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揣崽跑路,高冷世子夜夜发疯》 第1章 求欢,升职成世子通房 宁远侯府,客房。 “世子……” 青稚跪在地上,寒意透过膝盖渗进骨子里,脸上却泛着异样的潮红,她颤颤巍巍解开腰带,露出纯白的里衣和若隐若现的一片绯红。 她看似主动,实则心里正拼命召唤她的老伙计——带着她的灵魂从现代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升职系统”。 “系统!救命啊,你宿主的清白就要保不住啦!!!” 可惜天不遂人愿,平时都会即刻回应她的系统此时却一声不吭,脑海一片死寂。 而她悬着的心也终于死了。 没想到她只是喝了口茶水就掉入了下药失身的陷阱里,关键是这药她自己还解不了,可见要害她之人心思有多狠毒。 好死不死系统在她被下药之前就跑去升级了,根本听不到她的呼救。 最后一丝希望就这么落了空,她的理智也逐渐被欲望侵蚀。 忽而下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捏住,不得已对上男子清冷的俊脸。 男子对眼前的风景无动于衷,黑眸似冰刀要把她的廉耻削成碎片:“当真决定好了?” 只一句话的时间,青稚愈发不清醒了,下巴的疼痛也仅仅她让清明一息。 男子以为她会反悔,不想她竟抬手攀上他的腕,媚眼如丝,嗓音娇颤:“求世子怜惜。” 话将落,她整个人就被抛在床上,松散的衣物被尽数除去,继而宽厚的躯体压下。 屋外雪花纷扬,觥筹交错,帐中花骨朵经受着疾风骤雨的拍打...... - “啪!” “贱婢!” 重重的巴掌将青稚扇倒在地。 她强撑起刚被摧残过的身子,顶着火辣辣的脸颊,逆来顺受地跪受着上首的目光凌迟,内心忐忑。 而才与她缠绵过的裴惊白坐在一旁,眼中欲色早已褪去,姿态从容似不染红尘的谪仙。 侯夫人闵氏怒火中烧,愤然将茶盏扫落:“你好大的胆子!” 青稚被砸了个正着,滚烫的茶水泼了她一身。 她瑟缩了一下,却不敢表露半分怨念,哑声告罪:“青稚知错。” 闵氏被她颈上刺目的红痕刺激得脑袋阵阵发黑。 “老夫人偏疼你一个丫鬟,甚至让我年后给你脱了奴籍,不料你竟如此恩将仇报,败坏我儿清誉,你该当何罪!” “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青稚猛地抬头。 “求夫人开恩!奴婢知错了!” 没想到侯夫人会这么狠绝要将她处死! 原就不安的心更慌了,不停地磕头认错。 “夫人恕罪!” 然而她再怎么求饶也得不到闵氏的原谅,只能任由嬷嬷将她一路拖到门口。 时隔多年青稚终于又感受到了孤立无援的绝望。 可就在她眼角溢出泪光时忽而看见了一人。 她再顾不得许多,朝着那道薄情的身影惊惧嘶喊:“世子救命!” 她不能死,还有人等着她去救。 待她即将要被拖出去时,才终于听到一道冷漠的声音:“左不过是个被人陷害的蠢丫鬟,母亲看在祖母的面上抬她为妾便是了。” 被裴惊白一提醒,闵氏总算恢复了些理智,但她仍是气不过她矜贵的儿子做了一个婢女的解药。 “这样谋算主子的狐媚怎配做你的妾,索性将她赶出去!反正原本也是准备放她出府的。” 裴惊白却道:“可此事已经人尽皆知,她前脚出了侯府,怕是后脚儿子始乱终弃的名声就传遍京城了。” 今日青稚明显是被人算计了,先是喝了有问题的茶水,又被人驱使到有歹奴的客房,等他出手帮她赶了人解了药后,门就恰到时机地被一群人推开了。 闵氏恨恨地拍了下桌子。 “那也不能做妾,收她做通房应付过去了事!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三十鞭子少不得,就算你祖母如今在这儿她也逃不过去!” 这回裴惊白没再阻拦:“随母亲处置吧,给她留条命就行。” 那随意的口吻表示他并不在意一个蝼蚁的死活。 尽管如此青稚的死局还是解了,算上来那个男人今日救了她两次。 几番受惊受难后她的身心已经疲惫不堪,却还得感恩戴德道:“谢夫人和世子开恩。” 只是她终究还是躲不过鞭刑,最后落得个不省人事的下场。 待青稚再次清醒时,人已经住进了裴惊白的后院。 她呆呆出神许久,直到系统升级回来,熟悉的电子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叮!恭喜宿主从一等丫鬟升职到通房丫鬟,奖励5000积分,100%盲盒抽奖x3,随机抽奖x10,危机预测x3,运势占卜x6。】 看着虚空界面掉落的奖励,青稚并无多少悦色。 反而兴致寥寥:“我都已经沦落成通房了,有什么好恭喜的。” 化成奶娃子形象的系统惭愧大哭:【呜哇!都怪统子不好,要不是我跑去升级你就不会被下药了!】 “是我太松懈了,跟你没关系。” 是这么多年来青稚依赖惯了它。 他们在这个世界同生共死,系统靠她完成“升职”任务获得能量升级,她则利用系统的奖励和道具在这里生存。 她在侯府隐姓埋名近十年,从最低等的三等粗使一路干到了侯老夫人的一等贴身丫鬟,还得了老人家的准许得以在年后脱奴籍。 只是没想到她一只脚都要跨出侯府了,却又被硬生生拽了回来。 她气恼暗骂:“呵,要不是那渣男的未婚妻害我,我本可以直接升职做良民,跨越阶级的奖励可比做奴隶多多了。” 如今只能被迫成为通房,可笑的是这个身份还是侯府世子裴惊白施舍给她的。 她也不得不含泪吞下这份“恩德”。 按现在的情形,她只能暂时按照妾室的晋升等级努力升职当个小妾了。 她如此委曲求全也是有不可外道的原因的。 其实她本也是出生在富贵窝的千金小姐,还是燕王府的郡主。 可六岁那年王府遭了兵乱,一夜之间她的家满是刀光血影,尸横遍地,系统见形势危急,冒着她大脑没发育完全的风险提前和她绑定帮她出逃。 她被系统指引着钻了狗洞侥幸逃出了府,但同时也因承受不住系统的能量昏迷了几日。 等到她再次醒来后才得知父王因为那场兵乱被诬陷谋逆,全家一下从天潢贵胄沦为阶下囚,还要被流放至琼州,世代不得离开。 除了逃脱出来的她。 “琼州那边怎么样了。” 【有你这个神仙闺女隔空照顾着,你爹娘能有啥事。】 系统帮她打开了琼州流放地的实时监控。 第2章 遇旧情郎,决裂 青稚在其中找到了熟悉的身影,鼻子微酸:“可惜还没攒够积分买齐道具救他们出来。” 她点了点里面的小人查看人物状态,发现他们饱腹值只有50%多,便又去了积分商城买了一袋肉包,点击隔空投送。 只一眨眼,“小人”就收到了她的食物。 等他们偷偷吃饱之后,青稚才把心思放到自己身上。 她可没忘记自己屁股和脊背都被打烂了。 这天杀的封建社会。 “帮我把大半痛觉屏蔽了吧,留10%警醒着,伤口的恢复速度也加快一倍。” 升职系统的功能很多,只要她每升一职就会获得奖励,其中积分奖励可以让她在系统商城买各种道具。 除此之外系统还可以隔空传送物品,开天眼监控,查看人物属性状态等等,当然每次使用也会消耗积分。 只可惜它是个“绿色系统”,她不能利用它来伤害别人。 【屏蔽90%痛觉,扣除45积分,时限24小时;伤口恢复速度加倍,扣除100积分,时限48小时,剩余6078积分。】 一股看不见的能量在青稚体内转了一圈,她的状态立时好了许多,苍白的面容也回了点血色。 正当她准备再好好休息一下时,屋门猛地被推开,一个清秀丫鬟走了进来。 青色衣裙瞻显着那人一等丫鬟的身份。 见青稚醒了,丫鬟惊讶了一瞬,而后立马拉下脸来,皱眉道:“醒了还躺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做活?” “当自己做了通房就不是丫鬟了?真是贱皮子!” 她眼中的嫉恨并不隐晦,冷嘲热讽了青稚一顿后就趾高气昂地走了,似乎这一趟只是单纯地想过来看她醒没醒,顺便发泄一通。 青稚连回话的机会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离开。 她哀叹一声,认命地掀开被子,咬牙忍痛起身。 下半身动作时她才恍然发觉下面某个被裴惊白折腾过的地方有些清凉,好像被人抹上了舒缓的药膏。 意识到这一点她顿时涨红了脸,眼前不由自主地闪过那些靡乱的片段,让本就妩媚的姑娘更加潋滟撩人,犹如一颗鲜嫩馋人的樱桃。 可惜这绝色无人窥见。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那处上了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也不好意思问系统,摇头将不合时宜的画面甩了出去,慢吞吞地穿上外衣,出了屋子。 刺骨的寒风穿过衣裳割得她伤口生疼,但她不敢抱怨一句,端看周围那些丫鬟鄙夷或嫉妒的眼神就知道她并不受欢迎。 刚才那个闯入她屋子的丫鬟不知从哪里过来,塞给她一大盆衣裳,骂道:“站在这卖惨抛媚给谁看,赶紧去把衣裳洗了,不洗完今日不许吃饭!” 青稚熟练地压下火气,默默地接下这盆衣裳。 因为她清楚,尽管她的等级比一等丫鬟还要高半截,此时也不能肆意生事,毕竟她如今是侯夫人梗在喉咙上的鱼刺,一个不慎就会被拔了去。 至于世子本人她不清楚他是什么心思,但总归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所以在这个院子,她地位看似在所有奴仆之上,实际上处境是最危险的。 换言之,青稚只能任劳任怨地挪着小步伐去了浆洗房。 好在这会儿浆洗房没人,她打了水将衣服打湿后就进入积分商城花1积分兑换了一个去污球。 点击使用,那个只有她能看到的球就飞到了盆里迅速融化,衣裳只在里面泡了一会就全部干净了,她只需要过两遍水把泡泡洗掉就行了。 如此她也就能偷个懒歇息一下。 等时辰差不多了,她才又抱着盆往观鹤院回。 只是行至中途,胳膊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住。 “啊!” 青稚一个不防就将盆打翻在地,然而她还没顾得上去收拾,那个力道就继续扯着她往无人的角落去。 她身上有伤一时挣扎不过被人得了逞。 “放手,你弄疼我了!” 那人似乎才有了顾及,忙松开她,无措道:“对不起稚儿,我不是有意的。” 面对眼前这人,青稚实在无法好声好气地说话,索性遂了自己的意怒声警告:“三公子还请自重!” 裴凌错愕,似是被她的话伤到了,脸上的疼惜转而变得极为愤怒。 “自重?我的女人进了别人的后院了,我还自什么重!” “你为什么要做二哥的通房?我以为你胸有丘壑,心有傲气,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作践自己!” 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竟还有脸来指责她? 青稚这些年被磨没的脾性都要气得重新长出来了。 “我犯贱?要不是你那个未婚妻下药害我,我会沦落到如今这地步?能捡回一条命都算我运气好了!” 闵氏为了儿子的名声刻意瞒着调查的结果,是以裴凌现在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不敢置信地退后一步:“她怎么会知道你我之间......” 青稚嗤笑:“你以为我们的事很隐秘吗,要不是我明面上没有错处,老夫人又偏疼我,我哪还有活路。” 要不是系统每次在他们二人私下见面时帮忙望风,她人早没了! 但是事情做了总会留下痕迹,被人发现了端倪又有什么奇怪的。 很明显他未婚妻已经察觉了他们的过往,想要除掉她才设了这个局。 “早知如此,我就该求祖母允你做我的妾,总比做二哥的通房好。”裴凌懊悔地抱住了头,眼眶通红。 “妾?”青稚压抑着心尖的闷痛,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就算我沦落成罪奴,也决不再踏进你这滩烂泥!” 枉她当年一时心软便关照起这个父亲不疼嫡母磋磨的庶子,二人日久生情,真心暗许,他还应承过等她得了自由身便来求娶她。 不曾想她真金白银供出来的探花郎转眼就和别人定了亲,一腔真心喂了狗。 关键是他偏偏定了赵家女,这才是她绝不能原谅的。 “我是被逼的!嘉乐县主威胁我说若我不同意和她成亲,她便让父亲出手阻挠我的仕途,我能有什么办法,县主的父亲如今正得圣心,他们家要拿捏我不要太容易!” 裴凌面露痛色:“稚儿,你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但我赌不起,我好不容易走到今日......” 他还想再说什么,这时一道让人胆寒的声音陡然响起—— “光天化日之下三弟跟我的通房私会拉扯,是否不大光彩?” 气氛霎时冷凝。 第3章 撞破,跪求世子原谅 青稚所有的情绪都散了个精光,只余惊惶:“世子?” 裴惊白什么时候过来的? “系统!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系统摸了摸不存在的冷汗,心虚道:【我刚刚看你俩的分手戏正起劲儿,一时没注意。】 青稚恨不得直接晕过去,也不想面对这位冷面煞神。 但事实上她只能规规矩矩地福着身,半寸也不敢起。 不光是她,心里有鬼的裴凌更是被吓得失语:“二、二哥,我、我......” 青稚暗骂他没用,干脆自己找了个借口想要糊弄过去:“是奴婢不小心摔倒了,三公子好心拉了奴婢一把。” 只可惜裴惊白并不想给二人脸面,直接戳穿了他们,冷呵:“本世子耳朵没聋。” 平日疏淡的神色也难得配合着微微露出了嘲意。 意思是刚才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青稚心里咯噔一跳,完了。 怎么偏偏是在她成为裴惊白的通房之后被发现了私情。 她瞬间花容失色,想跟裴惊白解释,然而他垂眸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了。 对方表现得越平静,青稚就越惶恐,难道她刚保住的小命又要没了吗? 丫鬟勾引主子勉强还能苟活,但通房跟外男私通可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她顿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快速蹲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跟了上去,一刻也不敢多留。 而裴凌也害怕得再没有刚才质问青稚的底气,赶紧跑了。 青稚一路追着裴惊白回到了观鹤院,也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在书房门口一闪而逝,她还想跟着进去,却在门口被他的长随卫一伸手拦住了。 无法,她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焦灼道:“卫一,你能帮我跟世子通传一句吗?我有话想跟他解释。” 然而跟主子一起回来的卫一也看见了她跟裴凌在私会,并不想给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传话。 青稚见卫一无动于衷,只能隔着门喊给裴惊白听:“世子给奴婢一个解释的机会吧,事情不是您看到的那样。” 她翻来覆去地央求也只是吃了一嘴的冷风,里面的人始终不声不响。 无奈之下,她咬唇跪在了硬邦邦的石板地上,可怜兮兮道:“既然世子不愿奴婢进去,奴婢就只好长跪在门外等您出来。” 卫一被她的执着弄得愣了一下,院子里不明所以的其他下人更是惊呆了。 老夫人身边的宝贝丫鬟竟当众下跪? 这可是件稀奇事儿。 要知道这位可是被当成半个侯府小姐疼着的,没想这样一个娇艳欲滴的人儿做了通房后居然被冷待至此。 世子果然是不近女色的仙佛转世。 一些眼红青稚的人见此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青稚如何不知她这样会闹出笑话,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命都快没了还要脸面干什么。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跪着,直到快被冻成冰雕了,才恍惚听到里面叩了两下桌子。 一开始青稚还有些茫然,等卫一侧身让出一条道来时,她有些被吹木的脑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心中一喜,赶紧踉跄着起身进了书房。 裴惊白正端坐在椅子上,一身光华内敛的月白锦衣衬得他清冷绝然,熏香升起的烟雾朦胧地挡着他深邃立体的容颜,仿佛让人以为他从云雾缭绕的山顶而来。 青稚看他正伏案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她嘴巴翕动几下后还是没敢开口。 静默的气氛让她心里不住地打鼓,等又捱过了半刻,才听到对面的男人终于施舍了一句:“不是要解释?” 她眼睛微亮,忙上前一步将在嘴里盘桓了许久的话托出:“世子,奴婢跟三公子确实有过来往,但我们已经断了的。” 既然已经藏不住这个秘密,那就老老实实地坦白。 “刚才是三公子非要缠着奴婢要个说法,奴婢并没有背叛您,您不要杀奴婢。” 一想到昨日差点被打死的场面,她的屁股就更痛了。 就算当年府里遭遇兵乱时她也没受过这种罪啊。 裴惊白靠在椅背上,抬眸直视眼前的殊丽女子,眉若冰霜:“你跟裴凌有情却要本世子来给你解药,是想利用我报复他?” 青稚急急否认:“没有,奴婢何必为了一个弃了我的男人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这事她着实是冤得很。 昨日嘉乐县主把她和觊觎她很久的小厮关在客房时说那药必须要找一个人解,而裴惊白进来时她已经快抵挡不住药性了。 那会身边除了他就是那个小厮,她当然不愿便宜了那个要害她的小厮,就只能选裴惊白了。 没想到裴惊白却听出了另一番意思,他眯了眯眼,起身踱至跟前,一手掌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头,语气不悦:“跟了我有这么委屈?” 青稚被那黑如深渊的瞳仁盯得汗毛直立,特别是那指腹轻轻剐蹭她的皮肤时,有种他随时都要掐断她命脉的感觉。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慌得连尊卑都忘了,不过许是她私心确实不愿给人做小,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辩驳。 到头来也只能干巴巴道:“求世子不要误会奴婢。” 此言过后,屋内又是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 裴惊白也不说信没信,他面无表情地拂过青稚因恐惧而颤抖的睫毛,将微挑的眼尾按出两抹殷红。 就在她以为他要戳瞎她泄愤时,他眸色一暗,猛地松手转身,冷冷命令:“出去!” 青稚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敢再触他的霉头,赶紧捂着眼睛灰溜溜地出了书房。 吓死她了,差点就成瞎子了! 之后她提心吊胆了一整日也没等到任何要处置她的动静,才确定自己又逃过了一劫。 等晚上休息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发起牢骚。 “这死班真是一天都不想上了,没个十条命都不够活的!” 跟她绑定的系统也是胆战心惊:【宿主辛苦啦,我们又活了一天~要不要抽个奖放松一下呀?】 青稚这才想起来她还有十几轮奖没抽呢,总算是有了些笑容。 第4章 第一次勾搭,脱了 “先抽盲盒让我高兴高兴。” 100%盲盒无论抽到什么都有奖励。 【好的。】 虚空界面又弹了出来,里面是三个抽奖池,青稚点了一键全抽后,抽奖池迅速滚动起来。 【叮!恭喜宿主获得黄金x100,流光紫纱x5和一秒瞬吸卫生巾一箱。】 “还行吧,没有什么惊喜。” 不怪她如此淡定,毕竟她的储物空间里还装了上千两黄金,绫罗绸缎攒了几十匹,卫生巾在积分商城也能买到,所以上面那些实在不是什么稀奇物件。 将奖励收到空间后她又将随机抽奖的机会全用了。 但是这回出现的东西差点让她激动得忘形尖叫。 【叮!恭喜宿主获得养颜丸x1,镶珠金头面x1,白银x500,生子丸x1,复活丸x1和2000积分。】 “系统,真的是复活丸吗?!” 【是哒,如假包换的复活丸,宿主的哥哥有救啦!】 青稚没听错,她真的抽到复活丸了! 和宿主生死与共的系统也替她开心:【宿主要现在将哥哥复活吗?】 青稚红着眼摇摇头:“现在还不行,得找机会出了侯府再救醒他。” 她的兄长是在流放去琼州途中不幸被害死的。 当时她才刚刚跟系统绑定,还没有足够的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让系统暂时把他的尸首隔空收入空间里。 后来得知抽奖池有能起死回生的复活丸后,她就一直盼着幸运之神能眷顾她。 如今终于被她等到了! 十年,真的太久了。 - 因为拿到了复活丸,青稚的心情在之后几天都变得很好,即使身上带着伤还被支使做各种粗活也没有任何怨言。 此果必有来因,若不是做了通房,她也不一定有机会得到复活丸。 只是她越忍气吞声,观鹤院的丫鬟们就越得寸进尺。 加上她那日在书房外下跪,后来裴惊白又没有特意召过她,大家便都觉得她一来就失宠了,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这一日她去背炭回来时无意听见两个丫鬟闲聊说起闵氏准备给裴惊白相看的事。 青稚暗道不好。 本来她还打算趁着裴惊白没有正妻,就想办法尽快升为妾室薅一下羊毛,等将来他娶了妻后她再想办法离开。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这儿还没有进展,那边就开始相看了,如果双方真看对眼了,一年时间就足够他们走完六礼成亲,要是再着急一点大半年完婚也不是没可能。 等正妻进了门哪里还有她这个通房的容身之处,况且她也不愿意介入别人感情生活。 她权衡了许久,也只能想到找裴惊白借种,尽快生下一个孩子升位分的笨办法。 这么做确实有些对不起未来的世子夫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道德和家人之间,她无论如何也是要选家人的。 青稚做好决定之后,就打算主动出击找裴惊白增进一下感情。 当夜,她透过系统监控看到他回卧房没多久,就头铁地打扮好自己去找人了。 彼时裴惊白正倚在榻上看书,习武的他老远就听到一只小猫鬼鬼祟祟地穿过长廊朝着他这屋走了过来,还胆大包天地推开了他的门。 他眉峰微挑,在猫儿进来后又迅速恢复了清冷的样子。 漠然开口:“进来做什么?” 面对这样一个不怒自威的上位者,尽管青稚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有些发虚。 她壮着胆子道:“奴婢担心世子夜里着凉,特来伺候,给您加点炭火。” 说完她还举了举放了银丝炭的篮子,好像是真的只是来干活的一样。 裴惊白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把精心打扮过的人打量了一番。 粉腮朱唇,一身素衣将她的身子裹得玲珑有致,那腰肢纤细得好像一掌就能握住,呼吸间还隐约有几缕清淡却惑人的馨香从对面飘来。 他摩挲了一下指尖,轻嘲道:“来了这么些天就没跟别人学学该怎么伺候我?” 青稚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愣了一下。 眼前人又重新把视线回落到书上,声音极淡:“我就寝前从不用炭。” 青稚噎了一下,默默将还没问出口的疑惑咽回肚子里,心虚了虚。 她这几天一直在做粗活,确实还没跟观鹤院的人打听过裴惊白平日里是什么习性,只是白天被人差遣去取炭回来便以为这位主子爷缺炭火用了。 现在想想应该是她们不想让她闲下来才叫她跑腿的。 第一次勾搭男人失败,青稚没了讨好人的借口,只好垂丧着脑袋低声告退。 只是没等她走到门口,却突然听到一句让她膝盖发软的话—— “把衣裳脱了。” “什么?” 青稚惊得转头,差点没把自己脖子扭断。 裴惊白彻底扔开了书,撩起眼皮,露出几分凉意:“我的命令不会重复第二遍。” 青稚抓住自己的衣襟慌神失语,心里不禁呐喊:我只是想先勾引一下你,还没准备好真刀实枪地干啊! 她还想反抗一下,眼神却准确撞上了那双幽深的瞳孔。 颇会看人眼色的卑微通房终是放弃了挣扎,抖着手以蜗牛般的速度将自己的衣裳脱得只剩下中衣。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裴惊白,作出最后的哀求:“奴婢身上有伤,不宜污了世子的眼。” 因为羞涩,她的双颊早已染上红晕,水眸里的无措显而易见,瞧着便让人忍不住心软。 可有人却无情地想要剥下她最后一层体面:“全脱了。” 最后,一片桃色小衣从空中飘落,掉在了刚被褪下的中衣上。 青稚宛若待宰的羔羊,始终感觉有一道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她不敢抬眼对视,只能双手抱住自己,能遮一点是一点。 “过来。”裴惊白的声线变得有些干燥。 青稚蜷缩的脚趾一顿,还是乖乖地走向了他,背身缩在榻的另一边,不愿轻易就范。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身后,盯着她的狭长凤眼却无一丝欲色。 他的手指伸向微微颤抖的背影,拨开遮盖了半身的乌发,露出了触目惊心的画面。 纵横交错的鞭痕几乎爬满了她整个臀背,尚未完全结痂的伤口还溢着血丝,这样可怖的伤势在一副娇嫩无瑕的雪肤上显得犹为狰狞可怖,引人揪心。 背对着的青稚按照他的意思趴下,但心里不住地唾骂:“什么正人君子高岭之花,果然男人的本质都是肉食动物!” 她的羞愤系统无法感同身受,反而兴奋地嗷了一声:【他来了他来了,他要脱掉他的衣服扑过来了!】 第5章 上药,三级危机警告 青稚一惊:“他来真的?” 她都伤成啥样儿了,裴惊白他还真下得去嘴? 一想到表面清冷自持的人那日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的凶狠模样,更害怕了。 【可惜本统看不了脖子以下的场面,只能先走为敬啦,宿主好好享受吧!】 系统说完不等回话,就自觉地下线了。 青稚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下一刻异样的触感把她拉回了现实。 一个激灵回头看去,宽大的外袍落在了她光洁细长的腿上,正是裴惊白刚才穿着的那件。 她羞耻地将腿全都蜷缩进衣袍里,欲哭无泪:“世子......” 难道她今晚真的要浴血奋战吗? 裴惊白扫了一眼半撑在榻上,侧身红着脸欲说还休的娇媚少女,不见情绪。 “趴好。” 青稚只好哭唧唧地趴了下去,任人宰割。 裴惊白当然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但他还没有色欲熏心到这种地步。 直到青稚余光看着他将药粉洒在她背上时,才明白自己误会了。 她还以为裴惊白真的禽兽至此,非要在她重伤的时候...... 裴惊白瞥了一眼尴尬得恨不得把头埋在榻上钻出个洞的人,嘴角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随着药粉越撒越多,没了痛觉屏蔽的青稚忍不住疼得叫出来。 那战栗婉转的声音勾得身后之人动作一滞,额角青筋骤起。 他不得不哑声警告:“闭嘴!” 青稚吓得马上听话地捂住嘴,连哼都不敢再哼。 期间,男人由此至终都没有碰到她一寸,耐心而克制。 上完药后,青稚已经沁出了一身薄汗,趴在榻上抽泣发抖,满脸泪痕,好像真的被欺负过了一样。 此情此景倒还真有些活色生香,如果裴惊白不开口的话。 “像条快被调料腌死的鱼。” 这下青稚是真的哭出声了。 “世子!奴婢劝您积点口德。” 她半条命都快没了,他竟还在她伤口上撒盐,她不要面子的吗! 裴惊白听着她连骂人都怂不拉几的,也不知道那天哪来的胆子敢向他献身。 见人疼得都哭抽抽了,也没争这点口舌,起身离开。 过了一刻青稚也没等到人回来,才猜测他是真的没那个意思了。 也对,能把美女说成腌鱼的人怎么会对她有兴趣。 庆幸自己躲过一遭的同时又有些担心,万一她真的入不了他的眼,她还怎么勾搭他生崽子。 又想起刚才他从头到尾嫌弃得都不屑碰她一下,就觉得任重道远。 哆哆嗦嗦地下地穿好衣服后心绪忧愁地回去了。 而裴惊白那边,他在侧屋泡了许久的冷水澡后把心腹叫了过来。 “弹劾赵家的奏折让御史准备好了吗?” 卫一禀报:“都准备好了,他们等您通气后就会向赵家发难,里面也有弹劾嘉乐县主的奏折。” “嗯,那便明日早朝弹劾吧,她敢算计侯府,那也别怪我出手回敬。” 只是卫一有些犹疑:“赵家如今是姻亲,这样会不会影响两家和睦,万一他们一气之下跟三公子退亲......” 嘉乐县主给青稚下药这事连侯夫人都只是打杀了被买通的几个下人,不好太追究此事,世子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裴惊白看出下属在想什么,脸色倏尔变得冷沉:“什么时候一个庶子的未婚妻都敢在本世子的地盘撒野了?侯府恩宠长盛,会忌惮区区一个后起勋贵?” 卫一被无形的威势压得下跪,脊背似有千斤重。 同样不敢抬头的小厮卫二暗暗腹诽:他这兄弟真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一个破了世子处男身的丫鬟哪能跟别的丫鬟相提并论。 不说别的,今晚主子能容许青稚跟他独处这么久,就证明她在主子心里已然跟别的女子不一样了嘛。 裴惊白没叫卫一起来,继续冷脸吩咐卫二:“让底下的人别做得太过了,本世子的通房还轮不到她们随意欺辱。” 她今晚如此献殷勤,大约是最近在观鹤院的日子过得太苦,才忍不住来求庇护。 否则平日巴不得离他三丈远的人怎么会主动凑过来讨好他。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给她便是。 只要她乖乖待在他身边。 - 青稚全然不知道自己被完全猜错了心思,她在失去外挂后被又痛又痒的伤势折磨了大半宿,才在清晨等来了系统重新上线。 【叮!裴惊白给宿主上药,恭喜宿主获得20积分。】 除了升职,积分还可以在平时靠跟“上司”互动获得,像是裴惊白给予的恩惠或赏赐,都能算作职场小奖励,只要系统判定对升职有利的行为都会让她获得积分。 青稚的脸苍白如纸,皱成一团:“别恭喜了,先帮我屏蔽了痛觉再说,疼死我了!” 她让系统给她屏蔽了皮肤感知又加快身体恢复速度后,才逐渐缓过力气。 窝在床上又歇息了一会儿后准备上值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第六感向来准,于是便谨慎地使用了一次升职得来的危机预测机会,结果被吓了一跳。 【警告:宿主将会在七日后遇到一次三级危机,请注意警惕。】 “危机预测”可以预测出使用者最近的一次危机在什么时候,并按程度大小分为五个等级。 三级危机属于中等,没有生命危险但也能让她伤筋动骨。 “帮我警惕一下周边的情况,特别是观鹤院的。” 她处境这么糟糕,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这场危机势必要化解掉才行。 【好的,启动实时监控,本次监控时效剩余58分钟。】 开通系统监控需要10积分,时限是24小时,可随时使用或停止。 青稚自以为有了防备心后就能很快察觉到身边有谁不对劲,可让她惊悚的是,今日院里很多人态度都变了。 好像一下子进入了后宅恐怖阴谋剧场。 之前那些猖狂指使她干这干那的人都闷头干着自己的活计,不仅没过来打压她,甚至还有几个奚落过她的人竟对她笑脸相迎,语气中带着刻意的讨好。 她被这变化弄得草木皆兵。 提防了小半天才通过系统得知是裴惊白的心腹卫二下令整顿职场风气了。 还有人见到她昨晚在裴惊白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就误以为她又成功爬床了,不敢再招惹一个得了宠的女人。 青稚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进了一趟那个冰疙瘩的屋还能造成这样一个美丽的误会。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有的人对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甚至比之前更厌恶她了。 比如她刚来那日就扔给她一大盆衣物的春杏。 第6章 搞恶作剧,灌药 “真是好一个蛇蝎心肠的妖精,得了宠幸就巴不得爬到我们头上来了,别以为有世子护着就没人治得了你!” 采摘鲜花回来的春杏故意绕到她面前来气急败坏地放狠话。 青稚不慌不忙地修剪着花木枝叶。 仗着形势好转,她终于不用像之前一样忍气吞声:“我们以前似乎并没有过节吧?我有没有得宠都不会影响你在观鹤院的地位,你不必如此视我如眼中钉,若是你对世子有意,大可让你娘求侯夫人给你抬身份。” 她似是好言相劝,但下一刻她又嘴唇微张,假装后知后觉想起:“哦,听说李嬷嬷有帮你跟侯夫人说合过,但是好像被世子回绝了?” 她以前无聊的时候经常让系统到处去给她打听八卦解闷,正好就无意了解过春杏的事。 春杏的娘李嬷嬷是裴惊白的奶娘,也是这个院的管事,几年前闵氏想给儿子找两个丫鬟帮他通人事时李嬷嬷就自荐过自己的女儿,结果裴惊白一个都没要。 “呀,不小心戳到你的伤心事真是抱歉了。” 她轻轻自打了一下嘴巴,表情生动又做作,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在故意挤兑她。 被人抓住痛脚的春杏一下就破防了。 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原本还些秀美的五官气到变形:“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想骂回去但又一下子找不到青稚的错处,只能愤恨地跺了跺脚,颤抖地指着青稚凶道:“你等着吧,就算得宠了又怎样,还不是只能当个生不了孩子给世子解闷的玩意儿!” 春杏不服输地抬起下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又抱着花束扬长而去。 青稚看她那强装嚣张地背影,忍不住让系统在那束花上滴几滴积分商城出品的花蜜。 没过几秒,附近闻到浓香的蜜蜂都一下子聚集到春杏那里。 “啊!” 春杏被突如其来的蜜蜂吓得从凉亭的矮台阶上滚落在地,摔了一屁股墩。 “走开走开!啊!!!” 十几只小蜜蜂围在那嗡嗡转,春杏赶紧扔掉了花,惊慌地抱头鼠窜,一瘸一拐地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玩儿好玩儿!】 青稚也解气:“她作威作福,我小小报复一下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我们只是想帮小蜜蜂采花蜜而已,有什么错呢。】 宿主是不能用系统害人,但可以间接使些小手段搞恶作剧。 青稚轻哼,真当她是什么受气包不成。 出了气后她又有些疑惑,春杏为什么说她生不了孩子? 难道七天后要害她的人是她,让她以后都不能生孩子? 有了猜测后马上让系统着重观察春杏,结果不用等到七天后她就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当天她就被闵氏的人召了过去,早上上值前那点不安大概也来源于此。 青稚再次来到闵氏的碧水院时不免有些胆怵,毕竟距离她上次在这里被公开处刑也才没多久。 不过这次有系统在,也不用担心会丟命。 她恭敬福身:“拜见侯夫人。” 闵氏没让她起来,端着姿态施施然喝完一杯热茶后,才不悦开口:“听说你昨夜去了世子的寝屋?” 青稚心下一跳,很快就猜到闵氏是要敲打她了。 她悬着心谨慎回答:“是,奴婢怕世子夜里着凉,去给他送了炭火。” 可闵氏显然已经先入为主,不信她的说辞:“你送完炭火就热得世子去叫水沐浴?” 青稚是真冤啊,裴惊白洗澡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进他的屋还不到两刻钟,这点时间能干嘛呀,侯夫人也太小看他儿子的体力了。 没想到持家有道的侯府主母居然也轻信了那些传闻。 可这事没人能替她作证,她只能无力解释:“只是碰巧而已。” “还敢狡辩!”闵氏桌子一拍,怒声斥责,“没想到把老夫人哄得心花怒放的人竟如此巧舌如簧!” “拿避子汤来!” 青稚心惊。 “夫人,世子和奴婢什么都没做!”她清清白白的喝什么药啊。 然而闵氏只当她是狡辩,让心腹刘嬷嬷强压着不让她动作,一碗黑乎乎的药直接怼到青稚的嘴边。 “喝!”闵氏怒喊。 “唔!”青稚双手被反剪至身后,嘴被撬开,不得不喝下了那碗滚烫的避子汤。 “休想在我儿媳进门前搞出庶子来!” 闵氏看着青稚将避子汤喝得一滴不剩后,才勉强放她回去:“滚吧。” 青稚忍着生理上恶心和所有即将浮现出来的情绪一起咽回了肚子里,敛眉退了下去。 把人赶回去后,达到目的的闵氏脸色还是愤愤:“原以为是个安分乖巧的,看来也上不得什么台面,真是枉费了母亲对她的偏爱。” 私心对青稚有几分好感的刘嬷嬷反倒为她分说了一句:“毕竟她如今身份不同了,将来只能靠世子的宠爱过日子,为自己打算些也正常。” 那丫头说到底也只是被形势逼着落到这种境地而已。 闵氏当然也明白青稚一开始或许真没爬床的心思,但她就是气恼那婢女污了儿子的名声。 “堂堂宁远侯世子在府中宴请时要了祖母丫鬟的清白,这样荒唐的流言现在都传遍京城了,她还不消停些?若是昨夜的事传了出去不就又给大家添一笔谈资,说世子色迷心智连丫鬟伤了身都不肯放过,多难听啊!” “伤都没好呢就凑到我儿身上去作妖,这般心急像话吗?” 刘嬷嬷也理解自家夫人的顾忌:“夫人今日敲打了她一通,想必她日后也不敢太张狂。” 闵氏气消了大半后又提醒道:“既然世子通了事,以后这样的日子不会少,让春杏盯着点,及时给她送避子汤过去,可不能让她弄出庶子来坏了世子的姻缘。” “是。” “哼,说来青稚还真是不得了,讨老夫人喜欢就罢了,竟还能让二哥儿那样冷心冷情的人开了窍,莫非真是妖精转世不成?” - 被怀疑是妖精转世的青稚本人出了碧水院后,就赶紧让花了5积分系统帮她解了避子汤的药性。 是药三分毒,她可不想让毒素残留在身体里。 【经扫描检测,宿主的身体已经没有药性残留。】 “看来以后这样的药少不了了。”青稚叹气。 侯夫人的手段是狠了些,但站在她的角度这么做其实也没什么错。 只是她也有自己的担忧:“如果我将来真的怀了孕,有没有什么办法在我喝这些药的同时还能保下孩子?” 第7章 做戏,给世子送汤 系统查了一下数据:【保胎丸可以防止母体饮食影响胎儿,保胎护盾可以在胎儿表面生成保护膜,防止胎儿受外力撞击导致流产。】 “多少积分?” 【保胎丸999,护盾2000。】 “我升个职才5000积分,买个护盾就要我2000?你抢劫啊!” 【高位面的产品是贵一点点噢,不过一个护盾就能保护一个小生命,很值当的啦。】 青稚看了看余额只有7557的积分就有些头疼。 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攒够20000积分买下一艘隐形船把爹娘偷渡出来。 看来还是得多多接触那座大冰山才有机会得到更多日常积分。 为了爹娘,她那点小小自尊可以丢掉。 不就是演戏吗,她可以的。 - 虽然被逼着喝了避子汤,但也多亏那一场误会,青稚在观鹤院的活计轻省了许多,日常只需要浇浇花喂喂鹤,剩下的时间都被她用来琢磨怎么接近裴惊白了。 她按照当初攻略老夫人的经验给他送吃食,为此还特地花了点银子跟厨房打听裴惊白的喜好,然后借灶台亲自给他熬汤做小菜。 吃食送是送了,无论是早晚膳还是宵夜她都准备过,但每次都见不到人,要不是他性格本就对女子避如蛇蝎,她都以为他在刻意针对她了。 如此过了三天,在她第五次去给他送汤的时候心里已经不抱什么期待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回经常帮她转送吃食的卫二却没接过食盒,而是客客气气地把她带到偏厅,还亲自给她点灯上茶点,告诉她世子忙完了公务就会来见她了。 直到喝上茶水,青稚还有些回不过神,卫二邀请她来肯定是他主子的意思,这么说裴惊白肯见她了?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但那些都不重要,能见着人才是最关键的。 她在等人的时候顺便观察了一下屋内的布置。 前院书房的风格跟观鹤院的没什么两样,都是孤寡极简风,连装饰物都是性冷淡的色调。 只扫一眼就失去了兴趣。 也不知道裴惊白什么时候来,她干脆抽空跟已经结束一天劳役的爹娘聊聊天,她让系统把话转成信件投送过去,然后用监控看他们在地上用树枝回复。 当初得到系统没多久她就将自己还活着的事告诉了他们,也通过春秋笔法跟他们透露自己获得了神仙赐福得到了些超乎寻常的手段。 他们信以为真,也一直帮她保守着这个秘密,生怕他们家神仙都疼爱的宝贝女儿会遭人嫉妒引来灾祸。 青稚就这么在偏厅里跟家人唠了10积分的嗑后,才听到异样的动静。 “世子!” 她忙对推门而入的清隽男人福身,眉喜眼笑:“您忙完公务了?” 给人送了这么多顿饭才等来一次见面的机会,可不得惊喜嘛。 裴惊白垂眸看了她那溢出悦色的桃花眼,将情绪不着痕迹地收入眼底。 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你近日对我的吃食如此上心,是想要什么?” 青稚小心观察了下那张一如既往的面瘫脸,他似乎没有对她三番两次的叨扰生怒。 她睫毛轻抖,把头低到他还能看清侧颜的角度,故作娇羞地抓了抓袖子:“奴婢不要什么,就是、就是想见见世子。” 因为还有些抹不开面子,脸颊不用憋也是红的。 裴惊白静静地看着她拙劣地作戏,没有被迷住心窍,反而戏谑讽刺:“十多日前你才跟三弟私会痛别,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 青稚表情一滞。 他果然没有轻易揭过这件事。 但确实是她立身不正跟别人交往在先,只好弱弱再三表示:“奴婢都已经忘了三公子了。” “忘了?” 裴惊白冷嘲:“两年的青梅竹马情谊,三年的男女之情,说忘就忘,你原是这般无情之人?” “您怎么......” 青稚骤然抬头,眼里的错愕分外明显。 “青稚,有些事不需要看见了才能证实,否则你也不会被下药。” 男人分外淡漠的凤眸直直透进青稚的心底,让她四肢发凉,仿佛整个人被嵌入寒霜里。 她当然知道她跟裴凌的私情瞒不住所有人,即便她身有系统也从不敢小看任何人。 真正令她震惊的是裴惊白居然知道她跟裴凌开始密切来往的时间,连他们什么时候确定关系都清清楚楚。 原来这才是侯府继承人真正的实力吗,整个侯府在他这里没有任何秘密,就连一个下人的隐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牙关有些发颤。 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好恐怖,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真的有本事利用这样一个手眼通天的人吗? 青稚有一瞬间心生了退意,但下一刻想到了身在琼州苦熬的亲人,又坚定了信念。 戏锣早已在她成为通房那日已经敲响,这场戏必须得演下去,燕王府才有活路。 “世子,奴婢与三公子本就有缘无分,既然没有缘分就应该忘记,奴婢能来到世子身边是阴差阳错,是奴婢高攀,也是世子怜悯,奴婢早已发誓此生都要报答您,好好伺候您。” 她握住裴惊白放在腹前的那只手,望着他深邃的眉眼:“奴婢确信自己如今心里只有您,世子相信奴婢吧。” 少女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通红,眸中闪烁着希冀,因仰头的姿势露出了她白皙脆弱的天鹅颈,好似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 裴惊白对上那双氤氲着水光的眼睛,不知为何竟读出了决绝和孤勇。 他沉默良久,低头看着两只大小交叠的手,说了一句:“汤要凉了。” 青稚一怔,而后那颗被压在铡刀下的心总算回到了身体里,重新扬起笑意。 “奴婢这就给您盛汤!” 她迅速端出汤盅和碗舀汤,边揣摩着裴惊白的心思。 虽然他对她今日所言没有表态,但既肯喝下她的汤,是不是就说明他就算不相信她也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之后的气氛已经不适合青稚再试探,等裴惊白喝碗汤后,就识趣离开了。 离开了闻墨斋,系统也适时发放奖励:【叮!裴惊白喝了宿主的汤,恭喜宿主获得5积分。】 青稚诧异道:“5积分?以前老夫人每次喝了我的汤才3积分,怎么变高了?” 【宿主现在是通房,分值升涨标准就以亲密互动为主,这部分换算比例会增大一点。】 “那刚才的握手不算?” 【要他主动接触你才行,所有的行为都要上司主动发出才能得到积分。】 “抠门。” 第8章 察觉危机,事发 青稚嘟囔抱怨了一句后,又立刻想给裴惊白顿顿安排上,能薅一点是一点,但理智回笼后又不得不止住这个念头。 一来日日送吃食实在是太招人眼,她担心闵氏又要敲打她,怪她耽误她儿子的公务,二来她实在没有足够的精力时刻面对那样一个眼如明镜的人,好像她的心思都被他看得明明白白的。 尽管只是给裴惊白送了三天的饭,也惹来了不少非议,讽刺她不安分,也嫉妒她有一个通房的身份能名正言顺地接近世子。 青稚没有在意这些流言蜚语,不过她也见好就收,她没忘记还有一场危机正等着她。 是以之后几天她都暗中警惕着周边的情况,甚少走动。 经过留心观察,还真被她找到了一件可能会让她栽跟头的事情,而且这个定时炸弹就藏在她负责的活计中。 - 在危机发生的前两天,青稚照常去喂院子里的白鹤。 裴惊白年少时就显露惊人之才得到了皇上的赞许,皇上依照他的名字赏赐他一双白鹤,观鹤院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来。 直至现在,原本的一双白鹤已经成了五口之家了。 白鹤被裴惊白养熟后每年都会南迁过冬,春天又会飞回来,除了一只体弱的幼鹤因无法迁徙被留在了园子里当祖宗一样养着。 青稚喂的就是那只幼鹤。 当她发现平时这个时辰都会在外头玩耍的白鹤居然窝在暖屋里睡觉,还不愿意吃饭的时候,她头上的雷达就开始响了。 “系统,扫描一下元吉的身体状况。” 【滴!检测发现白鹤的肠胃异常,需要尽快治疗。】 青稚微惊,怎么就突然异常了? 她看了下元吉一口没吃的食物,想到了什么:“你再检查一下我送来的食物有没有问题。” 系统又对着食槽扫描了一遍:【食槽的肉食不新鲜,很可能就是导致白鹤肠胃生病的原因。】 得到答案后青稚反而觉得踏实了。 这些天她观察过院子里的每一个人,但除了一些人在背后蛐蛐她外都在按部就班地做事,周围越正常,她反而越担心有猫腻。 如今终于在这一处发现了不对劲。 她有预感,那场还没到来的危机大概率就是这个了。 至于此事是否有人故意为之,且需再查证。 “商城有治疗元吉的药吗?” 系统滚动了一下自己的数据,给出答案:【商城目前没有专门治疗白鹤肠胃病的药,不过你之前喝过的强身健体药剂它也能用,给它喝十滴增强它的体质,很快就能好。】 青稚一想到那瓶药剂的价格就炸毛了,漂亮的眸子像被点着了一样冒着火光:“我花300积分就为了那么十滴药剂?我头上写着冤大头三个字吗!” 当她赚积分很容易啊! 最近为了那一身伤,积分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这几天伤势好转了一些后她都只用以前买的强效伤药外敷,痛觉屏蔽也停了,就是为了能省点,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大坑等着她来填。 被凶了的系统躲到界面角落里咬着小肚兜瑟瑟发抖:【人家的商城目前只能卖人类使用的产品嘛。】 青稚深吸一口气:“算了,买吧买吧,这笔积分是我该亏的。” 听说裴惊白可是十分宝贝这只病鹤,要是它出了事,还不知道又有多少鞭子在等着她呢。 【购买强身健体药剂,扣除300积分,剩余6916积分。】 拿到了药剂她先给元吉喝了三滴。 很快元吉就能站起来扑腾了,许是鹤通人性,它还用鸟喙不停顶她的掌心,像是还想喝。 见确实有效后她正要再给它喝,却在把药送到鸟嘴边时停住了。 最后只是摸了摸它的鸟身安抚了一会儿,然后从空间里拿出早前收集的一些新鲜肉菜给它,而那些不新鲜的食物被她收回了空间里,假装让它吃了,之后又若无其事地离开。 两天后。 春杏带着两个跟班趾高气昂地闯入了青稚的屋子,张口就给她定罪:“没想到你竟敢残害元吉主子!来人,把这个贱婢押到世子跟前去听候发落!” 话一说完,早就准备好的跟班拿过麻绳就把她上身捆了个结实。 “你做什么?”青稚象征性地挣了挣。 春杏见她连皱眉都好看的样子就不爽,便愈加幸灾乐祸地恐吓她,笑得十分得意:“伤害御赐白鹤的子嗣,你死定了!带走!” 青稚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就被堵住了嘴带到了正堂。 堂内。 裴惊白正蹲在地上,抚摸着没有任何动静的元吉,听兽医战战兢兢道:“世子,小的实在是不知元吉主子为何会昏睡不醒,许是平日照顾它的人不精心伺候,近来又倒春寒才把它冻坏了。” “负责伺候的人是谁?” 明明裴惊白的表情很平淡,周围的下人却惶恐得冷汗直冒。 他们这些对世子的脾性有一二分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位爷表现得越平静,就意味着他越是生气。 从这种程度来看,今日必定有人要遭殃了。 元吉主子可是世子最喜爱的一只鹤,它要是死了,搞不好有人要陪葬。 正当大家都这样想着的时候,青稚被春杏一把推了进来。 “是青稚!” 春杏恭敬地对着裴惊白福了一礼,大声指认:“世子,近日都是青稚在负责伺候元吉主子,主子之前都活蹦乱跳的,现在却昏迷不醒,一定是她害的!” 青稚被推得踉跄了几步,最后没稳住身形跌坐在地,狼狈至极。 膝盖好疼。 她的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 此时的她离裴惊白只有两步远,他却半个眼神都没给她。 “青稚,你可有话说?” 这样冷静到极致的态度让人无端发寒,青稚窥不到半分他几日前在书房时的宽容,更无给她上药时的怜悯。 果真是凉薄寡情之人,在心爱的宠物面前,一个与他仅有一次床笫之情的通房随时可以被舍弃。 “唔唔。”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 裴惊白似是才发现她被堵住了嘴,凉凉地瞥过来,施恩一般抽出了她口中的布团,没碰她一下,亦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 青稚动了动裂开的嘴角,赶紧低头挡住发红的眼睛。 不知为何,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的不堪,虽然她早已在这个男人面前失去了所有的尊严。 指甲扣紧手心回神,开口道:“请世子明察,奴婢冤枉。” 她的语气并没有大家所以为的惊惧。 裴惊白也总算肯拿正眼瞧她了。 “那元吉这般情形,你作何解释?” 第9章 堂审,巧计脱罪 “奴婢确实不知元吉主子为何会昏睡,明明它昨日都还好好的。” 青稚辩解完又引出一句:“不过、不过奴婢这几日发现了一件与元吉主子有关的事,不知道是否与这事有没有关联。” 话音未落,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说。” 顶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青稚将准备好的话娓娓道来:“奴婢才接了伺候元吉主子的活没多久,许多事都不大了解,平日里接触得最多的无非是它的吃食,也因此意外发现厨房每次给元吉主子的食物都不大新鲜。” “奴婢性子谨慎惯了,尽管听说负责准备食材的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出过差错,在了解元吉主子体弱后还是偷偷使了银子让信任的人另外帮忙买新鲜的食材回来给它吃。” “这些日子奴婢都十分精心照料元吉主子,连它多叫了几声都会担心它渴了,所以真的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事。” 她条理清晰地将所有嫌疑都撇清之后,才把疑点重新指向食材:“或许是它以前吃了太多不新鲜的食物拖累了身子也未可知......” 裴惊白听完还没有表示,旁边的春杏就先急起来了:“青稚你居然还敢推脱罪责!” 此时围在两边的下人里突然也走出一个丫鬟跪下惶惶喊冤:“之前伺候元吉主子的是奴婢,但都从来没有在吃食上出过差错的,奴婢冤枉,求世子明察!” 之后也陆续出来几个人帮她说话,还有前几天见过元吉的人也举报说看见它确实没有以前活泼了,话里话外都把责任推回到青稚身上去。 春杏见有这么多人都站在她这边,气势就更足了:“一定是青稚没有照顾好元吉主子在抵赖,世子可不要被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 青稚扫视了一圈,至少院里三分之一的丫鬟小厮都出来“围攻”她了,心里不禁暗暗咂舌,看来真的有不少人不想她好过啊。 但她依旧镇定,甚至都没有跪着,只是言语恳切道:“奴婢不知道元吉主子从前活泼还是安静,但能发誓它在今日之前都还是能跳能飞的,求世子还奴婢一个清白。” 她相信一个能在不到弱冠之年就当上五品内阁大学士,被皇上断言有首辅之才的人不会轻易被乌合之众的言论左右。 果然,裴惊白沉声召来卫一:“查!” 见他派人查问,青稚心里绷着的弦也松了松。 这个场面迄今为止都在她预料之中。 那日它并没有一下子将元吉治好,后来在查清事情的始末后她决定将计就计把这个危机从根上拔除。 因此她让元吉维持着生病但不严重的状态,并且在今早叫系统给它喂了一颗安眠药昏睡过去,好引起裴惊白和背后之人的关注。 现在她以身入局让裴惊白入了场,只要真相明了后,有人自然会受到惩罚。 卫一是经过精心培养的下属,这桩不算复杂的案子仅在两刻钟后就被他查清了大半。 “帮青稚采买的人和食材都没有问题,但本该负责给元吉主子采买的婆子招认自己确实买了不新鲜的鱼虾混入新鲜食材里,她说这么做是因为春杏没给她足够的采买钱才不得不买便宜的肉菜应付。” 正等着青稚受死的春杏没想到事情还会牵扯到她身上。 原本讥笑的表情瞬间大变,吓得嘭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喊:“世子,奴婢冤枉!奴婢明明每个月都给足了三两银子让厨房采买的!” 结果卫一又说:“那婆子说这两个月肉菜的价格涨了不少,三两银子不够给元吉主子准备正常食量的饭菜,她一个半月前有跟春杏提过此事,但春杏不信,还指责她企图中饱私囊。” 他不仅录了口供,还把证据带了回来:“这是她今日准备的食物,属下也拿了一些过来。” 一直等候的青稚见时机到了,也适时提供最后一个物证:“奴婢突然想起,这几日为了观察元吉主子的健康状况还收集了它的粪便,不如让兽医来看看能不能发现不妥之处吧?” 说着她把归置粪便的地方说了出来,卫一领会了裴惊白的眼神后去拿了过来。 兽医检查了食材和粪便后道:“世子,小的看了这些粪便,元吉主子的肠胃确实有些不大好,很可能就是吃了不新鲜食材导致的。” “奴婢不知道他们为了省钱以次充好,奴婢真的没有害元吉主子的心啊世子!” 春杏的面孔早就已经惨无人色,没想到罪魁祸首竟是她自己。 元吉主子可是御赐之鹤的子嗣,要是它真的有个好歹,她被发卖都是轻的。 “世子饶命,是厨房的人坏了规矩,奴婢是无辜的!” 她不停地对着裴惊白磕头,哭得涕泗横流。 先前那个带头下跪的丫鬟也跟着磕头,不过她却精明地没有讨饶,反而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求世子责罚,奴婢照顾元吉主子的时候它并没有异样,所以不知道下面的人以次充好,是奴婢失职。” 说是失职却把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 裴惊白冷峻的眉峰一动不动,任由她们磕得头破血流,直到睡了整整一个早上的元吉在他脚边醒来。 “呜呜?” 元吉茫然地睁眼站起,见到主人来看它,下意识地倚过去蹭了蹭。 裴惊白眸中的冷意化开了些许,声音竟也有了一丝温度:“醒了?” “呜呜。” 他摸了摸元吉的脑袋见它精神还可以,便让兽医把它抱下去治疗。 等到那两个丫鬟快把自己磕晕过去后,才居高临下地给她们定罪—— “春杏管理不当,剥夺其掌管银钱之职,降为二等丫鬟。” “秋菊有失察之职,罚俸一年。” 死里逃生的两个丫鬟哭着应道:“奴婢领罪。” “厨房是母亲在管,卫二去把此事告诉母亲,那边的下人让她处理了吧。” “是。” 仍被捆着上身的青稚在一旁听着暗暗遗憾,如果元吉再晚一点醒,春杏和秋菊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易得到饶恕了。 不过这种程度的惩罚对春杏来说也足够严重了,毕竟这事还真不是她故意造成的,顶多是她被有心之人抓到了漏洞,利用她来对付自己,甚至有可能那人玩的就是一箭双雕,想将她和春杏一并解决。 秋菊,这个丫鬟确实有点心计。 可惜她棋高一着,反而把她拉下了水。 第10章 兼任世子财务,提醒 青稚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裴惊白又道:“青稚发现元吉病因有功,赏一年月例,现院里掌管银钱的职务空缺,就由你来顶上。” 紧跟着,脑海又传来系统播报的声音—— 【叮!裴惊白赏赐宿主十八两银子,恭喜宿主获得9积分。】 【裴惊白任命宿主负责一院财务,恭喜宿主同时兼任通房丫鬟和一等丫鬟职务,奖励500积分,随机抽奖x1,危机预测x1,运势占卜x1。】 青稚不可置信地看向裴惊白。 她原本只想渡过这次危机,没想到竟还有意外之喜。 不过她在意的也并非那点小小的权利,而是这也许表示裴惊白愿意接纳她了。 毕竟一等丫鬟不是主子信任之人都当不得。 真是喜从天降直接炫她嘴里了。 她瞬间喜笑颜开:“谢世子,奴婢领命!” 佳人一笑,满堂失色。 那一刻,周围的人似乎都恍然间明白了何为倾城之貌,尽管她依旧身姿狼狈,也掩盖不住她的雪颜殊色。 裴惊白喉结微动,突然觉得有些干渴。 他状若无事地撩下眼帘,背手离开时留下一句:“给她松绑。” 他没指名道姓,但有眼色的人已然开始行动。 主子的贴身狗腿卫二赶紧上前三两下给青稚解开了绳索,笑眯眯道:“青稚姑娘这回是因祸得福了,往后还请多多关照。” 青稚也很是上道地客套:“不管做什么,只要能为世子做事都是我的福分,还请卫二小哥日后多提点一二。” “好说好说。” 卫二没有逾矩地拉她,就近让一个丫鬟过来扶她起来后就跑去追裴惊白了。 青稚的冤屈就这么被洗清,屋里的下人们就有些尴尬了。 特别是刚才想坐实青稚罪名的那拨人这会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被这位空降的顶头上司怪罪,下个月拿不到工钱。 而剩下的旁观者就不用担心被穿小鞋了,有些会来事的已经开始围着青稚道喜,跟那两个吃了排头的“寿星公”形成鲜明的对照,让人颇为唏嘘。 不过翻了身的青稚也没有搞落井下石那套,跟示好的人简单道谢后就离开了正堂。 都是在一个地盘做事的,没必要把场面搞得那么难看。 只是过后她趁着春杏的情绪还没缓过来的时候,私下去了她的屋子。 “你休想来笑话我,就算我是二等丫鬟也有我娘罩着的,等她销假回来了我照样能跟你平起平坐!” 此时的春杏已经没了那股子嚣张气焰,甚至都没有心思更她斗嘴了,只是抹着泪埋头收拾包袱准备离开她一等丫鬟时才配有的独屋。 青稚当然没有忘记李嬷嬷,要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春杏哪能这么被裴惊白轻飘飘地放过。 “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我只是过来拿小账房和钱柜的钥匙。” 小账房是一院财务的办公室,钱和账本都在里面,没有钥匙可上不了班呢。 可春杏反而被她平静的样子气得破防哭吼:“你急着上位的嘴脸可真难看!你差这一时半会来变着法儿嘲讽我吗?” 青稚对她的崩溃同情不了一点,被逼着灌避子汤这事她还记着呢,能那么快给闵氏递消息的除了她这个关系户也没谁了。 春杏也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最后哭闹一番后还是乖乖地把藏在胸口里的钥匙拿出来扔给她了。 青稚如愿拿到了东西也没马上走,而是“好心”给她提个醒:“你今天吃了这个亏,除了自己作死外,还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 “我沦落到这地步还不是因为你奸诈狡猾!”春杏恨不得把眼前那张狐媚脸打肿。 “错了,你输在没明白一个道理,叫做会咬人的狗不叫。” “你什么意思?” 青稚见她还听不懂,真是为她的智商堪忧,不得不再耐心点她两句:“秋菊喂了元吉这么久,你真的以为她不知道厨房采买的食材新不新鲜吗?就算她不知道,难道还发现不了元吉状态的变化吗,它的病可不是一日促成的。” “即便没有我,只要元吉有个好歹,你也一样会被发落。” 她的话只说到了这里,然后就转身走了,留下春杏还在愣愣地回味这句话的意思。 【宿主可真是太坏了,你想让她们两个狗咬狗啊!】 青稚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不想让春杏恨错了人而已,我有什么坏心思呢?” 秋菊为什么在大家传她被世子宠幸的那天刚好染上风寒,将伺候元吉的任务交给了她,为什么元吉偏偏不是在秋菊喂养的时候生病。 这些看似巧合的事情,对于她这样一个在阴谋里逃出生天的人而言,只会觉得是蓄意为之。 既然她会借刀杀人,也别怪她以牙还牙。 怀疑的种子已经放进了春杏的心里,她只需要静待发芽,然后让两人互相消耗,这样一来便不用她亲自出手对付。 - 这天之后,院里对青稚有意见的人因为她领了实差收敛了许多,而对她来说当好一个小小财务并不是什么难事,是以她接下来一段日子还算轻松。 直到她收到了老夫人崔氏要回府的消息。 虽然错综复杂的前因让青稚不适合再继续待在荣安堂,但实际上她还没有正式在老夫人面前“辞职”,所以在卸任之前她还是得站好最后一次岗迎接老夫人回来。 她在荣安堂时是负责吃食的,通过以前的小姐妹了解老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后,就算准时机拿着对牌出府订几样她老人家爱吃的点心果脯。 她还特意在这一天使用了一次运势占卜,结果显示事事顺意,上签。 采买只是其次,实际上她只是想借着这个理由出府。 她要复活她的哥哥。 青稚借着系统的掩护避开可能存在的耳目拐到一个偏僻的深巷里,进了她早前给自己置办的二进私宅。 之后又让系统开了一个防偷听的屏障,确定家里的动静不会传出去后,才走到寝屋里,把收在空间十年的新鲜尸体放了出来。 仪表堂堂的年青男子还保留着十年前的模样和温度,连死前的伤口都保持着新鲜,不过身上的血迹和污垢早已被擦洗干净了。 青稚迫不及待地拿出复活丸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紧张地等待着。 原本没了呼吸的男人在不久后胸膛开始起伏,四肢微动。 青稚一直握着他的手,在他睁眼的那一刻,轻声说出她盼了十年的话:“哥!你醒了!” 男人闻声转头看向陌生的姑娘,眼神迷茫:“你是......” 第11章 苏醒,兄妹团聚 青稚眨了眨眼睛上的水雾,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了下来,喜极而泣:“我是呦呦。” “呦呦?” 男人的大脑还保持了生前的活跃,被熟悉的字眼刺激到后,很快就找回了所有的记忆,心脏瞬间痛到眼眶发红。 “你胡说!呦呦明明......” “对了!”接着他又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紧张地弹跳起来,挣扎着要下床,嘴里不住地喃喃着,“父王、母妃!” “哥哥,你先冷静!” 青稚拦住了他下床的动作。 但她越阻止,他的情绪越发激动:“你让我走,我还要救我家人!” “你冷静一下!” “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但可否先让我找到我的家人再报答你,我......” 身娇体软的青稚实在是拦不住一个八尺武将,她想象中相拥而泣的场面不仅没有发生,还被亲哥哥推倒在地,气得她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就要冲出屋门的人砸去,喊他的大名—— “崔樾!” 被叫崔樾的人反手抓出了茶杯,总算是停下了脚步,疑惑回头:“姑娘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都说了我是呦呦,崔枳、崔呦呦!” 青稚桃眼圆瞪,委屈又气恼。 “还请姑娘不要拿我的家人开玩笑。”崔樾的语气还算礼貌,但从他暴起的青筋来看他已经动怒了。 若非她是个女子,就算是救命恩人他也得先给人一拳头再行报答之事。 青稚见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干脆就甩出一沓监控截图生成的照片先把他镇住。 崔樾愣神地看着这个奇怪漂亮的姑娘像个小仙女似的变出一堆比画像还逼真的硬纸给他,他懵逼拿过来一看,脸色瞬间一变。 他震惊地指着上面这些熟悉但苍老许多的脸:“这是......父王母妃?” “还有二弟三妹,张良媛......”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画像从何而来?” 崔樾双眼瞪成了铜铃,里面装了弹簧的话估计眼珠子已经蹦出来了,表情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呆傻过。 死前还没来得及得知青稚有特殊手段的他,在听完自个儿妹妹解释了一通离奇的话后,大张的嘴巴惊得一动不动。 他定在原地足有一炷香时间,才飘着嗓音问:“所以现在是十年后?你真的是呦呦?” “可你怎么长得跟父王母妃都不像?”他难以置信伸手捏了捏青稚的脸颊,又拍了拍她的脑袋,试图确定眼前这个到底是不是真人。 当然是不像的,因为这张脸是青稚前世的样子。 “那年我逃出来后担心被别人找到就换了张脸,不信你看我脚上的胎记。” 青稚将右脚踝上的花朵样胎记露给他看,像这种身上隐秘的印记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知道。 “你真的没死......” 崔樾看到这个胎记后总算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太好了,我妹妹没死!” “哈哈哈哈哈!” 他疯了似的像以前一样抱起青稚往空中抛,之后又跑出去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一圈:“谢天谢地,谢谢文殊菩萨如来佛祖三清真人各路神仙让我妹妹位列仙班保佑我父王母妃平平安安还让我起死回生......” 青稚看得嘴角抽搐。 她明明只是说神仙赐福,并没有位列仙班这么夸张。 但她没有阻止他,等到他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之后,才说起正事:“哥哥现在既然活过来了,要去找爹娘吗?” “当然要去找父、”崔樾一顿,也想起了他们家不再是皇室中人,又改了口,“爹娘肯定是要找的,但现在过去这么久外面什么光景我都不清楚,不能贸然行事。” 他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相反他是个心细谨慎之人。 青稚也不意外他会这么想,于是凭空拿出了一叠册子放到桌上:“这是过去十年京城发生的大小事,我都记下来了。” 每年她都会把跟朝堂和官员有关的事记录下来,除了自己需要了解外,也是为了等来今日,让崔樾尽快熟悉现在的时局。 然后她又从中拿出一本被她做了特殊记号的册子,语气变得沉重:“里面还有当年王府兵乱的真相。” 崔樾的手颤了颤,接过了那本册子翻看起来。 他越看越愤怒,眼睛甚至被火气憋出了血丝,恨意滔天,最后一掌将木桌怕得四分五裂:“这群肮脏虚伪的狗东西,操他爹的!” 青稚完全能感同身受。 前些年她耗费大量积分一步步挖到真相时也是恨不得想违反系统的规定购买道具杀了那些人。 但纯粹的泄愤并不能还他们家一个清白。 “当年事发的时候没能及时给燕王府洗清冤屈,如今即便是找到了证据也不一定能顺利平反,而坏人也不一定能得到同等的报应。” 平反本身不难,难的是让一国主君承认自己判错了案。 所以这么多年她都引而不发,她想等一个契机,她要让那个至高无上的人心甘情愿地低头,重新接纳他们燕王府。 崔樾颓唐地捂着双眼,泪水从指缝流淌而出,他哑声唤着:“皇祖父......” 仅仅是一句称呼就透出了无尽的失望。 “夹杂着权势的亲情注定是腥风血雨的。”青稚抱着他,清醒而温柔地道出残酷的事实。 她希望他能早日想通,重新振作。 待他冷静之后,建议道:“哥哥先留在京城适应一段时间吧。”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人皮面具,可以用一年,戴上之后会跟皮肤完全贴合,要用特殊药水才能剥离,哥哥可以用它在外面行事,还有衣裳银钱和外伤药。” 她把他用得上的东西都拿了一些出来。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一个身份。” 崔樾看着真眨眼就长大了的妹妹为他精心盘算着,心脏像泡在汤泉里一样暖呼呼的。 他哽咽地摸了摸那张陌生但充满孺慕的脸:“呦呦为哥哥做了这么多已经足够了,这点小事哥哥自己来就可以。” 青稚蹭了蹭那只生了厚茧的大掌,觉得她这十年孤寂的旅途总算是找到一片安全的港湾了。 温情的时间短暂,兄妹俩没团聚多久就得分别了。 “哥哥安心住下,我先走了。” 崔樾皱眉不解:“你不是住在这里么?” 方才青稚只是说自己有仙人赐福,还没来得及告知自己的现状。 “我......”想到自己尴尬的身份,她咬唇卡壳了一下。 最后叹了口气,还是和盘托出了。 “什么!你竟做了那个小冰块的通房?他怎么敢!” 第12章 偶遇世子,求抱 崔樾在得知王府被陷害的真相时还能勉强压制住怒火,现在得知自己妹妹竟做了小师弟的通房,直接就暴走了。 因为燕王府和裴家有些渊源来往,裴惊白的功夫是燕王启蒙的,算是燕王的徒弟,所以崔樾才叫他小师弟。 崔樾以前还是很喜欢裴惊白这个听话又聪明的小师弟的,直到听到刚才这事。 他捡起断了的桌腿一脚踹倒了屋门冲了出去,怒火冲天:“我去杀了那个臭小子!” 青稚被他暴怒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拉住:“哥哥,你别冲动!” “我怎么能不冲动,让你一个堂堂皇室郡主做那下等人,那小子配吗他!也不怕他裴家祖坟炸了?” “好哇,我当他那么宠着你是把你当妹妹呢,哈!原来他是对你不安好心,想把你哄到他被窝里!这么阴险狡诈的人他不该死吗!” 崔樾的脸黑如锅底,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去把裴惊白撕碎。 青稚拉不住他,反倒被他带着就要走出大门口。 她见实在是劝不住了,急着大吼:“我已经不是郡主了!” 这话一出,崔樾终于是停了下来,双手无力地扔下了桌腿,坚挺的背也塌了下来,像只自责的大狗狗。 他转身抱着青稚,本就通红的眼眶霎时湿润了,声音沉哑:“我的呦呦本不该受这种苦......” “这件事不怪裴惊白,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完全是意外。” 青稚把自己之前被下药的事告诉了他。 “我留在他身边是有原因的,总之我绝不会让自己有事,等时机到我就会离开了,哥哥别担心。” 她不想他们愧疚,所以一直没有说过要完成系统任务才能换取各种道具的事。 尽管崔樾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妹妹为了生存委身于人,但也不得不放她离开。 - 兄妹暂别后,青稚又左拐右转地出了巷子,回到闹市后才装作无事人一样回了侯府。 正当她准备从角门进府时,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驶进了巷子,停在了侧门。 青稚眼睛一亮,跑上前欢喜道:“世子外出公干回来啦!” 天知道她最近看着只出不进的积分有多憋闷,今日可算是把人给盼回来了。 马车里的人还没下车就听到了雀跃得令人生疑声音,裴惊白的动作顿了顿,又不紧不慢地下了车。 刚面圣回来的人穿了一身浅绯色的官服,鲜艳的颜色衬得他更加惊艳夺目,剑眉入鬓,鼻梁高挺,面容端肃清贵,只一眼便能足以让人为之沉沦。 青稚被如此近距离的美貌冲击得失神一瞬,直到一双没有温度的凤眼把她吓回了神。 “出去了?”男人的嗓音还是一贯冷淡。 “是,老夫人过几日就要回来了,奴婢提前去酒楼和点心铺子给她订了些她喜欢的小吃。” 裴惊白点了点头以示知晓后,抬脚进府。 青稚也快步跟了上去,一路对他嘘寒问暖,对方的表现淡淡,十句勉强搭理一句。 眼看着裴惊白就要往前院的岔道去,没有薅到羊毛的青稚不甘心他就这么走了,开始着急地转着脑瓜子想做点什么。 突然看见前面有颗小石子后,歪脑筋动了动。 她狠心故意往那走了过去,脚踝一撇,美人跌倒。 “啊!” 裴惊白闻声回头,拧眉古怪道:“平地摔跤?” 青稚抱着脚,矫揉造作地操着哭腔:“奴婢不小心踩到石头了。” 裴惊白瞥了一眼滚到他脚边那颗只有黄豆大的石头子儿,眼角抽动。 这丫头又想闹什么? 他看着假模假样一滴眼泪没流的人,还是无语地将手伸到她面前。 青稚一喜,借着他掌心的力道起身后,直接靠在了他的怀里,装作站不住的样子:“世子,奴婢的脚好像崴了,走不了了,您可以背奴婢回去么?” 裴惊白见人竟敢得寸进尺,气笑了:“到底你是奴婢还是我是奴婢?” “可是奴婢走不了了。” 青稚娇声娇气地扯着男人的袖子撒娇,还想抬头再说几句,却见裴惊白始终冷着张脸,不为所动。 好冰冷好无情的男人。 她瘪了瘪嘴,尴尬地松开了手,泄气转身:“算了,奴婢让卫一帮忙吧。” 说着就要朝着手里抱着一沓公文的卫一走去。 结果没出三步,她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 少女的惊慌还没落到实处,人就已经栽进了散发着雪香的怀里。 裴惊白箍住那截软腰,脸色比刚才更黑:“敢去找别的男子搂搂抱抱,活腻了?” “奴婢这不是以为世子不愿意帮忙么。”青稚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背对着的眼睛眯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裴惊白轻哼,转道往后院走去,脚步似是因为抱着人慢了步伐,双手却稳稳地将其托着。 只是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语气幽幽:“今日又去私会了?” 刚得到40积分的青稚感觉颈边凉飕飕的。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委屈道:“没有呀,您怎么会这般想。” “那身上那股野男人的味道是哪里来的?” 青稚心头重重一跳。 没想到裴惊白的鼻子这么灵敏,竟连她跟别人接触过的味道都能闻得出来。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胡诌:“奴婢去酒楼订点心时不小心跟一个男子撞上了,想来是那时候沾上了他的气味。” 若是裴惊白这会儿能看见青稚的正脸,就能发现她心虚极了。 可惜他没有,真的信了她的话后就没再细究。 只是没过多久又停了下来。 青稚感觉又要不好了,没平复多久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正准备转头时,身后先传来一道许久没听过的男声。 “二哥。” 她抓着裴惊白肩膀的手一紧,随后又感觉腰间一痛。 她以为裴惊白在警告她抓疼了他,又赶紧松开了。 然而裴惊白却一直紧紧捏着她的腰,声音如常地跟裴凌说话:“听说嘉乐县主今日约你去游湖了?” 看着二哥怀中那令他魂牵梦萦的背影,裴凌的心脏闷痛至极,却还不得不恭声回话:“是赵兄约我听曲,嘉乐县主只是陪同。” 尽管他跟青稚已经没可能,但还是不想让她误会。 可裴惊白的话却打破了他的妄想:“二者并无区别。” “赵家权势雄厚,此番结亲于你仕途有益,望你把握住机会好好善待县主。” 他无懈可击的表情让人分不清是在针对还是在提点。 裴凌只能诚惶诚恐地感谢:“多谢二哥关怀。” 裴惊白颔首点头后,便抱着青稚和他擦肩而过。 第13章 试探,霸道护短 对于这个猝不及防的修罗场,只有青稚不敢抬头看任何一个人,羞耻地埋在裴惊白的颈窝里。 被前任看见她和现任亲密,她就算脸有城墙厚也不能坦然假装无事发生。 可裴惊白过后却还有意无意地自嘲:“看来我这个三弟颇有几分运道,前有你助他高中探花,后有未婚妻为他的官途保驾护航,本世子真是自愧不如。” 青稚脑海的警铃响起,再顾不上内心被旧情牵动的酸涩,伏在他颈边软声讨巧:“世子龙章凤姿,不需要他人提携也能官居五品,三公子哪能跟您相提并论。” 裴惊白脖颈上的青筋却被温热的气息缠得骤然发紧。 他若无其事地深吸一口气,冷哼:“花言巧语,难怪祖母喜欢你。” 然而窝在他身上的青稚却发现了他肢体已经僵硬。 她有些惊喜,原来这冰块脸似乎没有大家以为的对女人毫无感觉?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大着胆子试探着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那世子喜欢奴婢么?” 一瞬间,她的腰似被上了一圈铁箍,疼得她嘶气。 她便趁机娇嗔:“世子,您手松些,抱得奴婢腰疼。” 裴惊白声音喑哑:“再作乱,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脚步却飞快地回了后院,将人往她的寝屋一抛,绷着脸二话不说就走了。 青稚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轻声偷笑。 果然就算是不通情爱的男人,也很难在女色面前淡定啊。 明白这个道理后她突然就不那么担心了,心想即便不能让裴惊白对她上心,也能靠着男人的本性得到一个孩子。 - 老夫人崔氏是在正月即将过去时回府的。 许久不见亲人的崔氏甚是欣喜,对子孙后辈的问候关心都是笑脸相待。 直到听说青稚的遭遇后,荣安堂喜悦的气氛戛然而止,雷霆怒火卷席而来。 一盘点心狠狠砸在闵氏身前。 “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越过我让青稚去做通房?是不是当我死在皇陵了!” 老祖宗一怒,众人都惶恐地跪了下来。 端庄体面的闵氏在婆婆面前再没半点傲气,骇然磕头:“母亲息怒!儿媳实在是被逼无奈啊!当时她和世子的事都被客人正正好撞见了,根本就压不住,儿媳总得拿一个交待出来保住侯府和世子的名声啊!” 崔氏捂着胸口,怒气横生,又是一茶盏扫过去:“所以你就用青稚去弥补世子的名声?” 熟悉的场面重演,闵氏也像当日的青稚那样躲都不敢躲。 连分辩都没多少底气:“这事也跟青稚脱不开干系呀,她的清白已失,也只能做世子的人了,况且、况且还是她勾引的世子......” 崔氏年纪虽大,脑子却依然精明,不仅没被随意带偏,反而因心疼自己的丫鬟数落儿媳—— “要不是你掌家不严,她会被人陷害吃了暗亏?你替你儿子委屈,我还替我丫鬟不平呢!好好的一个姑娘眼看着就要拿了身契出去嫁人了,结果因为你的疏漏给人钻了空子让她被害了不说,你竟还施鞭刑让她丢了半条命?你这个主母怎地如此狠毒!” 她重重拍了三下桌子仍是不解气,又抄起香炉砸了过去。 本在母亲身后的裴惊白闪身到跟前将其挡下,胸前沾了一片烟灰眉头都没皱一下,直身跪着:“此事是孙儿先失了分寸,请祖母饶了母亲,尽管罚孙儿便是。” “你确实没分寸!真当我舍不得罚你?”崔氏面容苍老但犀利。 “还有老二两口子,你们怎么给三哥儿选的媳妇儿,人还没娶进门就当了搅家精,要真让她进门了以后还得了!” “母亲恕罪!”被怒火烧到的二房夫妻也惊慌磕头。 主子为了一个小小丫鬟将小辈数落了一通,这事放在京城恐怕也只有宁远侯府有,但没人敢有丝毫反抗。 毕竟老夫人除了是侯府的老祖宗,还是大沣朝尊贵的长公主,是先皇最疼爱的女儿。 就算是当今皇帝今日在这儿也得哄着劝皇姐息怒。 此时此刻,大家才真正体会到崔氏究竟有多宠爱青稚,为了她全然不给所有人面子。 正当他们都以为要被降罪的时候,竟有人敢冒着大不敬从外头进来阻止。 “老夫人。” 青稚余光见主子们都跪着,她也不好站着,便也跪在崔氏膝下敬爱地望着她:“老夫人回来了,奴婢可想您。” “稚儿!” 见青稚来了,原本怒不可遏的人瞬间心疼地红了眼,抱着人哭得哀哀戚戚:“我的稚儿好苦哇!怎的我只离开了一个月你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了?早知如此我当时就该让你一道和我去守陵算了!” “你可是救过我这个老婆子的命啊,没想到这群忘恩负义的狗玩意儿竟敢如此对待我的救命恩人!真是人走茶凉,丈夫死的早,我这个继室便是个公主也没人在乎了啊!” 下首的人个个惶惶不安地请罪,生怕整个侯府都落得一个不孝顺长辈不敬畏皇室的名声。 青稚听着老人家肆意地哭骂,好笑又感动:“事情都过去了,您不用替奴婢难过,千万要保重身体。” “老夫人不是舍不得奴婢么,如今奴婢如今做了通房,也能时时刻刻跟您待在同一屋檐下了。” 也只有青稚本人敢拿这话来劝崔氏,崔氏听了却更是替她当孙女一样疼的姑娘委屈。 之后的一时半刻,堂内都只有这对胜似祖孙的主仆在说话,没人敢上前打断。 最后还是青稚怕崔氏气急攻心,才好不容易把人劝住了。 崔氏哭了一通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给青稚撑腰。 她特意让青稚站在她身侧,对下首的人道:“裴惊白。” 她气势逼人,语气郑重,连名带姓地喊人时,无人不提心吊胆。 跪着的裴惊白上身一弯到底,恭敬从容:“祖母。” 崔氏没叫起,直接道:“你不是本宫的亲孙子,本宫不好插手你后院的事,青稚做通房又是你母亲的意思,本宫也无意让你夹在本宫和你母亲之间为难。” “但本宫要你发誓,日后不管青稚能不能讨得你的欢心,只要她没有犯下大错,你和你将来的妻子都不许苛待她,否则就别怪本宫不讲祖孙情谊!” 尊贵的自称一出,就意味着她是以一国公主的身份在命令,不管裴惊白愿不愿意,他只能听从。 第14章 勾引世子亲吻,撑腰 裴惊白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是,孙儿发誓今后绝对会善待青稚。” 崔氏见他脸上没有任何抗拒,这才勉强让他起身。 而后继续:“闵氏。” “母亲。”闵氏早已没了当家主母的威严,哭容顺从。 “本宫虽无亲生子孙,但早已把青稚当做后辈,也有本事明目张胆地疼她,本宫管不了你儿子的后院,希望你也不要干预稚儿的屋中事,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崔氏的话说得隐晦,但聪明人都能听懂她是在警告闵氏往后不得打压青稚,更不能阻止青稚生下庶子。 崔氏这么一放话,不就是说青稚的孩子就是她承认的后辈吗,这样一来谁还敢打杀堂堂公主的后嗣? 面对婆母的冷脸,闵氏莫敢不从:“是,儿媳明白。” 一侧的青稚眼睛酸涩,心神俱震。 她如今一个丫鬟何德何能让她老人家不顾亲情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要不是老夫人没见过小时候的她几面,她都怀疑自己是她侄孙女的事暴露了。 之后崔氏又压着二房替未过门的儿媳给她道歉,才放大家走。 只有青稚被单独留了一会,才慢一步回到观鹤院。 她见一向洁癖的裴惊白坐在正堂还未换下他那身脏衣时,微讶:“世子怎么不去换身衣裳?” 可裴惊白却对她的关心不领情,反而道:“你不必再费心讨好我,现如今有祖母给你撑腰,日后即便是我这个孙子也不能拿你如何。” 青稚见裴惊白没有因老夫人逼迫而生气,才笑嘻嘻地小手地搭上他宽厚的肩膀:“奴婢讨好您不是担心您欺负奴婢呀,奴婢只是单纯地想对您好。” 突然一股力道将她扯住,身形一个不稳跌坐在裴惊白的大腿上。 他搂住她的腰肢,盯着那抹了蜜的嘴巴,神色难辨:“你这张小嘴究竟能有几句真话?” 若不是见过她面对裴凌时那青涩含羞的样子,他都要信了。 青稚定神后,主动勾着裴惊白的腰带,身子贴近他的胸膛,桃眼忽闪。 “奴婢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世子要亲自验证一下吗?” 心里却在问系统:“亲一下会有多少积分?” 系统捂着眼睛,从大大的指缝里看戏:【统子也没不知道哦,要宿主试过才能得到数据。】 得不到答案的青稚只能等着某人给她解惑。 裴惊白眼神微暗。 近在咫尺的朱唇一张一合地诱惑着他靠近,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捧起胸前那张嫩脸,俯身低头。 可惜就在他即将品尝到那两片甘甜的时候,被人硬生生打断了—— “世子,宋嬷嬷带人过来了。”秋菊不合时宜地进来禀告。 裴惊白眉头一蹙,无形的寒意朝闯入之人逼去。 直面他恐怖的秋菊双膝一软,瞬间吓跪在地:“世子恕罪!” “滚。” 秋菊连忙从地上爬起,仓惶退下。 没了外人,旖旎的气氛还是悄然散去了。 没有赚到积分的青稚遗憾起身,裴惊白的情绪也有微弱的波动。 在院子里候着的宋嬷嬷见到两人一前一后出来时,第一次觉得他们分外般配。 可惜命运弄人,这对男女一开始就走岔了路。 “宋嬷嬷,可是祖母有事嘱托?” 裴惊白对跟了老夫人半辈子的心腹也颇为尊敬,亲自出来接见。 宋嬷嬷掩下心中的想法见礼,笑得慈祥:“其实老奴这一趟过来不是来找世子的,而是来找青稚丫头的。” 提前得知宋嬷嬷要来的青稚从裴惊白身后出来,明知故问:“宋嬷嬷找我?” 宋嬷嬷也演:“老夫人方才见你走了还是舍不得,如今你从她的院子搬了出来日后轻易就见不着了,她便想着赏赐你几样礼物,盼着你往后看着这些礼物能常常惦记她呢。” 说着她侧了侧身,把后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青稚看着那三个大箱子,还有被担子压实了肩膀的小厮,真的惊讶了。 “呀,赏赐这么多呢,我那小屋怕是都要摆不下了,这不得天天一睁眼就得开始想她了?” 老夫人虽说要送她些礼给她抬面子,但也没说送这么多啊。 宋嬷嬷笑着虚点她额头:“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鬼丫头。” 青稚感动得鼻尖都酸了。 虽然有了系统她也不缺宝贝,但那份心意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对于一个缺爱的人来说更是格外珍惜。 “青稚谢公主赏赐,奴婢保证每日都会想着她老人家,感恩她这么多年把奴婢当后辈一样爱护,您叫她放心,世子常常不在后院,等奴婢找着机会了就偷溜到荣安堂找她解闷去。” “呵呵呵呵。”宋嬷嬷被逗得前俯后仰,“好好好,那我便让公主等着了。” 在旁边听了个正着的世子本人:“......” 当我不存在是吧? 只是送了礼还没完,宋嬷嬷完了又把身后的小丫鬟拉出来。 “还有豆蔻这笨丫头,见我一回来就跟我哭诉说想你了,我听她哭得心烦,索性把她带来让她见见你。” 说是见见,也没见谁家下人见面时背着包袱的。 裴惊白哪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主动开口留人:“若是嬷嬷不介意可以把豆蔻调过来做事,正好我这院子奴仆少,添个人手也能分担一些活计。” 宋嬷嬷顺着杆子就趴:“哎哟,那敢情好,豆蔻还不赶紧谢谢世子全了你的心愿?” 一脸稚气的小丫头立马跪谢:“谢谢世子成全,奴婢往后一定会在观鹤院好好干的!” “嬷嬷过来一趟也累了,让青稚送你去喝口茶歇息一下再走吧。” “那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裴惊白见这趟没有他的事了,便识趣离开了。 青稚直接把宋嬷嬷送去她的小屋里坐。 她看着那一下就占了她小半个单间的箱子,感叹:“老夫人也给得太多了,跟送我出嫁一样。” 宋嬷嬷不以为然:“你要真能做她孙女嫁妆又何止这三箱,这么点东西她都怕委屈你了,只是又担心做得太过反倒给你拉仇恨。” 拉仇恨这个词她是从青稚嘴里学来的,用在这里分外贴切。 宋嬷嬷拍了拍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又拉着她坐下。 “我们都知道你私心是绝不愿给人做妾的,但事情已成定局,你也不要自苦,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而后她用屋外听不见的声音耳语:“三公子那头你还是早日断了念想吧,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的。” 第15章 清醒,再遇下药 提到裴凌,青稚的表情难免有些异样。 她和裴凌的事瞒得了外人,但瞒不住宋嬷嬷和老夫人两个老成精的,毕竟有情人的眼神有时是藏不住的。 按理说若是主仆私通被发现了,奴婢是绝对少不了挨罚的,但她是个例外。 自打老夫人瞧出端倪后反倒是乐见其成,甚至还计划让她还了自由身,给她找个简单的世家让他们收她做养女,然后再出面撮合他们两个。 虽然她出于自己的家难没敢应下这份好意,怕连累了别人,但没想到最后却是裴凌那里出了差错,他被嘉乐县主看上了。 老夫人气得当场就想搅和了那门亲事,可是最后却被她拦住了。 她让老夫人不要插手,就当是给裴凌最后一个考验。 结果那孙子没能扛住,跑了。 他那未婚妻还害得还她失了身。 招惹上那对狗男女,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宋嬷嬷一看就知道这孩子还没彻底走出来,语重心长地劝:“世子虽薄情寡欲,但为人重诺,既然他能当众发誓会善待你,如果不贪图他的感情,嬷嬷相信你能在这里过得很好。” 青稚早就想通了,只是还需要时间忘记。 “嬷嬷放心,从他答应和嘉乐县主定亲的那一天我就看清了,我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耽误自己的。” 不仅他们的男女情谊断了,连同曾经惺惺相惜的羁绊也一并消散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选择了她燕王府的仇家做姻亲。 那个踩着燕王府得势的赵家,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所以她和裴凌也只能站在对立面。 她迅速敛起神色,继续道:“至于世子我不会强求,老夫人已经帮我铺好了路,我只要照着走就好了。” 虽然她的目的跟老夫人想的不太一样,但目标是一致的,一个女人若是想在后宅占一席之地,无非就是母凭子贵罢了。 - 青稚的靠山回来后,一下从如履薄冰的小可怜虫变成了观鹤院的小祖宗,就连春杏那个院里最大的关系户也得躲着她走。 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侯夫人每日都伏低做小地到婆母跟前请安却被冷眼相待,在老祖宗没有消气之前,谁还敢再惹她的心肝肉。 要不是裴惊白这桩风流韵事传遍了京城,至今还未平息,侯夫人不好再惹出闲话损了儿子的名声,她都想直接抬青稚做妾了。 即便是裴惊白也得看在老夫人的份上给她几分薄面,不然他一个从不让丫鬟近身的人怎么会带她去参加皇家春耕仪式呢。 二月二,农耕节。 天微亮时,一连串马车从侯府出发往郊外的皇家专属耕地御丰园驶去。 当中一辆低调得没有任何饰物的车内,一身墨色窄袖劲装的清冷男子相比平日多了几分利落。 而他对面正倚靠着车壁昏昏欲睡的青稚也被允许穿了一身水绿窄袖罗裙,淡雅而不出挑显贵,当然如果没人在意她那张脸的话。 车座陡然颠簸了一下,青稚被晃得磕了一下脑袋。 “嘶!”此时的她还不在状态,小声跟系统抱怨,“怎么不帮忙护着我的头,疼死我了。” 结果回答她的声音低沉幽凉:“你见过谁家主子是伺候丫鬟的么?简直倒反天罡。” 青稚吓得一个激灵,瞪眼直直坐起,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开口说话被误会了。 她干笑着求饶:“世子恕罪,是奴婢睡糊涂了。” 担心自己再口无遮拦暴露了秘密,不敢再继续睡下去了,赶紧拍了拍脸醒神。 狭窄的空间安静地有些尴尬,她便开始找话题搭话:“听说侯夫人准备了一本相看册子想让您今日趁机瞧瞧哪位贵女适合做世子夫人呢,您有提前相中的吗?” 裴惊白倏地睁开假寐的黑眸,目光深邃:“你很想我娶妻?”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青稚已经能从他的表情里读懂几分情绪,看出他有些不悦,但却不解。 “世子这话问得有些怪,不管奴婢想不想您都是要娶妻的不是吗?” 裴惊白难得有些语塞。 看着那张迷茫的脸,胸中顿时生起一股闷气,干脆再次阖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那你最好盼着本世子晚几年娶妻,否则你将来的日子可没有如今这般滋润。” 青稚却心想:估计等你娶了妻我早跑了,在外面的日子不比在府里卑躬屈膝潇洒? 见裴惊白一脸拒绝跟她说话的样子,也不敢再出声,安安静静地待到御丰园。 御丰园是皇家专门举行农耕仪式的地方,皇帝每年二月二都会领着皇亲贵族和百官以及他们的亲眷来这里春耕。 这是本朝开国以来就流传下来的习俗,为的是让皇室和百官体会农民的艰辛,也祈求每年丰收。 所有被官员都必须跟随皇上亲自下地耕种播种,而女眷则负责在官员耕种完之后给他们做一份以自己采摘的野菜为主的饭食。 是以青稚这次是过来给裴惊白挖野菜做饭的。 但是在给男人做饭之前,女眷也是有时间聚会游玩的,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春游了。 人多的地方就代表着有八卦,更何况是这种权势聚集的名利场,那可是随便踩一脚都能吃上瓜。 仅仅是从下马车到固定修整的帐篷区,开启监控功能的系统就已经偷听到好几个真假不明的私密事了。 刚踏入帐篷区,青稚就听到系统大叫:【宿主,我刚刚听到有人计划对裴惊白下药!】 一听到这个有些心理阴影的词,她眉梢一拧。 不过一想到是谁被下药,她很快又松了神,八卦道:“是谁这么不要命要给他下药?” 【是赵家的庶出四小姐赵云筎。】 “又是赵家?怎么这赵家尽逮着宁远侯府薅?前有嫡出县主要嫁庶子,现有庶出姐妹觊觎世子,多离谱啊!” 因为燕王府谋逆案,她关注赵家很多年了,几乎每个月都会让系统观察那边有无异常情况,所以她对赵家的每一个人包括奴仆不说如指掌,也是十知八九。 据她的了解,这个经常被嘉乐县主欺负的赵云筎确实是心悦裴惊白,但也不至于有胆子为了得到他就铤而走险啊,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宿主要去阻止吗?】 青稚摸着下巴,勾出一抹笑意:“不用阻止,我们干脆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听懂了的系统啧啧道:【宿主真阴险啊。】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做生不如做熟,万一咱世子不喜欢赵云筎那一款呢?” 第16章 情敌找茬,化解 因心里有着小九九,是以青稚并没有打算戳破赵云筎的计谋,而是任由此事发展。 他们到了官员营帐区修整打理过后,裴惊白就跟着皇上下地种田去了。 而青稚留在裴惊白的帐中睡了个回笼觉才前往女眷聚集的林中采摘野菜。 她原想避着人群低调地采完野菜就回去,然而事与愿违,进了林子还没有一会,一群贵女就往她这处走来。 其中一个眼尖的小姐看见不远处有个窈窕的女子,便好奇一问:“咦?那位姑娘好生漂亮,是哪家的千金?” 大家顺着她的视线一转头,都看见了没来得及躲避的青稚。 有人当即就认出来了,阴阳怪气道:“什么千金,不过是宁远侯世子的通房!”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一个满头朱钗的少女一听,马上就指着青稚惊叫:“什么,原来就是你这个狐媚子爬了世子的床?” 青稚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为了省那一会的监控时间把它关了,不然也不会撞上这些得罪不起的贵女。 既然不能直接溜了,她索性就转身大大方方地行礼,不卑不亢道:“诸位小姐,奴婢不是狐媚子,奴婢只是被下了药才阴差阳错成了通房。” 她看向最中间那个刚才刻意道出她身份的女子,点明:“此事嘉乐县主最是清楚。” 经过她的提醒,大家又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移到了眼前的嘉乐县主身上。 嘉乐县主轻蔑的笑容一僵,异样明显。 聪明的人很快就想到了自家父兄前些日子提起赵家频频遭弹劾御史,颇得圣心的镇北将军被皇上罚俸一年的事。 就连嘉乐县主也被弹劾当街纵马伤人,被她父亲镇北将军勒令闭门思过,今日才解禁。 现在看来赵家应该是得罪了宁远侯府了,如果那个通房所言不假,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嘉乐县主给她下的药,而宁远侯世子被牵连了进去。 但嘉乐县主一个千金小姐为什么会为难一个别人府上的丫鬟呢,这当中又有什么隐情?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想到这一层,或者她们只在意自己高攀不上的白月光被区区一个丫鬟玷污了。 比如那个满头朱钗的小姐,忠义伯府的千金,就是裴惊白的众多爱慕者之一。 她忿然夺过贴身婢女手里的菜篮子就朝青稚砸了过去:“那又怎样!若不是你觊觎世子又怎么偏偏和他成了事,分明是你自己想借机飞上枝头!” 有人起头后,其他情绪激动的人也纷纷跟着拿起自己的篮子或野菜对着青稚扔。 “就是,一定是你使了手段勾引了世子,不然一向洁身自好的世子又如何会宠幸一个婢子!” “贱人!” 青稚蹙眉,忙后退几步躲开。 原本已经拉下脸来的嘉乐县主见矛头又转回了青稚身上,才表情才又缓了一些。 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劝阻:“大家别惹恼了这位青稚姑娘,她在我的姨外祖母,永平公主跟前可得宠得很,就连宁远侯的几位小姐都比不得,听说公主前些日子还送了她几箱厚礼恭喜她做了长孙的通房呢! “可怜本县主还是姨外祖母未过门的孙媳,只不过是稍微得罪了青稚姑娘,现在连送到侯府的帖子都被拒了。” 说着她还用帕子点了点没有泪意的眼角。 张扬跋扈的人一旦示弱,很容易就会引起大家的同情,此举又让她们加深了对青稚的不满。 青稚眼看着这些人被嘉乐县主赵云容歪曲的事实愚弄,不少目光逐渐变得愤慨,嫉妒,像恨不得要把她大卸八块。 “什么?嘉乐你居然被一个贱婢欺负至此,简直岂有此理,我去帮你收拾她,狗奴才还真能爬到我们这些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不成!” 忠义伯府千金许湘最是冲动,听信了小姐妹的话后就要上前教训青稚。 其他几人也跃跃欲试。 青稚一个人可挡不住她们的欺凌,无奈之下只能拉裴惊白出来挡枪:“还请小姐们冷静,奴婢已经得了世子吩咐等会要到耕地上去伺候他,如果损了仪容,免不得要被他问责,世子锐眼犀利,奴婢可不担保能替你们遮掩。” “且世子今日伴随在皇上左右农耕,要是皇上也知晓了此时,怕是会折了小姐们的名声。” 一听到这些于自己的不利的后果,大家都不敢继续动作。 无论是被裴惊白还是皇上知道了她们无故欺负堂堂宁远侯世子的通房,都不是她们一介未出阁的女流能担待得起的,轻则名声折损,重则连累家族仕途。 想到这一点,大家都逐渐熄了火气,转而面面相觑,开始担心青稚真的会跟裴惊白告状。 这可是裴惊白的第一个女人,若是她在世子跟前很得宠,世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对付起她们,那可就遭了。 赵云容没想到这贱婢竟还有这胆子扯虎皮,能让裴凌牵肠挂肚的人果然有几分能耐。 看来今日鼓动大家对付青稚是行不通了。 她内心不甘地冷哼一下,然后又作出一副好心模样道:“姐妹们别急,大不了我去给青稚姑娘赔个罪,让她不要再计较今日的口角之争。” 许湘真的以为她的姐妹是个仗义的,愤愤不平道:“你一个县主怎能自降身份去给丫鬟道歉?” 赵云容莫不在乎地笑道:“无非是丢个面子罢了,你们的名声更重要些,不像我已经定了亲,就算被笑话苛责,侯府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退了我的亲。” 说完冠冕堂皇的话后,她还真的独自上前走到青稚面前。 青稚却不觉得一个本性跋扈的人会轻易低头,她心中暗暗警惕。 果然,赵云容态度诚恳地靠近她后,背对着众人的脸瞬间变得嚣张起来。 她嘴角扬起玩弄别人的得意笑容:“你是不是以为本县主真的会给你道歉?” “哈哈哈哈,这你可就想错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货色也配让本县主低头?” 青稚面上没有任何被戏耍的愤怒,也没有被看低的自卑,反而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个傲慢的县主曾经在燕王府讨好她的样子。 第17章 重生,心生疑窦 那时赵云容的父亲赵俭只是个掌管千人营的四品都尉,每每在她爹跟前说话连头都不敢抬高,而赵云容只是个普通的官家小姐,甚至连她的郡主母亲都不如年幼的她尊贵。 若不是赵俭那个小人投靠了三皇子景王背叛了燕王府,赵云容哪有机会在她面前摆出如此猖狂的嘴脸。 青稚压下眉宇间的恨意,语气平和:“横竖我已经是世子的通房,县主又已经跟三公子定了亲,何必还逮着我一个丫鬟不放?” 私下面对仇家,她连自称一声“奴婢”都不愿,神态镇静到隐隐露出一个奴仆不该有的自尊。 赵云容却觉得她在蹬鼻子上脸,怒从心起想毁了她的容貌。 但一想到青稚刚才的话和前些日子被姨外祖母拒了的拜帖,她只能硬生生忍了下来,厌恶道:“怪就怪你长了一张这样妖媚的贱脸,让裴凌即便跟本县主定了亲也还是对你念念不忘!本县主怎能容许自己看中的人心里装着别的女子,自然是要将你除掉。” 只是很快她又转而狞笑:“不过你说得对,反正你已经是世子的通房了,我确实没有必要再对付你,因为即使我不出手你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个低贱的蝼蚁怎配与她相争,她赵云容可是得了上天眷顾重活一世之人。 她知道前世连一个眼神都不屑施舍给她的裴惊白明年冬天就会在战死沙场,死前无妻无子,而宁远侯府剩下的嫡子又太年幼撑不起门楣,世子之位就这么旁落在裴凌一个庶子手里。 只要她嫁给裴凌,就能把宁远侯府和整个裴氏一族拉拢过来,让他爹秘密支持的三皇子景王再得一双羽翼。 如此一来,等景王将来登上皇位,他爹就是新帝重臣了,而她自然更是助力新帝的大功臣。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为了情爱让自己不得善终。 前世她想用利用落水和裴惊白有肌肤之亲,结果那无情之人就这么冷眼看着她沉入水底,无动于衷,最后她阴差阳错被太孙救了。 这一失误间接让她爹失去了景王的信任,导致他在景王登基后不仅不得重用,反而在知天命的年纪被贬成五品小将守边关,简直比燕王在时还要落魄。 而她一个太孙妃嫔在公爹夺嫡失败后更是和太孙一同被幽禁,直至病死。 她会沦落到那种境地都是因为裴惊白,这都是他欠她的! 所以她这一辈子要用宁远侯府来助她爹得到他应有的从龙之功,而她也要成为尊贵的侯夫人,百年世家的当家主母。 青稚没有忽略赵云容眼里突然闪过的势在必得和自信,心中陡然生疑,但没有表现出来。 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故而只顺着赵云容的话草率道:“县主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那就再好不过,我还要去准备食材,就不打扰县主的雅兴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话,转身就离开了。 直到身边无人时,她才静下心来思考赵云容的异常。 赵云容为什么会笃定不会有好下场,就因为她是通房吗? 不对,她那句话的意思分明是她成了裴惊白的通房才不会有好下场,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反而隐隐生出一个诡异的猜测。 “系统,你能检测到赵云容的身上有什么异常吗?她身上有没有系统或者灵魂有异?” 【这个世界只有本统子一个系统哦,至于她的灵魂......】 系统扫描了一下赵云容的大脑,得出结果:【她的灵魂是属于这里的,没有异界的痕迹,不过不排除她是重生的可能。】 “重生吗?”青稚喃喃自语。 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这样一来,赵云容的异常就能解释的通了。 其实赵云容的变化从去年就开始了,最突兀的地方是原来心慕裴惊白的人却突然想跟裴凌定亲,还不惜用赵家的势力威逼利诱裴凌和二房答应。 当初青稚还以为是她对裴惊白爱而不得就想嫁给他的弟弟企图以此来靠近心仪之人,虽然想法离谱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小说不都这样写的吗。 只怪自己的想象力不够丰富,没有想到还有重生这回事。 若是按照这个思路分析,那么赵云容的话中隐含的很有可能是她是因为裴惊白才会不好。 一个通房在不犯错的情况下没有好结局,要么是她的主子遇上了事牵连到她,要么就是主子的妻子容不下她,无论是哪一种对青稚来说确实不是好事。 看来她得抓紧时间在裴惊白身上下功夫了,万一他真的倒霉些有个三长两短,她的“职业生涯”就断了。 青稚暗暗给自己紧了紧弦,同时还不忘采摘野菜,这一次在系统的监控下她尽量避开了人群,迅速备齐了食材后就赶回了的营帐地。 “青稚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有摘到野菜吗?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去野菜林了。”跟着出来的豆蔻一直守在裴惊白的帐篷里等青稚回来。 豆蔻是宋嬷嬷认的孙女,今年只有十三岁,长相可爱,性子乖巧伶俐,以前在老夫人院里时就喜欢粘着青稚玩,自从被送到观鹤院之后就一直跟在青稚身边做事。 青稚也把她当亲妹妹疼,她笑着捏了捏她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蛋:“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这边没出什么事吧?” 豆蔻晃了晃脑袋:“附近有那么多侍卫守着呢,能出什么事,青稚姐姐就是太谨慎了。” “小心无大错,这几篮子野菜是我多摘的,你把它们送到侯夫人那去。” 青稚一共摘了四篮子野菜,她把其中三个篮子递给了豆蔻。 豆蔻挎着篮子,问道:“这会不会太多了,要不要给二夫人和四小姐分一些?” 今日府里在职的官员都要干农活,所以侯夫人和二夫人也要给各自的丈夫做午膳,而去年刚任职翰林院编修的裴凌还没娶妻,饭食就由二房的嫡四小姐裴锦若代劳。 青稚却摇头道:“这不是我一个世子通房能做的事,你全都拿去给侯夫人,她会看着办的。” “对哦。” 豆蔻这才又想起青稚姐姐已经不是老夫人的丫鬟了,以前这么做倒可以说是老夫人照顾子孙,现在再这么做就有些僭越了。 第18章 渣男捡漏,给世子洗脸 青稚让豆蔻去送野菜后,自己开始着手给裴惊白做午膳。 这一顿饭不仅要让劳动的男眷吃饱,关键还要做得好看且体面,不然会丢了他们的面子引同僚笑话。 不过这倒难不倒负责膳食多年的青稚,她手脚麻利地就做好了四菜一汤,并赶在耕作结束之前和侯府的人一起往耕地去。 只不过这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你是怎么做事的,不知道这顿饭是侯府和三哥的颜面吗?” 裴锦若一巴掌朝不慎打翻了食盒的婢女扇了过去,满脸怒火:“既然毛手毛脚的那这双手也别要了!” 婢女脸色煞白,惊慌地跪地磕头:“四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这边的动静把走在前头的人惊动了。 “怎么了,这都要给父兄送饭了还在闹什么?”二夫人关氏匆匆过来。 裴锦若指着撒在地上的汤水,都要急哭了:“娘,这丫鬟手脚粗笨打翻了我的汤,现在怎么办啊?” 今日可是展现闺秀厨艺的好机会,若是出了错带累了闺誉,她日后婚嫁就得添个厨艺不精的污点了。 到底还是大人淡定些,闵氏马上作出安排:“此处人多眼杂,公然处置奴婢会落得个苛待下人的名声,还是先叫人速速重做一份汤来,可别误了时辰。” 下人领了吩咐正要离开,此时一直跟在后头的青稚上前道:“奴婢方才准备饭食时特意多做了一份备用,正好还留有一盅汤,若是四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拿去顶替。” 既然有现成的就不用浪费时间再做了,闵氏直接道:“这会儿也顾不上是谁做的了,快去端来把四姐儿的这份补上。” 这个青稚行事倒是个周到的。 “是。” 青稚应下后,折身回去把剩下的那份汤提了过来。 不过心里又分神地想起她上次给裴凌做吃食还是在去年他参加殿试的前一晚。 那晚裴凌还握着她的手对着月亮发誓无论殿试结果如何,他都会想办法娶她为妻,和她白头偕老。 当时她还因为自家的事对他抱有愧疚,还想着早日为她爹翻案,让自己名正言顺地嫁给他呢。 只是物是人非,事情大多已经往大家都没能预料到的方向发展,他的誓言也成了一个笑话。 今日要不是发生这个意外,她是决不想和那个负心汉再有任何牵扯的。 回过味来的青稚还自嘲了一下:还真是奴婢当久了,脑子也会自觉进入角色尽想着为主子们分忧,这个习惯可真恐怖啊。 即便她不拿出这份汤也不会有人知道,真是便宜裴凌了。 裴锦若的汤解决了之后再没出什么意外,大家一路顺利到了耕地。 皇家的农耕仪式并不用像百姓那样辛苦劳作,形式大于内容,但也需要参与者亲自扛着农具下田锄地,播种,不得假手于人,就连年过花甲的老皇帝也得被太监护着龙体插几根秧。 午时一过,皇上示意宫人敲响田边的铜锣,最主要的耕作部分就结束了。 接下就轮到女眷们表现了。 先是由皇后带头伺候从田里上来的皇上净手洗脸,其他官眷随行上前。 青稚看着裴惊白也上来之后,端着铜盆朝他走去。 干了一个多时辰农活的男子周身没有任何萎靡之色,气息沉稳地像只是散了一圈步回来,两边散落下来的几缕额发更是让他添了三分潇洒,俊逸非凡。 “世子辛苦了,先净手洗脸吧。” 意外的是裴惊白没有拿起浸在盆里的巾子,而是将铜盆从青稚手里接过来:“我自己擦脸不方便,你帮我。” “是。” 青稚诧异了一下,而后依言照做,拧干巾子抬手就要给他擦脸。 可是裴惊白比她高得多,中间又隔着一个盆,她伸直了手也只能将将碰到他的下巴,偏对方还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看她动作,一点都不体谅她。 青稚急得瞪眼,忍不住轻声抱怨:“世子,您倒是弯一下腰呀,奴婢都够不到。” 她又不会飞,难道要她跳着给他擦脸吗? 大庭广众下这也太不得体了。 裴惊白眼中的逗趣一闪而逝,似是才意识到对方的窘迫,将腰弯到了能跟青稚的视线齐平的角度。 “小矮子,如此可能够到了?” “奴婢才不是矮子!”她都长到一六六了怎么可能是矮子! 青稚气得将巾子直接糊他脸上,用泄愤的力道把那张俊脸当地板擦。 裴惊白也不恼,任由小姑娘出气,甚至觉得她炸毛的样子可爱。 只是他们这边的斗嘴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却分外和谐,不少暗中关注着裴惊白的闺阁少女们都羡慕嫉妒得眼红了,恨不得以身替之。 不认识青稚的人都开始暗暗打听她是谁,凭什么能让世子为她弯腰低头。 就连不远处的皇帝也好奇了,开口八卦:“玄隐啊,这是侯府的哪位姑娘,朕似乎没有见过?” 裴惊白表字玄隐,与大名相对。 裴惊白转身对皇上躬身行礼,手里却还稳稳地端着盆:“回皇上,她并非是臣的姊妹,而是臣的丫鬟。” “丫鬟?”皇帝表情惊叹,“向来不近女色的人这回竟是带了个丫鬟在身边?这可是稀罕事。” 懂事的太监福顺上前在皇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皇帝闻之大笑:“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的裴大学士居然也有开窍的一日。”显然皇帝也知道了裴惊白的风流事。 周围的皇子皇孙和重臣也跟着附和戏笑。 裴惊白并不多解释,只上前两步将青稚挡在身后避开众人的打量,低头平静回道:“让皇上见笑了。” 躲在他身后的青稚却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巾子,低垂的眸色复杂难辨。 在来之前她料想过会遇到这些旧人,只是真的见到时还是无法淡然面对。 因为他们当中的一些人,燕王府一夜倾覆,母族抄家灭族几乎死绝,父亲的亲兵心腹没有战死沙场,却是死在了帝王的震怒之下,连其家人也不能幸免,即便是有系统相助,她也仅仅能护住零丁几个无辜者。 一桩冤案,几百人枉死,这么多年她连睡觉都会被惊醒,而那些罪魁祸首还在这里欢畅娱乐,她却要用尽全力才能压抑住情绪隐藏自己。 终有一日,她会一一清算,他们安然享受了十年好日子,总该还回来的。 第19章 吃醋,下药现场 青稚的状态变化没有人察觉,前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原本话题进行到这里就差不多能结束了,毕竟皇帝也不能真让臣子下不来台。 只是这时偏偏有人挑事:“这样庄重的农耕仪式,玄隐表哥带通房过来参加是否不大妥当?” 说话的是站在皇后后侧方的妙龄少女,身着华服,优雅漂亮,只是此时脸上的若隐若现的妒忌破坏了她的高贵气质。 裴惊白没有反驳,反而顺着她的话坦然承认:“平安郡主说得是,此事是下官做得不妥,只是家妹昨日伤了手,今日不好再劳她替我操持午膳,就只好带擅长膳食的丫鬟过来顶上了。” 正站在田边附近围观,“伤了手”的六姑娘裴锦瑟:“......” 她震惊地指着睁眼说瞎话的亲哥:“二哥他......” 贴身丫鬟绿袖赶紧压下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姐,您就知足吧,世子没在皇上面前说您厨艺不精就已经算是给您留了面子了。” 自家小姐的厨艺何止是不精,简直就是在制毒,能把各色的菜做成五彩斑斓的黑,这手艺放眼大沣朝都是独一份的。 世子能容忍小姐在农耕仪式做了三年的饭给他吃,已经很不容易了,今年就稍微放过他一回吧。 提到自己的厨艺,裴锦瑟哑了声,心虚地收回了手。 裴惊白此举其实并不算有违礼制,农耕仪式没有明文规定官员不能让下人充当女眷的角色,毕竟也并非所有官员身边都有妻子或姐妹。 崔芙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边的皇后即使阻止了:“好了平安,裴大人做事自有他的缘由,你勿要多嘴。” 她侧头隐晦地用眼神警告了孙女,而后自然地岔开话道:“皇上,既然耕作已经结束,不如就入席用膳吧?” 皇上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即使只是在地里弯了几下腰也觉得疲乏,便顺着皇后的意思传令:“那就安排大家入席吧,都累了半晌了,是该吃点东西裹腹了。” 皇令一下,大家也只能搁下各种心思,到不远处的席位入座。 农耕仪式的席宴不像一般的宴会那样隆重,没有大鱼大肉和名酒名菜,官员的膳食全都由自家女眷准备,宫人最多是添点茶水。 据说这也是开朝皇帝定下的规矩,说是一切都尽量贴近农家的生活,不得铺张奢靡,就连解闷的节目也只是与农事有关的舞曲。 宁远侯府一行人到了自家的席位落座后,青稚拿过豆蔻一直帮忙提着的食盒,将里面的菜端出来。 她给裴惊白盛汤时还不忘邀功:“世子,这是奴婢特意按照您的口味做的膳食,您尝尝着野菜菌菇豆腐汤合不合口味?” 裴惊白端起碗,用勺子舀起浅浅尝了一口。 确实鲜甜爽口,很对他清淡的口味。 刚想给面子地夸她一句,却在抬眼时余光一瞥,看见旁边裴凌那桌的汤跟他手里的这碗一模一样。 此时裴凌也端起汤碗,在看见切成菊花状的豆腐块和有十字刀痕的蘑菇时,马上就认出了是谁的手艺,他下意识朝旁边一看。 可那人却在另一边一心为二哥布菜,没有往这处分他一个眼神。 原本因为第一次参加农耕仪式还有些意气风发,现在反倒有些失魂落魄了。 他安慰自己,稚儿如今在二哥身边不得自由,能想法子为他做一道汤就已经很好了,她应当是没有忘了他吧? 这样想着,他黯淡的目光又重新发亮,还在心里暗自决定,二哥那等无心情爱之人定不会留下稚儿太久,等他有一天腻了她了,他就求二哥把稚儿还给他。 就算她没了贞洁他也不在乎...... 心中有了期盼后,他感觉口中过于寡淡的汤水都是甜的,还特意点评了一句:“这道汤做得不错。” 和他同坐一席的裴锦若也不好意思说先前不小心打翻了汤的事,只有些尴尬道:“三哥喜欢就多喝点。” 看清了裴凌每一个眼神的裴惊白捏着勺子的手指一紧,一个用力,将碗里小巧精致的菊花豆腐压成了渣。 平时说话都无甚情绪的人此刻明明白白地表示不满:“本世子不喜欢这道汤,日后不要再做了。” 不知原由的青稚真就以为对方不喜欢这汤才冷了脸,赶紧道:“那奴婢日后再替您做别的。” 心里却在偷偷吐槽:以前裴锦瑟那样的黑暗料理都能吃得下,现在有口正常的他倒挑剔上了。 下人果真是难当。 好在之后裴惊白没有再说另外几道菜的不好,也不知是不是太饿了,竟将所有的菜都吃完了,甚至连那道被嫌弃的汤也喝得一滴不剩。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宫人又过来换茶水。 一个宫女端着茶壶来到裴惊白这桌时,青稚的脑中响起:【宿主,这壶茶被下了药,是赵云筎买通了这个宫女做的。】 系统提醒后,她也将注意力放到宫女身上,仔细一看,对方的眼神确实有些闪烁,许是因为心理素质还不够强,提着壶耳的手有些颤抖。 她担心这个业务不熟练的宫女坏事,“好心”上前主动接过那壶茶,笑容亲切:“多谢这位姐姐,剩下的让我来吧。” 宫女看着手里的烫手山芋就这么被拿走时还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屈了一膝就跑了。 青稚担心裴惊白看出不对劲,还特意替人找补了一下:“世子果真是天人之姿呢,那宫女光是靠近世子都紧张了。” 她说话时已经将茶杯斟满,递到了裴惊白嘴边。 裴惊白本来还觉得那宫女有些问题,现在被青稚这么打岔,也放下了警惕。 又或许是被眼前纤细雪白的手腕晃了心神。 他的手像是有意识地抬起,却又在即将碰到她时转而改了方向拿过茶杯,一口喝下了茶水。 “油嘴滑舌。”被热茶湿润过的声音都少了冷淡,变得有些温和了。 青稚见状笑意更深,继续往他的杯子里倒茶,还不断说话让他分心:“奴婢可没有瞎说,您去年加冠的盛况奴婢可还都记得真真儿的,府里的门槛都被媒婆和有意和您结亲的各家夫人踩矮了呢。” 裴惊白还真的又就着她的吹捧赏脸多喝了几杯。 待他搁下茶杯后青稚仍有些遗憾,也不知道赵云筎下的药够不够猛,五口茶能把他药倒吗,后面她又用什么手段把他骗到手呢? 这个疑问没过多久就有了答案。 第20章 戳穿计谋,撩拨 又一个宫女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见过宁远侯世子,裴六小姐在更衣的路上摔伤了腿,现下在一处帐篷里歇息,想让您带她回去,您快去瞧瞧她吧。” 裴惊白对此却表现得淡定过头了。 从胸口有异样的躁意起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再加上这一出,很快就猜测到什么。 但他却没有马上发作,只是问:“她的丫鬟呢?” 宫女又道:“听说是去找担架请太医了,但一直没有回来,奴婢刚好路过裴六小姐那处,所以才被吩咐过来叫您帮忙。”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宫女的表情也不似作假,也许是真的不知情。 裴惊白点了点桌面思虑过后,仿佛是信了那番说辞,还就真的起身了。 “带路。” “是,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青稚见裴惊白要走,也神态担忧地跟上:“奴婢也一起去吧,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她得跟紧些才能找到机会横插一脚。 裴惊白回头多看了她一眼,没有阻止。 他们随宫女来到一处帐篷外,明明不算多远的路,裴惊白却已经冒出了薄汗,只是神色却逐渐冰冷。 “世子,裴六小姐就在这个帐篷里。” 裴惊白颔首让她退下,等宫女彻底走远后,他才掀开帐帘进去。 里面果然不是裴锦瑟,而是另一个脱得只剩一片肚兜的女子作势在换衣裳。 “啊!” 女子见帐篷突然透了亮光,惊慌地捂住胸口轻声尖叫,姿态羞怕又不失美感,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侧了侧身,露出了光洁的美背,却没有完全掩住前面那片大红肚兜。 若是个有色心又被药迷了神智的,怕是早就忍不住扑了上去。 然而裴惊白即便身上的燥热愈盛,见了这样美色娇躯眼神也没有一丝波动,反而冷声问:“就是你设局骗本世子过来?” 赵云筎脸色一白,咬唇羞愤道:“云筎不懂世子在说什么,明明是世子先闯入帐篷看了我的身子,怎能颠倒黑白?” 没找到亲妹妹却已经找到罪魁祸首的裴惊白懒得再费口舌,转身就走。 只是赵云筎好不容易才把人引来,怎么可能轻易让他离开,见此计不成,又企图再施一计。 她嘴巴一张就要大叫想引起附近的人注意。 只要有人看到裴惊白从她的帐里出去,他就只能认栽了。 可就在她喉咙刚溢出声音时,脖子却被一块玉佩击中了,而动手之人却连头都没回。 “进去把我的玉佩拿回来。” 裴惊白出来后和在帐外偷窥的青稚沉声交代了这么一句,就大步离开了。 青稚被他这一手惊得不禁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脖子,才乖巧地进了帐篷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枚玉佩。 原本假意慌张的人这下是真的害怕了,赵云筎捏着自己的喉咙拼命使劲,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吓得眼泪直流。 她明明只是想孤注一掷得到世子的垂青,借此翻身狠狠踩到嫡姐的头上的,但为什么一个丫鬟都能攀上世子,现在中了药的世子却不屑多看他一眼呢? 如今这事成不了了,要是被发现了,她今日回去后不仅得继续受嫡姐的磋磨嘲讽,怕是还得被爹爹怪罪。 这下可如何是好! 读懂她几分眼神的青稚摇了摇头,这点后宅小伎俩连她都能一眼看穿,又怎么能骗到心思缜密的裴惊白呢,就算他真的没有心眼,这么多年来各种女人往他身上扑,也该总结出一些经验来了。 既然赵云筎拿不下那个男人,就换一个人来吧。 她可是有成功的案例呢。 也想借机拿下裴惊白的青稚小跑着着跟上了他的步伐。 而不知什么时候被吩咐去查探的卫一已经回来禀报裴锦瑟确实是摔倒了,并且也在刚才那个帐篷里待过,只是在叫宫女传话之后没多久就被提前等着的赵云筎让人帮忙把她背回了侯府的帐篷里。 如果再细究下去,相信也能查到连裴锦瑟摔倒都是赵云筎刻意安排好的。 不过裴惊白听到了这里就已经清楚事情的始末了,现在他欲火撩心,不耐烦再等卫一细查,甚至连御丰园都不想再待,正好有裴锦瑟这个借口,干脆就提前向皇上请离,将伤了腿的亲妹妹一起打包回府。 青稚自然也跟着,只不过这次裴惊白没有再和她坐马车,而是自己一个人骑马跑在前头,压根没给她撩拨人的机会。 回程的时间比来时快了一倍,等下来马车到府,裴惊白已经早早下了马,不见踪影。 等青稚回到观鹤院时,卫二已经安排人打好了冷水。 她眼睛一转,赶紧回了屋把自己重新梳洗打扮了一遍,就去了裴惊白的寝室。 门口守着的卫二见她一来,不仅没有阻止,反而还自作主张地打开了门,笑得意味深长。 “青稚姑娘,世子就在里面呢。” 能否梅开二度得到主子的青睐,就得看你努力了。 青稚有些羞耻地道了谢,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静谧的空间让男人粗重的呼吸分外明显,光听这声就知道他欲念深重。 “世子,您没事吧?”青稚柔柔开口。 裴惊白眉宇一皱,低喝:“出去!” 声音沙哑得像喉咙里撒了层砂砾。 青稚听着下意识腿一软,恍惚自己又回到了那日午后,被他蛮横地掐着腰欺负,耳边回荡的全是他此时这般的呼吸声,急促而有力。 最后她深吸一气,却是不退反进,朝他靠近。 “世子,让奴婢来帮您吧?” 她换了套薄而不透的襦裙,只在领口处露出巴掌大如玉的肌肤,锁骨半遮半掩,上方的小脸素净却魅惑,粉腮似半熟的蜜桃,不必浓妆艳抹,光是那微微着色的红唇就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裴惊白只抬眼望去,黑眸中的欲色瞬间就浓稠得化不开,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好不容易忍住把人抓过来按倒的冲动,闭上眼不去看她。 “你要如何帮我?” 青稚的脸一红,不好说得太露骨,只能委婉道:“奴婢本来就是世子的通房不是么,照顾世子本就是奴婢的义务。” 随着她的话落下,裴惊白的肌肉骤然绷紧,本来就勉强才压住的欲火瞬间反扑。 这回怕又是要栽了。 却还是稳住理智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不后悔?” 青稚睫毛飞快地颤了颤,没有再回答。 她走到他面前,忍住羞意主动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角,意思不言而喻。 没等她退开,整个人就被扯进了浴桶里,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嘴巴就被紧紧堵上了。 第21章 情酸,爱是克制 冷水没过她的肩膀冻得她发颤,口腔却被滚烫的舌尖扫荡,冷热交替的折磨使她的身子彻底软倒在男人的身前,幸而背后有一只手臂固定住她的腰身才不至于让她掉进水里。 早已情动的男子攻势猛烈而强悍,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裴惊白早就想这么做了。 在他今日看见裴凌那碗跟他一样的汤时就想将她狠狠占有,不,在更早的时候,不知何时起,她就已经未经允许入了他的梦,让他逃不脱、忘不掉。 她永远不会知道,那日她主动向他伸手时,他有多欢喜。 隐忍多年的欲望在今日终于又得到了宣泄,他撬开她的齿关,尽情地攻城掠地。 只是情愈浓愈酸。 “他有像我这样亲过你吗?” 青稚被吻得舌根发麻,头脑空白,一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直到舌尖被他用力一咬,才被迫找回了思绪。 她懵懵然回话:“世子是说三......” 男人又重重一捏她腰间的软肉,碾压她的唇瓣,狠戾警告:“不许叫他!” “唔......” 青稚第一次见到他对她露出这样的一面,不禁有些害怕,红着眼哼声摇头。 但裴惊白已经被药物吞噬了半数理智,剩下的全被酸意覆盖,吮着她的软唇又继续问:“你和他做过什么?为他洗手做羹汤、牵手还是拥抱?” “这些都有过吗,嗯?” 青稚刚想说没有,可他似是知道她要撒谎,就侧头咬住她敏感的耳骨,让她全身酥麻,不自觉透露了实情:“有......” 下一息,她的后脑勺被扣住,嘴巴又重新被堵上,这次的攻势比先前更强,像是带着惩罚的意味。 “嗯......”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前一秒,裴惊白才撤开,转而埋首在她颈边舔祗。 青稚一口气还没喘匀,又被脖子上湿软的触感刺激得气息紊乱,那唇舌似是有电流般令她浑身颤抖。 她指尖无力地扣住裴惊白宽厚的肩膀,勉强才能吐出几个字:“世子、冷......” 裴惊白的动作没停,单手托住她的屁股直接将人抱起,长腿跨过浴桶往床上走去,就连湿透的衣物被撕了个干净。 失去布料蔽体的青稚躺在床上冷得瑟缩,但灼热的躯体压下来之后又热得眩晕,修长的手指还不断在各处游移捏玩,折磨得她都不大会思考了。 裴惊白就这么看着她宛如一朵娇嫩的海棠在他眼前缓缓绽放,雪白的肌肤逐渐透红,玲珑有致,窈窕匀称,妩媚而不艳俗,处处都长在他的心坎里。 娇艳欲滴的少女就这么乖巧地躺在床上,就足以让他的欲念剧烈滋长。 他已经忍耐得要着火。 可却在搂住她的薄背,薄茧抚摸到了与初次不同的触感,即将任由欲火彻底裹挟的那一刻又猛地清醒,硬生生止住了最后的动作。 他暗骂自己一句,不甘不愿地咬了一下她的肩头,留下了一道齿印。 理智逐渐归拢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多了一双作乱的小手,这一发现让他难得轻笑出声。 “呵。” 他抚摸着她的脸,欣赏着那双被他挑逗得迷离的美眸,戏谑道:“我说你怎么一改从前的态度想方设法地想接近我,原来是你这小馋猫看上了我的身子?” 青稚被他低沉动听的笑声唤回了神,羞赧地不敢和他对视:“我、奴婢没有......” 她明明只是单纯地想和他生个崽。 “没有?”裴惊白对此却表示怀疑,他捉住还停留在他肌肉的手,嘴角微勾,“那这双爪子怎的乱摸?” 青稚尴尬地倏一下缩回了手,顶着红霞弥漫的脸喏喏道:“奴婢不是故意的。” 男色当前,情之所致,她的手有自己想法她也没办法啊。 只是她实在受不了对方取笑的眼神,干脆捂住了眼睛不看他。 裴惊白见她闪躲不敢承认,原本郁闷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 他将她的手拿了下来,亲了亲她抖得快要飞起来的眼帘:“怕什么,本世子允许你摸。” 他不许其他女子接近,却唯独对她最大方。 “不过......”他抓着她,脖子的青筋骤然暴起,声音喑哑道,“礼尚往来,这火是你撩的,得亲手灭了。” “世子?”青稚被吓得嗓音失了调。 裴惊白死死抓住她害怕得拼命想收回去的手,神色变得蔫坏:“难得你对我有所图谋,我偏不想轻易让你得逞。” ......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快要日暮,床上的动静才逐渐平息。 简单把自己清洗过的男人只着亵裤回到床上,把累到不能动弹的人儿捞到腿上,沾湿了帕子耐心地把那双还在微微发抖的手细细擦拭干净,还不时地抽空帮她抹泪:“不是说照顾我是你的责任,现在又委屈上了?” 得到满足的男人此刻的语气格外温柔,甚至连调侃都带着轻哄的意味。 青稚侧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抽抽搭搭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愿搭理他。 心里却不断地骂骂咧咧,不忿自己卖身卖力最后白努力,他是爽到了,自己被揩了个遍最后却连颗种子都没得,真是气死她了。 明明长得一副高冷无趣狗样子,性子却是恶劣得很,自己都中药了却还能忍住没到最后,仅仅是为了不让她得手,什么人呐! 可她又不愿白白吃亏,干脆理直气壮地提要求:“奴婢过两天想去一趟净台寺。” 裴惊白眉梢一挑,抬起她的下巴对视:“这是在吹枕边风?” “你给不给?” 青稚气得桃花眼都瞪圆了,但带着哭腔说话却瓮声瓮气的,一点都不凶悍。 “行,你如今可是院里的小大王,就是看在祖母的份上我也得答应不是。” 得了准许后她才勉强消了气,准备起身穿上下人送过来的衣裳离开。 裴惊白却又把人摁住了。 “干什么呀!还不让人走了嘛?”青稚恼得捶了一下他。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师自通地开始学会恃宠生娇了,言语间都散发着股娇气劲儿。 第22章 积分到账,约见 (前面21章涉及男女主互动,不知道会不会卡,先预告一下,要是看不到的话只能等我删改再发t_t,大家先看这章吧) 裴惊白倒不觉得奇怪,甚至颇为娇纵,仿佛她这么做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没有多解释,观察过青稚已经脱了痂但没有完全好的伤势,压着人又给她上了一次药才放她走。 青稚再次开门出去时,发现原先在附近扫撒的下人都不见了,连守在门口的卫二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像是专门避开了似的。 她也不好意思逗留,臊着脸跑回了屋。 消失了几个时辰的系统在天黑之后又上线了:【叮!裴惊白和宿主发生亲密互动,恭喜宿主获得238积分。】 【裴惊白给宿主上药,恭喜宿主获得20积分。】 “亲密互动”这个词真是灵性又体面。 “这分值是怎么算的?”青稚刚问出口就马上撤回,“算了你别说了,你敢说我都不敢听。” 但系统还是好心为她解答了:【是按“亲密”程度计算的噢,哎哟~看宿主这从头到脚这一身青紫,就知道这个辛苦费来之不易呐!】 “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青稚没得手就算了,便宜却被占了个遍,跟块肉骨头似的被他抱着啃了半天,现在手和大腿肉都还火辣辣的。 她让系统给她消掉了身上的印子,心里的羞意才散了一些。 不过她又想起刚才无意对裴惊白发了小脾气,心里倒有些后怕了。 不了解情况的系统也跟着担心:【裴惊白生气了?】 “那道没有。”青稚回忆了一下他那会的表情不仅没有发怒,甚至眼里还有些笑意,眼神诡异道,“他似乎还挺......开心?莫非他喜欢性子作的?” 这个疑惑暂时不得而知,但她又被“宠幸”的事却没到第二天就传遍了侯府。 不过好在这回得了老夫人撑腰,她没有再被闵氏灌避子汤了,就连表面最看不惯她的春杏也不来找茬了。 春杏上次被她特意暗示过之后,就转移了火力开始针对秋菊了,现在那两个人斗得跟乌鸡眼似的,就差打起来了。 而青稚就趁着她们斗得火热的时候,顺利地接手了观鹤院的财务工作,目前还没有人给她使过绊子。 — 两天后,净台寺。 每年青稚都会来这里为十年前燕王谋逆案无辜惨死的人祈福,今年也不例外,只是以往都是正月过来,今年出了意外才拖到了二月。 她跪在地藏菩萨前诵经时,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也在她旁边的蒲团上跪下,虔诚地吟诵超度亡魂的《地藏经》。 青稚诵完经后点了一盏长明灯,而后进了一间供香客休息的寮房。 没过多久,紧闭的房门被敲响。 青稚眼神一亮,起身开门,站在门口的是刚才在她旁边那个不起眼的青年。 此人正是戴上了人皮面具的崔樾。 “哥!你来了。”青稚欢快地叫人,拉他进屋。 今日来净台寺除了祈福,她还约了崔樾见面。 其实上次复活崔樾过后,青稚也常常通过系统跟他联系,但是信件交流的内容有限,始终不如面谈来得方便。 而且崔樾也表示有要紧事和她当面商量,所以青稚才借口这次机会和他约在这里。 “什么?你要去从军?” 青稚对崔樾要去边关的决定非常诧异,她以为他会想办法先去琼州见爹娘一面。 崔樾摇头纠正:“不是要从军,我想组建私兵。” 紧接着他就解释这么做的原因。 “我这段时间通过各种情报了解过北边近十年的战事,自从燕王府出事,爹旗下的常胜军没多久也被皇祖、皇上打散了,导致边关的战力不足,抵抗北羌日渐艰难,多年来输多胜少。” “去年更是差点丢了浮金城,要不是赵俭那孙子在最后关头把曾经一批的常胜军临时组建回来死守城门,浮金城一准被攻破了。” 浮金城是大沣最北边的城池,也是抵抗蛮夷的要塞,地理位置易守难攻,可一旦被攻陷了,敌军就能直入中原腹地。 他爹镇守边关时永远和常胜军把浮金城守得固若金汤,和敌军交战十战九胜,让蛮夷闻风丧胆,背地里都叫他爹“活阎王”。 可自从他爹被诬陷后边关就开始不太平了,踩着他爹上位的贼子赵俭即使接手了边关也发挥不出他爹三成的实力,每次都在浮金城要失守时就叫来常胜军,用他们命来守城门,换他镇北将军的荣誉。 崔樾得知这些时是真的恨不得冲到赵俭面前一刀将人劈了拿他的头来祭奠死去的常胜军弟兄。 “去年的战事虽是险胜,但蛮夷的实力却是逐年强盛,我有预感北边这两年就要守不住了,我得过去一趟,先保住娘剩下的一些亲人。” 当年的谋逆案不仅牵连了她一家,还有她娘和祖母的家族。 祖母那边的暂且先不说,她母族的结局最是惨烈,大多都被判处死刑,未成年的男丁被判充军,目前都在北边,只是还活着的没几个了,这还是青稚竭尽全力才堪堪保下的。 “更重要的是我想立个大功,然后找机会求皇上替咱家平反。”这才是崔樾真正的目的。 崔樾以上说的那些青稚都知道,甚至很多消息都是她记在册子上的,只是她对战情知而不解,在这方面没有崔樾敏锐。 “你想如何建私兵?” “近年民生艰难,肯定已经有不少百姓落草为寇,我打算从京城出发,向北而行时顺路收服一些罪行可恕的土匪秘密练兵,现在距离冬天还有大半年,足够让他们练出基本功夫,砍死几个蛮夷了。” 青稚仔细思量过后没有反对,只是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简单。 她想了想,从空间里拿出一份名单交给崔樾:“哥哥的计划听起来可行,但是一个人完成这件事太难,这些人或许能帮辅佐你成事。” “里面有几个爹的心腹,我当年靠神仙手段把他们救下来之后就让他们躲起来了,现在在各个地方隐姓埋名地过活,哥哥去找他们吧,相信他们会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这些年她都在暗中接济他们,也清楚他们都期待真相能够大白,光明正大地活着。 崔樾打开这份名单,看着上面熟悉的名字时,手都颤抖了:“他们......都还活着?” 第23章 突袭,隐身躲藏 “是,虽然幸存者拢共没多少人,但确实都还活着。”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崔樾激动得热泪盈眶,抓着青稚的手,“谢谢呦呦替王府做了这么多。” 当年事发突然,他和爹都自身难保,所以也无法保下燕王府的心腹,没想到他们没做到的事,呦呦都替他们做了。 虽然她从来没有哭诉过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但是从出生起就在他们的羽翼下生长的小娇花一个人在外孤苦伶仃的长大,又怎么可能不受苦。 可她却在保住自己之外还能救下这么些人,真不愧是他们燕王府的郡主。 “他们是随爹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救他们也是应该的。”青稚不觉得这算什么。 “信得过的人手能找到,金银和粮食我不缺,物资方面完全不用担心,如此一来哥哥招兵买马就更简单了。” 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匪徒,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一口饭吃才不得不被逼上梁山,只要能吃饱穿暖,哥哥收服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崔樾惊讶地嘶声后仰:“你这样做神仙大人不会生气吗?” 这些日子即便他已经见识过妹妹的一些手段,但每次都会突破他的认知。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它都不会管的。” “看来天命还是在我燕王府啊!”崔樾摸着青稚的脑袋哈哈大笑,“哥哥现在都怀疑你是转世到凡间历劫的小仙女了。”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警报!警报!敌军、不是,裴惊白还有三十米到达此地!】 青稚惊得差点跳起来。 “什么?裴惊白过来了?” 崔樾嘴角瞬间就收了回去,表情臭得不行:“那死小子过来做什么?” “这我哪知道,哥你快走,别被发现了!” 青稚急得跺脚,赶紧把崔樾拉起来往门口推,凳子都带翻了。 “哦哦哦,那我先走了。” “不对!从这里出去只有一条路,你不能现在走。” 门刚一打开,青稚想起了这个又把人拽了回来。 要是崔樾现在出去肯定会碰到裴惊白的。 崔樾被妹妹焦急的样子也弄得紧张了:“那咋办?这里没有藏身的地方了,不过我现在这张脸跟以前不一样,他应该不会认出我吧?” “但你是外男啊,被他发现了我就完蛋了!” 青稚早就发现裴惊白底子里是个霸道的,连她身上沾了别人的味道他都介意得簌簌放冷气,要是真被他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个屋里,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去。 她急得头皮发麻,偏系统还在不断地播报:【还有十五米、十二米、十米......】 在最后关头她灵光一闪,右手一摊,一个木镯子凭空出现。 她把木镯子套到崔樾手上:“这个是隐身手镯,你在上面的圆圈纹路上点两下,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你了。” 这个手镯叫“七日隐身镯”,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人隐身七天,是她早年为了能亲自打探仇家买的道具,后来有次抽奖意外得到了一个永久性的隐身袍后就将它搁置了。 现在这个手镯时效只剩5天,但用在这里躲避一时的危机是绰绰有余了。 “还有这样的仙器呢?”崔樾惊奇地按照青稚的意思操作了一下,手镯突然浮现出淡淡的蓝光后消失。 他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这样你就看不见我了?” “我能看得见,但别人看不见,你快藏到梁上去,屏住呼吸别出声。” 【还有五米。】 青稚没时间跟他解释了,她让崔樾跳上房梁之后又跟系统说:“系统,你赶紧弄点檀香的气味出来把屋子熏一熏,别让裴惊白的狗鼻子闻出什么味儿来。” 【极速挥发檀香味熏香,扣除6积分,剩余7451积分。】 一秒过后,屋子里迅速弥漫起一股能把熏迷糊的高浓度檀香味。 也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 青稚的心也随着敲门声狂跳,明明是大白天却让她听出了一种午夜惊魂之感。 但她还记得再检查一下屋子,最后把崔樾喝水的茶杯直接扔进空间里,又把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来,才跑去开门。 裴惊白果然就立在门口。 她嘴巴微张,装作很意外的样子:“世子怎么也过来了?” 裴惊白感觉青稚的呼吸不是很平稳,心下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只是低头垂眸示意:“元吉闹着要找你玩,我怕它飞丢,就跟着过来了。” 他说着,挨在长腿边的元吉就跑到青稚面前,轻轻啄了啄她的手背:“呜呜呜!” 青稚惊讶地摸了摸元吉的脑袋。 自从上次元吉生病的事过后,青稚就循序渐进地给他喂药剂,直到它达到了十分健康的状态,而元吉也知道自己的体质变好是因为谁,从那以后就总是喜欢找青稚玩。 只是没想到它会飞过来找她。 裴惊白进了寮房后,过分浓郁的檀香味熏得他蹙眉:“怎的这样大的味道?” 青稚干笑着解释:“山中的屋子潮气重,我就熏了一下。” “这味道不像是净台寺的香。” 青稚暗骂他鼻子这么灵做什么,但还是绞尽脑汁圆谎:“那是奴婢在路上跟小摊贩买的香。” 可裴惊白仍觉得有些怪异,只是他找不到明显的证据,而且他自从进来这里就总有种被窥伺之感。 他带着这样的警惕不由四处张望,连房梁都没有放过。 青稚却被他的敏锐吓得神经紧绷,但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假意抱着手臂跟着东张西望:“世子在看什么?不会是这里有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吧?” “脏东西”本人:“......”妹妹,这么骂哥哥不太好吧? 裴惊白见青稚发毛的样子颇觉有趣,嘴角微勾,神色却煞有其事点头:“没准确实有什么山野精怪之类的。” 青稚心里狠狠啐了他一下,气他就爱捉弄她,面上不得不陪着他演。 “啊!”她惊慌地抱住他,好像真的被吓到了,娇娇怯怯道:“世子可别吓奴婢!” 裴惊白眼里闪过笑意,自然地搂住贴上他的那截细腰,低声笑话她:“胆小鬼。” 青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趴在梁上的崔樾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更是恨得牙痒痒,想跳下去把那只放在妹妹身上的爪子给剁了。 许是他散发出来的怨气太重,引起了元吉的注意,原本在屋子里闲逛的鸟儿突然飞到了梁上,鸟头正正对着崔樾。 第25章 惹恼,赏花宴出勤 (前面一章不知道为什么又被关小黑屋了哈哈哈,先发这章出来,这种事以后可能经常发生。) 青稚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男人的本性就是犯贱。 没想到自己都巴巴地送到他跟前结果人却不要了,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裴惊白坐了回去,老神在在地闭上了眼。 修炼多年的涵养再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破了功,被愚弄的她气 “好,即然你等承认,那我宣判,按着律法,根据你们抢夺之财物,当被判苦役八年整,可有疑义?”田丰将记在心中的律法惩罚讲了出来。 “华雄这厮现在有点软硬不吃,咱们想要拿下他掌控的安门和西安门恐怕没那么容易吧?”经过上次朝会的争锋之后,王允对华雄的忌惮加深了许多。 “爷爷,滟湫帮了我好几次,这辈子她都是我的好朋友。”柳兮瑛不太清楚爷爷的意图,但仍坚决表态。 同时被包裹的部位还逐渐的在朝着胳膊上方蔓延,眼看着就要蔓延到他的肩膀上。 实际上按照现在的情况下,就算是进入不设防大战,这两人也肯定还会是平手。 “说什么吗?我们就聊天,就聊村子里的事,聊的还真多,他还挺喜欢山上那个村子的,不过不知道他为什么就是不去。”土地有些怀念的说道。 身为七国之主,劳勃甩手不管这些烂事,带人离开了君临城,而腿上受了重创的艾德公爵只好离开了床铺,代替国王去处理那些国家政事。 三代和团藏的战斗,被大蛇丸终止,大蛇丸收回团藏和二代目,看了自己老师一眼,强行回收。 知道自己失去的东西会变得越来越多,他们所珍视事物也会变得越来越少,所以他们在意的东西,往往都是唯一的。 魔教瞬间就占据了极大地优势,单靠青云门根本无法抗衡魔教的围攻,道玄一看就知道必须要动用诛仙古剑了,他吩咐一下,立刻转身前往后山,去取诛仙古剑,留下各脉首座长老和众弟子抗衡那些魔教之人。 接着再走,将整个露天区看完,仅仅发现一件清中期的物件,距离自己的目标还差了很大一段距离。 种种思绪,盘绕在崔封脑海之中,但任他如何思考,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暂时作罢。 也就在这是,自那魂池秘境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波动,下一刻,那魂池之内的空间大门再一次撕裂而开,也是从中缓步踏出了一名青年。 “大嫂这话就见外了,礼儿是我的亲侄子,我哪里能不护着?”彭墨笑着拍了拍周氏的手背。 “我们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名石人族声音平缓而铿锵有力,每一个字从他口中说出,都仿佛带有千钧之重,沉甸甸地落在崔封的耳中。 “他说得对!”“我们不应该被一时的激情所左右。”无目侯的话令冷静下来的与会者们深以为然,很多人高声赞同了起来。 虽然说在处理刘大爷后事时气氛满是悲伤,但刘晓玲和王轩龙都重新展望了未来,刘晓玲知道,只有考上一所大学,才不会辜负刘大爷的遗愿,他老人家在黄泉才能瞑目。 在故博成立之后,最初几个院长也把不少侍奉过慈禧和溥仪的大太监老太监请过来,让他们帮忙寻找二十五国玺。 彭墨听着他的声音,心尖都酥了,手中的帕子不自觉的抓的更紧,睫毛轻颤,抬睫看他一眼,因沐浴的原因他的桃花眼比以往要盈润,黑亮的眸子含着笑意,似是要将她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