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枯萎花海》 第1章 终于要死了吗? “温小姐,您得了胰腺癌晚期。” “由于发现得太晚,已经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可以遏制癌细胞扩散了。” 医生平静地叙述她将不久于人世的事实,温南珠怔了许久,才从这个噩耗里回神。 她今天和齐骏深因为孩子的事起争执,他气得摔门而出,而她疼得实在厉害,就来医院挂了个号,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那医生,我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长则一年,短则三个月。” 她浑浑噩噩,才掏出手机,齐骏深的消息便发过来。 “茵茵喜欢钢琴,你不能因为莫须有的猜测,就挡了她求学的路。” “嘉尔是你的亲妹妹,又是国际钢琴大师,她教茵茵,再合适不过了。” 看完这两行字,她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她的手指在手机上跳动,写了删删了写,最终放弃辩驳。 不是她敏感多疑,而是齐骏深在和她联姻之前,温嘉尔就是他的初恋。 嫁到齐家三年,她的婆婆喜欢温嘉尔甚过喜欢她。 婚房里长期有一间温嘉尔的卧室。 院子里唯一一个温泉眼,是属于温嘉尔的…… 诸如此类,偏心已是昭然若揭。 最后却被齐骏深扭曲成——“我一直当嘉尔是妹妹,我妈没有女儿,她又会哄人,所以我们才待她特殊些。” “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我们都没有。” “南珠,我选择和你结婚,不正说明了一切?” 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爱的人是她温南珠吗? 温南珠不是恋爱脑,就算是,在这朝夕相处的三年内,她也早已经明白。 齐骏深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她了。 她摸干眼角的泪珠,重新拿起手机。 “我答应让嘉尔教茵茵。但我有个条件,我要从齐氏辞职,专门照顾茵茵的一日三餐。” 齐骏深开完会看到消息,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他剑眉微蹙,“你怕嘉尔伤害茵茵?” 温南珠:“是。” 一日三餐是假,保护女儿是真。 在温家二十五年,在和同父异母的温嘉尔的斗争中,她从没赢过。 所有见过温嘉尔的人都说她乖巧单纯,只有温南珠知道,藏在单纯外表下的,是比蛇蝎还要歹毒。 大学交谊舞舞会上,她往温南珠礼服里藏眼镜蛇,害她当众出丑,还差点被毒蛇咬中。 事后栽赃给同寝室的贫困生。 怀孕期间,温嘉尔往她喝的石榴汁里倒藏红花汁,差点导致她流产。 这些事她都跟齐骏深说过,他却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她。 记忆流转,齐骏深一如既往站在温嘉尔那边。 ”有必要吗?嘉尔不会做那种幼稚的事。” 温南珠:“如果我还是茵茵的妈妈,我想这件事我还有话语权。” 齐骏深揉了揉眉心,抛出一个棘手的问题,“齐太太,那我怎么办?” 手指一颤,温南珠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结婚前一年,温南珠就入齐氏,做了齐骏深的私人秘书。 因为爱,她对他事无巨细,关怀备至。 因为爱,她月子没坐够就陪齐骏深出差,帮他挡酒挡到胃出血。 因为爱,为了家庭和谐,她没有因为温嘉尔的事当众闹过一次。 可这些退步,齐骏深却没有看见,反而变本加厉。 她冷冷自嘲,在他心里,自己不过是一件趁手的工具,一个受上司喜欢的员工而已。 她极冷静,“秘书室上下三十口人,不至于没了我就没法周转了吧?” 第2章 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咯 齐骏深顿了片刻,才松口,“我让周倪和你交接。” 如果说温南珠是他的左膀,那周倪就是他的右臂。 花了两天时间,温南珠才整理完最后一个项目。 临离开前,她站在高耸入云的公司顶层,一股悔意涌上心胸。 暗恋七年,婚姻三年,整整十年时间,却在自己确诊癌症晚期的这一刻,幡然醒悟。 命运是公平的,不管是王权将相,还是贩夫走卒,生命都只有一次。她不可能做不切实际的梦,奢求重生之类的鬼话。 接下来的时间,她要为女儿谋一条退路。 两天没回家,温南珠一回去,齐怜茵就扑了上来,抱住她的腿,软软的撒娇,“妈妈。” “妈妈回来了,宝贝这几天乖不乖?”她刮了刮女儿鼻子,看见她穿了件高领毛衣,下巴到后颈处,却有一条长长的划痕。 心脏仿佛被谁捏住了。 伤口鲜红,还未结痂。 “脖子被谁抓了?”她心下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 一抬头,温嘉尔下楼来,怀里抱了一只异瞳狮子猫。 狮子猫身体庞大,性情凶猛,远不如美短温顺。 齐怜茵瑟缩一下,往后退了两步,眼里是隐秘的恐惧。 温南珠怒道:“温嘉尔,是你让那个畜生咬茵茵的?” “不是啊,珠珠姐,你误会我了,贝蒂有项圈,我怎么可能任由他乱跑?” “是茵茵,她说喜欢贝蒂,非要抱着它合影。” 她一边说着,一边楚楚可怜地红了眼眶。 温南珠心想,这里没人,温嘉尔又在装什么? “茵茵,来爸爸这里。” 她猛然回头,看见齐骏深就站在门口,一身西装,身形颀长。 茵茵还小,不知道爸爸并不是无条件对她好。 在心里有更偏袒的人时,她就会成为弃子。 温南珠抱起她往外走,“我带茵茵去医院打破伤风。” “姐姐,你不能走!”温嘉尔娇蛮道,“骏深,你快替我评评理,姐姐这一走,这事岂不是就变成我干的了?” 皓腕被一只青筋遍布的手紧紧抓住,齐骏深脸色难看,“我看看。” 温南珠侧过身,既能牢牢护住女儿,又能方便齐骏深查看茵茵伤口。 的确是猫的抓痕。 齐骏深脸色一沉,“我去开车。” 温南珠尚未拒绝,温嘉尔便娇滴滴道:“骏深,不是我干的。” 齐骏深不理她,她便上前搂住他手臂,泪水涟涟。 “你不相信我吗?我的人品你不放心?” 他安慰地摸摸她的头,“我知道,是贝蒂脾气暴躁,不是你的错。” 温南珠的心跟被绞了一样。 遇到这种事,他从来都不会质疑温嘉尔,像极了为宠妃怒发冲冠的古代昏君。 她抱着茵茵往外走。 无声拒绝了他的提议。 温南珠有车,开车技术炉火纯青,她无需指望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来替她分担。 她现在活着,当然是一切都好,可如果她走了…… 她不敢想象那一天。 茵茵是她的命根子,如果她要死,也要带着温嘉尔一块。 她知道,最把茵茵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就是温嘉尔。 车子急驰在路上,手机连接了车载蓝牙,齐骏深的消息接连发过来,藏着几分不悦。 “温南珠,你怎么变得这么冲动?” 第3章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是茵茵父亲,你公然抱她走,她会以为她父亲不爱她。” “医院地址发过来,我们过去。” 放在以前,温南珠当然和齐骏深有商有量。 但现在她没多少时间和他们纠缠了,谁知道她的生命会终止在哪一天? 况且,温嘉尔也过来,那能有什么好事? 她屏蔽了齐骏深。 带茵茵处理伤口,打破伤风,一切就绪,已经是傍晚。 茵茵躺在她怀里,摸了摸她眼睛,小眼睛星星一样,“妈妈,你哭了?” 温南珠摇头,“没有。”抽噎的声音却泄露了情绪。 “爸爸坏。”茵茵说,“上次他和妈妈吵架,我听见了。” 温南珠心里苦笑,佯装生气的模样,“茵茵,不能这样说爸爸。” 她去世后,齐骏深就是茵茵最亲的人了。 她现在还小,没什么记忆,可未来十几年,她还是要和齐骏深在一起生活的,不能让她被父亲厌弃,毁了一辈子。 “爸爸也是有苦衷的,他承担的责任比妈妈大。” “所以不要怪爸爸。” “可茵茵老老实实在房间玩,是小姨打开门把贝蒂放进来的,不是我招惹得她。” 温南珠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小的孩子,她不敢相信,狮子猫如果不是用爪子挠的,而是用牙齿把茵茵脖子咬穿…… “茵茵。”她抱住发抖的女儿,“别怕,妈妈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 “珠姐姐,茵茵才这么小,你怎么就教她撒谎?” 躲在病房外偷听的两人,一个阴着脸,一个红着眼眶装可怜。 倒打一耙,是温嘉尔的强项。 温南珠倏然起身,笔直锋利的眼神望向两人。 “茵茵性格乖巧,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她需要我教她撒谎。” “像你一样装可怜吗?” “她是我和骏深的掌上明珠,我们都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现在她受伤了,你的贝蒂却完好无损,这说得过去吗?” 温嘉尔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骏深,姐姐说我是装的。” 她身体不好,从小贫血还有心脏病,心情稍微不好,脸色苍白得就像纸一样。 “她的意思,是要把贝蒂打死吗?” “温南珠!”齐骏深呵斥,“你闹够没有?” 身体某处疼得难以呼吸,如果齐骏深肯认真看,就会发现她的脸色同样惨白。 “没够。”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把贝蒂送走,不然我带茵茵出去住。” 温嘉尔泪眼婆娑,“姐姐,我不能没有贝蒂。” 齐骏深俊脸沉冷,侧脸紧绷得厉害,风雨欲来的模样。 温南珠知道决策权在齐骏深那。 他的沉默,是对温嘉尔的默许。 齐骏深加重语气,“一家人怎么能分开住?况且嘉尔还要教茵茵钢琴。” “温南珠,你答应过我的。” “嘉尔”和“温南珠”,多么分明的称呼,可以看得出亲近远疏。 心脏痛到血肉模糊,她寸步不让,“那是我的女儿,你不心疼,我心疼。” “再说只是送走一只猫,又不是送走温嘉尔,你着急什么?” 第4章 原来爱和身体可以分开的 她讽刺地勾起唇角,冷冷看着齐骏深。 那眼神仿若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偏心剖开。 “嘉尔,”良久,齐骏深终于妥协,他道:“把贝蒂送去妈那,让妈照顾。” 齐母很喜欢养宠物,尤其猫,她甚至专门开了间猫咖,有专业人士打理。 “好吧。”温嘉尔止住哭泣,但面上仍旧很不情愿,“真是麻烦阿姨了,也不知道贝蒂能不能适应新环境。它每天都要在温泉里泡一会儿的。” 齐骏深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安慰她,只能道:“爸妈家也有温泉。” 温嘉尔总算消停。 温南珠装作充耳不闻,才能遏制胸口翻涌的恶心和痛意。 她忍了又忍,才道:“既然看完了,你们也回去吧。”别在这碍我的眼。 最后一句她是在心里说的。 “骏深,我们走吧。”温嘉尔想搂住齐骏深的手臂,却被他悄无声息地躲开。 “让司机送你回去,我送南珠母女俩回家。” 虽然温嘉尔毫发无损,但好歹送走了个闹腾的贝蒂。 茵茵的伤口也唤醒了齐骏深为数不多的温柔和愧意。 他现在都会叫自己“南珠”了。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讽刺。 温嘉尔不会明面忤逆齐骏深,“好吧,那我先回家等你。” 听这话,今晚是要住在婚房了。 温南珠并不在意,她现在唯一在乎的,只有茵茵。 齐骏深坐在床边,温南珠的身侧,茵茵怯怯地抬眼看他,“爸爸。” “茵茵乖,下次记得别和猫狗嬉闹了,它们身上有病毒和细菌,咬伤你的话疼不说,还要跑来打针。” 他尽量温柔开口,想用自己的方式教育和保护女儿,却不小心触到了茵茵的逆鳞。 她抱住温南珠的胳膊,眼里是不宜声张的委屈。 温南珠边安抚地摸摸女儿的头,边跟齐骏深道:“我会守在茵茵身边,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齐骏深剑眉稍挑,顿了顿,没有再说。 路上,茵茵靠在温南珠怀里,“妈妈,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温南珠一顿,正要答应。 前面驾驶位的齐骏深却道:“茵茵,你是大孩子,不能跟妈妈一起睡了。” 茵茵的睫毛颤抖着,“爸爸是大人,为什么也要和妈妈一起睡?” 温南珠忍着笑,齐骏深在后视镜里看到她的酒窝,也忍不住笑起。 他说的隐晦又直白,“茵茵,你想不想要个弟弟?” 温南珠霎时笑不出来了。 女人的爱和身不可分,男人的却不是如此。 齐骏深在床上对她予取予求,生活里却无限偏袒温嘉尔。 笑意僵在嘴角,那么尴尬,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齐骏深心里也不舒服,嘴角也耷拉下来。 茵茵却很开心:“真的吗?那弟弟什么时候可以出生?” 温南珠:“……” 夜里,一同吃完晚饭后,齐骏深没有像往常那样往书房里钻。 温南珠正在熨衬衫,他从身后抱住她,力度有些重。 温嘉尔的房间就在隔壁,所以每逢她在,齐骏深总是半夜才回房,亲密的事更是从未发生过。 今天却如此反常。 “南珠,茵茵这个月都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第5章 白月光是你的命吧? 兴许是禁欲太久,他的吻异常炙热,像一团火,势要把她也烧灭。 温南珠在这种事上,从来都是被动的一方。 以前她总像只小白兔,怯怯懦懦没有利爪,总让人无限怜惜。 再加上她美艳不可方物,身段又好,齐骏深总对她欲罢不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不喜欢出声。 无论多舒服,她都刻意压抑着自己,以至于齐骏深也享受不到这方面的乐趣。 今天她却破天荒地“唤”出声,声音破碎,连不成线,却准确地踩中齐骏深的软肋。 他感觉尾椎骨都酥麻了,眉眼痞邪,吻住他不断厮磨。 “今天怎么这么乖?” 温南珠眼尾媚红,支撑不住这种欢愉般,尾音上勾,“今天……很舒服。” 她的夸奖,对他是莫大的鼓励。齐骏深愉悦勾唇,动作愈发用力。 这一晚,一直到深夜,动静才止。 两人酣畅淋漓,兴至而眠。 隔壁的温嘉尔却嫉妒得面目全非,银牙暗咬。 以往齐骏深为了她,凡是她在的时候,连碰都不碰温南珠。 可今天却这般按捺不住! 想起齐骏深对她的温柔体贴,又想到他在床上的孟浪,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夜灯明灭,灰暗暧昧。 原本沉睡的温南珠,猛然睁开眼,头冒冷汗。胸口处起伏层叠的疼痛,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看向一侧,齐骏深却睡得平稳,丝毫没有察觉。 问她为什么肯“出声”?因为她要让温嘉尔听见!让她痛不欲生! 她最得意的不就是齐骏深对她无条件的偏爱吗? 她不是坚信,齐骏深根本不在乎她温南珠吗? 至少在男女之事上,她能给温嘉尔一个重创。 就靠着这口气,她生生挨过了疼痛,沉沉睡去。 再清醒,还是五点生物钟。 去厨房与佣人一起准备好早餐,她又去隔壁温泉室逛了一圈。 回来,正巧撞上起来晨跑的齐骏深,“怎么起得这么早?”许是昨晚餍足,他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不是一直这样吗?” 温南珠神情淡淡,正忙着给茵茵扎辫子。 母女俩如出一辙的鱼骨辫,朝霞落在她月白的刺绣马面裙上。 银光折射,宛若鱼戏浅滩。 齐骏深不是第一次被温南珠的气质折服,却是头一次意识到这点。 他上前一步,才欲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就看见一个女佣慌慌张张从楼上跑下来。 他蹙眉,“怎么回事?” 女佣跑得头发都散了,脸色煞白,“嘉尔小姐的温泉里出现了……两条蛇。” “嘉尔小姐被蛇咬了一口,现在晕过去了。”佣人头低着,几乎要埋到地底下去。 齐骏深大惊失色,大步流星上楼。 温南珠想,她怀茵茵的时候,羊水都破了,也没见他这么着急。 他下楼很快,一边抱着温嘉尔,一边差遣温南珠,“快去开车。” 温南珠不慌不忙起身,看着两人。 因为刚从温泉里捞出来,所以即使裹了浴巾,身上也免不了沾上水。 高定的西装衬衫贴在身上,齐骏深何曾这么狼狈窘迫? 她掀开眼皮,装模作样打量温嘉尔一眼,看到她的伤口,顿时惊呼一声捂住嘴,“骏深,你看清池子里的蛇是什么蛇了吗?” “万一是眼镜蛇,那可就糟了!还是先给她把毒吸出来再说!” “还有,去医院多麻烦,还是叫家庭医生方便快捷。” 说着,她招呼几个男佣上去,“跟我来抓蛇。” 齐骏深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居然还没妻子一半镇定。 他迅速打给家庭医生,让他过来一趟。 佣人捞出两条蛇,尽皆两股战战。 温南珠让他们弄死,丢进水桶里。 时值冬日,蛇都在冬眠。温泉又有专人每日打扫,夏天都不会出现的东西,冬天又怎么会出现? 当然是因为,这是温南珠做的。 她有朋友在大山建立了实验室,最清楚蛇窝在哪,听说她需要,连夜给她送来。 今早她趁温嘉尔熟睡,偷偷进入温泉口后门,把蛇放了进去。 医生给温嘉尔检查完,对齐骏深道:“这蛇无毒,病人是被吓晕的。打完疫苗,等病人清醒就好了。” 齐骏深在看到温嘉尔伤口处的血没有变黑,就没有为她吸出毒血。 齐骏深坐在温嘉尔床畔,不一会儿起身,走向窗前,南襄走进来。 “少爷,主宅昨晚的监控坏了。” “这么巧?” “是的,已经让人在修了。” “尽快。” 齐骏深也知道佣人们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怀疑是有人偷偷进主宅投放了小蛇,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查监控。 只是没想到,监控坏得这么巧。 他去找温南珠,她却没再卧室,到楼下,佣人说她带茵茵去花房玩了。 花房里,温南珠正在教茵茵插花,冷不丁头顶传来一道阴冷质问。 “是你做的?” 与此同时,她的手被重重拉了一把,卡罗拉玫瑰的倒刺钩破她的手指,留下一道血痕。 她倒吸一口冷气,勉力把那股疼痛压下去。 “爸爸。”他凶狠的表情吓到了茵茵。 温南珠把茵茵揽到身后,满眼嘲弄:“有什么证据?” 第6章 这不是还没死吗?你急什么? 齐骏深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眼里充斥着怒火。 而温南珠把这一切全都尽收眼底。 只不过是虚惊一场,就这么生气? 原本那双眼睛对于自己也是充满着爱意,而现在却恰恰相反。 不知不觉中就像是个仇人。 “证据?你就是最好的证据!”他笃定的语气倒是让温南珠的心漏了一拍。 “何以见得?”温南珠自嘲般的笑了笑,眼底有些模糊。 她刻意低下头转身,莫不作声的摆弄着花束,任由着受伤手渗出来的血液,粘在花根处。 “你对嘉尔总是如此,不是吗?” 温南珠轻笑,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的眼神以及一言一行都变得陌生。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只猫?你觉得那只猫不是根源,所以你想要报复。” 咔嚓。 话落,温南珠操控着手中的剪刀,将花瓶里面最艳丽的那朵花剪下。 眼睁睁的看着最艳的花朵落在了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直到一双精致的皮鞋,赫然闯入视线,将刚才最艳的那朵花踩的稀碎。 就宛如踩在了她的心尖上。 “收起你这种幼稚的手段,别再对嘉尔动手。” 刚说完,齐骏深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神色仓皇的走了出去。 温南珠木讷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 这通电话又是温嘉尔打来的吧? 也是,现在除了温嘉尔,恐怕没有人能够让他这么着急。 “妈妈,你手受伤了。”可怜躲在身后的茵茵看到她被鲜红的血液染红的手指,哭的鼻头红红。 “茵茵乖,妈妈不疼,能不能帮妈妈包扎一下?” 她蹲下身举着受伤的手指,脸上笑盈盈。 医院病房。 温嘉尔醒来却没有在病房里看到齐骏深,便拨打电话,让齐骏深赶到医院。 齐骏深刚进医院,就听到病房里的人大吵大闹,他拧着眉漫步走了进去。 “呜呜呜~骏深!实在是太可怕了,温泉里面怎么会有蛇。”病床上的人看清来人,从床上跳了下来,情绪难以控制的投入对方的怀抱。 “你赶紧去查查家里的监控!看看到底是谁。” 男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轻安抚在怀里,哭得瑟瑟发抖的人。 “监控被人为破坏。” 温嘉尔的哭泣声停止,精致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那监控坏了,是不是找不到…” 她在男人不易察觉的地方,拳头攥紧。 内心不甘。 “这种幼稚的手段除了温南珠没别人,我已经找过她了,等会我让她过来给你道歉。” 她看着男人微怒的表情心里愉悦。 齐骏深这么一说,她也不想留在这儿,想回去看热闹。 “骏深,医生说我没什么事了,咱们要不回去吧。” 男人点头温顺的答应,让助理留下来帮忙办理出院手续。 温南珠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茵茵荣药箱里面取出创口贴,笨手笨脚的帮忙贴上。 虽然贴的不怎么好,但温南珠心里高兴。 “茵茵,你要记着,下次受伤的时候也要用这样的步骤来包扎伤口。” 她温柔的摸了摸女的的脑袋。 可一想到自己没有多少时日,那眼前的女儿又该怎么办? “你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你应该庆幸这次没出人命,赶紧给嘉尔道歉。” 温南珠抬起眼帘,温嘉尔亲昵地挽着男人的胳膊,眼角微扬,彰显直得瑟。 “我没错,不道歉!” 男人微怒,快步上前,把温南珠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推到温嘉尔的面前。 “在这个别墅里面只有你和嘉尔两个女人,温泉平时不会有人过去。” “事到如今,你还想要狡辩什么!” 第7章 心如止水 狡辩? 原来自己在对方的心里早已经变得如此不堪。 茵茵被男人粗暴地举动彻底给吓坏了,“你走开!坏爸爸!” 小小的身躯跑到温南珠的跟前,用力的捶打着眼前的男人,哭的撕心裂肺。 身子发抖。 茵茵是她最后的底线,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可真当是魔怔了。 他的眼里除了温嘉尔之外,谁都容不下,哪怕是亲生女儿也一样。 温南珠顿时心冷。 她蹲下身子,把女儿抱在了怀里安抚,“别怕,爸爸没有欺负妈妈,只不过爸爸正在生气中,言语用的不当。” 男人听着茵茵的哭闹声,越发烦躁,连忙叫来了佣人把茵茵带走。 “茵茵乖,爸爸妈妈这边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你先回房间好好的和保姆玩好吗。” 可怜的茵茵,眼睛里面还挂着泪珠,哭的鼻子红红的。 同样也揪起了温南珠的心。 茵茵乖巧,听话的点了点头,被保姆抱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看着温南珠。 “有些人总是教导孩子,哪些事情不该做哪些事情该做怎么,怎么自己都没有做到言传身教?” 温嘉尔仗着身后有人,阴阳怪气吐槽。 温南珠也毫不避讳的回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你也应该知道吧?” 每天都待在这种环境下,哪怕想要有个好的教育,恐怕也困难重重。 反应过来的温嘉尔气得面色胀红,“南珠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怪我在这里影响了吗?” 影响还不大吗? 直到看不见自己女儿的身影,温南珠调整的状态,缓慢转头看向温嘉尔。 “我是不会道歉的,因为我没有做错事情。” 温南珠说着,上前迈了一步,逼近温嘉尔。 “南珠姐…你。” “你在这儿住了这么久,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儿,这里是我的新房,不是你的!你要是住不惯的话,那麻烦你搬出去!” 别来恶心人。 这个温南珠今天到底发什么疯? 竟然当着骏深的面,把她赶走? 温南珠的话让她嫉妒到疯狂,她何尝不希望这个地方是她的。 “温南珠!我让你道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做错事就要道歉,这是最基本的事情,不是吗。” 她的手腕再次被男人扣住,她冰冷的眸子对上男人发怒的眸子,这一刻她心如止水。 原来他也知道做错事要道歉? 可是他做到了吗? 每次冤枉自己的时候,他道过歉了吗? “骏深,消消火,别生气了。”温嘉尔主动上前提着对方的身子,软弱无骨的手,轻轻的在对方胸口顺着气。 男人的情绪似乎也有所缓和。 “南珠姐姐,我记得你有个朋友好像对蛇很熟悉,可是我仔细想了想,姐姐也只不过是恰好认识这个品种。” “这好像也算不得什么吧。说不定就是个误会呢。” 温嘉尔真是顶着一张纯洁的皮囊,谎话张口就来。 “那也说不定是最近做了什么坏事情,遭到什么恶果了吧。”温南珠毫不客气的回怼,温嘉尔气得头晕。 “哎哟,我头好晕,还不会,这蛇真有毒吧。”温嘉尔说完,一头栽倒了下去。 齐骏深紧张的把人抱了起来,慌忙的叫着司机开车,立马去医院。 他刚走没几步,突然转过身,“温南珠!你就祈祷嘉尔没事,不然…” “这几天你就好好的在家里呆着,我会在医院里陪着嘉尔。” 温南珠的心又像是被人用车碾过了一样。 第8章 只有她才放心 温南珠静静的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闭上了眼眸,呼吸一口气,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神里只留下坚定。 既然这样,那这个家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温南珠转身一步一步来到女儿的房间。 女儿的房间还是当初他们两个人一起布置的,以粉色为主。 床头整整齐齐的,摆着不少的洋娃娃,窗帘是粉的,床单也是粉的。 所有的东西全都是粉色的。 可如今这一切看在她的眼里格外刺眼。 “妈妈!”齐怜茵兴致缺缺地待在房间里。 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人,保姆也不知所踪。 温南珠怜惜的把自己女儿抱在怀里,“茵茵,跟妈妈走好吗?” 说着话的时候,她并没有把女儿松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仰着头,忍着难受。 这个家对于她们而言,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明明她才是这个家的温南珠人,而现在看来这地位就连保姆都不待见。 而温嘉尔才是那个插足的人,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结果却被人捧得高高的。 茵茵很听话,没有多余的询问,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路上,茵茵鼻头微酸,委屈巴巴的说道,“妈妈,爸爸好像变了,变得不喜欢我们了?” 温南珠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攥紧,停一下脚步,蹲下身子,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脸颊。 “爸爸没变,只是爸爸最近忙于工作,可能压力有些大。” “咱们要体谅他。” 温南珠把女儿哄好,又带着女儿在附近逛了一圈,买了好多好吃的。 直到太阳落山才回来。 刚回来,管家就特意上前和温南珠说明,监控就在今天修好了。 温南珠的心头一顿,表面无异,“知道了。” 趁着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去查看监控,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的尾巴,这才放心。 那天晚上齐骏深折腾的很,又加上发生的事情,温南珠到现在都没好好休息。 身体又开始隐隐疼痛,浑身冒着冷汗,她努力的蜷缩在床上,咬着唇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不要!不要欺负妈妈!不要!呜呜呜……” 正在睡午觉的女儿,突然之间哭着闹了起来。 温南珠的心一下子被揪起。 茵茵! 可身上的疼,让她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但想到茵茵一个人,他只能咬着牙一点一点的挪步。 到达茵茵房间门口,手指死死的扣着门框,努力的克制疼痛。 “茵茵,怎么了?” 打开门,温南珠脸上的惨白女儿没看见,因噩梦的可怕,下了床屁颠屁颠的跑到温南珠的怀里求安慰。 温南珠紧紧的抱着,但身体上带来的疼痛感让她难以坚持。 “乖,妈妈带你去做好吃的。” 她忍着疼痛,带着女儿下楼。 …… “骏深,我想喝水…” 温嘉尔住在单间病房,播放着电视,享受着身边人的‘服侍’。 齐骏深克制着心里的烦躁,给对方端来的水,又亲自喂下下。 到了饭点,齐骏深想点外卖,却被温嘉尔拉扯衣袖,“骏深,我现在可是病号,怎么能吃外卖呢?” “南珠姐姐的手艺好,让她做给我吃好不好?” 齐骏深的脸色一沉,温嘉尔也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表面上没有冲动表示,但心里却非常嫉妒。 就是让她做个饭而已,就这么生气? 该不会道歉的事情也是他故意护着的吧? “骏深,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吃南珠姐做的,她做的我才放心。实在不行,让保姆做吧。” 第9章 我好像,来姨妈了 齐骏深黑色淡然的从对方手里抽出手,面色微怒,“你让她做饭,不怕她下毒吗?” “我让保姆给你做。”齐骏深起身站在病房的窗口打了个电话。 不出一个小时,保姆就拎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来了医院。 “骏深,你喂我吃,可能是这个毒素没过吧,我还是有一些晕晕的。” 温嘉尔一副软绵绵的模样,眼睛里面也闪烁着泪花,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齐骏深压着火气,只好亲自喂。 刚入口,她立马吐了出来,眼眶瞬间红了,香软的手不停的扇着风,“好烫呀。” “骏深,帮我吹吹……” 温嘉尔不要脸地凑近,可怜楚楚地看着男人。 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愤怒一下子炸裂,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床头柜。 “烫的话,那待会儿再吃就行。我公司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忙。” 温嘉尔没在意,想着男人已经陪了这么久,的确应该要去公司了。 “骏深,路上注意安全。” 她亲眼见到齐骏深离开,这才放松戒备,翘着二郎腿,舒适的躺在床上。 拿出手机惬意地聊天。 齐骏深前脚刚刚从医院里一出来,手机如同催命符一样响了。 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骏深,还在公司忙吧?过几天有个慈善晚会,记得带嘉尔一起去参加!” “我这会忙,再说吧。”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齐骏深随便敷衍了一句。 宋楚楚当即听出了问题,不满的呵斥,“你这是什么话?” “我就是和你说一声,你怎么是这副态度说话?” 电话里宋楚楚咄咄逼人,齐骏深转头看一下外面来来往往的行路人,最后还是勉强答应。 宋楚楚听到满意的答复,这才挂了电话。 晚上八九点的时候,齐骏深这才姗姗而归,他的脸上附着着一层阴郁,身上也伴随着浓厚的冷意。 大厅里面灯火通明,但出来迎接的不是温南珠,而是管家。 如果换做以往自己回家,温南珠肯定会在门口守着,嘘寒问暖。 而现在空空如也,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 “温南珠呢?”他冷声问道。 管家也被他的这番语气吓了一个哆嗦,“夫人吃过晚饭之后一直在楼上没下来。” 管家见齐骏深不再过问,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赶紧回房休息。 齐骏深扯了扯领带,一步一步走上楼,打开两个人专属的婚房。 里面一片漆黑。 但隐约能够看到有个人影躺在床上。 男人一句话都没说,而是辗转去了浴室洗澡。 温南珠似乎察觉对方不太高兴,但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的起身,抱着已经睡着的女儿回到了女儿的房间。 把女儿再次放到温暖的被窝,直到对方睡得香甜,她这才慢慢的退了出来。 刚回到房间,窝到被窝里,男人已经洗好了。 墨色的头发上挂着水珠,白色的浴袍微敞着。 他和那些小鲜肉也没什么区别,也拥有8块腹肌。 因为经常锻炼的关系,身体素质也很好。 温南珠背对着男人,直到感觉硕大的床有些下塌,炙热的手臂环在了温南珠的腰肢上。 后颈处传来一阵阵灼热的气息。 温南珠的身子突然紧绷。 “我今天来姨妈了,不舒服。”她闭着眼睛冷漠的回答。 来姨妈? 男人诧异的撑起脖子,看着已经闭着眼睛不再回答的女人,心里就像是憋着一股气。 不甘心的转头背对着对方。 他知道女人根本就没有来姨妈,不过这次并没有强迫。 第10章 拒绝治疗 这一晚,温南珠睡得并不是很踏实。 再次睁眼的时候,外面的一缕缕刺眼的光芒射入了房间,房间里逐渐升温。 温南珠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空空的枕头,她随手一摸,果然旁边的位置冰凉。 看来齐骏深早已离开。 温南珠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暖阳撒在她的脸颊上,暖暖的温度让她觉得很舒适。 一道突兀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是医生打来的电话。 温南珠神色淡然地接听。 “温小姐,我们这边有一个癌症方面的专家,今天要在医院里做飞刀手术,只有两天的时间,你看看哪天有空来医院里给这个专家看一看。” “说不定能有更好的治疗方案,同时也能减少一些你的痛苦。” 减少痛苦? 温南珠伸手轻轻摸在胸口处,那个跳动的心,时常会隐隐作痛。 和身体的病痛无关。 即便是减少了身体的病痛,那这心里的痛怎么办呢? “谢谢,不用了。” 温南珠挂了电话,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摸索着电话屏幕,脑海中徘徊着刚才医生说的话,久久没办法回神。 “妈妈…” 女儿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跳,回眸间才发现自己的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她的心怦怦跳了两下,连忙下了床,在女儿身边蹲下,“茵茵,怎么了?” 她有些心虚的询问,抖着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脸颊。 刚才的电话该不会茵茵都听到了吧? 这样小的年纪,她要如何承受呢? “妈妈,我饿了。” 茵茵睡意惺忪的揉了揉眼睛,一只小手还拉着玩偶兔子的耳朵,然后软软的抱着温南珠。 听到女儿的回答,旋转的那颗心终于能落下。 她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态,缓缓的抱起女儿“好,妈妈现在就给你弄吃的。” “茵茵,今天想要吃什么?” 温南珠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脸,想到刚才的虚惊一场,她越发的感到心虚。 不敢往下想,要是自己没了,那么茵茵应该如何生存。 “我想吃妈妈做的鸡蛋面。” 茵茵在吃的方面并不挑。 温南珠让女儿独自去洗漱,而自己则是下楼来到厨房,亲手给女儿做了一碗鸡蛋面。 她还没有从刚才的电话里抽出来,早饭也没什么胃口,为了不让孩子担心,勉强喝了一杯温牛奶。 “妈妈,能陪我练琴吗?”茵茵乖巧地抬头看着她,眼神里都是期待。 平时温嘉尔不让她踏入钢琴房,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如今,温嘉尔和齐骏深都不在家。 她也非常想要看看女儿现在弹琴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好。” 茵茵很高兴,一路牵着温南珠的手,来到所谓的琴房。 琴房里很空旷,映入眼帘的便是超级大的落地窗,光线充足的照射,充斥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硕大的房间里面只有一架钢琴。 茵茵把问南珠拉到了钢琴边,拍了拍凳子,要她一起坐下。 稚嫩的小手放在琴键上,翩翩起舞,动听的音乐在耳边响起,回荡着整个房间。 温南珠闭上眼睛轻轻的感受着悦耳动听的琴声。 第11章 别累坏了身子 听着优美且动人的钢琴声,温南珠都有些入迷。 “南珠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我之前不是说过吗?茵茵正在练钢琴,你不可以来这个地方打扰会影响她的。” 不和谐的声音破坏了美感。 温南珠缓缓睁开眼眸,连带着琴声也停了下来。 “谁让你停下来的?不是跟你说过的吗?弹钢琴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半途而废!赶紧继续!” 温嘉尔当着温南珠的面,尽显严师的本色。 茵茵吓得一哆嗦。 明显是被吓到了,温南珠看在眼里心跟着一颤,轻轻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茵茵,乖,妈妈和小姨有些话要说,你继续练。妈妈不打扰你了,你练得很棒。” 听到妈妈的赞赏,茵茵的眼睛亮亮的,重重地点了点头,重新鼓足勇气,继续弹琴。 温南珠缓慢走出琴房,两人站在走廊里。 她怎么突然之间回来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医院里享受着某人的关爱吗? 虽然温南珠是这么想的,但内心依然会有些刺痛。 果然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没就没的,只是放下的时候,偶尔回忆起来还有些刺痛罢了。 “南珠姐,我今天接到了骏深妈妈的电话,说是让我陪着骏深一起去参加慈善晚宴。” “姐姐不介意吧?”温嘉尔看似是小心询问,但实际就是炫耀罢了。 这种场面早已经在很久之前,不再是自己陪着齐骏深了。 所以温南珠根本不为所动。 “南珠姐姐,你要是不开心的话就发泄出来,可别堵在心里,到时候生了病可就糟了。” 生病这两个字眼仿佛就像是戳中了温南珠的心,她狠狠的抬眼瞪着温嘉尔。 转身的时候确定琴房的门被关严实了,这才冷声回答,“跟着人卖笑的活动,我还真不习惯。” “我倒是觉得泡头露面的事情,你比较合适。” 温嘉尔的眼眸微眯,脸颊也逐渐气的通红。 只是随便说一句话,就已经受不了了? 温南珠自认为自己还没有放下狠话呢。 “南珠姐,这是生气了?要不然我给阿姨打个电话?说不定还能给你勉强折腾一个名额。” 温嘉尔捂着嘴轻轻的笑着。 她自然不会这么做。 “骏深这两天实在是猛了,这两天我都累的爬不起来了。” “你口口声声说他爱你,他从头到尾又碰过你吗。” 温南珠婉儿一笑,双手还胸,挑着眉懒懒的说道。 语气温柔丝毫没有攻击性却字字诛心。 “你!”温嘉尔气的拳头握紧,修长的指甲嵌入了皮肤都不得而知。 不过片刻之后,她就完全冷静了下来,委婉的笑了笑。 “姐姐这是嫉妒吧?” 温南珠不怒反笑,“你身上的任务艰巨,最近可要好好休息别又晕倒了。” 什么意思? 温嘉尔不理解,疑惑的看着温南珠。 而她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累坏了身子到时候就参加不了晚宴了。” 温嘉尔知道对方说的话里带着其他的意思,气得直咬牙。 她看着眼前人气的面色铁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琴房里面的钢琴声停了下来,琴房的门也被打开。 “妈妈,我累了,我好想休息呀。” 茵茵软绵绵的说着。 第12章 压制 茵茵从琴房里面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温南珠看在眼里心疼,温热的手掌轻轻搭在茵茵的脑袋上,正想要安慰。 不和谐的嘲讽突然间响起,“练琴就要持之以恒,这才谈了一小会儿,就想要休息了?”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矫情,还不赶紧给我再回去练个一个小时。” 温嘉尔明显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做出这番气势来镇压。 可怜的茵茵被她这么一吼,单薄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哭什么哭!给我把眼泪憋回去!” 茵茵吓得赶紧抱着温南珠的腿,整张小脸可怜楚楚的埋在腿后。 不想与温嘉尔接触。 “可是…可是我好累呀。我真的不想练了。”茵茵的声音发颤,显然是被吓到了。 温南珠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哪怕此刻的心如刀绞。 女儿这样的反应显然让温嘉尔不满,她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齐怜茵!立马给我进去练琴!不然我就让你进小黑屋!” ‘小黑屋’这三个字让身后的女儿身体抖动到不行。 原本环抱着温南珠腿的稚嫩双手失落地滑了下去。 垂头丧气的转头,一步步走向琴房。 温嘉尔看着眼前的一幕,格外得意的扬起嘴角,“这才乖嘛,马上就要钢琴考级了,这个时候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 她说完这句话时,故意看向身边的人,“南珠姐姐,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温南珠的视线落在温南珠失落地背影上,纵使她的心也是被捅的千疮百孔,当她没有去阻止。 宝贝!别怪妈妈,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够尽快成长。 到时候就可以摆脱温嘉尔的控制。 “南珠姐姐该不会心疼了吧?”温嘉尔注视着她的脸一直落在女儿身上,故意询问。 其实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女儿现在并不开心,完全是被压制着,但又不能够反抗,所以只能乖巧的去练琴。 温南珠把这一切放在眼里,心也跟着抽痛。 “不会。”她敷衍回答。 这个答案对方很满意,惬意的双手环胸挺直了背脊骨,伸手把长长的秀发拨到身后。 “我就知道,南珠姐姐也会听我的。”温嘉尔得意,眉眼都忍不住往上扬。 “骏深就是对我太信任了,所以才让我接手管孩子的。姐姐应该也希望自己的孩子优秀吧?” 听着耳边人的念念碎,温南珠觉得身体又开始发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亲眼看到女儿的情况,所以身体也会有所牵制。 疼痛的感觉逐渐的蔓延全身紧紧片刻的功夫就足以让她疼得有些发晕。 她想要尽快找地方好好的歇一歇,并且摆脱眼前的人。 温嘉尔好像看出了几分端倪。 明明就是很生气,却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南珠姐姐,我还没有和你聊完事情呢。” 温嘉尔上前迈了一步,把眼前的人给拦了下来,根本就不希望眼前的人离开。 她张口闭口说的全都是一些为自己好,为自己女儿好的事情。 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她根本就不想看一眼。 “南珠姐姐,别着急走啊,我听说外面的摄像头已经修好了,不知道那天的事情究竟是谁做的。南珠姐姐知道吗?” 第13章 道歉?做梦! 温嘉尔如同是凡人的苍蝇,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 再加上身体上的痛处,已经让她忍耐力到达了极限。 “温嘉尔!所以你这一次回来是想要兴师问罪的吗?” 温南珠咬紧了牙关,忍着身上的痛处,怒斥着眼前人。 那眼神里恨不得要把眼前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南珠姐姐,你在做什么呀?我的伤都还没有好透,就着急回来。” 刚才不可一世的女人,却在这一瞬间,突然之间变得柔弱了起来。 可怜楚楚地握着自己的手,然后按在对方的胸口处。 她这是要干嘛?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之间她将手用力地按压在对方的胸口。 温嘉尔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眼里的泪水也终于落下。 “蛇的事情都没有查清楚,我就是担心,南珠姐姐,还有茵茵。” 她一边说着一边抹着鳄鱼的眼泪,装模作样的本事已经达到了巅峰造极的状态。 “我真的只是担心,怕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害了你们,我没有别的想法……”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而又跌倒在地上的样子,像极了受到了什么委屈。 “你们在干什么!” 熟悉的高大人影站在门口,温南珠放眼望去,齐骏深的眼神里面,充斥的担忧。 他急匆匆地迈着步子走上前,蹲下身,便把倒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言语间各种关系,“我不是让你在医院里好好呆着吗?你跑出来又做什么?” 那种言语间的责备,充斥着浓浓的爱意。 温南珠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心中苦笑。 她和齐骏深在一起这么久,却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人,也没有见到对方会在自己身上露出这样的神情。 第1次见的时候,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免感到可悲。 得到男人的关心,温嘉尔眼底泛着笑意。 “我,我就是担心南珠姐姐……”她故意吧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男人冷声呛道,“她一个大活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倒是你,身体都还没跑,为什么往外跑?” 温嘉尔当时没听到齐骏深的这些话,自顾自的继续委屈了起来。 “没想到南珠姐姐好像误会了什么,这是我自己摔倒的,和南珠姐姐无关。” 温南珠在此刻彻底明白原来对方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她红着眼看着眼前两个人在自己面前你侬我侬的画面,只觉得自己身体上的痛似乎更明显了。 如果在这里待下去的话,恐怕会被发现的。 温南珠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攥紧了拳头,咬着牙转身想要离开。 齐骏深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直接分明的手指在手腕中微微用力,温南珠疼的更难受了。 她红着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你要做什么?” “你应该好好安慰安慰你怀里的那个人才是。”薄情的言语让齐骏深震惊又意外,而后又转成了愤怒。 手中的力道也不由加重,无视她面色的难看。 “不管是上一次蛇的事情还是刚才推倒的事情,都必须要道歉。” 齐骏深猛然用力,拉扯着她。 本来就生了病,身子也比较单薄,无论是谁都不需要太大的力,随便都能把人给拽倒。 温南珠一个踉跄跌跌撞撞,险些栽倒在温嘉尔的面前。 好在自己随手抓着栏杆扶住。 可身上的痛越发明显。 “让我道歉?”她强撑着身上的痛冷哼,“做梦!” 抬手挥了过去… 第14章 故意挑衅 可着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并未触及,就被人牢牢擒住手腕。 又被一股猛力狠狠的往后推开,温南珠的身体发痛虚弱,毫无力气挣扎。 后背死死的刻在冰凉的墙壁上,痛感袭遍全身。 温南珠咬唇吃力抬头,眼里泛着猩红,而男人的眼里只有冷漠和怒斥。 “温南珠!你闹够了没有!” 闹? 她垂下眼帘,冷冷轻笑。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错的,都认为自己在闹脾气? 齐骏深啊齐骏深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她缓缓抬起满眼血红的眸子,盯着齐骏深,那眼里早已没了以往的情感,多的则是厌恶。 “真是眼盲心瞎!”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卯足了劲,抽回了手。 强撑着身体上的不适,转身回房。 楼梯口旁边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撞进了她的视野。 茵茵! 温南珠心如刀绞,蹲下身子一声不吭将瑟瑟发抖的女儿抱在了怀里。 刚才,她是不是都看见了? 一直以来不管齐骏深对自己如何,她并不想要让年幼的女儿看到这么多的事情。 所以一直努力着,维持着在女儿心中好爸爸的形象。 这一切终究是被打破了。 抱回房里的时候,茵茵委屈地哭了,温南珠忍着身上的不适,将人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 “没事了,妈妈在。” 茵茵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抬头看着她。 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惹人怜爱。 她伸出稚嫩的手,轻轻扯着温南珠的衣袖,“妈妈,我不喜欢小姨。我不想让小姨教我弹琴。” 温南珠心跟着颤动,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自己女儿会和温嘉尔学习。 可是她现在活不了太久,也不能保证自己能陪女儿多久。 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她也很无奈。 “没关系,茵茵只要努力学习,逐渐强大自己,到时候就没有人敢欺负你,而且你不想做的,也没有人逼你。” “但前提你一定要好好的认真学习。努力学习。” 温南珠把自己的下巴轻轻抵在女儿的脑袋上,鼻子一股酸涩,闭上眼眸的时候,无声的泪滑落。 平复好了情绪,温南珠带着女儿下楼吃饭。 温嘉尔没把自己当成外人,早早入了座,而且还是坐在齐骏深身边。 温南珠只是站在楼梯口顿了顿步子,还没等温嘉尔开口作妖。 温南珠抱着女儿绕过了两个人的位置,来到了对面坐下。 温南珠今天怎么了? 竟然连位置都不抢了。 大家正在埋头吃着饭,温嘉尔却淡定的把筷子放在一旁,她的身子向齐骏深倾斜。 齐骏深眼里温柔:“怎么了?不合口味?”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还没好透的原因,没什么胃口。天天这些菜,看都看腻了,也应该换换口味了。” 温嘉尔话里夹着话,分明是冲着温南珠来的。 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每一道菜都精致。 有荤有素,样样俱全。 温南珠听着温嘉尔各种作妖,充耳不闻,只顾着关心女儿的身体。 “茵茵,多吃点营养才能跟得上。” 温嘉尔冷笑:“茵茵,你妈妈是把你当成猪养吗?” “看看你多胖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再吃下去的话到时候参加考级可就不好看了。” 温嘉尔话中带刺,长期处于对方的压迫,茵茵害怕地看了一眼温南珠。 温南珠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一样,握着筷子的手也不由收紧。 不过表面依然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安慰。 “茵茵,不胖。” “听说过两天有个晚宴?” 第15章 家里佣人 温嘉尔面色难堪,手中的筷子也无端的掉落,怒瞪了温南珠一眼,转头担忧的看着齐骏深。 而齐骏深就很淡然的吃饭什么,没有回答,她这才稍稍放心。 但有火却发不出来,只能憋着。 温南珠看着对方憋屈的样子,心情愉悦,在内心已经打好了算盘。 晚饭后,温南珠和往常一样把女儿哄睡。 齐骏深平时都会在书房忙上好一阵子才回去睡觉。 温嘉尔吃过饭之后也安分了不少,没听到任何动静,应该是刚才饭桌上说的那句话,让她有点害怕了。 叩叩叩! “进。” 齐骏深专注着电脑,没发现进来的是谁。 温南珠给男人沏了一壶茶,轻轻的放在书桌边,“那个宴会我也想要去参加。” 男人的手微微一顿,转头凝视着站在一旁的温南珠。 他鄙夷的看了一眼,温南珠并没回答他用行动来表示拒绝。 而温南珠不在意。 谁让温嘉尔那么对待自己的女儿,那这笔账她就得受着。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温南珠对她格外了解,吃软不吃硬。 “没什么事就赶紧出去。”齐骏深揉了揉眉心,言语里充斥着烦躁。 温南珠没有离开挪动的脚步来到男人的身后,轻轻的给男人揉了揉肩。 力道适中,香软的手轻轻的捏着肩,身心疲惫瞬间被解开。 “这么重要的场合,身为你的妻子,我应该在场,不然别人都得看笑话。” “这一次我保证乖乖的,不会做什么事情。” 为了能去参加宴会,温南珠也是咬紧了牙关,忍着生理上的不适,讨好。 齐骏深闭上眼,享受着此刻的舒适,鼻尖悠悠,传来一阵清香。 这股清香萦绕在他的心头,催动他心境。 温热的手掌轻轻搭在香软的手臂上,轻而易举的将人拉进了怀里。 怀里的人很轻,好像还瘦了一些。 男人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唇瓣,“这时候知道乖,讨好了?” “早干嘛去了?” 男人看着嫣红的嘴唇,心中也跟着一丝波动。 而温南珠为了能参加这次宴会隐忍。 软弱无骨的双臂,随性的交织他在脖子的背后,而拳头也下意识的收紧。 他托着怀里的人,快步进入主卧。 为了一个宴会竟然做到这地步。 这次宴会上究竟有谁! 齐骏深内心不爽,所以比起以往的时候很用力,仿佛是在做惩戒。 “你,答应我的,让我去宴会。” 温南珠的声音被撞的零碎,身后的男人擒住她的腰肢,随着那双变得猩红的眸子,动作也比以往更粗暴。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第2天中午了。 睁开眼,刺眼的阳光映入眼帘,阳光的温暖席卷全身,而她的心却漏了一拍。 坏了,没想到睡了这么久! 不知道茵茵怎么样了。 她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来到楼下,刚下楼就听到琴房门口传来一阵阵悠扬的声音。 她鬼使神差的走上前,温嘉尔正站在琴边,指导着女儿弹琴。 出乎意外温嘉尔并没有为难女儿,他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男人直到下午的时候才回来。 齐骏深已经换上了高定的西装,这次他回来就是要带着她们两人一起去参加宴会。 温嘉尔早早接收到通知,然后换上了最为漂亮的礼服。 烟灰色的礼服,高调的开叉,足以把她引以为傲的身材优点全都显露无疑。 “骏深。”温嘉尔温柔地迎了上去,不经意间转头才看到在一旁的温南珠。 她先是看了一眼温南珠的打扮,当即就惊艳的捂着嘴随即嘲讽,“南珠姐姐,你这打扮未免也太朴素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家出去的佣人呢。” 第16章 这就破防了? 齐骏深很自然的伸手搭在温嘉尔的腰肢上,看到温南珠的打扮,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他的一只手插在兜里,不耐烦的提醒。 “温南珠!是你自己非说要参加这次宴会的,这次宴会很重要,希望你不要闹事。” 齐骏深想起自己的书房里面还有一些文件要取,所以说完便自顾自的上楼取文件。 对于男人的冷嘲热讽,温南珠早就司空见惯,就当是一个废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男人离开,温嘉尔更是骄傲的兴风作浪起来。 “啧啧啧,南珠姐姐,不是我说你,你要是真想去参加这次宴会,你也得好好打扮打扮才是。” “你看看你穿的什么呀?这岂不是要让骏深哥哥丢人?” “到时候阿姨也很没面子的!” 温嘉尔左一句哥哥,右一句阿姨,亲热的不得了。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人。 哦,不,确实他们的确是一家人,而自己就是个外人。 温南珠在内心自嘲似的笑了笑,抬眼和温嘉尔对视,眼里自带的傲气。 “是吗?我觉得这套衣服端庄典雅很合适。”温南珠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一身旗袍。 看上去的确素雅,但是却非常的保守端庄,与眼前人穿的风格截然不同。 素雅的旗袍外面又搭了一件披肩。 墨色的头发盘了起来,插了两根特别漂亮又素雅的簪子。 浓妆淡抹,反而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多了。 反观眼前的温嘉尔,穿着一件齐胸又露背的礼服。 裙摆低的刚够盖住腿,看上去哪里有像大家闺秀的风范。 “你的这套礼服的确很不错,而且非常适合你,把你的身材衬托的完美无瑕。” 温南珠很淡然的开口。 温嘉尔有些傻眼了。 她这是在夸自己吗? 难道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是自然,这个礼服可是专门定制的,这价格嘛,自然要比您的破旗袍贵不知多少倍。” “南珠姐姐,早说没衣服呀,我这衣服多的是,也可以借你两件,别到时候真丢尽了颜面。” 温嘉尔依然沾沾自喜,浑然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温南珠冷笑,“也是,自古以来,只有小三才会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果然很符合形象。” “至于我……” 温南珠一边说着一边拢了拢滑落下去的披肩,神色淡然,“哪怕我今天去参加宴会,穿着麻袋那也是正妻。” 她故意把话压得很低,就只让眼前的温嘉尔听清楚。 温嘉尔的脸色骤然一变,“你少在这里得意了,骏深哥哥根本就不喜欢你。” “你这齐太太的位置也恐怕马上就要做到头了!我劝你善良!” 温嘉尔攥紧的拳头咬着牙,愤愤输出。 而温南珠却依然淡定,“只要我一天不跟他离婚,那你终究是见不得台面的小三。” 说完她还故意给对方一个微笑。 温嘉尔的脸气得涨红,就像被人戳中了心事,她恼怒的将人推倒。 “你闭嘴!” 温南珠身体不好,身子单薄,根本禁不住对方这么一推。 没站稳,自然就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不偏不倚,刚好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高大的人影站在2楼的楼梯口处,眼睁睁的看着温南珠倒在地上。 动手的人是温嘉尔! “在干什么!” 男人的怒吼瞬间浇灭了怒火中烧的温嘉尔。 她眼里闪过一阵慌乱,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嘴角微微上扬。 做着挑衅的举动。 她是故意的! “你到底在干什么!”男人迈着步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垂眸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人。 被他一吼,温嘉尔身子一震,吓得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我,我不是故意的。” 温嘉尔紧张的否认,“对,对不起,南珠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很快恢复以往的状态,可怜楚楚的走到男人的身边,紧张的握着男人的衣袖。 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骏深,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南珠姐姐没站稳,我…我来不及……” 听着温嘉尔漏洞百出的道歉,男人的眉头拧成的川字形。 而温南珠则是抓着一旁的楼梯扶手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冷冷的看着对方的反应,并没做出任何举动。 没有打骂,也没有反驳。 齐骏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反而更烦躁了,原本的好心情也在瞬间崩塌。 “你就穿这样子出去吗?还不赶紧去换衣服?我可不想丢人!” 丢人? “好啊,不知道穿什么样的衣服,不如你帮我挑?” 她倒要看看齐骏深能挑出什么花样来。 “年纪大也就算了,怎么连挑个衣服还不会。”齐骏深嘴上嘟囔,但是他的身体很诚实,快步走到房间。 他快速打开衣柜,衣柜里琳琅满目的衣服,自己的西装居多。 剩余的衣服寥寥无几,并且全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过季款。 而且也只占那么一格。 剩下的那些空间竟然全都是挂着温嘉尔的衣服。 自从温南珠生完孩子之后,几乎都已经没有能穿的衣服了。 而这个男人却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 “怎么样?衣服挑出来了吗?”温南珠故意在旁边看着。 齐骏深狠狠的刮了她一眼。 衣帽间,还有一个衣帽间! 他大步流星退出了房间,来到了旁边的衣帽间。 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全都是一片高定以及华贵的服侍,全都是当季的新款。 耳环,配饰,包包,鞋子等等。 每一样都精致的让人眼花缭乱。 可偏偏这风格全都不是温南珠的。 这么多的衣服竟然都没有温南珠的。 男人泄了气似的垂下了脑袋,收起了烦躁的情绪,看了一眼温南珠眼里都是嫌弃。 “既然没有合适的衣服,那就别去了。” 果然,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这就是男人。 “不行!这个宴会说什么我都要去。” 她倒要看看齐骏深怎么解决这件事。 男人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放眼望去,在眼花缭乱的衣帽间里找了一件还算是低调的裙子,扔给了温南珠。 “赶紧换上。” 齐骏深说完便匆匆下楼等待,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 温嘉尔看着温南珠手里的那一套高定服饰,心里不是滋味。 凭什么要把这个衣服让给她。 那可是她的衣服。 “骏深!那可是我的衣服,南珠姐姐,也根本就穿不上呀。这样反而会让她出丑。” 刚把话说出口,温嘉尔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强忍着情绪,假惺惺的关心。 温南珠无意间看了看衣服的尺寸。 有些意外。 “不过说来也巧,这个衣服的尺寸竟然正好是我的码!” 第17章 鸠占鹊巢 温嘉尔的身躯明显晃动了一下,眼神里透着明显的慌张。 而这一切,温南珠尽收眼底。 “胡说八道,这个衣服就是我的!骏深为了保住面子,从我的衣帽间拿了一件衣服给你穿。” “你就应该感恩戴德,那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 明明是她温嘉尔鸠占鹊巢,但用自己所有的东西,甚至还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温南珠人。 真不要脸皮。 不过她没记错的话,这件衣服她的确没见过,这个款式看上去应该是去年的旧款。 温嘉尔身材丰腴,相比之下,温南珠因为生病,所以身材单薄瘦弱。 原本健康的时候也不比对方丰腴。 穿的衣服也自然是最小码。 温嘉尔至少也得穿到l码。 “事吗?我怎么记得你一直穿的都是l码的衣服,而不是s码。” 慌乱之余,温嘉尔才想起来一件事,这件衣服是之前她们一起去逛街的时候买的。 当时看到温南珠正在试一件非常华丽的衣服,她心中不甘,于是抢着要和温南珠买一样的衣服。 恰巧那样的款式就只有一件,温嘉尔娇滴滴的向齐骏深撒娇,买下的那件衣服也成功炫耀。 最后这件衣服一直放在了衣帽间,无人问津。 隔天,无意中听家里的佣人提起是齐骏深,特意给温南珠选的一套衣服。 因为气不过就直接从佣人的手中截胡扔在了衣帽间。 没想到今天却被齐骏深阴差阳错的给翻了出来。 这件事情可不能让她知道。 “就是觉得这衣服挺好看的,随手拿了。可能是看错了吧。” 温嘉尔越说越心虚,眼神飘忽不定。 不过温南珠看着手中的那套衣服,越看越熟,这个衣服怎么感觉好熟悉?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才让她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 这件衣服是之前逛街的时候自己留意最久的。 当时内心小小期待,还以为齐骏深会给自己买下来,结果……竟然到了温嘉尔的手里。 不过这个尺寸…… 算了,可能是店员不小心习惯了吧。 温嘉尔不甘心地跺脚离开。 卧室里面就只剩下温南珠一人,她换上衣服。 这件衣服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同样是烟灰色的礼服,裙摆刚刚好盖过脚面。 修身的设计完美的凸显了身材的优点。 “换个衣服要这么久……” 齐骏深听着声音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抬头却被对方的容颜吸引。 结婚这么多年,这一眼仿佛就像是回到了当初,男人的心无法克制的狠狠跳动了几下。 喉结也是不自觉的滚动。 “那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了。”温嘉尔看着男人的反应,心有不甘,扯了扯他的手臂,看似是在提醒。 齐骏深收回目光,脸上显然附着着一层寒霜,转头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温嘉尔紧跟其后,温南珠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这才提着裙摆走出门。 车子里,温嘉尔和齐骏深两人颇有默契的坐在后座,她的手一直抱着齐骏深的手臂。 总使早已熟悉了这个场景,温南珠内心仍然有些不适。 “磨磨唧唧的,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自己非要去,现在又在磨叽什么。” 齐骏深不耐烦地声音从车里传来。 如同是给温南珠从头灌了一盆冷水。 她整理好情绪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举办宴会的地方并不远,半个小时的路程就到达门口。 “既然到了,那我就先下去了,不打扰二位了。”温南珠转头看着窗外宏伟的建筑,以及陆陆续续从车子里走下来,穿着华贵的人。 他们一个个有说有笑,手挽着手进入宴会厅。 温嘉尔心情愉悦,伸手轻轻拨了拨发丝。 今天的她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这样也好,自己又多了一些时间,能和齐骏深相处。 齐骏深墨色的眸子落在女人的身上,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温南珠已经坦然的下了车,关上门。 他的脸色顿时一沉。 现在连装都不乐意装了吗? 好歹在外面…… “骏深,我们也下车吧。”温嘉尔故意将自己的身躯撞了撞身边的人。 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浓郁,齐骏深眉头微皱,没说什么,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这次没等和温南珠一起走,而是下了车之后,便带着身边的女人一起进入宴会厅。 温南珠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手挽着手的模样,心泛起一阵苦涩。 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温南珠心中的郁结。 她调整了呼吸,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身后。 “齐夫人真漂亮!” “可不是吗?和齐总非常般配呢!” “简直是郎才女貌!” “咦?怎么觉得齐夫人好像是身后的那一个才是?” 群中也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引起大家的注意。 温南珠刚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周围一个个投来异样的目光。 耳边传来一些窃窃私语。 “别开玩笑,齐总的脸色可不怎么好,谁家会参加宴会?不带着自己老婆,反而搂着别的女人?” “不是啊,你们看仔细了,齐总,身后的那个才是齐夫人,我那时候见过齐夫人照片的。” “啧啧啧,没想到这齐夫人不被人待见啊?跟在后面怎么和佣人似的。” 温嘉尔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嘴角微微上扬,挺了挺胸,别提多得意了。 仿佛认为自己已经成功的夺走了温南珠所有的一切,在众人眼里,自己也是所谓的齐夫人。 而身后的温南珠就像是一个落魄的佣人罢了。 她浑然不觉身边的男人脸色越发的冷。 身上也布着一层寒意。 齐骏深加快了步伐,带着身边人走了进去。 并不想听身后人的聒噪。 而温南珠依然保持着一副非常淡定的神色,缓慢的在他们两个人身后走着。 这些闲言碎语,也早已被她抛之脑后。 那双漂亮的眸子一直落在齐骏深的身后。 两人结婚这么久,原先以为在外面的场合也应该给足面子才是。 看来这一切全都是自己妄想了。 门前的保安看着这三个人,尴尬的气氛也不敢阻拦。 来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全都是商业场的精英,带着自家的妇人或者是儿子,女儿来此参加。 这个宴会的含金量很高。 放眼望去,所有人身穿高贵华丽的礼服,就连周围的装潢也是极为奢侈。 大家簇拥在一团,面带微笑的讨论着。 而这一幕,直到这三个人进去之后,众人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换来的则是那些人对于她们三个人之间的讨论。 而温南珠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大大方方的做该做的事情。 反而是温嘉尔,在门口时就听到有几个妇人对自己容貌的夸赞,尾巴早已高高的翘上了天。 全程都把自己当做了‘齐夫人’,粘着齐骏深,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最为前排。 温南珠看到这一幕,只是牵扯出一抹微笑,很随意的找了一个空的位子,缓缓落了座。 静静的等待着宴会的开始。 第18章 海洋之星 待所有人全都入了座,方才热闹的地方,现在变得安静。 众人都在等待晚宴开始。 齐骏深侧头,右手边坐着的并不是温南珠,而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的情绪莫名烦躁。 温南珠去哪了? 他刻意压着情绪,在人海茫茫中搜寻着熟悉的人影。 直到在一个角落处看到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 温南珠到底想要干嘛?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他这是要让自己难堪。 齐骏深不止一次把目光落过去,借此机会要把温南珠叫过来。 他的频频反应,倒是引起身边人注意。 温嘉尔狐疑的盯着男人一举一动,顺着他的目光落过去。 才知道原来是在看温南珠。 “骏深,你在找什么呢?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温嘉尔厚脸皮的挽着男人的胳膊,丰腴的身子,恨不得和男人的手臂紧紧的贴在一起。 声音软酥酥的像是在撒娇。 齐骏深克制住情绪,稍稍整理了一下西装。 随着周围的灯光有所变化,不远处服务员推着用红布盖着的东西,缓缓进入众人的视野。 接着便是有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主持这一次的慈善竞拍。 慈善竞拍的第1个物件,就是让人为之着迷的海洋之星项链。 据说这一颗海洋之星是著名的珠宝设计师设计。 价值不菲。 最低竞拍价竟然要5000万! 海洋之星象征着永恒的爱,如同海洋的潮水一般连绵不绝。 在场的女性一阵哗然,纷纷要将这颗海洋之星收获囊中。 温嘉尔也不例外,“骏深!这个项链真好看,我好想要呀,你给我拍下来吧?” 她激动的晃着对方的手臂,柔软的身子也靠在对方身上。 齐骏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久才应声。“好!” 温南珠!既然你不听话,那就只能受着。 男人抬了抬手,报出价格。 可由于他提出的价格太高了,几乎没人继续加价。 最后这个项链如愿以偿地被温嘉尔收获囊中。 “恭喜齐总以一个亿的价格成功获得海洋之星的项链。” 温嘉尔满脸喜悦,恨不得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齐骏深的目光落在温南珠身上。 然而,她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她望着不远处两人温馨的一幕,心酸。 齐骏深之前没有那么冷漠,时而还会给自己买一些礼物。 自从温嘉尔出现,但凡只要看见齐骏深所送的礼物,都会占为己有。 这用各式各样的手段夺走。 小到首饰、包包,大到礼服包括这个男人…… 久而久之,齐骏深都不会再给自己买礼物,反而温嘉尔却礼物不断。 或许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就是从那刻开始逐渐变了味儿吧。 温南珠淡然的垂下眼帘,内心自嘲式的笑了笑。 拍卖继续,温嘉尔拿到海洋之星项链,迫不及待的让齐骏深帮忙带上。 “骏深!这个项链好看吗!”温嘉尔温柔的眯着眼睛,眼里充斥着得意。 隔着人海,还挑衅的看上角落里的人。 温南珠! 看清楚了! 身边的这个男人眼里只有她温嘉尔,她想要什么,男人就会双手奉上。 你温南珠能做到吗? 拍卖刚刚结束,众人还没有全部离席,温嘉尔就迫不及待,扭动着腰肢来到温南珠面前炫耀。 她故意前倾着身子,一手摸着脖颈里面刚刚戴上的宝石项链。 “南珠姐姐,原来你在这儿啊?刚才你要是在的话,这个项链说不定就是你的了?” “看来南珠姐姐没这个福气呢。” 温南珠只是很随意的瞥了一眼,淡淡的吐出一句恭喜。 随着人流起身。 “南珠姐姐,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刚要走,温嘉尔堵在她的前面,分明不想让她这么快离开。 服务生托着托盘,缓慢的路过。 温嘉尔突然挑起眉,伸手做出要拿酒杯的举动,可温南珠看出对方的神色不对。 借着拿酒的时候,故意撞倒另外的酒杯,想要借此让温南珠难堪。 只可惜她的那些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眼见着酒杯落下,温南珠无意间伸手挡了挡,红色的液体瞬时反溅。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温嘉尔猝不及防。 “哎呀,这可是高定的衣服,怎么这么不小心?”温南珠盯着她衣服上的那块污渍,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举动。 温嘉尔气得气血翻涌。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贱人! 竟然敢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抬头正要发怒,却对上诸多人的脸,还是强忍了内心的怒火。 表面笑盈盈的,“哎呀,这衣服都弄湿了。南珠姐姐,你能不能陪我去休息室换一下衣服呀。” “我一个人不敢去。” 温嘉尔脸上分明露着奸笑。 明明都是成年人了竟然还要让自己去陪? 她是智障吗? 温嘉尔笑盈盈的抱着温南珠的手臂撒娇,实则内心早已经忍不住开骂! 该死的贱人! 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快,不过没关系,今天一定要让她彻底失身! 过了今晚…… 可就没脸,再见齐骏深了! “这块污渍也不是很大,不如去附近的厕所稍微洗一洗就行。” 温南珠盯着那块并不是很大的污渍建议道。 温嘉尔明显心慌了一下。 她怎么不上当? 不行! 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答应,不然自己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岂不是彻底落空了? 她站在原地,双手不自觉的握紧礼服,非常紧张的思索。 “不行!我穿着脏衣服走来走去的,丢的可是齐家的脸,南珠姐姐也不想让骏深知道这件事吧?” 她在威胁? 温南珠脸上的微笑隐隐淡去,她倒是不能确定,齐骏深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和自己当中翻脸。 温嘉尔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故意贴在她耳边轻声道。 “南珠姐姐,你要是不陪我去,那我就让骏深陪我去,但要是被误会了,可别怪我。” 温南珠深有意味地看着她。 她说的每一句话好像是故意想要激怒自己,继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虽然不知道温嘉尔究竟要做什么,不过倒是可以先答应了下来,看看她是什么目的。 “好吧,反正我也想去休息一下。” 温嘉尔听到满意的答复,乐不思蜀,扬起的嘴角迟迟压不下去。 迫不及待的拉着温南珠去附近的休息室。 她好像对这个地方格外的熟悉,明明他们两个人都是第1次来到这个宴会现场。 看来是提前有准备了。 第19章 弄巧成拙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啊?” 温南珠开口故作很随意的询问,温嘉尔的神行有些紧张。 “这有什么的,办宴会的地方不都一样吗?”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她一心想要把温南珠给解决了。 七绕八绕,终于来到了一个休息室。 温南珠环顾四周,周边静悄悄的,都没什么人。 休息是千千万,偏偏选择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看来她是故意无疑了。 她把目光落在休息室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她陷入了沉思。 看她刚才的样子这么紧张,看来这个休息室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赶紧进去把衣服换上吧。别让骏深等着急了。” 温南珠故意拿齐骏深说话,伸手打开门。 眼见着这门马上就要被打开,温嘉尔突然之间高喊一声。 “哎呀,瞧我这脑子,我好像忘记把衣服拿过来了。” “南珠姐姐,不如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就这些个花花肠子,还好意思用在她的身上。 难道不知道她的计划早就已经写在脸上了吗? 温嘉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格外温柔的把手搭在了背上,作势要把她推进去。 结合之前温嘉尔的反应,温南珠很快就猜出来她的意图。 眼看着计划即将要成功,温嘉尔的脸上顿时荡起一丝微笑。 偏偏在这时,温南珠借助一个轻巧的转身,反而把站在门口的温嘉尔给拽脱了进去。 不得反应,门就关上了。 里面当即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南珠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把门打开!我的衣服还没拿过来。” 温嘉尔咬着牙,面目几乎狰狞。但仍然调整好态度,好言好语的回答。 进入房间,她的头皮瞬间发麻,这房间里面有什么东西她清楚不过。 必须要出去才行。 “休息室里面有很多服饰,供你挑选,省了一来一回跑一趟。” “你就赶紧换上衣服吧,骏深还等着呢!” 温南珠静静的靠在门口,一只手死死的握着门把手不让对方打开。 里面的人着急坏了! “温南珠!趁我还没有升旗之前,你赶紧把门打开,不然…” 不然怎么样? 不然就把这件事情告诉齐骏深。 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告状,真是可笑。 休息室里面正藏着一个中了药的男人。 这个男人大腹便便,地中海的发型,因为药物的原因脸色涨红。 浑身燥热,他在这里已经等待了很久,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衣领也已经被他完全扯开。 听到动静,迫不及待的来到门口,看着貌美如花的女人,哪里还顾得了是谁。 伸出罪恶之手把人拽了进去。 “你干嘛!滚开,别碰我!别碰我,你个蠢货!你弄错人了!” 这时候的男人早就已经彻底被药控制,根本就没有清晰的理智。 强行叫人拖到屋内。 “温南珠!你不得好死!你个贱人!滚开!啊!” 里面陆陆续续传来一些动静,温南珠很是满意的,靠在一旁的墙上等待。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温嘉尔费尽心思把自己骗到这里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内心感到一阵恶寒。 要不是自己警惕,恐怕真的会被陷害。 不过…过了今天之后,她倒要看看玉佩还能怎么在齐骏深面前抬起头来。 齐骏深在宴会上和人一同交流,只是缓了个神的功夫,就不见两人的身影。 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询问了一些工作人员,才找到休息室。 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一阵突兀的皮鞋声。 温南珠听着这声音,用余光扫过去,没想到是西装笔挺的齐骏深。 他双手插在兜里,脚步稍快,似乎很着急。 这就离开多久,已经着急成这样了? 想着他们两个人结婚这么久,倒也没见过齐骏深为自己这么着急的。 如今竟然为了一个温嘉尔,着急成这样。 呵! 男人止步在门口,拧紧了眉头,除了眼前的温南珠,没看见别人。 “怎么不见嘉尔?” 果然,最关心的永远不是自己。 “她在里面换衣服呢,她说她不喜欢别人看她换衣服,所以我就在门口了。” 她就仗着男人不会有所怀疑,才敢这么说。 毕竟温嘉尔心高气傲,况且在男人的眼里,温南珠并不喜欢和她有太多接触。 所以并没怀疑什么。 齐骏深就这样双手插兜,在门口陪着温南珠一起等着。 可是都已经几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换好衣服出来。 眉眼中多了些许担心。 “她真的自己进去换衣服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出来?” 温南珠耸了耸肩,很坦然的回答,“她备用的礼服没带,可能是在里面挑选合适的尺寸吧,时间久一点也是正常的。” 说完,她忍不住把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并没有着急的催促,只是继续在等待。 果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是不会催促,也不会表现出不耐烦的姿态。 他们两人结婚这么多年,很少出去逛街,难得逛街的时候男人也会不耐烦的催促。 这就是所谓的差距。 温南珠想着都忍不住内心苦笑。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男人冷漠的声音落下。 温南珠内心感到一阵酸涩。 看吧,自己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对方还是会把一些事情不断的扣到自己的头上。 男人焦急的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抬手正要敲门。 背后却来了一个人,“齐先生,我们主人邀请您聚一聚。” 来的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想必是这次举办宴会的人想要和齐骏深见面吧。 齐骏深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垂下了敲门的手,临走前特意关照温南珠。 她在门口站了好久,直到里面的声音已经彻底消失。 已经快过了三刻钟了。 应该差不多了吧。 她谨慎的环顾四周确定没什么人,这才霸气的打开了门。 休息室不大,密闭的空气里面透着异味。 地上都是散落的一些衣物。 她顺着衣物找到了两人。 这一路上她拍下视频,两人狼狈的模样拍的一清二楚。 咔嚓。 拍照的声音让狼狈落在地上的人打了个冷颤,回眸间眼中血红。 挣扎着想要争夺手机。 而温南珠则是淡然地往后退了一步,地方扑了个空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身上的痕迹暴露。 “温南珠!你个贱人!把手机给我!” 她挣扎着起身,朝温南珠伸过去的手被人扣住。 抬头对上的则是温南珠冷漠的眼睛。 “温嘉尔,我劝你最近还是安分守己比较好,不然…不知道你家骏深看到这照片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温嘉尔气得浑身发抖。 第20章 眼里只有别人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的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手机。 还没说出来的怒火瞬间被她吞咽了下去,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 温嘉尔慌了。 她没想过,温南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算计人了。 有种陌生的感觉。 可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被齐骏深知道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段时间里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都会为此付之东流。 “别,求求你…”温嘉尔无力的闭上眼,眼角的地方滑落一滴眼泪。 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紧。 “温小姐,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见?” 温南珠居高临下,故意伸手扶在耳边。 温南珠! 温嘉尔气得咬紧了牙关,眼中冒着噌噌的怒火,可此刻她也只能委屈求饶。 “南珠姐姐,求求你了,求求你别把这个视频和照片发给骏深。”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温南珠站在原地眼神冷漠的看着狼狈不堪地女人。 嚣张跋扈,早已消失不见。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她冷冷地呢喃着,转头就把手机塞到了自己的包里。 转身离开了房间。 温嘉尔颓废的跌落在地上,气到发狂,双手不停的锤着地。 双手被吹得通红,不断抖动,眼里以及内心的怒火难以消灭。 “温南珠!给我等着!这笔账迟早要从你身上还回来的!” 温南珠做完这一切之后,神色淡然的回到宴会现场。 在人海茫茫中,她只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 一出现就有不少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人群中依然有个高大的身影矗立在不远处,冷漠的俊眸让人不敢靠近。 插着兜,一只手则是优雅的端着酒杯,站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 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一道视线,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和身边的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迈着步子缓缓向温南珠走来。 她心里清楚,男人的那双眸子一定不是落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身后吧。 “嘉尔呢?” 果然。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牵挂着的只有温嘉尔。 对于自己,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罢了。 “不知道,可能还在换衣服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温南珠眼底失落,也不想和眼前人太过的纠缠。 她累了。 刚跨前一步就被男人有力的臂弯挡住了去路。 他这是? 温南珠很诧异的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再次重复刚才的话。 “我说我累了,我想先回去。” 她的手轻轻放在男人的手臂上,示意他松开。 “放心,我不会劳烦你,我自己打车回去。” 齐骏深的脸沉的可怕。 丝毫不在意这是一个公众的场合,反而收回了手愈发冷脸的质问。 “要参加宴会的人也是你,想要走的人也是你,你的脸可真大。” 一字一句如同冰锥。 温南珠闭上了眼睛,深深做了呼吸,想要用这样的方式隐去身上的痛以及内心的痛。 “嘉尔还没出来。等着一起。”男人再次开口,果然,他是知道怎么伤人心的。 不知什么时候温南珠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微微侧头看着眼前模糊的侧颜。 这人自己好像不再熟悉,越发的陌生了。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越发的疏离。 倒是对别人一个外人关心之至。 真是可笑! “骏深,对不起啊,让你久等了。” 熟悉的声音里带着一些疲惫,温嘉尔不疾不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是面色带着憔悴。 出来的时候温嘉尔已经换好了衣服,重新补了个妆,根本就看不出来任何端倪。 “骏深,我有些累了,咱们回去吧。”温嘉尔依然是一副非常柔弱的样子,习惯性的挽着齐骏深的手臂。 声音娇滴滴的,就像是在撒娇。 温南珠不以为意。 齐骏深没有怀疑什么,揽着对方的腰肢一起出去了。 而温南珠只是跟在他们两个人身后,隔着一段距离。 车上。 温南珠依然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闭目养神。 “你项链呢。”齐骏深无意间看到对方脖子里面空空如也。 忍不住质问。 温嘉尔顿感心慌,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脖颈,立马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 “对不起,骏深,可能是我刚才不小心换衣服的时候落在了那里。” “对不起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我…都怪我,都怪我太粗心了。” 温嘉尔才没说两句,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楚楚可怜。 而坐在副驾驶的温南珠则是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恐怕那个项链早就已经被人给弄坏了吧。 只是温南珠并不想要拆穿罢了。 齐骏深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单纯的伸手拍着对方的背,以示安慰。 温嘉尔一个人在车子里面巴拉巴拉说了那么多委屈可怜的样子。 而坐在副驾驶上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顿时也没了什么兴致。 乖乖的闭上了嘴。 到家后,温南珠率先下了车。 第一时间则是去看了一下正在睡觉的女儿。 房间里静悄悄的,月色透过玻璃窗散落下来。 散落在女儿精致的脸颊上。 女儿睡得很沉,手里还抱着一只洋娃娃。 温南珠帮忙盖好被子,在床边上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卧室里面空荡荡的。 不用多想,男人一定是陪温嘉尔去了。 她神色淡然取了洗漱的衣服,简单的洗了个澡。 可能是今天太劳累了,外加没怎么吃东西。 身上的病痛又开始发作了。 她弯着腰,单薄的身子显得更瘦了,一阵风刮过都能将她刮跑。 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洗澡的玻璃门,强撑着不适。 用另外一只手扯过浴巾,艰难的把浴巾围上。 紧紧片刻的功夫,白净的脸颊惨白,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贴在脸颊。 痛的身体都没办法直起来。 她艰难地摸到浴室的门把手,可是突然一阵抽痛,痛的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死死咬着唇,艰难的从浴室里面走出去,刚拿起床头放置的水杯。 可突如其来的阵痛,让他顿时天旋地转,狼狈的倒在地上。 她的手努力的伸向床头柜的抽屉,可根本不能。 好痛… 再忍忍,千万不能让他发现! 温南珠静静的躺在地面上,冷静了好一会儿,这才鼓足勇气坐了起来。 刚才的动静正好被齐骏深听到。 推开门的瞬间,便看到温南珠围着浴巾坐在地上。 “你究竟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一阵冷漠的质问。 温南珠吓的,赶紧把刚打开的抽屉又给合了回去,疲惫的趴在床头柜上,努力平复情绪。 纤细的小腿白到发光,男人的注意力也被随之吸引。 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呵!就这么着急想要这种手段?” 第21章 责备 温南珠实在是疼的难受,豆大的汗珠早已布满了整张白净的脸颊。 就连后背上也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可身后的男人依然是一副挑衅的姿态,冷言冷语,丝毫没觉察到温南珠的不对劲。 脚步声逐渐逼近。 自从男人出现之后,温南珠一直警惕着。 随着身后人的脚步逐渐靠近,温南珠的心也跟着砰砰直跳。 千万不能被发现! 至少现在还不行…… 再忍一忍。 温南珠死咬着唇,眼神落在不远处的浴室门。 耳朵竖起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她轻轻缓缓的拉开抽屉,开了一条缝隙,一只手毫无任何阻碍的钻了进去。 白净的手指紧紧握着药瓶,缓缓地将这药挪动到心口的位置。 “不用你管!”她卯足了力气亲吼了一声。 身后的脚步停下。 她没回头,但却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炽热的目光中带着冷厉。 “你说什么?” 男人不敢置信,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脾气的女人,竟然会吼自己。 “我说,不要你管!” 她卯足了力气,尽量不让对方看出端倪,趁着男人没反应过来。 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浴室。 当下就落了锁。 男人的眸子微沉,细想着刚才说着话的时候声音不对。 微露紧张的神色,大步流星走到门口,敲了敲玻璃门。 “你给我出来!” 齐骏深用力的按着门把手,里面落了锁,根本就打不开。 “你到底怎么了?” 刚才的声音明显不对,“你赶紧开门让我进去!” 温南珠闭着眼睛背靠在玻璃门上,身上的痛楚让她眉头微皱。 强撑着力气抵在了门上。 双手哆嗦的悄悄打开瓶盖,干吞了两颗药。 细小的药片就像刀片一样划着嗓子。 不过这种痛已经微不足道了。 身后的男人没有想要放弃,而温南珠故意扯出一抹微笑,侧着脑袋,调侃:“我好的很,不劳你费心。只要温嘉尔不在我面前出现,我就能好好的。” 听着声音沉稳,并不像有问题,男人顿时暴怒。 气的抬脚踹在了门板上,她清楚的感觉到后背一震。 “你到底又在闹些什么?所以刚才你是故意的?” “好,好的很!” 男人咬了牙气的转身离开。 那两颗药丸已经起效,缓解身上的痛意,而温南珠则是瘫软的缓缓跌落在了地上。 闭着眼睛,脑袋静静的靠在门上,尽力平稳呼吸。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强烈的关门声,她才缓缓的睁开眼。 墨色的眼睛里面竟是失落。 她难耐的扯出一抹微笑冷嘲。 这个时候估摸着已经去找温嘉尔了吧。 好半天才缓过劲。 慢吞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重新洗了一个澡。 又把刚才的碎片重新打扫干净。 这才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她早已习惯独自面临黑夜。 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 温南珠静静的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正要准备睡觉时,门突然打开。 温南珠的心猛然一跳。 不过她很自然的侧了个身子,眼不见为净,但她的双唇却不自觉的颤抖。 他竟然回来了? 身后的床下陷,温南珠这才抽回了思绪。 腰间一股余热,缓缓攀岩,有力地臂弯紧紧的将她搂在了怀里。 可怀里的人身子紧绷。 她这是在排斥和自己的触碰? 齐骏深的脸当场黑了,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坐了起来。 在黑夜中,墨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温南珠的后背。 想到刚才浴室里的事情。,他越发的烦躁。 “你究竟在闹些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没给你买项链?” 又开始了…… 温南珠听着身后人的唠叨,索性闭上了眼睛,装睡。 “那个项链又不是一手货。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如果想要的话,我回头再给你买个更好的不就是了?” 男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些花样,可惜听多了也会腻。 “我累了,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温南珠紧了紧被子,闭上了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身看过男人一眼。 不过说话的语气似乎软了下来。 齐骏深一回是把对方哄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躺下来,伸手将人抱在了怀里入睡。 不多时身边就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在黑夜中温南珠睁开眼,缓缓的转过身,对着眼前早已睡着的男人。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这张脸非常熟悉,却在这时觉得非常陌生,两人之间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层隔阂。 这个隔阂永远都解不开。 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沉沉的睡去。 直到第2天,一道猛烈的阳光将她唤醒。 起来时,身边的位置早已经凉透,不过温南珠习以为常。 齐骏深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不过……她也无所谓了。 温南珠和往常一样,简单洗漱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悦耳的钢琴声。 温嘉尔竟然在家? 她放缓了步子,从楼梯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来,钢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时而会听到温嘉尔正在教学的声音,态度极好,没有大吵大闹。 温南珠算是放心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早就已经饥肠辘辘。 自从生病之后,她再也不敢不吃东西,越是不吃东西,发病的时候痛会越发明显。 刚穿过客厅,忽然间看到有一抹人影坐在沙发上。 她吓了一跳。 突然止步,抬眼缓缓看过去才发现齐骏深竟然在家。 他今天竟然没有去公司? 今天太阳莫非从西边出来了? 男人优雅的坐在沙发上,依然是那副西装打底的模样,修长的双腿轻轻交叠。 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细细的看着。 客厅里的采光极好,温暖的阳光洒在男人的身上,反而显得整个人温和了起来。 男人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也察觉到了一抹炽热的目光。 很是淡然的合起了文件,抬头便与温南珠四目相对。 “南珠姐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起来呀?” 不合群的声音格外刺耳,拉回了温南珠的思绪。 转头便看见一张桀骜不驯的脸。 温嘉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跟前,话里话外似乎都包含着另外一层含义。 “南珠姐姐,该不会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晚才醒过来?” “茵茵今天早上因为没有看到你,都没这么吃饭呢!茵茵还小,要是真饿坏了,那可不得了。” 第22章 就从你下手 温南珠冷冷的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她怎么能看不明白温嘉尔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自己就起晚了一些而已,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用女儿作为借口。 是想让自己在齐骏深面前彻底丢进颜面,甚至还觉得不配当个母亲吗? 只可惜她这个棋走错了。 温南珠莞尔一笑故作出一副慵懒的姿态,缓慢的拉开凳子坐一下。 “的确是我的错,昨天晚上弄的我太疼了,起不来。让你担心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眉眼弯弯的,笑得如同是一只得了逞的小狐狸。 温嘉尔面色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瞬间变化。 “南珠姐姐,这种事情说出来恐怕不合适吧?” “骏深脸皮薄,会生气的。” 话里话外无疑就是不相信温南珠说的那些话。 她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缓慢的来到齐骏深的身侧,可男人一直沉默。 静静的看着温南珠表演,非但没有反驳,甚至嘴角微微上扬。 内心的阴郁似乎也有所好转。 哼,还真敢说! 难道他们两个人昨晚真的…… 这怎么可能? 昨晚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齐骏深没有反驳,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温嘉尔不甘心的咬着唇。 钢琴房的声音突然停止,温嘉尔踩着恨天高气冲冲的走上去,走的每一步都踩得很重。 似是要把地板给踩穿。 “怎么又停了!让你练一首曲子都练了这么久了,还磕磕绊绊的!”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笨这么蠢的丫头!” 刚才憋着一肚子气的温嘉尔瞬间找到了发泄口,做着美甲的指尖,狠狠的戳在茵茵的脑袋上。 太阳穴的地方都被戳的通红,宛如再用点力,要把头皮都能戳破。 “也不知道像谁,连一首曲子都弄不明白。” “就你这样还想要去参加什么比赛?我看你分明是痴心妄想?” 温嘉尔戳了戳对方的脑袋,还不解气,瞬时揪起了对方的耳朵。 稚嫩的耳朵被揪得通红。 茵茵吓得不敢出声,只能缩着肩膀,任由温嘉尔动手动脚。 温南珠依然坐在客厅里,但能用余光瞥见钢琴房里面发生的种种事件。 温嘉尔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根针深深的扎在自己的心眼。 她其实心中明白的很,温嘉尔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针对自己来说的。 饶使茵茵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但细微的哭泣声还是被温南珠捕捉到了。 她故作表面淡定,垂在腿间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衣裤。 眼底也泛着一丝寒意。 “哭哭哭,就知道哭,真是没用!明明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本事,那就应该勤学苦练!” “把眼泪擦干了,继续给我练!” “练不会,就别吃饭了!” 坐在客厅里的温南珠终究是忍不住,起身快步走到琴房门口。 茵茵稚嫩的脸颊上多了两道泪痕,就连卷曲的睫毛上也挂着泪珠。 白白净净的耳朵也被揪得通红,就连脑门上也能看到清晰可见的指印。 她就是这么对自己女儿的? 这么大的训斥声,自己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而齐骏深就像是一个聋子一般。 坦然自若的坐在沙发里。 就连女儿的哭泣也是视若无睹,可真是好狠的心。 “茵茵,过来。”温南珠忍不住走到门口,言语温和的轻轻招了招手。 看到妈妈站在门口,茵茵无光的眼里顿时有了光亮,刚想要迈前一步,却又听到身边人弄出的一些声响。 她只能尴尬的垂下眼帘,在一旁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着挨训。 “多大点事情?她是个孩子也是个人,可不是所谓的机器。” “就连机器都得休息一下,更何况是个人。” 温南珠表达的比较委婉。 单纯的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看到自己另外一面。 “南珠姐姐,你这是生气了?我也是为了茵茵好。” “现在严厉一些,严师出高徒嘛。” 好一个严师出高徒! 自己算不算那个严师还不一定呢。 “嘉尔确实做的不错!对孩子就应该严一些才好。” “这样才能有更大的进步。” 齐骏深缓慢走上前,也帮衬着温嘉尔。直接无视了女儿脸上的泪痕。 真当是一个睁眼瞎! 难道没看见女儿是受了委屈了吗? 严不严厉是一件事情,受了委屈又是另外一件事情,这两者是不能够划勾的。 也罢,反正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男人眼盲心瞎。 温嘉尔有了男人的撑腰,瞬间得瑟的不得了,心情愉悦。 也幸好她没有尾巴,若是有尾巴,恐怕早已翘到了天上。 齐骏深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是助理打过来的,说是公司里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他立马去解决。 挂了电话,温嘉尔便是十分温柔的走上前,当着温南珠的面整理了一下男人的衣领。 顺手挽着对方的胳膊,有说有笑的,把人送到了门口。 温南珠并不理会他们两个人反而是快步上前将女儿搂在了怀里。 才发现女儿浑身发抖,抖得让人心疼。 她蹲下身子轻柔的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尤其是刚才被戳的留下印子的地方。 就像是她的心也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难受。 “茵茵受委屈了。”开口声音却带着一丝沙哑,喉咙尖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咽。 她的鼻头一酸,眼泪也不争气的冒出,当她调整了一下心态,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茵茵乖。别怪妈妈那么狠心不帮你,你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的确要认真。” “好好学。到时候比任何人都厉害。” 茵茵吸了吸鼻子,非常懂事地摸了摸温南珠的脸颊。 温南珠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经意间也无声落了泪。 “妈妈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好好学。” 看着这么听话的女儿,温南珠感到心酸。 温嘉尔站在门口,直到齐骏深早已消失,这才不紧不慢的回来。 琴房里面空空如也 她并没有责备也懒得装了,迈着步子便直接回房休息。 无意间路过主卧,主卧的门虚掩着。 站在门口,刚好能看到里面的那一张硕大的床。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时候,雷骏深和温南珠两个人在这上面缠绵的情景。 她攥紧了拳头,修长的指甲嵌入手心,却全然不知。 她内心不甘。 不行! 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彻底从齐骏深身边赶走! 既然别的方法不行,那就从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