他又不是没遇见过比这更强的,更何况…… 开了天眼,很容易看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过是一个有些气候的鬼物,连鬼修都算不上。这般强大的力量,也不知哪里来的。但是这个样子…… 头有点疼,总感觉有点熟悉。 “你回来啦”声音轻轻揉揉,没有一点属于鬼的阴寒。 他面前是一个约莫双十年年华的青年,广袖长袍,端的是君子风范。不过…… 不过是一个执念太深的鬼罢了。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记得了吗?” 男鬼自言自语,似乎将他认成了另一个人。 他命犯七煞,是天生的天煞孤星,注定了一人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不可能会答应任何人任何事,更何况这鬼他是一点印象也无,更不可能平白答应什么事情了。 不过…… “我……回来了”不由自主的张嘴,心口越来越疼,似是有什么要冲出脑海。“不要伤心”不由自主的安慰。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男鬼笑弯了一双清澈的眼眸。 很可爱。 鬼牵着他走出去,献宝似的带他在这院子里转悠。“阿言你看”他指着一株有些干枯的树枝,枝头有些泛绿。“你回来了,它也要开花了”。 不可能的。这树生机全无,断不可能开花。但他只是看着,不想说,也不必说。一个可怜的鬼,他又怎能断了人家的念想? “放了他们”他素来冷清却并非见死不救之辈,只不知为何刚开始没有想到这些? 那鬼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阿言是我一个人的”过了很久才听到这一句。这语气,终是像个鬼了。“我是伽什”平静的陈述。虽然不知这鬼有什么过往,但他…… 始终只是他自己罢了。 “阿言……”那鬼的声音听着委屈,但是没有了之前的阴森。抓着他袖子的手好像更透明了。看着他的眼神也好想带了点可怜。 他没有说话,只抬腿走了。他始终记得在他出山之前恩师批字“一生坎坷,害人误己”所以他不能与人亲近。 走了几步不见那鬼,回头发现那鬼竟蹲在地上……这是? 肩膀一抖一抖的,哭了?无奈的摇摇头,斜眼看了看还在阴气中挣扎的一群人,拔出刀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刀,以血为引,瞬间就破了那鬼灵之气构成的幻阵。他是会法术的,只是不太想用罢了。 做完了这些方才走回去将那男鬼从地上抱起来,却不料还在滴血的手背竟是被那鬼头舔了起来。 …… “阿言……我很有用,不要嫌弃我”那男鬼认真的盯着他,末了还加了一句“这是你以前交给我的呢”。 他心里觉得好笑,却不忍多加责备。只问他“你等了多久了?”鬼一脸迷茫,恐怕是自己也不记得等了有多长时间了。他只记得阿言说过在这里等他,他会回来,他会……护他一生。 阿言会不会嫌弃他没用?他也不想的,但是他真的是等了太久了啊。 “舒诚,我叫寂舒诚。阿言你给我起的呢” “舒诚?”试探着说完竟是觉得没由来的心情平静,就好像一生漂泊终于有了居所一样。 “阿言” “嗯” “阿言” “恩?” “阿言” 回头看他。有事? “真好,我叫就能听见阿言的声音,睁眼就能看见阿言。”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似是不安一样一直看着他。 阿言他真的不会丢吗?以前阿言就喜欢丢呢,他可一定要好好看着。 春夏秋来,不知不觉以是过了三个春秋。 伽什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再将那群大少爷大小姐送走后就一直呆在这里,和一个……鬼。 这三年里他没有问那鬼和寄舒言的过去,就这么清淡的在一起生活,一起看日出看日落,一回头,就有一人在你身边,不用担心随时随地的“意外”真的……很好。 缓步回来,手中提着好不容易找来的滋养灵魂之物,想必诚诚会很高兴吧。 像往常一样回来,还没进来就感觉到了不对之处。 ……推门,那个一直在等他的人不见了。 第一次黑了脸,煞气在也挡不住的肆虐,三年不曾出窍的唐刀闪过一点猩红。随处可见的打斗痕迹很容易让人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路追逐,终于在三天以后找到了蛛丝马迹。 豪华的别墅里,华丽的装扮和黄色的道袍刺痛了他的眼。 那群人! 他让他们回去竟是埋下了这么大的隐患! 原本已经被养出了点人气的诚诚奄奄一息的扒在笼子里,笼子上的紫霄神雷符正在一点点消耗寂舒诚的力量。 紫霄神雷符! 这东西绝不是普通人拿得出来的,这字迹是…… 师尊! “阿言,快走,你打不过他们,阿言快走……”越来越冷越来越累,但是还是害怕阿言会过来救他,就像当初一样。阿言,寂舒诚很弱,但是不想拖累…… 不知怎么成了如今这样,看着师尊冷眼以对,看着寂舒诚奄奄一息,他竟什么都做不了。 双眼赤红,诚诚不能再等,在等下去他会魂飞魄散的。“师尊,伽什从未求过你什么,只求……”“放肆!你可知道他会危害苍生,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他的师傅从来都是仙风道骨,何时这样过?他心里明白。但是,三年相处,他忘不了诚诚对他的依赖,忘不了他温润的眉眼,忘不了他为讨他欢心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弄伤的样子,更忘不了他依在自己怀里说“要看着,不然会丢”时的样子。 “自你出生起吾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吾相信吾的弟子不会不知轻重” 他师傅也被他的执着弄的说不出话来,一生就这么一个弟子,他视若亲生。 “你可知道若是让他活着迟早会引来那些杀星,倒时莫说是是你我,就是整个华夏也……” “错不在他”趁师尊走神间将鬼救了出来抱在怀里,感觉到真实的触感方才缓过神来。怀里的鬼气息微弱,他只得将那滋养灵魂的宝贝拿了出来。“阿言”怀里的鬼神色迷离,透明的手指无力的垂了下去。阿言知道,知道他很坏了! “我不是故意的”趴在他男人怀里,攥紧衣袖,就好像这样就没人会注意了。 “我知道”伽什抱紧了怀中的鬼低头笑的温柔。 都说冰山若是融化那必然是极致的美景,伽什的笑更是让见者动容。 南溪子知道恐怕这便是自家宝贝徒弟最后的笑容了。 “我们一起消失,我会陪你,不要怕”他不可能看天下苍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更不可能辜负他,那便和他一起消失好了。 …… 一切重回平静。 他看见年少的国师言笑晏晏的对着和他长相相同的男子说笑,他看见“自己”向他许诺待到班师回朝定会回来陪他到老。他看见尸山血海,看见一个全身雪白的男子失神的凝视着百万敌军中的黑发男子。看见…… 原来如此。 千年前他是执掌天下的国师,他是战神将军,他救他与战场,恋他与朝堂。他为天下重披戎装,他为救他逆天改命,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他本福运无双,即使成了鬼魂亦应是鬼中之仙,不落凡尘。奈何为等他蹉跎光阴。如今更是成了养鬼的最佳容器,他在一天,世间阴气不自觉的增强一分。他爱他……何错? 他不是消失了吗? “阿言……” “傻子,寄舒言已死,我是伽什” “那……阿什” “恩”。 上部完 第162章 青衣拜访 此处是王之崖,传闻之中妖物传闻之中妖族妖王葬身于此,留下万千妖族圣物,直将这里围的密不透风。 不远处站了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说是女子,也有些不对。因为那女子只有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却是蛇尾的。 女子周边是一出神秘的阵法,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此刻,她身上冒出神秘的物质,看起来美轮美奂。 “紫琪,不要多嘴,那不是魔后殿下”空气传来波动,一个长身而立的男子出现,一身青衣,面容青秀。 “青衣,你怎么回来了?”见到是熟人,紫琪放下了戒备,手中法宝收了回去。 青衣指了指山峰“我回来,找主上有些事情。”这里是妖族圣地,最高处的乃是妖族新生的王族——妖王圣羽。 “那件事情……提前发生了。” “什么!”紫琪猛的站起来,她大惊,连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你可不能胡说。” 青衣笑笑,没说什么,紫琪却不在怀疑,青衣此人,从不说谎。无论他信与不信,这就是事实。 “极道魔尊身陨,太玄宫已经乱了”青衣长叹了一口气,不等他再说什么,就是被紫琪嘲笑了“你不是跟那位魔尊——有仇吗?” “胡说什么!”青衣脸色一红,掩饰一样的低下头去,只说“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紫琪嘲讽“当年那位剑君提着剑找上去,你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她话音一停,青衣当即就感觉不好,果不其然,下一句话就是“像你这样小肚鸡肠的男人,还不得恨死他?” ……小肚鸡肠……说他吗?“要不是我,他早就死了!” “呵,救了人家的,可是离落大世界鬼才天机未,跟你青衣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就是事实,但是我还是好不爽怎么办。 “是是是,小姑奶奶,那人……怎么样了?”青衣与紫琪吵架永远没有结果,他这会儿也只能转移话题。 紫琪随意的望了一眼“能怎么样?受了那样的打击,又被魔气缠身,能好才怪” “好,我去看看”他是受人所托,但是心里还有些真心的“这真是……造化弄人啊,要是他知道害他如此的人的身份,也不知道怎么想……” “别说了,那人虽然被废了修为,但是龙躯强悍,说不定能听见什么,到时候反而不美。” “你说——” 紫琪见他声音猛的停住,身体更是僵硬的模样,稍稍有些不解,便是推了推他“你怎么了?”谁知道这么一推,那素日里强悍的青衣竟是直接被推了个倒栽葱。 “人,人呢?”青衣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栽地上去了,他睁大眼睛,只觉的自己可能是流年不利,不然就是瞎了眼。 一个大活人,变成空气了?骗谁呢?! “这……”紫琪皱着眉头去掀被子,只得到一个空空如也的床板。上面本来安静昏迷的剑修早就不见了踪影。 “完……完了。”尊主千叮铃万嘱咐让她一定好好照顾的人,说了一会话的功夫就丢了。上天害我。 “快,封锁洞门,那人如今没了修为,肯定走不远,必须在事情闹大之前将人找回来!”青衣还算镇定,但是手也是抖的,实在是那位妖王手段太过狠厉,虽然年纪轻,但是,他也不想惹了对方。 紫琪被他一句话换回了心神,也知道此时急不得,况且那人眼睛已瞎,肯定走不远!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们晚了,他就得冻死。” 此处乃是妖王的洞府最中心,妖王喜欢潮湿的环境,这儿虽然算不上四季如春,但也温度适宜,但是出了这地方,温度降骤降,到时候,不要说是失去了修为的凡俗,就是一般金丹修士,也受不住。 “只希望,他的龙躯可以让他多坚持一会。” “说什么丧气话!” 妖王洞各个大妖将整个妖洞围水泄不通,就是一只苍蝇都很难跑出去,但是一天过去了,他们都没有一点线索,一个活生生的人,似乎就这样消失了。 “你说,他是不是没有失去修为。”紫琪眼中已经有了血丝,虽然她只是调动人手,但是妖王住所,哪里允许她放肆,这不过是一点点小的代价罢了。 青衣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烦躁的皱眉“怎么可能没有,当日妖王将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全身上下被锁链锁住,身上一点灵力都没有,而且还流了这么多血。” “可是……” “不要再说了,我们必须禀报妖王陛下,万一是魔王出手将人带走,你我这样,完全就是在找死!” “你!”紫琪脸色一变,想来也是知道此中利害关系,但是还是有些犹豫“若是主上怪罪下来……” “主上怪罪下来,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说的也是。 紫琪这才下定了决心,青衣说的没错,他们找不到那人,若是不上报的话,下场更惨。 但是等到他们到了的时候,却是被人拦下了。 “主上吩咐,所有人都不能进去。”拉住她的是妖王洞的统领侍女,和她不一样,是专门照顾妖王的。 妖王亲信,紫琪自然不能得罪,不过……想起来主上发火的下场……紫琪颤了颤“汲姑姑,紫琪有十万火急之事要报告王,就求姑姑给通报一声” 那被称为汲姑姑的面上毫无波澜“人人都说有急事,要我去通报的话,王上不是要忙死?” “紫琪不敢!”这话分明诛心,但是紫琪也只敢跪下。 “罢了,你回去吧”汲姑姑摆摆手,眼神落到青衣身上“你小子,怎么来了?” “姑姑,这不是想着姑姑,来看姑姑了吗?”青衣温柔的笑笑,顿时如同仙光普照,只照的汲姑姑眉目温和了些。 “你倒是有心”这声音已经有些温度。“这乃是青衣从九仙剑门摸来的东西,传闻乃是龙族之物,特来送于王上”青衣从身上掏出巴掌大的鳞片,只说是来玩的。 汲姑姑呼吸一泄,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东西。光华闪耀,一看便是至宝。“这……这是……”她刚想说出来,猛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跪着,外露的情绪立马收了回来,又是变成了那个不悲不喜的汲姑姑。 “还不走?”直到看着对方离开,汲姑姑这才又是露出一副火热的表情来“这东西……”没看错的话…… “龙鳞。”青衣一锤定音。 “这东西世所罕见,这一枚,也是从九仙剑门的那位那里来的。” “你说他?”汲姑姑狂热的表情冷了一些“那条龙已经废了,若不是我们主上救他,他早就死在狱塔了。” “怎么,你要问我他怎么样了?无可奉告。” 这还真是,口风紧啊。 “你窜拖那小妮子满世界的找,以为我们主上不知道?”兴许是看见他吃瘪让人很有成就感,汲姑姑倒也没有太过怪他。 “这……这不是”青衣摸了摸鼻子“天机说,想要知道发生什么,就要找他,我可是没有半点其他意思啊。” “若是有,千几未——死”这声音穿透青衣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威压和十足的冰冷,青衣身体一僵,随即很快就知道了来人——妖物新主,妖王,圣羽。 “千机有没有说错什么,你怎么如此放肆?” “呵”轻飘飘的一句话,无端的让人心生火气“你们鲛人便是因为嗜血,方才在九州大世界绝绝迹的!”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可是那妖王竟是没有恼,只冷声一哼,随即就有一股大力将青衣拉了进去。 门碰的一声砸上,也不知道,那位妖王,是不是真的不生气。 汲姑姑见怪不怪的关上门,摇头叹了两声,又是吩咐了什么,这才远去。 妖王住处,其实是不需要多少侍卫守护的,妖王的大阵乃是上古遗物,就是大乘期来了,都为此能破,更不要说妖王本来就实力强悍了。 但是这会儿,兴许是不同寻常,妖族三分之二的精英都在这里,围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妖王如此在意。 “不要装了,魔尊——青衣。”妖王将假装虚弱的魔尊摔了出去,撞到墙上,但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青衣也识趣的没有太大的动静“怎么,妖王圣羽,也看上那条龙了?这还真是……稀罕。” 妖王皱着眉头,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还是说,跟魔王打了一架,被打残了?”魔尊毫不犹豫的开启嘲讽技能“当日你大摇大摆的跟他抢人,你以为谁都不知道?还是说,你明明知道,但是为了那么一点私心,你还是放任了?” “本尊竟然不知道,妖王竟然如此仁慈。” “住口。” “怎么,被本尊说中了?那条龙不过是个被放弃的玩意罢了,也就你这么关心。” “别这么看着我,你.与那魔王打了一架,我可不怕你。”青衣从地上做起来,自顾自的往里走去。 “你也不用藏,严非渊在你这儿,还知道的都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也不会知道。” 他推开中间的巨大棺材,让里面的人重新被阳光照耀,看了半晌,他突然笑了一声“不愧是龙族,都这样了,还这么好看。”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摸那张脸。 自然是被妖王给挡下了。“你也不要生气,我可不是敌人。”青衣笑笑,似乎完全不知道妖王的敌意。 “极道魔尊身陨,九仙剑门九成弟子丧命,也就这家伙好命,活了下来,不过……有什么用,不过是废人罢了。” 他话一说完,猛然被一道寒气逼人的目光盯上了。 “圣羽……”刚想再说两句,却是看见那鲛人猛的窜了上来,一直不出声的男人竟然变的凄凉又可怜? ……这是什么鬼。 堂堂妖王,还是杀王上位的那种,居然玩什么可怜? 等等,那这寒气逼人的眼神…… 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看见了一双没有了眼睛的眼眶,瞪他的,居然是眼眶? 还是这个废物的眼眶? 青衣当日就怒了,他脸上笑容停顿,眼睛一眯,手中捏着法诀,就是妖王出手,都拦不住。 不过是个废物,竟然也敢以下犯上?要不是他,要不是他……极道魔尊怎么会死?! 这种怨恨让他下手更加狠毒,但是不知怎的,他的攻击竟然被对方化解了! 青衣只感觉到自己的攻击打到了棉花上一样,软软的被反弹过去,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光,护住了面前的瞎龙。 “我看你能撑几次”青衣冷哼,又是一掌拍出,却是被鲛人拦了下去。 “你还包庇他不成?!”这声音气急败坏,与那平和的青衣全然不符。鲛人摇了摇头,复有点了点头。 青衣一开始还不太明白,但是看见鲛人将严非渊样身后推,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不过是跟这个凶手站一块罢了。 “你……他!”青衣恨恨的咬了一口牙“等到你后悔的时候,不要来找本尊”说完,便如开始一样,跑了。 这时候的妖界是墨绿色的,带着树妖的味道,严非渊感觉到外界的空气和自己的气息的排斥,心里已经有了数。 这里已经不是狱塔,他……也不在九仙剑门了。 他身边有人,但是他不能看,不过他也无惧,甚至渴望着谁能够给他最后一击。 鲛人与严非渊共处一室,还是在严非渊这般情况之下,心中有些无措,他也是看过一些凡间的话本,直到这个时候的人,大概都是脆弱的,但是严非渊偏偏什么动静也没有,看起来竟不像是失去了至亲至爱之人。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就算知道,他大概也不会说的。 因为有些话太苦。 “刚刚的话,你听到了……是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鲛人简直想将自己回炉重造,明明什么都不想说,但是他看着对方空洞的眼眶和身上的伤痕,还是忍不住。 这样一说,刚刚所有的粉饰太平,便都消失了。有的,只有沉默和压抑。 严非渊似乎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一样,坐在棺材里,也不回话。 “晏鸿离,死了。九仙剑门的人,也死了不少。” 这会儿,外界已经一团乱了,除了这妖界,没几个好去处。 “魔道被统一了,除了那几个别的,都被魔王顾言楚收为手下,你……还好吧。” ……没有动静。 第163章 挨打 这个人已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从里到外都是坏了的。 鲛人不言,只微微靠近了些,只看着那失去了双眼,看起来颇为狼狈的男人。 妖王依稀记得初遇是这人的样子,对比现在,竟然感觉到一丝悲凉。 “龙?????”他刚想说些什么,手更是伸了出去,却是募的一顿,心中有些怪异。 他在干什么。 却是他在冥思之际,突然传来大呼之声,严非渊已然往出声的方向看去,他目不能视,根骨被废,按理说本来是不应该准确的察觉出什么的,但是他还是看向那里,没有一丝错处,甚至,圣羽觉得这个人根本没有瞎。 严非渊,龙族。瞎了,是真的吗? 圣羽想着,已经是出去,将一切的声音隔绝了。 有些事情,严非渊不应该听,也没有听的资格,纵然????? 严非渊侧目,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是不能言,不能看,只空留一腔恨意与绝望,他是个废人,是个连心爱之人都护不了的废物。 这里是妖界。严非渊这几日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他看不见,听不见,也没有可以反抗的力量,可是,龙族,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一点保命的手段呢? 就算没有,他严非渊,又那里可能这样容易束手就擒呢。 不过是?????不能死,不过是,报仇支持着他罢了。 过了大约三个时辰,这妖王洞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四周也都静悄悄的,严非渊只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他静静的等着,只等到真的没有了任何的气息之后方才将自己摆成五心朝天的姿势,那人毁了他的紫府,让他施展不出任何手段,以为这样就能完全控制与他,可是严非渊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个不能修行的废人! 淡淡的光华自严非渊的头顶汇聚,化作漫天星辰,无人看见这一幕,就算是有人路过,也不过是以为严非渊在自欺欺人罢了。 等到严非渊以灵魂之力淬炼己身,修复了大半的伤势之后,门发出轻轻的一声响,严非渊将将止住将要进阶的灵魂之力,有些惊讶的望过去。 他是真的看不见什么的,不过灵魂之力却可以让他分辨出个大概。 来的是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严非渊没有动静,对方似乎也毫不在意他的姿势,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看起来有些焦急和贪婪。 “啧啧,听说这就是尊上带回来的男宠,长的真够好看的啊”这声音颇为猥琐,似乎还带了一丝垂涎。 严非渊八方不动,隐在被子下的手却是紧紧的握紧。 “不要说了,趁着妖界大乱,我们快点将人给偷出去,也好给魔王大人一个交代,到时候——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你说你一个男宠,怎么也跟着我出来,那魔王大人的殿宇不够大,还是怎么的?”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谁都知道魔王大人宠爱于你,也就是你傻,跟着我们跑出来,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伤了你的那张漂亮的脸,可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严非渊听着他们说话,握紧的手慢慢的松了些。不过是两个不入流的玩意罢了。 “好了好了,我们快将他带走”严非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两个家伙虽然没有脑子,但是实力却是不差。魔王????? “哎,你看看他,是不是跟你有些相似?” 嗯?那后来的“男宠”闻此,有些惊讶,然后看了过来。 确实,这人的长相跟自己有三分相似! 不过他长相更加的温和,一双翘起的眼角平平让他多了一分华丽和温柔,跟严非渊那种华丽到伤人的俊美不一样。 那男宠的视线一直黏在严非渊身上不放,严非渊自然是有感应的,不过,他还是没有动作。 他虽有灵魂力量庇佑,但是到底不是高介修士的对手,更何况,他们说什么魔王。 严非渊活着不过是一个目的,报仇! 如今,有人给他一个接近仇人的机会,虽然龙潭虎穴,但是严非渊也不介意闯上一闯。 就是不知道外界到底如何,这妖界他并没有来过,仅凭借两个化神,想要将他带出去,想也知道不可能。 他不是死的,前日被妖王带来,严非渊虽目不能视但是还是惊讶于此地守护阵法的威势,这两个人,不要说带着他出去了,只要他一离开这个屋子,恐怕那妖王就能直接出来。 倒不是那妖王给他下了什么禁制,而是几日前,那位妖王给了他一个物件,说是可保他身躯。那东西着实不错,严非渊能够感觉到那浓郁的灵气,他当时自然不会要,不过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这个时候根本什么话都说不上不说,还被强硬的带上了那东西。 就是那东西,与妖王血脉相连。严非渊只要移动,必然被他知晓。 这番考虑下来,他倒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有他们以为自己软弱好欺,掉以轻心,严非渊才有机会。 这两个人也并不如严非渊想像的那样愚笨,他们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严非渊只觉的钻心的疼。 等到他从痛楚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如同跌进泥潭一样狼狈了。 这身体也似乎没了力气,严非渊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他又被废了修为如今更是如此虚弱…… 当真是静若处子的病美人一般。 “咔”一声,门响了,这里的主人带着一身寒意走了过来,他似乎非常疲惫,空气中更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滋味。 受伤了。看来应该是那人来了。 严非渊暗自猜测,心知妖王应该是与那魔王大战了一场,不过看样子,妖王的情况并不怎么好这也就是说,那魔王的实力很强。 呵……很强? 严非渊突然想笑,他当然很强,要是他不强的话,怎么可能杀了他的伴侣,怎么可能毁了一个九仙剑门! 不……要不是伴侣护着惊愕的他,是怎么也不会死的吧。 这么一想,竟是钻心一样的疼。 “他要带你走”平静的声音激不起严非渊半点反应,属于海洋的味道慢慢的充斥整个空间。 “我不允许”妖王说完,已经是跪到了严非渊的面前,他冰凉的手指掐住严非渊的下巴,强迫严非渊看他。 当然,看他的只是严非渊的眼眶“我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必须在我这里。”暗沉的眼睛带了迷惑的色彩,被迷惑的那人却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是死了。 ……“你不想报仇”这话是疑问句,却被他说成了肯定句,他的表情如同黑暗之下的冰山一样,带着冻结一切和掩盖一切的力量。 厚重的威压不由自主的压了下来,虽然并不能伤了严非渊,却也让他觉得心中烦闷。 “九州大世界各位界主已经得到了消息,魔龙出世,那顾言楚不就就要被八大宗门一同讨伐,纵然他手段通天,也断然逃不过,你,不想去看看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很久不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不怎么好听,妖王却是温和了声音“你难道不想知道什么吗?比如……顾言楚和魔王到底有什么联系?他为什么背叛你……” “只要你将你的身体给我”这是唯一的要求,也是严非渊如今仅有的东西。 “身体……你果然是为了我的身体”严非渊毫不意外,这个世界哪来的什么无私奉献,什么痴心不悔,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 他能在见到自己的身份之后低下高贵的头颅,发誓跟着自己,自然也能再知道自己已经废了之后露出凶恶的面目来。 鲛人,永远都不是看起来的那样温和无害。 况且,这一个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对象。 严非渊还记得当初见到他的时候那空灵悦耳的声音和隐在下面的无尽杀意。 “如果你愿意……我也愿意做你的伴侣,守护你的余生,好吗……”那空灵的声音又是冒了出来,严非渊却是冷笑一声。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对方这么说,不过是在求一个心安理得罢了,听说鲛人与他们龙族不同,忠于伴侣,忠于自己。 但是再怎么忠诚,在古老的传承上,还是算不得什么啊。 修真界,从来都这么残酷,只不过是当初,他被伴侣护着,没有被这东西污了眼睛罢了。 严非渊一声不吭自然就是默认了,人鱼摆着自己的尾巴靠近,冰冷的手指爱怜的摸上严非渊的眼眶,声音里带着叹息“本来如此美丽的黑色,可惜了。” 他动作放肆,严非渊皱着眉头却是没有反抗。 鲛人心里莫名的软了一块,心里觉得,如果对方就这样乖乖的当他的伴侣,他也是不介意宠着对方,甚至……不要对方的身体也无所谓。 只要将他的龙鳞一片片的扒下来,效果虽然没有龙躯的好,但是也避免了很多麻烦。 到时候,他便是可以得到美人与江山。 这般,似乎更好一些。 不等他动作,刚刚还乖巧的任他动作的龙已经露出了獠牙,他的手臂已经是被对方折断了。 龙族嘲弄的看着他,嘴角还带着血迹。 果然……不是这么简单能够得到的。 鲛人神色阴霾,冷冷的看了严非渊一眼,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想来是不高兴了。但是——严非渊嘲讽,他若是高兴了,那么自己不是要不高兴了。 夜慢慢降临,妖界的环境并不好,晚上的时候往往有杂乱的声音。 严非渊今天并没有等到自己的饭菜,想来那位妖王是不高兴了。 空旷的洞府有湿冷的风吹过,严非渊只觉得头脑一冷,下一刻,人已经是砸到了床上。 此时月上中天,黑暗笼罩。 严非渊迷迷糊糊的醒来,面前是一簇火苗,跳动这奇异的色彩,带着温和的意境飞舞在严非渊身边。 这是…… 严非渊看不见,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火苗里的温暖和欢喜。这东西,是属于他的。 刚刚得到这一结论,严非渊便是感到周围空气一片安静,那火焰突然变大,变大,然后将他裹了进去。 却是没有什么危险,火苗将他包裹在里面,就好像是在安慰他一样,跳动的同时不停的往他身体里挤。 严非渊当即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痛苦,脸色都有些发白。 那火焰似乎是一个开了灵智的孩子,火红的一团突然变小,然后像是鹌鹑一样躲到了角落里。 四周起了大雾,严非渊在雾里面坐着,身体越来越模糊。等到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撒下来的时候,严非渊醒了。 他心口很疼,隐隐约约的觉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却什么都不知道,想不起来,身体似乎也在拒绝他去想。 这一日,妖王没有来,严非渊打坐也不觉得无聊,他一个人,没有人在身边,更加的自在一点。 不用装着无情,不用假装毫不在意,更不用……让自己沉浸在伴侣死去的悲伤里。 那是结了同心契的伴侣,一人生,则另外一个人活,一人死,则另一人不能活。 他还活着。 有人在的时候,严非渊甚至自己给自己下心理暗示,告诉自己,伴侣死在了自己面前,但是没有人了,是不是可以放松一下? 屋外突然传来人群奔走的脚步声,严非渊的房门被人粗鲁的推开,之后被带到了一处温泉。 这温泉非同一般,并非温水,而是冒着寒气,还有这源源不断的灵力。 妖界圣泉。炼神决给出一个解释,严非渊也不怀疑,耳边传来好听的水声,他看不见,却能听见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那冰冷的声音粘上了一丝情欲,更有女子娇媚的低吟。 不用说便是知道了,严非渊是个瞎子,他看着面前的空气,对他们视而不见。 女子便有些不高兴,水蛇一样的身体缠住冷艳的妖王,伏在他耳边撒娇。 妖王淡淡的撇了过来“既然坏了美人的兴致。来人,将他带下去,打吧。”说的风轻云淡,却是有妖族出来拉住严非渊的双手,用绳子锁了起来。 第164章 吸收妖蛋 严非渊不是第一次被用刑,但是比之之前被伴侣折磨的那次,这回更多了一份折辱之意,妖王要了人来将严非渊绑住,手上皆是拿了鞭子。 不等那侍卫鞭子下来,就有大臣来报,只说是妖族千年一度的妖蛋孵化之日已经定下了日子,请妖王过去。 此刻严非渊也在,他听的清楚,“妖蛋”这可是好东西! 心里有了成算,他便是没有挣扎,任那人将他绑了彻底。 破空之声在严非渊四周响起,那人仗着严非渊看不见,竟是直接一鞭子抽上来! 那鞭子上有雷霆之音,一看就知道是不错的法宝,这要是一鞭子抽下去,就是严非渊龙躯防御强悍,也少不了被扒下一层皮来。 这妖王竟是如此狠心。 “王上,他在看您呢~”娇媚的女音在空旷的地方多了一份缥缈,白色的雾气更衬托的那女人肤如白雪,腰如杨柳。 严非渊深知自己此刻的人设是个毁了紫府的废物,就是能够躲下去也不能躲,毕竟此地乃是妖王的地盘,让他知道自己还有利可图,说不得要在做出什么来。最重要的是,现在可不是玩什么对抗游戏的时候,不如忍上一忍,让这鲛人放下戒心。 如此,方是上上之策。 他生生受下一鞭,只以灵魂之力在那打他的侍卫刻下灵魂烙印,火鞭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他一声不吭,神色冷漠,看的妖王竟然有些失神。 那双没了眼睛的眼眶直直的看着他的方向,竟是让他感觉到一丝悔意,他已经如此,我怎么能在如此伤他?不过这念头刚升起就被严非渊的举动消得一干二净,再也没有半分。 只见严非渊慢慢的挣扎着做起来,竟是用牙齿咬住了将要落到他身上的鞭子,甚至是下一刻,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侍卫竟是直接被火焰燃烧殆尽。 那是——妖王一愣,观其面容,见严非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他面容阴沉,大手一挥,便是令所有人下去。 那娇媚女人面露不甘的看了严非渊一眼,也不知道有了多少阴谋诡计在心里酝酿。 “你居然觉醒了龙炎”妖王倾身靠近严非渊,面容阴寒,严非渊听他口气,心中有异。 莫非,刚刚他所施展的火焰,就是龙炎?可是龙族虽然应该是有龙炎的,但是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绝迹了,听说是被大能者剥夺了火焰。 他不由得想起来昨日的一幕幕,心里有了些许计较。 他不说话,只僵硬的站着,任由妖王怎么问,都不多说一句“好,好,既然你觉醒了龙炎,我便也只能让你痛苦一点了。”扒龙鳞之事本就痛苦万分,更何况严非渊此刻并无修为护体,恐怕到时候要在中途活活疼死。 严非渊只感觉到他阴冷的声音,和靠近自己自己的时候出现的淡淡的杀意,假装毫不知情的张张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颤了颤,只让人觉得他可怜又可爱。 那样极致的俊美更让他看起来勾人的很,只让人忍不住将他藏起来,这样华贵俊美的男人,毫无反抗的看着你…… 妖王猛的一震,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爆红,冷哼一声,便是丢下了严非渊。也没有让人带他离开,似乎忘记了他是个瞎子的事实。 但是严非渊却是高兴的。 他慢慢的从地上起来,拿出一具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傀儡,自己却是摸索着躲过妖王手下的高手,一路顺风顺水的到了密密麻麻的洞口。 倒不是他灵魂力量无敌,不过是那魔王刚来闹过一回,大部分的妖族高手都在前线,加之严非渊灵魂力量也确实强悍非凡,只用灵魂力量将全身包裹,就已经是隔绝了气息。 “妖王陛下大德,这回,看那魔王还能怎么逞强!” 从那洞府里面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少年,严非渊闪身躲过,又是听他们说了如今局势,方才从他们身边离开,进了妖洞。 这地方乃是妖族“孕养妖蛋”的洞府,严非渊跟着气味过来,这时候到了洞里,自然是有所作为的。 他此刻生机未失,但是紫府被废,轻易不能修行,最需要的就是这妖蛋之中孕育出来的那一丝先天灵气。 龙族有一秘法,乃是借助此等先天灵气重塑自身根骨,但是龙族强势,等闲先天灵气岂能为龙族之用?不过这妖族妖蛋无数,却也是够的。 此刻严非渊也只能将破碎的紫府修复,不然,没有力量,一切阴谋阳谋都站不住脚。 当然了,这妖族妖蛋可不仅有先天灵气,更加重要的乃是深藏于还未出壳妖蛋的生气。 这,才是严非渊看中的东西,不然,他也不会如此隐忍了。 他有金仙级的灵魂修为,如果动用,虽然他也讨不了好处,但是那妖王也不要想占什么便宜。 严非渊从怀里掏出一物,乃是能够复制他人气息的宝物,不过也只能留下一丝,更多的还是隐藏他自己。接着他便是将手放到了一颗大白蛋上,浓郁的生机和先天灵力从那大白蛋涌出,直直的涌进严非渊的身体里,修复着他的紫府。 先天灵力如同丝线,一点一点的弥补着严非渊的伤势。他当初被人从背后偷袭,不甚之下已经是伤了紫府,后来又被魔王所伤,紫府彻底废掉,这点先天灵力,自然是不够的。 不过他也不急,这里密密麻麻都是妖蛋,严非渊的灵魂力量覆盖之下甚至看不到尽头,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的。 他吸收了一颗白蛋的先天灵力之后没有停留,双手分别覆盖在另外两个蛋上,这一回,他的速度可比之前的速度快多了,不过是片刻,他就已经将蛋中灵力吸收殆尽,身体隐隐显出一点荧光来,这先天灵力对他果然有效。 不过,确实太慢了。这样下去不等他收集够足够的灵力,这里就回有人来,而等到下一个机会,那可太慢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比起这种温和的吸收,那等掠夺之术就太过暴虐,恐怕用过之后,便是怎么救也救不回来了。 上天因我为魔修毁我道基,散我六魂,顾言楚布下瞒天之局,害他紫府被废,道侣身体不存。如此,他又为什么要留下那所谓的慈悲之心? 修真界弱肉强食,他不狠心,下一日,死的就是他! 想到这里,他也不在留手,无边灵魂之力将半数妖蛋包裹,下一刻,灵魂运转,已经是将无数灵力吸进了自己身体。 感受着碎掉的紫府一点点修复,严非渊勾起嘴角,如此,就是他修为散尽,也可以重新再来了。 他这么一想,猛的感到神魂一乱,身体突然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来。 严非渊一时不觉,竟然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头顶涌进识海,再势如破竹一般冲进紫府。 严非渊面色一白,他刚刚修好的紫府竟然是隐隐有破裂的征兆! 不能让这一切功亏于溃!严非渊心中一狠,疯狂的加大灵魂输出,一方面压制不知从哪里来的澎湃力量,另一方面却是将灵魂张到最大! 只听的有无数哭泣之声,严非渊一概无视,只专心的将先天灵力与生机全部掠夺! 夺他人造化,本就是妖魔一样的做法,严非渊已经顾不上,他前世安安静静的修行尚且被针对,这一,他便做一次地地道道的魔修又如何。 然而他还是很疼,疼的骨头打颤,疼的全身都控制不住的蜷曲起来,也幸好他的术法已经使出,便是昏迷也无所谓了。 他眼前一暗,下一刻,人已经没了意识。 等到他清醒之时,只听见不缓不急的脚步声。人来了。 严非渊一急,开不得查探自身,随手抄起一个物件,施术隐匿了自己。 “陛下怎么对那个家伙这么好,还有那魔王说什么魔后,那明明是咱们妖王陛下的东西,他算什么东西,也敢跟咱们陛下抢?” “你说什么呢,小心让其他人听见,到时候,可没有人护的了你!”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不是咱们这里守卫森严,不可能有人闯进来嘛,不然我又怎么会如此放肆,你说是不是。” 严非渊听的此言,冷冷的看他们一眼,只深深记住了他们的长相,这些人,总有一天…… 他带着随手抱来的蛋跑了,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他跑回原来的地方,将傀儡收了回去,自己坐在地上做出一副摇摇欲坠样子的时候,那妖王却是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 “陛下,定然是他陷害臣,他定然是恨臣伤了他才陷害臣的,求陛下明鉴啊!” 严非渊听见这凄惨无比的声音,一时间有些好笑,虽然他确实是想着以后杀了对方,但是也没有真的想要现在出手的打算,对方竟然是看见他就给他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 不过他心里这么想,面上自然是带了点无措和疑问,还有一点点在这里呆的久了而惨白的脸色。 这样一个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剑修,做出这样的姿态,怎么不让人心疼? 妖王冷清的面容多了一份沉重,并不回答什么,只将严非渊的表情看了彻底。 “陛下~您说句话嘛”此地寂静,偏生有人仗着自己受宠便肆无忌惮,严非渊便是听见着声音。他知道这是那女子的声音,此刻就更多了一分恼怒和气愤。 他乃是天生的龙族皇室,身份尊贵,就是落到如此地步,也不是一个小妖能够说三道四的,但是这小妖仗着妖王宠爱,多次对他不敬,他要是面色如常,那就显得城府太深了些,少不了被怀疑。 如此,严非渊便如此作态了。 他长相俊美,如天上孤月,即使如今落入泥潭,也自有一番气度,就是那妖王的皮相,比起他来,也是差了不止一筹,这会儿自然是让人觉得他被冤枉了。 妖王本来就对他有意,他冷硬不近人情的时候对他自然不好,但是他悄悄示弱,妖王就已经有所触动,只自问自己是不是当真误会了他。 心中有所顾忌,这里也不是什么审问的地方,妖王留下一句“若是骗我,有你好看!”便是往前走。他往前走,其他人自然是跟着他。 独留严非渊一个人在后面。 妖王走了半响,没有听见其他的声音,心中有些不耐,沉声道“还不跟上!”他在前面走的飞快,却是留了一丝灵识在严非渊身上的,他灵识之下,严非渊磨磨蹭蹭的从地上爬起来,偏偏不得其法,爬起来之后又跌落到地上。 这般高傲的龙族,这般冷清的剑仙,竟然落到如此下场。 妖王心中一疼,竟是不由自主的以法印将严非渊摄来。 虚虚的搂着那有些消瘦的肩膀,他竟然觉得有些安心。在看那人,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此,也就对严非渊更加信了一分。 严非渊自然是知道他态度的变化的,如今时间,他也并不介意自己表现的柔弱一点,至少不能在这会儿让妖王察觉出什么来。 待到了妖王洞府之中,地上已经是跪了一地的人,有严非渊见过的“孕育妖蛋”洞的侍卫,还有男的女的,大部分他都不认识。 看来,他吸收了妖蛋的生机与灵力惹了不少事情呢。 不过他并不惧。 严非渊也被带到那一群人下面,他的膝盖被侍卫踢打,但是他确实如何都不会跪下的。 “放肆!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天资卓绝的剑修吗?跪下!”侍卫大喝,同时手多了一把匕首来。 要是严非渊在不听话,他必然砍下严非渊的腿来。 然而不等他的匕首落下,他整个人就是被一股大力掀飞出去。只见妖王看着他,动也没动,似乎刚刚出手的不是他一样。 “他是我的龙,不用跪下。”声音冷漠,但是却不是对严非渊,而是对那将要伤了严非渊的侍卫的。 那侍卫面色一百,跪下就要求情,然而妖王杀人如麻,不等他求情,已经一拳挥出,将人击杀了。 兴许是为了在严非渊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他挥挥手又是叫人将地板打扫干净,这才带着严非渊走到自己的宝座。 第165章 大白蛋 众人见此,皆是惊讶万分,他们清楚妖王看重严非渊,但是都是清楚这所谓的看重,不过是因着严非渊对他有用罢了,谁竟然想到素日里不近人情的妖王还能温柔了面容,说出此等相当于“占有欲”的话来。 等到严非渊被妖王安置到身边的时候,低下已经是乱成一团了。 紫琪是第一个站出来的“陛下不可”她低下头颅,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漏,但是微微颤抖的额角还是出卖了她“严非渊不过是废物,怎么可以与您同坐!” “况且此人说不一定就是坏我妖界妖蛋的罪人呢?陛下可不要被他蒙蔽了!” 严非渊见她面色狰狞,似乎要扑上来吃了自己一般,悄悄后退,却是望着她也不反驳,眼神淡然,往深处看的话,却能看出一丝委屈来。 “我们陛下带你出了魔窟,你竟然毁了我们妖界的未来!如今还要假惺惺的装到什么时候?!” 这话说的也不假,但是严非渊只记得自己夺取了半数妖蛋生机,且还是挑的那些根骨较差的,怎么听她一说,居然成了毁了他们妖界的未来? 不过即使这事跟自己有关系,也是绝对不能认的。于是严非渊便是严肃了面容,带着一丝迷惑和委屈的离妖王远了些。 这些人都是妖界之人,他如此,自然是让妖王觉得他被威胁了。 妖王面色一冷,低低斥到“紫琪,退下!”他见严非渊理他远了一些,心中那丝占有欲作祟,又是往严非渊靠近了些。 等到严非渊的气息将他包围,他方才觉得有些安慰。 这里最上方坐了他与严非渊,下面都是些大臣,当着众人的面,他自然不好意思做什么,不过鱼尾却是悄悄的勾住了严非渊的小腿骨。 严非渊面色一冷,下意识的推拒自己腿边的鱼尾,他不管其他什么,这鲛人是想要他的身体也好,各种利用也罢,但是他毕生只有一个人。 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妖王被他如此拒绝,心中自然恼怒,他暗恨严非渊不识好歹,不过他也确实是喜欢严非渊这个样子,心里又觉得严非渊不过是装个样子,更加不喜,便是用灵力将严非渊止住,等到将人强迫着摆到自己身边方才顺了心思。 严非渊哪里能够如他所愿?不过他此刻怀里的储物袋之中还放了一个大白蛋,若是太过推拒,说不定露出什么破绽,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咬了妖王一口,只咬的对方鲜血淋漓方才停下。 众人被这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来,妖王倒是没有怪罪,甚至任他咬,在咬破皮之后还将手送了送,让严非渊可以咬的更加舒服。 “陛下,您怎可如此包庇这废物!” “是啊,我们妖族与其他种族素来不合,这废物乃是九仙剑门的传人,最是可恶,定是他怀恨在心,趁机捣乱!” “求陛下恩准,让微臣查出真相,为我妖族儿郎报仇雪恨啊陛下!”妖界妖族与其他种族不一样,妖蛋千年孵化,乃是妖族下一辈的希望,育妖洞守卫森严,断不可能出现如此事来,谁知道今天竟然出比噩耗! 不抓住那歹人,便是妖族先祖在天之灵都不能得到安息! “嗯?还一个公道?”妖王勾唇,浓重的海洋气息扩散开“他紫府以废,不过是个身体不好的凡人,各位说他偷了妖蛋中的生机,本尊便是想要问问,他要何德何能才能在众位的眼皮子底下做到如此?!难道说,众位都是连一个凡人都不如的废物不成?” 这……妖王素来威严,更兼杀人如麻,这样好似嘲讽的一问,自然是让他们抬不起头来,也是,如果是严非渊,那么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在场的妖没有一个是瞎的,自然知道严非渊是真的废了,如果这样一个废人都能做出如此事来,那么他们妖族引以为傲的防御能力不就是成了摆设? 这简直比他们失去了下一代还要让人生气。 严非渊心中也是知道这些,此刻倒是算不上惊慌,不过他看见那妖王在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只当做看不见。 “陛下赎罪,老臣惶恐,实在是,实在是……”这大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妖王太过霸道,一身威压竟是让他说不出话来! 这杂种太过霸道,竟不顾我等妖族,定然饶不了他。那跪下的大臣面上惶恐,心中却是如此打算,也不知道是不会妖族皆狡猾的缘故。 就如同此刻以相信严非渊为借口将严非渊定住强硬搜身的妖王。 说是搜身,更多的还是情色的抚摸。 鲛人火急火燎的下了命令之后就带着严非渊离开,这会儿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是如同发情了一般。 “#@” “#@”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妖王褪去了一身华丽的法衣,露出精悍优美的身躯,语言也变成了鲛人特有的语言。 此时,月上梢头,已经是晚上了。 严非渊还记得这两个字符,当初在海中遇上这尾鲛人之际曾见他对自己说过,声音带着火热,这会儿虽然变了地方,但是这鲛人火热的眼神倒是没有变。 “伴侣……”悠悠的声音从鲛人的薄唇中吐出来,与此同时,控制严非渊的灵力收了回来。严非渊失去了控制,一把推开鲛人,背靠着门,手里抓了花瓶,做出防御的姿势来。 鲛人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低声问“你便如此信不过我吗?” 严非渊将他眼中低落看的分明,警惕之心不变,仍旧离他远远的。 “我……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变强,就寻你不到,我不做这妖王,就不能留你在身边。” 呵,何其可笑。严非渊只觉的讽刺,看他如此作态更觉虚伪。 “不必唬我,你想要什么,直接说便是,左右我反抗不得”他如此说的时候,却是悄悄地以灵魂力量护住自己,就算是鲛人出手,也无法打破他的灵魂屏障。 “严非渊” “无需叫我!”他的名字晏鸿离叫来是情趣,但是这个背叛者叫来,却是恶心的。 虽然严非渊也知道修真界从来没有什么忠诚是说,但是对于一个处心积虑想要害自己的家伙,严非渊找不到好的心态去面对。 这鲛人当年发誓效忠,如今却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施舍,看似对他好,实际上不过是打一棒给个枣罢了。 ……“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伤害?”严非渊眼睛一挑“那么你会让我离开?” 此话一出,鲛人果然不在说话。 严非渊嗤笑,果然。 “你不能离开,顾言楚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就会放过我?”他与顾言楚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想要利用自己而已,还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我……不会伤害你。” 严非渊更觉得可笑,不会伤害?他指了指自己尚未结疤的伤“这便是不会伤害?” 鲛人脸色一白,还想解释什么,严非渊却是再也不听他说了。他只觉的与鲛人处于同一个环境都会觉得恶心。 “你不能走”鲛人叫他,见他走的决绝,眼中红光一闪而过。 他害怕严非渊真的就这么走了,心里只说不能让他离开。接下来就是雷霆出手,他不会伤害严非渊,但是严非渊更加不能离开!如果他要是离开了……那就是伤害他又怎样! 这样一来,更加不会留手。只见一道冰寒之气袭上严非渊后背,他有心收手,但是心里有个声音说“他失去了双腿,就再也不能走了。” 于是那寒气就更加肆无忌惮。眼看着就要撞到严非渊的后背,谁知道就在那寒光与严非渊相撞的一刹那,一道金色的光芒将严非渊笼罩,那寒气非但没有伤到严非渊半分,甚至以原来的道路返回。 鲛人闪过一丝意外,闪过自己的攻击之后又是以灵力化作巨掌重重的压下去! 如果还能躲过去,那就有问题了。 严非渊面色不变,金光将他笼罩,他自己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保持着往前走的姿势,只等到妖王的攻击打到他的身上也没有停下半步,似乎严非渊并不知道来自后方的攻击一样。 ……“这!气运庇护!” 世间有玄之又玄之力量,名为气运,严非渊分明已经废掉,能够接下自己的攻击也非偶然,难道是那缥缈的气运在作怪? 严非渊乃是龙族,龙族皇室,自然是得天地庇佑,若说是那气运,但也不是说不过,不过如果真的是气运庇佑…… 妖王面色一冷,心中又是有了成算。不能让一个得到上天庇佑的人轻易的从这里走出去! 气运,唯有真正的强者方可掌握,严非渊已经废了,不如给了他。包括他那防御力九州第一的身躯。 “不准走!”妖王灵力如海,即使严非渊再怎么强大,毕竟不是对手。 “我……我” 严非渊漆黑的眼睛看着他,那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倒影出他的模样,贪婪而虚伪。 “我只是为了我们两个,为了不让你和我分开而已。”有些难堪的别过头去,在那双眼睛之下,妖王只觉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但是他为了严非渊走出大海,为了严非渊统一妖界,不过是收取一些利息,难道不对吗…… 严非渊不看他他也不说话,他自己知道两个人已经僵持,如果自己在做出什么事情来,少不得要被严非渊厌弃,到时候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直到他以灵力破不开严非渊的防御之后,什么不分开,什么情情爱爱,都抵不过变强的欲望! 严非渊被扔到柴房之中,那说什么不分开的妖王在柴房之中布无数阵法,离开严非渊之前还解释什么不像让其他人打扰到他。 不过是借口罢了。严非渊心里知道,不过他也并不挑破,妖族被他捅出这么一个篓子,妖王总要解决,兴许妖王已经察觉到当日有魔族进入了妖王洞,自知那里已经不安全了,但是无所谓,这样更好。 严非渊将储物袋中的大白蛋拿出来,妖族的蛋大多绚丽,像这样的蛋能够孵出来的妖物往往都是些根骨较差的小妖,但是当时情况紧急,实在不是仔细挑选的时候。 严非渊将柴房整理出来一个地方,将大白蛋放上去。 这大白蛋里面的身体,就是他伴侣以后的身体了,严非渊自然不能怠慢。 “你可要乖乖的,不要乱动”用手按住想要蹦哒的大白蛋,严非渊一手按着蛋,另一只手却是涌出无数生机来。 这生机与白蛋极为熟悉,大白蛋撒了会娇,见到“人类”并不搭理他,但是感觉无比温和熟悉,更是亲近不已,当时就非常温顺的在严非渊的手中蹭了蹭,蹭完之后又是跳到严非渊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之后方才安静下来,高傲的可爱。 严非渊被他的举动弄得想笑,不过他倒是高兴,这大白蛋如此活泼,想必伴侣出声之后身体也是极好的。 一团生机被白蛋迅速吸收,严非渊面色不变,又是吐出更多生机来,于此同时,他的灵魂力量深入白蛋之中。 大白蛋没有感受到他的恶意,心里待他亲近,蛋壳里面的一团围着他,似乎非常好奇。 那一团非常干净,来不及被俗世所干扰,乃是最纯粹不过的。 严非渊看它丝毫没有畏惧的围着自己,只觉的心中柔软,连早早做好的决定都有些迟疑。 不过他到底是心思果断之人,已经做到了这般地步,只不过临盆一脚,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伴侣与陌生的白蛋,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等等,等等!” 就在严非渊想要彻底抹杀白蛋的生机之际,一直不出声的无名剑突然蹦了出来。 严非渊等着他说出理由,到时候如何,他自有定论。 “你不能暴殄天物啊”无名剑哭天喊地,似乎他只要出手,就是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你可知道这白蛋的底细?” 严非渊方是不过是随手拿了一个白蛋自然是不清楚他的底细的,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笨蛋!你最开始便是吸收了他的先天灵力,夺了他的生机,这会儿他还活蹦乱跳的,你就不觉得可疑吗?” 第166章 小龙 ……如此? 无名剑简直被他气死,他跳着脚几乎要将严非渊高挺的鼻子戳烂“你又不是真的废了,难道感觉不出来它身上的气息?!” 严非渊神色凝重,在无名剑抖动不已的剑身下道“是“他“不是“它“” “卧槽!重点是这个吗?”无名剑如果能够化为原型,一定会抓着他的衣领质问“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严非渊这才觉得好笑,他一双如墨的双眸淡化了那丝冷酷,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会发光一样“妖族皇室。” 这大白蛋看起来一般,但是能够在被夺取生机之后存货,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就在他想要查看《炼神决》想要知道这所谓的“妖族皇室”到底是什么种族的时候,那本来朴素的白蛋突然化出万千霞光,荧光蓉蓉,那大白蛋上也是出现七彩的花纹来,一股浩瀚纯净的灵力从白蛋中穿出来。 “这……这这这!卧槽……卧槽卧槽……!” 严非渊不是第一次见自家无名剑做出如此没有见识的事情,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好奇,这蛋里面,到底是什么,怎么让它如此惊讶? “龙啊!真龙啊!” ——什么! 严非渊脸色一变,忙以灵魂力量隔离了这小小的柴房,将满室的霞光和威压隔离了出去,也将无名剑的鬼哭狼嚎淹没在灵魂力量做出的灵罩之中。 “主人啊,这是你啥时候生出来的崽子,谁是他娘啊……”无名剑惊讶过后丧失了所有气力一般,苦兮兮的询问。 话说,这么一个冰山都有孩子了,他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剑咋还是单身啊,上天不公! 严非渊警告的看它一眼,没有回答他这傻兮兮的询问,从怀中掏出全身家当“龙族出世,必定需要大量灵气,只希望他的动静不要太大才好。” “尼玛,你是怎么还有灵石的,他们都不搜身吗?”无名剑见鬼一样看着他们面前一堆的灵石,感受着空气中浓郁的灵力,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吾,曾有一小世界。” !!!!小世界!他怎么不知道!严非渊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其他的剑了?! 小世界可是传说中的东西,非大乘期修士不得联华,这方世界不过有三处小世界,那“兵冢”便是其一。 “不过,这方世界龙族本就被天道唾弃,那鲛人不知,你可是比谁都清楚,这条龙,根本不可能孵化出来” 严非渊听得无名剑突然变得认真的声音,也不反驳,没有人比他了解这件事情,龙族太过逆天,便如他。断骨再生,紫府重塑,修为暴增,对于龙族来说不过小事。 如此种族,此方地域哪里容他存留?天地间便也只能有这么一条罢了。 “你……”无名剑有些不忍,晏鸿离灵魂寄宿在严非渊识海之中,短时间尚可,但是时间长了…… 当年严非渊亦是暂居他人身体,他强过对方太多,在他没有为对方酝养灵魂之前,对方差点魂飞魄散,这会儿,晏鸿离弱与严非渊,便是能够坚持的时间长上些,也不过杯水车薪? 不然,严非渊又何苦给晏鸿离找一个将要出壳的妖蛋做身体。 “我该还债。”当年的他,杀了身为九爪龙族的伴侣,只为以半魔之身化神为龙,如今,也是时候将这龙躯欢于伴侣。 那一段又一段的记忆,伴侣救他,为他屠城,为他杀尽人族,又为他接下灭神劫。 他因为半魔之身受尽天道厌弃,一生悲惨,遇见伴侣之后,得伴侣庇护,被伴侣以龙族气运养育,尚不知足,到最后,害死伴侣。 天底下,在没有这般忘恩负义之人。 怪不得他前世不得龙躯,因为那龙躯本就不属于他。怪不得他前世被雷劈散六魂,想来是天道看他都不顺眼,要为伴侣讨个公道吧。 无名剑见他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就生气“我可告诉你,你再怎么伤心都给我忍着,你可不要说什么自己死的鬼事来!” 当他不知道?这小子当初就玩什么舍身救人的玩意,现在还想在他面前自尽? 他可是个衷心的神剑,他管什么恩怨情仇,什么对错,就是那魔修现在死在他面前都激不起他的一丝波动,所以,既然你以前就为我的主人死去,现在,你也乖乖的死去吧。 万千剑光突然出现,杀机凌然,直指那霞光大胜的大白蛋。“爷便看看,你能重生几次。” 剑光带着一往直前的犀利,天地在这一剑面前都要失色,甚至比之严非渊自己的剑意更加惊艳和霸道。 这便是无名剑剑灵! “吾名——乾希” 多少年了,世人都叫他无名,谁能知道,他其实也是有自己的名字的。 时期,他在火中诞生,未生灵智,只如凡剑一般,被人控制着沾染上其他人的鲜血,被转手给一个又一个人。 有刚刚进入修真一途的少年,他看着对方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心机深沉,为了法宝杀人灭口的虚伪之徒,手刃无辜凡人数以千数。 有成名已久的修士,那时候他虽未如现在一般生出灵智,但也有些用处,自然很快被转手,他的第二任主人是个白发飘飘的,仙气袅袅的正道修士,但是这样的正道修士却是爱好虐杀幼童的变态。 还有…… 他活的越来越久,见得也做来越多,面目尽是肮脏。 这世间,似乎变得病态,不然,怎么这么多恶人。偏生被他碰上? 直到遇上一个小孩。 说来可笑,那孩子竟是被天道厌弃的混血,生下来就活不长的。 他以为又要开始新的杀戮,谁知道……不一样。 那个小孩,不一样。 他被买了回去。小孩也会拿他做些事情,用他劈柴,用他练剑,用他……做饭。 一代妖命赫赫的通灵之剑,居然被当成了厨房的菜刀?! 然而……过惯了杀戮,这样的日子,竟也有些美好。 后来啊,某个自以为是的小崽子死了,留下空壳一具,还做了很多很不好的事。 他却有了灵智。 然后,他将那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杀了,占了他护着的小崽子,他剑爷可不是好惹的。 天地似乎塌陷了,他被埋在废墟之中,神从天上坠落,魔从世间消失,那个东西却活过来了…… 千万年转瞬之间,他便是如何,也不能在看着小崽子自尽了! 对了,上一次,小崽子为何要死? “魔之容器?”简直笑话! “哈哈哈哈,想死,给他留个位置?你也要看你的剑同不同意!” 抱歉,你便是在恨我,这一次,也必须听我的,谁让你当初弃我而去?! 严非渊身体一僵,无名剑可以开启时空,自然也可以扭曲时空,将他传送出去。 如此,他便不能杀身而救晏鸿离! “停——” “不要挣扎了,听我——”话到一半,无名剑的话猛的停住。怎么忘了,严非渊掌握时间。 他能扭曲时空,他也能停止时间! 外界对他们的事全然不知,不过严非渊留下的后手却是发挥了作用。 此时此刻,妖王站在窗前,神色阴郁。 “陛下……已经查出来了,去过育蛋室的只有副统领张驰一人。” “张驰……?” “这张驰乃是魔王的探子,他……” “他如何?”好,好一个魔王! “他说,魔王定会统一九州大世界,届时,届时……陛下就要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好!好一个付出代价!”妖王威压如海,每一个字落下都是灵气激荡。 好一个魔王,当真以为本尊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不成?! 你想要统一这九州大世界,还要看看我妖王同不同意,只要我有了龙躯,到时候,就你这种魔气幻化出来的东西,能耐我何? “那太玄宫如何了?”晏鸿离身死,太玄宫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到时候,以太玄宫势力消磨魔王的实力,势在必行。 “这……太玄宫固若金汤,我们,我们……” “一群废物!”妖王脸色一黑,猛的打出一道寒气来“要你何用!” 这样杀了下属之后,他尚觉舒服许多,又是问“太玄宫,是何动作?” 余下众人哪敢说什么不知道,只能战战兢兢的答到“太玄宫谢无蕴去找魔王讨个说法,剑君晏景与天机阁千几未密谋,不知何故?” “嗯?”如此,也就好说。 “让紫琪带人去见那位剑君,就说本君有请。” “可是……”妖族虽然比魔族好一点,但是是个妖就知道,他们跟人族关系可是真的不行。 让他们的人去太玄宫,真的不是找死吗? “告诉他们,严非渊在我手上”如此,他们不来也得来。 陛下神机妙算!几人领了任务匆匆走了,他们妖族受够了欺负,是时候让那些人族知道他们妖族的可怕了。 九州中部,被那些弱小之辈占据了太长时间了。 …… 天要变了。 严非渊感觉到无名剑的坚持,牙跟咬的死紧,口中一股血腥味。 不过,无名剑到底比不过他,严非渊已经占据了上风。 “你不要执迷不悟,晏鸿离的身体还能再找,你要是死了,一切可就完了。” “不。”无名剑说的固然不假,但是其他的身体又哪能比得上龙躯,而且—— 他没有时间了。 魔王?毁他伴侣身躯,以为无人能够伤你?那便让我看看,你没了我这个“主人格”,要怎么跟得到龙躯的晏鸿离斗! “再见,再不相见”这一回,便是真的灵魂尽散,在不可能有那个傻龙为他受伤了。 真要死了,严非渊心里倒有些解脱。除了解脱,还有些不愿意。 他穿越万千世界方才得遇伴侣,分分合合,如今,竟是要死去了吗? 他,怎么能够甘心。 如此,便是自爆。 严非渊自爆的那一刻,大白蛋的光芒到达极致,只听得一声“咔嚓”的声音,大白蛋从中间撑出一道巨大的裂痕来。 浑厚的声音从裂缝中传来。 “又是这样……”时期,我看见你死,也看见他为你拔下自己一身龙鳞,为你重塑身躯,为你创造世界。 那魔气创造出来的“严非渊”是瞒不过他的,但是……我也从不曾认错过你。 吾名乾兮,因为你说“乾坤之中,万物归一,剑道险以,兮兮为你。” 失了你,我便只是无名。你不记得我,也好。 我便看着你,也好。 兴许,我是剑,便不会疼,你便也以为,我不会疼,但是……若我不疼,那该多好。 “我是谁……”蛋中的龙出生便是渡劫期修为,也是,严非渊便是在自爆的那一刻都没有忘记护住晏鸿离的身躯,更是将一身灵魂之力赠与他,如今修为大尽也是自然。 甚至……这样从大乘到渡劫,这样柔弱的身躯,也并无大碍。 “你是……严非渊。”他死了,你便以他的名字活下来吧。 嗯?小龙看着说话的黑色大剑,骨子里带的厌恶让他不喜欢这把剑,不喜欢这把剑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什么事情,应该很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了。小龙天生的九只爪子闷闷的捂住龙鳞靠近前爪的部分。 这个地方,钝钝的疼。 “父亲不在。”小东西看了一圈,没有看见脑子里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连龙须都耷拉下来了。 “父亲不要崽崽啦?”小龙大大的眼睛很快绪出大大的泪珠,纵然他已经修为达到渡劫,但是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会儿面前只有一把不好说话的剑,自然觉得有些委屈。 严非渊金仙期的灵魂力量太过强大,小龙再怎么逆天,灵魂都是属于晏鸿离的,他为了自保,自然是将自己的记忆封印一部分,用来容纳这强的过分的力量。 他的实力很强,但是心智却是不全的。 “不是他不要你……”看着身上还有透明粘液的小龙,无名剑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忍心,当日的龙,便是这样跟他说“他不要我了。” “他被人带走了。”不是不要你。 “谁?”刚刚还一脸悲伤的小龙突然变得杀机腾腾。 “出去,告诉你。”那魔王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妖王也绝对没按好心。 第167章 番外——骨龙 这里是暗无天日的地狱深处,一千年前,一只银白色的龙女被她的族人们遗落在了这里。那一天,龙啸之声凄惨无比,银龙的鲜血染红了天际。 她怀着一个小生命,一个不容于世的小生命,龙与恶魔的混血,不被期待,甚至是没有出生,就即将迎接死亡。 然而,母爱的伟大远远不是现实所能理解的。 一千年后,这只早就死去的龙女的肚子慢慢的蠕动了起来,一只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肉的东西从里面爬了出来。 小东西全身上下都是由骨头构成的,可能死去的银龙实在是不能给他足够的能量,才让他一出生就好像是亡灵骷髅的模样。 幸好的是,龙始终是龙,这种强大的物种即使是血脉不纯净也足够霸道,才让这个小东西还是小龙,还有龙的威压,不至于一出生就死在地狱的某个大恶魔嘴里。 骨龙生来就懂的龙族的威压,对于黑暗元素的运用更是得心应手,小小的一堆骨头龙,整日盘旋在死去的龙女周围,不哭也不闹。甚至是在之后浑浑噩噩的几千年的时间里也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即使是在生死存亡之际。 一只龙,没有金色的鳞片,没有强健的体魄,那深邃的仿佛是深渊一样的黑色引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深渊生灵。 他一日比一日孤寂,身边只有偶尔飘过的幽灵,没有人与他交流,他也从不说话,即使他自己也知道,他并不是不会。 他没有遇见过自己的同类,地狱里有的是地狱恶魔和幽灵,骷髅···自然也有,然而龙骨自始至终是个异类。终于,他开口了“我是一条骨龙”他自言自语。太长时间没有言语,他的声音阴暗又沙哑。 这条极有个性的龙在这几千年的时间里唯一养成的好习惯就是圈地盘,这是一个外表沉稳安静,实际上瑕疵必报而又暴力□□的家伙。一言不合就杀生什么的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即使是这样,这漫长的几千年的时间里,骨龙也了解到了一些信息,都是从被他杀死的,金光闪闪的“龙”的嘴里。什么他是一个龙和魔族的混血,他还有一个实力强横的兄弟,叫克劳德的纯血魔族。 他不感兴趣,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在意的只有那条死了的龙女。 没过多久,外人口中的魔族出现了,是个嚣张的家伙,实力强大而又一如既往地让人厌恶。骨龙不喜欢他,或许他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让骨龙知道了一个生物是需要名字的。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伽什。没有原因,在没有杀戮的时候他就是那么自我。 那克劳德成了这里的常客,明明两个人,不,他们和人根本不是一个物种,这两个家伙互相讨厌而又互相帮助,说不出什么原因,也许两个非人类惺惺相惜呢,或者,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 在和恶魔的一次又一次的摩擦中,骨龙的实力越来越强,即使是他那一向眼高于顶的对手兼兄弟也承认他的天赋无与伦比。他的暗系魔法,更是杀伤力巨大。即使是深渊领主级别,在他面前也要含恨陨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魔界的花朵长出了七彩,他最喜欢那七彩的花海之中最耀眼的炎之心,那红的热烈的花朵眼的炎之心,那红的热烈的花朵让深处黑暗的他向往又踟蹰。 那是代表了鲜血的颜色,更是由死去的银龙的鲜血孕育出来的瑰宝。只属于他。然而,花朵再好也只是死物罢了,在魔界,从没有植物可以生出灵智。 骨龙,也有些寂寞,厌倦了只有杀戮的生活,但又奇怪的喜欢杀戮。 大约又过了几千年,几千年是很漫长的,他的身体又长了很多,实力更是致臻化境,唯一说不上遗憾的一件事是克劳德不再来了,一只魔喜欢上了天界的神族,整天偷渡到天界成了恶魔的日常。 骨龙又变成了一条龙,虽然他总是不在意的,但是一条龙,总是寂寞。毕竟,长相没有什么特点的死灵总会让龙产生审美疲劳。 闲的没事的龙越发暴力,仗着自己武力值高就肆无忌惮。当然了,魔界里没有什么真正无辜的东西,打打杀杀本来就是这里的日常。 后来的后来,骨龙开始自己一条龙自言自语了,身边是飘荡着的幽灵小弟们,生出了自己意识的幽灵总是不甘寂寞,喜欢搞怪的幽灵和沉默暴力的骨龙的搭配奇怪而又莫名的和谐。 魔界总是黑暗的,阴沉而又冷寂的地狱没有白天和黑夜。骨龙也越来越不满足了。他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甚至可以忍受寂寞,但是··· 孕育了他的那条龙女的尸体消失了! 要知道,那是他自从出生以来唯一重视过的东西! 他从没有出过地狱,即使寂寞也最多是杀个人,洗个澡什么的,当然了,他的血池里最多的还是龙血,人类的血液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地狱这环境对于实力稍弱的人族来说确实不太合适。 他已经很善良了,要知道,只要不进入他的领土,他是不会管那些闲的没事的外来者呢。当然了,如果是有什么东西敢擅闯的话,他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血池里面多点什么辅料。 骨龙当然不知道他这自以为是的善良在外界是怎样评价的,不过即使是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了,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黑暗能量炮解决不了的,如果是,那就两个。 当然,那只讨人厌的蜘蛛不在此列。想到这里,骨龙那俊美逼人的骷髅脸上浮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怒色。 此时的骨龙爪子里捏着一只金龙的脑袋,冷硬的仿佛是刀割出来的薄唇勾出了一个讥诮的弧度。 “尸骸在哪?”他那没有感情的声音里无端地让人感觉出一丝危险的味道。 对面是一群如临大敌的同类,他知道他虽然强,但是在龙域里还是有些危险。然而,他是魔龙,他最不怕的就是死亡了,毕竟,他是不死的啊。 可是,对面的那群,可是最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狂妄的魔物,龙域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现在离开,滚回你的魔界,以往的一切,既往不咎”气势凌然的紫金龙族越众而出,深色淡漠,眼神忌惮。 周围的龙族自发的后退一步,显然,这紫金龙是这群龙里的头。 “既往不咎?”骨龙面无表情的盯着紫金龙。 他来龙域,可不是为了一句既往不咎的。 “你要如何?”这声音里已经染上了不耐。 骨龙更为直接,他本就不喜欢说话,既然可以打架,何必拘着自己呢。 所以···耿直的骨龙二话不说又是捏爆了一只龙的脑袋,当然,自己也受了点小伤。 他又不会死,谁怕谁? 见骨龙如此油盐不进,对面的龙族也是不耐,任谁大晚上的被吵醒还要面对一个杀星都不会高兴,这要是随便就把人弄死了还好,重点是这只魔龙根本就弄不死! 这紫金龙本来就是龙族中的皇者,那次不是高高在上的,第一次碰见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主还真是神烦。 “把我的东西还我”骨龙叫嚣,就这么一会,就又是一只龙身受重伤。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虽然龙族单体实力强大,也很耐打,但是毕竟有那种攻击强,身体稍弱的,这样的龙放在这魔物面前,简直和送死没什么差别啊。 你攻击再强也打不死已经属于亡灵生物的魔龙,相反,只要给骨龙一个机会就要被干掉了。 于是,学乖了的龙们开始了人类的那一套排兵布阵,虽然还是弄不死那只骨头架子龙,至少没在减员了。 僵持······ 连空气都好像写满了紧张。 其实骨龙也没有非要让龙族灭族什么的,只要他们将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还回来不就够了么。真不知道这群家伙怎么想的。嘲讽脸的骨龙吐槽。 他们就这么杠上了······ 于是万年不出魔界的骨龙开始了两天一骚扰龙域的生活。 在这样的日常下,骨龙伽什的名字越来越响亮,不仅是在魔界和龙域,即使是在人间和天界也有了关于骨龙的传言。 嗜血残暴,杀人如麻,恶魔···总之就是这样的。或者,还有一点就是土豪? 毕竟骨龙也是有小弟的,再加上魔界虽然贫瘠,但是不拘小节的骨龙总是不介意用点什么来钱快的职业,例如,杀杀人,威胁威胁人之类的。 忘了说,这么重口味的骨龙其实还是个孩子,要知道,才七千三百五十九岁的骨龙在三万年才算成年的龙族里还是个孩子呢。 骨龙到现在都不知道龙域的那群神经病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些年来他不止一次去龙域要尸骸,他对龙域的熟悉程度比着魔界都差不了多少了,然而还是没有找到他们放龙骸地方。 还好,龙族之间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感应,他知道龙域的龙并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简单的就放过龙域的。 可能他并没有意识到,他一直以来的骚扰已经让龙域的龙们苦不堪言了。 第168章 鬼——下 伽什是一个骨头架子,一些非人的生物都知道。但是忽然有一天,这个自称骨龙的骄傲自大的家伙突发奇想跑去了轮回隧道。然后他变成了三界六道中最奇怪的生物–人。 压在大家身上几万年的老家伙终于阴沟里面翻了船,非人类联盟准备了豪华的宴会,用最精美的食物和最醇厚的美酒庆祝这个千古难逢的好消息。然后大家聚集在一起,暗搓搓的给那只自大的家伙使绊子。 那只骨头架子是天煞孤星,很好,那么它们就找几个富家子弟附身,雇佣这个家伙,然后肆无忌惮的折辱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家伙从云端落到泥土里的模样,他们就兴奋的全身发抖。这种感觉美妙到让它们想要围着宇宙跑十圈! 伽什爱上了一只阿飘,和对方相处了三年。整整三年的时光都没有克死对方,这真是太有趣了。它们请来了伽什这一世的师尊–清虚子。当然,顺便制造点幻觉让清虚子认为伽什可爱的小情人是灾星那只是顺手的事情,别不相信,看它们真诚的大眼睛。让清虚子出手最大的好处就是:如果有一天伽什那个怪物回归本位,它们这些从犯或许不会被特别报复。当然,它们人多势众,一点都不怕。 伽什抱着他的阿飘一起死了。没有被认出来真是有点开心。不过,那个骨头架子死了是不是魂飞魄散了?还真是有点悬啊。总觉得脖子凉嗖嗖的。 十天,二十天,一年,十年,非人生物的圈子里没有听说伽什回来的消息,只是它的老朋友们一天天的都死了,死的挺奇怪的。作为一只势单力薄的非人类生物,看来它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它到了人间。 它看见了一脸杀气的骨头架子╭(°a°`)╮ 死前的一瞬间,只想说,谁说只有人类有第六感的,它的第六感也很厉害好吗。果然会死在这个老家伙手里。不过,有点羡慕,伽什这种万年老光棍出去一趟就勾搭到了一个小可爱,它这么年轻的非人类怎么就一直单身呢。 伽什抱着舒诚的骨灰,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手中的刀。像是魔怔了般喃喃自语。 “最后一个,等等我,马上就去接你。” 刀上没有一丝血色,甚至连气味都几不可闻,月光凄冷,刀光禀寒。伽什的身体,整个就像是蜕皮了一般,黑漆漆的骨头被萎缩的肉体包裹着,恐怖骇人。但伽什好像没有察觉,或者说,它知道但是不在乎罢了。 “舒诚,你叫寂舒诚。从此不再是蜀国人,不是蜀国国师,只是寂舒诚。” “阿言?”那个人疑惑的看着他。 “不用知道这么多,跟我走就好。我们在一起,蜀国吴国又有什么关系?” “好”那个人笑了一下,扑到他怀里。 “别闹,自己走。”伽什一动不动。 “抱。” 好吧,抱走了就是我的了,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能带走。我的人,只属于我。执念深种。 “舒诚,是我的,谁都抢不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一头骨龙冲破云霄。 第169章 骨龙篇——二 一万年的时间其实很快就过去了,至少对于骨龙来说确实很快。 这一万年的时间里骨龙从青葱的少年?进化到了凶残青年。对于时不时来骚扰他的各个魔界领主们,他的做法一律干净利落到粗暴,来找茬?打一顿。来串门?不好意思,还是要打一顿。 “所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站姿豪迈的魔族尊者克劳德斜眼看化为原型打盹的骨龙,冷哼。 在魔族周围是打斗之后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宫殿的残骸。 骨龙理都不理这个不速之客,来他的地盘找打还有理了?这家伙是越活越回去了。 作为在魔界身份地位都不缺的魔尊,克劳德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性子,见骨龙这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这白痴以为外面都象是魔界一样风平浪静吗? 龙域的龙杀不了身为黑暗生物的骨龙可不代表位于神界的神族后裔对他束手无策。 “所以你来就是为了跟我吐槽?”骨龙龙眼睁开,冷笑。 “所以你不觉得那个神族很可爱吗?” 在试炼之地莫名其妙的招惹到了一位来自神界的神族后裔,对方的长相简直就像是为了魔尊而生。只是一眼,不要脸的魔尊就决定,这个媳妇他收下了! 想想那耀眼的金发和流光溢彩的双翅,再看看自己如墨的长发和背后黑漆漆的羽毛,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好吗?! 原谅魔尊的审美吧。 “所以呢?” “我听说魔界圣花就在你的领地”魔尊顿可顿“那东西虽然对咱们没什么用,但是样子倒是好看,和墨白很配” 对了,墨白就是那个倒霉的被魔尊看上的天使。 ······ ······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骨龙死死的盯着还在说话的克劳德。 “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是我可是准备把地狱的宝贝都收集起来送给小天使的,少一个不就不完美了吗?” “我记得魔琴也在你手上,割爱呗。”克劳德喋喋不休。 “还有你这宫殿,虽然我看不上,但毕竟是魔界的特色建筑,要不也一块借我?” 每说一句,骨龙的脸色就黑一分。 呵呵哒,心这么大,你咋不直接和整个神界对上,强行掳走神族后裔呢,费这么多事玩人类追求那一套,烦不烦。 最重要的是,当骨龙是好欺负的? “来人,送客”忍住伽什,这废物不值得你和他同归于尽! 但是本来脾气就不好的骨龙简直要气炸了好吗? 要老子的最爱就是在要老子的命! 打不死你也要给你打残了! 于是再也忍不下去的骨龙双眼一眯,一个能量炮就怼上去了,找死,我奉陪。 早就防着骨龙的克劳德身形一闪避开了骨龙的大招。 啧,真暴力。 不过,他也喜欢打架。= ̄w ̄= 两个非人类本来就势均力敌,又都是魔界数一数二的强者,打起来声势浩大,周围的建筑又受到了一次摧残。 被自家老大召来的一队死灵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老大又来了,就算咱们有钱也不是这么霍霍的啊。 作为一个喜欢占地盘的龙,骨龙和其他龙一样,也是有点囤积癖的。 实力炫富什么的简直不要再简单! 但是有钱也不能浪费啊。 咱们真的缺少一个会管家,脾气又好的主母大人啊。 侍卫长低头吐槽。 打架是个力气活,当然以龙和魔族变态的体力来说打一架和喝一次凉水并没有很大的差别。所以这一架太漫长了。 等到两个非人类住手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两个鼻青脸肿的非人类一脸生无可恋的的趴在地上。 啧,骨头断两根。(╯▔皿▔)╯ 妈的骨龙,还我美丽的羽毛。(╬▔皿▔)凸 两个非人类是打出了真火,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又弄不死对方,况且,真弄死了也不好办。所以能怎么办呢,当然是不打死的情况下死磕了(。???)ノ “花你不要想,琴倒是可以商量。”也许是打了一架心情舒畅,骨龙也是不那么小气的龙,好歹是魔界里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他宝贝多得是。只要不碰上他的逆鳞,一切都好说。 所以,明知道骨龙爱花如命还这么作,克劳德也是没谁了。 “哦,条件呢?”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你会这么好心’? 骨龙勾出一个残忍的微笑“当然是去龙域禁地一趟了” 骨龙忍不住在地上磨了磨爪子,眼神嗜血,动作粗暴。 吓坏了一地的花花草草。当然,魔界除了地狱圣花之外也没多少花。 “去那干嘛?”作为一个知情人士,恶魔完全不能理解骨龙那强烈的令人发指的占有欲,你说人家龙域的龙不就是带回去了自己的族人吗,用得着你操啥心? 况且,龙族的禁地又称是龙冢,是死后的龙的归宿。 爱她就让她落叶归根不好吗? 估计到现在那群糟了无妄之灾的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惹到了这个疯子。 “我的东西,只能我来安排”骨龙语气阴恻恻的,整个就一个大写的变态。 就是他化形之后有一副好样貌也完全不能掩盖这是个大变态的事实。 克劳德略一思考就同意了。 没错,变得就是这么快。刚刚还眼神指责骨龙没事找事,现在就毫无原则了。 没办法,有了小琴琴就有机会勾搭小神族了o(* ̄▽ ̄*)o 其他的那就不是个事。(?w?) 就是听说龙之冢有点危险呢。 不过,克劳德在心里打小算盘,到时候找个机会弄个人代替自己进去不久得了。他才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废物身上呢。 有时间当然是去勾搭自家小天使了e=e=e=(~ ̄▽ ̄)~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龙族是一个得天独厚的种族,不说骨龙,就是龙域的那一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 如今的时代已经过去,这神界、人间、魔界一共有五大势力,分别是神界的神族后裔,人间的龙凤两族加上新兴的人类势力,最后就是来自魔界的死灵生物。 神族后裔自是不必说,他们自出生就是神的宠儿,他们爱好和平,善歌舞,善治愈,更是七真善美,虽然实力强大,但是轻易不出现在人间。龙凤两族则更是天地的宠儿,龙族乃百兽之首,实力强大,一成年就是顶尖战力,凤族虽稍有欠缺,奈何凤族可浴火重生,这要不是神魂俱毁就是不死不灭,得天独厚。可惜的是自时代结束之后,龙凤两族的族长尽皆陨落,龙凤两族也因此一蹶不振。因此才有了人族的崛起。说起人族就不得不说一下人族的特性了。 作为单体实力最弱的种族,人族最强大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能生养!这让几千年都不见一个新生儿的龙凤两族看的眼红。天上随便掉下个什么东西就可以砸死一堆人什么的,简直太让人妒忌了。>︿< 人族由三大帝国构成,分别是极北的奥匈帝国,极南的嘉业帝国和中部的天元帝国。其中以天元帝国最为强大。 当然了,在其他势力眼里还是很弱的o(* ̄▽ ̄*)o 至于魔界,这种鱼龙混杂之地,不说也罢。 没有任何准备,自认怎么都不会死的骨龙带上自己心爱的小花花就跑去龙域了。 宝物蒙尘的空间至宝:老子认你为主就是为了带着一堆没用的东西的?别拦我,我要噬主。 趴在龙冢入口的骨龙一脸沉思,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远在魔界的魔尊:没错,虽然本来就没打算去,但是你这个废物是真的忘记了通知我(死鱼脸)不过恶魔尊然没管,但是他的一堆手下还是尽职尽责的按照自家主子的意思绑了一个无辜的可怜儿进去给骨龙消遣。 天降横祸的小可怜土包子人类:你他妈是认真的吗?(#°Д°) 没进去之前永远都不会知道会发生什么,这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口|| 被迫化成人形但是只能维持人形的骨龙冷漠望天。 龙冢····会封印修为这种事情为什么一万年都没人通知他?! 进来的龙都是死的,怪谁? 只能说一句这就很好玩了。 此刻的骨龙心情真的是很不美好了。 他有强大的体魄是真的,八块腹肌是标配,每一块都昭示着其中强大的力量,然并卵,他···他发现这里跟他绝对有仇。 这儿的压力对于修为尽失的他来说太大了。呵呵哒━┳━━┳━ 生无可恋,一辈子都没这么无力过的骨龙随便找了一个山洞进去躺下。 没办法,他在这儿已经待了七天了,在不休息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行动。 肚子空空的,惨。 龙冢,这种地方寸草不生。 他很久没见过这么贫瘠的地方了,也很久没有饿过肚子了。伤心。 算了,不要想太多,反正饿着也不会死,睡觉睡觉。 心大的骨龙就这么睡了。 此刻,在距离骨龙的不远处,一只蠢萌萌的小黄鸡睁开了他那圆溜溜的大眼睛。 牙有点疼。 这是哪? 入目之处是漫天的黄沙,不能说是黄沙,因为龙冢的地面都被死去的龙的鲜血染红了。看上去诡异而又荒凉。没有太阳的天空上挂着一轮血色的月亮,到处都是巨大的骸骨。 安.真土包子.嘉.小黄鸡走一步抖三抖,妈妈这是哪,我要回家。 小黄鸡不适应的抬起一只脚(前爪?)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小步,啪唧(●vv●) 地上多了一个黄色的肉团子。 妈蛋,不会走路(●vv●) 陷入绝望之中的***头上的呆毛一动一动的,鸡生无望。 ***好害怕啊,这里好恐怖啊。 等等···地上的肉团子伸出自己的小爪爪在眼前挥了挥,眨了眨眼睛。这是啥?湿漉漉的大眼睛瞬间变惊恐了。妈呀,这是自己? ***,反射弧这么长真的好吗? 连鸡都不知道真的好吗? 原谅小土包子吧,家里太穷的他根本不知道还有鸡这种生物。 堪称史上第一穷,骄傲。 我不是人了,我变成了一只怪物?好虐。 蔫嗒嗒的假鸡仔表示接受不了这个伤心的事情。 这里真可怕。不敢久待的鸡仔努力的蹬蹬腿试图站起来,失败。 真的是很没有用了。 于是,站不起来的鸡仔只能另辟蹊经,既然不能走,但是我还能滚啊,骄傲o(*▽*)q 滚啊滚,滚啊滚,滚得头晕,不行,坚持住。胜利就在眼前。 可能滚了没多久?是的,相比骨龙活了一万年来说当然算不上久。滚得头昏眼花的鸡仔看见了一个浑身□□的人类。 超级帅(。)ノ 上帝问我为什么眼含泪水,因为我看见了男神! 这是一个安静的睡觉的美男子,刀削一样的脸仿佛是上天的奇迹,完美的身体简直超越了人类的想象。 毕竟····这本就不是人啊。 然而蠢萌的小黄鸡是不可能知道的。 现在的小黄鸡又累又冷,超级惨。 既然这么冷···· 小黄鸡眨眨眼看着地上人类的身体,看上去很暖和的样子(●v?v●) 还在想什么,当然是靠着睡了(超级乖) 于是,一团小黄鸡就滚着滚着滚到疑似人类身边去了。 暖暖的,超级舒服! 抵挡不住身上的倦意,加上又是睡在大暖炉兼自己认定的天使身边,无比满足的小鸡仔秒睡。 就是这么心大。 这只看上去像是小黄鸡的非鸡类其实是个人来着,但是土包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又从来都是别人眼里的小透明,邻居家里的小可怜,从小到大逆来顺受惯了,也没觉得上天不公什么的,就是有点自卑的。 没逼到绝路上,这只小可怜是不会想着反抗的。 于是,一只非人类和一只假鸡仔就这么在龙域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睡了。 其实吧,骨龙他还真没怎么睡。身为一个地狱生灵,骨龙早就习惯了保持清醒。只要他想,即使再怎么累也可以保持清醒。毕竟是非人类,他是完全不需要进食和休息的,但是龙冢这地方古怪,一万年以来,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精力不够用。 至于这个好命的鸡? 骨龙睁开眼瞅瞅,肉挺多的,饿了再吃。 非常正确的想法了= ̄w ̄= 第170章 剑虚秘境 刚出生的小龙还没有形成自己的意识,不过兴许是晏鸿离的灵魂作怪,小龙虽然幼稚,但是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喂,你是什么东西。”他并未见识过外面的世界,这会儿看见会说话的剑也没有太过意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心里又有地方空落落的。 无名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屁大点的一条龙,修为却是让他也羡慕,要是这是他主人…… “走吧” “我不走”小龙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挪动一步。这里有十分熟悉的味道。很亲近,很舒服。 “理由”无名剑对他可没有什么耐心,见他不听话,当时就要强行带着他离开。 他没有趁着这条龙小弄死他尚且是心中那一丝怪异的情绪在作怪,这小龙如果在不听话,到时候可不要怪他翻脸不认人! ……小龙并不回答,细长的身躯贪婪的滚过这小小的柴房,一时间,属于新生龙族的味道很快掩盖了严非渊曾经留下来的气味。 感受到空气中越来越单薄的味道,尚还年幼的小龙滚动的姿势一顿……“爹爹的味道,没有了” 这声音黏黏的,没有一点点情绪低落之感,但是无名剑猛的心中一疼。他是不曾心疼的,以前。 但是,让他心疼的人走了,他还是会心疼。 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不值得。 “你要是努力的话,他会回来的”便是给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期盼吧,毕竟,如果连那最后的期盼也没有了,这魔修活着,比死了还要不如吧。 如此,无名剑方才见那小龙的眼睛亮了亮。 “走吧。” “嗯!” 无名剑正要带着小龙离开,谁知小龙竟是摆了摆他的胡须,用自己稚嫩的声音道“等等。” “……如何?”想他无名剑,什么时候这么照顾一个魔修,他还三番两次的找事! “不能让爹爹的味道在这里”小龙肥胖的身子一扭一扭的,走动间浩瀚的灵力扫过去…… “你!”无名剑便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只觉的他幼稚的好笑,又让人感动的想哭。 但是即使这样,为了这么一个魔修,失去了自己的主人,这种事情,还是让无名剑杀意沸腾。 然而无名剑无论怎么生气愤怒,一条修为好深的龙族,就算还小,也不是他可以弄死的。 如此,便是将所有的怒火都放到了阻拦他们的妖族上。 妖族势大,他们不过两个人,出了柴房之后,无名剑就是带着小龙各种跑路,但是妖族欺辱他主,无名剑,必不能忘! “妖王……在哪?” 妖族五长老的北院里,无名剑带着小龙抓了一美艳女妖,小龙以幻术化成一个少年模样,以无名剑指着女妖。 女妖本在修行,这会儿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用剑指着,当即就失了花容,白了颜色。 “你是人族……”妖族环境恶劣,少有人族能够存活,但是妖族与人族差距太大,就是一个小妖,也是能够轻易分辨,更何况,小龙心里惦念离开他的“父亲”,心中觉得自己定然是个人族,故意模仿了人族的气味,还不知为何的,一身红衣耀目,端的是邪气逼人。 果真是魔尊。就是以龙族重生,也是保留了生前习性。 “说,妖王在哪?”小龙可不管她的问题,剑往前一送,女妖那细嫩的脖颈立即就出了一丝血迹。他修为高深,加上不会遮掩,这会儿竟是将女妖压的直趴在地上。 “ 你到底是谁,紫离虽然修为低微,但也绝不会出卖主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虽是如此说,但是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小龙见她死鸭子嘴硬,当即就冷了脸色。 “不说,就死吧。”这已经是他与无名剑抓的第五个了,但是无一例外都矢口不谈,这妖王,御下之严,出乎意料。 “反正就算是死在多,也不过是蝼蚁,那妖王,跑不了。” 无名剑不清楚他找那妖王做什么,不过此举甚合他意,到时候,这条龙与那妖王一战,必定受伤,他便毁了他! 主人拼尽性命才留下的龙,无名剑自然不会杀了他,不过,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些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比如打断四肢,扒去龙鳞,毁他根基……永生围困! 无名剑心中如何想法自然无人知晓,小龙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也并不留情一剑刺穿了女妖的丹田。 “我不会放过你,主上会为我们报仇!杀我妖界之人,你不得好死!啊啊啊啊!” 女妖丹田破碎,修为一朝尽散。然而这还不算完,她在混乱中看见那无耻的人族对她笑的讥讽,然后就是魂魄撕裂的疼痛。 “搜魂术!”无名剑暗自惊讶,没想到即使是被封印了一部分记忆,这魔修还是能够使出搜魂术。 但是之前,他并没有使出此等术法,这又是为什么。 不等他疑问加深,俊美的少年魔修就张开了好看的薄唇“原来,杀人可以让我的传承解封啊……” “传承解封!”这魔修有渡劫期修为,又是龙族,竟然还有什么传承,难不成,当真是气运之子?! 无名剑心中暗道,若是如此,他是不是可以奢望…… “真奇怪,那些东西,又是什么。”破碎的声音揉碎在风里,无人发现,也无人注意到。 等到魔修杀了是一个妖族之后,终于引来了妖族的注意。 一龙一剑各有各的手段,怡然不惧,晏鸿离还心情很好的隔空抓碎了元婴,挑衅的看着他们。 空间都被封锁,带头的乃是妖族五长老,听闻乃是一半妖,长得倒是虎背熊腰,修为更是到达了大乘初期。 这么一个大乘期自然不是晏鸿离这等渡劫的对手,但是这五长老还是一个阵法天才,妖族无数大能为阵,也是让他们抽不出身。 若非如此,无名剑又怎么会让他们封缩空间?实在是即使是他也在不能带着晏鸿离离开了。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你杀我妖族儿女,本长老定不饶你!”晏鸿离杀得那紫离乃是他的妹妹,继承其母妖族身份,乃是六尾狐族,本是妖族大能一般的存在,谁知道竟然死在晏鸿离手上,这五长老怎能不恨?! “困,离火!”狠狠的咬破手指,令阵法威力更上一层,就是晏鸿离的修为也感觉到了棘手。 他眉头一挑“既然你们送给本尊如此大礼,本尊也不能小气了不是?” 紫黑色的龙炎从晏鸿离的身上冒了出来,一切接触到龙炎的什物都被这龙炎烧的一干二净! 龙炎乃是龙族之物,带着龙族特有的灵异,更兼晏鸿离属性特殊,更平添了一丝威力。 “雕虫小技,冰封,灭!”五长老大吼一声,山石崩塌,砸到龙炎之上,寒气蔓延而上,晏鸿离的龙炎气势低迷。 “还不束手就擒!”人族何时出了这等厉害的人族?难道是“晏鸿离,你竟假死?!” 五长老又惊又怒,谁都知道九州大世界晏鸿离名号,但是他不是早就死在魔王手上了吗? 当日他们妖族妖王陛下上任,他们不能凑个热闹,但也清楚,九仙剑门弟子顾言楚自称魔王,以偷袭的手段杀了极道魔尊晏鸿离,掳走其道侣严非渊。 “晏鸿离?”小龙捉摸着这个名字,心里熟悉,兴许是自己认识的? “呵,难不成是想来我们妖族带走那严非渊不成?!” “那严非渊必然是我们陛下之物,至于这晏鸿离,杀!” 五长老与手下神识传音,手上动作不停,又是一口血喷出去,阵法威力顿时更强一分。 “严非渊?”小龙拥有了严非渊金仙级的灵魂修为,虽大部分被封印,但是到底还是比大乘期的五长老要强上太多,他并不清楚意这些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听见这话,他自然是对无名剑多了份怀疑。 他身法灵活,一招一式皆是威力无比,即使是在敌人的围剿之中,依旧有时间考虑“晏鸿离”的身份。 他叫严非渊,晏鸿离?倒是一个好名字。 他并不怀疑什么,毕竟听见这个名字他并无太大的心理波动,但是听见“严非渊”的那一刻,小小的心,差点爆炸。 一个人,除了自己的名字,又有谁会记住其他人的名字呢?更何况,这远超记住。 这些情报让他有些头大,晏鸿离与严非渊,晏鸿离是…父亲吗? “我有些想爹爹了”心情猛的变得低落,俊美的化身也迅速瘪下去。一只小龙可怜兮兮的站在阵中央。 无名剑脑子一抽,无语的看着卖萌的小龙“那就杀了他们” 妖族,没有一个好东西! 当年主人被夺舍之事,他们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好啊^o^~”扬起的小脸带着小龙的精细可爱,但是那一双无情的眼睛看的人下意识的一冷,就连动作都慢了一分。 “想杀……怎么会。” 白色的雾气弥漫,阵法瞬间被破,甚至看不出到底是谁出手…… “陛下……”五长老到最后都死不瞑目,一只手扣在深处的泥土里,力气大的连号称是不碎的琉璃钢都被他抓出来个手指印来。 “碍眼的东西都清除了。”但是还是不开心,少了点什么东西。 “……你……”无名剑这才发现没有控制的晏鸿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地上碎尸满地,但是那条刚出生的龙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有一点高兴。 “他们,看着太讨厌了” 讨厌吗?还是因为你的灵魂本就弑杀? 无名剑不知道,他只知道,当年的那条龙,也是如此,以金龙之姿,杀尽天下人。 妖王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妖界在挡不住一条发了疯的龙族,这一日,妖族尸骸遍地,浓郁的怨气久久不散。 待到将看不顺眼的东西都杀了个干净之后,无名剑便是带了晏鸿离出了妖界。 九州大世界如今形势不甚明朗,太玄界太玄宫大能为晏鸿离之事大发雷霆,离落大世界,鬼才千几未被一陌生人挟持,卜出惊天卦象,医门门主出世,言道浩劫开始。 劫难之中更有秘境出世,这前几日被灭了门的九仙剑门便是一处。 风沙阵阵,骄阳似火,晏鸿离化作一美貌女子走在黄沙之上。 “你为何要去那剑墟秘境”这条龙分明幼小,但是却极有心机,那剑虚秘境乃是九仙剑门最大的底牌,他仅靠直觉就选了哪里……难道说当真是夙世因缘? 小龙撇了撇嘴,对无名剑的问题不置一词,他从妖界出来,也算是知道了些事情,封印的记忆依旧让他对这个世界很是陌生,甚至游离之外,但是冥冥中感觉非去不可,既如此,自然就去了。 这里环境比那妖界还要差上一筹,但是晏鸿离还可忍受,一路上也是遇上了些看他幻化出的女修貌美,想要打劫的修士,不过都被他一剑打发了去。 路上当真无聊。 晏鸿离双眼微眯,沁了水汽,越发显得慵懒魅惑,他本就生的惊艳,便是男子之身都让人不能直视,如今一身女装,淡化了那份凌厉,让他又多了份妩媚风情,可惜,如此美人,能够看见的只有这满地黄沙,和不断出现又极快退走的妖族。 大约行了三日,一龙一剑终是到了那剑虚秘境的入口。 这秘境入口早就挤满了人,有云游到处的散修,也有名门正派的弟子,更有大能无数,这一人一龙的到来到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只有几个面容猥琐的修士朝着晏鸿离的脸多看了几眼。 晏鸿离面色不显,心中也是有了杀心。 “留影剑君竟也来了!” “他来干什么?他那好弟子自称魔王,一日之内灭了整个九仙剑门,独占其宝库,还能缺他什么宝贝不成?” 这什么畏惧的倒是没有,有的只是酸气,那留影剑君竟能够得如此弟子,要是他们…… “留影剑君?”晏鸿离兴味,他一路上已经听见了不下百次的“魔王”称呼,还是头一次听说什么留影剑君。 倒是有意思。 无名剑见他如此,便是知道他心里主意“那留影剑君乃是你之忘年交”说这话全是屁话,但是他既然有心让这魔修以自己的主人身份活下去,那就要变成自己的主人!包括主人的名字,主人的面容,主人的责任…… 第171章 背叛 让一个修为高深的不世奇才以他人的身份活下去,背负他人的一切,包括因果,宿命,作为那个人的影子一样的存在,不得不说,放到谁身上,都不会愿意的,但是无名剑欺晏鸿离并无全部记忆,欺骗起来丝毫不惧。 况且,他对着魔修本来就有意见,现在这点手段,不过小打小闹罢了。 剑虚秘境出世已然有了月余,乃是当初魔王顾言楚灭九仙剑门满门之际九仙剑门掌门倾尽全门之力打开,头一批进去的就是九仙剑门的弟子,也算是给九仙剑门留了传承。 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这里来了不少的修士,九仙剑门本来势大,无数人向往,如今墙倒众人推,更是有不少落井下石之辈。 这边化身貌美女子的晏鸿离正寻了进入之发,欲要进去,不料想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来。 那人满身脏污,气息沉重,偏偏速度极快,啪叽一声抱住了晏鸿离的大腿。 晏鸿离抬脚,几乎是不做考虑的就要将人踹出去,然而不等他动作,那乞丐一样的男子竟是将满身的泥泞蹭了他一身。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晏鸿离虽然刚出生不久,但毕竟是个除了严非渊之外,对谁都龟毛的魔修,此刻更是一脸冰霜,看着那人的目光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 “哈,哈,渊,渊儿……”那乞丐尚不知道招惹了怎么样一个煞星,抱着晏鸿离的大腿一个劲的流口水。晏鸿离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又是多了份厌恶。 “等等”无名剑出声提醒“此人,与你有旧”说完,便是安安稳稳的当了一把剑,任晏鸿离再怎么叫唤,都不在出声说一句话。 晏鸿离提着对方的衣领将对方拉起来,扒开那人满是污垢的头发,猛的撞进一汪清泉中来。 “渊……渊儿……” 知道他的名字吗?晏鸿离不知道他的猜测对也不对,无名剑说这人与他有旧他也并不认同,不过在仔细听见了这“渊儿”二字后,却是信了三分。 这样一个傻子,短然不能骗人的,即使是傻了还认识他,看来是可用之人。 晏鸿离放开他的衣领,神识在他身上查看一圈,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人明明有元婴期修为,倒是元婴在,只看气息,也只有一个练气的样子。 身上有这不少的外伤,但是都可以治疗,只这内里面的,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正考虑着给人治病,那被治病的小傻子突然疯了一样有扑了过来,他猛的一口咬住晏鸿离的手臂,眼里红光大盛,一边咬,一边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来。 这来往的人皆是见怪不怪的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去,晏鸿离心中清楚,兴许,这人如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位仙子,你还是快点打发了这傻子,省得惹上事端。” “这怎么说?”晏鸿离看向同他搭话的一位道修。 只见那道修先是感慨的看了那傻子一眼,之后又是压低了声音道“仙子面生,不知道这傻子的身份,但是却是万万招惹不得的。” “哦?莫非,这傻子背后势力强大?”晏鸿离来了兴致,他生有传承,对着世界虽然不甚了解,但是以他神识,覆盖比方大陆却也并非不可能,这片大陆,请没有能够彻底灭杀他的存在。 “不知道仙子知不知道那一个月前被灭门的九仙剑门?” “咔嚓”晏鸿离眉头一皱“这男人与九仙剑门有关系?”但是据他所知,九仙剑门弟子十不存一,这活下来的,都是进了这秘境,不该有这么一个漏网之鱼啊。 见他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男修也有些兴致“何止是有关系,简直是大有关系!这九仙剑门被灭,说到底还是因为一个叫严非渊的修士。”晏鸿离心里一沉,因为他? “这人……如何?”或者只不过是个同名同姓之人,他不过刚刚出生,便是走哪所谓的夺舍之术,也不可能是他才对。 “这严非渊到真算得上是九仙剑门的天骄,不过百年,已经得到了门派认可,听说更与那九仙剑门虚字辈第一人寒霜白有了感情,谁知道他们两个虽然有意,但是到底瞒不过那大世界的修士。” 说到这里,那男修故意停顿了一下,见晏鸿离露出感兴趣的模样后方才又开始讲起来“那严非渊在成为九仙剑门弟子之前,便已经有了道侣,那道侣乃是大世界的魔尊,此番被人背叛,自然是震怒,这九仙剑门虽然剑修无数,实力强大,但是到底比不过大世界来的魔尊。”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男修还想再说。 “这跟这个傻子有何关系”晏鸿离一口将他未说完的话打断,颇有些想打人的问道。 “仙子也太着急了”那道士抱怨两声,到底给严非渊解惑道“这人虽然不是那严非渊,但也有些名气,乃是与严非渊来自同一世界的丹修,姓风,名月白。听说与那魔王顾言楚有旧,这才留了性命在。” 如此,到可以解释这傻子怎么如此做派还无人敢惹了。 “仙子,你可要小心一些啊,要不仙子便于封某一起进去,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晏鸿离化身的女子长相自然貌美,加上他通身的气势,很难不让人注意到。这会儿被搭讪自然是人之常情。 但是晏鸿离何许人也?他从小就对这等想要与他亲人的人不感冒,这会儿任凭男修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理会,反而是拉着那风月白进了剑虚秘境。 道士呵呵一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笑点。 “我说,能不笑了吗?丑”他身边突然冒出个人来,双眼紧闭,眉目温和,身上带着一股难言的气质。 这是一个非常引人注意的男人,如同古老的图腾一样让人觉得神秘。 然而并没有人对他的突然出现表示什么好奇来,甚至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千机,你说这两个人,也是好玩,哈哈哈”千几未,哪位传说之中的鬼才,千几未。被称为“天眼”的千几未。 能与他这般玩闹的只有一人。 “青衣,等到极道魔尊清醒,你此番举动,少不了……” “嘘嘘嘘,我的乌鸦嘴。这晏鸿离能不能醒来还不好说呢,他要是不醒来,就算他是渡劫,乃至飞升成仙,本尊都不怕他”他摇身一变,一身青衣温润如玉,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一个魔尊。 “谁说不是呢……”千几未低语,不过那卦象…… “好啦好啦,我的千机,有你在,我怕什么呢,就算被他打一顿,又怎么样呢。” “你啊……”千几未无言浅笑,但愿到时候,一切如他所料吧。 却说晏鸿离带着风月白进了秘境,这剑虚秘境乃是九仙剑门仙人所留,他们两个都不善剑,进来也不为机缘,比起其他人,倒是多了一份闲适来。 此地与晏鸿离想像有些出入,没有杀戮,没有陷阱,有的只是高山,流水,以及一个白衣的剑修。 晏鸿离只能看见那个人的背影,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背影,一不小心就失了神来。意识都不甚清醒。只觉的那人似乎要离他而去,就好像是丢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无边的黑暗蔓延,在晏鸿离看不见的角落,无数只有人脸的怪物咆哮着冲过来,又被一道道白光打散。 “爹爹……”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晏鸿离冷冷的捂着胸口,就连一边的风月白也顾不得,身化一道流光,想要抓住那越来越远的人。 “爹爹,渊儿想你……”那几乎要突破胸膛的呼唤,浓烈而又灼热。晏鸿离已被迷惑。 猛的,无数把利剑袭来,严非渊在那一刻猛然清醒,浩瀚灵力将那灵剑震碎。但这只是开头。晏鸿离打碎一柄长剑,便有两柄出来,只让人防不胜防,最可恶的是,那白衣剑仙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该死!”晏鸿离怒喝一声,加快速度。谁料不等他追上,那灵剑突然出现在白衣剑仙面前,剑上裹着凌厉剑意,不用交战,晏鸿离便知道那剑气有多么磨人,如果让它碰上前面的白衣人—— 只有一个下场。 晏鸿离突然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一般,心里确是无比清醒的。他顾不得什么,脑海里面已经有了对付的法门“缩地成寸”灵力一动,晏鸿离已经出现在白衣人的面前,想都没想,拉过剑修,用自己的胸膛,抵了那灵剑。 他心里面慌得不行,下意识的举动便是以最稳妥的方式保护这人的安全,但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想的最安全的方法竟然是让自己做那替死鬼。 虽然死不了,但是被一剑穿心的滋味并不好受。好在……卧着这个人,再怎么疼都受得了。 ……不对。 此人是谁? 晏鸿离猛的一颤,一把占了毒的匕首已经没入他的胸膛,与那银白色的剑一起,给晏鸿离穿了两个窟窿。 与此同时,无名剑那低沉的声音响起来“疼不疼” ……晏鸿离看着那白衣人毫无感情的双眸,听着无名剑说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你……算计我!”他并不信任无名剑,但是真的被背叛还是觉得伤心。毕竟,他出生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把剑。 无名剑勾出一个讽刺的笑来“吾本就不属于你,怎就不能算计你!”这话他自然不会说,不过心里是这么想的。 “我恨不得在你出生之前,摔碎了你”这样,我的主人就不会死,我也不会又一次品尝着失去至亲的滋味。 晏鸿离你说你爱我主人至深,但是不管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你总是忘记我的主人,这样的你,怎么比得上万年之前的那条龙,怎么比得上虽死不悔的我,怎么配,这样的你,怎么配! ……可是就是这样的你,一次又一次的伤了我的主人。 无名剑气息低迷,明明他才是伤人的那一个,但是看起来,他比谁都伤心。晏鸿离突然就不气了,他看着那双无极质的眸子,头一次对它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喂,你的主人,是谁。”他问这句话并没有其他意思,也并不觉得无名剑会回答他,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把剑虽然脸色还是很臭,但是没有无视他。 “你不配知道。” 呵,晏鸿离倒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天骄,他不配知道。 “便是在如何,又岂能比得过这傲骨铮铮的剑仙。”晏鸿离望着那被无名剑控制的剑修失神,若他不是无名剑幻化出来的虚影,又该是何等风采来。 说到底,晏鸿离没有太过生气,也是因为,这被他一见钟情的剑修,并非真要伤他。 这不过一段小插曲,晏鸿离没有放在心上,他与那无名剑都知道,他们不过各取所需而已,晏鸿离还不知道这无名剑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不过他带着无名剑倒有些利用的意思。 他不过是被将了一军,说到底,还是因为心中执念。 无名剑觉得他太过以我,但是他不是晏鸿离,又怎么能够知道晏鸿离心中的伤感来。 天地茫茫,无人能够依靠,山川浩大,无处是他的家乡。 他生下来就是一个人,心中又怎会真的没有一丝恐惧?不过是又暗中声音告诉他,不能露怯,不然,他人就会欺你,不能伤心,不然他人就回嘲笑你。 这一刻,晏鸿离真的感觉到自己不像是看上去那样坚强,他有无上传承,可是传承毕竟不是真正的经验,说到底,他对这些都是陌生的。 一如刚刚到达此处的严非渊。 一晃十五日过去,晏鸿离也没有再提之前之事,倒是对这剑虚秘境多了分了解来。这剑虚秘境平日里并不危险,但也并不绝对安全。晏鸿离一掌拍死一只金丹期的妖物,在往前走,就是地图上的剑虚秘境最中心了。 晏鸿离进了这里自然不是没有一丝准备的,他手上仅有的一份地图便是进出这剑虚秘境的修士整理出来的,据说这地图上的地方皆有机缘,但是那最中心,却是剑虚秘境最重要的宝物存储之地。 第172章 夜晚 都说宝物有灵,有能者居之。自古以来,若有灵宝出世,必然引来血雨腥风,晏鸿离能够一直以来平安无事,不过是因了无名剑带着他走的路,没有一条是普通的罢了。 然而这中心处,无论晏鸿离怎么想躲,他也是躲不开的。 一道炙热的火光划过他的耳廓,他的正下方是正在交战的两方人马。一边是与晏鸿离不甚熟悉的剑修,一共两人,其中一人剑道凌冽,另一方晏鸿离倒是有些印象,不过并不是什么好的印象。 话说晏鸿离刚刚离开人间之后曾经遇见了不少不安好心的修士,这当真是冤家路窄,晏鸿离遇上的第一波人马,就是他们。 眼角已经染上了杀意,晏鸿离也不管他们之间的纠葛,一出手便是灭杀。 他修为之高,便是如今稚儿的身份,也可以横走整个大陆,那当初火龙之术的修士当即被他斩杀。倒是那被救了的两个剑修一愣,随即便是警惕起来。 “剑君,那人是……”小男孩看见了救了他们的人,心里面颇有好感。 晏鸿离本就长相俊俏,如今又是真龙之身,自有一番威严,更加淡化了他的邪肆,这会儿,被人当成好心人自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夙夜谢过道友。”大的自报道号,举止大方,颇有风度,晏鸿离看了他们一眼,莫名的对那小的不喜欢起来。 他点点头“他们打扰了本尊看风景,本就该死”他这话说的是实话,他来这里,可不就是看风景的?不过是他们倒霉撞了过来,才惹得晏鸿离出手。 他的眼睛并没有落到这一大一小上,此处虽然硝烟无数,但也风景极好。 艳丽的血色在修士的身上开出美丽的花朵来,人间极致的景色。 他无所谓,因为这一大一小不过是随处可救,也随处可杀的人物,自然不会在意,不过“你叫夙夜?” 他来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听说乃是顾言楚之师。 “在下正是”夙夜皱起眉头,一身气息便是厚重了些。他在紧张。 晏鸿离轻轻一笑,打破了他的警惕“不用担心,本尊不是那魔王的手下,倒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这夙夜他不了解,但是左右不过化神,在他手里,翻不起什么风浪,如此,让他知道些也无所谓。 夙夜心中一惊,他的口气不小,说是魔王,但并没有什么尊敬,反而有淡淡的嘲讽。 结合他杀人时候的果断,难不成……那个卦象是真的? 夙夜额角一跳,忍不住看向无知无觉的小男孩。重重的叹了口气。罢,总归他不过小人物,管不了,也不想管。 虽说是要问夙夜一些问题,但是实际上并没有直接问出来,他带着夙夜二人往前走,到了晚上就是这剑虚秘境的极寒夜,当时候他自然无碍,但是心里面却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往前方走。 前方吗?晏鸿离随手打出一道灵气,将扑上来的妖物撕裂,自从他带了这师徒两个以来,他就源源不断的遇见各种各样的妖物,就算他散发出渡劫期的威压来,也有悍不畏死的妖兽扑上来。 “凝儿,小心!”晏鸿离眼神一转,他身边的三十几个妖兽已经被他吓退,不过那些妖兽主要的攻击对象不是他,而是那师徒二人,或者说是那男孩——苏凝。 此时,遮天蔽日的妖兽已经将那苏凝困住,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上苏凝。苏凝被吓得脸色发白,手中的剑都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夙夜想要救他,然而他身边亦有妖兽虎视眈眈,可以说是自顾不暇。 “救……救命啊”那腥臭的巨大嘴巴缓慢靠近,那狡诈眼睛泛着绿光。似乎是故意看他笑话一样,那妖物也不直接一口吞了他,反而是以心理暗示来吓唬他。 那一嘴的牙,如果咬下来,他就是护体真气再强,也少不了身死! “要……要死,快救,师傅救救我,前辈,前辈救命啊!”谁来救他一下,就是一下也好,他不要被妖物吃了! 那苏凝满脸浊物,晏鸿离甚至能够闻到淡淡的五谷轮回之物的味道,当时就要吐。谁知道就在这时候,他却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飞身一脚踢在那妖兽的头上,将化神期的妖兽踢飞,又是不由自主的来了个英雄救美。 直到将那一坨已经吓傻了的东西救下来之后,晏鸿离方才夺回自己的身体。 “无名剑!”晏鸿离眉头皱成了川字,很好,之前的事情还没有跟他算账,这会儿竟然又是控制他! 当真以为他不能毁了它吗? “你……前辈”不等他发火,便是听见一声柔柔弱弱的呼唤。 晏鸿离低头看去,那被他救下来的少年一脸娇羞的看着他,柔柔弱弱,可怜非常。 看的晏鸿离想吐。 随后,“啪叽”一声,人就给晏鸿离摔地上了。 原谅他,身为一条出壳不久的小龙,他实在不能懂得人类的审美,况且,就算是他懂,他也不可能看上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小白脸。 “前……前辈”那种温暖的,可靠的感觉刚刚将苏凝包围,他心跳如雷,脸色绯红,谁知道下一刻就被扔到了地上,那一刹那,他心都是凉的。 “凝儿?”耳边传来师傅的声音,说是师傅也不过是个口头上的师傅罢了,夙夜眼里只有那么一个顾言楚,就算他再怎么撒娇,对自己再怎么好,都掩盖不了他心里面只有一个顾言楚的事实。 就算是顾言楚背叛了他,就算是他说过在没有这个弟子,顾言楚也是他唯一的弟子。 凭什么!他顾言楚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师尊的弟子,他就可以成为名声显赫的金丹修士,而他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筑基期,凭什么他可以得到九仙剑门首席弟子的庇护,而他就只能讨好那些外门弟子,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他! 到现在,为什么那个顾言楚还可以成为魔王,那样高高在上的身份,如果是他,如果是他的话,那么是不是就算是这样俊美强悍的前辈……也会属于他了……? “凝儿?” 该死,怎么不去死?!等等!苏凝被自己心里的的想法吓到,当即又是脸色一白,便又是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瑟瑟发抖。 只不过他此刻形象不佳,实在算不上好看,晏鸿离已经出去走走了,只留下一个夙夜来。 晏鸿离顺着自己的心情往前走,夜晚的风吹过去,让他想杀人的欲望消淡了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过那么一个废物,难道说…… “他是你的未来伴侣”仗着晏鸿离什么都不记得,无名剑使劲捣乱。他也是见了那苏凝软倒在晏鸿离怀里的一幕的,刚开始自然是勃然大怒,但是到了后来又是有了另一番考量。 “呵,是吗”晏鸿离怎么可能还会信他,他将无名剑唤出,以龙炎将空间锁住,避免无名剑偷偷跑掉。 做完这一切,他方才好整以暇道“说说,你故意控制我的身躯救了那人,是为何?” 无名剑心中一惊,无赖道“这分明是你见那苏凝貌美,方才演了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把戏,还想冤枉我?”心中却是惊呼,真不愧是魔尊,这种小伎俩,果真瞒不了他。 “貌美?演戏?”晏鸿离嗤笑,一把将自己脸上的东西拿掉,露出他那张邪肆到极致,艳丽到伤人的美貌来。 “他,可比的上我半分?”他凤眉微挑,当真是人间尤物,莫说是那苏凝,就是那寒霜白,也是比他不及的。 无名剑心里清楚,但是他看不得晏鸿离这般嘚瑟,自然不会如他所愿“那又如何?谁知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样子的。” “简直胡言乱语!本尊喜欢的可是……”晏鸿离下意识的反驳,说到一半却是自己停下,无名剑咄咄逼人道“还说不是,你脸红什么”这一发现让他心中大恨,魔修果然朝三暮四。 主人为他身陨,他却转眼有了新欢! “我喜欢的……”自然是冷漠俊美,不苟言笑,对我专一,惊才绝艳之辈,最好是剑修,一身白衣,冷面傲然,带着我遨游天地之间,就是我再强,也护着他,疼着我的……那人。 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来,晏鸿离低头“若能遇上如此之人,便是要我的命,我也甘愿”无名剑眼中灵光一闪“当真?” “绝无戏言” 心里猛的一疼,晏鸿离自然没有发现无名剑身上流转的荧光,他想是被人控制了一样往前走,速度极快,无名剑做了一半的事情被打断,当时就是一急,来不及查探他如此的原因,已经是追了出去。 浓雾,冰池,剑修。 就像是一场美梦突然成真一样,晏鸿离楞楞的看着冰床之上的剑修,连无名剑的到来都没有主意。 此人,恍若神仙下凡。 也不知道天道创造他花了多少心思,这个人只是静静的躺在那儿,就已经让晏鸿离不敢动一步,生怕那是幻境,动了,那人就消失了。 “怎么可能!”耳边传来无名剑的惊呼,下一秒,就重新寂静无声,晏鸿离锁住了四周的空气,造出了真空带,只能看见一把张牙舞爪的剑,和安静的欣赏美人的晏鸿离。 夜,越来越深。周围的温度慢慢下降……几个呼吸之后,四周已经结冰。 可以将空气结冰的冷气是剑虚秘境的特色,便是如同晏鸿离这样的修士,也需要用功抵抗。不过…… 晏鸿离眼色暗了暗,随着那冷气的到来,面前的男子长长的睫毛已经结了一层冰。 “他……挺住!”晏鸿离想也没想,似乎有种力量让他走过去,龙炎张开,想要将那男子脸上的寒冰融化。 这样的男人,就是冰雪在他身上停留,都是亵渎。 “住手,你要他死吗?”无名剑突然暴起,一剑砍灭了龙炎。 晏鸿离心中更怒,想也不想的就与无名剑大打出手,他火气自然憋不住,如果不发泄出来,少不得要出了心魔。 一龙一剑都是世间独有,晏鸿离修为高深,乃是这天地间唯一的龙族,又有严非渊的灵力加成,而那无名剑乃是在时期就已经出世的凶兵,两者相碰,当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天色渐亮。一抹月白自东方升起,雾气渐渐散去。 “停!”晏鸿离猛的收手,也没管无名剑差点戳穿他心脏的剑尖,几步走到昨晚当着沉睡美人的冰床。 看了两遍之后,脸色结了冰“人呢” 无名剑一抖,被他的威压吓得不动“谁知道呢”他并不怕他,不怕!刚刚只是觉得他一副要哭的样子,很可怜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如果本尊知道,此事与你有关,无名剑,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下一辈子的投胎问题了”临走前,晏鸿离甩出来一堆威胁,又是踩着无名剑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大的还好,小的已经冻得半死了。 剑虚秘境夜晚极冷,晏鸿离修为高深,自然无视,但是这两个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小的,这会脸色发清,任谁看了都有保护的冲动。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晏鸿离。 他走过去给两人一人一粒丹药,待到他们炼化完毕之后便是说了他的打算,他是要紧这里面的,昨日刚下的决心,但也坚定的要命。 但是这两个他就管不着了,尤其是他对着小的本来就不喜欢,又是被无名剑愚弄,此刻能高兴才奇怪。 昨日救这两个完全是意外,现在,是甩开麻烦的时候了。而且晏鸿离已经在他们两个身上留下了印记,一番他需要,这两个人都要做到随叫但到。 这……自己够了。 晏鸿离来这里也没有目地,做事没有章法,他喜欢随性,也并不意外小的听到他的打算之后变了脸色。 “凝儿,不得无礼”夙夜脸色一黑,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拉着人家不放的人是自己收的徒弟,虽然是个记名弟子,但他教导极严,苏凝平日里也算乖巧可爱,这会竟然公然抗命…… “不要,我要跟着前辈!”苏凝固执的看着夙夜,眼睛却是不离晏鸿离,见他毫无触动,心中一狠,折断了自己的一截腿骨。 “啊……啊啊啊……” 第173章 小美人 “前……前辈,苏凝愿意随身侍候前辈,只要前辈需要,苏凝定当以身相伴,但求前辈不弃。” 苏凝断了的腿已经彻底废了,但是即使受了短腿之疼,他也没有露出一丝不愿来,倒是可怜兮兮的恳求晏鸿离,想要晏鸿离留下他。 他的心思晏鸿离也清楚,不过是看中了晏鸿离的实力,以苦肉计,想要跟在晏鸿离身边罢了。 晏鸿离倒也没有直接拒绝,他心里有感觉,这个叫苏凝的,未来一定有用。不过他本来没有禁锢对方的意思,但是对方非要跟着,那就怪不得他了。 苏凝看着他勾起的嘴角,又是望向那一双深渊一样深邃的双眸之中,心跳都快了不止一分。 “前辈……”这样俊美的男子,才应该是他的伴侣,他的依靠,而不是自己一人,忍受这一切。 “好了,你既然要跟着,那么”晏鸿离看向夙夜“不知道道友可否同意?”他倒是不在乎夙夜同不同意,不过这一问却有缘由。 夙夜深深的看了匍匐在晏鸿离脚下的苏凝,叹了口气“他既然执意如此,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呢?”到底没有放在心上过,他说出来,没有半点不舍。 兴许,从被顾言楚背叛的那一刻起,夙夜就已经没有什么在意的事情或者说人了。 “是吗?”晏鸿离低头,随后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来“那么,你既然要跟着我,那便杀了他。”这话,却是对那苏凝说的。 夙夜身体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晏鸿离,这人……竟然想杀了他?那又为何要救他? 对于救命恩人,他从来都是感激的,但是当救命恩人想要要了他的命的时候,这份感激就显得非常可笑了。 甚至于他在看见他一手养大,悉心教导的苏凝嘴里说着对不起,手上却没有一丝停顿的以剑刺入他的身体的时候,这份可笑到达了巅峰。 “世人皆自私,苏凝,你可知道……” 一口鲜血自夙夜口中吐出,他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有些可怜。晏鸿离看着他的脸,可惜道“如果你没有收这么一个白眼狼的徒弟,也不会此刻陨落了。” 夙夜凄惨一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一掌挥出,将那苏凝打飞出去。那苏凝直接撞到巨石之上,翻个白眼,昏了过去。 “你因严非渊怨我,我能明白,但夙夜,绝不会死在一个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上。”夙夜说出这句话,并没有一丝其他的意思,甚至晏鸿离都能感觉到他并不是不愿意死,只不过真如他所说一般,不愿意死在那苏凝手中罢了。 倒是他说的话让晏鸿离有些好奇,他说“严非渊”严非渊本为他之姓名,但是听这夙夜的意思,似乎这严非渊,另有其人。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是,顾言楚……但求魔尊能够留他一命。夙夜死……无憾已。” 说完,这位剑修便是以本命灵剑插进了自己的元婴。随着元婴碎裂,那剑修也如同泡沫一样消失在空气之中。 “顾言楚,师尊明白,你绝对不是故意的……可惜,为师……护不了你。”这句话,他到死也没有说出口。 从顾言楚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便跟着夙夜修行,他如何,没有人比夙夜更清楚。 那一日,九仙剑门被魔气包围,顾言楚变成那所谓的“魔王”,杀极道魔尊,毁九仙剑门传承,带走严非渊。 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在血雨中发下毒誓,不杀顾言楚,誓不为人。 但是他是他的师尊,他也是九仙剑门的一员。他的徒弟,便是在如何,都是他的徒弟的。 所以,在所有人都认为他的徒弟叛变了之后,他带着剑找上门,只求一个原因。 看见了什么已经无所谓了,他的徒弟,终究还是他的徒弟。便是他死,但求徒弟安好。 如此……便让他这个师尊为徒弟赎罪孽吧。 “呵,是吗”晏鸿离低低一笑,不管怎么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顾言楚与他,是不共戴天之仇! “你……恢复记忆了?!”无名剑惊骇,这晏鸿离本不该如此,但是他偏偏这么做了,那么便只有一个原因…… “你最好闭嘴,本尊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这句话说出来,几乎是承认了。 “你到底……为什么”无名剑不解,一路上他都跟着晏鸿离,根本不可能发生些什么他不知道而又能够解开晏鸿离记忆封印的东西! 要知道,晏鸿离之所以会损失一部分记忆,是因为严非渊给他的力量太过强大,不得已而封印的。 他恢复了记忆,那不是说…… 无名剑剑身一抖,觉得空气都冷了起来。 “阿渊……” 难不成是!!! “你昨天晚上明明就没有任何怪异之处!”想要打破严非渊的封印,少说也要有天仙的灵力,晏鸿离不过一个渡劫期! “看见他,便够了。”如果这世间有什么能够让他冲破一切壁障,那绝对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一个人——严非渊。 说完这一句,晏鸿离也没有跟无名剑纠缠,带着苏凝就往最中心跑去。 最中心乃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塔,塔身漆黑,带着不详之气,传言无数天之骄子在狱塔陨落,就是九仙剑门上一代风云人物谢望舒进入之后便是变得疯疯癫癫的。 对于这建筑,晏鸿离丝毫不会大意。 这大门之前已经有了不少人,都是为了这剑虚秘境的机缘而来,修为最高的乃是一个化神后期,满头银发,装模作样的站在那里。 “钩前辈,咱们一起将这大门破开,直接进去,看有什么东西能够挡我们。” 似乎是这塔的大门有些禁制,这一群人正商量着用什么手段将其打开。 能够来这里的人,那个不是人精,除了少数交谈之人,大部分都是闭口不言,等着其他人。 毕竟,谁都不愿意送死。 但是就这样浪费时间,对他们来说,也并无好处,于是从那一群人里面出来一个貌美女修,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之后,将主意打到了晏鸿离的身上。 “新来的,你先给我们探个风,等到我们找到了这剑仙传承,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她在家里发号施令惯了,见到晏鸿离身边并无其他修士,也不是被家里人嘱咐不能招惹的那一些人,当然就很不客气。 这大门上隐隐有剑光闪烁,晏鸿离虽然并不识得阵法,对此也并没有研究,但是也清楚能够将这群人困在此地的东西并不好惹。 他无视了对方。 这女修在家里受尽了宠爱,在外面行走也无人给她脸色看,这晏鸿离不过一个生面孔,竟然无视了她,让她如何不气? 女修当即就变了脸色,一手白羽法器对着晏鸿离狠狠的砸了下来“不知死活!”这人敢无视他,必然要收到她的惩罚! 周围人都装作看不见这一幕,这女修颇有来历,如果没有必要,没有人会理会。 况且这小辈也确实欠教训,好声好气的听了命令不就得了?还非要与思嫣道友争辩,被教训一番,也怪不得他们。 晏鸿离眉头一挑,避也不避,一指点出,那闪耀着金光的法器就被晏鸿离击落,之后,晏鸿离指光不停,对着那女修的剑摁了上去。 女修当即以灵盾来抵挡,然而晏鸿离何等人也?他这样的高手,言出法随,就是一句话,就能震得女修经脉尽断,更何况如今他以龙族传承之法探龙指对敌? 女修只感觉挡无可挡,灵盾竟是爬上裂痕“你隐藏修为!”只有高出她一个境界的修士才能打破她的神光盾,而今她的神光盾虽然并没有全部碎开,但也绝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此番,绝对不能留下此人“原道友祝我杀此魔修!”一声怒喝之下,人群中飞出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修来。 男修怒喝一声,声若洪钟,身体化作利刃,若是一般修士碰上,必然筋骨尽断,再不能行走。 “竟然是他?!” “齐家竟然请了这名满天下的体修做护卫,当真厉害!” “这小辈要输了” 人群议论纷纷,没有一个看好晏鸿离的。 “前辈……那体修是谁?”苏凝隐在人群之中,拖着伤了的一条腿拉了拉身边一个修士的袖子。 “你不知道?”那人颇为惊讶的挑眉,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不过筑基修为,当时就有些不喜,但还是解释说“雍离大世界原有一门八家,这一门乃是那被灭的九仙剑门,这八家乃是传承上万年的隐世家族。” “齐家家主乃是女修,这齐思嫣乃是齐家掌上明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元婴期修士,那原衡更不简单,乃是炼体家族王家的养子,虽是养子,却也尽得王家真传,如今已经是化神修为,一举一动,当真是天崩地裂,无人可敌” “与你这样的筑基可不一样”那修士拉出自己的袖子,翻了个白眼,一唱一跳的走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充满杀意的眼神。 “对了,你是跟着那小白脸来的吧,劝你赶快走,那原衡要是一生气起来,那可是没有什么顾忌,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到时候可不要在折一根。” “……呵,呵呵,不……不用了。”苏凝指甲已经掐到了肉里,以往那种愤怒的想要杀人的欲望在他心里蔓延,有一天,终有一天……他将,君临天下! 所有看不起他的,都要跪在他的脚下! “起来”耳边冒出来极其熟悉的声音,苏凝一愣,心中沸腾的杀意被压了下去。 “前辈……”晏鸿离正站在他身前,挑着眉看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了谈论的声音,那所谓的体修也生死不知的趴到了地上,而那找晏鸿离事儿的女修脸色红肿,看起来没有少挨打。 晏鸿离眼睛扫过的地方,没有人敢看他,他也不在乎,嗤笑一声,一脚踢开拦路之人,一拳轰上大门。 随着一声又一声清脆的碎开的声音,那困了一群人几个月的大门,开了。 众人莫不欣喜,但是想起来这陌生修士一拳打飞一个体修的彪悍实力,没有人敢轻而易举的走上去,只敢等着晏鸿离先进去。 等到晏鸿离进去之后,剩下的人如同撒了欢的野鸟,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此处是一片黑暗,晏鸿离一进去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就变成了一个永恒不变的黑暗空间。 这空间似乎是要将他所有的耐心都磨净一般,没有时间的流动,没有任何的变化。 晏鸿离慢慢的闭上眼,恒古万年。 突然一声爆炸,这黑暗碎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黑暗深处极致的璀璨。 没有人知道黑暗的尽头是什么,再此之前,晏鸿离也并不知晓,直到他看见那柔软的,好像一个手指头就能弄死的小男孩。 “严非渊。”心中迸发的喜悦让晏鸿离不由自主的叫出他的名字,男孩并不回答,一双黝黑的眼睛看着他。 “我的严非渊”晏鸿离破开禁锢,一双修长的手臂搂起地上的孩子。软软的触感让他的心也变的软了几分。 几乎是无声的询问,生怕吓了对方“找到你了”但是太过欣喜以至于占有欲爆发而吓到了变成孩子的伴侣…… 晏鸿离手一抖,看着咬上他的手的小伴侣,抚摸着对方的背“不要怕,我不是坏人。” 小男孩不信他,反而是咬的更狠了一些,黑暗的力量加持了他的咬合力,就是不加持,他要咬破晏鸿离的手,也是容易的,因为要在严非渊咬上去的那一刻,宠爱伴侣的男人就已经软化了皮肤。 有多软?吹弹可破的程度而已。 晏鸿离抱着心心念念的宝贝,感觉到血液慢慢流逝,咬合的力度也越来越小。等到他在感觉不到疼痛的时候,晏鸿离无声的笑起来。 伴侣,真可爱。 于是他抬起伴侣的头,想要让伴侣将自己的手放下来,谁知道严非渊就像是看上了他手上的那一块肉一样,叼住不放,还恶狠狠的瞪了晏鸿离几眼。 美人瞪眼,自然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就算这个美人还是个孩子,也一样。 第174章 弟弟 晏鸿离被这样的严非渊勾的心痒难耐,他缓缓压低了身体,露出自己修长的脖颈,对着叼着他手臂的小可爱循循善诱“乖~添一下。” 晏鸿离看着小可爱慢慢加深的眼眸,低下头,等着伴侣充满爱意的舔舐。真好,小宝贝,我的。 晏鸿离心里抹了蜜一样甜,他的小可爱慢慢的放开了咬着他的手,转而如同饿狼一样咬住了他的脖颈。他舒缓了身体,避免被咬住要害而自发攻击。 “小宝贝,你真可爱。”近乎是咏叹一样的腔调,晏鸿离搂着怀中的珍宝,只想将一颗心捧到对方眼前。 “龙”小可爱对他说话了!!!!好听…… 晏鸿离只感觉身体一软,力量都被禁锢了一般,只要小可爱跟他再说一句话,他就是将命给他都可以。 “我的” 你的,只要你愿意,晏鸿离什么时候都是你的。 严非渊死死的咬住晏鸿离,像是真正的野兽一样企图将晏鸿离咬死,他感觉不到对方的反抗,可是他并没有放下警惕,反而是如同一个真正的杀手一样死死的钉在晏鸿离的身上。 与生俱来的黑暗力量慢慢进入晏鸿离的身体,直到他身体酸软,在提不起一丝力气,倒了下去,严非渊方才送开獠牙,任由晏鸿离的身体慢慢的话落下去。 他看着地下的龙,难得的露出一丝不满意来。 人形的龙,还是个小崽子,太弱了,回去后肯定会被欺负的。但是……严非渊默默的握拳,他的兽宠,他自然会护着。 严非渊是魔界的一员,魔族成员在成年的那一天都会与神兽签订契约,成为自己的兽宠,以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强大。 只有拥有兽宠的魔族成员才算得上成年,可以选择外出与神族交战,保卫魔界,同时获得报酬,养育自己。 严非渊是魔族这一辈最大的魔,所有人都认为他到死也不会得到神兽的青睐了,因为……他虽然年纪很大,但是外表一直是个孩子。 对于向往强大队友的神兽来说,严非渊的这一条,是致命的伤害。加上这个人天生面瘫,没有什么幽默细胞,人缘也不好,到现在也没有成年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这一日,严非渊终于等到了一个“弱小”的神兽作为兽宠,而晏鸿离也等到了自己变小了的伴侣。 严非渊撕开空间裂缝,带着晏鸿离回到了魔族的城池——天罔城。 见到他带着晏鸿离回来,不少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也是,再过一年,他就永远不能长大,而不能长大,代表他会永远死去,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他会在他的同胞弟弟迎娶魔族皇子的那一天死去。 尽管那位美丽的皇子喜欢的是他,尽管他的实力无与伦比的强大。 “哎呦,这不是咱们战魔大人吗?怎么,这是抢了谁的神兽?”迎面走来的是他的弟弟的跟班,严非渊实际上并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总爱找他的麻烦。 “哎哎哎,你看啊,还是个小崽子呢,果然,像是战魔大人这样的,也只有诱拐小崽子这一条路能走了。” “毕竟,就算是战魔,也怕死不是吗?哈哈哈。” 严非渊是这一辈唯一一个没有真正成年却获得了上战场资格的人,在战场的他,就像是一台冰冷无情的杀人工具,以一己之力,挽留了整个战局,被所有士兵认定为“战魔” 他的手下畏惧他却也尊敬他,这个称呼本来是对他的美称,可是到了这几个狗腿子这里,完全变了。 他们用最不屑的语气说话,企图惹恼严非渊。 严非渊看了他一眼,明明看着他们,但是眼睛里完全没有他们的影子。 “你敢无视我?”那人勃然大怒,不过是个长不大的玩意,不过是被那些没脑子的大头兵恭维了几句,就敢自称战魔了,谁给他的勇气?! 严非渊依旧无视他们,对他来说,这几个人不过是蝼蚁,他要灭杀,不过举手之间。 “让开”这一句话没有加上其他的语气,严非渊甚至将自己身上的杀戮与血腥都收了起来,但是对面的人还是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惧。 就如同面对真正深渊的恶魔一样,看一眼就会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们。 “醒醒,醒醒。” “什么?” “他走了。” “可恶,等到下一次,一定不会让他,让他……” 同伴沉默的看着他,视线转移到他****的衣服上,小心翼翼“还好吧” ……“砰!”尘土飞扬,人高马大的魔族摔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人吐槽,当即就引来其他人的怒视。“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众人齐齐沉默,没有人反驳。吐出一口气“算了,到时候,有他好看。” 看见他那样目中无人的样子就生气,不过是一个长不大的东西罢了,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最好死了算了。 严非渊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带着自己装柔弱骗来的龙族小崽子回到了自己的洞穴。 魔族人口众多,他们与人族不同,住的乃是一万米之下的岩浆中心。他们的宫殿建造在岩浆之上,温度越高,居住的魔族越为强大,听说魔王的宫殿下面的岩浆可以烧起一个上位魔族。 严非渊感觉到周围炽热的空气,不着痕迹的和缓了眉目,抓着小崽子的手也变成了抱,甚至非常贴心的将人护在了怀里。 这个小东西回是他的兽宠,他未来需要好好保护的存在,看在他很柔软的份上,严非渊并不介意对他好点。 比如…… 将小崽子身上属于他的魔力收回来。 严非渊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饲养者,尽管他没有养过除了他弟弟之外的任何物种,但是他非常细心的在晏鸿离醒来之后给了他魔族的珍贵之物——魔珑草的汁液。 这种汁液是魔族幼儿在成年之前都要服用的一种食物,味道不明,不过很是有用,看他们魔族儿郎那个闹腾劲就能知道这汁液有多好。 但是他的小兽宠沉默的看着他,看着看着还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小心翼翼和温柔宠溺的语气问他“你是想让我喂你吗?” 严非渊双眼一眯,一碗魔珑草汁液差点被他撒了。 他沉默的将那慢慢的一碗放到晏鸿离手里,以一种非常霸道的方式给人为了下去。 至于这种方式……严非渊不会告诉你,他是强喂的。 晏鸿离只感觉到一股又苦又涩又辣的液体闯入喉咙,一个不慎就咽了下去。 “好喝吗?” 罪魁祸首一脸欣慰的看着他。 晏鸿离自从与严非渊成了伴侣之后就自发的解锁了严非渊情绪解读小能手的技能,他看着眼睛亮晶晶的想要得到夸奖的伴侣,含泪的昧着良心说“真好喝” 真不是人喝的。 但是下一刻他就不在想什么好喝不好喝了,他的心里只剩下心疼和悔恨,他可爱的伴侣,每日每夜恨不得天天抱在怀里宠着的小可爱,天天喝这种东西。 多么可怕而又令人心痛! 严非渊心满意足的拍拍手“放心,以后每天都能喝的”兽宠太弱,这东西能够改善体质,虽然来之不易,但是严非渊自信自己能够大量供给。 ……他其实并不想喝,不仅不想喝,他甚至想要弄死做出这东西的人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味觉,才能做出这么难吃的东西啊! 转眼之间已经过了数月,到了严非渊即将成年的那一天。 宫殿里,晏鸿离正在严非渊不赞同的表情下赖在他的怀里不起来。 严非渊不过是个三头身,晏鸿离这么一大只窝在他怀里,两个人都不舒服,严非渊也多次提议,让晏鸿离一个人睡,但是无奈此人撒泼打滚,就是不愿意离开。 无法,严非渊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每一个小崽子都这么粘人。但是……魔王家的兽宠也挺高冷的啊。 “宝贝,再睡一会儿。”修长的手指覆盖上了严非渊的眼眶,长长的睫毛划过柔软的指腹,严非渊感觉到那人调皮的摸上了他的眼珠,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他想怎么样,随他去吧。 他们在床上腻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自然,严非渊罕见的迟到了。 他们在一群人看好戏的目光中走近魔王宫,与魔族的精英们站在一起。 魔族儿郎成年皆是在魔王宫举行,他的弟弟便是在魔王宫遇上了皇子,被对方一见钟情。 今天,作为考核官的人,就是他的亲弟弟,严非鸿。 他的弟弟跟他很像,英俊而强大,唯二不同的是一个成年,一个未成年,一个脸上笑意慢慢,另外一个连一个表情都欠揍。 “哥,恭喜你。”严非鸿亲自下来到他面前,温和的笑意就像是神界来的使者,这,兴许就是他们最大的不同吧。 “你一定可以的,加油,哥哥。”弟弟对他微笑,甚至低下头。 将弟弟从小养到大的兄长自然是明白弟弟的意思的,于是严非渊像是之前无数次一样,要将手放到弟弟的头上,给他一个安慰。 然后,他的手就被某个他眼里的小崽子给打开了。对方代替他将弟弟的头揉的乱七八糟。 严非鸿看起来没有反应,严非渊却是止住了未来兽宠想要更近一步的手。说道“管教不严”。然后就将爱捣乱的兽宠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与此同时,自己也后退了一步。 严非鸿笑容一僵,似乎是被严非渊伤了心一样询问“哥哥,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严非渊摇摇头。 严非鸿似乎变得执拗起来“既然没有错,哥哥为什么要接受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呢”他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如果严非渊不在的话,晏鸿离相信他绝对要杀了自己。 对此,他给出的反应是——朝着对方笑的挑衅,笑的张扬,美丽。 “你,哥哥,你的东西就是这么没有教养的吗?”严非鸿大怒,但是似乎在压抑自己,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晏鸿离被气笑了,“东西?”区区一个蝼蚁,竟然敢这么说?如果小可爱愿意,晏鸿离可以将他当场斩杀。 严非渊拉着晏鸿离的手又是后退一步,摆明了并不想跟他多说,但是他这样后退,正是助长了对方嚣张的气焰。 严非鸿靠近“哥哥,你不是说过,永远跟我在一起吗?”这句话就像是有魔咒一样,严非渊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面前的男孩变了,具体变成什么模样他并不怎么清楚,不过心里面却有个感觉…… “ 很好,就是这样,我亲爱的哥哥”严非鸿一步一步的后退,他的笑容越来越大,十五步,十步,五步…… 就要成功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晏鸿离脸色一沉,不由分说便是抓住了严非渊的手腕,感受到手腕主人想要离开的愿望。晏鸿离发现,阻止对方竟然是如此困难。 “我亲爱的哥哥……” “住手!” “没有用的,哥哥属于我!”严非鸿疯狂的大笑,笑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他的脖子上放了一个人的手。这双手无比熟悉,曾经带着他闯过魔族皇宫,带着他离开神族禁锢,这双手曾经无比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告诉他。 他是他的兄长,无论他如何,都会和他在一起的兄长。 “够了”严非渊没有对严非鸿出手,但是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如果严非鸿在挑衅的话,他不会留手。 脖子上的手好看修长,这是魔族战魔的手,要杀他,不过转瞬之间。 严非鸿退却了,他不甘心而又无可奈何。有些事情,有些人,并不是想他想象的一样的。 “阿渊,你是在保护我?”晏鸿离眨眨眼睛,整个人仿佛是被泡在了蜜罐里一样。 他的大可爱,在所有人面前保护了他!棒棒哒! 严非渊看向他,收回自己牵着他的手,不在看自己的兽宠,这反应,就好像刚刚护着对方的人,不是他一样。 晏鸿离甚至感觉严非渊的表情更冷酷了两份,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更冷了。 大可爱,并不高兴,晏鸿离不明白为什么。 第175章 飞尘 “严非渊,来这边。”严非渊并不是没有好友,叫他的人就是他的好友之一,飞尘。 飞尘是严非渊在战场上救下来的,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对方不仅不怕他,反而相信他,也一直在照顾他。 虽然严非渊并不需要这种照顾。 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其他人的关心,当一个人足够强大,他的内心足够坚强的时候,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不管是喧嚣或者说是其他,与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严非渊便是这样一个人,他跟骄傲,骄傲到可以无视所有的人,他享受属于自己的时间,但是…… 对于其他人的善意,他也并不会拒绝。 “我就说,你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死的。”对方温暖的笑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少人对现在他身边的严非渊露出了嫉妒的表情来。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飞尘一向如此,他知道严非渊超高的武力值,但是总是将严非渊放到弱者的地位上去维护。当然,这种弱小,是指心灵上的弱小。 在他看来,严非渊就是个可怜兮兮的自闭儿,需要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 严非渊低头,将发麻的手臂放到了身后,微微眯起的眼睛里一抹暗光一闪而过。 “这是你的兽宠?人形的?不错不错?”飞尘装模作样的打量晏鸿离,他倒不是真的认可了晏鸿离,实在是他这个救命恩人兼好友太过倒霉,一生下来就与神兽无缘,整整单身三千年,现在好不容易弄来一个,就算是个伪神兽,飞尘都能给他夸出花来。 晏鸿离趁着对方打量自己的当头将周围的建筑印在自己心里,又是将对严非渊不太友好的人的面容记到自己心里。 作为一个小心眼的男人,晏鸿离坚定自己的信念,等到有机会,他一定要使点畔子,将人坑死了最好。 大殿沿袭了魔界一贯的风格,黑色的墙面和黑色的带着荧光的夜灯看起来格外压抑,一丈来高的雕像雕刻的是魔族第一人,看起来庄重而又不失伟岸。 在这样的环境下,所有人都静下心来,等待着魔界之主的到来。 极轻的声音从大堂后面传来,来了两个人,前面的声音轻快,魔力稚嫩,想必是哪位魔族天骄,皇子岚染,而后面哪一个…… 众人能够听见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但是却没有感受到一丝魔力。 陛下实力更近一步。 严非渊默默的评价,他被称为战魔,自然是不容小窥的,不仅是在青年一代,就是在前辈面前,他的修为实力也毫不逊色,甚至不少魔族长老都败在他身上,但是他虽然也能控制自己的魔气,但是如同魔王一般,如同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一样,还是做不到的。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少年在前,男人之后。少年一头迷人的紫发,即使是在美人众多的魔族,也是极其耀眼的美人。 严非渊没有去看那张被评为魔界第一美人的脸,对他这样的男人来说,所谓的第一美人,还不如自己的兽宠来的好看。 他不在意他人,但是却不代表就没有人注意他。 一进来就将目光钉在严非渊身上的视线确实熟悉,对方与他也算有些交情,不过他倒是希望没有认识过对方。 “朕的战魔,抬起头来”那目光的主人有着让人意乱神迷的嗓子,他是魔界第一人,魔界之主,高高在上的魔王。也是严非渊的师傅。 严非渊听话的抬起头来,但是他的眼睛里面却没有那位魔王的影子,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奇怪,晏鸿离一颗心都揪了起来,那魔王的眼神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了,那是深到不能见底的占有欲,是能够让人疯狂的爱与欲念。 “你就要成年了,真好。”这声音沙哑的厉害,严非渊没有什么表示,一边的晏鸿离可是气的够呛,这种勾引的语气…… 但是他粗略估计过了,这里面至少有一半的人是他所不能匹敌的存在。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的伴侣,现在又是什么状态?这些,晏鸿离一概不知,他下意识握紧严非渊的手,想要给那人力量,但是却被对方握住,对方的手包裹住他的手。 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我在。” 严非渊感受到兽宠手掌的冰凉,心里自然清楚是谁在搞鬼,他冷淡的看了魔王一眼,得到了对方一个挑衅的微笑之后不动声色的以自己的魔力包裹住了兽宠,他知道兽宠一定会被人针对,但是在他面前,这些人竟然毫不收敛,当真以为他是死的吗? 于是接下来晏鸿离再也没有感受到过一丝迷茫,周身的冷意也被驱散了大半,他是魔修,又是龙族,剩下的冰寒只能让他感觉到风一样的清爽,很久没有如此舒适过,他不由弯了一双眼睛。 魔王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见他整个人都软倒在严非渊身上,眼中多了一份怒意,可惜被晏鸿离这个选择性瞎子给无视了过去。 魔王一来,这成年仪式自然要开始了,之前的一些小事情只被当做了小插曲,随着长老们点亮聚魔灯,漆黑的夜空当即亮如白昼。 “魔族成年之后会有自己的封地,美人,以及权利。想要得到这些,就要看你们的兽宠今天的表现了。”魔王说完这句话,还隐晦的看了严非渊一眼。 “若是那位想要下一次在进行考核,朕自然会给一个机会,但是切记,你的任何决定,都关乎你的未来。” 好一番大气凌然的话,如果他说这句的时候没有用他火热的眼睛看向严非渊的话,那么就是晏鸿离,也绝对不会多想。 严非渊能够感觉到兽宠的紧张,还没有与兽宠心意相通的他当即认为兽宠这是害怕了,虽然觉得如此场合安慰兽宠不合规矩,但是他还是捏了捏兽宠的指腹,安慰兽宠不要担心。 兽宠与魔族的结合是双向的,强大的魔族自然会拥有强大的兽宠,可惜了严非渊强大如斯,他的兽宠却是个只能用来观赏的人形神兽。 “我听说如果魔族与兽宠实力不对等的话,会有一方直接死亡,你说哪位魔族的战魔,会不会……”漆黑的地界,魔族与神族交战之地,一个神族透过一方水晶看到这一幕。 他身边有一个魔族“我说不会”魔族勾起了嘴角,整个人看起来霸气又慵懒。“我的墨白,你将所有心思放在他身上,是不是太过无视你的夫君?”他说着,长臂一伸,离他不过半尺距离的神族就跌落他的怀里。 神族冷了面孔,辩解道“并无。” “还是说我的那位兄弟让你这么喜欢?”恶魔用游戏人间的态度询问,但是声音却多了一份紧张。 神族俏脸微红,解释一般道“恶魔也好,骨龙也罢,地狱的生灵,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魔族眼睛里便如同落入了星光一般璀璨“我要是不坏,又怎么能拐来我可爱的墨白呢~” 神族已经被他的情话说的头顶爆红,但是还是没有扭头就跑“你说……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对一个龙族这般好?莫不是在混淆他们的视线? “谁知道呢”魔族无所谓的笑笑,对他这样无法无天的魔来说,没有什么是需要重视的——墨白的事情除外。 …… “开始吧”严非渊拉着晏鸿离的手来到了水晶铺满的高台上,神圣的气息从恒古流传至今,据说已经有八千年了。 “你真的确定了吗?” “是啊哥哥,这么一个人形神兽,根本就配不上你。” 严非渊拉起晏鸿离的手指,牙齿轻轻咬上兽宠的指尖,让他惊讶的是口中的触感极好,完全没有一般神兽那样皮糙肉厚之感,况且…… 严非渊愿意要一个相对弱小的兽宠,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对方的血液对自己很有吸引力,但是上一次咬他的时候,虽然也很好喝,血液中带了一抹腥甜,但是远远及不上今天来的诱惑。 晏鸿离一愣,他感觉自己的伴侣呼吸加重了几分,念头一闪而过,难道说…… 嘴角微微勾起,无论伴侣变成了什么样子,喜欢他的血液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变过。 “舔干净。”冷不丁的头顶传来严非渊冷淡的声音,晏鸿离忙收敛了笑意,微微抬起头,试图以美色诱惑严非渊。 ……“难看” 心直口快的魔族说完就发现兽宠气息萎靡不振,就连被他咬破的直接上面流动的血液也任性的倒流回去。他眉头一皱,一条腿弯下去,再次咬上尚未愈合的伤口,等到感觉到鲜美可口的血液之后,还是没有放开。 晏鸿离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无声的质问“你在干什么!”他虽然很是喜欢与伴侣这般亲近,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也是会害羞的好吗。 严非渊回以无辜的眼神,看的他脸色绯红,忍受不住的轻哼出声。 “人形神兽就是娇弱,就是战魔大人的魔力供应都上不了台面。” “但是这人形神兽也有人形神兽的好处,你看这张脸,确实比一般神兽要好看许多。” “但是还是太弱了,上了战场,估计只有等死” “谁说不是呢,不过战魔实力强悍,到时候估计不会不管” …… 晏鸿离眨眨眼睛,神识侵入说悄悄话的几个魔的脑海,不动声色的以幽冥火在他们脑海中中下了点东西。 既然他们都认为他很弱,那么找几个侍卫也是应该的,嗯……就是这样。 他还是个宝宝呢。晏鸿离想起来自己幼小的龙躯,忍不住为自己点了个赞,待到严非渊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是变得人畜无害,还仿佛受了委屈一样身形颤抖,柔弱,无助,可怜…… 严非渊轻轻的扫过几人,又是安慰道“不怕”上了战场,他自然会护着他的兽宠。 说来怪异,魔族成年以兽宠有无为标志,有了兽宠的魔族身形拔高,实力更近一步,在战场上更是有兽宠保护,这才能与神族打成平手,但是严非渊仅仅以三头身的样子上战场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有好事者甚至将他与第一位魔族相提并论。 但是魔族三千年幼生期,三千年不成年,就是严非渊也要死亡,所以,严非渊很需要晏鸿离。 那嘴碎之魔见到严非渊如此维护兽宠,心中百味杂陈,倒是不敢再说什么,都知道这位战魔护短,之前有人欺负他弟弟,被他一只魔找上门去,只打的对方哭爹喊娘,发誓再也不为非作歹这才作罢,如今他那护短的名单里面又添一人,可惜了,不是自己。 严非渊看着晏鸿离,晏鸿离看着严非渊,两人僵持上了。 严非渊要求晏鸿离将自己的血液喝下去,晏鸿离觉得非常难为情的不愿意。 “哥哥,快些,其他人都已经在等你了”严非鸿提醒。严非渊这才注意到其他人的血液交换仪式都已经完成,只剩下自己和自己的兽宠。 “阿渊……”晏鸿离能够感觉到严非渊身体里流动的血液,里面带着极其强悍的力量,非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们的同心契已经在频频反应,绝对不能喝! 喝了,他就从伴侣变成兽宠了! 一滴血就让他地位下降这么多,他怎么能喝。 “你这神兽,不要不知好歹。”严非鸿看着晏鸿离的眼里已经待上了厌恶和嫉妒,凭什么他可以成为兄长的神兽,如果他们身份互换的话,今天与兄长结定契约的就是他。 可恨这个人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阿渊,我不要……”晏鸿离不能说出他不愿意的原因,他心中忐忑,生怕伴侣因此而厌倦了他,但是同心契的地方已经热到他不能忽视,如果他同意了,他简直不敢去想会发生什么。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准确的是看严非渊的反应,没有一个魔族会忍受这样的耻辱,一个兽宠,从来都没有说不的权利。 这个神兽,大概是要废了,可惜了那张比皇子殿下还要好看的脸。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等的焦急,忍不住催促。一时间,魔王殿杂声一片。 魔王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场面,嘴角多了份喜欢,他在等严非渊求他。 第176章 骨头龙的来历 不多时,杂乱的声音里,严非渊冷清的声音压过了一切“你可愿跟着我。”他说的平静,完全没有顾及其他人的目光。似乎那样耻辱不堪的事情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实际上他确实不太在意,他已经给了面前的兽宠定义,无论他怎样挣扎,到最后都逃不过。严非渊并不是善良的,他是战场上的杀神,心里的柔软是毒。 可惜,从来没有人清楚。 晏鸿离倒头如蒜,怎么会不愿意。 “那么,即使我要你的命,你也愿意?”这不过是询问,即使晏鸿离不愿意,严非渊也不会考虑。 “生死不悔。”但是绝对不能忍受你有其他人! “以后跟着我,可是要上战场的”到时候,鲜血是唯一的色彩。 “晏鸿离本就弑杀”跟着你,哪里都是世外桃源。 “不后悔?” “绝不。” 严非渊这才将目光放到这个弱弱的兽宠身上,很难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兴许是他遇见过太多的背叛,兴许是他早就没有了所谓的柔情,但是看着这个尚且弱小的兽宠用他那双好看而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似乎漫天的星光都散落进去一样,盛满了信任以及他所看不懂的光辉,如此,让他有些意外和动容。 他缓缓的低下头“跟着我,你可能永远都没有自由了”这一回,却是没有等他的回答,直接将人拉起来,以唇堵上对方的唇,咬破舌尖,慢慢的将自己的血液推进去。 晏鸿离身体一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回他竟然没有感觉到位于他后腰的同心契有什么异动。 “那是……双修契约?!”严非鸿死死的盯着相拥的两个人,心里恨得滴血,他的兄长,他的…… 魔王冷了脸色,他的战魔,真是好样的,竟然与区区一个人形神兽结定双修契约,这是在告诉自己,不会做他的王后了吗? 休想。 严非渊身形慢慢拔高,精致的五官慢慢变化,露出了晏鸿离本就熟悉如今又有些陌生的一张脸来。 那双璀璨的星眸盛满了光辉,只一眼,晏鸿离就知道,这确实是他的严非渊,他不知为何丢了的伴侣。 到了此时,他忐忑的内心方才平静下来,在意的人在身边,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呵,真是一场好戏。”不知道什么时候,嘈杂的声音消失不见,但是这讥诮而又包涵了无尽恶意的声音被放大,在并不空旷的环境里显得非常突兀。 严非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一副面容,露出漆黑的獠牙和独属于成年魔族的杀戮本性来。 本来应该在严非渊旁边的魔族悄悄离开,谁都不会惹上一个成年的魔族,在自己没有成年之前。 双修契约是需要时间的,在契约结成之前,严非渊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可以说只要严非鸿愿意,他可以撕碎严非渊的身体,将他所妒忌的,厌恶的,同样又十分想要吞吃入腹的人毁掉。 让他美妙的鲜血在自己的身体流淌,让他的血肉抚慰自己饥饿的胃,让对方的血液成为自己血管里流动的力量,一寸寸将他咬碎……吃掉。 “我的兄长啊,你就是这样奇怪,明明只疼我一个人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兽宠呢?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自己,难道不好吗?” 谁都知道这位成年的魔族不对劲,但是没有人会阻止,魔族的成年与神族不同,他们信奉弱肉强食的法则,在鲜血中成长。 而成年仪式……却是是允许成年魔族对他们进行考验的。 虽然这样疯狂,但是也并没有人说不。 只不过这位皇子的未过魔,原来是喜欢他们的战魔的? 有魔不屑嗤笑,喜欢?“自私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喜欢?”他的语言毫不客气,眼神露骨而又邪气,但是没有人反驳。 魔族三皇子,传说之中除却魔王陛下最强之魔,传说就是战魔对上他也不能全身而退对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嚯,真可怕”三皇子搂着自己的胳膊假装柔弱,结果一转头就看见轻咬嘴唇,似乎不能忍受这一切的四皇子。 “怎么,还心疼上了?”他不是讨厌什么,不过想起来对方这个性子,还是忍不住刺两句“要不是你,他早就成年了吧”所以,现在装的楚楚可怜,给谁看呢。 七皇子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一样眼神瑟缩了一瞬,下一刻又是那个惹人怜爱的小皇子“皇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透明的肌肤都染上了白色,看上去更加可怜了。 “是吗,呵”三皇子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在对方冷汗岑岑的情况下轻佻的笑笑“可怜”也不知道说的是正在被虐的严非渊,还是看似柔弱的七皇子。 实际上并不是只有严非渊再被成年魔族针对,每一个还未成年的魔族精英面前都有一个成年的魔族,那些成年魔族,是激励他们成年的助手,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幼年魔族会面对一个发狂的成年魔族。 “父皇……在这样下去,严非渊会死的”七皇子可怜兮兮的拉住魔王的衣角,看着下面被严非鸿撞飞出去的严非渊,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 “哦?是吗?朕的战魔,要是就这样死了,也太过随便。”魔王随口回答,但是却没有动作,七皇子看起来非常着急,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对严非渊的重视。 包括下面发狂的严非鸿“我的哥哥,你看,七皇子也很喜欢你呢,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跟我抢哥哥?哥哥明明是我一个人的,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答应过!” 严非渊面色不变,他看了看双修契约,那是一个小小的恶魔的影响,此刻已经红了大半,等到全部红了之后,他就可以动作了。 然后,他会让不听话的弟弟知道,哥哥的威严,不能惹。 他似乎并不觉得弟弟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只有在看向怀中并不柔弱却让他想要疼惜的兽宠的时候多了一份温柔。 他也并不管自己身上已经露出白骨的伤口,疼是自然的,但是并无大碍,严非鸿的攻击力不如战场上的神族,以他的恢复能力并不需要太过担心。 他自己不担心,真正了解他的实力的三皇子也不担心,而魔王? 严非渊知道那个魔巴不得自己废了,自然是喜闻乐见。更不会担心他了。 他自己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晏鸿离可不一样。 此时的严非渊感觉到怀里衣前湿润,以为是娇气的兽宠被严非鸿的攻击波及,无奈的同时还是忍不住给人往怀里带带,甚至漆黑的翅膀张开,想要给娇气的兽宠一点点安全感。 谁知道对方非但没有之主眼泪,反而有扩大的姿势,他沉默半晌,在不管他任他死活,和自己的兽宠自己伤着也要宠里面不太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他冷了一张脸,面部表情的样子分外不近人情,这是晏鸿离最熟悉的,也是他非常心疼的。 于是他的泪似乎控制不住一样,他非常想要保护自己的伴侣,但是现在,还是伴侣在保护他。晏鸿离感到无力,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无力过。 无比同时,怨气在他心里累积…… “杀了他” 冷不丁的听见这三个字,晏鸿离直接惊呆了,但是这句话说的非常对“杀了他”晏鸿离似乎感觉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他似乎是得到了引导一样,红彤彤的眼睛亮的惊人。 严非渊曾经听三皇子说过,在地狱最深处,有一株曼珠沙华,是这时间极致的美,严非渊没有见过,但是这一刻,他非常想要将晏鸿离的眼睛挖出来,如果世间拥有真正的绝色,严非渊觉得,就是这一双眼睛了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弄得脸色更黑,但是却是没有放开晏鸿离,此刻他的翅膀已经被一根根折断,成年魔族并没有严非渊想象的这般不堪,至少身上却是很疼。 严非渊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严非鸿尖利的指甲划过他的眼皮。“噗”的一声,严非渊什么也看不见了。 有些疼,严非渊无甚表情的摸摸脸,再有一刻,他就…… “啧啧,真可怜” 严非渊看向那个方向,嘴唇微动。三皇子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好好好,没想到你,你……哈哈哈” 你完了,严非渊! 他不知道该不该吐槽这个看得上的家伙,但是……一会儿带走兽宠是什么鬼?怕吓着他?三皇子的三角眼看向至始至终被严非渊护着的人形兽宠,对方一身红衣,怎么也不是个怕事的人,怎么严非渊就以为人家弱不禁风了。 他不由怀疑的看着七皇子,看了会非常恶寒的错开目光,果然,虽然是弟弟,但是一如既往,很恶心。 咔嚓——严非渊的肩膀被卸了下来,现出真身的魔族非常庞大,他将严非渊的手臂扔进嘴里,尖利的獠牙瞬间将其撕碎,鲜红的血液满地都是。 一室血腥。 魔王闭上眼睛,他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味道,那是他魂牵梦绕,渴望了三千年的味道,可惜了…… 魔王的神念笼罩严非鸿,淡淡的杀意一闪而逝。还不如时候。 “时间……到了。” 三皇子抬头,他有些不愿意看见下面发生的事情,但是怎么感觉时间过得有些快呢?他看了看晏鸿离,只看见一个状似害怕的后脑勺。 严非渊与晏鸿离建立双修契约其实并没有让他们两个发生太大的变化,晏鸿离清楚这是同心契的原因,严非渊却是有些疑惑,但是这世界上与兽宠结定双修契约的也就他自己,他虽然有些疑问,但是到底说不出口。 快的看不见动作的攻击还在试图撕裂他的身躯,严非渊缓缓抬起手。明明他的动作非常慢,明明对方以真身对敌,明明对方看起来已经进入狂暴的状态,但是—— 那样轻巧的,不带烟火气息的手伸出去,然后,所有的攻击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他静静的现在那里,严非鸿却已经不敢攻击。 “刚才,你打的很爽?”明明是非常冷静的一句话,但是听到的人无一不是心中一寒,甚至有些心智不定的魔族当场吓跑。 严非鸿依旧是狂暴状态,这个情况下的他本来应该是只有攻击的最本能,但是严非渊的危险让他一愣,然后…… 让所有魔族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那个失控的成年魔族,露出了本体的,据说绝对不可能有自我意识的魔族,讨好的对着严非渊笑,笑的小心翼翼,甚至挪动他庞大的身躯,弯腰在弯腰,将自己的脖子,送给他们的战魔! 这是何等的……没天理。 严非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觉得理所当然的一只手摸上严非鸿的脖子,刚想动作,却是一停。 众人被他大喘气一样的动作看的骂娘,忍不住催促,但是这个打弟弟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竟然温柔了面容,轻轻的推了推身边的兽宠。 “伽什会带你玩”对方很少说这么多,这让晏鸿离非常喜欢,但是他没有动。严非渊见他这样,便是想起来刚刚结契的兽宠会有一段时间的雏鸟期,为了安抚尚还幼小的兽宠,严非渊不得不做出让步,他用自己贫瘠的大脑努力的思考,终于,万众瞩目之下,他开口了。 严非渊说“乖”。 这句话似乎用掉了他所有的精力,接下来他就变成他们所认识的战魔,但是还是让魔吓一跳,严非渊是谁啊,战魔,没成年就已经得此殊荣,成年之后,可不得撕了他们这种一般的魔族? 晏鸿离也是楞了楞,但是他到底是最了解严非渊性格的人,他忍不住弯了嘴角,在严非渊身上蹭蹭“你要去接我啊” 严非渊点点头,非常不能理解兽宠的想法,他是他的兽宠,自然只能待在他身边。 晏鸿离说完这句话就跟着那个长的非常像变态的男人有了过去。他并不关心伴侣让他跟着对方的原因,只要伴侣一句话,晏鸿离做什么都可以。 第177章 魔冢 “走了”三皇子带着晏鸿离离开众人视线,但是却没有履行承诺。 “他居然会以为你会害怕?”某个魔族一手叉腰,一手却是扒着窗户。他们此刻的位置有些微妙。 晏鸿离看着漆黑的天幕和上面红色的月亮,又是看看四周空旷的环境,忍不住问“严非渊让你带我在房顶偷窥?”恕他直言,他认识的伴侣并不这样。 某个魔并不理他,反而是趴着窗户看的起劲,还点评道“果然够狠,啧啧,那严非鸿估计被打出屎来了,嘛……也没有这么狠,不过……” 三皇子看着严非渊毫不留情的切掉弟弟的生殖器官,突然觉得下身一凉,身体一僵。 晏鸿离这才好奇的走过来,在那不大的窗户里面,刚刚还威风的魔族捂着自己的下身在地上打滚,身上都是未干的血迹,严非渊还嫌不够,一瓶瓶治愈性的药液砸上去,被严非渊折断的骨头开始慢慢愈合。 但是那药自然不是什么好药,晏鸿离明显可以看出来,严非鸿似乎面目更加狰狞了。 正好此刻某个僵硬的不行的魔族解释道“嗜血灵液,修复外伤,但是没人会用。”原因……自然是太疼了。 晏鸿离也不回他,他跟这魔本来就没有交情,这会儿愿意跟他说话还不过是听严非渊的吩咐而已。 “不过……” “不过?”晏鸿离并不明白这位魔族在想什么,他下意识的问了出来,问完就觉得不妥,他与对方并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 魔族倒是并不在意,他指指下面“你看,他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吗?” 晏鸿离往下看去,果然,那晏鸿离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欢喜的看着严非渊,很是恶心。 晏鸿离明白了什么,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 “哥哥,重一些,好舒服啊……啊啊啊!”严非鸿尖声惊叫,但是声音甜腻,晏鸿离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一瞬间就火了,什么听话,什么乖,他要是乖了,他就不是晏鸿离! 整个人猛的往下一拍,随后,在一片狼藉里,晏鸿离掉下来,他只注意到严非渊正在被人猥琐,丝毫没有顾及此刻环境,下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白色光芒,带着毁灭的力量。 晏鸿离一惊,下意识的撑起防护罩,但是却是发现自己的力量碰上这白色的光芒,竟然被压制的死死的!简直不可思议。 眼前一花,刚想动点什么特殊的力量,身体却是被抱住,下落的趋势慢慢停止,但是却是闻到烧焦的味道。 “混蛋,你在干什么!”晏鸿离完全不顾忌自己,看见又是严非渊代他受伤,一双丹凤眼已经张成了杏眼,再也不说什么被猥琐什么的了。 严非渊这性子,刚刚那样了都没蹦出来一个字,晏鸿离根本就不指望他给自己一个回答,刚刚说完,自己就是心疼上了。 “疼不疼?”说着又是在心里给自己记了一笔,要是他没有这么冲动,严非渊怎么也不会受着无妄之灾。 但是他不清楚,这并不是全部。 刚刚严非渊教训严非鸿不过遵循魔族“胜者为王”的宗旨,就是现在,他依旧可以弄死严非鸿,但是…… “哈哈哈,兄弟,心疼你。”狂傲的三皇子也不看好戏了,他顶着严非渊杀魔的目光坦坦荡荡“可不是我出的主意,你可不能怪我” 说是这么说,但是他眼里的跃跃欲试完全瞒不过严非渊。 严非渊冷淡的看着他,魔气与他那张俊美的脸只有一拳的距离。 “我能活下来,你就死” “我等着,不过真不怪我”谁知道你的兽宠会触动这魔冢的控制,你还傻了吧唧的去救。 晏鸿离完全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只能傻乎乎的看着严非渊没有反抗的被带走,走之前,他还让这个不靠谱的魔族看着自己,让自己听话。 但是就是神经大条,对这个世界不了解如晏鸿离之流,也知道严非渊大概是被他牵连上了。 但是他不知道,什么情报都没有,那个魔族不弱,甚至说强的过分,晏鸿离第一次强闯不成功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已经不是他能对付的了。 即使有了双修契约和同心契,他可以借用伴侣的力量,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周围的环境非常压抑,晏鸿离发现所有人都非常紧张,他们不敢跟他说话,甚至不敢看他,更没有魔告诉他,严非渊怎么样了。 在晏鸿离第五次逃跑的时候,这种压抑到达了巅峰,而一直以来狂的没边的魔族也罕见的发了狂。 “你以为是谁害的?”对方双目赤红,带着无与伦比的仇恨和厌恶,就好像晏鸿离是罪无可恕的人。 “他被你害得进了魔冢,你以为你就能解脱了?想要摆脱他?你不可能做到的,要是他死了,你也给我一起死,现在,给我好好修炼。” 对方话里带着的不容拒绝的语气让晏鸿离不喜,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严非渊到底在哪?”他早就已经没有了耐心,但是他确实并不知道这些,现在,他只有放下身段去问这个他无比讨厌的魔。 “你想知道?”魔族讥诮的看着他“他在魔冢,魔族的禁地,魔族第一人长眠之地,有进无出!” 有进无出?!晏鸿离一听,直接炸了,他心里说不出的惶恐,突然他想起来什么,眼中冒出光来“他不会有事,不会的。” 他摸着后腰的部位,他的同心契在慢慢发热,这是伴侣即将陨落的节奏。 “告诉我,怎么才能进去” “你进不去的,那是只有魔王殿里面的圣堂认可的魔族才能进去的地方……” “怎么进去,告诉我。”晏鸿离打断了他的话。他突然非常镇定,这份镇定非常的不真实,因为现在他的手还在抖,但是他的心却无比坚定,他知道他要做什么,并且不后悔。 “告诉我”他直视这个魔族,突然觉得他有些熟悉,但是这个关头,他管不了太多,心里突然觉得荒谬,他为什么会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呢? “你要知道,想要救他,可是要用命来换的。” 晏鸿离心里咯噔一下,却不是因为魔族的这句话,这会儿,他后腰的同心契已经疼的他难以忍受,在不做点什么,他的伴侣会死。 “我不会告诉你。”魔族似乎非常固执,他说完就消失了,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只有晏鸿离后腰出通红的印记印证,这是真的。 唯一能够帮忙的魔走了完全没有让晏鸿离疯狂,他微微笑了笑,眸子里迸发出嗜血的光芒来,有时候,人总是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切的,不管是人,还是魔修。 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晏鸿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漂亮好看,但是他的主人,可不是一个只有颜色能够拿的出去手的人啊。 这些东西……到了现在,也要跟他抢吗?他势必,奉陪到底! 晏鸿离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自己的伴侣似乎又要离自己而去了,而他绝对不能不在他身边。 “说,他在哪里?”幽冥火烧红了天际,一个魔族被晏鸿离拦腰截断,他身上似乎有无尽的力量,这些本来万分强势的魔族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他看不见什么,更听不见什么,一句话问出去,没有人回答,那必然会有一个魔族尸首分离。 这个世界似乎扭曲起来,魔族的语言变得不太清晰,晏鸿离听不见,看不见,胸腔的怒火让他无视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能够杀死魔族的实力。 “他发疯了……怎么会这样,我的……我的独角兽……啊啊啊!”到处都是惨叫声,晏鸿离完全不知道自己让的整个魔界都动荡起来,他身上的肉少了一片又一片,那是魔族在他身上咬下来的,他不发一言,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打开禁忌之地” “打开禁忌之地” “打开禁忌之地” 化为原型的龙族盘旋在天空之上,龙威阵阵,空间震动,突然,时间在那一刻停滞,随后有仿佛被一双大手操纵,地上无数的魔族痛苦的抱住头,扭曲了身体。 他们一寸寸变老,一寸寸,生命慢慢流逝,无声的呼喊,血与嚎叫交织在一起。但是……他们不在看晏鸿离。 没有人停止,没有人注意到上方的龙,就好像这个世界都不曾有他的痕迹。 晏鸿离慌了,他不停的飞舞,粗壮的四肢撕裂了风,龙尾摆动,魔族一个个倒下…… 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告诉他,那所谓的魔冢在哪里?没有人看他? 为什么他们哭泣,为什么没有人看见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严非渊……你在哪。 他的眼睛留出血泪,他看见…… 神坠落大地,魔爬了出来,又被他一个个捏碎,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这一切都像是幻境,可是又是如此真实,晏鸿离能够感觉到魔族血液的温度,那是可以冻结一切的冰寒。 阿渊……你在哪里。严非渊!你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我?明明……晏鸿离看着自己的龙爪穿过魔族的胸口,看见神族的悲鸣,看见…… 高傲的神族被魔族抱在怀里。 他说“你还是来到了这里” 回应他的是晏鸿离的龙啸,声音穿透天穹,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魔族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看着他的眼神却带了悲悯。“你走吧” “吼!” “严非渊是天生的魔王,就算你再怎么想要改变,你们都不会有结果”魔族冷酷的看着他,吐出更加冷酷的语言。 “吼吼!” “神死了,魔灭了,我还在,他也还在,那么,这就是宿命。你和他——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吼吼吼!” “冥顽不灵!”魔族挥手,魔冢深处的魔被压成肉泥,灵魂被撕裂成一片片,又被另外的魔族填补上去,可以说,严非渊变成了一个魔族的聚集体。 “你在哭?”魔族不屑而讥讽,他看着上方发狂的龙,眼里带了恶意。龙族的眼泪……原来跟人类一个味道。 “他本来就是魔族的继承者,而你这个罪人,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原谅!” “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但是他的龙爪不受控制,力量不受控制…… 一个又一个死去的灵魂进入严非渊的身体,被严非渊吸收,最后,只剩下…… “伽什?”魔族冷眼,随即想通了一样冷笑“原来你也没有死啊,废物” “呵,你这个蠢材都没有死,老子怎么会死?” “那么你这是在干什么?想要自己被同化吗?还是说……你看上他了?咳……”魔族怀里的神族不知道干了,魔族顿时咳嗽连天,就是龙都为之侧目。 “……哼,不比你。”伽什神色凝重了一瞬间,又是恢复成无法无天的样子,道“你还是想想自己吧,呵。”他的目光在高傲的神族身上转了一圈“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鸟,到时候,必然会被对方克死。” “找死……!!!!”魔族一顿,当即怒了。 ……随后,爆炸响起。 龙族似乎变成了陪衬,他呆呆的看着两个互殴的魔族,趁此机会,打破了禁锢他的力量,飞过去……用自己的身躯圈住灵魂被撕裂的严非渊。 整个龙似乎都得到了安慰,他缓缓的眨眨眼睛,身体不由自主的变为幼年状态。小小的一只偎依在严非渊的身边。 小龙伸出自己的小舌头温柔的舔舐严非渊,抽抽搭搭的样子分外可爱。 “什么鬼的罪人,我才不承认,就算我真的是罪人,我用我的命来赔够不够,不够……肯定不够……那么……生生世世,你来找我讨债好不好,不要死啊,严非渊,你混蛋!” “混蛋,严非渊,你敢死,我就敢让这里所有人陪葬!”小龙恶狠狠的威胁,但是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叹息,和灵魂的碎裂。 魔族怨气太过强大,战魔虽然是魔王的继任者,但也无力回天。 晏鸿离楞楞的看着这一切,天空好像变暗了。 同心契……消失了。 第178章 庄周梦蝶 惶恐?无助?晏鸿离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突然就笑了出来,一只小龙变成人形,他将严非渊的身体拼凑在一起,将严非渊的灵魂禁锢,但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我刚刚说要报复……不是假的。”晏鸿离喃喃自语。他看着满地的狼藉,笑的有些可爱。 “这里的魔族都死了,他们都死在我的手里,但是还是不够啊……” 严非渊,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想要摆脱我?永远都不可能!我会成为你永远的记忆!死死的缠着你,让你永远都不能解脱。 “严非渊……”无声的呢喃,晏鸿离鲜红的外袍散落两边,露出他伤痕累累的胸膛来,地上的严非渊似乎睡着了一样安静。 “疼不疼?”他摸着严非渊外翻出血肉的胸膛,不,那不是胸膛,那不过是一团碎肉罢了。 “阿渊,这里好冷啊……”冷,彻底的冷,就是寒毒都没有此时寒冷,地上的伴侣似乎结了一层冰,突然一声响,爆炸了…… 晏鸿离扑到严非渊身上“怎么能让他们在动你呢?”他歪歪头,笑的温柔,眼里却冷的吓人。 “妄图分开我们,魔族……死罢!”幽冥火冲天而起,漆黑的火焰包裹住正在厮杀的两个魔族。 晏鸿离化身为龙,在幽冥火里旋转,空间被他震碎,天地似乎将要塌陷。 “疯了?”魔族躲过晏鸿离的致命一击,黑色的羽翼有些烧焦的痕迹,他沉默的盯着晏鸿离,随后转向同样狼狈的伽什“喂,废物,这个家伙……” “什么?”不等伽什回答,又是一波攻击来袭。 “混账!”魔族冷哼一声,周围的空气变得黑暗,无数风刃化成龙卷,对着晏鸿离狠狠的压过去。 “你找死。”他用后背接住晏鸿离的攻击,怀中是有些惊讶和无措的神族。“敢动我的墨白……”剩下的声音低不可闻,但是伽什清楚,他,当真怒了。 比之前强大十倍的攻击压过去,晏鸿离直接被砸落地面,他依旧没有停手,魔翼扇动,飓风撕裂一切。 只要一击,晏鸿离必死无疑。 晏鸿离下降的位置极好,与严非渊只有一丈之隔,他的下身被魔族碾碎,那一丈的距离竟然成了无法逾越的距离。 面前就是自己的伴侣,可是他竟然连牵手都做不到了。 “阿渊……阿渊阿渊阿渊……小宝贝宝。我的,小宝宝。”晏鸿离满脸泥泞,他慢慢伸出手想要与伴侣在一起。 他没有死于寒毒,没有死于正道修士之手,如今……却要死在这里了。 他不属于这里,但是伴侣在这里。 没有腿的龙,想要偎依在伴侣身边……但是,好远啊,我的宝宝。 宝宝……眼睛里都是血水,晏鸿离已经看不清伴侣的样子了。但是…… 一阵天旋地转,他一阵风似的压在了严非渊的身上。没有温度的肉体似乎也有了温情。 或者说……他真的梦魇了。 “阿渊,你说要……护我,可惜了……”我还是死在你的面前,真好,你想摆脱我吗?永远不可能。 就算只有血肉,我们也要在一起。 “死罢”上方的魔族冷酷无情的将魔力凝聚在一起,眼中没有任何温度,在一起?我并不同意,所以还是魂飞魄散吧。 周围的风,似乎停了。那道攻击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在打到严非渊身上之前,转了一个弯,飞到天空,炸开。 “够了”伽什看着魔族。 “克劳德。”魔族第一人,魔王克劳德,够了。 “你……”魔族飞身抓住怔愣的神族,并不理会伽什。 “难道说,魔族第一人,连一个小辈都忍不了吗?”伽什冷笑,没有等克劳德回答,巨大的,没有血肉的龙骨出现在魔族面前。 那是他的本体。 “欺负我的后辈,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 “你的后辈?”魔族讥讽“你这个杂种,也想要什么后辈”他虽然如此说,却没有动手,可见伽什实力不容小觑。 “……龙族的后代,只剩下这么一个了。” “我魔族也就剩下这么一个纯血!”便是你们龙族尊贵了不成? …… “各退一步罢” 大战,龙凤大劫。龙族为天道之弃子,灭魔族,后与凤族同归于尽,神族十不存一。 魔族魔王克劳德与龙族族长伽什各留一精血,前者为严非渊,后者为晏鸿离。 他们各有其伴侣,谁知道这两个却搅和到了一起。 孽缘。 庄公梦蝶,不知是庄公梦到蝴蝶,还是蝴蝶梦到庄公。 ……晏鸿离死了,严非渊也死了。 那么……现在清醒的,又是谁? 晏鸿离摸摸自己白皙的胸膛,上面只有被伴侣亲吻时留下的吻痕。 他没有死?那么为什么…… 梦吗?但是如果是梦,有为什么如此熟悉…… 心里难受,晏鸿离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边的情况。 此刻,月色皎洁,雾气开始弥漫,柔柔的月光撒下来,巨大的棺材慢慢出现。 随后,是一丝不挂的男人。 “好美……”有人喃喃出声,被引诱了一样往前伸手,随后第二个,第三个…… 不知不觉,已经有了不少人到了这里,不少人被那具身体所迷惑。 “美人……”能进这里的都是各大家族的天才,阅人无数,美人自然见识过不少,但是如同棺材之中的男子这般惊艳了时间的容颜,没有人能够控制自己。 这是……? 晏鸿离脑袋生疼,又有人苍蝇一样乱叫,听他们说什么美人,心里不屑,任谁如何美好,比得过他心中那人吗? 心中一疼,这才想起来,那人……早就死了。 无名剑说天地之间只有一条龙,他既然从蛋里面爬了出来,那么……伴侣自然陨落。 为什么要这样…… “竟然是魔!”美人虽美,但是那漆黑的魔纹也并不是没有人认识的,当即一个认出来棺中人身份的修士就惊呼一声。 真是聒噪! 严非渊不在,没有谁再是晏鸿离的软肋,加之他一梦万年,心里难受的要命,他们这样在他面前晃悠,本来就是找死的节奏。 眼中寒光一闪,距离晏鸿离最近的一个修士已经被晏鸿离抓出了了元婴,手中的元婴鲜活无比,与最后伴侣冰冷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此。 晏鸿离又是心中一疼,一个用力,元婴直接被他捏碎。 如此,方才安静了。 所有人仇恨的看着他,有什么用呢?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就算再恨,又有什么用呢? 就好像他不是魔族的对手,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伴侣还是……尸骨无存!他怎么能不恨! “怎么?想杀了我?” 红衣的魔尊不屑的看着所有人,看着他们害怕又厌恶的目光,心里面方才好受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罢了。 伴侣死了,他连跟伴侣一起走都不能,凭什么?!凭什么这群人就可以?!凭什么凭什么! 他越发厌恶,尤其厌恶的是那…… 没有用的自己。 “魔尊晏鸿离,你这个叛徒,当真以为我们不会动你不成?”晏鸿离太过嚣张又太过狠辣,众人虽然知道太玄宫家大势大,但是只有魔尊一个人,便是如何也要诛杀,不然,死的就是他们。 “你们?”晏鸿离红衣猎猎,嘴角一抹嘲讽的弧度,激的一体修暴怒。 体修本就暴躁易怒,此时动手自然理所当然。 “敬酒不吃吃罚酒”晏鸿离袖袍一甩,那体修倒飞出去,只是一招,元婴期的体修就被打断了筋脉,如此实力,便是在座有化神期,甚至大乘期的大能,也心有戚戚。 “晏鸿离,你是想与我上清道开战不成?”知道打不过对方,他们自然不会冲上去找死,体修,当真是太过暴躁,难成大事。 “上清道?”晏鸿离看着这大猫小猫两三只“你们上清道红霞老祖不在,能奈我何?” 上清道乃是离落大世界的一流实力,红霞老祖庇佑,才得以与太玄宫相比,如今红霞不在,这里的人,自然没有人能被晏鸿离放在眼里。 “你!简直大言不惭!”这般已经不是一般的羞辱了,虽然也是事实。“晏鸿离,不要太过放肆,我们正派,便是在如何,也不会任你们放肆。” “放肆?”晏鸿离嘴里嚼着这两个字,气势一变,渡劫期的威压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在场有一半的修士都受不住的跪倒下去,那种恐怖的威压下,似乎动一下,就会被碾碎。 “渡劫……”大乘期修士绝不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压,但是晏鸿离……何时到达渡劫,不是说他体质极阴,大乘期,已经是尽头?! 这威压一下来众人顿时慌了,一个大乘巅峰,他们虽然不是对手,但也勉强能够活命,但是渡劫期,那可是天劫过后,就能飞升成仙的怪物!这样的存在,不都是在什么深山老林里面闭关以求突破,怎么会跑出来?! “晏鸿离,你竟然……你竟然……” “嗯?”果然,看着他们恐惧,看着他们崩溃,自己才会好受。 天空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飘下来,晏鸿离杀一人,便是一丝,杀三人,便是有丝线做出来的金线,这东西没有人能够看见,但却真实存在。 “晏鸿离,因果以生,你杀我门人,老夫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上清道之首清华道君看着上清道门徒死绝,心中大恨,“你不是喜欢那严非渊吗?本尊就告诉你,当初……” 嗯?晏鸿离收回自己手中的火焰,身形一闪,已经来到那道人身边“如何?” “他……他当初……”清华道君面容惨白,眼里却带着十足的恶意“在玄冥小世界,那个男人,可是被千人骑万人压的……货色。” “你给我闭嘴!”晏鸿离一怒,心中之人被人如此形容,他自然忍受不住,幽冥火覆盖全身,那清华道君灵魂直接被烧灭。 “你们,还有什么‘当初’吗。”猩红的眼睛看向身后的一群人,众人齐齐后退,无人敢看他的眼睛! “我的伴侣,就是再不好,你们也不能说,我的伴侣,就是再好,也不属于你们!在敢提他一个字——死!”无边龙威扩散,一丝丝渗入棺材之中,里面的男人睫毛微动…… “各位,晏鸿离如此残暴,若是让他出去,恐怕危害一方!”感觉到这与众不同的威压,众人心中大惊,之后就是豁出去一切的大喜! 这威压……属于龙族,传言之中,龙族全身是宝,龙族一滴精血,可凭空增加一百年的修为。 险中求富贵,谁说他们就一定会死?赢了,那就是一步登天! “妄想!”晏鸿离自然看出来他们眼中的贪婪,心中更加愤怒,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钝,他的力量开始变弱,甚至…… 晏鸿离接下一个佛修的攻击的时候,手臂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晏鸿离脸色一白,放眼望去,隐藏在黑雾之中的修士似乎在笑。 “晏鸿离,收手吧,你因果缠身,早就被这方世界所针对!” “针对?”晏鸿离看着他们的面容,看到他们或漂亮或俊美的脸庞,一个个悲天悯人的看着他。只觉的好笑。 “我杀了你们这么多人,你们……不杀我?” “佛生无量天尊,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回头是岸?”他早就回不了头,也早就回不了岸! “施主若信老衲,老衲可抱你一命。”佛修背后佛光袅袅,悲天悯人的看着晏鸿离。 “代价呢?”晏鸿离可不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他。 佛修面有难色“人间疾苦,我门人行走人间,见魔修横行,但求一件事。” “说”晏鸿离倒想听听,佛界大能伽罗尊者,会求他什么。 “顾言楚乃魔之源头,杀他,唯有小友之骨。” 呵,到头来,还不是让他死?晏鸿离冷笑,只觉的他幼稚的要命“伽罗尊者,恕难从命。”便是死,他也不会让这群人动他的龙骨,那是伴侣用命换回来的,不能被糟蹋! “何必。……如此,老衲便离开了”伽罗尊者似乎不忍,面容依旧慈悲“各位,老衲不忍杀害魔尊,此次便是先行离开了。” 第179章 梦 “佛主慈悲”伽罗尊者慈祥的面容扫过众人,在看见面容冷寂的晏鸿离时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是想到了什么,摇头之后,驾云而去。 佛生无量天尊,尘世多扰,他自顾不暇。 他一走,剩下的人自然肆无忌惮,晏鸿离之前杀了他们门人弟子无数,现在自作自受被这方小世界所限制,自然是最好的机会。 太玄界虽强,奈何远方的威胁远不能打散他们此刻的欲望。 渡劫期的大能,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上的,况且晏鸿离乃是四位魔尊之一,执掌太玄宫天魔道,便是能得到一星半点,也足够他们半生挥霍。 “魔头,拿命来!”上清道的清华道君是第一个出手的,他乃是一位法修,灵力如练,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似乎要将不能动弹的晏鸿离压成碎肉。 晏鸿离冷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说着魔头,眼中带着欲念,似乎自己就是他们嘴边的一块肉一样的垂涎目光,缓缓的笑了起来。 世人愚钝,所以渴望求仙,奈何这人人向往的神仙,竟然也这般愚蠢。 朱唇轻启,碎成一片片的空间重组,晏鸿离眼中漩涡深邃,慢慢的伸出一指“碎” 言出,恐怖的攻击竟是化作涓涓灵气,洒在晏鸿离头顶。 “怎么?”感受到更加沉重的排斥,晏鸿离嘴角一勾,又是带着灵力的声音“灭”。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空间再次碎开,轰响声和破碎声,以及躲闪不及的修士纷纷化作尘埃。 渡劫期修士,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死。 第一次,这些名门正道们发现,他们的距离竟然这么大。 “你不同意,是因为你不信他,还是……你根本不需要他帮你。”清华道君看着似乎在笑的晏鸿离,心一点点变得冰凉。 在对方不回答,又是带走了他的亲孙子的性命之后,清华道君发现……还站着的,只剩下他自己了。 “晏鸿离,你以为杀了我们,你就能找回来失去的一切了吗!顾言楚已经称帝,就是太玄宫倾巢出动,也不是他的对手……本君祝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晏鸿离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只手抓着他的领口,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狠狠的锤上了他的脸。 “敢侮辱本尊的道侣,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咳咳……”晏鸿离,你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要看着道侣死去,怎么…… 清华道君面色惨白,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晏鸿离突然觉得没了意思,伴侣都走了,他再怎么勇猛,再怎么厉害,有什么用? 在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冷的时候抱紧他,没有人跟他说话,没有人默默的看着他,在遇见危险的时候将他拉到身后。 明明他比较强不是吗?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呢?傻瓜。 “算了,你走吧”晏鸿离放开清华道君,他知道对方不会放过他,如此行径,只是放虎归山,但是他就是想让那个一直说会护着他的人看着,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没了他,他就是活不下去! ……有能耐,就给他出来,有能耐…… 醒醒吧,晏鸿离,他早就不在了!为什么还要妄想…… 他是真的不在,不是……闹着玩的。 清华道君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了自己,但是…… “晏鸿离,我们上清道,与你不死不休”忍不住说出这句话,那样的晏鸿离没有人看见过,他认识的晏鸿离永远高不可攀,是同龄人中的翘楚,是他们怎么都比不了的存在,一百年,他结成元婴,千年,已是渡劫期的大能,与众多修士一起,站在了最高峰,而他,却永远差了他不止一筹。 “滚”晏鸿离看也不看,似乎他就是路边的野草,不值一提,不配他看上一眼。 呵,晏鸿离,你也有今天,但是……这还不够。 此时,清华道君已经离了晏鸿离三丈,他看着满地的尸骸,缓缓的笑了。 不愧是你啊,极道魔尊晏鸿离。 晏鸿离感觉到碍眼的人都走了,这世间只剩下他自己。哦,不,还有一个“尸体”他很累,很疼,很冷,忍不住就挨着棺材躺下。 他已经忍受了太久的孤独与寂寞,那一梦就像是在告诉他他与伴侣的最终结局一般,他因他而死,而他,却没有任何方法,去救他。 就和现在一样,他失去了伴侣,这世间,在没有晏鸿离,只剩下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我的宝宝,我不会死的,死亡对我来说,是解脱,死了,我就会忘记你,所以我不会,我会带着着无尽的痛苦活着。 不会让你在…… 不会什么…… 晏鸿离又做梦了,他梦见他是一个凡人,是一个小傻子,他梦见伴侣救了他,还与他结为夫妻。 看着梦里面伴侣冷漠的面庞,晏鸿离忍不住落泪。 真好,你愿意入我梦中。真好,你愿意再一次与我在一起,便是抛弃这俗世一切,以男子之身,委身于你,我也满足。 但是这梦到了后来,却越发的悲苦起来。 画面似乎扭曲了些,晏鸿离看见一个黑衣人闯入他与他的房间,跪下来求他回去。 “我不会走”晏鸿离忍不住道。 自然没有人理他,晏鸿离这才发现,他似乎只是一个看客,他……便有些嫉妒了。 嫉妒这梦里的人,为什么能够与伴侣相伴,为什么能够被伴侣娶为妻。 让他妒忌的远不只有如此。 晏鸿离飘过重重山岭,跟着梦中人来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地方。 里面有着淡淡的龙气,晏鸿离有些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他看着自己坐着轿子一路来到最深处,到了那上书“太虚殿”的宫门停下。 里面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道人,有些修为,堪堪到达筑基期。 “师祖,我……有了他的孩子。”梦中人眼中闪过的难堪和委屈没有瞒过晏鸿离,晏鸿离忍不住杀意,但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控制不了自己。 他并不想看这虚伪的两个人是怎样勾结在一起伤害自己的伴侣,但是他一直在看,看的眼中流泪都没有停。 那道人阴沉这脸看着梦中人的肚子,晏鸿离想着他兴许会让梦中人将其打掉,他心里也好受些,虽然他并不在乎什么孩子,但是在梦里看见有人为伴侣孕育出一个小生命,他还是忍不住妒忌。“留下来”那道人似乎是想到了别的什么,明明眼里都是厌恶,但是说的竟然是将孩子留下来。 晏鸿离皱眉,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 这份不安在他回到“家”的时候变成了无边的愤怒。 他的伴侣被抓走了,原因…… 晏鸿离看着梦中人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露出那样恶心的笑容,恨不得上去撕了他。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是一个看客,看着伴侣的尸骨被野狗蚕食,心中的愤怒突然让他得了一丝清明来,他的力量太强,即使只有一丝都会被世界所针对,虽然他从来不认为一个梦中的世界也能被称为“世界”但是他还是小心控制着自己。 如此,才没有做下君王一怒,流血千里的事情来,但是他点醒了伴侣的魂魄,让他修鬼道,伴侣没有发现什么,但是他却因为伴侣被他保护了一次而欣喜。 够了,虽然他看不见他,但是他可以看见他,虽然他不能时刻跟在他身边,但是…… 晏鸿离眼中有些浓浓的欢喜,能够看见他,对他来说,已经是只有在梦里,才有的殊荣了。 “阿渊,疼不疼?” “阿渊,你在看着我啊?” “阿渊,你喜不喜欢我啊?” “阿渊,晏鸿离喜欢你,不对,是爱你啊” 有时候,晏鸿离也会对伴侣的鬼魂喃喃自语,伴侣自然不会回答,但是…… “阿离,不疼的。” “阿离,你真好看。” “严非渊喜欢晏鸿离。” “我知道” 有时候伴侣想起梦中的那人,温和了面容,失去了杀戮的欲望,会这样说,而这几句话,总会成为晏鸿离的救赎。 但是没有用的,晏鸿离知道,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伴侣冷漠淡然,但是一旦爱上一个人,那就是生死相许,矢志不渝。 他的爱,让晏鸿离感到幸福,但是也让现在的晏鸿离妒忌,让他担心。 严非渊入魔了。 他带着对“自己”的恨和死亡的决绝找去了皇宫,眼中的血腥是晏鸿离从未见过的。 他心中苦涩,他多么想要告诉严非渊,不要去,你打不过,就是打得过,也不要去,因为……那地方,是你的地狱。 但是严非渊永远也不会听见,他只是带着自己被背叛的怒火找了上去。 时隔多日,晏鸿离终于又一次到了皇宫。 比之之前,皇宫的龙气浓郁了许多,还带了很浓厚的死气。晏鸿离能够感觉到危险,他忧心忡忡,但是—— 看着愤怒的伴侣,他深知自己阻不了他。 现在的严非渊,就是一个为了复仇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年复一年的噩梦早就让他疯狂,也看的晏鸿离恨不得冲上去。 抱住他,告诉他,他没有背叛,也永远不会背叛他。 “你来了” 皇帝的位置不变,变的是上面的那个人。那个人面容也没有变化,但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晏鸿离看见那人眼里隐藏的极深的怀念和欢喜,默默的后退一步,这里是伴侣的战场。他看着他,在心里支持他,足以。 伴侣在鬼修一途很有天分,晏鸿离看着伴侣一只手就将那所谓“高手”全身精血吸收,温和了面容。 他本就是魔修,杀人对他来说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人要杀我,我要杀人,没有什么错。 弱肉强食,恒古不变。 但是即使是如此说,他也会偏心。 他能够看见伴侣伤害其他人,却看不得伴侣受伤。 “父女乱伦”梦里那人怀里抱了一貌美女子,女子怀了孕,是那男人的。 晏鸿离觉得恶心,心里难受的伴侣只以为那是梦中人喜欢的女子,心里只会愤怒对方的背叛,尤其是…… 在他面前,他们如此恩爱。 可是他身负望气之术,自然能够看出来他们的真是关系。 那女子,是他与自己的伴侣的孩子。而那女子怀里的孩子,是他的孽种。 或许是因为,在梦里的世界,自己的伴侣才是真正的皇室继承人,而这个女孩怀里面的孩子,是真正的皇室血脉…… 恶心的人类,虚伪的人性。 晏鸿离修行上千载,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等恶心的事情,但是发生在自己伴侣身上的,还是那样的让人怨恨。 “你还是回来了” 他自然会回来,不回来,你不就开心了吗? 晏鸿离恶意的猜测他是怎么下得去嘴的,那边,伴侣已经是被阵法控制了身体。 晏鸿离心中一惊就要扑过去,身体穿过女子持刀的手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触碰不到自己的所有人,他此刻的位置极为巧合,因为是从背面扑过去,他的身体与那女子交叠在一起,伸出来的手似乎是握着那柄杀了捅穿了伴侣身体的刀…… 伴侣眼神没有焦距,似乎透过他,看见了其他的什么,空洞的可怕,可怕的晏鸿离再也忍不住的将自己贴到他身上。 “严非渊,我是晏鸿离。”他想要大吼,到最后,也只敢在他面前轻轻呢喃,似乎是担心,他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伴侣就回死去。 ……够了。 这种梦,这种看着伴侣一次又一次的伤心而无能为力的梦,真的是够了。他再也不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再也不要。 所以……在梦里做点什么,似乎也可以被理解了啊。 伴侣没有死,伴侣杀了梦里面的自己,晏鸿离很高兴,最高兴的是,在梦境塌陷之前,伴侣的眼睛,似乎看向了他,那双眼睛里,在没有苦难和孤寂,只剩下满满的温柔。 他在看自己,这个认识让晏鸿离腰一软,但是下一刻,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空气中都是鲜血的味道,魔气似乎在肆虐,以他为中心的地方,无数尸骸在慢慢风化,而里面残留的经历,被尽数化为魔气。 远远的,悠扬的笛声传来,晏鸿离抬眼…… 第180章 棺材飞走 一身青衣的男子手隐在宽大的袖子里,漫天黄沙随着他慢慢移动,明明他长相并不起眼,但是晏鸿离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青衣,你竟然也来趟这趟浑水。”晏鸿离坐直了身体,眼里在没有半分迷茫,那上挑的丹凤眼看的对面的人脸一红,但他周身气质太过暴虐,竟让人不敢直视。 “极道魔尊能来,本尊,难道来不得?你说是不是啊,小美人。”青衣同样会给晏鸿离一个挑衅的笑容,眼里却带了点淡淡的好奇。 周边是他带来的黄沙,与晏鸿离一身的冰寒对峙,竟也是行成分庭抗礼之势,他们两个皆是佼佼者一样的存在,这等气势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是—— 青衣身边跟着的男子却已经是大汗淋漓,受不了的跪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太过显眼,不仅是青衣,就是晏鸿离也下意识的收回自己的威压。 青衣收回自己的威压自然有他的用意,晏鸿离…… 那张脸,让他不由自主的这么做了。 “啧啧,真是风骨天成的美人,就这么被魔尊你吓到,当真是太过粗鲁了。”青衣啧啧一声,伸手揽过娇娇柔柔的美人,怜惜的再美人面颊上印下一吻,他动作温柔,眼眸含情,任是谁看见了都会忍不住动心,但是被他揽在怀中的美人却像是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身体颤抖,面色惨白,就是吹这笛子的音调都变了声音。 晏鸿离眼神一冷,拧眉看向青衣怀中之人,眼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他……”晏鸿离忍不住开口 “果然是被魔尊吓到了吗?”青衣故意不搭理晏鸿离,只这样说着,揽着人的力道更大了一份,眼里却失了温度,玩味的看着晏鸿离。 “是……心疼了?”故意抬起美人的脸,让那张与严非渊有着九分相似的脸露出来,自然的,看见了晏鸿离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 但是随后,这位魔尊就没了动静,就好像是一粒沙掉进平静的湖面一样,短暂的出现波动之后,就剩下永远的平静。 “果然,这么个东西,不够是么。”青衣没有得到更多有趣的表情,自个便是无聊起来,他推开被他的威压吓得瑟瑟发抖的美人,走过去,也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盘膝坐了下去。 “魔尊在这里,是在等什么?”青衣说着,眼神不由自主的投向那巨大的棺材,这棺材太过巨大,但是上面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青衣也就没有在一时间注意到它。 “你来干什么”晏鸿离没有看他,自顾自的闭上眼,不去看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他对刚刚之事还耿耿于怀。 “诺”青衣抬抬下巴指了指被他推开之后拿着可怜兮兮的表情对着晏鸿离的“美人”道“来的时候碰见了一件好玩的事,想来就来了呗” 他这样说自然不会有人信。 晏鸿离面容冷酷,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青衣自觉无趣,忍不住道“你怎么跟那家伙越来越像了,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好玩。”这句话本来是打趣的玩笑话,谁知道刚刚还万事与我如浮云的男人突然暴起,一脸杀气的将他的脸给打肿了。 青衣:宝宝委屈,宝宝还想说~ “晏鸿离,你……太不够意思了!”青衣捂着自己的嘴哭诉,得到了一个好看的后脑勺。 过了一会儿,晏鸿离眼睛睁开,摆摆手“你不该来” 他的语气认真,身上更是带了一分决绝,青衣知道他是真的不想让他来的,但是还是忍不住道“怎么,让你自己死吗?晏鸿离,你可不是只有严非渊,你要是死了,让晏景剑君,让你的娘亲,让你……不,让那一群喜欢你的太玄宫弟子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生来就有这一切,但是这同样是你的责任!你,根本就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 “那又如何。”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但是“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晏鸿离似笑非笑,看见对方红了一张脸,方才缓缓的笑了,但是这笑容依旧冰冷。 “我是谁?”青衣一愣,随后怒气忍不住上涨,忍无可忍道“晏鸿离,你问我是谁?我不能管你?是吗?!” 晏鸿离也不点头,但是他那冷清的与严非渊无二的眼睛却明明白白的告诉青衣,他确实这样想的。 青衣看他这样子,突然觉得丧气,与一个存在必死之志的修士生气,他当真活回去了。 “你这般说,便如此吧,但是本尊可不是为你来的”青衣似是被晏鸿离磨的没有了脾气,他缓缓开口,状似潇洒的转头。 傻瓜,我可是你舅舅啊……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魔尊还是回去吧,晏鸿离心意已决,父母与宗门那里,就麻烦你了。”兴许是认同了青衣的话,晏鸿离忍不住再一次请求,可惜对方在没有之前交心的模样,留下来的只有那个带了一张面具的魔尊。 “极道魔尊,你在这里,这小美人也要来这里,本尊为了小美人,自愿来次做一个保镖,魔尊没意见吧。”青衣在找了个地方坐下,那位置不偏不倚,正是晏鸿离的对面。 晏鸿离知道劝不了他,也就不再劝,不在说话,他试图让自己再一次进入梦境。 兴许这次,他的伴侣,还会进入他的梦中。 剑虚秘境里面,到处是厮杀声,唯有这一片清净。 浓郁的灵气将这里围的严严实实,晏鸿离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所在的地方,已经是所有人眼中的圣地。 那灵力在他与青衣睡觉的时候慢慢的进去到棺材之中,没有引来任何异动。 可能是晏鸿离睡觉的时候那般温暖无害的样子让的青衣也高兴起来,这时候,他罕见的也入了梦中。 梦中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只有三寸高,一张笑脸却是严肃了的不行,看起来多了一份可爱。 小孩拉着他的袖子问他“为什么要穿青色的衣服”他说什么? 梦里面并不真实,青衣也忘了自己的回答。 不过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梦里,青衣最不愿意记起来的一件事……缠上了他。 “此子与魔有缘。”千机这样说。 “魔?”他笑笑“可是说我?”他是魔修,又是小孩的舅舅,自然是有缘的。 “他遇上魔,则必然一死一伤”往常会无奈看他一眼,随后红了面颊的男子并未被他的玩笑话所吸引,反而是严肃了面容,一双手霸道的圈起小男孩“以后,不要与魔见面,他会害死你”说着,目光还在他身上停留了半刻。 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怜的舅舅不能对着小孩发怒,但是可怜的男人自然少不了惩罚。 不过……鬼才千几未说的话,从未有假,他也从此不再与小孩见面,直到小孩成了魔修,千机的批语似乎变成了玩笑话,青衣再度出现在小孩面前。 那时候的小孩,已经成了大人了。而那一次见面,成了大人的小孩中了尸毒。 千机再次来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他与魔,有仇”但是他分明从千机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和无奈,还有那几乎是不可能在那个男人眼中出现的名为“疑惑”的东西。 当时嘲笑千几未说什么傻话,现在…… 那严非渊,可不就是勾的小孩要死要活的魔吗? 为了一个男人,所有的一切都不要了!青衣咬碎了一口银牙。 恨不得上去打醒长大的小孩,可惜,看着对方那样无助的靠在棺材旁边,他竟然不忍心。 呵,这个孩子啊。 青衣忍不住走过去,他看着那巨大的棺材和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小孩,心里突然有些怪异。 他慢慢的扫视四周。 一个吓坏了的小玩意,一个自家小孩,还有一副巨大的棺材,棺材似乎是被开开过,但是似乎又被人给关上了。那副棺材依旧不起眼,但是…… 一缕缕月光照下来,留下三个影子。 ……三个。 青衣摇摇头,又是仔细看了看,……还是三个。 这可就好玩了,他在四周设了个结界,将晏鸿离隔绝在外面,他可不想让这个一心求死的家伙找到什么能够速死的机会。 “给本尊起来” 没有晏鸿离在,青衣自然不会给一个小玩意什么好脸色,他粗鲁的将人拉起来。不顾对方眼中的惊惧,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和的微笑来“你不是喜欢晏鸿离吗?” 男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又是看了看沉睡中的晏鸿离,见到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死心了一样狠狠的咬了咬下唇,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给你机会了。好不容易得了这么张脸,竟然一点用也没有,苏凝,你也真是没用,有时间还不如回你的魔王殿,兴许顾言楚那个恋旧的人会要你。”青衣一点面子都没有留,他看着面前酷似严非渊的男人,实在想不出来那严非渊有什么好。 “你诱惑得了那位魔王,对上晏鸿离一点用都没有,真是废物”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变脸,青衣这才高兴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苏凝自然不会承认,从他在妖王洞里面见到严非渊,看见严非渊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恨。 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得到大师兄的疼爱,为什么大师兄杀了所有人,就为了一个不干净的男人,为什么大师兄让自己跟在他身边就为了那张脸! 每日每夜,他看着大师兄,大师兄看着那张画,从来都是这样!凭什么。 所幸,那个男人死了,死的好!都怪你抢了我的大师兄,果然,就算是上天都看不过你了! 可是苏凝还是恨啊,那个男人似乎变成了大师兄心头的白月光,即使对他再怎么好,叫的名字,一直是“严非渊” 甚至在他们两个在一起,在他不顾羞耻的爬上他的床的时候,他叫的,还是严非渊! 怎么能忍! “你在想什么?” 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青衣的思考,他下意识的在脸上戴了一层名为害怕的面具,尽力的表现出自己的柔弱来。 “我……我没有”声音要软,这样,其他人才会相信自己,才会保护自己,哼,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喜欢被人哄着,喜欢被人捧着,除了师兄,其他人都一样! 就是这所谓的魔尊晏鸿离也一样!虽然……也……不是。 苏凝心里划过一丝异样,随即就被自己心中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他慌张的看了晏鸿离一眼,见到对方乖乖的睡着之后松了一口气一样又将头低了下去。 青衣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嘴里不言,心里却是有了想法。 这位魔王的“小情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看上了自己家的小孩,可惜了。 啧啧。 不管这些少年人的情情爱爱,青衣动作迅速的打开棺材,途中被一道流光击中,他并不在意,只不过。 那棺材里面,空无一物。 青衣惊讶,再将棺材翻过来覆过去找了一圈依旧没有得到结果以后,一脚将巨大的棺材踹飞,飞出去的时候他还特意的看了眼晏鸿离,看到对方睡得安稳,心安理得的做出这样事情来。 一夜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晏鸿离看见自己一直以来不甚在意,甚至到了现在也没有看过一眼的棺材不见了踪影,忍不住将目光投到那个一脸做了坏事的青衣身上。 “棺材呢” “你说啥。” “我说,棺材呢”晏鸿离心平气和的又问了一遍。 青衣左顾右盼。“有棺材这东西吗?”他说着的时候,威胁的看着苏凝“小美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别废话,你知道我不喜欢废话”苏凝还没有说话就被晏鸿离一声怒喝吓破了胆,但是他依旧站的挺直,道“棺材,棺材……” 他自然不愿意说谎话,但是对比有一丝好感的晏鸿离,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的青衣自然更有威胁,所以他畏畏缩缩的看着晏鸿离,求救一样红了眼眶,但又似乎恐惧的低下头,像是不安一样道“棺材……自己,自己飞走了。” 飞走了?晏鸿离自然不会信他,但是那棺材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之物,也就没有在意,殊不知,以后,他回后悔。 第181章 阴岳 “喂,我说你,什么时候惹了这么多正道的走狗了。”青衣一掌拍碎欲要偷袭的修士,一面悠闲的询问一身火焰,仿若杀神的男人。 这方小世界在一夜之间来了足有上千修士,修为倒是其次,实在是人数太多,各式各样的攻击砸下来,就是渡劫期修士也受不住,如此阵仗,青衣不用想都知道,出事了。 他身边大猫小猫两三只,虽也有大乘期的修士,但是到底不是他的对手,也有心思玩笑,但是…… 青衣虽然看着并不担心晏鸿离的安慰,实际上却是已经捏碎了临走之前千几未交给他的护心符,只要他们再坚持个半天,剑君晏景就能带着他们太玄宫的一群杀星飞过来。 要说一群小辈,他实在不用放在心上,但是这里是在秘境之中,他虽有诸多手段,奈何施展不出,没看就是实力强悍如晏鸿离之流,也只是用了化神期的实力吗? 在者他虽然想走,但是—— 青衣看着死活不愿意走,且身上杀意更重,死意越加浓厚且差一点就六亲不认的晏鸿离,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娘! 没办法,小侄子不愿意走,他这个大长辈还能压着人走不成?! 看那小子的眼光,自己要是敢多说一句话,他能吃了自己!!! “非清仙子,你家伽罗尊者都不来蹚这趟浑水,你也好意思带着一群女流之辈来?!”青衣躲过与他交手的一位女修的攻击,势若洪钟,一边以语言攻击吸引对手,另一边却是出手狠辣的以飞针让的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修士失去了行动能力。 他就像是一道青色的影子,闪身之间已经有修士睁大了双眼,栽倒下去,在坐并非没有风灵根修士,但是就是修为最高的那位单灵根修士,都不是他的对手。 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动作,更你没有人挡住他的攻击,尤其,他还是个在打斗的时候,不怎么要脸的人物。 一时之间,竟让他突破了围困住晏鸿离的重重包围,冲了进去,青衣心中一喜,觉得自己可以来一个英雄救美,然后一道风一样的冲进去,又被令一道风砸了出来。 那道“风”颇为柔软,还似乎被吓到了一样死死的抓住他的袖口…… 青衣心中一动,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自家小孩恐惧害怕的模样。 然后,一张哭花了脸的苏凝的脸就闯进了他的眼里。 ……完了,是嫌弃的感觉。 青衣面皮一抽,忍不住化作一阵青烟,苏凝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就发现救了他的男子消失在他面前,心中一慌,下意识抱住空气,却是直接被一个冰冷的怀抱抱在怀里。 他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能看到一张坑坑洼洼的脸,那张脸上血红色的眼睛万分熟悉。 “清……你!”下意识的就要惊呼出声,但是他的话只说了一句话,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的眼神就让他再说不了一个字,只能冷冷的看着对方,身体在发抖,为什么呢,明明不过是个,不过是个…… “滚开!你快滚开!”到底还是化神期的修士,苏凝睁大了眼睛,声音嘶哑,吐出这一句话,他似乎被剥夺了全部的力气。 但是抓着他的人却没有放开他,一双鹰抓一样的双手狠狠的抓进他的肉里,只听得“噗嗤”一声,苏凝面色一白,他的……手臂,碎了。 那人出现之后,并没有加入战局,反而是冷笑一声,慢慢的隐入黑暗之中,就是晏鸿离也没有发现这一个小插曲。 就是少了一个苏凝,不过……一个噬师之辈,又有什么理由让其他人在意呢。 青衣手段温和,与之相对的,晏鸿离可就不是这么手软的人了。 之间他身化火焰,似乎要席卷一切,又有如在世,一举一动,都会带走无数生命。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安然无恙。相反的,对比青衣那稀松平常的攻势,他这边的修士一个个不要命一样,就算是自爆丹田,也要留下他的性命来。 他也毫不在意,不说人性如此,就算是他真的在乎其他人的意思,他也是喜欢这样的杀戮的,伴侣都死了,他还当什么良民? 当他自由自在的魔尊不够吗? 他要让着苍天看看,没有严非渊,晏鸿离会变成什么样! 幽冥火是能够烧灭灵魂的存在,只要沾上一丝,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也定然灰飞烟灭,晏鸿离没有怎么动用灵力,只一身的幽冥火,就是在强的修士,都要陨落于此。 虽然……晏鸿离看着那疯狂的修士,看见他们流着泪自爆,听着什么“大义灭亲,死而后已”的言论,无声的笑的疯狂。 世人皆想让我死,我便偏不死,世人皆杀我,我便杀了他们! 就要将这天都逆了!你奈我何? 他不顾身体的疼痛,长时间动用幽冥火自然不是没有副作用,实际上,现在的晏鸿离身体内部,经脉早已裂开,但是他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下场。 “晏鸿离,你杀我门人弟子数千人,老夫今天就要问一问,你到底有何缘由!”突然,一声洪亮的声音从天空传来,晏鸿离活动了一下手脚,灵识打开,感受到熟悉的力量之后,笑的更加邪恶。 “老头,他们不死,死的便是本尊,怎么,你要来?”太阴宫宫主阴岳,散仙之境的大能,与他们太玄宫谢无蕴同一时代的大能,今天,竟然也来了。 空中的声音传透这方秘境,晏鸿离冷笑,青衣冷汗,而正道的修士们,自然是万分欣喜了。 更有一修士冷哼一声,道“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晏鸿离动都没动,他自然是听见了,不过,对这些将死之人,他又何必多说?但是青衣脸色一冷,灵压一动,那修士感觉到渡劫期的威压,脸色通红,身体一僵,“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阴岳,你们道修,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青衣收拾了小修士,忍不住就拿出来说事,那阴岳的眼睛在那修士脸上转了一圈,面容无喜无悲,一股柔和的力量却是出现,为那修士挡住了青衣的威压。 ……“青衣尊者,本君不欲与你为敌,你若清楚放进形势,便是去吧,本君不会拦你。” “哦?不会拦我?”青衣一手把玩自己的头发,另一边却是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出去“休要装神弄鬼,给本尊滚出来。” 他的一掌不知道打到了那个地方,只听见一声极其轻微的“卡”的一声,空间震荡,天幕仿佛碎开一般,一个慈眉善目的修士乘着风缓缓飞了下来。 那修士看起来平平常常,但是…… 下一刻,便是灵力如山般喷涌! 排行榜上第八位的散仙阴岳,比之渡劫期的晏鸿离,不知道强了多少! 青衣那无往不利的一掌还未到他身上便如同一缕清风一般消散,渡劫期修士全力一击,竟也如此不堪一击! 只这样一手,青衣就知道,他不是对手。 可恨这太阴宫与太玄宫交恶,他与这阴岳,也并无半分交情。 “现在,离开。”阴岳要求,并没有去看青衣,眼睛紧紧的黏在晏鸿离身上。 “龙族?”他看了看周围,行至那小修士面前“你与他有何仇怨?” 他不过随意打问,并不认为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谁知道哪位小修士一副死了亲爹一样哭诉道“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我满门上下皆与晏鸿离,不死不休!可恨我修为不高,不能手刃仇人……” 阴岳看他当真可怜,又听他什么杀师之仇,忍不住有些好奇,便问道“他杀了你的师傅?” 他忍不住看向晏鸿离,对方似乎并不在意。 “是!” “你师父是谁?”他看出那小修士不过筑基期,根骨也不如何,但是人倒是个好的,为了师傅,竟是不顾性命。 “我……我师傅……我师傅是……是……” “怎么?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阴岳看了他一眼,观他面有难色,似乎还红了一张脸,心里更是有些心疼,这孩子,都气成这样了,那晏鸿离,果真是害人不浅! “你师父是谁?”因了这份心疼,阴岳声音又温和了一分。 那小修士似乎想通了一样,红着脸大声道“我师傅姓严,名非渊,是九仙剑门灵犀山之主,是,是……” 嗯,严非渊,他倒是听说过,不过…… “那严非渊,是你师傅?”他不是晏鸿离的道侣吗?如若不然,他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知道一个只是小有名气的小辈, 那小修士脸色更红,却是气的,他死死的瞪着晏鸿离,道“若不是因为他,我定然可以拜严非渊为师,可恨他先害死了人,害我连师傅都不能有!” ……阴岳沉默,他头疼的看着小修士,这下,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家都没有收你为徒,你这伤心成这样,可是…… 人家道侣不是得更伤心? 心中虽然也是知道这事,但是阴岳想起来老友的话,还是忍不住出手。 这小家伙,是不能在在这里了。倒是这个青衣尊者有些麻烦,青衣此人,背后是那医门和千几未,他要是动了对方,自己宗门少不了要被针对。 到时候,处理不好,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真是一桩苦差事。 暗叹一声,阴岳出手,他甚至没有动用自己的本命法宝,不过随随便便一挥袖子,便有雷霆万千。 虽然一个小辈,费不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老人家的出手费,可不便宜。 谁知道,他刚刚感叹完,想要接手在自己的攻击下应该昏迷过去的人,却是发现,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自己的攻击也被尽数打散。 大意了。 阴岳嘴角一抽,突然想起来对方也并非常人,但是先机已失,他就是再怎么后悔,也不行了。 身后鬼魅一样的身影出现,带着极致的阴寒,阴岳一动,脚下是自然而成的道法,似玄非玄,妙不可言。 但是对上晏鸿离确实没什么用。只见晏鸿离双眼一动,时间猛的停住,阴岳心里不安扩大,他猛的捏爆自己的防身之物,下一刻,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四周被卷进去,竟然在一瞬间成了一片废墟,超越了化神期的力量动用出来,自然引来秘境的排斥,可是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傲气,只见不断碎落的空间裂缝之间,两道人影不断碰撞,带出来的余波,不知道伤了多少人。 “听吾一句劝,跟我走”阴岳头有些疼,这后辈实在难缠了些,难道他一个散仙,还真能动真格不成? 散仙,沾了仙这个字,总不是下界的修士能够比的,即使晏鸿离此刻看起来游刃有余,但是就是他自己都知道,不过是在硬撑而已,况且,他先前一番大战,本就为了求死,如今更是伤上加伤。 但是他没有说话,出手更加狠厉,直到被忍无可忍的散仙打碎了双手,封闭了灵力,依旧不甘心的一次次试图突破防线。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匹快要疯了的孤狼,就是阴岳看了,都有些心疼。 “散了吧都。”将晏鸿离抓住,阴岳自然让那群死伤惨重的修士离去,那群人虽然心中不愤,但是也都清楚散仙的威能,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倒是哪位说要拜严非渊为师的小修士没有走,远远的坠在后面,阴岳也没有赶他离开。 他看的有趣,也就任凭一些事情发展,毕竟他虽然答应了老友抱住晏鸿离的一条性命,但是多的,那可就不确定了。 “你当真不放人?”青衣从天而降,身后还跟了离落大世界的千几未,这两个人的关系倒也有些意思,哪位鬼才看尽天下事,但独独对这位魔尊上了心,于是本来等闲可见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阴岳不管太多,他摸摸自己的胡子“老人家想要个长得好看的小辈回去服侍,怎么,这点也不行?” “呵”青衣冷笑一声,上前就揪住他的胡子,道“我怎么不知道前辈是这样的人,还是说,鬼面尊者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第182章 半魔 他说的毫无顾忌,似乎完全不担心这位修为高深的散仙会不会发怒一样。 实际上也正如他所想的一样,阴岳并没有生气,反而乐呵呵的从他手里抢走自己的胡子,详装生气道“你这小辈,还不放开,莫不是认为本君不会动你不成?” 他对着冷脸的千几未挑眉,大有看好你的人的意思。 千几未脸色一冷,下意识的揪住青衣的袖子,默默的看过去,眼里带了胁迫。 阴岳便不说话了,他一把撕开青衣,谁料想青衣拉住他的胡须的力道太大,顺着他拉的力度,他脸上的胡子也被撕下来一半,露出光洁的半边下巴,观其肤色,绝不像是年迈的老人。 修真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老人,散仙之流,本可以与天地同寿,阴岳也本来就不是个老头,不过他的辈分高的出奇,他们也就认为他就该是这个样子,而阴岳也习惯了如此,从来没有改过。 谁知道他装了数千年万年时间的胡子今天就这么被人扒下来了! “青!衣!尊!者!”你是不是想死! 正在他想要怒而出手,将这个没有一点敬老之心的魔修打飞出去之际,却见自天边来了一道黑色的魔光,阴岳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将自己的胡子黏上去。 “阴岳,你给我住手!” 阴岳粘胡子的手一顿,脸上变化莫测,随后一跺脚,整个人如同离弦之剑,蹭的一声消失在原出。 他整个人变成了看不见的小黑点,走之前还不忘记将晏鸿离带走,整个人迅如疾风,不愧散仙之名。 青衣都愣了。 他傻着眼看千几未,恍恍惚惚道“他……跑了?”刚刚还一脸嚣张的老头,这么就跑了?对面到底是什么人…… ……“魔尊鬼面,竟然来了。” ……“难道传言是真的?”青衣眨巴眨巴嘴,他只知道这鬼面魔尊与阴岳有旧,但是刚刚那话,不过随口乱说,但是看阴岳如此恐惧,难不成……“你当年说,鬼面生而克妻,克母,克子,克女,注定孤独终老,除非有一位阴中带阳,火中带冰之人愿以与之结亲,方才能享天伦之乐,难道说,是真的?”天!照这样来说,那所谓的“阴中带阳”之人,难不成就是那位散仙?! 不可能吧,阴岳不是跟太玄宫老死不相往来吗…… 青衣忍不住拉拉千几未的袖子,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千几未眉头一拧,不高兴的看着他“我何时说过假?”这人,难不成是在怀疑他的能力不成? 如此想来,千几未便有些生气。 几乎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能力一样,千几未沉声道“当初鬼面魔尊向我求卦,只问得了人,该如何做。” 所以他当初将还是筑基期的阴岳抢回宗门不是假的了?青衣张大嘴,想起来当初在太玄界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后来,魔尊将阴岳当成了……那个……” “男宠。”千几未抬眼看他,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模样,是在……惊讶? “鬼面魔尊乃是天生的金系天灵根,与阴岳水灵根本就是一阳一阴,当初我跟他说,他们天生一对,合该在一起。” “就这样?”青衣有些不相信,毕竟这鬼面魔尊可是将人家当成男宠,日夜折辱……哪里是“合该在一起”的表现? 况且,就是这一句话,跟“囚禁、男宠”有什么关系?!青衣可不信,千几未就这么无辜。 果然,下一刻,状似恶鬼的魔尊飞来,道“他跟我说,阴岳喜欢如此。” 眼里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四周的温度却是下降了不止一度。 看来……又是一个对千机有怨念的。 青衣牙一疼,下意识的道“这可怪不了我们千机,他只能推测天命,可不是无所不能,况且要不是我们千机,你现在可能连人家的手都没碰过呢!” ……千几未点头,眼中盛满星光。 “呵”鬼面魔尊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那周身的冷气和气死,着实吓人了些。 “魔尊不去追?难不成是……不要徒弟了?” 青衣打哈哈,同位魔尊,却是有些差别的,就比如他,魔尊青衣,排行榜上八十位,几乎是吊车尾的排名,修为也不过渡劫初期,和排行第二,据说以渡劫之境界斩杀散仙的鬼面魔尊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鬼面看都不看他,冷哼一句“跑不了的。”一声落下,如他所说,一双巨手从天而降,里面正是逃跑了的散仙阴岳,另外一个…… “晏鸿离!”青衣惊叫,下意识的一掌挥出,想要将人掠过来,没料想攻击在半路被接下,接下他攻击的鬼面一张面具如恶鬼狰狞,似笑非笑“青衣,你想对我徒弟,做什么?!” 青衣气急“你也知道他是你徒弟?你看他都成什么样了。”说着,一双眼睛忍不住上下打量。 人……好好的。 只见那巨手上似乎有紫气酝酿,将晏鸿离包裹住,一呼一吸间,晏鸿离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 “你竟然用……” “本命灵源是吗?我徒弟,我愿意。” 晏鸿离似乎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见阴岳与他大眼瞪小眼的被困在一起,下意识的想过去。 看到熟悉的人,心里似乎有些感触,楞楞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徒儿,可大安了?”鬼面心中思绪万千,看见了很久未见的徒弟和男宠让的他冷硬的内心变得柔软起来,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温暖了些。 “师尊……”晏鸿离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这是他在失去了伴侣之后,第一次见到家人,早就冰冷的心似乎有了热度,但是下一刻,就是更加冷寂。 “师尊,你为何出关?”鬼面魔尊不问世事上千年,早在晏鸿离筑基之后就不怎么见过他,他也早就说过,不到生死关头,他绝不出关。 这次……却是为何? 他忍不住将目光放到惨不忍睹的阴岳身上“难不成是……” 他的猜测还未说出口,就被师尊一口承认“没错,一觉醒来发现小猫丢了,本尊来将人给找回来。”他说着,还晃晃巨手,只听得“砰”的一声,本就凄惨无比的某个散仙头上鼓了个大包。 散仙身体强悍,但是在鬼面魔尊的打击下,竟然伤了头,魔尊鬼面,名不虚传。 晏鸿离见此一幕,心里更疼,他有心离开,找个地方自己舔舐伤口,但是他与师尊很久不见,心里也有些想念。 “师尊这次……何时闭关?”但是师徒两个很久不见,晏鸿离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是,他的师傅,心思并不在他身上。 “离儿,你在怪我?”鬼面魔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晏鸿离却是一僵“徒儿不敢。” “没有什么不敢的,我且问你,你当真与小世界来的男子成了亲,结了双修大典?” 晏鸿离手一抖,心里难受的不行,眼里已经有了血丝,他硬声道“是。” “是?你那父君没有告诉你,我鬼面魔尊的徒弟,永远都不能位居人下?还是说,离儿你仗着本尊喜爱与你,就以为本尊不会计较了不成?” “晏鸿离……不敢。”明明说着不敢,但是他的脊背挺直,动作神韵,无不是告诉鬼面魔尊,他就是敢了,且做的无缘无悔。 “不敢?”鬼面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声音越来越冷,看着晏鸿离的目光带了点杀意,威压更是不由自主的带上。 晏鸿离只感觉到一阵鲜血上涌,心里一狠,咬破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这乃是他的师尊鬼面魔尊的幻术,以威压释放,能够让人不知不觉中听他命令。 晏鸿离在小时候曾经被鬼面调教,目的就是对这种威压免疫。 “你倒是真长了本事,呵。”鬼面当即就想教训一下徒弟,他身形微动,巨大的手掌带着浑厚的魔力,死死的压制住晏鸿离。 晏鸿离虽然身上的伤好了一半,但是被封印了修为,面对这等攻击,自然来不及躲避,谁知道就在这关头,昏迷的阴岳猛的跳起,一巴掌扇向鬼面魔尊以魔力幻化出来的巨掌。 “很好,非常好!”鬼面死死的看着带着晏鸿离上蹿下跳的阴岳,一双眼睛盛满了怒意,如此,青衣是不敢上前的,他不仅不敢,还催动他上好的提高速度的宝器,带着千几未跑了。 “今天你们都跳不了!”鬼面此人,发起疯来就是太玄宫掌门都控制不住,阴岳还带了一个人,自然是雪上加霜。 不一会儿,他就有些受不住。 “不管了!”阴岳破罐子破摔的将晏鸿离一扔,自己向远处掠去。谁知道鬼面对飞向他的晏鸿离看都不看,一只手眼看着就要抓出他的胳膊。 “手下留人!”一道白光瞬息即至,阴岳心中一喜,使出十成力量,将将与那攻击差了一线之隔。 来的不是别人,乃是太玄宫太上长老,谢无蕴。 他一身道袍,身形与巨掌碰撞,一声巨响之后,两人各退一步。竟是平分秋色。 谢无蕴,排行榜上第七人,与阴岳前后之差,竟然能接住第二的全力一击。 见来的是他,鬼面有一瞬间的不满,随后就冷静了下来“谢无蕴,你为何会来?”这话问的实在多余,晏鸿离乃是太玄宫下一辈最有天赋之人,谢无蕴乃至整个太玄宫都不会放弃他,来,乃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吾若不来,晏景岂不是要提剑去与你要人?” 鬼面一愣,下一刻就是不满“你是什么意思,晏鸿离乃是我的徒弟,我还能伤他不成?” 谢无蕴不言,只用行动告诉他,他不信他。 他将晏鸿离从鬼面手中抢来,又是解救了眼泪汪汪的阴岳。 谢·人狠话不多·无蕴这才有心思与鬼面道“当初本就是汝抢了吾的弟子,现在又为师不仁,合该如此。” 他说话毫不客气,鬼面就是在忌惮他,也忍不住发怒,而他发怒的后果就是三人混战。 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晏鸿离。 风很大,周围似乎有恶鬼在咆哮,但是晏鸿离清楚,不是恶鬼,而是…… “滚出来。” 晏鸿离师尊与谢无蕴,阴岳等人战在一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但是晏鸿离被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弄走了,是事实。 实际上晏鸿离也并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要说他自己在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发现还情有可原,但是三个至少散仙之境的存在,会连一个半魔都发现不了? 半魔是由人转化而来,是天生的杀星,被天道厌弃,但是实力却非常可怕。若不是半魔转化不易,说不得他们现在的世界就要被半魔占领。 晏鸿离现在有力量却使不出来,只能任凭半魔召唤而来的魔族在他身上咬下一块又一块血肉,直到—— 晏鸿离看准时机,将一把爆裂符扔了出去! 爆裂符乃是攻击符箓之中威力最大的一种,就是化神期的修士遇上也要被炸个半死,乃是名副其实的大杀器,更何况晏鸿离一扔就是一堆,其威力,完全不亚于他自己的全力一击。 只听得空中传来一声惨叫,黑暗中的老鼠终于显出了真身。 晏鸿离睁眼…… “苏凝?!” 只见那半人半魔的怪物,竟然是有着严非渊九成相似的脸的苏凝! “死,死!死!”半魔刚出生的时候没有自己的意识,随着吸食的血液越来越多,会觉醒,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苏凝,还是刚刚出生。 也就是说,还有人在背后操纵了? 苏凝,夙夜,顾言楚…… 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该死,要是以前多注意一下就好了,如果现在伴侣在,肯定会非常无奈的抱住他,在告诉他,到底是什么不对劲了。 失去伴侣的第一个月,想你,想死。 晏鸿离身上倒是还有不少好东西傍身,但是这背后之人太过奸诈,便是晏鸿离如何言语刺激都不肯露一下头,就好像真的不存在一样。 不存在?晏鸿离冷哼一声,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带走,一个苏凝,可远远不够。 “杀了你,吃了,吃了。”苏凝乘着晏鸿离攻击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魔族,一口咬上晏鸿离的胸膛,他的牙齿刺透晏鸿离的皮肤,迫不及待的品味那鲜血的甘芳。 然后……龙血乃是至刚至阳,苏凝在这龙血的腐蚀之下,整个嘴都烂了一半。 第183章 棺材里的人 这等变故之下,就是那漫天遍野的魔物也受到了影响,只见原本扑向晏鸿离的魔兽恍惚了一瞬间,下一刻,感觉到晏鸿离外涌的灵力,所有魔物都变得兴奋了起来! 自古以来,魔族以吞噬强者血液而进阶,除却苏凝这等半魔,其余都是对晏鸿离的鲜血虎视眈眈!只是一瞬间,晏鸿离就被魔物大军给淹没了。 似乎是在嘲笑晏鸿离此刻的无能为力一样,四周传来熟悉的笛音。晏鸿离身体被巨大的魔兽撕扯,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眼看着就要丧命! 真舒服。这……就是死亡的味道啊……晏鸿离整个人也不反抗,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可惜天空已经被黑压压的魔物所占据,他能看见的,只有一双眼睛。 疼,很疼,可是又是如此的舒服。因为……这就是死亡啊。 严非渊,不是我不反抗,我灵力被封,对方又太过强大……黄泉路上,遇上了之后,你可不要怪我。 这样想着,那疼痛似乎也变了味道。 眼睛已经没有了焦距,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停了,笛声也消失了,就是撕咬这晏鸿离身体的魔兽都停止了动作。 不过无所谓,因为晏鸿离快要死了。死了,就可以与严非渊见面。生能同寝,死亦同。严非渊,你休想一个人! 将我一个人留下算什么?自己死了就死了,以为我会好好的是吗?我便偏不如你的意,我要你死都不能安息,我要让你后悔,为什么要让我活着!什么补偿,什么不得不!你就是不想要我了,就是!可是…… 我还想要你啊。 千机未说过我会被魔害死,我便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死的! 然而…… 为什么停了? 黑压压的魔物让出一条路来,一个身高三丈,青面獠牙的魔出现在晏鸿离不甚清晰的视线中。 那是…… “清华道君……”你入魔了?哈哈哈哈,上清道第一人,竟然入魔了。只见黑色的雾气包裹着那巨大的身体,黑雾过后,地上的尸骨变成白骨一具。剑虚秘境死亡率极高,若是清华能有这等本事,到时候…… 但也并不如何,晏鸿离求死,但是能够让他气的人是谁,他并不在意。 他此刻颇为狼狈,一身白色的衣袍血红,与之前不同的是,那血,都是他的。但是他还是那样鲜活,明明一心求死,但是依旧热烈的能够灼了人的眼熟球。 清华最喜欢也最厌恶的就是他这幅模样。 “晏鸿离,你想不到吧,最后要了你的命的人会是本君!”清华脸上勾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那样凄惨而又明亮的颜色,果然十分适合这个一直以来看不上他的天之骄子。 可是,这还不够啊。 “你想死吗?”若是他有心反抗,这里所有人都拦不住他!清华比所有人都清楚这件事情。他阴冷的目光在晏鸿离破损的衣袍上滑动,如他所说,只不过是一会儿,刚刚露出白骨的伤口已经有了起色,白色的肉芽蠕动,将晏鸿离见光的骨头覆盖。 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一些隐藏在体内的血液罢了,晏鸿离此人,曾以自身鲜血养育严非渊,当时每天一碗也不见他如何,如今更是九牛一毛,对他来说并无大碍。 一个想死的又不愿意自尽的人,最痛苦的是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尤其是当他最在意的人,毫无保留的被另一个人所占据。 “带走。”清华一声令下,当即走两个高大的人形魔物出来,勾住晏鸿离的四肢,将人带到了清华身后的飞舟上。 而哪位半人半魔的苏凝也是上了飞舟,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心。 “苏大人,陛下并不同意您出来”清华变化了面容,身体依旧冰冷,脸色青白,但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巨大,此时他微微弯了腰,对比他弱的苏凝露出一个不认同的微笑来。 苏凝那张与严非渊有九成像的脸有些苦涩的笑笑,带着点小心翼翼和苦涩道“右使说的是,可是陛下他有了新人,哪里能够在乎我这旧人,苏凝,苏凝日夜看着……” 他不用再多说什么,只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就足够让清华明白他未说的话是什么,他长长一叹,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不要太出格。不然……”眼中以是凶光毕露。 苏凝又是一颤,唯唯诺诺的去了,自然没有看见他有后的清华冷下面容后的嗜血与疏离。 “晏鸿离如何?” “启禀右使,晏鸿离被锁在地牢,听凭打落。” 是吗?晏鸿离,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你当初打压我们上清道,可曾想过有一天会是我清华的阶下囚? 呵。 三日时间,太玄界,魔王殿到了。 晏鸿离被清华带着到了魔王的宫殿,说来可笑,那所谓的魔王殿乃是晏鸿离的宫殿,当初晏鸿离与严非渊结了同心契之后,晏鸿离便是在太玄界寻了一处风水曼妙之地做了他们两个人未来的居所,谁知道如今他们还没有住上,就被这魔王顾言楚占了。 想到此,晏鸿离觉得讽刺,他还记得当初布置这地方的时候他是何等的欢喜,心里想着他们的未来,这里处处都是温馨和暖意,但是现在,只剩下刻骨的冰冷和格格不入。 他眼中的拒绝并没有逃过抓了他的清华,这位不知是何原因入魔的道门第一人用刻薄的语气逼迫他一点点的看过去。 看见他背着伴侣做出来的“龙”,看着自己精挑细选的床铺,桌椅。 物是人非。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清华恶意慢慢的看着晏鸿离,想要从他眼中看出点其他的什么来,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 这个人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晏鸿离,我看你接下来还会不会如此平静!” 晏鸿离不愿意说话,他要如何,与他何干?他已经失去了最重要之人,所有的一切都不在能够让他动容…… 但是,他似乎想的太过简单了! 眼中那一幕看的晏鸿离目眦欲裂,他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动他伴侣的身躯!!! “怎么,怕了?晏鸿离,我告诉你,我就是要让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伴侣是怎么被我们陛下所占据的,你不是喜欢他吗?看着他被别人亵玩,心里面是不是很痛苦?那就对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晏鸿离,要怪就怪你太耀眼,要怪就怪你太耀眼又喜欢上了其他人好了!这都是你应得的,不要太感谢我。” 看着这个男人红了一双眼睛,清华心中升起了无边的快意,果然,这样的你才是我最喜欢的,将要毁灭,就要被破坏的美丽! 然后……胸口一疼。 清华楞楞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锁链,一只手穿过自己胸膛的男人,眼里都是着迷,这样的你,简直是太完美了,太……可恶了。 “哈哈哈——呃。”疼!疼的不能说话,魔物的身体要远远强于人类,不然他可不敢离晏鸿离如此之近,谁知道,明明用了散功蛊,明明这个人不该有任何灵力才对。 到底哪里出了错。 到了最后,清华只看到金光和滴落在地的血液。 龙! 龙族乃是百兽之王,小小的蛊虫,自然不会有用,只是……他为什么……会是龙。 晏鸿离看着清华大睁的双眼,无边的愤怒让他完全失去了意识,只记得将那个人碾碎,碾成粉末,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到了最后,清华成了一摊血水,晏鸿离方才停止攻击。 不够,果然还不够。他将瑟瑟发抖的小东西抓到手里,那是个有些暗淡的灵魂,晏鸿离勾唇,大的没了,剩下来的罪孽,就由小的来偿还吧? 然后,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但是兴许是晏鸿离在清华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等到晏鸿离凭借着出众的记忆找到他刚刚经过的宫殿的时候,只剩下一个熟悉的男人。 苏凝。 苏凝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双眼睛红肿,脸上还带了一个巴掌印,看见晏鸿离之后就崩溃一样大哭。 “他不要我了,他再也不要我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听他的,我明明将自己的脸换掉,就为了他口中的严非渊,我小心翼翼的讨好他!为什么他还是要那个死去的贱人!” “明明他已经死了不是吗?!”苏凝似乎魔怔了,一直喊着为什么。 不过,他再也喊不了了。 晏鸿离捏碎了他的元婴,烧哑他的喉咙。他不能忍受又任何人对他放在心里的男人不敬。 可惜了。 晏鸿离飞快的穿梭在建筑群之间,如果他能够在将苏凝的嗓子弄哑之前问出顾言楚的下落,他就不用向现在一样了。 心中愤懑的杀意让晏鸿离速度提升到极致,整个魔王殿静悄悄的,晏鸿离知道这是顾言楚的意思,是在藐视他吗?以为他没有了与伴侣相连的同心契,就找不到伴侣了吗? 顾言楚,你也太小看我了。 晏鸿离猛的咬破自己的舌头,金色的血液带着他朝着西南方飞去。 这种方法他曾经用过,不过当年虽然着急,却没有结果,这次却是不同,他虽然没有了与伴侣同心的同心契,但是他们水乳交融无数次,严非渊早就是刻在晏鸿离身上的人了。 飞了大约有一息的时间,晏鸿离停下。 他面前是一身黑衣的顾言楚和一个巨大的棺材,棺材里面的男人……晏鸿离不去看都知道那是他的伴侣。 让他恨不得吃了顾言楚的那一幕,便是顾言楚脱了伴侣的衣服,手指游移在伴侣的身上! 他晏鸿离都不忍心做的事情,一个顾言楚,竟然全做了! 他怎么能不恨!这个世界上,晏鸿离最受不了的就是如此。 顾言楚似乎是故意停下,他温和的注视着棺材,那目光中的占有欲足够震惊任何一个人。 “你还是追上来了。” 顾言楚没有回过头,他的目光流连在严非渊的身体上,像是一头即将发情的兽类,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人。 “顾言楚。”晏鸿离叫他的名字,那棺材看的他眼睛疼,那上面没有特殊的灵力波动,棺材大的吓人,分明格外熟悉! “嘘,他是我的,他睡着了。你不要说话。”顾言楚眨眨眼睛,温和的看不出灭九仙剑门之时的暴虐,但是晏鸿离却是清楚这个人的暴虐,没有人会比他清楚,尤其是…… 当初他为了替伴侣挡住顾言楚的攻击自己用身体接下了他的攻击。 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顾言楚体内魔气的恐怖,在那样的魔气攻击下他的灵力溃不成军,短短时间就直接毁了身躯,不得已深入伴侣识海之中。 也因此,有了后来的一幕幕。 突然,这个能够惊的晏鸿离的男人难堪了面容,一丝丝压抑的声音从他口中泄出。 低下的头是晏鸿离看不清的讶然。 “晏鸿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瞬间变得清明的声音让晏鸿离感到意外,除此之外,猛然变弱的气息同样逃不了晏鸿离眼睛。但是天赐良机,晏鸿离并不停顿,在顾言楚惊讶之际将严非渊连着棺材抢了过来。 得手如此简单,让的晏鸿离都感觉到一丝不可思议。 不过,能够抢回伴侣,晏鸿离很是高兴。 他一高兴就忍不住想起来自己的伴侣被除却他之外的男人触碰,于是伴侣还在的时候的那种小性子又开始作祟。 但是失去伴侣的恐惧让他只敢轻轻的触碰严非渊的面颊,棺材中的男人脸上带了不正常的白色,那是死亡的颜色,冰冷冷的。 但是足够让晏鸿离觉得温暖。 一存存的碾过伴侣的肌肤,想要将伴侣身上其他人的味道掩盖,但是让他恐惧的是,那股幽香久久不散。 可恶的是,那幽香,与顾言楚一模一样! “你对他做了什么!”晏鸿离怒急出手,顾言楚的身体被他狠狠的摔在山上,让晏鸿离觉得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躲开。 不是不躲,而是躲了却躲不开! 这个时候的顾言楚,似乎不过是元婴初期,晏鸿离只要一个手指就能碾死他! 第184章 爱上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 晏鸿离阴着脸看着似乎非常痛苦的顾言楚。超乎寻常的警惕心让他抱着伴侣的身体慢慢后退。 神识笼罩之下的男人确确实实只有元婴期,但是晏鸿离不敢赌。但是不战而退亦不是他的风格,哪怕此刻恨不得带着严非渊远盾万里之外,但是晏鸿离还是压下心中的欲望。 对面的男人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张锋利的脸上带了苍白和茫然,他看着警惕的魔修和魔修手中的男人,微微张口。 “我……是谁?”他知道晏鸿离,记得严非渊,却是对自己的来历万分不解,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对严非渊有着好感。 就像是雏鸟离不开母亲一样,顾言楚踉跄的走过去,试图看的仔细。晏鸿离已经动了杀心,不管他是怎么回事,他在靠近一步,必杀之。 却是没料想顾言楚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在晏鸿离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昏迷了过去。 如此,杀了也好。 晏鸿离指尖是能够焚烧灵魂的幽冥火,眼看着顾言楚就要成为他手下亡魂! 这一刻,一道清亮无比的鸣叫声带着炙热的火光砸了下来。晏鸿离眉头一皱,幽冥火转了个弯与天降的火热相撞! 等到碰撞过去,晏鸿离便是听见一声让人火大的“手下留人!”一只巨大的朱雀从天而降,打断了晏鸿离的杀意之后爪子抓起顾言楚的衣服就要飞走。 “魔修小子,这顾言楚老子有用,烦你一次,看在老子的面上饶他一命!” 晏鸿离听着这粗狂的声音,哪里能够不知道来的到底是谁?他脸色更冷,眼里结了一层冰霜。 好一个朱雀! 饶他一命?那他为何不饶恕九仙剑门一门上下百万人性命?为何不留他伴侣一条性命!朱雀,你出口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一命!那是因为被他害死的人不是你! 痛彻心扉,生不如死的人,也不是你! 如今,你又有何面目,让我饶他一命!我恨不得将整个九州颠覆,为我的伴侣赔偿! 他心中怒火滔天,出手更是没有顾及,一方空间被他锁住,万千火光带着无尽冰霜行成一个巨大的牢笼! “幽冥禁忌——炎冰网!”一个字吐出去,晏鸿离身上的灵力就少去一分,所带来的威力更是不可抵挡。 这是他动用禁忌之力构筑出来的牢笼,天仙之下不可破。任朱雀来去如风,外面对死亡冰火网的时候也忍不住暗暗叫苦。 只是须臾,晏鸿离就出现在朱雀前面,他嘴角是一抹鲜血,整个人也有些虚弱,似乎只要有一阵风就能将他刮走,但是即使如此,朱雀也不敢小瞧了去。那离得如此之远都能够感觉到的压力,可不是他可以破的了的。 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他就是拼着一身修为不要,也不能让晏鸿离杀了顾言楚。 “死罢!”晏鸿离一动,无数火焰包裹着冰屑压下去,速度之快,竟是不能看清分毫! “卧槽,晏鸿离你这个疯子,你快停下啊!!!”朱雀在里面大叫,他本来就是火属性神兽,司掌南明离火,幽冥火自然伤不了他,但是那藏在火焰之中的冰屑却让他吃尽了苦头。 可怜他一身华丽的羽毛变得坑坑洼洼,最可恶的是,灵力消耗太快,如果他不注意一下,到时候说不得要成了凤凰一族灭族的罪人! 可怜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可心的伴侣呢!我…… “交出顾言楚。”晏鸿离也不是没有任何代价,只不过心里汹涌而来的复仇的欲望让他将一切压后。 “娘娘屁,这顾言楚不能死!”朱雀简直想撬开晏鸿离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玩意,顾言楚一看就有问题,他那师尊和谁谁谁也是漏洞百出,怎么他就一根筋的认为人严非渊就是顾言楚害死的? “你的意思是,你要陪他一起死了?”他不能死?那谁应该死?!他的宝宝难道该死?!要不是宝宝,顾言楚现在还是个鼎炉,要不是宝宝,顾言楚他什么都不是! 现在凭什么,凭什么不能死! “朱雀,阿渊生前得你照顾,我不杀你,但是如果你不知好歹,休怪本尊无情!”晏鸿离灵力再涨,当真动了杀心。 如果这世间所有人都不该死,那凭什么他的伴侣就要死!朱雀你又是凭什么想要主宰其他人的生死! 你今天为他求情,为什么在他杀我伴侣之际,没有半分阻拦!晏鸿离心中滴血,骨头都在颤抖,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他也不用管为什么,他只知道,他想要将这天都翻了,让所有对不起自己伴侣的人,不得好死! “朱雀,你护着他?”他的声音梦幻,朱雀眼睛一花,心里直呼糟糕,但是他此刻自顾不暇,哪里还能管得了其他。 故而,在晏鸿离将严非渊放下,一只手掐住顾言楚的脖子将他的灵魂抽离出来的时候,朱雀除了瞎瞪眼之外,在做不了其他。 “本尊听说,凡间有一种刑法,叫做五马分尸,方法就是用五匹马拉住人的四肢以及头颅……不知道,是不是很好玩。” “今天本尊高兴,就让你也看看,不过本尊可没有这凡间的马。”晏鸿离有些遗憾,但是可以折磨敌人的快感让他思路畅通“本尊虽然没有马,但是咱们修真界多的是手段不是吗?”说着,顾言楚从怀中拿出一物,朱雀看的眼熟。 那是——卧槽! “晏鸿离你竟然抄了老子的老窝!!!!”太不是个东西了! 朱雀就看着他从上古喜欢到现在的“五鬼搬运术”阵法被晏鸿离糟蹋了。 “住手啊,你一定会后悔的!” 朱雀大喊,他想让那个脑子不清楚的男人认清一个事实,然而事实是,他被晏鸿离的空间牢牢的封锁,就是声音也传不出去。 完了。 晏鸿离看着那个浑浑噩噩的灵魂在拉扯下变形,又因为其他的原因而粘合在一起,灵魂是不会像身体一样,碎了就无法复原的,但是灵魂被撕碎的痛苦远比身体的疼痛更甚。 尤其是一遍遍的,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疼痛,这足够让人发疯,足够让心里坚强的修士崩溃。 当初就是对严非渊,晏鸿离都没有试过这样的刑法。 那灵魂越来越透明,等到真正透明的时候,这个世界上,顾言楚就真的不存在了。 在没有留下的痕迹,就和他的……伴侣,一样。 一样? 晏鸿离突然感觉到了不舒服,似乎有什么要失去了一样,他看着努力挣扎的顾言楚的灵魂,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愣是没有让顾言楚就这么消失。而是扔了一朵可以修复灵魂的奇物。 等到里面的力量被顾言楚吸收之后,他又是来了其他的兴致“听说人彘也挺好玩?” 待到他将顾言楚的四肢一点点割下来,想要找个酒坛封进去的时候,没由来的感到了危险。 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将全身包裹上一层火焰,晏鸿离依旧感觉到出手之人力量的恐怖,那种几乎要撕碎他的护体真气的力量如此熟悉。 不远处,本来是去了灵魂的“顾言楚”站在一边,怀里抱着严非渊的尸身,那种邪恶又癫狂的模样,晏鸿离无比熟悉! “真可惜,你怎么没有杀了他?”那具身体缓缓裂开嘴角,空洞的眼睛似乎藏进了黑暗,晏鸿离心头一紧,一个荒谬又可怕的想法慢慢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僵硬了身体,看见“顾言楚”温柔的抚摸严非渊的身体,那深不见底的欲望和似乎是横跨了数万年时光的迷恋看的他不能动弹。 就是伴侣不在怀中的不适都被更加可怕的猜想激的粉碎,到最后,似乎只剩下深深的不甘和恨意! “严非渊……”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 “哎呀?好久不见啊,你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九黎。” “住嘴!” “怕了?是怕什么呢?我猜猜……嗯。你这种连死都不怕的人,会怕的……是什么呢?” 这真有意思。 “顾言楚”眼中的恶意看的晏鸿离几乎要崩溃,他在提不起一丝力量,懵懵懂懂的顾言楚的灵魂被放走,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 他感觉自己被欺骗,一颗真心被践踏,可恶的是,即使知道了,他对那个叫做“严非渊”的男人依旧爱的热烈。 这种热烈让他几乎要奋不顾身的仿若是扑火的飞蛾一般扑进严非渊的怀抱。 看,“顾言楚”已经放下了严非渊,可是晏鸿离的脚很沉,沉得他抬不起来,一直以来的坚持就是个笑话!晏鸿离忍不住问自己,严非渊是不是真的爱过他。 爱过?怎么可能啊,要是他爱过晏鸿离,又为什么会对自己执念深重! 那具身体之中的爱怜不下于他! 严非渊,你怎么能爱上你自己! 严非渊,你怎么能够爱上自己的时候又让我爱上你,或者说,如果你也爱上了我的话,你怎么能!怎么能! 恶心!晏鸿离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尽管没有得到证实,但是只是那一星半点的猜测都会让晏鸿离无所适从!这不是不应该,不是背叛,甚至不是出轨! 晏鸿离甚至都不能说什么,爱自己,谁不爱自己呢,就是他晏鸿离,也是爱自己的!但是又有谁能够爱上自己,像是爱伴侣一样的爱自己呢! 他不懂,也不想懂! “我的严非渊,我的,终于是属于我的了。” “那么,九黎,再次介绍一遍,我叫沈风幕,是你万年前的——伴侣。”那丝微笑看的人眼花,他在说什么,什么沈,什么伴侣,他是晏鸿离,他是……晏鸿离! “那么,在介绍一次,我是沈风幕,这是我的小可爱,他叫严非渊,嘛,我更希望其他人叫他——魔后殿下。” “ “为此,你是否愿意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呢?” 晏鸿离一动不动,他不听,不,他不愿意听,什么东西,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说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呦~” …… “你不说话?那就将你全身的血液都给我吧,这样,他就会复活了,你不是一直想让他复活吗?” “你那么爱他,不会想让他死才对吧,你想想看,失去了他这么长时间,你有好好的休息过吗?你哪天梦里不是他?你不是想要死吗?你死了,他会很幸福的。,我可以好好的照顾他,让他比所有人都幸福。” “我不会让他疼,也不会像你这么没用。” “但是你不会愿意让他做你的王”就是到了现在,晏鸿离,你怎么还是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是你喜欢他了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那是他放在心里,刻在骨头上的男人啊! 拜了天地,结了双修之契…… 思忆君兮,君不知。 “我会,我不仅会,我还能给他留下血脉,你呢?你能吗?” 微微上挑的语气如此可恶,但是晏鸿离悲哀的发现,他不能。他不仅不能,就是在看见严非渊,看见他们,他都觉得恶心,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 “我的王后,我会将你带回家,不要怕,好吗?” 晏鸿离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欲望,杀他不过反手之间,沈风幕也不着急,他像是猫捉老鼠一样慢慢的玩弄晏鸿离的身体,在有什么都不在意。 “疼吗?”一刀,鲜血直流。 两刀,骨头断开。 三刀…… 炙热的火光迷了人眼, 沈风幕看着突然出现,朝着他挑衅一笑,带走了晏鸿离的朱雀,微微笑了起来。 凤族,当初你们包庇九黎,这帐,还没有完呢。 “陛下,顾言楚的灵魂抓住了。” 黑色的雾气凝聚成凶神恶煞的魔物,沈风幕没有丝毫意外,微微点头,哼着歌,抱着严非渊走了。 跑不掉的,无论是九黎,还是如今的晏鸿离。 阻挡他们在一起的人,一个不留。 “陛下,魔后殿下体内的《炼神决》……” “怎么?” “殿下逆流倒施,您当初的布置,恐怕……” “不用担心,阿渊逃不掉的,不论他有没有修习《炼神决》他都注定了,会成魔。” 那是我们的宿命,没有办法躲避。 第185章 大结局 时间过得真快,严非渊已经忘记过了多长时间,日复一日的鲜血和无尽的修士身体让他这个该死之人活到现在,他看着窗边的木藤,上面依附着一株艳丽的嗜血花。 花朵还没有开放,但是被它依附的木藤已经衰败,失去了生命。 嗜血花微微动了动花骨朵,明明是纯白的颜色,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血腥起来,用他人的身体,养分活下来的生物,无论再怎么光鲜亮丽,内里都是生了根的,是腐败不堪的。 就像他自己。 “殿下,陛下找您呢。”耳边传来侍女柔柔的声音,严非渊的身体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侍女的声音,他的身体没有见过阳光,这里却是极其明亮的,带着所有人想要而不得的至宝的光辉将这里照耀的有如白昼。 但是这毕竟不是阳光,严非渊习惯了这里,身体,心理,也变得不在鲜活。 他就这么日复一日,没有目标,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直到身后触碰到了一个火热的胸膛。那身后的人胸腔在颤抖,似乎是压抑了无尽的怒意。 严非渊并不惧怕,男人在看见他的时候总是软了身子,任他打骂。 严非渊却提不起任何兴趣。 “你会让我走吗?” “死也不会!” ……看吧,就是这样,所以他现在连话都不想说。 “今天吃饭了吗?” 这声音本该无比霸道,但是在严非渊面前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严非渊听见的声音大一点,就要死了。但是有什么用呢?一个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 “今天我去找了千几未,他说一个月之后是个好日子,到时候,我们成亲吧。” 沈风幕从来不说双修大典,兴许是因为与严非渊结了双修大典的人是晏鸿离,他感觉到自己的专属被触碰了,所以总是会想方设法的与他“成亲” 严非渊有时候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呢?这个魔是时期就存在的大能,他不过是他的半身一样的存在,他怎么会看上自己? 与此同时,他会想起顾言楚,那个已经有了自己意识的剑修。 顾言楚对严非渊是有着纯纯的儒慕之情的,这份感情,不会随时间的消逝而消逝,反而变得愈加浓厚。 可是他对沈风幕,这个本该是“自己”的存在,却起不了任何心思。不去看,不去想。 “成亲?”他……能出去? 严非渊已经被沈风幕关了太长时间,长的他几乎要与时间脱节,长的他的修为已经到达渡劫后期,但是他永远都不可能成仙的。 就好像当初他被雷劈死一样,他不爱他,那他必然会死,然后等待下一次的轮回。直到爱上他。 可是……这多么可悲啊,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人的设计,他还是自己吗? ……是……不是吧。 “到时候我会邀请九州各界界主前来,到时候,在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你高兴吗?” ……高兴? “晏鸿离……”这个名字是不允许在自己面前出现的,严非渊不去提他,因为他对不起他,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 …… 所有人都不敢提,因为…… 上一个不小心提了晏鸿离三个字的男人此刻还在无尽监狱之中。 严非渊记得那是个道修,是不错的苗子,有些地位,但是只是三个字,就断送了性命,留下了元婴受苦。其中,那一双狼一样的双眸有些熟悉。 “我的渊儿……还是忘不了他是吗?” 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是严非渊知道他生气了,他从来如此,万年前的时候这样,万年后还是这样。 奇怪,自己是这样的吗? 应该不是吧,不过无所谓。 “不过……”身后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严非渊早就没有了所谓的好奇之心,只是挣开了他拉住自己的手,微微闭了眼,这光芒太刺眼,他总是不喜欢。 “我会邀请他来,只要你吸收了他的精血,就不用再吃那些难吃的东西” 是吗…… 严非渊不言,他要睡了。 但是不知道他的那个动作刺激到了沈风幕敏感的神经,只听见“啪”的一声,严非渊微微睁开眼。 他看了看,又重新闭上眼睛。 他怎么不一巴掌打死自己? “渊儿……不心疼我吗?”沈风幕神色冷酷,口中却是温柔的不行,他看着蜷缩在一起的严非渊,晃了晃手中的锁链。 锁链的那一端,在严非渊的脚上。 他拿出钥匙,只听见“咔嚓”一声,锁链开了。 “我们今天出去看看好吗?”严非渊并不回答他,可是他并不意外,将人强势的拦到怀里,将钥匙收起来。 这是锁着他宝物的钥匙,是最重要之物,不能丢。 外面的天气很好,严非渊睡的更好了一些,他全然不在意自己的状态,没什么好在意的,每一次沈风幕将他带出去的时候总是会时时刻刻腻歪在他身边,他的侍卫都不敢看一眼,更没有人敢靠近。 所有人都知道,他严非渊是沈风幕的逆鳞。 真是可笑。 走到一半的时候,严非渊醒了,似乎是有所感应一样,严非渊抬眼与那双思念与痛苦的眼睛对上。 那双眼睛一闪而过,严非渊却看了仔细。 他瘦了,面色也不太好。 “我们就在这里结亲吧。” 严非渊第一次要求沈风幕。他醒来之后就浑浑噩噩,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实际上也是的,这是沈风幕第一次被他要求。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同意,与此同时弯了嘴角“那今天晚上……” “结亲那天。” 嗯?这样吗?但是这样也好,自己的渊儿总归是重视自己的,他们的结合也应该留在结亲的那一天,如此想来,沈风幕冷硬的气质柔和了几分。 将严非渊送回去,沈风幕也是想要跟着的,但是严非渊晚上的时候只能一个人,多一个人就会出事,沈风幕也不得已。 他叫来了守卫“今天当值的,全部杀了” 原因?不管严非渊看见了什么,能被他看一眼,就是他们的福气,所以就带着这份福气,下地狱吧! 沈风幕害怕拘着严非渊的时间太长而将人闷坏,但是严非渊那与自己同出一辙的眸子看见其他人,总会让他妒火中烧,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人杀了干净。 无论是妒忌,还是杀害情敌,这都是最好的办法。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不过就是几波人被沈风幕干掉,不过就是在密室之中睡几觉,一醒来,就是成亲那日。 是极好的日子,千几未的卦,从来没有错过,严非渊看着天空,有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是男式的,威风凛凛的龙盘旋其上,是他原本的样子。沈风幕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一身凤袍,倒也相得益彰 很热闹的一场婚礼,很多人都是笑着的,但是那笑里有几分真心,严非渊不知道。 他看见白胡子了,对方背着自己的破剑,身形似乎佝偻了许多。眼角的皱纹能够夹死蚊子了。还有……寒霜白。 不是死了吗? 严非渊努力想要扯出来一个笑来,他记忆中的寒霜白确实死了,来的是寒霜白的记名弟子。 与风雪之巅的剑修如出一辙。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啊。 “沈风幕,你是否愿意与严非渊在一起,从此相互扶持,生死与共。” “求之不得。” “严非渊,你是否愿意与沈风幕在一起,从此相互扶持,生死与共” …… 没有声音。 沈风幕脸色不变,歉意的对来宾道“渊儿不喜欢说话,我来代替他说好了。” 没有人拒绝。 虽然他们都觉得非常可笑,但是没有人敢笑,就像是白胡子,分明是想将沈风幕的脑袋拍碎,但是他不能动手。 九仙剑门只剩下了他一个大能,他要是死了,九仙剑门就是其他门派口中的一块肥肉。 寂静的环境让人心里发冷,但是没有人出声打破这种寂静。 “阿渊他——” “不同意!” ……是谁敢这么说? 众人看过去,那红色的身影也算熟悉,对方这几年销声匿迹,不然,这里所有人都会记得他。 “你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难道说……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 “不是。” 晏鸿离瘦了,他那身衣服严非渊经常见,但是现在看来,里面的人分外单薄,似乎是一阵风就能将人吹跑。 严非渊动了动嘴唇,他看见晏鸿离出现,看见晏鸿离受苦,看见晏鸿离与沈风幕交手 天崩地裂一样的阵势,这两个人,都太强了。 布置好的婚房塌陷,严非渊被白胡子一把提到剑上。 白胡子让他走,但是严非渊拒绝了。 “为什么要走呢?” “他害我忍了这么久,我为什要走?” 白胡子一惊,他看过去,只能看见那燃烧的黑色雾气和浓浓的死亡气息。 漆黑色的狱塔出现在上方的位置,严非渊与狱塔合为一体,将晏鸿离与沈风幕笼罩进去。 严非渊打不过沈风幕,晏鸿离也打不过,但是他却可以将他送回他该存在的地方去。 狱塔就是送他回去的关键。 这里一片漆黑,是万物最开始的地方,严非渊站在他们面前。 一个是孤傲的看着他,眼里的委屈和思念都要拧出水的晏鸿离,一个是神色悲戚,又有些孤注一掷的狠厉的沈风幕。 “你走吧”这里是他的世界,在他死亡的时候暂居于此,并将此地炼化,在这里,他就是主宰。当然了,如果沈风幕没有被晏鸿离牵制住的话,他是怎么都不可能有机会将沈风幕笼罩进去的。 “不可能!”沈风幕执拗的看着他,他努力的朝着严非渊的方向走过去,但是只能感觉到阻力。 “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不对的,你应该喜欢我的,我是你啊!” ……为什么会这样呢?爱上自己有什么错呢? “可是,我不是你的影子啊,我不是傀儡啊,我不想做你不会被背叛的工具啊!” “你为什么会杀了九黎呢?因为你觉得他背叛了你!” “你为什么会爱上我呢?因为你觉得,不会背叛自己的只有自己。” “可惜……” 我终究不爱你啊。 我不是顾言楚。我不会爱你。顾言楚也不会爱我。 严非渊慢慢的走向晏鸿离,那是他这傀儡的生命里面罕见的阳光,其实…… 九黎知道沈风幕不信他的,知道严非渊的存在,所以才会有了晏鸿离,可笑沈风幕以为,九黎背叛的彻底。 “你不准走!”沈风幕慌张的看着严非渊,可是他看不了了,狱塔化作黑洞,洞后面的那个人…… 是……九黎!!! 晏鸿离的手是冰冰的,与他的人一样,从刚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一个动作,严非渊知道,他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来的。 但是现在,看起来也好。 “不要碰我”僵硬的男人明明都要哭了,身体还是忍不住软下来,严非渊不言,他伤了的人,死也要哄回去。 “我是严非渊。” “我不是沈风幕。” “你是晏鸿里。” “不是九黎。” 我们是他们的衍生,但是不是他们,沈风幕如何,在另外一个时空的九黎会收拾。 他朝天微笑,那个一直以来,让他进入幻境的人,兴许就是九黎吧。 严非渊是魔,从来都是,但他又与魔不一样,就像顾言楚,他也不再是严非渊。 他只是他自己。 “能够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会告诉你这一切。” …… 晏鸿离,走了。 他害怕在看一眼严非渊,他就会没有选择的选择原谅。 天界,紫息宫: “今天魔君又来找咱们殿下了呢。” “你见没见着人啊?” “见着了,见着了,果然跟传说一样,有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呢!” “肤浅,魔君不仅长得好看,人也很好好吗?这都一千年了吧,天天来咱们这,你说,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看上你?” “说不一定呢” …… 屋里面翻墙而过的魔君听的好笑,他慢悠悠的走到正在沐浴的人面前,微微弯了腰。 “妖王跟我求亲了。我……”他声音极为可怜,似乎是被人威胁一样白着一张脸。 裸着的男人神色一冷,随机就是冷笑“上一次跟你求亲的是谁?剑仙?” “严非渊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的人了,早已经!” “你……”严非渊侧目。 “够了,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欲拒还迎?我都这么纵容你了,你还不知道上?!” 严非渊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晏鸿离,微微笑了,我当然知道啊,傻瓜。 一直以来,被欺负的都是你不是吗? “九仙剑门怎么样了?” “很好”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嗯。”…… 晏鸿离穿上衣物,要给他介绍下界现状的男人已经睡着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严非渊天天来仙界,就算是魔君,也不好受吧。 不过,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