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手套之阴斋笔记》 第一章 一个月前 人的命,天注定。如果命中注定你是一个杀猪的屠夫,那么你就无法到达断头台上刽子手的高度。不该挣的钱别挣,是你的早晚会来,不是你的,千万不能强求。否则迎来的,只有血淋淋的现实。 我叫李小明,自从大学毕业后整天无所事事的闲逛在家,像一条没有尾巴的大头鱼,动一头西一头的混着,始终找不到一个如意的工作。其实说来也怪自己,不是嫌工资太少就是嫌环境不好。可我又没多大的能力,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说什么我也不能干啊… 一个月前,我在一个电线杆上看到一个招聘洗碗工的广告,月入八千!包吃包住!但要求应聘者是处男,而且内心纯洁的!尼玛,这简直就是*丝的福利啊。虽然我当时没有相信,可还是被这么诱人的待遇给吸引住了,抱着试一试的侥幸的心理打通了上面的电话。 电话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起初态度蛮横,一听说我是应聘洗碗工的,并且各种要求都符合,随即开始了各种言语上对我的挑逗,而且说是还有福利呦。 我年纪小,*丝一个,哪经得住这样的场面,立马就缴了枪,表示明天就去工作。老板娘见我是个爽快人,说让我今天就去。 我原本打算准备准备,心想*丝一身轻,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于是打了出租车就准备过去。车上的老司机看样子年纪挺大了,扫了一眼老板娘给我发过来的地址,眉毛一皱,意犹未尽的看着我,咋么咋么了嘴竟然又闭上了。 我说老师傅,我还赶时间那。您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在找别的车。他这才说道:小兄弟,你要去的这地方挺偏,而且也没什么人家住,你去那干什么? 我心想这种类似于天下掉馅饼的事,跟他说了估计也不会相信,反倒回过头来还得骂我声傻逼。所以我只好说是要有点事要办。这老司机看着我一脸狐疑的伸出了两根手指。二十?我问。两百,少一个子都不去,他一开口,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两百?打劫啊?我刚想骂他,可一想我就是要赚大钱的人了,便也不在乎这一百两百。说好了就去了。 车走出了很远,估计再开一会都快要跨省了。他这才缓缓的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破旧的老胡同前面。 小兄弟,就这地儿,京8街23号。这么远的路,我不打表,收你二百,可一点不坑你。说完,这老司机看着我露出了他那一口烟牙笑了笑。我下了车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地方,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 眼前的这个老胡同十分破旧,一个房子上写着,京8街23号。我看了一圈,巷里巷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非常好奇这样一个地方为什么没有拆迁。 我拨通了老板娘的电话。想问她里面该怎么走。可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那个老师傅还停在路边没走,我留了一个心眼多付给他了一百,叫他停在路边等我一会儿,万一老子点背真是被人耍了,他能在赚一回。 眼看天就要黑了。妈的,老子不会是真的被人耍了吧。大老远的被骗到了这么个破地方。就为了耍我一回?什么仇什么怨? 可就在这时,眼前那个胡同里,一个女人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我这定睛一看,那个女人好像正是电话里的老板娘。于是三下并两步的走了过去。可就在这时,身后嗡的一声引擎声,我回头一瞅,那个老司机从车窗里惊恐的看着我,掉头转向就跑。 这就跑了?我那一百块钱还没给我呢!我心想现在的老头子真是坑蒙拐骗,心术不正,连小伙子都坑。我记下了他的车牌号码,准备有时间去出租车公司投诉他去。就在这时,一双玉透的纤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想什么呢?这个女人用娇声娇气性感又透露着磁性的声音一边说一边看向了我所看的方向。 啊?我刚刚回过了神,呆泻的眼神又慢慢的落在了她的胸前,看得我差点流出了鼻血! 你看什么呢?老板娘见我一副淫贼的模样。推搡了一下我的脑袋,娇哼了一声道:你们男人那,都一个样。满脑子里成天都想的什么呢? 我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害羞的说没,没有啊…心里却想着,老板娘,你真美。 老板娘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坏笑了几声,就把那只玉手从我的肩上拿开了。一边说着话一边带着我走进了胡同里。 这个胡同真的很古怪,但是哪里古怪,还说不上来。两边的人家紧闭门户,我和她在里面左拐右拐,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我有些奇怪,老板娘出来接我的时候,几分钟就到了啊,为什么现在会走这么久,莫不是她掐指一算我要到了,提前出来的? 不过我看着老板娘扶手弄姿的身影,简直被鬼迷心窍,倒也没有多想。跟着她就走进了一家饭店。 刚一进这家饭店,我就感觉一个字,冷,真的很冷。这个饭店里面摆设都很陈旧,还是小二楼的。一楼除了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的几个女工,还有一个呆呆站在收银台的会计。其余竟然一个人没有! 我有些好奇,一个客人都没有,我一个洗碗工的薪水怎么能高?可话到嘴边,刚想问老板娘,就又收了回去。这不是咒人家没生意吗?又或者是,人家根本不指客人吃饭这两个小钱?干的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地下生意?嘿嘿,想到这,我心里龌龊的想就法又开出了萌芽。 老板娘这时就像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一样,笑着对我说:小伙子,我们做的是晚上的生意,白天没有人很正常。我这一听,本身操蛋的心理更加澎湃了,这老板娘是向我表明了态度呀。 跟着她简单的熟悉了一下前面之后,她就带着我来到了后厨。刚一进去,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火味。左右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 老板娘,这怎么一股烧香味啊?我问。但是老板娘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带着我走到了一个水槽旁边,指了指里面的木质碗筷说,这里面有4付碗筷,你每天晚上十二点要准时的来这里,看到上面的香坛了吧,每十分钟刷一付碗筷,然后点一根香,必须在这根香点完之前刷完,然后把香灰撒在碗筷上面。然后点燃下一枝香,在刷碗。 我心想,这活好啊,每天就干这么点。可好端端的一个碗,干嘛要在上面撒一层香灰啊。我也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时老板娘对我说先这样,一会让我先休息,晚上再说。 说完,老板娘就带我来到了寝室。里面一张铁质的我双人床,木质的地板。床单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的。老板娘说让我先住这里,晚上干活的时候会来通知我,说完就离开了,走到门口还回头冲我抛了个媚眼。看得我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我躺在床上,心里美滋滋的。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于是准备去厨房在转转。可刚一打开寝室门,眼前的情景吓了我一跳。 他吗的,这是啥意思?寝室走廊的那个铁门,竟然被从外面用铁链子锁上了。这是怕我跑,还是怎么样?我甚至想到了自己被人贩子拐卖了。被拐到这么个地方,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欲哭无泪的回到床上,越想越是来气。从小到大,老子好像还是第一次被软禁。可人贩子拐卖的都是小孩,我这么大个人了要我干啥啊? 莫不是...老子被人绑票了? 第二章 手套上流动的鲜血 可绑票绑的都是高富帅,绑我确定不是在这浪费粮食?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杀人抛尸啊,要知道人体一个器官在黑市上是能卖不少钱的,估计我也就值这点价值了。 想着想着,我慢慢的睡着了,进入了梦乡。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很冷很冷,蜷缩在角落里,乌青的脸浓浓的黑眼圈就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样。哗的一声,门被打开了,老板娘朝我走了过来。我害怕的喊着不要不要,但是她却在我面前做着大胆的动作,一件一件的脱掉自己暴露的衣服。 我虚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纵使自己心里春花泛滥也只能是看着。老板娘这时扭着朝我走了过来,弯腰低了下来,我看见那道深沟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终于忍不住一点一点的起了反应,老板娘趴在我的旁边,就在我刚要骑上去的时候。 啊~ 我惨叫了一声,下面是火辣辣的疼痛。睁开眼睛,我正趴在老板娘的身上,她那双恶毒的手正抓在我的丁丁上面。我疼的都快要流出了眼泪。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求给我留个全尸,把我衣锦还乡…我正闭着眼睛胡乱的说着。只听老板娘说了一声流氓,将我从她身上推了下去。 啊?不杀啊?我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老板娘一脸不解恨的看着我,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就好像恨不得杀了我一样。 你,你为啥把我锁在屋里?我有些磕巴嘴的问。老板娘嘟了嘟嘴,站了起来。说道,我是为了你好,你还不领情。本以为你心地善良,没想到你和其他男人一样,都是个流氓。 不是,老板娘你误会我了,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时老板娘却说,马上十二点了,你准备准备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坑你,工资会按月给你发。信得过我的话,到时候就去干活吧。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要解释。老板娘就用那娇羞的小手遮住了我的嘴,带着我来到了厨房门口。 老板娘站在门口叮嘱了我几句话: 第一,在厨房里面无论看到任何什么,都不要出声,不要大叫。 第二,厨房里无论任何人和你说话,只管点头答应就好,不要太过理会。 第三,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其他任何事情与你无关,就是人死在你身边了,也不要管。 记住了没有?老板娘问我。我答应了后,她交给了我一双胶皮手套。并且告诉我每次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先戴上手套。而且在里面无论发生什么都切记千万不要摘下。出来的时候直接走出来,头不要回,感觉到什么都不要回,走出来后,顺手带上门,然后把手套摘下来扔在地上。 到底什么玩意?不至于这么讲究吧?但老板娘此时却很认真的看着我。十二点了,我不敢怠慢,准时的戴上了手套,进去的时候,她还在后面告诉我一定要切记切记… 我走进了厨房,带上了门。因为是晚上,而且还没有开灯,所以厨房里很暗。我心想这老板娘也真是够怪的,那么多讲究不说,连灯钱都舍不得花。 但是奇怪的是,虽然这里很黑很暗,但是却能明显得看到面前的摆设,和里面站着或走动的人影。那股香灰味还是那么的浓,呛的我忍不住咳嗽出来。但是想到老板娘叮嘱我的不要出声,还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很快,我就走到了那个水槽边上。看着里面原封不动的木碗和木筷,颜色已经很深,看来有些年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的东西,估计要是去卖古董,应该能卖点钱。 我想着想着,毕恭毕敬的点了支香,插在了面前的香炉里。可奇怪的事来了,香火闪了几下过后,一阵阴风吹过,这根香竟然一下子被扑灭了。 不对啊,这个厨房得窗户都是关着的,还挺严实。哪来的风呢? 这时,我感觉一个什么东西站在了我的身后,冰冷冰冷的,刺激的我寒毛都竖了起来。好冷啊,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回头看看,可又想起了老板娘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你无关,千万不要去看。 我只好战战栗栗的重新点燃了香,然后还拜了拜,终于把香点着了。与此同时身后那个冰凉的感觉也消失了。 我看了看表,心中一惊,现在已经十二点零五分了!老板娘说必须在十分钟内点完一根香,怎么办?我只好感觉捡起一双碗筷刷了起来,心中祈祷着香火赶紧烧完。终于,香火正好在十分钟刚要过去的时候烧完了。我舒了一口气,拿起香炉,把里面的灰平坦的撒在了碗筷上面,然后摆在了面前。 就在这时,肩膀一凉,有个什么东西拍了我一下。吓的我心脏差点没爆开,妈了比的,这是要吓死人啊?可我没吱声,只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便回头看了看。 一个穿着围裙的妇女,呆呆站在我的身后。我看了看她,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她垂下了头,没有理我。恩?这是什么情况?我有些郁闷。于是又问了她一遍,你好,有什么事吗?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吧。我还需要完成我的本职工作。我顿了顿嗓子,不怀好气的说。这时她却抬起了头,垂头丧气的摇了摇便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非常呆泻。真是莫名其妙,我转过头来,点燃了一根香,继续刷着我的碗。 这次很顺利的就把碗刷完了,我撒上一把香炉灰,整齐的摆在面前。在刷两个我就收工喽!还有剩两分钟才可以刷下一个碗呢。我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很无聊的站在原地,打开了手机,却发现我爸给我打了好几个未接电话,什么时候打的?为什么我没有听见?我犹豫了一下,打了过去,却发现没有人接。 可能是忘记了吧,我这么想着。很快两分钟就过去了。一阵微弱的呼吸吹进了我的耳边,我耳朵一麻,向旁边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 呼~我吸了一口气,点了一根香插在上面。继续刷起了我的木碗。刷的时候,我还特意专研了一下手上的手套,这个手套超薄,晶莹透明,戴在我的手上,轻的就像没有一样,完美的契合在了手上。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小明,专心刷碗!不要走神。就在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我这一听,这不是老板娘的声音吗?四处一看,并没有啊。不会是隔空传来的吧?或者是我太紧张了,出现了幻听。虽然说我不太强壮,但是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呼~ 就在这时,香被一下子吹灭了。我按了打火机,再次点燃香,却怎么点都点不着。但是,在黑暗之中火光的照应下,我看到了一个另我眼珠子瞪的老大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我竟然看到,我的双手上的手套,在火光下,里面竟然隐隐约约的流动着血。就像是另一张人手一样,又白又嫩,鲜活的充满了生命力。 这,这难道是用人皮做成的手套?或者根本就是把人手上的皮活吞个的剥了下来,又被我套在了手上?我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还是让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我想要尖叫出来,刚一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也叫不出来。我站在原地,充满了绝望,急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但也还是无济于事。 第三章 老板娘的吻 我亲眼看着,自己的那双手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完全不听我的使唤。我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身体不受控制,点燃了香,机械化的刷着碗,重复着一个动作。然后香熄灭,整齐的把碗摆放在面前,用香灰撒在上面。时间竟然控制得如此准确,分秒不差。 这个过程直到持续到了最后一个碗刷完,我才朝大门走去,走的时候,身后传来的是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有十万个小蚂蚁一样在我耳边窃窃私语,惹的我很是心烦。恨不得回过头一顿拳打脚踢一般。 但是我还是铭记老板娘的话,走出了门外,顺手把门带上。然后脱下了那张手套,扔在了垃圾桶里。 叮玲玲~叮玲玲~门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手机的声音。我心一紧,顺手摸了摸裤兜,却发现没有。靠,手机落在里面了,我爸平时一般不给我打电话的,因为我没什么出息,但是这次一直打了这么多,肯定是有急事。 怎么办?但是我又不能回去取,因为老板娘告诉过我不能回头。就在这时,花啦一声,我转头一看,大门竟然被她锁上了! 嘘!老板娘扯了一下我的衣角,告诉我别出声,拉着我就离开了这里。 刚刚回到寝室,我一脚踢上门,指着老板娘气呼呼的看着她。这时,老板娘却妩媚的走了过来,一手勾搭在了我的脖子上,朝我的脖子上吹了一口气~ 我靠,爽啊。我感觉全身一阵麻酥,就像过电一样。当即所有火立刻全消了,所有情绪都扔进了九霄云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粉红色的心。 我禁不住诱惑,尝试着向老板娘靠拢了过去,刚要抱住她。老板娘这时却一下推开了我,把我推到墙上,靠了过来。亲了一下我的脸。 真软,当我还陷在无穷的回味里的时候。她却推开门离开了。 这时,我原本被冲昏了的头脑,才一点一点的清醒了过来。我追了出去,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回到了寝室,我躺在床上。一夜未眠,总感觉自己是个傻逼,被人摆了一道。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始终想不通为什么。 昨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但我始终不会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迷信。因为我承认,昨晚老板娘的挑逗,勾起了我内心里春天的萌芽,引得一片泛滥。 可我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有问题在心里憋着,别提多难受了。我后悔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到了天亮,我想了想,老板娘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我感觉她应该是个好人,不会害我。可能我一个干活的,也不该知道那么多吧。昨天晚上我不是也什么事都没有吗?这样用金钱的诱惑安慰着自己,终于慢慢的好受些了。 白天的时候,我没有在寝室呆着。因为我想出去透透风。在大街小巷里走着,一个人也没有,每家每户的都紧闭着。不得不引起我好奇心变得越来越重。 为什么每家每户的门窗都关着?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如果有人住的话,他们白天为什么不出来?如果没人住的话,里面是什么样?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儿啊?京8街23号。在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也从来没想过要来这个地方,而现在却在这里打起了工。第一天就遇到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 我停在了一个门口,这是一家唱戏的地方。装扮倒是古色古香,挺有味道的。可同样也是大门紧闭。我在门口晃悠了两圈,敲了敲门,没有人答,我拍了拍手,准备找个好爬的地方翻进去。 哎!突然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叫声,我这一看。老板娘怎么跑这来了,我答应了一声。她站在我面前,问:你怎么不在寝室,跑这来了? 经过昨晚的事情,我现在一见到她,不知道为何,就有些尴尬,害羞的抬不起头。寝室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我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呦,不好意思啦,这小脸红的。也没别的什么事,刚才我去给你送饭,结果发现你没在,我就出来找你了。这地方你不熟悉,我怕你走丢了。” 我,我想去溜达溜达。白天也没什么活,我晚上回来,我说。老板娘的眼神里透露出几分迟疑的目光,但是很快,她就点了点头,说,好吧,那你早点回来,不要耽误了晚上的活。 我刚想说话。老板娘却转身就走了。我看着她那翘翘的大屁股,心里十分无奈。 去干点什么好呢?我手机落在了厨房里,现在还没办法拿,只好晚上去取。我突然想起昨天那个老头,坑了我一百块钱跑路了,踩油门的时候比推车的时候还有劲。 不行,这事我得报警。你等着吧。现在的老头啊,坑蒙拐骗偷。咽不下这口气,我走了两个小时才走出胡同,来到大道边搭了一个车直奔出租车公司。 来到出租车公司,我直奔经理办公室。经理看我的眼神始终有点不对劲,但挺客气,挺诚恳的对我说:你说张大爷啊?他今天请假没来,说是生病了。他也一把年纪了,但是欺骗顾客这个行为确实有点恶劣。这样吧,我把他叫来,你俩当面调解一下。 我看经理态度这么好,很爽快的答应了。经理打了个电话,果然,很快老张头就出现在了办公室中。 但是,他的样子,和昨天相比真是千变万化。他拄着一根拐棍,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一张开那张臭嘴,我感觉他的牙都快要掉了。 这是遭报应了?哼,我冷笑了一声。老张头走进办公室,刚一看见我,就暴跳如雷的喊道:巴子个大爷的,是你个小王八蛋。我还没找你呢,你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大跌眼镜的说。我就知道你是装的,别想逃避责任我告诉你!果不其然,我刚说完这句话,他就险些卡倒在地上。 逼样的。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冷笑一声。质问他说:凭什么你骗我钱? 这老头非但没有一丝愧疚之心,反倒一下又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尖一顿点巴,满嘴喷唾沫星子的骂道:你个小玩意儿你啊,你这么点不学好,啊?我,我都多大岁数了我?你至于这么搞我? 装,继续装。我看着他这副倚老卖老的模样,只觉得他是老了老了不要脸了。 老头被我气的快要翻了,指着我的手直哆嗦。激动了半天脸憋的通红才说出来话,颤巍巍的道:你看我都变成什么样了?我至于坑你?我啥也不说了,你那一百块钱我给你,算我认栽行不?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老头就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扔给了我,然后转身就往外走。我是差那点钱的事吗?只是这事让他做的太不讲究。我一时冲动,上去就要一脚,经理忙给我拉了回来。我这一脚落空,心里十分不爽。老头见我没踢到他,回头瞪了我一眼。我也只好消了消气,拿着一百块钱落魄的离开了出租车公司。 心情不好,看太阳都觉得刺眼。我拿着这一百块钱,吃了碗面。然后打车回去上班,结果连着打了好几个都不去,说是不知道这有这个地方。我只好做公交到那附近,然后自己一路小跑了回去。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妩媚的身姿站在京8街老胡同口,安详的看着我。我心里一惊,却发现她在看着我微笑。 第四章 我竟然死了 回来了?老板娘问我。我点了点头,一脸惊异的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你在这等了多长时间了? 刚来啊,我会算数,掐指一算你回来了,我就来接你咯。老板娘一脸嘻皮笑脸的看着我。虽然这玩笑开的很轻松,但我却还是忘不了昨天晚上的事。对于一个处男来说,那毕竟是一件蒙羞之事。 而且重要的是还未遂,要是真个那啥了,也倒无所谓了。我现在有一种类似于强x未遂的罪恶感压在自己的心里,压的喘不过气来,哎,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睿智和成熟,让我的心好疲惫。 真的,说实话。我现在都感觉自己好猥琐。甚至到了一种没法见人的地步。想了想,我严肃的一脸愧疚的对老板娘说:老板娘,对不起。 嘻嘻,老板娘嬉笑了一声。那眼神真的很好看。 怎么咯?我问她。老板娘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了,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还有,叫我邱敏,以后不要再叫我老板娘了。 我说好啊老板娘。她拍了我一下头,说:还叫。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跟着她回到了店里。 冷,还是格外的冷。我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开空调了,可是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我走进门框里,一阵凉意袭来。我在退回门外,立刻就消失了。 老板娘看着我说:怎么了?你干什么呢?我倒也丝毫不忌讳了,问她:老板娘,这里怎么这么冷啊?老板娘却一脸不悦的说,习惯了就好了。 我看她脸色不好,倒也没敢再多说话。跟着她就走了进去。屋子里还是那几个人,重复着来回忙活的女工,还有吧台里木呆站在里面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女会计。我甚至在怀疑她们是不是智障,难道不知道累吗? 天很快就黑了,我戴好那双手套,在厨房门口拜了三拜。还特意拿火机照了一下手套,却发现除了异常精美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是昨晚我眼花看错了?可那一切真不敢相信。我没多想,打开门就走了进去径直来到水槽边。 菩萨耶稣基督米勒佛保佑。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心翼翼的上了香,开始在水槽里洗碗。 今天很顺利,一直刷完了两个碗也没出现什么意外。只是,到了第三个碗的时候。一阵惨叫从厨房的角落里传来。 还有小姑娘的哭声。这还是厨房吗?确定不是杀猪场?我听着这惨叫和哭声,简直灭绝人性,听的我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挥起手中的筷子转身就要撇过去。 可就在这时,水槽里的碗却自己颤动了起来。我看着终于回过了神,想着老板娘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成功的熬过了这个晚上。 整个过程我都出着冷汗。感觉身后有一种忽来忽去的力量,在监视着我。我刷完碗了,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想起手机还落在这里呢,于是低下头四处找手机。 但是怎么找都没发现。不行,不能在找了。到点了一定要离开,这里太邪乎了。我不敢不走,于是心情十分不爽的离开了。 我到了门口,带上了门。摘下手套扔进了垃圾桶。每天门上都会挂着一付新的。我有些受不了了,失意一般的走着,我必须去前面找老板娘,我必须问个明白。 刚刚走到饭店的后门,吱嘎一声,吓了我一跳。老板娘探着头从里面钻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老板娘皱着眉头问我,就像是一付坏了她好事的样子。 怎么?我不能来了?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不禁一凉。老板娘看我站在那里丝毫不动地方,紧皱的眉头慢慢的散开了,安慰我道:乖,回去睡觉。不该你的事不要去管,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我不会害你的。小明,你要相信我。 我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颗爱的子弹,穿透了我的胸膛。她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冲我笑了笑。便一开门退了回去。 哎,我叹了口气。只好走开,仰望着天上的星空,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感慨。这里的月亮好大好亮,只可惜少了一个缺口。 虽然白天溜达了一天,但此时此刻也还是困意全无。心中有些忐忑,也有些不安。心里的一块石头始终沉不下来。我饿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有些发叫。于是不准备这么早就回去睡觉,想出去看看,散散心。 我走进胡同里,偶尔能看见几个走过的行人,低着头,漫无目的一样的朝前走着,就像失了神一样。有拄着拐棍的老人,有穿着性感旗袍的妇女,也有蹦蹦跳跳的小孩子。 我很奇怪,这么晚了,这些小孩在胡同里瞎窜什么,家长不会担心吗?真不负责。左拐右拐,我又走到了白天那个戏院面前。 此时的戏院的门是半掩着的。我靠近了过去,趴在门上,竟然听见里面有人在唱戏。那声音,凄凉,悲伤,听的我汗毛都竖立了起来,直冒冷汗。感觉自己就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孤儿,所有人都对我惧而远之,像一个失了魂的人,漫无目的的在荒郊野外飘着,流浪着。 凄妻慌荒野夜草艸悲殇,嘤阴痴哧意癔梦央。我透过半掩着的门缝,朝里面看去,发现一个穿着凤冠霞帔的花旦女人,在一袭红毯戏台上掐着兰花指,翩翩起舞,悲伤的唱着。我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但音乐是共鸣的,我却能感悟她的意思。 她好像是在诉说一段凄美悲伤的故事。她本是一个唱戏的,认识了她的丈夫,但是她的丈夫却死去,她只是个唱戏的… 我听着听着,竟然随着她唱着流出了眼泪。戏台下面坐着一些人,也都在看着她,默不作声,潸然落泪。 啊吸~我忍不住醒了下鼻涕,却被屋子里的人发现了。他们纷纷的回过了头,整齐的看着我,那一霎那间正好和我对视上了。我看着他们的眼睛,竟然是空的! 妈的,被发现了。我撒腿就跑,这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地方,我可不想被人打死。我觉得穷山恶水出刁民,况且这地方的人还都这么古怪。 我跑到了一家路边的小店停了下来,因为我闻到了一股香味,一点一点的渗透进了我的心里。馋的我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 客官,吃点什么么?那个站在路摊边的大爷用那闷哼的声音问道我。 我指了指旁边的一桌人在吃的馄饨,就坐在了椅子上。这个桌子和椅子都是木头做的,而且都是纯木。哎你别说,这么个破地方,还都是实木家具,而且年代久远,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馄饨上来的时候,我问道他:师傅,这里人怎么都这么怪啊?小孩大半夜的都在大街上跑,家长不担心啊。还有那些演员,穿着旗袍就自己回家,不怕遇到坏人啊? 大爷一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坐在我的旁边,我递给他了一颗烟,给他点了火,他一边抽一边道:这什么烟,我咋没抽过? 没抽过?不能啊。我说,大爷,这烟市面上都能买得到啊,也不是假烟。咱*丝一个,买不起好烟,几块钱一盒,你对付抽着。 大爷吸了一口,说:哦,你问我的那些问题,你不知道吗? 卧槽,我真想喷他一脸老血。我要是知道,我还来问你干嘛?我还嫌浪费老子一根烟呢。但是即使是这么想,我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口上只好装作无奈的继续说:大爷,你不知道啊,我在这个地方,可是真呆够了啊… 你离不开的。大爷就在我刚说完,嘴里就冒出了这么一句。三两下就抽完了一根烟,而且还问我还有没。问人事儿不好不客气,我只好在递给他一根。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口馄饨。 这不吃不要紧,一吃我整个全吐了出来。满嘴都是腥味,而且这馄饨竟然还是凉的! 大爷,你这馄饨没煮熟啊?我一脸操蛋的看着他问。大爷却示意让我给他把烟点上,给大爷点着火之后,大爷笑了一声,看着我说道。小伙子,我是看你心不错,还挺会来事的,所以我才告诉你的。 大爷,我感恩戴德的喊了一声。这时大爷却又抽完了这根烟。一根接一根抽了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叹了一口气道,哎,多好一个小伙子,多招人稀罕,这么年轻就死了真是可惜了… 我气的直接站了起来。指着他说,你怎么说话呢?挺大岁数了咒谁呢?你都没死我能死?我这一根接一根烟的给你点着,不是钱呢?我说怎么在这半天也吭哧瘪肚的说不出几句话来呢。合计原来就是一个在这骗烟抽的老骗子。 我感觉我再也不能相信这帮老头了,真是越老越不要脸。我气呼呼的甩了五十块钱就扔在了桌子上。 老大爷看着我这付模样,很是无辜的看着我说: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过很多了,生前太多牵挂,死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死了。哎,真是可惜了。他见我脸色不好,立即找了我四十块钱,我便离开了。结果临走时那个老头一直站在那里盯着我看,看得我直发毛,直到我走远看不见他了,我也就不知道他还在不在看着我了。 真是个老神经病。馄饨没吃上结果还被骗没了一盒烟。我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寝室,打开灯随手将手里的四十块钱撇在了桌子上,去厕所撒了泡尿。 但当我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两张二十块钱上面的中国人民银行,竟然赫然被印成中国天地银行,就连我伟大的*也变成了一个阎王! 这,这哪是人民币。这分明就是冥币! 第五章 张师傅病死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顿时一万个小炮弹在里面响起。我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两张冥币,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办?怎么办?我死了吗?我真的死了吗?我颤抖着双手,捧着手中的冥币。没有啊,我没死。 不知道为何,一颗颗汗珠从我的头顶滴滴落下。 我打了自己一巴掌,很疼。疼的耳朵嗡嗡作响,我确定我没有死,因为死人是不知道疼的。 当晚我就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脚步轻飘的,失去平衡。漫步在这个大街小巷之中,就像一只孤魂野鬼,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你在哪里?我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我忘记我喊的是谁,但是我却记得我忘不了她。 我几乎是哭着醒来的。天亮了,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太阳照在了屁股上。我头一次感觉到活着的感觉。 门被打开了,老板娘端来了一碗饭菜,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看了我一眼,问道:做噩梦了? 我点了点头,失神落魄的看着她。老板娘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冥币,又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冰凉的馄饨,看着她送来的饭菜胃里直翻江倒海,也没有什么胃口。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我感觉,那个老大爷说的话,也不一定是在咒我。因为这几天经历过的事,让我也一点一点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次我没有再去问老板娘,因为我知道,即使我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 我把那个饭菜倒了,下午就来到了出租车公司,想给那个老司机道个歉,可能真是我误会人家了。仔细一想,这一个司机,为了区区一百块钱,确实没有必要坑我。况且明知道我这种人一定会不屈不饶。而且别的车都不知道京八街这个地方,只有他知道,必有蹊跷之处。我去道歉的同时,一定要问问。 经理见到是我,也不怎么愿意搭理我。我也确实感觉挺不好意思,人品出了问题。我问道他张师傅的家在哪,他说张师傅辞职了,告诉了我地址之后,我买了些水果就赶了过去。 但是没等我进门,就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张师傅家门两旁摆了两个白色花圈。难道是他家谁去世了?我这么贸然就去,应该不好吧。于是我站在门口鞠了躬,然后走了进去。 一进大门,赫然看见院子中间摆着一个黑色的大棺材,棺材中间写着冥字。还有几个穿着一身孝衣跪在那里哭的女人。 我走了过去,问道:这是谁死了?但是我这一问,她们却哭的更加厉害了。我只好直接问道:请问张师傅在家吗? 说完这句话,其中一个女人抬起头抹了抹眼泪,问我:你是?我急忙回道:在下李小明,叫我小名明明就好。说完,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女的。她留着深黄色的头发,睫毛长长的,皮肤白绽。只是哭花了,但依旧挡不住那丝美丽。 哦,是你啊。她冷漠的看着我。你认识我?我问。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交给我,道,那,这是我留爹给你的。 他本人呢?我问。她指了指棺材上面的黑白照片,说,昨天刚走。我一看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那照片上的,不正是张师傅本人吗?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人就死了。我的心里不禁多了几分内疚,把水果放下之后,扔了几百块钱。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我坐车回公交站,在车上打开了这封信,上面竟然十分煽情的写着: 小明,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可能是我命中注定吧,逃不过因果关系。注定我在那天出车搭上了你,注定让我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死了,但是我的魂还在。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好自为之,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终有一天你会死在贪心的手里。我不能说太多,但是你记住我这些话,可能现在你不明白,但是以后会有用的。 张师傅这番话说的驴头不对马尾,让我看的云里雾里。一番不知所云。但是我觉得这个张师傅是我之前错怪他了,所以将这封信保存了起来,准备回去放在柜里。 张师傅这里没有什么收获,还得到了他死去的消息。我无从下手,只好先去附近的书店,想买一张这里的地图。但是看了看地图上面却没有这个地方。 老板,请问你知道经8街23号这个地方吗?话说地图上怎么没有啊?老板摘下眼镜,看了我一眼,道:没听说过,你看看这地图上,都是最新版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了。 我失望的说了声哦,然后寻思着可能这个地方本来就人烟稀少,而且也都是老建筑了。新地图上可能就不会有,要不我应该去买一张老地图看看。 但是逛了几家书店,也都没有看见。我来到回去的公交站,却发现指示站牌旁边的一个老地摊上,有卖纪念品老地图的。 我翻了翻,果然在上面找到了这个地方。我问那个摆地摊的瘦老头,问:大爷,这个地图怎么卖? 不卖!这个脾气古怪的大爷却硬生生的说了一句。 不卖?不卖摆在这里干嘛?于是我向它打探起了京8街这个地方。这时他却放下手里忙活的东西,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你问这个地方干嘛?大爷问。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实话,因为光天化日之下,说这些迷信的东西。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于是试探他道,我在那里应聘了一份工作,但是找不到地方啊,去书店里买地图上面也没有。 什么?大爷听到我这句话,眼睛睁的老大。给我叫到了一边,小声的对我说:嘘,这可说不得,说不得。这样,这张地图你先拿着,一个月后,你来找我。 说完,大爷就匆匆的收了地摊。骑着小三轮车就跑了。 把我独自一人留在风中,我看着他摇摇晃晃离开的三轮车背影,简直不可理喻。 回到了饭店,我坐在寝室里。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晚上。看了看表,还差五分钟十二点了,我换了一身风衣,走到厨房门口,戴上那付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上面的手套。拜了三拜,推开门走了进去。 厨房里还是一样的空荡阴冷。我走到自己的岗位上。按照程序开始刷碗。 这时,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还是那个穿着围裙的妇女。站在我的身后垂头丧气的看着我。有什么事吗?我问。她却没有说话,而是站在那里十分委屈的低着头。 神经病吧。这里的人都有病。我没有理会她,回过头继续工作。 这时,她却拉了一下我的手。叫我跟她过去。我冲她微笑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走,因为我还需要工作。 但是她却执意要我和她走,见我不动地方。只好指了指那边的一个角落,就在这时,那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哭嚎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被这声音听的心里一冷。可老板娘和这个陌生而且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我更相信老板娘一点。于是我委婉的拒绝了她。 这个妇女见我不肯和她走,只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离开了。 晚上干完活后,我就回到了寝室。第二天早上老板娘来给我送饭的时候,我走过去关上了门。 怎么了?干什么?老板娘放下了手中的碗。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我表情严肃的看着她道。好,你说。老板娘爽快的答道。 为什么每天晚上我去工作的时候,都会有女人的孩子的哭声?我问。老板娘却故作轻松地说,你说哭声啊,应该的旁边人家的吧。这附近有一户人家有家暴,小孩也爱哭。做好你的工作就行,别管那么多。 哦,我说,又问道她:那为什么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穿着围裙的妇女来找我?老板娘说:你说的那个妇女是刘姨,她精神不太好,有轻微的癔症。你不用理会她。 这样啊,我说为什么她每次都会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装神弄鬼的吓我一跳呢。然后问她什么也不说话。 老板娘舒了口气,问我:下午有约么?帅哥。说完还冲我抛了个媚眼。我?*丝一个哪有约啊。 没有吗?那介不介意请我去吃饭呢?老板娘问。 我说好啊,心里却是乐不得的,这样一个美女,勾的我魂牵梦绕的。老板娘说那好,然后把饭菜倒在了垃圾桶里。问我,去哪儿? 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情调。我俩在胡同里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路口。因为这里打不到车,所以只好徒步走到公交车站。然后坐公交去城里。 就在我扶着老板娘的手上车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卖地图的大爷正蹲在摊边一脸敌意的看着我。卧槽?这是对我不满啊。可老板娘在身边,我不好搭理她,只能装作没看见,上了公交车。 这一路上,不少人都很奇怪的看着我。就像看到的不是同类似的。有的还特意避着我。终于到了餐厅里,我才放松了下来,走在大街上,就像过街老鼠一样,谁走过谁回头看一眼。 估计不是看我,而是在看我身边这个老板娘吧。我是个*丝,却能有这么个美女陪着,肯定惹来了许多抠脚大汉的嫉妒。哎,我真恨不得把它们的眼珠子给抠下来。 第六章 小明,我给了你吧 先生,吃点什么吗?站在远处的服务员看见来了客人,立马上前来恭维的说道。 我把所有最贵的菜都点了上来。我是一个*丝,要是平时一个人,我是舍不得花这么多钱的。可是陪美女吃饭,就得敞亮点,你说是不? 很快菜就上来了。老板娘让我叫她邱敏,这里人多,叫老板娘显得土气。我说好,一边吃饭一边和邱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实我倒是没吃太多,因为看着她吃饭我就饱了。话说美女近在眼前,秀色可餐不是吗? 鸡头白脸之后。邱敏竟然吃了去好几大盘子。美女难道都是个吃货吗?可是这也太吓人了。吃完之后,她还意犹未尽地说,好久没这样吃过饭了… 我心想,尼玛,这要是天天这么吃,还不撑死。 吃完之后,刚到了下午。没什么可去的,我带着邱敏到游乐场玩了一圈,先是坐了过山车。给我吓的都要不行了,今天吃的饭差点没吐出来。而邱敏却说没意思,一点都不快,还不如自己飞呢。我对面前这个女汉子较为吃惊。 不怕?那我带你去鬼屋看看。进去溜达了一圈。果不其然,小样,邱敏几乎是抱着我的腰出来的,那白白翘起的靠在我的身上,简直软的要命。 从游乐场出来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寻思着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说带着她去看电影。结果她却说她没看过,也不想看。她想去看一场戏。 看戏?我想起那天那个戏院里唱的戏,头皮都要发麻。邱敏不会是想要带着我去那里吧?但是幸好没有,邱敏打了一个出租车,说是去青巷街38号。然后在这里下了车。 这个地方破破烂烂的,我倒感觉站街女倒会很多,哪里会有什么唱戏的?邱敏带着我走了一会儿,路上确定挺多,站在那里花枝招展的喊,大哥,三十,玩不?保你爽上天。结果邱敏瞪了她们一眼之后,她们就不再对我说了。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戏院。这个戏院在一个院子当中,被围墙围着。我去买了两张票,正好赶上下一出戏要开始,她带我走了进去,坐在台下角落里的位置。 戏院里陆陆续续的坐了几个人,但也很少。邱敏专心致志的看着戏台上,我看着她的眼神,觉得她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很快,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画着花旦脸谱的女人上了台,但我却几乎没看清她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她在台上唱着,竟然和那天的我那个花旦唱的一模一样,就像是鬼叫一样,嘤嘤作语。 邱敏却看的出神,还落下了泪来。此时此刻,我觉得她很可怜,不禁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 看完戏,天已经黑了。我们打车离开了青巷街,一路上,我都在想着那个在台上翩翩起舞的女人,虽然像鬼叫一样,但是唱的很专情。 邱敏管我要了看戏的票,说是她第一次和男生一起看戏,要当作纪念,收藏。 天黑了,邱敏说今晚不想回去住了。我说那工作怎么办,她说给我放一天假。我心里美的没了边,不回去住?那去哪?你懂得。男女授受不亲,我在宾馆开了两个房间,邱敏说她没有身份证,只好用我的。 开好房间后,我困意袭来,想要回去睡觉。邱敏却说,你不来喝口水?我说不了,我想睡觉,你也早点睡吧。结果她却说,叫你喝你就喝,来啊。 我被搞得摸不着头脑,只好傻呵呵的跟她去了。刚进门口,邱敏就关上了门,用那雪白的大腿蹭我。我被弄的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我被她推上了床。开始一件一件的脱我的衣服。 你干嘛?我问。邱敏吻了我一下,用那迷离的眼神看着我说,你难道不想要么?我,我。我可是第一次,被这么直白的一问,难免有些脸红。 我给了你吧。邱敏脸蛋红扑扑的,看着我说。 你,你爱我吗?我问。虽然我很猥琐,但我的第一次只想等结婚了以后在破。而现在,我却只想给爱我的人。 邱敏没有回答我,却是在一次问道:你想要吗? 我,想。我不可否认的回答了这两个字。 想要为什么还要犹豫?邱敏看着我说。 我穿起了衣服。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大声的告诉她:我承认我是想要,我承认我是想和你那啥,但是我爸告诉过我,爱一个人的话,就不能这么草率的和你那啥。 此时此刻我的心已经完全被邱敏占有了,我的心脏怦怦直跳。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承认我爱上了你,但是我不想就这么冒昧和下流的和你第一次了,我还没做好准备。要是真要那啥,我要先从追你开始。 说完,我就红着脸推开门跑了出去。临走的时候回头看见邱敏微笑的看着我说:哎,真是个傻蛋。 这一宿,我彻夜难免。满脑子里都是邱敏的音容笑貌,不断的刺激着我的心跳,我的爱已经如潮水般爆发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了。我知道,我已经深深的陷入了爱河。 可第二天起来以后,我去敲门就发现老板娘已经不见了,打开门的是一个正在里面打扫卫生的阿姨,开门之后衣衫不整小脸红红的看着我,估计是不知道和哪个男人在里面偷腥呢,真是老不正经。 我不知道老板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可能是工作比较忙还不想吵醒我,就自己先离开了吧。于是我坐着公交回到了公交站,我想看看那个卖地图的大爷还在不在那,却发现,他人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回到了饭店,看见那几个女人还在不停的忙活着。我走到她们身边观察,发现她们的身上都冒着一股凉气,而且完全不理会我。我走到那个收银员的旁边,她把头转向了我,我看着她的眼睛,眼白很大,瞳孔却很小。我问她,老板娘呢?她冲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哦,我挠了挠后脑勺。往吧台里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个女收银员竟然没有双腿,她就那么立在一个小桌子上。十分变态。 简直太诡异了,我赶紧就回到了寝室。刚一进去,却发现响起了手机铃声。我顺着声音竟然在抽屉里找到了它。 草,我分明是落在厨房里的啊。是怎么就到了抽屉里的呢?我这一看,是我爸给我打来的,这几天竟然打了几十个未接电话。我按了接通键。刚一接通说了句喂,我爸就在电话里面对我破口大骂。 你个小兔崽子你,你这几天干嘛去了你。在不接电话,我都要报警了!家里出急事了,赶紧回家一趟。 我只好解释说手机丢了刚刚补办一张卡,不然的话他肯定还得在骂我一顿。 出什么事了?我问,那边却说,你妈让出租车撞死了!什么?我心里一惊。但是看样子父亲不像在开玩笑。我挂了电话,立刻去找老板娘。可是前庭后院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最后才发现她站在寝室等我。 怎么了?老板娘看着我着急的样子道。我一时生气,忍不住大骂:妈的都这样了你没了,现在你才出现。我家里出事了!我要跟你请几天假回家! 老板娘并没有多问,说了声哦,然后嘱咐了我几句让我早点回来,我就走了。 我心里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家,我妈死了好几天了我竟然都不知道。一进门,我就看见了母亲挂在墙上的遗照和灵牌,父亲,果然没有骗我。 第七章 母亲的葬礼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撞死了,我打死也不带信的。开始责怪在一旁的父亲,他说: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吃粽子。因为是端午节么,你妈她不爱吃你知道,也就没包。然后就去给我买。 结果,结果就被大街上的一辆出租车撞死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两只手上的皮都被撞没了!那叫一个惨啊。父亲回忆着,竟然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我的心如刀绞般疼痛。我发誓,要是抓住那个逃逸的司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我问父亲,现场有人看见吗?父亲说有,邻居家你王婶看见了,但是她一见到我就跟疯了一样,说别找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有没有监控?我问父亲。父亲说有,但是那个监控却更加诡异。我让他带着我去交警大队看了监控。站在一旁的交警也不说话,一付无责的样子。 我看见我妈正在马路中间,正准备过去。这时一辆出租车出现在了画面当中,突然猛踩油门朝她撞了过去,另人寒颤的画面出现了。母亲直接被撞飞在了空中,伴随着血浆飞出去了十多米,那辆出租车非但没有停下。反而缓缓的开向了母亲旁边,把她遮住了。一个人影下了车,因为是在背面,所以看不清,片刻后,他又上了车,消失在了屏幕当中。 肇事者犯罪手法及其恶劣,我看这不像是意外事故,反而像是一场谋杀!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给我个交代啊!父亲看着屏幕,双手捂住了脸,脸色惨白的扶着墙,走出了监控室。 我恨的直咬牙,双手失控的发着抖。我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我的眼前犹如一片白昼,你知道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别人杀死是什么感觉吗?你想冲上去,却又无能为力。 片刻过后,我终于稍微冷静了下来。警察同志,你们查出来车牌号了吗?我问。旁边的警察说,查出来了,这辆车超速,结果被路边的测速摄像头照下来了。 那你们查出来凶手在哪儿了吗?我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着暂停的屏幕道。 “肇事的那辆车租车的公司我们几天前已经查到了。而且那个公司确实丢了一辆车。只是,只是这辆车肇事后逃到哪儿去了,我们还在查。” 听到这句话,父亲一下冲了出来,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抓住警察的衣领愤怒的喊道:废物,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人民警察为人民办事?你们这效率凶手早跑了! 旁边跟随我俩来的警察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只好解释道我们也无能为力,您冷静冷静好吗? 我拉开了父亲,一把抱住了他。因为我知道这样对警察是没有用的,我拉着父亲离开了交警大队。那个警察让我留下电话,有消息了就打电话通知我。 我和父亲在家坐了一下午,一言不发。我问父亲,母亲的丧事办完了吗?父亲说办完了,已经入土安葬了,希望她一个人在天国过的还好吧。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知道父亲的精神也受了很大的打击,短短几天变的满头白发,萎靡不振的。虽然我心里有些恨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母亲,但是我没有在继续责怪他。 母亲走了,我不孝没有送她。今天是第七天了吧?我问父亲。父亲看了看手上的表,说是,今天是你妈头七了。现在快五点多了,晚上咋俩买点东西,去看看你妈。 我说行。于是去了附近的一家贡品店,买了些黄纸,香火。还买了一个油灯。 我们这里有个习俗,就是人死前三天,会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第四天到第六天会去看看自己想看的人。第七天,会回自己生前最留恋的地方,也就是家里转一圈,然后在回到埋葬自己的地方。所以头气的时候,要买一盏灯,摆在坟头,照亮去天堂的路。 卖贡品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此时正坐在旁边的木沙发上和邻居老王吹着牛逼,见我要买这些东西,眯着眼睛问我:怎么了?小伙子,家里死人了? 用你管?瞬间我对他的印象降低了好几倍。我瞪了他一眼,哪有上来就问人家死人了的,脑残吧。 小小年纪印堂现煞,最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我还赶时间,不必了,付了他钱之后,我就拿着东西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之后,我就感觉院子里一阵阴凉之气,于是赶紧跑进了屋里。看见父亲半椅在炕头上,喘着粗气。怎么了?我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扶住父亲。 父亲却推开了我,自己慢慢的坐在了炕上。我知道父亲心脏不好,或许是太过悲伤心脏病犯了,于是找到两颗速效救心丸拿了杯水让他服下。 父亲咽下之后,情绪稍微好了些。虚弱的对我说,你妈,你妈回来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屋子里的温度突然暖了三分。 爸,我知道我妈走了,你心情挺不好的。但是别太累了。现在咱就去看看我妈。父亲听我说,只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拎着东西,扶起他来到路边打了个车去母亲的坟地。 母亲的坟离郊外的路边不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但是看到她的坟之后,我的眼泪哗一下就掉下来了。 一个黄色的土堆,上面立着一块简陋的木碑,上面写着娴淑氏之坟,贴着一张母亲的黑白色照片。妈!我喊了一声,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我爸看着,在我面前烧了纸,竟然也扑通的一声跪在了我身边。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给母亲下跪。父亲跪在那里,看着母亲的坟,眼泪也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我一张一张的烧着纸,看着母亲的坟,那一张张被烧成灰的纸卷起了风,满天旋转。妈,我知道你收到了。活着的时候,你儿子不争气,没能尽一点孝义,死了,我就给你多烧点纸吧! 山风呼呼的吹着,就像一个厉鬼在哭。父亲打了自己一耳光,说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去买东西。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死。你活着,我没让你享起福,死了,也埋在这个破山丘子。娴淑啊,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今天你回来了,但是我看你你不恨我。我知道这辈子你跟着我都没后悔过。但是,我自责你知道吗?没有你你知道我有多不习惯吗?我那天醒来喊了你的名字,直到你没有答应我才意识到你已经走了,娴淑… 爸,你别这么说。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和我妈挣的钱,都供我上学了。都怪我不争气,毕业了还找不到一个稳定的工作。不过,你相信我,我很快就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等调查出了凶手,我在回来给我妈修个好坟。 烧完纸后,父亲亲手给母亲点了灯,希望照亮她通往天堂的路。我知道母亲走后,父亲这辈子都会带着内疚和自责来生活。可这并不是父亲的错,错的是那个肇事逃逸的凶手,我发誓有朝一日,我会亲手为母亲报仇。 父亲点着灯,沉吟了一首诗:进屋来!满屋人静,亲人睡沉沉!你爱人在床上睡着,怎知道你的归魂!你儿子多想,再让你回来来续续旧情!天要黎明雄鸡破晓,你的魂在空中飘。天要黎明雄鸡破晓,你的魂在空中飘… 安去吧,娴淑。 人死如灯灭,漫天飞舞的纸灰落了下来,灯灭了,爸,你看到的,不是我妈,只是对她轻轻柔柔的思念。 第八章 凶手 我把父亲送回了家,自己也在家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 李小明吗?我是建设派出所,肇事出租车已经找到了,凶手…也找到了。人脏并获,只是…:打来电话的是一个女警察,语气里带着犹豫。 只是什么?我一听到消息,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着急的问道她。 我,电话里不好说。这样,你有时间的话,来现场看看吧。还有,要是你父亲不来的话,最好别带他来,现场有点凶残,我怕他接受不了。一会儿我把地址用短信发给你。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没有时间。我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父亲还在睡觉,这几天都是他一个人在抗,应该累了吧。收到地址后,我穿上衣服随便打了个车就赶了过去。 现场在一个小河边,停了好几辆警车。打了封条给现场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女警察看到我过来,走上前来问道:你就是李小明吧?我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警察,你好,我叫王丹。 嗯,我点了点头。从头到脚的扫了她一眼,就往现场里看去。只见一个出租车封闭着门,停在岸边,四面车窗包括挡风玻璃里都被一层黑绿色和红色的血浆覆盖着,喷洒的全部都是。 这就是那辆出租车?我问。王丹点了点头,说,死法太过凶残了,暂时还没有调查清楚死因,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我朝旁边走了几步,往出租车后面的车牌号望去,顿时让我看的一惊,背后的汗毛竖了起来! 这,这出租车!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闪往现场里跑了进去。王丹在后面喊着我,喂,不要进去,冷静!回来! 我没管她,冲破现场就来到了出租车旁边,打开驾驶座门。一股恶心的腥臭味顿时扑鼻而来,一个浑身都爆浆冒着血的人正趴在方向盘上,双手搭在挡风玻璃上,就像是死前在剧烈拍打着挡风玻璃一样。 我把他扶了起来,虽然他的脸上已经溃烂,冒着血水。但是我还是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他正是老司机,张师傅! 我靠,张师傅不是死了吗?他怎么会是杀死我母亲的人?我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 这时王丹冲了过来,一起和几个男警察抓住了我,活活的把我押了出去。“李小明!你不要胡闹,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不要在这里破坏现场!”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解释道。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张师傅会撞死我的母亲之后逃逸,然后把车开到这里自杀!因为几天前他已经死了!我亲自去参加的他的葬礼。这一切简直太诡异了! 怎么?你认识他?王丹似乎看出了破绽,把我拉出现场后问道我。 我认识,我亲自去参加的他的葬礼!他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呀!我说。王丹摸了摸下巴,对我说,我们还没有验明死者的身份,既然你认识他,把他家属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叫他们过来。 我给了她联系方式后,王丹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警车从远处驶来停到了我的旁边。先是下来了两个警察,然后又下来了两个女人。我这定睛一看,下来的正是张师傅的女儿和张师傅的妻子张阿姨! 恰巧这时候张师傅的女儿也看到了我,但只是瞪了我一眼,便转过头去。我看着她那俏白的小脸,美的一发不可收拾,使我稍微压了压惊。 那边的警察拿出了几张现场里面的照片,交给张师傅的女儿和妻子看,刚一看,张师傅的妻子就哭了起来,哭到伤心的时候,还一下坐到了地上,嘴里念叨着:老张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张师傅的女儿站在那里,虽然没像她妈妈那样,但眼泪也哗的一下落了下来。 这对可怜的母女俩啊,我真想上去安慰安慰她,但我这身份,想想还是算了,真的不合适。 听着她俩伤心的哭声,我的心里突然一阵难受,我向王丹说:这件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你一定要调查清楚,王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放心,我会的。 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任何的忙,因为我就是一个废物。王丹眼神中带点怜悯的看着我:说: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好。和她告别之后。王丹说要送我,我说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行。 我在路边随便买了点饭菜,回到了家,发现父亲正坐在门口的那个小板凳上,一个人呆呆望着天空… 我站在他身边,想去安慰他,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人死如山倒,死了就是死了,怎么说也不可能复活。 回来了?父亲憔悴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父亲已经好久没用这种欣慰的语气对我说过话了。以前我总以为父亲不喜欢我,现在我明白了,父亲不是不喜欢我,而是那时的我不懂事。而现在,母亲的死,让我成长了不少,我成了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我的所作所为和一个男人一样。所以父亲很欣慰。 我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走进了屋里。屋子里很脏很乱,一股酒糟味。自从母亲走了以后,家里就没在像样过。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把买好的饭菜和白酒放在了桌子上。父亲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吃饭了,我把他叫过来爷俩一起喝点。 我给父亲一倒上酒,父亲就一口干了下去。我越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就越是不好受。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我俩喝着喝着,父亲一下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累了就睡吧,我把父亲背起来,背到炕上。盖上被子,安排了一下。离开了家里。 我那边还要上班,估计这几天母亲的事弄不清楚,是回不去了。本来请假就不好,总归要说一声。但是我播打老板娘的电话却打不通,只好坐公交车车回到京8街。 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父亲离我很远。妈走了,父亲一个人我知道他有多孤独,虽然很难受,但是不表现出来,一个人在扛着。我心里突然决定了一件事,我要辞职。 父亲离这里很远,我不放心他。我在外面玩够了,我觉得我已经长大了,我想辞职回去找一个正经的工作,留在父亲身边照顾他。 公交一路晃晃悠悠的,车上也没什么人,我心神不宁的看着窗外。车终于停在了站边,这时我却看见了那个卖我地图的老头。 而这次与往常不同,那个老头没有摆摊,而是骑着一辆老二八大杠自行车,一见到我,一下就把自行车撇在了地上。我刚一下车,他就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 艾码,可算撵上你了。我告诉你,这个职,辞不得!老头说完,朝路边吐了口痰。 我看着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想理他。因为我觉得现在天下的老头都一样,玄玄乎乎的,不靠谱。于是问道他:凭什么? “就凭我这么大岁数了!我告诉你,这活你非但不能辞,你还得干下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为什么不能辞职!我朝他大声的喊了起来,情绪差点失控,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我问。 我这几个排比句,把老头说的一愣。我接着问道他,那我凭什么听你的?凭什么你说辞职就辞职,凭什么你说不辞职就不辞职。 老头得意的看着我捋了捋胡子,嘿嘿一道:凭什么?呵呵,你就不奇怪我是怎么知道你要去辞职的吗? 第九章 腐败 我被他这么一问,就有些懵了。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也是刚刚在车上决定的,而且只在心里默念,也没出过声啊。莫不是这厮会用读心术?或者,他是鬼?会法术。但我围着他走了一圈发现,不像啊,鬼没有这么吊儿郎当的。 这老比头看穿了我的想法,又说道:我告诉你啊,小逼崽子,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读心术,也没有什么法术。有的,只是一个人的经验和阅历。你现在还小,不用想那么多。你要是信我谢印一回,你就别辞职,先这么干下去,等她给你发工资,你再来这里找我。我这么大岁数了,不会坑你的。 我看了看他,感觉他立刻增加了几分神秘的色彩。真是刮目相看啊,这个老比头还真是有两手子。我想了想,觉得他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应该还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于是我答应了他。 谢印很沉实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再说,这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点了点头,嗯!谢印看我答应了,啥也没说过去扶起他的破自行车,悠悠哒哒的就走了。 我回到了店里,看见老板娘正倚在门边,一脸忧郁的看着外面,眼神中充满了故事。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我不明白,我走到她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问道:嘿,老板娘,我回来了。 老板娘看着我,眼神依然忧郁,说了声好,便没在搭理我。我说这几天家里的事还没办完,要多请几天假。老板娘点了点头,依然看着门外,不知道再想什么。 我看她不想被打扰,于是扫了一眼店里,那几个女工还在四处忙活着,那个收银员呆呆的站在吧台里,双手揣着袖子,眼神空洞的看着我。 算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整个世界仿佛都变了,在我眼里,全部变成了沉默的无言。到底是我变了还是这个世界变了? 我离开了饭店,回到了家里,父亲依旧在床上睡着。充满了皱纹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打开看到是王丹,接通之后,王丹却充满歉意的对我说对不起。 怎么了?我问,因为我不知道王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对我说,但我知道,肯定没好事。 王丹嗯…了一声,然后说:刚才尸检部找到我,说死者杀人肇事后因为自责自杀,局长立刻下发命令,说是案子结了,就是一起简单的畏罪自杀。 什么?我听到这句话,差点被气的吐血。杀人畏罪?简直是糊弄鬼呢!我亲眼看见,张师傅死的时候全身溃烂冒着血泡,而且死前明显经过剧烈挣扎,就像缺氧被憋死了一样。这难道会是自杀? 还有,早在几天前,我就得到消息张师傅病逝,而且我还亲自参加了他的葬礼。她女儿哭的那么伤心,不可能是假的! 王丹!你!我在电话里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我突然想起了王丹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放心,我会的。当时我感觉到了已经很久没有过的安全感,没想到,会是这样,于是我相信了她。你知道被一个刚刚建立起信任感的人欺骗的感觉吗?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我只是个小警察,我之前对领导抗议过,但是,没用… 我不想再理会她,于是直接挂断了电话。一时间脑海里千万种想法浮了出来。去省局告他们,但是官官相护,等到尸体烂了也不会有结果。拿刀去捅局长,但是又有什么用呢?真正的凶手早就逍遥法外了。 我感觉我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充满了深深的无助。 冷静下来,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有两种可能: 第一,张师傅并没有死,那场葬礼也是假的,他先杀了我母亲,然后制造自己病逝的假象。但是这种可能很快就被我否决了,因为他完全没有这种必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还会惨死在河边。畏罪自杀!真是可笑,说出来谁会信? 想起第二种我背后的汗毛不禁一阵阵寒栗。那就是,从始至终,都有一个真正的幕后凶手在逍遥法外,先是利用张师傅杀死了我的母亲,然后为了毁尸灭迹,又在河边杀死了张师傅? 那这个真正的凶手是谁?他又为什么这样做?我父母为人和善,从来不惹事生非,而且与友临都很和睦,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这个凶手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难道单纯是为了杀人取乐吗?要知道,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我此时甚至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背后盯着我。 谁?我回头一看,父亲直勾勾的坐了起来,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怎么了?我问。父亲却向左转了一下,又向右转了一下,没有理会我。 这时,父亲却一阵狂笑。然后停了下来,捏起了兰花指,歪着脸看了我一眼,笑的如此诡异。 往事如梦似切私语,幽幽兮兮朝暮里。我亲眼看着,一个大男人,竟然在我面前站了起来,掐着兰花指,在炕上翩翩起舞,唱着戏,还像鬼一样点着脚。 爸!我喊了一声,扒愣了他两下。他看了看我,停了下来,窃窃私语道:娴淑啊,娴淑,你回来了…但那声音,却像不是从他嗓子里发出来的一般,像个太监一样。 我感觉我的天都快要塌了,母亲死了,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父亲。现在父亲也疯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可能,那声音分明不是父亲的。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心里一股愤怒拔地而起。眼神中充满了杀气,走去厨房拿了菜刀,挥手一刀划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吗的,都给我滚开!谁敢伤害我爸爸,我就杀了谁!我挥舞着菜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就像是一匹饿狼一样看着站在炕上翩翩起舞鬼哭狼嚎的父亲。 父亲看着我诡异的笑了一下,掐着兰花指打着节拍停了下来,点着的脚尖一起一伏。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飘出了屋子,父亲直勾勾的倒在了炕上。我赶紧扔下手中的菜刀,跑过去扶住他。 爸!我喊了一声,父亲却突然鼾声大起,重新变成了一个醉倒的酒鬼,酣然入睡。 咯咯,我似乎听见一阵阴笑声从虚空中飞过,就像在讥笑我一般。我身上还在冒着的冷汗哗哗的流了下来,感觉到身后的窗台上,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我慢慢的弯下了腰,捡起地上粘着血的菜刀,回头就扔了过去。随着一声惊叫响起,我这一看,菜刀顺着就从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女人耳边飞了过去。 这是?我一看,这不王丹吗?她什么时候来的?我清楚记得门是关上的,她是怎么进来的?我心中难免起了狐疑。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王丹脸色被吓的惨白,说就在刚刚啊,刚进屋就看到我拎着菜刀就飞了过来,搞什么鬼啊,差点没把老娘耳朵砍掉! 我不想和她争执谁对谁错,而且因为刚才电话里的事,我对她的好感降低了不少。于是干脆的问道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丹被我问的脸一红,说找你啊。我这个人倔起来很倔,随了我爹的脾气,于是完全没给她好脸色。 大晚上的,找我干什么?我这个人虽然穷酸了一点,但是还不至于吃送上门来的饭。我瞪了她一眼道。 王丹听我这么一说,被气的直跺脚,指着我说:李小明!你想什么呢你,老娘今天来是为了帮你的! 帮我的?还有什么好帮的了。现在在我眼里,警察都是一个比样,办事效率低,官官相护,死格不破。 但我看这个王丹还有点意思,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要不然也没必要小姑娘一个人大晚上开车来找我了。毕竟我家这地儿还挺偏的,大晚上一般人都不敢往这走,不是警察不警察的事儿。 纵使是这样,我也没有必要对她太好。于是问道她,有什么事儿,直说吧。这时,手指突然一阵刺痛,王丹看着我还在滴着血的手,忙跑出去从车里拿了一块绷带给我包扎上了。 我心说这小姑娘还挺细心,从小到大除我妈以外第一次见别的女人对我这么着急过。虽然说伤口不是很深吧,但心里还是挺暖的。 第十章 别了 包扎完之后,王丹看了看地下的菜刀,又看了看我的手,一脸奇怪的对我说:奇怪啊,刚给你打完电话,这么大一会儿,怎么受伤了。 我寻思刚才发生的事儿,还是不要和她说了,先况且不谈她能不能信,一个小姑娘儿,大半夜的在给人家吓着。别赖上我了,在给我扣上个封建愚昧的帽子带回局子里收拾一顿可就不好了。 于是我就编了个谎,说一个人在家害怕,拿把菜刀壮壮胆,凑巧刚才感觉身后有人就把菜刀飞了过去,一不小心划到了手上就出血了。 王丹看了看我,似乎有点不大相信,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对我说:你胆子这么小啊,一个大老爷们,在家还要拿菜刀防身,本来我还想帮帮你的,但是烂泥扶不上墙,怎么帮啊? 我这一听,这小姑娘好像还真有点想法,不是来忽悠我的。但是她在这拐弯抹角的,我又无力反驳,毕竟是我先撒谎了,也总不能说刚才是假的,是骗你的吧。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说得了。王丹先是问我,你想搞明白你母亲的死因不?我说当然了,她又说,那你还是个男人不?我说你这不是废话么,裤裆下面一杆撑俩蛋,不信你摸摸? 哼,你流氓啊?你敢碰老娘一下试试?王丹说完,还嘟着小嘴。我说咱开门见山行么?我本来好奇心就重,在挑逗这方面更是抑制力薄弱,你要不说,得,咱就别说了。 王丹这才停了下来,似乎有点不服气。顿了顿嗓子,还是说了出来: 咱来个刨尸挖坟! 但她这么一说,当场就被我给拒绝了。挖坟?挖谁的坟。除了我妈那就是张师傅的坟。张师傅因为案子结了,肯定会被领导下令火化了,因为这种事,他们肯定希望搞得越小越好。刨尸,刨我妈的尸,刨你妈的你乐意啊? 王丹一被我拒绝,小脸立马就耷拉了下来,好像在说你这个人真没劲,老娘好心帮你,你却在这里给老娘摆架子。 说实话,我不是不想,因为我觉得王丹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既然尸检部刚检完尸体,领导就立即下令结案,想必定是有什么蹊跷。当然这其中的蹊跷是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可开棺验尸,毕竟是对死者的不敬啊。虽然我这个人品德败坏了一点,但是农村的孩子来的,心不坏。在我们那里有个传统,死者安息,生人勿扰,这是从小就谨记在心里的,所以,多少都会对这些东西有些敬畏。 王丹见我猥猥琐琐的,竟然对我用起了激将法,说:哎,李小明,我以前咋没看出来,你咋狗搜的呢,这点小事你就怕了?你还说你扛个枪呢,没折啊? 我说他妈的,这是我妈,要是刨你妈坟你乐意啊? 王丹听我这么一说,当场就不乐意了。撅着小屁股转身就要走。 我一想,人家好心好意是为了来帮我的。我不能这么对人家。虽然说是刨坟对长辈不敬,可眼下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于是赶紧拉住了王丹的手。 王丹回头瞪了我一眼,停了下来。问我:想清楚了?我点了点头。你可想好了,那可是大不敬,别倒时候后悔了赖上我。王丹撅着小嘴说。 我又点了点头,因为我感觉王丹现在就是我的一颗救命稻草了,抓住手就不能放啊。 你给我撒开!王丹十分生气的一把甩开了我的手,我赶紧跟着她走了出去,上了警车。要我说这女人的脸,真是阴云莫测说变就变啊,上一秒还笑呵呵的跟我商量呢,下一秒就烦上我了。 我说这大晚上的就去了?想一出是一出呢,这女的也太虎了吧。走着!王丹一脚踩上油门,我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没磕到脑袋。 咱们去哪儿啊?我问。王丹说先去警局,我说去警局干嘛,王丹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句话一下给我顶回去了,憋的我好不爽。人家说是去警局,*丝的卑微心里瞬间就有了抗拒,一道上都没敢吱声。 到了警局之后,王丹悄悄的把车停在了围墙后面的一个角落里。带着我从后墙就翻了进去。我心思这有大门不走,翻墙去,肯定是要干偷鸡摸狗的事。 果不其然,王丹带着我一路上就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还得从监控的死角过去。最后来到了一个小仓库,王丹拿出一个钥匙,开了门,四处张望一圈没有人就带我进去了。 进去之后,一阵寒气瞬间扑在了我的身上,就一个字,冷。寒风刺骨的那种冷。这一看四处放的都是大冰块,合计着王丹这是带我潜入到冷库里了。 这个冷库不大,就像一个正常的车库那么大,只是四周放满了冰块,而中间的一张支架床上,盖了一层白布。 就是这个了,那,你看。王丹走了过去,还没等我来得及说话,就一手掀开了白布,顿时一个浑身布满了血泡的人血淋淋的躺在床上,只是,这么冷的地方,竟然没有被冻上。 你看,这个死者的脸上呈青黑色,像淤血了一样,明显死前经过剧烈挣扎,而且是在封闭环境下窒息而死的人。王丹看着我说,颇有一付刑警的范儿。 我说是,那天我冲破现场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正常的自杀或者他杀的死者,不可能是窒息而死,因为出租车的密闭效果还没有这么好。 王丹没等我说完,就接了下一句。除非,除非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在狗血的车内烧炭自杀,但看死状又不像。第二就是他杀,被在别的地方窒息而死,然后又扔在车里,伪造假象。 但也不像,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怎么死都是一死,整这些没用的至于吗?而且我那天明显看见,张师傅就是在车里死的,因为车窗上还有血印,明显临死前在车里剧烈挣扎过。 这几点推测我都和王丹达成了一致,结果就是,张师傅肯定是在车里死的,也肯定是窒息死的,但怎么死的,就无从得知了。但是接着新的问题又来了,既然是窒息死的,为什么张师傅的身上会有血泡?而且弄得车里有大量血迹,而且车窗上也有血印? 简直是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后,我和王丹也没有什么思绪。今天简直是白来了一趟。走吧,王丹说了一句,打了个哈欠,看样子也是很扫兴。反正想也想不到,再不走的话,该被冻死在这了。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按理来说,要是领导想赶紧了事,应该选择立刻就火化防止死者家属来闹,或者其他一系列突发事件。但是为什么尸体没有被火化,反而却被很小心的冷藏在了这里? 我简直他吗的是个天才,这句话就相当于画龙点睛。王丹听完后,也反应了过来,我们要是一路的去查明尸体死因是没有用的,先不说能不能查出来,就是查出来了又能怎样? 这时,我的心猛的一颤,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头皮一阵阵发麻。 不好,调虎离山!我大喊一声,拉着王丹就跑了出去。王丹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好跑出去后把冰库的门锁上。我拉着她,也来不及躲避监控,直接跑到墙下就翻了出去。 王丹!钥匙给我!我喊了一声。王丹却说不行,警车给你开我是要担责任的! 卧槽!都这个时候你竟然跟我说要担责任,怕担责任找我干你奶奶球啊!我直接一把把钥匙从她手中抢过,上车就打了火。王丹也坐了上来,我带着她十万火急的就赶回了家。 回到家中,我拉了拉门把手,但却被从里面反锁上了。去你吗的!我一脚给门踹开就冲了进去。 看到眼前的一切,我站在原地停了下来面临着崩溃。我的大脑就像是一片空白,顿时一滴热泪流下,我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痛苦的煎熬着。 王丹走进来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蹲在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哭吧,想哭,就别扛着了。 我听到她的安慰,彻底的崩溃了,一滴滴眼泪滴在了地上,我哭着,泪如泉涌下。 眼前的土炕上,父亲穿着一身大红霞帔,和一只红色的三寸金莲鞋,双脚脚尖点着,被用绳子挂在了墙上。还掐着兰花指,做着女人的姿态,保持着唱戏的样子。 父亲死了,果不出我所料,我他妈被人耍了!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趁我不在的时候,杀了我父亲,算什么本事? 我向天咆哮着,你他吗到底是谁?有种你出来干老子啊?背后玩阴的祸害我家人算什么好汉? 这时,我仿佛又听见了背后发出一阵阴笑声,咯咯咯咯咯,但回头一看,王丹却一脸难过的看着我。 我过去把父亲的身体抱了下来,平放在炕头上,父亲死前还在睁着眼睛,嘴微微的张着,仿佛在喊娴淑,我来看你了。我强忍着眼泪,抹了一下父亲的眼睛,让他把眼睛闭上。 我不知道父亲身上的衣服是哪里来的,但是我怎么看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窃恨,我把父亲身上的衣服和那个三寸金莲的鞋扒了下来。父亲里面什么都没有穿,王丹看到了赶紧转了过去。 我把戏袍和鞋一起扔进了厨房路子的火堆里。待我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发现父亲竟然被人翻了过来。怎么回事?谁翻的?我大喊一声,但是没用。 整个屋子里,除了我就只有王丹,但是王丹前前后后都在跟着我,不可能是她啊。 吗的,到底是谁?我感觉我被折磨的都快要疯了,就像孙悟空一样,被如来佛祖玩弄于手掌之中,却怎么也跑不出去。 父亲衣不蔽体,我只好先找衣服给他盖上,然而就在这时,我发现他的屁股上刻了一行血字: 跟我斗,你妄想。 你他妈到底是谁啊?我看见这段话简直苦逼了,我怎么跟你逗了?我只是想找个好工作,给父母养老送终罢了。 我给父亲盖好衣服,坐在他的身边。王丹有些慌,站在那里走来走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把事情从头到尾的缕了一遍,先是父亲突然跳起来扮成花旦的样子唱戏。然后王丹来了,说是带我去挖坟刨尸,结果偷看了张师傅的尸体,这就中计了,回来之后父亲被吊死家中。我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眼前的来回走动的王丹,吓的差点没坐起来。 为什么领导想了事结案,却又想保存尸体?既然想保存尸体,那一定会计划的非常周密,肯定会派专门的人来保管。 而王丹只是一个小警察,整个警察署等级最低的警察,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王丹轻而易举的就能带我进来?想到这里,我脑门上的冷汗哗的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陌生的王丹,后背上的汗毛不禁一根一根的竖立了起来。 王丹这时停了下来,看着我瞳孔一点一点的聚集了起来,故作镇定的说,怎么了? 我的心脏怦怦的跳着,后背上的汗珠一点一点的流了下去。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突然感觉变得十分陌生。 我舒了一口气,想了想。当然我现在还不能直接的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万一她真是我想象当中那样的,那她的骗局不就被我揭穿,露馅了?那她还不直接杀了我?到时候我哭都没地方哭了。所以我现在只能见风使舵,顺水推舟,可先不能激怒了她。 于是我灵机一动,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捂着胸口就倚在了炕边的柜上,哎呦,刚才有点心脏病犯了。 多亏我演戏逼真,王丹看着我这付样子,赶紧过来扶我。我敲了敲胸口,慢慢的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对王丹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从小落下的毛病,刚才可能一着凉了所以就这样了。 王丹见我没事,赶紧收回了手,一副嫌弃我的样子。吗的,也就是老子丑点,穷点,要不然早把你上了。还装什么清高。 我对王丹说,要是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陪我父亲说说话,单独呆一会儿,他这辈子,谁也不想,唯独就记挂着我。 王丹很是无辜的哦了一声,说好。然后便离开了。 我陪父亲呆了一晚,这一晚,我仿佛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大人,第二天王丹在看见我时,说我脸上的皱纹多了。 我知道报警也没有什么用,因为这种事,警察解决不了。所以我没叫王丹报警,她也尊重了我的决定。就一起和我帮父亲办了葬礼,最后我把他埋在了老家的一个山头上,陪着早已走了的爷爷。 而之所以我没把他和母亲埋在一起,是因为我怕打扰到他,因为我还有一个想法没有去验证。等有一天我报了血仇之后,会把母亲迁回家乡。 母亲死了,父亲走了,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房子还在那里,我没有卖,因为成了凶宅,我不想坑别人。奶奶之前说叫我多做好事,长大之后成个大善人,可能我不是,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样的吧。 我和王丹告别了,因为对于这个女人,我知道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剩下的事,也还在待续,因为我知道,我要为我父母报仇。这几天我为父亲的葬礼来回跑,还回了老家一趟,用了不少时间。我就请了那么几天假,迟到不好。于是我坐车到公交站,走回了店里。 老板娘没在,我没有见到她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但我还得照常上班,午夜十二点,我重新来到了厨房门口,戴上了那付手套。但是我却突然有一个问题,每次当我用完手套后,都会扔在垃圾桶里。但是为什么每天晚上,它又会重新出现在厨房门口的那个小桌子上?换付新的那是不可能,因为看得出这个手套是用特殊的手艺精制的,绝对不是烂大街的货。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第十一章 灵魂出窍 这个饭店奇怪的事情太多了,而这些事情的秘密,估计也只有老板娘一个人知道。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不知不觉的,半个月也已经过去了。虽然说有些事情与我无关,我不该去好奇。但是毕竟人类的天性就是好奇心太重,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文明。 可我如果现在去问老板娘的话,我知道非但不会有结果,反而可能引起老板娘的反感,毕竟老板娘是为了我好。这点我深信不疑。如果想要知道为什么的话,或许只有自己去想办法了。 我呼了一口气,迈前一步推开了已经有些上绣的铁门,脚步沉重的迈向了水槽。 那几个碗散乱的被扔在水槽里,我上了一根香,一边刷着,一边回头四处观察。 自从母亲和父亲的被那个抓不住也看不见的人害死后。我变的疑神疑鬼,无论身处何方,都觉得那个人在暗处跟着我。 这时,黑暗中一个哀声叹气的身影朝我走了过来,我看着,那个人正是刘姨,她戴着粉红色的围裙,发丝已经有些斑白。 因为这次我已经认识她了,而且老板娘说她只是精神有些不太好而已,所以我见到她过来,忙和她打了声招呼。 刘姨听见,抬起头看着我,似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她走到了我面前,做着手势,似乎在说谢谢,我好久没听过有人和我打招呼了。 我看着她做的手势,以前我见那些哑巴也是这么做的。莫非,刘姨是个哑巴? 这样一个老人家,难道没有儿女或者老伴吗?我问了问她,但她只能一个劲的摇头,但听到我问她有没有儿女后,她有些面带惊喜的看着我,比划着好像是在说,她也有个儿子,现在和我差不多大了,但是看她的意思好像是说死了。可说完之后,她的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她的儿子就在她面前一样。 我觉得刘姨这个人不错,只是太可怜了。以前她来找我的时候,可能就是因为我长的像她儿子吧,但是我却一直错怪她了。 我问刘姨,上次您要我跟你走,去哪儿啊?刘姨听到这句话后,面色大变,一个劲的摇头,意思我别说了,我见刘姨不高兴,也便没再问。 刘姨这时张开了嘴,指了指她的舌头,竟然被割掉了,而嘴里的牙也掉没了。我有些惊讶,原来刘姨说不出来话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我突然联想了起来,刚才刘姨害怕的摇头,不要叫我问她,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有人割掉了她的舌头,不要叫她乱说话。 而刘姨害怕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人。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刘姨使劲的向我比划着,一会儿比划比划脑袋,一会儿拍拍脚,不知道在形容什么,但好像是在学一个人。我被搞得一愣一愣的,怎么都看不懂她要表达的意思。这时刘姨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但我还是没看明白。 我一边刷碗一边看着刘姨在那里手舞足蹈,然而就在这时,所有的碗刚好刷完了,我该走了,刘姨只好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一个人苦闷的离开了。 干完活后,我回到寝室洗了把脸,呆呆的坐在床上,肚子有些饿,饿的咕咕直响。可我坐在那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你知道吗,这两天我的思绪很乱,正如自己现在的语言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哪里很空。 我又想起了那双手套,这次我依然扔在了垃圾桶里,对了,只要我偷偷的潜伏在厨房的院里观察,不就能知道是谁一直在更换手套的吗? 想着,我就急匆匆地跑出了寝室,来到厨房院子里黑暗处的一个角落蹲着,用纸壳挡住自己,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我死死的盯着那个放手套的桌子,现在上面还是空的,那么也就是说那个人还没有来了。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那里依然空空如也,也没有什么来替换手套。我感觉我继续在这么蹲下去不是个事,因为我不确定我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我的耐心已经被一点一点的耗没了,我推开身上的纸壳子,走到垃圾箱边,想看看手套还在不在里面。 我之前往里扔的时候,还特意留了个心眼,扔在了最上面,如果来看,绝对第一眼就能看到。结果我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 草,不可能啊,这期间我一直在盯着来着,不可能没有,难道手套还会长翅膀,不翼而飞了? 要不然就是另外一种可能,就这么不巧在我刚回寝室的时候,手套已经被人取走了! 那我今天不是白来了?我往垃圾箱下面翻了翻,可依然没有,垃圾下面有一些冰块,我翻开后,还是没有发现,但是一股腥臭的味道却冲了上来,呛的我差点没吐在里面。 这股腥臭,就像是人死了烂了那股味,又腥又恶的。我被熏得晕了一圈,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才发现,冰块下面竟然全是血泥和碎的肉末,全部粘在了我的手上,而那肉末中间,好像还有几块细短的骨头,白花花的,十分瘆人。 草,真*恶心,我哇的一下吐了出来,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只觉得有些隐隐作痛。吐完之后,我赶紧离开了这里,今天算老子倒霉,这都什么几把玩意,我喘了几口气,准备回到寝室。 就在走到寝室的拐角处的时候,我刚刚往前一迈,赶紧缩腿退了回来。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画面,四肢立刻变得软了下来,全身轻飘飘的,额头还冒着冷汗,差点没坐在地上。 我看见了一个穿着长相和我一样的人!他从和我寝室对门的那个寝室里走了出来,四处张望了几下,然后伸了个懒腰,朝厨房那边走了过去。这个人的言行举止,竟然和我一模一样,换句话说,这或许就是我!另一个我! 我突然想起来灵魂出窍这一说,难道,不会真正发生在我身上了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抹了抹眼皮,闭上,再睁开。但是那个人已经朝我这里走了过来。 不行,我赶紧站了起来。躲在了房后,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我竟然有种想过去打他一顿的感觉。但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我必须要跟着他,或许这个另一个自己,就是我这些迷惑的答案。 果不出其然,他走到厨房的门口,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我在门口守着,过了大约四十分钟左右,他又推开门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我这仔细一看,这不是那双手套吗?但是怎么上面有这么多血? 卧槽了,真他娘的邪乎。这时那个我自己就好像做完了任务一样,很轻松的又朝我这边走了回来。 我又躲了起来,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于是继续跟着他。但是他走到和我对门的寝室后,转身进去就锁上了门。 吗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站在原地,看了看天上亮的发红的月亮,又看了看对面的那个漆黑的屋子。心里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出窍?难道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现在的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那个人就是我的灵魂。但我俩却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李小明! 我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一阵阵发虚,我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吗?我摸着自己的胸口,越发感觉自己是冰凉的。我快要疯了,可我还在气喘吁吁的告诉着自己,我没事,我没事… 第十二章 解释 慢慢的,我冷静了下来。回到自己的寝室,关好门,坐在床上。现在的我不管在哪里,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而实际上我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只是我自己的恐惧心在作祟。 而就算现在关好了门,我也感觉有一个人正趴在门口,听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吗的,我感觉我自己快要疯了。有一句老话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我现在反倒希望这个鬼来敲门,而不是躲在暗处一直在和我玩游戏捉迷藏! 我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是刺眼的灯光,闭上眼睛就是母亲被车撞的血肉横飞的场景,还有父亲被吊在墙上七窍流血的样子,我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回忆着之前的一幕幕,包括那个另一个自己以前重复着我做过的动作。 我感觉我简直快要崩溃了,就像是有一个人躺在我身后看着我一样,我回头一看,父亲像女鬼一样,七窍流血,和我对视着。我在回过头,看见我自己站在我眼前盯着我。这种仿佛有一万个红衣女鬼围着你笑的感觉,你能理解么? 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要不然我睡觉都睡不安生,我怕我睡着之后做噩梦突然被吓醒后,看见自己的灵魂在盯着自己看。 我实在受不了,悄悄的站起来,踮着脚走到了门口,把灯熄灭。然后趴在门缝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呼,呼,我微弱的喘着气。直到我屏住了呼吸,才发现门外还有一个正在和我一样喘着气的人。 漆黑的屋子实在太静了,我被吓的一身冷汗。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门外和我一样正趴在门缝上的那个东西发现我。 怎么办?我被人监视了。我说怎么一直以来都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原来这种感觉不是无中生有来的。自从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离奇恐怖的事情后,我的警惕性就提高了很多。 就这样,我和外面的那个东西僵持着,我不敢动,而外面的那个东西也没有动,只是只要我一呼吸,他的频率就会和我保持一致。 我脑门上的汗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不行啊,草,我是人不是僵尸,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在这么僵持着不动下去,我就真成僵尸了。 李小明,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自己希望这个鬼找上门来的,现在怎么真来了反倒你害怕了呢。想想你父母的仇,有可能这个在门外的人就是凶手,你报仇的机会到了! 想到这,我的勇气不知道为什么刷的一下就上来了。我大吼一声,一脚把门踢开,却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可正对着门的窗户上,贴了一张红色的纸。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跟我斗,你休想。 我身上直冒冷风,看到这句话,突然感觉肌肉膨胀了起来,想起了那天父亲的身上被刻的字: 跟我斗,你休想! 想到父亲,我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将窗户上的纸撕下来,撕成两半,在撕成四瓣,直到撕成碎片! 到底是谁?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把纸贴在窗户上,而且还一点声音没有。我想了想,方圆五百里,离我最近的就是我自己,没错,就是那个长的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我愤怒了,吗的,肯定就是了。我一脚踢开门,一路颤抖的走到对面的寝室窗户前。看了看里面漆黑的走廊,一拳砸在了玻璃上。 草泥马!里面是人是鬼,给老子站出来!我又是一顿砸,但是这窗户挺结实,没有裂,里面也没有回应。 我走到门前,拉了拉门把手,但是门被锁上了。我挥手捡起地上的一块板砖,刚要朝窗户上砸去,一个温柔的声音叫住了我: 阿明!不要胡闹! 我回头一看,老板娘穿着一个桔黄色的短裤,一件白色的背心跑了过来,十分性感。 老板娘!我就像孩子见了家长一样喊了一声,扔下了手中的砖头。 老板娘走过来后,擦了擦头上的汗,浑身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体香味,那张冷艳的脸瞬间把我迷住了,她问我:阿明,你要干什么啊?怎么我一会儿不在家,你就来闹了呢?是不是想我了?说完,一只纤白的手还挽在了我的脖子上,另一只十分疼爱的摸了摸我的脸。 我承认我怂,立刻耷拉了下来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老板娘没有一丁点的抵抗力,只要她稍微对我好一点,我就怂的不行,就像一只听话的京巴狗一样。即使我知道自己这样,也还是无法改变。 老板娘讪笑了一下,看着我说:哎呦,小明明知道错了… 我被她的一招一式忽悠的一个来一个来的,在她面前,我真的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 可我还是要问她。我拉开了老板娘的手,往后退了退,和她若隐若现的胸保持一点距离。然后说:老板娘,我问你件事,你不要生气,不过你要如实的回答我。 老板娘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点了点她那娇嫩的红唇。 那我说了,我说道,你先听我说完,然后你再说。 老板娘说好。我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继续说道: 今天我和你坦白,自从我来到这个饭店,我就觉得这里不一般。你是老板娘,我觉得你对我不错,至少到现在,都对我好,所以我相信你。我问你,为什么我今天晚上见到了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我的寝室的玻璃上,发现一张红纸?为什么那个手套上面会沾满鲜血?为什么说到刘姨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的时候,她会那么害怕? 老板娘听着我一连串的问题,看着我,沉思了片刻,随后缓缓的对我说道:明明,你相信我吗? 我点了点头,我说我相信你,不然我今天就不会问你。但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我怕老板娘会再一次用:相信我就别多问,我都是为了你好,来搪塞我。 但是这次老板娘没有这样回答我,而是直接开口对我说道:好,明明,既然你相信我,那么我就告诉你,你还记得那天你拿回冥币的事吗? 我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我还记得老板娘看见了的。 老板娘又十分诚恳的问道我:那么,小明,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以前我不信,而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我信了。所以我很坚定的说道,我相信。 你有精神病。老板娘却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给我听的一愣,竟然无力反驳! 我靠?然而就在老板娘看见我愣逼的表情后,赶紧接着说道:我说的不是你本身的精神病,而是被迷惑出来的精神病,简单的来说,就是一个鬼迷惑了你的意识,所以你才会看见这些的。 没等我回答,老板娘摸了一下我的脸,又对我说道:阿明,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我可以这么告诉你,就是你出现幻觉了。。 老板娘这么说简直太唐突了,一向含蓄温柔的她,从来不会对我说这些,然而今天却一下告诉我,我被鬼上身了!我当然不会相信! 我拉着老板娘的手,先去厨房的门口看了看桌子上,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我走到那个垃圾桶往里一看,一双脏兮兮的手套还在上面凌乱的躺着。 草,不可能啊!难道我刚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幻觉? 老板娘又接着回答我的问题说道:你之所以看到这些,就是因为那个鬼想给你制造假象,伪装成你,让你看到这些,然后你就会变的愤怒,最后会因为受不了折磨而自杀了。 不能!不能!我大喊一声,又拉着老板娘来到了寝室里,给她看地上被撕的粉碎的纸片。老板娘浑身一震,思索了片刻后,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胳膊,说道:他折磨完你之后,留下这个纸条,然后激怒你,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这么一想,似乎确实是这样!如果没有刚才老板娘的阻拦,我会一板砖砸碎玻璃,然后不顾危险的冲进去,被碎片刮的遍体鳞伤,然后发现什么都没有,被折磨的疯在里面,然后暴虐的自残,自杀。这样那个鬼就可以哈哈大笑了。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刘姨听到我问她之后,会那么害怕,一定是那只鬼在旁边。刘姨是哑巴,哑巴一般都通灵,是能看见这些东西的。而那天刘姨拉我走,估计也是那只鬼站在我的身后想要害我。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样一推算,无论是时间还是理由,都符合情理之中啊。 老板娘擦了擦我脸上的汗,温柔的对我说:明明,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以来我没有告诉你吗? 我摇了摇头,老板娘忧郁的说道:因为我怕你知道这些后,会受到惊吓。不知道,反而会没事。但你一直追问,我只能告诉你了。 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怜了老板娘的一片苦心,我的心一凉,老板娘这样照顾我,对我好。我却在质疑她,真是悲也! 那么这个鬼是谁呢? 我一哆嗦,突然想起来,有一天晚上我出去散步的时候,路过一个馄饨摊,那个老头的眼神和声音,我说怎么都不对劲!非但让我吃了血腥没煮熟的馄饨,而且竟然还说我死了! 正常人谁会骗小伙子烟抽,现在一回想,他的言行举止,都很不正常。而且那个老头竟然不知道这个地球人都知道的烟是什么时候出产的。 想到这,我浑身一麻。想必,他肯定就是那个鬼,那个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老鬼! 第十三章 屋内有人感谢每一个从贴吧追书来的读者 我想起来是谁了,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办?我望着老板娘,对这个眼神中仿佛有一股清澈泉水的女人产生了另一种神秘的感情。 老板娘摇了摇头,道:阿明,说实话,不止你一个人来这里后遇到过这样的事。在你之前,还有两个人来过,但是最后都死了。 死了?我被吓了一跳。缓过了神,我才明白,原来世界上果真没有天下掉馅饼的事,月薪八千,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前两位的代价就是死亡。 我惊魂未定,看着老板娘,呆呆的说不话。闻着她身上越来越浓的体香味,只觉得身体一阵瘫软。 老板娘将脖子探了过来,吻了一下我的唇,小声的对我说道:不过,阿明,你是个好人。这点我一直知道,你放心,所以你不会死的。至少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放心,这句话一进入我的耳朵。王丹的音容仿佛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你放心,小明。但是最终呢,我的母亲死了,父亲也死了,而她却无能为力。 真的吗?我问老板娘,老板娘点了点头。她和王丹不同,老板娘是一个有磁性的女人,所以我看见她在我身边,就会很有安全感。所以我相信她,原本胆怯的心很快就释然了。 这一夜,老板娘或许知道我一个人无法入眠。就陪我到了寝室,我躺在床上,她就坐在我的身边,随和的看着我。我慢慢的睡着了,眼睛里映着她微笑的影子。 这一夜我睡的很踏实,很安心。真的,我不知道多久没有睡的这样好了。可是没过多长时间,我突然惊醒,一下坐了起来。 看了看四周,漆黑黑的,我喊了一声老板娘,但是没有人答应我。我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走到门边把灯打开。 房间空荡荡的,寂寞的床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我的心又乱了,再也无法入眠了。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一个人晃荡在大街小巷中。 我走啊走,路过那个戏院,最后来到了上次那个小摊的位置。可这一次什么也没有,只有空荡荡的空地,那个鬼呢!可能是已经走了吧,上一次我能在这里见到他,也只是他做出来的假象吧。 我浑浑噩噩的走了一个小时,来到了公交站,等待最后一趟末班车。我饿了,来到市区后,我打车问司机哪里还能吃饭,司机带我来到了挺偏僻的一家饭店,确切的来说,更像酒吧。 因为直到这么晚了,夕阳都快要出来了,还有歌手在这里通宵驻唱,而这里实际上却是可以点餐。 我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酒。一边喝着,一边听台上的人在深情的唱着那首忧伤的故乡。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在异乡的夜晚,依然是如此的漫长,这思念她如刀,让我伤痛。 喝着喝着,我变的微醉了,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又想起了母亲,还有父亲。 我没法忘记自己最爱的人,我很想你,妈妈,你知道吗? 我的脑海中似乎又回响起了那句幽怨的话,跟我斗,你休想。 如果我猜测正确的话,不止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还有张师傅身上,肯定也有凶手留下的一句话。我母亲的没有人发现,那么张师傅的呢?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尸检后,领导就匆匆下令停止查案,一定是看到了张师傅身上刻下的那行字,所以才会这样的。 那么张师傅的身上写的是什么?会让领导如此惊恐? 这件事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查明,因为我在局里没有人,所以我没办法见到张师傅的尸体。 唯一能找到的人,就只有王丹。 但是我想了想,我不能找她。因为王丹这个人,我感觉不可信,她一个小警员,按理来说是不可能进入这么重要的冷库的,此中必有蹊跷,所以,在确定她是不是好人之前,她绝对不可信。 我干了一杯酒,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决策。 天还没亮,我就顺着记忆来到了张师傅的家。他家的大门紧闭着,我想过去敲门,但害怕吵醒周围的邻居,引起别人注意。于是一个助跑翻墙进入了院子。 屋子里的窗帘拉着,门也关着。我过去拉了一下把手,发现没有锁,敞开一个门缝,我就钻了进去。 啊~!这时张师傅的女儿戴着胸罩穿着内裤,睡眼蒙眬的走了出来,她一见到我刚要尖叫,就被我捂住了嘴巴,她闷哼着说,抓流氓啊。 别动,我不是流氓。鄙人李小明,你见过我。你答应我不喊,我就放开你。 张师傅的女儿点了点头,我就放开了她,她一个脚步没站稳,穿着蕾丝边又白又翘的屁股直接贴在了我的身上。我从上一直往下打量了一遍,深深的乳沟,又白又长的美腿,这性感的身材看的我差点没流鼻血。尤其是那只白嫩娟秀的脚,简直让我迷上了。 茅草屋里出佳丽,这句流芳千古的名话果然没错。 看什么呢!色狼,你来这里干嘛,撒开我,我要报警了!张师傅的女儿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把身子移开。解释道:我真不是色狼,我这么晚来这里,是来和你商量张师傅的事的,敲门怕吵醒邻居,所以我就翻墙进来了。 谁啊?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妇女的声音。我想了想,答道:张姨,我是李小明,我来这里,是想来和您商量商量张师傅的事情的。 他已经死了,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我们母女俩不想见到你。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态度这么蛮横,看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啊。但是刚刚这么一想,我浑身就开始发麻,这他妈的,这个声音,怎么不像是一个女人的?反倒像是一个太监。 我看着旁边的她,长的不是一般的惊艳,那种白就是完美无瑕的瓷白,小腹到下面的三角内内上,呈现一条人鱼线。 张师傅的女儿见我贼溜溜的瞅她,赶紧跑进屋子里穿好衣服,然后出来对我说:你走吧,我妈不想见到你,她身体不好,你别气她了。 当然不行,屋子里那个女人不好搞,我又不能贸然闯进卧室里。只能先从这个美女身上动心思。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她。 张斯雨,她小声的对我说。然而她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好奇,她难道没有男朋友吗?于是我问了问她。 张斯雨听到后,娇露欲滴的认真看着我说她没有。 看来这个女孩比屋子里的那个女人好搞多了,最起码可以表明她并不抗拒我,因为她对我的态度,我就知道,有戏。 但这时,张斯雨却对我说道,你走吧,真的,你再不走,他就要生气了。我求你了,你走吧。 张斯雨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恳求的表情,我看着她的眼睛,立刻感觉事情不对。屋子里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刚要问她,张斯雨立刻捂住了我的嘴巴,我瞬间闻到,她的手上一股胭脂红粉味,但是其中还掺杂着一点香灰的味道。 我闭上了嘴,想到如果现在贸然的闯进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反而会打草惊蛇。于是我转身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张斯雨手上的那股难闻的味道还让我的鼻子难受。 她一定是在暗示着我什么。难道,这个味道是屋子里那个人身上的?回想起刚才刚进屋子的时候,张斯雨应该是出来上厕所,但是穿成那副样子,如果母女俩住一个屋子的话,怎么会好意思? 那答案只有一个,屋子里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张姨! 那,那个人到底是谁?胭脂红粉,香灰味还有一股骚味,太监的声音。一想到这,让我大惊失色。这不得不让我把父亲临死时的样子联想起来。 这时,我听到屋子里传来张斯雨嘘喘声和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哼唧的声音。 该,该不会是?听到这声音我支愣一下就硬了起来。 我过去拉了拉门,但是被反锁上了。这房子的正面没有窗户,只有背面有。但是我走过去才发现那扇窗户也被用黑布从里面蒙住了。 要不要进去?我问自己。但是想了想,如果里面那个人和杀死我父亲的是同一个人的话,我就是现在进去他肯定会再次突然消失在我的眼前。 而且没准还会害了张斯雨。 我沉思着,陷入两难的境界。不知道到底是该进去还是不进去。一边是张斯雨的娇喘声和我巨大的好奇心,一边是沉着冷静的忍受着。 我最终选择了忍受。 这就是长大了的结果,有时候,命运给我们很多选择,你是选择一时的冲动还是忍受难过的煎熬,放在以前,我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救李斯雨出来,但现在,我沉默了。 我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因为如果我现在救不了她,我也不愿意听她这种声音。一个黄花大姑娘,还没有结婚,要是被外人听到了里面的声音,那么名誉就都毁了。 我在外面锁住了门,伴随着天边缓缓升起的夕阳,在昏黄的土路上,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 第十四章 邱敏是鬼 张师傅,我对不起你。你因为我而死了,现在你的女儿出现了危险,我却只能默默忍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天亮了,我穿梭于城市之中,穿过小区,花园。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的心,彻底的乱了。你知道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在屋子里和人那啥,又不能去救,是什么感觉吗?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我时常在问自己,李小明,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坐车回到了公交车站,想看看那个谢印的老头还在不在,现在他和老板娘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所以我只能找他了。 到了公交站下车,我点了根烟,没发现谢印。无奈的站在原地抽着,突然发现远处有一群人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再看什么。 不会是哪个推销的又在推销什么新产品吧,不过看样子不像,还有妇女在捂着小孩眼睛,看样子好像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过去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着面前的地上,血流了一大片。一个穿着围裙的妇女面目全非,脸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一个个窟窿,恶心至极。双手和双腿也被人砍掉了,而最重要的,就是我发现她的嘴巴被人豁开了! 卧槽!刘姨!我才反应过来,忙大喊,都看你吗呢啊!赶紧叫救护车啊!人群中唏嘘的传来了几声,人都这样了,叫救护车还有啥用了。 都别看了!我挥着手,赶走他们,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在拍照,我一手打飞他的手机,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罩在了刘姨身上。 是不是老板娘!是不是老板娘!我脑袋里一直回想着这句话。我昨天晚上还相信她,但是到了现在,我立刻就开始害怕起来了。 我相信她是因为我爱她,所以她说的话我都信。但在现在细微之中的恐惧状态下,我的大脑开始不由得回忆起昨天老板娘说的每一句话,扫描每一个细节。 我开始怀疑老板娘了,为什么她的话我都要相信?我忘记了一个最简单的事,就是如果那个鬼想害我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大费周张的。而且我是来到这家饭店起,认识老板娘后才发生这些事情的。 想起那天刘姨给我指了指她嘴里被切开的舌头,估计就是因为刘姨知道什么。有人怕她乱说话,才会割开的。如果真是老板娘说的那样,是鬼在跟着我的话,那为什么刘姨的舌头会被割开?割开她舌头的绝对是人吧? 我被人骗了,我被人骗了,我被我最爱的人骗了。老板娘,真的是你杀了刘姨吗? 我双手颤抖着,在手机上拨通了王丹的电话号,但是刚要拨通,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将刘姨的身子推过去,在她的脖子上发现了一行字: 邱敏是鬼! 怎么回事?我突然凌乱了,原本以为是老板娘杀的刘姨。但是如果真是老板娘杀的的话,为什么刘姨的脖子上刻着的字是邱敏是鬼? 难道不是老板娘杀的吗? 那又是谁,谁又会傻到杀完人刻上自己名字的?那么杀死刘姨的人,一定认识老板娘,但是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过最起码我现在可以肯定,杀死刘姨的人和杀死我父亲我母亲还有张师傅的都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和老板娘有关联,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关系的! 上面的字绝对不能让警察看到,因为他们即使看到了,也帮不了什么,反倒会把刘姨像张师傅一样处理。于是我刮花了上面的字,然后播通了王丹的电话,王丹刚一接,就很严肃的问我什么事。我说你快来吧,你来吧,死人了! 死人了?王丹问我,她就像是一边接我的电话一边在做什么事一样,对我爱答不理的。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你来不来!不来我报110了。我听着她那副态度,几天不见,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叼了喝的。 行吧,我现再在外面办事呢,暂时去不了。一会儿我给你接和我一个组的同事,他们马上就去,王丹说完就挂了电话。 刚赶走一批群众,有些好看热闹的人又凑了过来。我觉得刘姨这个人挺好,而且还那么可怜,她说我长得像她儿子,如今惨死街头,也不该是这帮乌合之众能看的。于是我捡起一块石头,红着眼睛,大吼一声,在过来看,我他吗的就砍死你们! 他们看我像个疯子一样,都被我吓开了。很快一辆黑色的桑塔车开了过来,停在我身边,几个便衣警察很熟练的在现场拉开警戒线,其中一个开始拿出相机咔咔拍照。另一个穿黑色风衣的拿出小本开始询问我的名字。 我一边说他一边记,然后最后我说我昨天晚上在市中心玩来着,早上刚回来下车,想抽根烟,但是就发现了这个尸体。 黑衣警察一脸警惕的问我:你认识她么? 但是这么一问,我立马就懵了。我到底是该说认识还是不认识?我要是说认识的话,他该问我怎么认识的,最后就会把连着的所有事情都翻出来,最后判我个精神病的罪名,给我关医院里,那可就完了! 于是我非常机智的回答道:不认识。 那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守着尸体,她和你什么关系?这个黑衣警察的字里行间里都带着陷阱,我要是稍微说错一个字估计他就得记上,我也不敢乱说话,于是对他说道:王丹是我朋友,我看到这里有人死了能不管吗? 哦,你是做什么的?他问我。无业游民,我对他这么回答。 行,那你跟我回局子里一趟吧。正好这时候他们把尸体放在了密封袋里,搬走放进后备箱,我就跟他们回了局子。 在局子里呆了一上午,什么也没问我。刘姨的尸体也不知道被运到哪去了。饿的我胃疼,但是还不让走。终于等到下午的时候,王丹回来了,她一进办公室,我赶紧站了起来。 死的人是谁啊?王丹一边对我说,一边轻轻的关上了门。 我不认识,我很坚定的答道。是吗,王丹朝我走进了一步,语气十分坚定的问我。 我真不知道。看着她的步步逼近,连嘴边都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寒光,我赶紧低下了头,不敢看她,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 王丹这时拿出怀里的档案,扔在了桌子上,说道:死者我已经去看了,死于窒息。 窒息?不可能啊?她明明是被人捅死的?脑袋上还有那么多的伤口,要是死于窒息,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啊。 王丹捡起桌子上的档案,一边翻一边继续说道:你不用跟我装,你父母的死,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样的事也没少发生,警局只能是赶紧了事。不过我看得出来,关于这个人,你一定知道什么。 说完之后,她把档案交给了我。我一看,除了几张死亡时的照片,那上面的信息正是刘姨的。 原名刘海棠,性别女,籍贯内蒙,民族汉族,出生日期1953年4月4日。 但是当看到出生日期下面的时候,我差点没把档案扔在地上。死亡日期,2001年5月30日! 我靠,这么一说,刘姨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王丹看我震惊,对我说道:没错,你看到对,这个刘海棠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怀疑你吗? 我说为什么。王丹说,自从我见到你那天开始,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都那么邪乎。现在这个刘海棠死了十多年了,今天却惨死街头,然后还让你发现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明说了吧。 我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流着汗,脸色惨白的低着头,窃窃私语道,死了十多年了,那刘姨到底是人是鬼? 很好,你终于说了。王丹对我说道,你认识她,那么我就先去让他们把刘海棠的尸体放在停尸房里。随便找个理由先结案,毕竟没有人关心她是怎么死的,除了你。 我点了点头,王丹拿着档案开门出去了。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静的可怕。凶手到底是谁啊?到底是谁杀死的刘姨啊? 难道,刘姨的死,就只不过是那个在暗中的人想告诉我,邱敏是鬼?不对,刘姨每天来找我,绝对是想告诉我什么,那个人把刘姨杀死,然后把嘴豁开,就算是对刘姨一个惩罚,而且可能还在告诉我,别想耍花招。 刘姨成了那个人给我传话的间接。 那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很快王丹就回来了,关上门呼了一口气。搞定了?我问她。王丹点了点头,我说谢谢,王丹说没事,举手之劳。顺便问我吃没吃饭,我说一天没吃了,王丹笑了笑,说看出来了,走吧,我也没吃呢,一起? 说完我就跟着她走出了警局,一路上许多路过的警察都回头看我,就像是在看动物园的狮子一样。 可我跟王丹去餐厅的路上,却一直在想,老板娘真的是鬼吗? 第十五章 杨云 到了餐厅之后,我俩点了一些简单的,但是我在王丹的身边,却非常放得开,一点都不注意形象。我只顾吃我自己的,一顿狼吞虎咽。 王丹笑着看我说:小明啊,这是多久没吃饭了?我嚼碎嘴里的菜,咽下去后擦了擦嘴上的饭粒子说,好久了。 但是我却发现,王丹比我还能吃。不一会儿她就扫干净了盘子里所有的饭菜。卧槽?这饭量,惊呆我了。就是好几个大汉也吃不了啊。 王丹见我惊奇的表情,对我说道:不用惊讶,我从小就这样,吃饱了,才有活着的感觉。 我觉得此言有理,王丹每天都面对着各种各样的死人,面对着各样的离别,可能对生死已经见怪不怪了。 王丹吃完后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盒,从里面倒出了一把黄色的灰,我问她这是什么啊,她说是药,她有先天性的贫血,所以每天都要吃。说完,就一把全倒进了嘴里,然后喝了口水,咽了下去。 我好没有意思的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要不要喝两杯,我看你最近精神好像不太好,缓缓压力? 我说行啊,劝君更进一杯酒,酒能解千愁,哈哈哈。王丹立刻就让服务员上了瓶红酒,我没见过,但看样子得挺贵的。我俩一人倒了一杯,这酒的劲貌似还挺大,几杯下肚,我的脸就红了起来,脑袋晕乎乎的。 酒壮熊人胆,以前不敢问的,还是没问的。我现在全问了,而且还要问个明白。 王丹啊,你为什么帮我? 王丹讪笑一声,轻轻的抿了口酒,道:我不是帮你,你是个倒霉的孩子,遇上这种事了,而且既然你报警了,那我能不管吗? 我比划了一下,说那是万万不可能。 王丹听我说话,豪爽的指着我大笑:你醉了!王丹说,那我再问你,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那天能带你去冷库吗? 我说为啥。王丹说其实那天是她在冷库值班,而且从小她就胆大,对些东西就感兴趣。其实领导说结案,王丹并没有抗议,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我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王丹能对我坦白,我并没有生气,我笑了一下。我说她怎么一个小警察能带我进出冷库呢。 不过,无事现殷勤,非奸即盗。既然都结案了,我就想知道,王丹因为什么还会要和我去看张师傅尸体!而我爹就是在这个时候死的,我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巧合。 借着酒劲,我突然站起来“当”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大喊道:王丹,你他吗的撒谎!旁边的服务员看见忙走了过来,问先生您对服务有什么不满意吗?我消了消气说没事。然后挥手让她走开。 我简直要几把疯掉了!我怎么就想不明白,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没错,我是对你撒谎了,这个我可以承认,既然你已经不相信我了,我就对你明说。王丹见我把她揭穿了,露出一丝狡猾的笑,脸朝我这里贴近了过来。 那到底是为什么?王丹,你他妈到底是谁?我告诉你,从那天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相信你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都是因为你出得主意,把我骗走,我父亲才会死的,你难道要说你不知道吗?我指着她大喊道。 这时候店长走过来,要打110报警。王丹出示了下警证,告诉店长我们马上会结账离开,店长扫兴了离开了。 你父亲的死,是跟我有关系。带你去看张师傅的尸体,也是我计划好的。不过,这难道就和你没有关系吗?王丹笑了笑,终于承认了。 你到底是谁,你他妈出于什么目的?我情绪瞬间变的无法控制。我父亲的死,还是这些阴谋,果然都是王丹事先计划好的。 王丹捂住了我的嘴巴,道:这里不方便,咱们去车上说。王丹结了账后,我俩就到了外面的出租车上。 一上车,我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万一这个恶毒的娘们突然要杀了我,我就先杀了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指着王丹,先发制人道。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父亲的死是跟我有关系,不过不是我害死你父亲的,也不是我杀的。带你去冷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张师傅脖子上的那行字。 为什么?我问。我此时的脑袋都快要疼爆,一万个问题在脑袋里爆炸,我快要被压疯了,就像是一个恶魔,在不停的挠着我的脚心,我痒痒的要哭,但还得忍着。 行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听说过两年前一个叫杨云的人全家惨死的事吗?他的经历和你一模一样!王丹对我说道。 我听到这句话,心脏差点没跳出来。原来王丹只是不愿意揭穿我罢了?搞了半天,原来我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在她面前演独角戏。 王丹见我愣住了,继续说道,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结,我查了几年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第一个人死者叫杨云,是在三年前死的,他的经历和你一样,但又不一样。 和我一样?又不一样?我彻底懵了。王丹看着我被大量信息充斥的脑袋,饶有意味的看着我说:你想听听吗? 当然,我说道,我挠了挠脑袋说道。王丹笑了一下,开始给我讲起杨云和她的故事: 三年前,我警校刚毕业,被分配到卧里屯警局。当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刑警接待我的,他对我很热情,没两天,我就熟悉了警局的情况。这个人叫白青,由于我每天形影不离的很着他混,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成了我师傅了。 因为卧里屯警局的案子比较多嘛,所以当时就上来了一大批实习生,有警校毕业的,也有下面考上来的。我只是其中一个,于是警局给我们分成了小组,把一些小的案子或者没啥意思的都分给我们了。 其他人分配的案子都是一些普通的谋杀,强x之类的,很好查。但是唯独我这个小组,只有我一个人,案子也很特殊。 一个叫杨海风的大叔报案,说是自己的老婆被一辆车撞死了。我当时一想,这事应该去找交警队啊,报到刑警这里干嘛。但是当我赶过去看到现场的时候,我就哇的一下吐了。 老娘竟然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躺在地上,血迹延伸了十多米远,裤子都被撞丢了,那里还在露着,一大群苍蝇叮在上面,赶都赶不走。 完了呢?我听的出神,见王丹不说了,赶紧追问。 她的,她的双手被砍掉了。王丹说。我听到这句话后,有点冷,但已经麻木了。这似乎发生的,和我一样,我不知道那个叫杨云的人,后来的经历如何,不过如果真的和我一模一样,而且他把自己的全部告诉了王丹的话,可能我今天,或者以后,要发生的事,王丹都心知肚明。 不过我没有说话,因为虽然王丹说的很逼真,不过在没说完之前,我任何信息也不能透露,因为说不定她就是在套我的话。 王丹继续说道:当时我帮忙处理了杨云母亲的尸体后,杨云几乎是要崩溃的。他的自尊心很强,强到什么程度,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父母。所以他的母亲暴死在马路上,而且衣不蔽体,让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说他得什么样? 可我除了安慰他以外,无能为力。那时他家那条路上还没有安装摄像头,他母亲是半夜下班回家的时候被人撞死的,所以想搜集证据,也很难。 我每天都在四处寻找证据,四处寻找凶手。而且还颁布了通缉令,但是都没有效果。这个时候我的师傅白青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从细节查起? 我恍然大悟,一个刚来的实习生和一个老油条果然没法比。我开始思考杨云母亲的双手为什么会被剁掉,如果司机单纯的是肇事了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剁掉双手,所以肯定是有预谋的。 而杨云母亲只是一个洗衣厂的保洁工,我去洗衣厂打听,她的人缘很好,老实巴交的从来不得罪任何人。而且由于常年风吹日晒的干活,长得也很老,所以不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而被害的。 于是我把目光转移到了杨云身上,这个平日里看来很孝顺的人,看性格或者脾气就能看出来很极端。就比如说他从来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父母,如果要是与人在这件事发生争执,那杨云母亲的死不就有理由了? 我一边听,一边点着头,对王丹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的推理能力连连称赞,不愧是一个当刑警的料子。 但是王丹却摸了摸方向盘,眼神变的严谨了起来,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车里的空气此时仿佛就像停止了一般,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空调的声音在吹动。我怕她的思考被我打断,于是安静的等待她。 几分钟后,王丹转了过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可我后来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第十六章 死了三次的人 王丹继续说道:我思考了整整一天,通过发现杨云极端的性格去寻找案件的突破点,后来我终于想通了。杨云虽然性格极端,但是家里没钱,于是我开始调查杨云在哪上班。 但是却始终调查不出来,因为我所得知的消息就是,杨云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神出鬼没,经常晚出早归,而且还有一次还带了一大笔钱交给杨云的父母。这件事杨云家的街里邻居都知道。 那么,疑点就来了,以前经常在家干靠着的杨云为什么会突然晚出早归?为什么会突然带回一大笔钱回家?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老娘调查不出杨云的工作,因为没有线索,杨云也从来没说过。 所以,当时我就认为,杨云父母的死,杨云必定知道原因,而且他很可疑。 那么想调查下一步,第一个方法就是去把杨云抓起来审讯,但是如果我的推理是错误的,杨云也是受害者,那么我肯定会受到处分,因为我当时刚来警局,没有那么大权利。 第二个,就是跟踪杨云。 于是我选择了暗中不动,伺机而发。果然,这段时间杨云并没有再来找过我,好像他母亲的死就与他无关一样,凶手能不能抓到并不重要。我开始更加怀疑杨云,甚至开始怀疑杨云之前的痛苦是不是装出来给我看的。 那天晚上大约凌晨左右,我开车来到杨云家门口,想看看他家现在什么情况。但是我刚一进屋,就看到杨云坐在炕边,失声痛哭着。 接下来,当我把眼睛移在炕上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挥了挥手,示意让王丹别卖关子,继续说。王丹喝了口水,继续和我讲道,眼神中带着恐惧,仿佛那个画面就在她眼前一样。 问君明月几时有?我丈夫上西楼!杨云的父亲用一种太监一样的声音哼着,在炕上掐着一个小酒杯,一饮而尽,眼睛红通通的盯着我看,幽怨的很。杨云则是亦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着。 怎么回事?当时老娘有些懵了,心想这爷俩又是玩的哪一出?于是拍了拍杨云的肩膀,杨云看到我,立刻用企求的眼神看着我说:丹姐,你能帮帮我吗? 就在这时,杨云的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走到了炕头上,脚一起一伏的,点到了炕上的小椅子。 当时我没有注意到杨云父亲身后挡住的绳子,然而当我发现时,已经晚了。他已经把脖子套进了绳子里,蹬开了板凳。 然后呢,我问。王丹说:杨云父亲穿着一身大红袍被吊死在了棚顶上。 我惊呼了起来,这一幕,就和我父亲的死一模一样,而且王丹空中说的杨云母亲,竟然也是和我母亲一个死法。 而且,很可能这个杨云,以前的工作就和我一样,洗碗工人,月入八千,这也就可以说王丹为什么说他会往家里带上一笔钱了。 这样一来,王丹也就是真的知道昨天还有明天会发生的事,但是她说过,杨云的案件,有和我一样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所以我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能说,先听王丹安静的讲完。 我问道王丹:既然你知道我会遇到的事情,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如果你提前告诉我了,那么我父亲怎么会死? 王丹对我道:其实我知道,可我不确定你是否和杨云真的一样,但是我还是担心,所以那天晚上去你家找你,结果发现你父亲没有事,而你却像疯了一样。然后,就重新上演了两年前的那一幕。所以,我从那天开始才确认是你的。当时我回办公室里想了好几天,这一切似乎就是个轮回,而且偏偏叫我遇上。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了吗?王丹问我。我点了点头,原来王丹和我是一条绳的蚂蚱,这件事里有王丹,也有我,所以她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她自己。 然后呢?我问她,因为我特别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王丹跟我讲道:杨云父亲死后,杨云除了痛苦以外,表现的似乎没有那么好奇。这就是我说的杨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之一。 当时我是实习生,没见过几次真正的死人。而且也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死法,还是亲眼见到。所以当时也是懵了,虽然按照法律上来讲,杨云的父亲不管怎样都算是自杀吧,可以直接入葬的。可我还是没有征求杨云的意见,慌张的就给我师傅白青打电话了。 白青是个老刑警,对于案件的突发也比较有经验。及时的就来到了现场,但是他却是一个人来的,白青到场后,看了看杨云父亲的尸体,并没有理会,而是把杨云叫到外面说了几句话。 回来之后,杨云朝他父亲拜了拜,也不哭了也不闹了,似乎白青的那几句话让杨云充满了希望。于是我就去讨教师傅,问他对杨云说了什么,但是白青师傅却异常严肃的对我说:死的那个人,杨云的父亲杨海风,我认识。这件事你就先不要管了,我替你接办。 当时我的心里非常失落,只好整天无所事事的在家或者警局里晃悠。这期间那些实习生该走的走了,该调到别的分局的也调走了。唯独我整天无所事事的在警局里瞎晃悠,那叫一个无聊啊。这段期间也不见了白青师傅的踪影,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但是好景不长,半个月后,我在家刚睡醒,就接到一个短信,一看是白青师傅的,我高兴的一激灵。打开一看,短信的内容却是: 五分钟内,我将进入那个地方一探究竟,要是今天我还没有回来的话,那么你就赶紧申请调离,不要再找我了。 王丹一看立马知道情况不对,赶紧给师傅打电话过去,但是播过去后却是已关机。 之后呢?我问,王丹讲完之后,眼睛变的有些湿润,看了看窗外。对我说:没有之后了,从此我再也没有找到白青师傅,他就像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一样,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如果继续负责那个案子的人是我,可能消失的就不是白青师傅了,而是我了。 所以我并没有听白青师傅的话申请调离,而是警局看在白青的面子上把我留了下来。 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线索,寻找白青师傅的下落。但是却一直找不到。 我听王丹说了这么多,觉得她是个重情义的女人。原来王丹只到了杨云父亲死的时候,就被调走了。刚才是我错怪她了,我还以为王丹早就知道了全部,而我只是一个在演独角戏的小傻子,被王丹耍的团团转呢。 王丹说完后,启动了汽车,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问她是哪?王丹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汽车在市区里不断的兜圈圈,开了很长时间,一直开到了下午,最后貌似是到了一个很穷困的地方,这里的房子都是老房子,有二层的小楼,也有一层的平房,但都很破也很老。 我只觉得很熟悉,但是却忘记了这是哪里,好像似曾见过这样的建筑。这是哪?我问道王丹。王丹对我说了三个字:青巷街。 我靠?我的大脑再飞速旋转了一圈后,锁定了一个信息。记得有一次老板娘要看戏,带我来的就是青巷街38号,怎么会这么巧合? 我一路心神不宁的坐着车,王丹并没有理会我。而是自己左拐右拐的开着,最后来到了一个地方,青巷街37号。 这么雷人的数字更是让我乍舌,那么也就是说,下一个地方就是38号了? 但是王丹在这个路口停了下来,指了指对面的一条水泥马路,对我说:杨云的母亲就是在这里撞死的。刚才我给你讲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我说当然记得,杨云的母亲在这里被一辆车撞飞了十多米血肉模糊,血迹延伸了十多米,死的时候及其的惨。 王丹却对我说:然而我刚才没有告诉你的是,杨云的母亲姓刘,原名刘海棠。 卧槽!我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面色惨白的看着面前那道水泥马路。对于王丹,这个女人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王丹见我恐慌的样子,对我又继续说道:之前我告诉你的你还记得吗?我摇了摇头。王丹说:刘海棠早在十多年前已经死了! 早在十多年前已经死了?什么?这不可能啊。如果刘姨真的是杨云的母亲,而且早在十多年前已经死了的话,那么为什么三年前又在这里被撞死了一遍? 乱!太乱了! 那么三年前刘姨的那个尸体呢?我机智的问道,因为我不相信她说的话。 王丹说:消失了,就像没有过一样,突然消失了。 哈,骗子,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吗?如果三年前被撞死的那个人真是刘姨,那么她的尸体呢?你说消失了,我会信吗? 我笑了,我凭什么相信你?我问道王丹,王丹却说,你信与否,不信与否,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刘海棠十多年前已经死了,三年前又死一回,而就在昨天晚上,又死了一回! 我想问问你:死了三次的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第十七章 现场 我被王丹的话一下子噎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我看着面前的那道水泥马路,凄凄凉凉的,一个过往的人都没有。忽然感到了时过境迁这个词是多么的沧桑。 三年前的杨云,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估计他母亲和他父亲的死因他也知道,但是他没有说,可为什么没有说,就不得而知了。 我摇了摇头,一言不语。 王丹看着我的样子,十分无奈,对我说道:从你的身上,我看见了杨云的影子,你俩真的很像知道吗?我知道你不相信我,那么你说不说也随你的便。 实话告诉你,我们互相之间的信任或者猜疑都是彼此的,有些话我也在考虑要不要和你说。 我没有理会她,王丹一踩油门,带我穿过了水泥路,拐进了一个土道里,在一个院子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杨云的家,王丹看了一眼旁边紧闭的大门,对我说道。我们下了车,王丹拿出一把钥匙,哗啦一下打开了大门上的锁。 杨云家的院子挺大,到处一股陈旧久了的灰尘味,刚进院子的左边是一个仓房,右边是一个厕所。我扫视了一圈,中间是一条铺砖小路,两边是菜地,但是菜地上除了几根寥寥的小草,显得十分荒凉。 路过厕所的时候,茅厕的那股臭味令人作呕,苍蝇在里面嗡嗡的飞着,十分烦人。 杨云他家的房子虽然不太大,但也是砖瓦房,看来之前的生活条件还可以。但是窗户却被木板封上了,我指了指那里,王丹对我说这是在杨云和她师傅失踪后,王丹来这里封上的,因为她怕有朝一日这里被隔壁的顽童破坏了,她对于白青师傅的最后一点记忆也消失了。 王丹的话引起了我的一片沉思,因为王丹是个有故事的人,无论如何她心底里都一直有个牵挂的人,牵挂的事。而我呢,在我的父母活着的时候,我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我的父母死后,我突然变的成熟,但却已经一无所有。 (其实不光是故事里的主角,现实中的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拥有的时候不知珍惜,失去方知可贵,但那时已经晚了。在父母身体还健康的时候,多照顾照顾他们吧。) 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一个孤单的人,活的毫无意义。 这时王丹问我,要进去吗?我说当然,王丹告诉我要先做好心理准备。我冷笑一声,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吗? 那好,王丹说着打开了门锁。进去后,我被里面的潮味呛的咳嗽个不停,但王丹似乎早就有准备,刚进去就捂住了鼻子。 屋子里又乱又差,地上似乎还有隐隐的血迹,但已经干涸。我跟着王丹走进了里屋,黑暗中透露着一点光线。 我看着地上的血迹,看来果然有两三年的年头了,但是这个现场从来没有人打扫过吗?地上似乎还在向上蒸发着血腥味。 就在这时,我感觉面前冰凉冰凉的,黑暗中炕头的位置有一个像碳一样黑的人眼睛冒着绿光,正充满警惕的看着我。 谁?我大喊一声,然而就在我抬起头的时候,面前的画面更是惊悸,猛地刺激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在面前的大火墙上,一个穿着大红袍的人被挂在上面,吐着鲜红的舌头,披头散发的。脚尖向下点着。 啊!王丹听着我的叫声,把她吓了一跳。 我不是告诉你做好准备的吗?差点没吓死老娘,你还是个男人吗?王丹拉着脸生气的看着我说。 我在仔细一看,墙上挂着的那个人是假的,原来只是一个红袍被挂在上面,戴上了假发,鲜红的裤腿下还露出一双鬼红鞋。 我踢了踢炕边的那个小黑人,原来也只是个模型。 草,你想吓死爹啊?我心沉了下来,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吗的是不是有病,在屋子里弄这些东西,谁看不吓谁一跳? 王丹说这些都是假的,是她想把这个诡异的现场保留下来,然后按照当时的位置还原了。 都是假的?我问。王丹对我说,你脚底下那个是真的,我低头一看,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把地砖弄得十分的脏。 看了看墙上的红袍,我突然想起,既然刘姨的尸体突然消失了,那么杨海风的尸体呢?王丹说,就在三年前,白青师傅说他认识这个杨海风后,就把杨海风的尸体给偷偷埋起来了,但是埋在哪了,她也不知道。 看了一圈,王丹就带我离开了。我不知道她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看样子她说的杨云的事情是真的,因为这个荒凉的房子,还有地上血迹,确实已经三年没有人来过了。 上了车,王丹拉着我回到了警局,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但是到了警局门口的时候却对我说:今天我带你去看这些,想让你知道的是,杨云没有和我说真相,所以他父亲才会死。那么你如果不告诉我实话,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们谁都想不到。你懂吗? 我点了点头,王丹说如果我想清楚了,可以随时来找她。我下了车,和王丹分别后,打车来到了青巷街。 到青巷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黑了,我重新站在在青巷街37号的水泥路上的时候,心里一股莫名的悲凉感突然升起。对于王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眼下已经没有路可走了,我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那个幕后的无形黑手把我耍的团团转。 但是如果我告诉王丹呢?又回发生什么? 这两边的商户都关着门,唯有一家麻将馆还开着。我走进去,看见屋子里有几个两鬓白发戴着眼镜的老头正在打麻将。 其中一个老头一看见我,抬起头对我说道:小伙子,要打麻将吗?你要打你上,我就不玩啦。 我心想正是好机会,于是上了桌,那个下来了的大爷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我旁边,笑呵呵的看着我。 我不会打麻将,把把点炮,给那几个大爷赢得是哈哈直笑。我见机会到了,于是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们唠嗑,从天南唠到海北,从中央唠到民众。 最后我压了压嗓子,一边打牌一边跟大爷打听道:大爷,我跟您打听个事呗。说完还给他们散了一圈烟。 老大爷就是爽快,一见我输钱还散烟,心想真是个好孩子,赶紧回道:小伙子,有事你就问,大爷绝不瞒着! 大爷,您知道几年前这条道上发生过一起车祸嘛?五饼!嘿嘿,我胡了。旁边一个大爷又赢了钱,乐呵呵的对我说道:知道哇,全家都死了嘛,孩子还跑了。 我这一听,有戏啊。没准今天真能打听到点什么,于是让大爷继续说下去。这时那个大爷问道我:孩子,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人都死了,你打听这个可不好啊。 于是我只能在笑呵呵的散了一圈烟,这时其中一个才对我说道:死的那个女人的丈夫叫杨海风嘛,这我都认识,以前还总跟我打牌来着。这小子以前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一只手废掉了,记得他说他以前是黑社会,反正那时候应该就是金盆洗手了,经常和我一起打牌嘛。 大爷,您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嘛?我扔出了一个牌,继续问道。 不知道,反正杨海风这个媳妇儿挺老实的,之前我都没怎么见过啦,突然就被车撞死了,当时我还出去看了,挺惨的,双手都被人拨去。大爷操着一股台湾口音说道:应该是杨海风以前混黑的时候惹了大哥来这里躲风声的,后来被人发现啦,老婆也被人搞死了。后来杨海风突然也没了,据说也死啦。 哦,看来王丹没有骗我,和我说的都是真的。于是我打完了这圈麻将,就和大爷们告别了。 走在这条路上,路灯一亮一闪的,我一边走一边想。看来杨海风全家都死了,杨云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件事是有过的。 但是大爷和我说杨海风以前是混黑的,惹了黑道大哥来这里避难,但是还是被人发现了,然后老婆被人搞死了,双手被剥了皮,黑社会确实能干得出这种事。 而王丹和我说的确是杨云的经历和我一样。 我又懵了,我到底该相信谁?杨海风一家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一边走一边想,我觉得应该是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王丹完全是在蒙我呢,这个案子确实有,但是只是个简单的黑社会寻仇事件。但是王丹却利用相似之处来忽悠我。 第二就是打麻将的老大爷虽然知道这件事,却不知道这件事复杂的内幕。黑社会寻仇只是一个传言。 我到底应该相信谁啊?我的脑袋难受的快要炸了,我打了自己一拳,愤怒的跑了起来。 看了一眼表,已经九点多了,马上就要上班了。卧槽,要迟到,可我看了看路上,一辆车都没有,怎么办。就在这时,一辆黑车打着双闪朝我开了过来。我赶紧跑到路边叫他停车。 第十八章 出殡 我拉了几下副驾驶的车门,但是不管怎样都拉不开。我朝里面的司机喊了一句:师傅,去公交总站吗?车窗挺暗的,看不太清里面的人,他朝我点了点头,比划了一下后面,我打开后面的车门,然后上了车。 师傅,多少钱啊?打表吗?我问。前面那个人依旧不说话,点了点头,可能是车里比较黑的事吧,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清一个轮廓。他打开了计费表,挂了下档,车拉着我离开了青巷街。 我一路上总是不经意的回头看去,看着青巷街时明时暗昏黄的灯光。看着那条水泥马路,看着道两旁紧闭的商户。总是觉得忘了点什么,或者是有什么没想起来。 汽车穿过天桥,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穿梭着。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霓虹。 我靠在车窗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只粗糙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了指前面,示意我到地方了。 哦。我擦了擦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前面的计费表,八十。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张师傅,虽然我俩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让我感觉开出租的都挺不容易的,于是我拿出一百扔在了前面的驾驶座上,下车离开了。 下车后,我抻了抻懒腰,看了一眼表,还有三个小时,正好公交车在那停着还没有发车,我投了一元硬币坐在了最后面的座位上,直到公交车离开站点的时候,我透过车窗发现那辆黑车还停在那里,直到我离他远去,他才驶走了。 这个人好怪啊。我心想着。看着外面的夜色,车慢慢的开进了郊区。 想起青巷街的一幕幕,我总觉得哪里似曾见过,但又想不起来,想的我头疼。路灯,房子,水泥路,挨个想了一遍,还是想不起来。 车到了站点已经是末班车了,除了我以外一个乘客没有。我看了看表,还有两个小时,赶趟。下车的时候看了一眼这个司机,好像和以前的不是一个人,这个司机也是个贫嘴,给我点了根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唠了起来。 兄弟,这么晚了,到这一个人没有了,咱来这地干嘛啊?那个小司机问。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道,没别的事,溜达溜达。 哦,小司机失望的摇了摇头。 小师傅,我记得这辆车以前的司机不是你来着,怎么最近换人了吗?我问。 是啊,老司机家里出事了,这段时间我来接替他了。小司机抽了口烟,嘴里吐着气。 行了,我掐断了烟头。往经八街的方向走去,到了街口,一阵阴风吹过,我感觉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 街口里暗暗的,看不太清,但是总感觉哪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我胆子小了下来,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去。 胡同里很老,隐约的还能听见滴水声。我看着紧关着的木门,心里就有些害怕。在里面按照印象左拐右拐的,似乎有一个人正在后面跟着我。 谁?我小声喊了一句。猛地回头一看,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草,我朝地上吐了口痰,继续朝前走去。但是刚走到胡同口,突然发现一个白色的影子闪了过去。 呼~我倒吸一口凉气,就在这时,感觉后背上冰凉冰凉的,似乎还有一种湿湿乎乎的黏液粘在上面。什么东西?我菊花一紧,当即差点没被吓尿了。 丁玲大啦嗒啦啦~我听见远处传来了吹喇叭的声音,不会是谁家死人了吧?这么晚了出葬,想吓死人啊。我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刚转过拐角,就看见一队吹着喇叭的人朝我走来。 这些人穿的很奇怪,都是民国时候那种典当铺老板穿的衣服,紫色的。还戴着一顶小圆帽。他们身后跟着出殡的队伍,我看见了四个穿白色衣服的人正抬着棺材。 真是晦气,刚回来就遇到这种事情。我站在原地恭敬的等待他们路过。那些吹喇叭的人走近我身边的时候,我却惊讶的发现没有脚步声。他们走路轻飘飘的,脸上还抹着白粉,脸颊的两边画了一个红色的圆,就像是陪葬的纸人一样。 路过的时候,我闻到那些紫袍的衣服上有一股香灰味,但不是好味。太晦气了,今天算我倒霉,我心里默念了一遍,这时那四个穿着白色衣服抬棺材的人走近了,我看见他们全部都低着头,在黑夜里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等他们路过的时候,我终于喘了一口气,但总感觉身后有个人在跟着我。可回头一看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啊。 我一步一回头的走着,我实在太害怕了,虽然我是个男人,但是这种压抑的感觉简直让人恐惧。 地上飘散的全是纸钱,我脑海里不停的想着刚才路过的那些吹喇叭的人,一个个真的就像纸人一样,脸上还画着红色的圆。草!想着想着,我全身发麻,就像有一万根针刺在身上一样。 那些人戴着的圆帽子后面,是不是还留着小辫!还有他们衣服上的那股香灰味,分明是只有寿衣上面才有的味道。 想起刚才过葬的队伍,那几个穿着像白无常一般的衣服的人低着头过去,我心里的恐惧感一下涌了上来。似乎感觉他们停了下来,正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 莫非,我真的是遇到鬼了? 想着,我赶紧加快了脚步,朝前面跑去。就在这时,脚底下一块石头绊倒了我,我赶紧往后爬,抬起头一看,一对脸上布满了血窟窿的母女正站在角落里看着我。 啊!我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摸爬滚打的往起爬,但是人越是在紧张的时候,手脚就越不听使唤,无论我怎样的扑腾,但就是站不起来。 后背上突然冰的刺骨,一个阴凉的东西又贴在了上面。我回头胳膊一甩,却发现那个贴在我后背上的东西跟着我转了过去。 轰隆!天上打起了巨雷,一道闪电划过,吓的我差点没蹦起来。哇,我支起地就往前面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似乎看见前面有一点亮着的灯光,于是朝那灯光跑了过去。 但是跑过去后,却发现面前是一片漆黑的空地,什么也没有。 吗的,怎么回事。刚才明明看见这里有灯火来着,还以为是有人家住,根本就是他吗的一片空地。怎么办,今天真是遇见怪事了,刚回来就碰见出殡,真他吗晦气。 我站在原地,四周漆黑一片,我有些分不清方向。 呼,我的耳坠一凉,一阵风吹过,我的脖子一阵麻酥。 谁啊?我像小偷般疑神疑鬼的喊了一句。 啪,突然后背上冰凉的那个地方像有什么按在了上面,湿湿呼呼的。我此时已经快要被吓尿了,胆胆怯怯的回头一看,哇的一声,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摸了摸四周,除了杂草就是石砖,我睁开眼睛,还是那么的黑。刚才是晕倒了吗?我打开手机,发现已经没信号了。 这到底是哪啊?我刚才怎么晕倒了?就在我要站起来的时候,看着面前这个地方有些熟悉。我摸了摸脑袋,仔细一想,这里不是那个卖馄饨的老鬼的地方吗?我怎么走这来了? 对,我心一紧,终于想起之前在青巷街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事情。打麻将的时候,坐在我身边小板凳上一言不语的那个老头,不就是卖混沌的那个老鬼吗? 简直太可怕了,一个死人坐在我的身边,我竟然没有发现。 我感觉屁股上湿湿呼呼的,用手一摸,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血!卧槽!这血哪里来的?我赶紧站了起来,看着刚才坐过的地上,什么也没有。在摸摸屁股,瞬间疼的我一哆嗦,我那屁股上的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正不断流着血,要不是被我发现了,可能我都感觉不到疼。 这时,我隐约闻见一股那天晚上吃的那个没煮熟的馄饨。顺着那香味走过去,发现自己来到了那个小摊,但是卖馄饨的老鬼不在这,这里也一个人没有。 我看见桌子上摆着几个碗,走过去一看,上面的哪里是馄饨,分明就是一块一块腐烂的死人肉,还漂浮着油。 我那天吃的就是这个吗?哇的一下我就吐了出来,赶紧朝饭店的方向跑去。 地上石砖缝里钻出的野草被风吹的呼呼响,在旷野上像鬼叫一般。呜~ 我越是听见这风声的呼啸,心里就越是害怕,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跑着跑着,我仿佛看见母亲血肉模糊的躺在面前,我好像看见父亲被吊死在空中。 我好像看见另一个自己失神落魄的从我身边走过。不要!我大喊一声,我好像看见了老板娘花枝招展充满音容笑貌的站在那里。 我双眼模糊的朝前面跑着。仿佛有一万个人围在我的身边,对我说:李小明,你是个废物! 我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惊讶的发现,自己又跑了回来! 第十九章 鬼打墙 怎么回事?怎么又回来了?我看了看原地,野草被夜风吹的左右摇拽,野鬼般的野风在哭嚎。冬隆一声,天上一个闷雷,我被吓的差点没坐在地上。 哥哥?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很可爱的声音,但在这种恐怖的氛围下,显得十分刺耳。 咯咯~就像一个小女孩我的身后讪笑,我被这声音吓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卧槽,别过来!我心里想着,头也不敢回,撒起腿就跑。 但是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跑回了原地。怎么回事?我感觉身后有一个人在跟着自己一样,我想起刚才看到那对穿着白衣满脸血窟窿母女在角落里看着我诡笑的场面就不寒而栗。 谁啊?谁?但是空气中除了我一个人在喊,没有人理我?为什么我会跑回原地?难道是遇到鬼打墙了?我看了一眼手表,心中暗叫不好,十一点四十四了,再回不去就要迟到了。 吗的,到底是谁啊?这么折磨我,就是为了让我迟到吗?不行,要是迟到了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我拿起手机要给老板娘打电话,但是却发现没有信号。 怎么办?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脱下外套扔在原地当作标记,然后继续朝前面的方向跑。但是跑了很久之后,我突然看见了前面的那个外套,我又回来了。 吗的!我拿起外套朝前面扔去,我快要疯了!迟到了怎么办!我看了看手表,但是另我浑身发麻的是,手表的分针好像会倒退一样,时间竟然回到了十一点二十四。 怎么回事?难不成时间还会倒退?但此时的分针明显是在前进的啊?刚才是我眼花了?不能啊。 仔细想想,我刚才确实跑了有二十分钟了,不可能是我看花了啊!我真想骂一万遍草泥马,然后跟着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仿佛又听见身后那个小女孩在用幽怨的声音对我说:哥哥~咯咯~嘻嘻嘻。 我的头皮都要炸了,滚啊,你可不是我妹妹。我不敢回头看,只好继续朝前面跑去。 这一路上,我一边跑一边看着手表,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我很庆幸这次没有出错,已经五十七了,我使劲全身的力气浪奔,千万不能迟到啊。但是当我再次看见地上的那个外套的时候,我彻底绝望了,瘫软了下来,虚弱的坐在地上。 再看一眼手表,时间重新倒退回了十一点二十四。 怎么回事?难道时间真的会倒退?我遇上鬼打墙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 我绝望的坐在地上,看着周围,我已经跑不动了。但是此时此刻我的世界观要崩溃了,难道这个世界的时间真的会倒退吗? 我想了很久,这次我没有在看表,因为我不敢看,我怕再看一眼,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每次当我回到这里的时候,时间就会变成十一点二十四,这样时间就是正常走的,但是如果我在原地不动,就会上班迟到,那样可就遭了。但是如果我继续跑着,时间就会不停的轮回。 我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个在捉弄我的鬼是想让我不停的逃跑,直到累死自己。可真是惨啊,哈哈,我冷笑一声,坐着等死也是死,累死也是死。你在逗我玩吗? 可我还是不想死,于是我踉跄了几步爬了起来,拖着疲惫的步伐继续朝前跑去。 咯咯~哥哥。嘻嘻嘻嘻,身后的那个小女孩继续呼喊着我。 去你吗的!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你哥哥,滚远点,好吗?我一边破口大骂,一踉跄着一瘸一拐的朝前跑去。 咯咯~小明哥哥~嘻嘻嘻嘻嘻~那个小女孩竟然叫住了我的名字,瞬间引起了我的疑惑。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一边走一边喊道:小姑娘,算哥求你了,别跟着我了行吗,我是有工作的人! 但是那个恐怖的小女孩一听,突然嘶吼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啊!我突然听见一声声惨叫,就像杀猪一样,这哪里是一个正常的小女孩能发出来的声音,难道这里是屠宰场吗?哇,哭声,惨叫声,掺杂在一起,听的我心里难受的要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回头看,但我又不敢,因为我不知道回过头会发生什么事情,没准这是那个小女孩用来迷惑我的诡计呢!说什么我也不能上当,李小明,你的父母的仇还没有报,你不能死了。 草,我笑了,区区小计就想忽悠我?真是不要个脸。 但是那声音却越来越痛苦,好像就是一对母女再像猪一样任人宰割,听的我非常揪心,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观看恐怖分子割喉人质一样难受。 冬隆,天上的雷声不断的响着,触动着我的心脏怦怦直跳。我拖着一颗绝望的心,只知道永不停歇,那颗心似乎再滴血,但我不知道;我究竟该不该回头。 我摸了摸屁股上的伤口,疼的我吸了一口凉气,那道口子好像刮的很深,不断渗透着血,但现在已经有点干涸了,裤子被血湿透,站在屁股上,黏黏呼呼的,十分难受。 我变的越来越虚弱,嘴唇上的唾液也干了,变的泛白。我的步伐也越来越慢,越来越沉重,因为身后那个割心的声音,再牵扯着我的魂。 李小明,你动摇了。你想回头,因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多半心软,而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我咬了咬牙,依然步履阑珊的朝前走去。那声音让我的心快要裂缝,请问,如果你听见一个小女孩发出这种痛苦的声音,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能受得了吗? 我承认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承认我是一个心软的人。但是我不想一直被人这样耍的团团转,我不想我父母被人杀死,但是我还找不到他们,我不能为我的父母报仇? 我想着,心里的怒火冲了上来,我的勇气也越来越大。可我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了,我流失了太多的血,那些血流了一路,我不停的在轮回,仿佛就像在做梦一样,我看着面前流过的血,感受着身后躺下的血。 我没有力气了,我走不动了。可那种折磨般的声音还在肆意着,仿佛在呼喊着,哥哥,哥哥,救我。我停了下来,站在那里,雷声小了,风声不在呼啸。 空气静的让我的呼吸都显得多余,我眨了一下眼睛,回头看去,一个穿着一身淋着血迹的白衣服的小女孩,脸色苍白的站在我身后。她的旁边站着一个也是一身白衣的女人,她们的脸上都布满了血窟窿! 我知道了,原来这一路在跟着我的,就是这对母女。我没有力气再走路了,我虚弱的望着她们,最后一点希望消失殆尽。 我不知道她们接下来会对我怎样,杀了我,或者折磨死我。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不知为何,现在的我如果面临死亡,一点恐惧都没有。 (很多人在活着的时候,很惧怕死亡,很害怕那一天的来临,因为不仅要感受死亡的痛苦,自己这辈子所拥有的,还有珍贵的记忆,也会随着死亡消失。他们不知道死后自己会不会永远的躺在那个黑暗的棺材里。但是当你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勇气的人,你会知道,什么叫做,从容,和无畏。) 我笑了,哈哈。那个小女孩轻飘飘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我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脖子发凉,她会不会一口咬住我的喉咙,吸干我的鲜血。 她走到我的身边,摸了一下我的手,身体一闪一闪的向后退去,和她的妈妈,直到黑暗中一起消失。 丁玲打铃大玲玲~身后有一队人在吹着喇叭,锣鼓喧天。我回头一看,自己站在刚来的巷尾上,一队穿着一身紫色衣服的人正在吹着喇叭,脑袋上还带着一顶紫色的圆帽子。他们走近了,脸上就像涂抹了一层白灰,要掉渣一样。 他们与我区指之间,擦肩而过,我闻见他们的衣服上弥漫着一股香灰的味道。身体僵硬着,就像死人一般。 那四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人也路过到了我的身边,我站在原地,不敢妄动。我看不清他们的脸,而且那四个戴着的白帽子是圆锥形的。 他们抬着那个黑色棺材,上面还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好像是个女的,灿烂的笑容,但是我却怎么都看不清。 直到他们转过街角,我摸了摸脑袋,有些摸不着头脑啊,怎么回事?再一回头,后面也不是那片旷地,而是回到饭店的小巷。难不成刚才是出现幻觉了?可我脑袋上的汗是真的啊。 我在摸摸屁股,疼的差点没叫出来。 太晦气了,死人这种事下次再也不要碰到的好。我看了看手上的表,十一点二十四,于是赶紧步履阑珊的往饭店赶去。 第二十章 手套丢了 到了饭店,我好奇老板娘每晚都在那里,到底在干什么。但是眼看就要晚点了,只好急匆匆的赶到厨房门口,气喘吁吁的戴好桌子上的手套,打开门钻了进去。 我走到水槽边上,打开水龙头,点上一根香。哗哗的刷着手中的木碗,刷完第一个碗,我撒上香灰摆在面前的小坛上。这小坛被一个纸壳子挡住,不知道后面有什么。我一边刷一边望着里面,怎么看怎么都像有东西,不禁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想着,这后面会不会是某个人的灵牌,或者是保家仙以及小鬼一类的东西。用来保佑这个饭店生意红火,能赚到大钱。这么一说似乎也合理,刷碗在往里面撒上香灰应该就是用来供奉小鬼的。 我说怎么老板娘会雇佣专门的人来刷碗呢,这么多钱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经常和阴灵在一起,身体不好。原来是这样,我的机智彻底感动了我。 那么,这张纸壳子后面到底有什么?我到底应不应该打开看看?老板娘告诉过我三个戒律,不该管的事别管,不该问的事别问。如果翻开这张纸壳,会发生什么? 思考着,我突然感觉双手冰冷刺骨。于是我赶紧专心刷碗,这种感觉立即消失了。莫非?这纸壳后面真是一个灵体,能感受到我? 突然想起刚来的一天晚上,我怎么点香也点不着,身后仿佛就像站着一个人一样。直到我朝纸壳子这里拜了拜,才顺利的点燃了。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后怕,万一那个无形的东西想要把我弄死怎么办?于是赶紧干完手中的活,在朝他拜几下。不过转头一想,如果它真要害我的话,早就动手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还是不要动弹的好了,如果里面的灵体真的发怒了,一生气把我杀掉,我找谁去说理去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几天呆的很消停,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白天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晚上就继续干的我活。老板娘每天也会按时来给我送饭。没事就睡个午觉,头一次感觉人生这么安逸。 明光和殉的日子里,我经常坐在寝室门外的小板凳上,一坐就是一下午。我看着对面那间被锁上了的寝室,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出窍这一说吗?因为我感觉,虽然老板娘是为了我好,她说的话也肯定是善意的谎言。但有些时候,我需要的是真相,而非善意的谎言。 那天晚上从青巷街回来发生的一切,如梦如幻,我竟然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因为如果是幻觉,那当时眼前的一切和身上的伤口又那么真切。如果是真的,那么又为什么时间会倒流?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我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第一次感觉如此不可思议。 说道这个手表,也有些年头了,看样子很老,总之不适合我这个年龄带,显得很土气,但这个手表是我小时候爷爷给我的,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带在身上。 我身上的伤口没有让老板娘看见,衣服也是我偷偷洗的,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家里发生的事情和我去外面做的事,是我心虚吗? 我仰天哈哈大笑,这世界真是奇怪,明明对的事,却会心虚。明明错的事,却让凶手逍遥法外。 这些日子,因为身上有伤还没有好的原因,我没有去找王丹,屁股的伤口滋滋地疼,现在好些了,但是颈椎的中枢神经那里却经常会发凉,特别是到了晚上,有时会让我冷的发抖。 我父母的死到底是因为什么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不能在这里温水煮青蛙,慢慢的等死。还有让我到现在以来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张师傅的女儿,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可人各有命,个安天定,我只能在心中祈祷她没事,我想好了,等身上的伤好了,我再去看她。 我想着,一直从下午坐到了晚上,第一次安心看了一遍夕阳西下的美景,喝了口水旁边的茶水,又坐了不知几个小时,看了一眼表,十一点五十五了,于是穿好衣服漫步来到厨房门前。 走到厨房门口,我看一眼旁边的小桌子,可这一看,我却愣住了,桌子上的手套呢?怎么消失了? 卧槽,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我站在原地呆呆的手足无措,被整的懵了好半天。这下可怎么办?没有手套,我怎么进去。 眼看就要到点了,我没有办法,总不能再去现找老板娘吧。于是在门口拜了三拜,就推开门进去了。 一进去之后,我就感觉冷啊,真是格外冷,虽然以前也是阴气逼人,但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尤其是这双手,冻的我不断的来回搓着。 我战战赫赫的来到了水槽旁,打开水龙头,看着面前的水槽里的水,成了那种浑浊的颜色,不再是清水了。我有些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都变了? 我双手冻的不行,都快不好使了,硬邦邦的拿了根香,用打火机点着,然后插在了香炉里面。硬着头皮开始刷碗。 水浑的就像地沟水一样,粘粘乎乎的,但是我的手一放在里面之后,却感觉不到冷了,一个字,暖和啊。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种热乎乎的黏液粘在你的手上一样。 这时,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突然停了下来,屏住呼吸,警惕的一动不动。谁?我心里想着。但是随后我十分惊喜的想到,会不会是刘姨? 刘姨?我转过头,看了眼身后,但是却发现后面空空荡荡的,显得十分寂寞。我摇了摇头,转过身继续刷着碗,叹了口气。 可能是我太过想见到刘姨,所以出现幻觉了吧。刘姨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回忆起我见到她的最后一面,刘姨说她有个儿子,长得和我很像,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和我一边大了吧。最后,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比划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我心中很内疚,真的。 碗继续刷着,那种暖和的感觉很舒适,但是却感觉很脏,手指缝竟然一点一点的疼了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往里面渗透一样。 到了最后,整个手上遍布一种麻痛感,就像是一个骨架子一样。越来越灼痛。 啊!我大叫一声把碗扔在水槽里面,看着自己的双手,通红通红的,就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手上的皮都有些泡的水肿,只是手指缝,就像硫酸浇在了上面一样。 这是最后一个碗了,我强忍着疼痛刷完,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就在我往出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风声。 呼~就像是一个女人在你耳边呼气一样。 我双手冒着冷汗,该不该回头? 别管了,我撒起腿就往外跑。但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的惨叫。 这声音听的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的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母亲的哭泣声,孩子的惨叫声。我承认我心软,尽管心里一直默念着老板娘说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但是我实在不能不管。 我回头了,是的。身后的哭声也消失了,我看着黑暗中,朦朦胧胧的,什么都没有。 难道刚才的一切也是幻听吗? 我走出了厨房,给了自己一拳。吗的,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的精神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吗?我他吗的快要被折磨疯了! 我手上的灼痛感一点一点褪去,手指尖的部位有个黑点。应该没什么事吧,可能是水龙头放的水成了地沟油,要知道地沟油对皮肤可是有很强的腐蚀性的。 我失神落魄的回到了寝室,洗了把手。检查了下屁股上的伤口,快好了,现在只要不使劲拉扯,估计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不行,我始终放不下刘姨的死,虽然我不确定她的死到底和不和我有关,但是我很内疚,这种压抑感让我每天都不快乐。如果真能把幕后那个凶手找出,我父母的死说不定也能水落石出。 还有张师傅的女儿,明天一早我就打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天听到的声音,简直让我的心闹挺的不行,胸口就像有一股气憋在里面一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拿出放在床头抽屉里,张师傅给我的遗信,反复的看着,但始终却不明白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呼~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在我的床头吹了口气。啪的一声,灯突然灭了,屋子里瞬间漆黑一片。啊!我大叫一声从床顶上坐了起来,看着四周,额头冒出了一颗颗冷汗。 草!谁?出来!别吓老子! 我惊慌的喊道,赶紧下床穿上拖鞋,打开房门朝走廊望去,遭了,门刚才没有锁,进贼了吧!可就在这时,窗户外面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我这一看,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人突然露出了一张发白的脸,从外面飘过。 第二十一章 为你的丑恶付出代价 吗的,谁啊!我大喊一声,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我使劲拍打了几下窗户,但是也没有人回答。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窗户突然一下弹开了,我回头一看,一阵大风直接扑到了我的脸上。雨说下就下,风雨从窗户里吹了进来,窗台上的东西都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我赶紧跑过去把窗户关上。 外面的风声就像鬼哭狼嚎一样,我不敢出去。但是走廊的门没有锁,我赶紧跑过去锁门。 就在这时,哗啦一下,我听见一阵锁链的声音。心里暗叫不好,赶紧一脚朝门上踹去,但是门却被从外面锁住了。 我听见走廊里传来了一阵阵用指甲磨玻璃的声音,咯吱咯吱,听的我手都软了下来。我屏住呼吸,外面狂风暴雨交加着,这样的天气,搞什么鬼啊! 刚才外面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因为下雨所以停电了灯才会关的?其实根本没有人。 走廊里漆黑漆黑的,可是那个用指甲抠玻璃的声音听的我心烦,我猛然回头一看,竟然发现身后的窗户上出现了一行血字: 你会为你的丑恶付出代价! 我朝窗户外面望去,除了被风雨吹的左右摇拽的草木,其他什么也没有。雨下的很大,很快雨水就冲刷了玻璃,那行血字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底是谁?我再次回到走廊的大门前,一脚踹过去,外面的锁链哗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门一下被踹开了。我跑了出去,在大雨的洗礼中四处张望,但是除了黑夜一无所有。 我失望的回到了寝室,关好门。坐在床上。血字,又是血字!这个办法可真是妙,写在玻璃上,正好让我看到之后被雨水冲走,冲的无影无踪。可那个写字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会为你的丑恶付出代价?天呐,真是笑话。老子犯什么罪了?老子怎么丑恶了?一直受害的人是我,要我付出代价!我简直快要疯了,噼里啪啦的摔着东西,然后再踩碎,在踩碎! 我被雨水打的湿漉漉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大雨就停了,我一大早就站在寝室门外等待老板娘,当她来的时候,我上前问道她:老板娘,我问你,你知道刘姨死了吗? 老板娘无辜的看着我,眨了眨眼睛,不说话。我继续问道她:你知道吗? 这时老板娘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进屋和她说。进屋之后,老板娘见屋子里又脏又乱,一声不吭的收拾。 我打住了她,情绪激动的说道:刘姨死了,你知道吗,你回答我的话啊! 我知道…犹豫了半天,老板娘眼中带着一丝疲惫,终于说出。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啊?我继续问道她。老板娘思索了许久,对我说道:李小明,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我来不及思考的就说出了这句话。那你向我吼什么?老板娘看似很生气,冲着我喊道。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生气,着实被她的气势给镇住了。 我愣了半天,没有说话。老板娘见我不吱声了,双手掐着腰,对我说:李小明,我很累。我告诉你,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无论如何,不管我相不相信老板娘所说的话,我都会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原因很简单,我爱她。 刘姨死了,我也不想。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不要跟我吼!不止是我,还有刘姨,都是为了你,所以才会这样的!老板娘气呼呼的冲我说道。 果然是,老板娘果然知道,只是我不问,她就不会和我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的原因,我的眼睛不争气,眼泪直在里面打转,但我是个男人,所以我憋了回去。 我知道,这个可怜的老人,也是因为我死的。我不会再问为什么。因为我觉得问那些已经没有用了。 老板娘的脸颊被气的粉红,匆匆的收拾了几下就离开了。我告诉她我今天出去一趟,不用给我送饭,她答应了一句就走了。 我坐在寝室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越是想起昨晚那个血字,那些一幕幕就闪现在我的眼前。 跟我斗,你休想。邱敏是鬼。你会为你的丑恶付出代价!这些字体像一道道血痕,留在了我的眼睛上,我的心就像梦魇一般难受。 我从院子里拎了一把铁锹,来到了公交站,坐车去了公交总站。然后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去母亲的坟地。 出租车停在路边我就下了车,随手往车窗里扔了五十块钱。拎着铁锹在树林子里面穿梭了一会儿,径直来到了母亲的坟前。 我看见母亲的的照片,黑白的脸上露着慈祥的微笑。立刻勾起了我对她深深的思念,这种亲情你可能无法体会,但当一个平时在你身边无声无息的亲人突然在某一天消失了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这个世界突然有一种空落的感觉。 妈!我扔下了手中的铁锹,跪在地上痛哭着。这些天来,我经历了我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没有人能安慰我。 我想找出凶手是谁。但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我被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只能哭,不能笑。不能喊累,只能稀里糊涂的和他玩着捉迷藏。 我他妈的到底算什么?我李小明难道就是个傻逼吗? 我会付出代价?我丑恶?我去尼玛我怎么丑恶了?我的父母被人搞死了,我的朋友也因为我而死了,我他妈的丑恶?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啊?黑白颠倒吗? 我今天,头一次,在母亲的坟前骂了这么多脏话,说实话,儿子感觉自己窝囊,委屈你知道吗?妈。 对不起了,我不能再这样被人耍来耍去了。妈,儿子不孝!说完,我拿起铁锹一锹铲了下去,掀起尘土,一锹一锹的铲着。可是我的心在滴血啊! 嘀铃铃,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一手拿着铁锹,插在土里,气喘吁吁的单跪再地上,接通了电话。是王丹,她对我说道:李小明,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我冷笑一声,呵呵。王丹对我说道:想好你究竟要不要相信我,要不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刘海棠的! 我相信你?我他吗的究竟该相信谁啊?我相信这个,相信那个。结果呢!我是傻逼啊。我在电话里冲王丹吼道。 李小明,你疯了!王丹扯着嗓子冲我喊道。我再次想起老板娘对我喊道:李小明,你疯了!你跟我吼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是为了你好,但你却不领情,所有人,都是因为你才这样的! 所有人都是因为你才这样的!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回响个不停。我感觉我就是个懦夫,我什么也不是!狗几把不是! 我哭了,我再一次在母亲的坟前哭了。我到底错在哪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电话里的声音停止了,时间静格在了一起,犹豫了半响。我压低了嗓子,深沉的说道:王丹,我相信你。 好,王丹在电话里颤抖了一下嘴唇,对我答道。我挂了电话,将铁锹扔在地上,用双手抚平地面。 妈,对不起。我跪在那里,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这里。打车来到卧里屯公安局。 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的司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他们这样看我。我不难理解。因为我从墓地回来,而且面露杀气,一定是以为我杀了人去墓地埋起来良心发现自首来的。所以一路上一声都不敢吭。 我下了车,司机一溜烟跑了。王丹的那辆黑车就停在大门前,王丹站在车门边上冲我摆了摆手。 我上了她的车,她带我来到一家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我俩对视着。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总是在快要安静的时候掀起波澜。我望着她,眼中的感情就如泉水一般清澈,全部倒影在了她的身上。 王丹,我轻轻的点出了她的名字。王丹轻轻的抿了一口咖啡,意味悠长的品味着,同时以意犹未尽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接下来的说话。 你知道,一个人如果在这种超级负荷的沉重压力下,任何一切都看待的危险起来。警惕性像一匹野狼一般围绕在四周。我承认我一直以来都不相信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很诡异,我父亲的死一定与你有关。你应该能理解我。 王丹弄抚了一下指尖,点了点头,看着我继续听我讲。 那么,我不知道该怎样和你讲,我母亲的死,我很难过。我父亲的死更是雪上加霜,现在的我,就如同死人一般活着。我继续说道。 可不可以不要拐弯抹角?我想听的是你的实话。王丹一语惊人,我愣愣的看着她。 王丹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发出的是微风般地笑,还是嘲弄的笑,她对我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今天给你打电话吗?我当然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这时王丹坏笑了一下,从桌子的那边贴近了过来,对我说道:刘姨的尸体失踪了,看门的巡警还被打晕了,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第二十二章 酸菜缸 我的天空就像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雹子雨一般,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黑暗了起来。什么?这不可能!我一下站了起来,质问道王丹。 王丹轻点了一下朱唇,对我嘲讽般戏味的说道:怎么不可能?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李小明,如果你知道,我劝你最好告诉我,不然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再管。 我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看着王丹,犹豫了几分,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把事情的从始至终说了个明白。 王丹听完后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翻了一下眼珠子,带我结账离开了。王丹把我开车拉到了客运站,说让我先回去,她需要先准备准备,然后帮我调查出父母的死因和凶手。我说好吧下车后,王丹就离开了。 王丹走后。我坐车来到了张师傅的家,我很担心张斯雨,这几天我一直都没有来,生怕她会发生什么事。 到了她家门口,我踌躇了片刻,大门没有锁。我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张斯雨!我大喊一声,没有人回答,我听到屋子里传来熙熙簇簇的声音,于是走进了屋子里。 刚一进门,我就看见张斯雨失了神一样坐在椅子上。而她的母亲在灶台上来回忙活做饭。 那天见到张斯雨冰清玉洁雪白的身体,我对她的好感提升了不少。这时她妈看见我突然进来,停下了手中正在忙活的菜刀,转头看向我。阿姨好,我尴尬的说了一声。张斯雨仍然低着头沉默不语。 不知道张斯雨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张姨这个女人也是怪怪的,这一家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小明,你走吧。张斯雨忧郁的说了一声。我越是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就越是怜惜。 我没事,李小明,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张斯雨见我愣愣的拄在那里不说话,脸上充满一副恨意的样子。 张姨,我…,我刚要说话,张姨就打住了我,挥舞了一下菜刀,示意我赶紧出去,要不然就砍我。我只好无奈的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门外,我想起那天张斯雨在屋子里娇吟嘘喘的声音,脑子就发热。不过既然她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在市区里转悠了一天。直到晚上,我才赶上回去的末班车。这一趟车一如既往的人少,司机还是那个小师傅,我上车投了一枚硬币,冲他笑了笑。坐在他旁边的座位和他聊了起来。 这个小师傅说他这段日子每天都会发这班末班车,高兴的聊了一路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就到站了。我下车抻了个懒腰,缓缓朝京八街走去。 胡同里黑不隆咚的,一路上我一边走一边看,上次遇到的事情让我不禁后怕。走回寝室后,我歇息了一会儿,然后来到了厨房前。我最好奇的就是一件事,手套为什么会消失? 但是这次当我走过去后,发现那双手套平静的躺在桌子上,并没有消失。我带好手套,走进厨房来到水槽边开始刷碗。 最后一个碗刷完了,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拖沓的声音,就像一个小孩穿着一个大拖鞋在地上走路一般。我后背上的汗毛一下炸了起来,谁? 我回头一看,那个人让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刘姨?我诧异的看着她,刘姨走路的样子很虚弱,拖拖沓沓的朝我这里走来。 她的脸上都是血,嘴被豁开了,十分恐怖。可我并不害怕,因为一个人,如果生前对你好,无论变成鬼还是怎样,就永远不会伤害你。 刘姨这时走了过来,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我,颤抖了一下她嘴上翻着白肉的神经,对我说道:云儿,你走吧,你走吧… 刘?刘姨?我乍舌的说不出来话。我又想起了王丹对我说过的话,刘海棠已经在十年前死了,三年前又被车撞死一遍,而那天又死一次!而且刘姨的尸体失踪了。 真的是你,我激动的说不出来话,刘姨原来你没有死。刘姨摇了摇头,我接着问她,告诉我是谁害死的你?我一定替你报仇。刘姨听我说完这句话,竟然微笑了,她看着我仿佛很是心满意足。 就在这时,空气中仿佛传来疙瘩一声。我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厨房的大门被锁上了卧槽! 这下怎么办?我赶紧朝大门跑去,但是怎么拉都拉不开。草,我踹了一脚,但是还是无济于事。我被锁里面了怎么办?都怪我,时间到了还不走,这下完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到了水槽边,刘姨看着我,在墙上还使比划着,我看了半天,她好像是在比划一个字。但是没等我看懂,她就一点一点的退了回去,消失在黑暗中。 刘姨,我心想今天晚上反正也出不去了。于是跟着她走了进去,她带着我在里面左转右转的,最后来到了一个小黑屋子里。 这个屋子里有一股惺惺臭臭的味道,里面放着一个一个装酸菜的大瓦罐,但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装的绝对不是酸菜。 刘姨步履拖沓的在里面走着。我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没想到这个厨房竟然这么复杂。突然,一不小心,我的一只手套竟然掉在了里面。这缸子里的液体是黄色的,像油一样,我呼了口气,只好把手伸进去摸那只手套。 但是那只手套却沉了下去,我的手往里一涝,黏黏呼呼的,就像是痰一样。我把手拿了出来,手套上沾了一大块黄痰。 我没办法,只好把袖子撸了起来,咬了咬牙。整只胳膊都深了下去,摸了摸,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我不知道是啥,就捞了出来,结果这一看,竟然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婴儿,皮肤嫩嫩的,还瞪着眼珠子。我差点没吐出来,但是又憋了回去,强忍住恶心,又把那个死孩子扔进缸里,捞出手套就赶紧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脱下了外套,把胳膊上的痰擦掉。然后扔在地上,刘姨就像是一个在梦游的人一样,到处闲逛,我只好跟着她。 从那个小黑屋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一个像浴室一样的地方,墙上都贴着瓷砖,一股潮湿味呛的我直咳嗽。突然,我发现面前的一个池子里,全部都是红色的水,我走近一看,一股鱼腥味瞬间扑了上来。 卧槽,血池啊,这么多血,得杀多少生命啊。但是随后刘姨又带着我左拐右拐的走回了水槽边。 刘姨指了指自己粘着血块的头发,又指了指自己的鞋。好像是在模仿一个女人。然后又开始比划我,意思是说还有一个男人。 说完之后,刘姨重新来到了那个蓄血池子边上,冲我招了招手,然后纵身跳了下去。不要!我大喊一声,可是已经晚了,刘姨刚跳进去就沉底了。我向前迈了两步,想跳进去救她,可到了池边,我就停住了。 这个池子不知道有多深,而且都是血,里面有什么也不一定。刘姨选择跳进去,可能这就是她的选择吧,我想着,心灰意冷的回到了水槽边。 刘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给我比划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上次她也想让我知道她的意思,但是我怎么想都想不透。她想比划的人究竟是谁?是害死她的人吗? 我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锁链声,门被打开了,我一看是老板娘,赶紧跑了出去,生怕再被锁在这里。 老板娘把我放出来后,重新锁上了门,我摘下手套,放在小桌子上。老板娘想了想,问道我:小明,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出来? 我说我看见刘姨了,所以就晚了。老板娘听到刘姨这两个字时,眸中明显有些微怒,但很快就消失了。她对我说:李小明,你有没有忘记你来的第一天,我和你说过什么。 我说我记得,你叫我不闻不问,做好自己的工作,你是为了我好。老板娘吻了我一下,继续说道:小明,你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我说是,老板娘说: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在你之前,有两个人也干过这份工作。但是他们太贪心,所以都死了。 没等我说话,她摸了摸我的脸,说:第一个人叫杨云。哈,我冷笑一声,回道她:杨云的母亲叫刘海棠。 老板娘听我说出这句话后,波澜不惊,反而是轻笑一声,问道我:小明,你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老板娘接着问我:小明,那你想知道第三个人是谁吗?我看着她雪白的胸,咽了口吐沫,说:是我吧。 呵呵,老板娘抚媚的笑了一下,捂住了我的嘴巴,嘟了嘟嘴,调皮的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道:不告诉你。 说完,老板娘摆弄着风骚的身影走远了,我看着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接通后,王丹急匆匆的对我说道:李小明,你在哪呢?我去接你。 第二十三章 招贼 怎么了?我有些犹豫的问她。王丹看样子很急,只顾着问我在哪里,我只好告诉她我在京八街。 京八街?王丹有些诧异,很显然她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我告诉她:算了,你来公交总站等我吧。我现在就坐车过去。 王丹说好,挂了电话后。我回到寝室换了件外套就火急火燎的就去上了公交车。到了公交总站后。看见王丹开着那辆黑车停在边上,王丹站在车门旁等着我。 刚一下车,王丹就示意我赶紧上来。我跟她上去后,我问王丹:这么着急,什么事?王丹却对我说:我看见白青师傅了! 什么?不可能,你不是说白青师傅在三年前就已经失踪了吗?你是在哪看见的?我问。王丹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在你家啊! 草,开慢点!王丹一个急刹车险些追尾,我赶紧大声喊道。 但是到了我家之后,我发现并没有人在。只是门不知道被谁敞开了一些,王丹着急的跑进去,我跟着她进去后,发现我的家里被翻的满地都是东西,乱的不行。 招贼了卧槽!我惊讶的喊道。可王丹却站在那里停了下来,急的都快要哭了。怎么回事?我搭上她的肩膀,看着面前散乱的物品。 我有事正好路过你家,看了一眼就发现门是半掩着的,我以为你在家,所以就下车进去了,但是我却看见…我师傅…白青了。 王丹的眼泪真的落下了,从脸颊划到脖子,然后她又擦了擦,强颜欢笑着说:他没有死。 既然王丹见到白青了,那白青人呢?草,给我家里翻成这样,白青改名换姓做贼了啊!王丹低下头说道:他在躲着我。 没有办法,我只好拍了拍王丹的肩膀,无奈的安慰安慰她。然后收拾了下屋子,和王丹去咖啡馆压压惊。哎,谁叫我倒霉呢,吃了个闷头炮,还不能知声,真憋屈。 王丹哭的像个泪人一样,但是一路上只是偶尔在滴眼泪,不作也不闹。我受不了女生哭,一看她这个样子就挺心疼的。我也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一个女孩子不离不弃的找了一个男人三年。突然有一天看见了,然后那个男人却故意躲着你跑了。要是你,你什么心情? 自从我认识王丹以来,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子挺坚强的,也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生。 王丹,不哭好吗?我从纸抽抽出一张面巾纸,王丹接过,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但我能看出来,她在忍着。 这样坐了一下午,王丹让服务员上了几提啤酒。我是第一次见她喝啤酒,自己一个人喝了两箱,她喝多少,我就陪着。因为我知道一个坚强了三年的女人,此时正是需要人陪。 一直喝到了下午,王丹喝的酩酊大醉。我付好了钱,搀着她离开了咖啡厅。旁人都用一种看着土包子的眼光看着我俩,如果那个人不曾是你,你就无法体会她的心情。所以他们用这种目光嘲笑我俩,我以看傻逼的眼光看待他们。 我酒量还可以,喝了一箱也没什么事。王丹毕竟是个女人,但却比我多喝了一箱,我有些愧疚。给王丹搀上了车,问她家在哪。 我没去过王丹她家,但是我不能给她送到警局,因为容易招人误会。问了半天王丹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她家的地名。我开车送王丹回家,王丹路上一直都在喊着,白青,白青师傅… 我不知道她对白青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但如今看来,深不可挡。我给她送回家后,刚一进门,王丹就搂住了我的脖子。我对她的这种行为手足无措,只好给她抱进卧室里,可她一躺在床上,就翻身把我压在了胸下。 这个女人的力气太大,我竟然没拧过她。王丹的眼睛迷离,小脸喝的通红,朦朦胧胧之间竟然抱着我开始吻起来。 她的身上虽然一股酒味,但是其中却还掺杂着一股奶似的体香味,这种体香闻的我意乱神迷。我推开她,但是却推不动。王丹反而搂的我越来越紧,胸前的两个软肉压在我的下巴上。 别…这…样。我一边推着王丹一边说。但是王丹激情的刺激让我一点一点的无法抗拒。她的香唇吻在我的脸上,我的脖子上,我的耳朵上。 王丹的脸上慢慢的渗出了汗珠,一股迷人芬芳的气味更加浓郁,汗水一点点打湿了她的头发。我越发的感觉身体在一点点的变热。 王丹一边狂吻我,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脱下了那件白色性感的衬衫,一个雪白的蕾丝罩露了出来。我瞬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忍不住抱了过去。 不过理智告诉我李小明你不能这么做,你父母的仇还没有报,张师傅的死因还没有查出来,刘姨也是因为你而死的… 不要!我推开了王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王丹此时闭着双眼,累的浑身都是汗,我看着她光着雪白的大腿,强忍住心中的邪念,让她躺在那,盖好被子。我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的繁华街,我的我孤单更强烈,仿佛有一种身在世外的错觉,我怕被人发觉,这种孤单的遗憾,只有心中不停的哼唱着音乐: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不知不觉的,又是一天过去了。我走在路上,心里不断的思考着,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屡了一遍,我一直在想该从何查起,但是真的是一点头绪没有。真的,一个人喝完酒的好处就是,你把你心中本来就知道的答案给简单明了的确定了,没有其它的杂念。 (其实有些事情我们有时候都懂,但是总是会被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琐碎牵绊,其实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去做,但是却还在犹豫。) 我想好了,既然没有头绪。那就不要再想了,任何大风大浪都击不倒我李小明,只要我李小明不倒,报仇总是早晚的事,凶手终有一天会落入法网,事情总会水落石出。 因为我犯了老板娘所不让我犯的禁忌,所以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我无法猜想的,就如那天晚上遇到的诡异的出冥的队伍,不知道是我命中注定该遇见的还是因为触犯了禁忌所以招来。 我回想起那四个白衣人抬着黑色棺材上照片的女人,虽然看不清,但是我却感觉非常熟悉,那种亲切感就好像跨越了好几个世纪一般。但是我却看不清她的面庞。 我坐末班车回到了京八街,但这次上的司机却又变成了以前那个老师傅。我问他,那个小师傅呢?老司机告诉我小师傅回家了。 听到这句话,我有一种莫名的伤感。我不知道是我这个人本就多愁善感还是每个人都有过这样一种感觉。本就不熟悉的路人有一天突然消失不见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时候,你会这个世界真的是人来人往,缘起缘灭。 回到寝室后,我坐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看着手机中父亲和母亲那个灰色的名字时,心如此的寂凉。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但是却真的拨过去了! 我心里一阵惊讶,但是手机一直在噔噔的响着,并没有人接… 我忽然想到,父亲死的时候,他的手机我并没有拿走,而是放在了他生前穿过的衣服里,然后一起随棺入葬了,而手机还是超长待机的小灵通,所以特别持久。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在了兜里。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件大事!那天我刚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手机忘带了,结果正好这时候听见手机的响声,我以为是落在厨房里了,所以没进去拿。 但关键的就是,事情为什么偏偏那么巧,那些电话都是父亲打来的,就是为了告诉我母亲被人撞死了。而偏偏这时候手机丢了?结果第二天晚上我进厨房里的时候,却没有找到手机。后来却在寝室发现了! 那也就是证明,我的手机根本没有落在厨房里,而是被人在我不经意间悄悄的偷走了!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我接到父亲的电话!但是为什么又回在几天后把手机还给我呢?就是为了让我几天后才知道母亲死亡。 这样一看,原来那个真正幕后的凶手从我手机被偷走的时候,行动就已经开始了。而我却丝毫没有发觉。而父亲的死,也是在他规划之中的! 原来我一直在别人设置的进度条中不断的奔跑!我心中一惊,那么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在那个人的意料之中?而且也是她规划的一个步骤? 现在可以知道的是,这个幕后凶手了解我,而且不是一般的了解我。她可以了解到我在这个饭店里工作,还可以了解到我就在那个厨房里。我的手机是在厨房里的时候就丢了的,所以说,那个人可以随意进出厨房? 卧槽,如果他是后从门外进来的,那么在寂静的环境里推开门我不可能听不见。那么我可以确定了,这个凶手就是隐藏在厨房里的一个人! 第二十四章 人眼老鼠 看了看表,正好时间到了。我来到厨房门口。戴好桌子上的那双手套。走进了厨房里,不知为何,这次我进去的时候底气很足,就连步伐都铿锵有力。 刷好碗后。我准备今天晚上也不回去了,就在这里过夜,好一探究竟,抓住那个幕后的鬼。毕竟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无牵无挂。 周围漆黑漆黑的,简直就是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厨房里会这么黑。哗啦一声,我听见厨房的大门被从外面锁上了,这种铁链摩擦发出的声音在这种漆黑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我立刻就有些后悔刚才作出的决定了。 人有时候就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我想知道,李小明你究竟是哪来的勇气啊? 我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来到小黑屋里,这个屋子一进去就感觉浑身都油油的,又闷又热。我想起了昨天那个坠婴,心里有些发毛,草,到底是搞什么鬼啊? 我看着上面的天花板,布满了一个一个的小孔,密密麻麻的,看着我的心直刺挠。这些小眼是干嘛的啊? 我只顾着看天花板上,往前一走,脚一滑不小心爬在了地上,直接一个狗吃屎,我感觉面前有个毛绒绒的东西,还冒着热气蠕动着。啥啊?我草的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灰色毛茸茸的肥老鼠,正趴在我的脸边,可能是由于身体太肥所以移动缓慢,只能一点一点移动着。 可怜的老鼠啊,我用双手把它碰了起来,只感觉它的肚子热乎乎的,就像是一个婴儿的肚皮一样,又热又滑,一点毛没有,而且我一不小心,竟然摸到了它的小丁丁! 老鼠滋的叫了一声,这声音尖锐的刺耳。我赶紧把手从它的丁丁上面拿开。这时老鼠才继续蠕动着他的肚皮。我惊讶的发现,这个老鼠的四肢竟然猥琐,四个小爪子勾勾着,而它的移动完全是靠蠕动的肚皮。 地上铺了一层油,所以很滑,估计是从两边的木桶里流出来的。而这只老鼠利用自己的肚皮在油上蠕动,所以也能一点一点的移动。而时间长了,它的四肢就猥琐了。 去吧,皮卡丘。我揪着它突了的长尾巴,给它往角落里一扔,它摔倒在地上后,打了个滚。瞪大了眼睛愤怒的看着我,这眼神吓了我一跳。这他妈哪是老鼠的眼睛,分明是人眼!我千真万确这是人的眼睛才能表现出来的愤怒,就在这时,这只大老鼠滋流滋流的跑了。 我在黑暗里,所以看不清这个小黑屋有多大,因为四面都是黑的,这里很闷热,热的我全身都呼了一层油。 啪! 就在这时,我猛地回头一看,小黑屋的门却被从外面关上了!这地面很滑,我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回去拧动着门把,但是外面好像有个人一直在拽着一样,无论如何我都拧不开。 我突然很是恐惧,因为在这种密闭油腻的地方,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闷在了一个空间里一样。 我朝门外大喊着:你是谁?有种你出来正面跟老子干啊!玩暗的算什么本事!但是我这种无畏的喊叫就像是一个小傻逼一样,只能用来给自己做心里安慰。 我都快要哭了。因为我小时候有过阴影。 小时候,我比较皮实,也比较爱耍,经常四处惹祸。但是我唯独怕黑,所以父母就逮到了我的弱点,只要我一不老实就给我关小黑屋里,我立马就老实了,又哭又喊的叫着要出去。 但是有一次却不同。 那次我是跟我母亲过年的时候回娘家,过年的时候大人们都在忙,所以没时间管我。娘家也没有小孩陪我玩,所以我就打起了门前那条老黑狗的主意。 我拿了一根火腿肠,老黑狗一见到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摇着尾巴,我把火腿肠扔在地上,它赶紧去叼走。与此同时,我快速的点燃了身后拿着的二踢脚,塞在了老黑狗的嘴里。只听当的一声,又是当的一声,一个双响下去,老黑狗被炸的满地找牙。 结果因为这事,我挨了一天的揍,大过年的父亲就给我锁进了侧房小黑屋里。我害怕啊,就哭啊喊啊,但是没人管我,就在这时我就看见一个老头就笑着就走过来了。 我被吓的晕了过去,还是姥姥给我救出来的,父亲不知道那个地方竟然是娘家的祠堂,里面供奉的都是我妈的列祖列宗。 (奉劝各位家长一句话,孩子不听话可以教育,但是千万别用类似的方法,要不然真是容易给孩子留下童年阴影的。这是作者亲身经历,并非瞎话。) 当时我发烧发了一个星期,姥姥又是烧纸又是念咒的我才好。从此以后父母再也没给我关过小黑屋,但从此以后我却对此产生了阴影。 我都快要喊娘了,对那个木门又踹又打,发疯了一般拽着,但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吗的,到底想怎样啊!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那个把自己关在这里的人一定就是想吓唬我,但是越是想吓唬我我就越要跟你斗?李小明,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我一点一点的给自己加油打气。慢慢的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草,黑,黑能怎样啊?草,怕,怕有几把用啊?我以前听过一位抗战老兵说过一句话,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 想到这里,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一点一点的镇定了下来。但是,就在我想要回头的时候,一个想象出了一个画面。昨天那个粘痰缸里的婴儿,从缸子里爬了出来,咯咯咯的笑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是那么的邪恶。 我要自己不去想,但是越想不去想就越想。我该怎么办啊?恐怕我最后不是被鬼杀死的,而是被折磨死的。 我忽然想起,地上那只蠕动的老鼠,它的眼睛就像是一个婴儿的大眼睛。卧槽,这老鼠该不会是变异了吧?吱吱~身后响起一种刺耳的的叫声,我回头一看,那只滚胖溜圆的恶心老鼠正在我的面前,用那双婴儿一样的大眼睛瞪着我,冲我发出挑衅的样子。 呵呵,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很憋屈。现在就连一个老鼠都能欺负我了?想到这,我有些脾气,上去朝老鼠的肚子就是一脚,但是另我生气的是,这一脚竟然踩空了。那老鼠不知什么时候扑到了我的脖子上。 滋的一口,那老鼠就咬了下去。疼的我差点没蹦起来,这老鼠别看这么胖,但是那个牙就像铁打的一样,刺进我的脖子里。我感觉一种热呼呼的东西流了出来。伸手一摸。竟然是滚烫的鲜血。 草,我一手抓住它的身子,但是由于它的身上的毛都是油,所以一遛从我的手心里滑了出去。滚落到我的后背上,那四只萎缩了的爪子竟然死死勾住我的肉皮,一下就扎了进去。 啊!我大叫一声,但是双手怎么够都够不着,先不说疼不疼,那都已经是次要的了,先是说一只油乎乎的老鼠勾在你的后背上,你说恶心不恶心。 我开始各种甩,但是那个老鼠就像长在了上面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机智之下,我连连倒退几步,一个猛冲朝墙上撞了上去。这老鼠可能是吸血太多,再加上肚子本来就大,被这么一压。完全爆开了。 我只感觉眼睛和那只老鼠的场子屎尿还有血都嘣了出来,黏黏的,崩得满后背都是。 我赶紧把那些恶心的秽物抖落出来,低头这么一看,卧槽简直丧心病狂。那个老鼠得肚子里蜷缩着一只被啃咬的四肢不全的婴儿,尤其是爆浆了的眼睛,尤其恶心。 我干呕了几下,一股酸水吐了出来。我算是知道了。这老鼠原来是吃死婴儿长大的,我说怎么这么大还这么怪异。 我站在那里脑袋眩晕,足足缓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来。恶心的我直流眼泪,后背的衣服上沾的全是恶心的东西。 空气中满满的一股姨妈血味,哎我草了。原先闻着不浓,自从刚才吐完之后这股味瞬间就冲了上来,我的鼻子感觉就像被堵上了一般。 我走过去一飞脚踹在木门上面,咣的一下,门还是打不开。而我反而被巨大的反弹力冲击了回去,躺在了地上,滑出足足有十多米。那种感觉就像在澡堂子里的搓澡台撒上沐浴露,然后躺在上面划过去一样。 只是,这地上的不是沐浴露,而是一层层的油。 这到底是什么油?不会是地沟油吧?但直觉告诉我不可能。突然,一个东西触碰了我的手指尖一下,就像是一个牙齿磨了一下一样。我被吓的一哆嗦,手指条件反射的抽了回来。这下好了,后半身蹭的全是油。好几把恶心。 我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黑的就像无底洞一样。吗的,我这是到了哪啊?我像算命瞎子一样伸手摸了摸四周,但是什么也没摸到。 黑暗中的恐惧真是让人绝望,我记得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叫做三毛流浪记,里面的三毛和他的小伙伴后来把那个人贩子推进了坑里,然后上面用柜子挡住。虽然那个人贩子罪该万死,但当时它绝望的表情和声音真是让我的心有些难受。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抓住了一个什么东西,还有一根一根的分叉,油腻腻的,滑溜溜的,并且还在不停的握动着… 第二十五章 婴童鼠目 哎呦我操!谁?我赶紧把手抽了回来,想伸手去掏手机照个亮,但是这么一摸,手机却没了。人要倒霉,跳楼都打不开窗户,一定是刚才滑出去十多米的时候把手机滑飞了。 可面前的那个东西还在不断的伸动着,我能感觉的到,因为那个东西来回摩擦发出油滴在油里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一只老鼠,可是不像。因为刚才我摸到的是一只爪子,但又不像人的爪子,因为这个爪子细的像狗爪子一样。 会不会是泡在痰缸里的婴儿?我心想,但是那些缸里的婴儿都是死的,怎么可能会动呢?想着,我硬着头皮冒着生命危险重新把手一点一点的朝那个方向伸了过去,突然一拽,我感觉我拽住那只手连同缸里的一半身躯都拉了出来。 我吓的后腿一步,看着面前黑乎乎的影子,心里一惊。原来是一个只有上半身的人,但是这个人却瘦的皮包骨一样,眼睛还有皮肤都囊了,被我一拉,有些地方的白皮还被搂下了一层。 这是咋回事啊?这个人只有半个身子,难道这世界上还有半个身子的人吗?这都能活,像木乃伊一样,真是牛逼。 我朝它喊了一声:喂!但是它的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堠隆隆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是什么,就像是咳不出咽不下的咽炎一样。 我听着这声音,自己的嗓子里也像有一个东西堵住了一样,十分难受。我咳了咳嗓子,朝地上吐了口痰,那个人的手伸向我,已经发黄白色的嘴作出的嘴形好像在对我说:救我… 到底是谁,能如此残忍的把一个活人割掉半个身子扔进粘痰缸里?而且还能让他活着的?这时,地上的那个人竟然拖拖拉拉的朝我爬了过来,我被吓的赶紧后退两步。 对不起,对不起…我嘴里念叨着,赶紧一步一步往后退。因为看他这个样子,真的活不了了。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我伸出了手,然后一下落了下去,看样子是死了。 原来这个屋子里的所有缸中的东西都不一样,不一定是婴儿。而刚才那个被我爆浆的老鼠,就是专门卧在在这里偷吃死孩子的,就像偷吃粮食的老鼠一样,因为吃死孩子肉长大,所以才会变异成那个样子。 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简直太可怕了! 叮,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吓了我一跳,我一看,地上那个死人手中握着的,正是我的手机! 我靠,我的手机怎么会在它的手里,我说刚才它怎么会朝我这里猛爬,原来不是为了让我救它,而是为了给我手机。我过去拿来手机,打开后上面发来一条短信,写着:往光线那里跑,快点,不然你就死定了! 我一看发来短信的人,是一串号码,但是当我在拨过去后,却始终无人接听。 我简直摸不到头脑,我的手机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这个半身不遂的人手里?我还以为是滑丢了。而且是谁给我发来的短信?莫不是地上这个死人给我发的吧? 滋,滋滋。我突然听见四处响起了一阵阵老鼠的叫声,听的我这个刺耳。吗的,我心中暗叫不好,我刚才杀死了它们得同伴,这是要来寻仇啊! 黑暗中很快就四处亮起了一个个红色的眼睛,显得非常愤怒。完了,刚才那一个都干的我懵比了,这么多我还不被啃成骨头架子!想不到我李小明活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会被老鼠啃了! 我站在原地,那些老鼠越来越多,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卧槽,这到底有多少啊。这个小黑屋到底有多大啊!我之前一直都呆在这么个老鼠能爬满你全身的地方,竟然不知道。 我只感觉全身一阵阵发嘛,似乎都能想到那些老鼠扑到我身上后会是什么反应。就像是有一万只大蚂蚁爬在你身上一点点的啃咬你,密密麻麻的,你想像一下吧。我快要尿了,就先不说了。 老鼠们滋滋地叫声越来越刺耳,这声音听得我耳膜都快要被刺破了。我捂住耳朵,转身,转身,转身看着。 完了,这把死定了! 可就在这时,咚的一声,我发现黑暗中不知哪里冒出了一点光线,这些老鼠一见光,立刻朝黑暗处躲去。但是还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我颤了颤已经软了的腿,赶紧朝亮光处跑去。 跑过去我才发现,原来是墙被人从外面拱塌了,我刚跑出去就发现一辆改装了的小型挖掘机停在外面。挖掘机上面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摆手我示意我赶紧上去,我爬上去进了驾驶舱后。那些眼睛通红的老鼠像疯了一样,潮涌般往出钻。那个人赶紧驾驶着把拱开的洞填上,幸好洞开的不是很大,我几乎是爬着出来的。所以他三两下就填满了,但是还是有一些老鼠跑出去了。 但那些老鼠没有朝我冲过来。而是赶紧跑向远处,就像重获新生的犯人一样。我简直被惊呆了,还有点愣神的看着面前被砸的不成模样的那堵墙,在看看那些跑远了的老鼠。 啪! 这时旁边的那个人打了个响指,得意的看着我,样子酷酷的。我这仔细一看,艾码,大脑扫射了一圈,这不是之前卖我黄纸的那个贡品店大叔么? 在下姓王,叫我王大师即可。哎码,哎码,我感动的都快要哭了,叫爹都不言谢啊。于是我赶紧恭维道:王猛人,多谢多谢,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我去!这时这位王猛人大叫一声,我朝眼前一看,那堵墙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剧烈撞击着填补上的空洞。王猛人赶紧掘起旁边的一大堆砖头,朝那里扔了过去,直到里面的那个东西不在冲撞,他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停了下来。 这个挖掘机是后改装的,只有一个越野车那么大,四个轮也是车轮胎。见没事了,王猛人赶紧驾车带我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我看着这位王猛人,现在在我的心里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只是这大拖鞋,小短裤,还有粗黑的腿毛和抠脚大叔无异两样,我以前真没看出来,他竟然能在关键时刻救我一命,高手在民间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说王猛人,你是啥时候来的啊?我扣了扣鼻子,看着他说道。王猛人一脚踩着油门,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比划着我说:老子观察了你半个月了,又是踩点又是跟踪的,今天看你小子差点死在里面,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哦,这样子啊,从见到他那天起我就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不是啥好人。竟然跟踪我半个月了。而且还跟到了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王大师,你都跟踪我去哪儿了?我问。王猛人答道:嗯…公交站,派出所,那个小女警察的家里,嘿嘿,还有这。 我一听脸一红,羞羞的不敢说话了都。我和王丹缠绵的样子不会也被这位王猛人发现了吧?王猛人似乎看出来我在想什么,猥琐的一笑,说道:小子,虽然我承认你走桃花运吧,但是注意节制,伤肾。 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因为他以为我和王丹啪啪了,但是实际上我俩没有。也就是说他只跟踪到了楼下,楼上发生了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 我想说老子还是处男,但是挺大人了,二十好几了。人家小学生都破处了,我想了想还是不要说了。 唉,王猛人,刚才那些老鼠是什么老鼠,怎么会那么凶残?我道。王猛人想了想,转过了头,刚要开始对我说话。我赶紧大喊一声:看路啊! 王猛人一听,往前一看,差点没撞墙上。一个转弯见没事,比划了一下,要继续和我白话。我赶紧大喊道:看路啊!你说话就说话,转头干什么! 他这才转过了头,给我讲起了一个故事: 传说在商朝时期,有一个卖柴米的大户人家,很富有,很有钱。但是由于树大招风,总是被一些乞丐和穷困的人偷米。这个卖米的人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用,因为那些来偷米的人总是有各种方法,例如挖地洞,爬房顶,几乎可以说是飞檐走壁无孔不入。 后来给这个商人逼急了,没有办法。他就问身边的会计,怎么样才能防止穷人偷米。这个会计想了想,说他知道一个老太太,没准能帮商人解决这个麻烦。 商人找到这个会计所说的老太太之后,就问到她:老太太啊,你知道怎么才能防止穷人偷米吗?这个老太太就给他出了一个方法。 把偷米的穷人们的刚出生的孩子偷过来,然后用把这些孩子磨成肉末,用来喂养米仓里怀孕的母老鼠。这些老鼠本来就长居住在米仓,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家,再加上吃多了小孩肉,变得嗜血残暴。 被磨成肉末儿的小孩尸首不全,亡魂无处投胎,只好附在母老鼠肚子里的小老鼠身上。这样生下来的小老鼠的眼睛就像小孩子的人眼睛一样,以后只要一见到这些穷人来偷米,就会扑上去把他们吃光。 商人大喜过望,立刻买通了几十个杀手,专门偷穷人家的孩子,用这种残忍至极的方法培养这种嗜血老鼠,用来看家护院。这种老鼠四肢猥琐却有利刃,牙齿锋利,通过婴儿的灵魂窥视来米仓的人天生是否穷酸之人。培养成功后,名曰:婴童鼠目。 听着这个名字就够恶心的了,我想起被我爆浆的老鼠,不禁一阵阵的反胃。天呐,这么多老鼠,得杀了多少生命啊! 王猛人朝我说道:其实我也没料到这种地方会有婴童鼠目,我掐指一算你今天遇到一劫,我就前来救你了。 车比脚的速度就是快,而且这个王猛人比我还识路,很快就驶出了京八街。 第二十六章 血印 王猛人带着我离开京八街后,我带他先去了大洗浴,想好好感谢感谢他。但是在换衣室里,我刚脱下衣服,王猛人就惊呼一声! 卧槽。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是想吓死老子。我回头一看,王猛人指着我的后背,瞪着眼珠子问道:你这是怎么整的? 怎么了?我有点蒙圈,不明所以。啥怎么整的?我以为他说的是我屁股上的疤,就说道:哦,没事,前两天被吓的摔了一跤,没卡死不错了。 但是王猛人却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是说你后背! 我背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没什么事啊,只是一阵刺痛,突然想起来今天那个老鼠四个爪子就像长了钩子一样钩在上面,原本我都忘了的,被他这么一说刚想起来,一摸还一手血。 草了,我问道他:是不是都是血! 他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指摸了一下我的伤口,又闻了闻,道:草,你小子要玩完啊! 怎么了!被老鼠咬一下至于么,难不成是他的爪子有剧毒?不过我听他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就问道他:这老鼠咬人就会死吗? 他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道:据我所知是的,不过这毒都不是事,我随便都可以治了。重要的是你后背上,你看看那是什么? 我带着疑问的走到镜子旁边,转身这么一看,卧槽!不看不要紧,一看吓懵比了!我后背颈椎的中枢神经上,竟然印着一个红色的血手印!这手印上还有四个漏着血的孔,正往外流着血,不过这孔是老鼠勾的,这我知道。 不可能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就在我睡觉的时候就被女鬼给印上印儿了?这简直太诡异了! 咋办啊?大师!我赶紧求助于他道。王猛人思索了片刻,手突然抬了起来,但话刚要出口,手却又落了下去。 有话你就说啊!我知道这把自己是要大难临头了,因为我看过恐怖电影里一般被鬼印上印记的人最后都是会死的。 我急了,没准是血蹭的呢,我赶紧跳到池子里,池子里的水瞬间红了一片。我在爬出来跑到镜子面前照了照,但还是有。 大师,我知道你狠,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王猛人对我说道:少年,这件事本大师…也不知道从哪下手了!我看你这印记,印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得三四天了!而且我看着手印,是一个女鬼的手印,并且怨气很重! 那咋办啊,你当我是唐僧呢?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躲过一难又是一难?我是人啊,这要是没办法,是要死人的! 这时王猛人又说话了:其实要救你,也不是没办法…只是…。只是啥?我赶紧问,这时候了他还有闲心卖关子呢,果然是祸不落到自己身上,自己永远不急。 王猛人嘿嘿一笑,猥琐的看着我说道:孩子,那啥过么?我看着他这样子,虽然知道没好事,但是还是问:哪啥? 就是那啥!哪啥?我很烦他这个样子,说话说不明白。 哎呦卧槽了!就是说你小子经历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王猛人冲我吼道。 我脸一红,挺大人了,竟然问这事,能不害羞么。我低头答道:没有。王猛人却呲着牙贴近了过来:嘿,小子,那个王丹呢?我看那小姑娘长得还挺俊的。我都有点眼馋了,你俩没那啥? 滚!我喊道。看来这个猥琐大叔果然不知道我俩到底做没做过,只是有些怀疑。 没有就没有,你小子喊啥捏。大叔一脸操蛋的看着我。但我一想救命还得靠他呢,就赶紧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大师,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没有的话就别卖关子了。 你这话说的,咋能没有呢。我只是确定一下你小子是不是童子之身,既然是的话那就好办了。这样,你先去给我找个女人让我爽爽。然后,我教你个办法。大叔一脸淫荡的冲我说道。 我听他是在这给我整事呢。“大师,这好说,快告诉我你什么办法!” 大师盘腿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童子之身,我料想那个跟着你的女鬼对你也没有啥深仇大恨,估计也就是相中你这娃了。这样,你把命根子割了,割完病除!但是我不敢保票啊,因为我不确定你小子究竟有没有这艳福。 我听他这么一说,简直无语了。要我割命根子?我还是处男,我李家的香火谁来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要是真割了,怎么有脸去面对列祖列宗?还不如和女鬼生个孩子死了算了。 大师挠了挠头,想想也是,说:你先别急,暂时我想不出办法,容我研究几天。 虽然我现在觉得他这个人挺不靠谱的,但是毕竟救了我一命,这事儿一般人确实干不出来。再说如果他不管我我也没办法,只有听他的了。 洗完澡后,我又带着他去吃了一顿烤全羊。给他弄的好不爽,连连称赞,说你这小子能看出“听儿”,会来点事,嗯,有前途。本大师不会见死不救啊。 送走王猛人后。我寻思着王丹怎么样了,不知道她有没有醒酒呢,于是就打了个车,想去看看她。但是到了她家后,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 王丹,我在走廊里大喊了一声!咚咚的敲着门,结果一个秃顶的中年大叔从旁边的门里走了出来,看样子是睡着被吵醒了,他低沉着嗓子对我说:兄弟,咱别敲了行么,大晚上的,都睡觉呢。 我看了他一眼,虽然长得有些罪犯,脸上带着一股老江湖之气。但是说话却挺客气的,我不是不给脸的人,连忙说好,这就不敲了。 大叔关门后,我站在原地想着,难道王丹是走了?不能把,喝成那样还能去工作?于是我来到了地下停车场里扫了一眼,发现我停在那里的车果然没了,应该是被她开走了吧。 一代英杰,花木兰。我打心底里开始佩服这个坚强的女警了。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点心疼她。 (在这个灯火阑珊的城市里,又有多少人像这位女警一样,独自一人穿梭在车水马龙之中,面对形形色色的人。掩盖着自己那颗脆弱的心,假装坚强,背地里哭泣。但却不会放弃。) 我逛了24小时不打烊的商场,给自己买了一身衣服,也是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给自己买的这么贵的一套衣服。因为我知道,我每天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危险,面对着那个随时都有可能害死我的鬼。我该放纵自己一把了,在不享受,就死了。 买完衣服后,我在宾馆住了一宿,宾馆阿姨一看见我这么晚单身一个人来,脸上春心荡漾,吓了我一跳,我没有大妈癖。 幸好她只是扭捏了几下,从吧台里递给了我一张名片,挑着眉对我说:小伙子,火大,你懂得。说完还冲我坏笑了一下。弄得我好不好意思。 我走进房间,手里拿着这张名片,心里变的有些犹豫。 填满你那颗寂寞的心… 我承认我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寂寞的大床,有些动摇了。虽然名片上的照片都是假的,但我踌躇了几下,还是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很快就有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孩接通了电话。“喂?先生你好,请问你需要服务吗?” 嗯…,我犹豫的哼了一声。 “那么请问您住在几零几呢?”这个声音甜美的女孩继续很有礼貌的问道我,看得出职业素养很高。 我报出了自己的房间号和宾馆,电话里的那个小妹妹知道后就挂了电话。我坐在白色的床上,看着面前的房间,看着窗外的霓虹。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按照正常来讲,我觉得我现在应该是会很激动的,很高兴的,火急火燎的,猴急猴急的在床上上窜下跳。但是真的要到了这一刻,却没有。 我不知道在自己在担心什么… 看着窗外的夜色,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这个女孩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要不然不可能用这么长时间。 当当!门响了两声,很清脆,我似乎都能想象得出门外那一只怎样的纤细玉透的嫩手用关节敲着门。 我有些颤抖的刚要坐起来,心里却总感觉不对,有种预感叫我不要开门。但人家来了,我不可能不开门,这不是放人家鸽子呢么。我走过去拧开门把手,门被一只雪白的胳膊推开了,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学生妹走了进来。 请问,嗯,您是?李小明先生吗?学生妹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样,依然那么甜美。这个没有欺骗消费者,回头我一定得给它个好评。 我是。我关上了门,看着她的眼眸,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看不出来,再闭上眼睛睁开看看,其实都一样啊。我累了吧,我不要这么紧张,放松啊。我心里想着。这时学生妹问道我:请问…您有什么不舒服吗? 哦,没有。我摆了摆手,带着她来到了床边。她的身上有一种糖果味,就是那种青春是时期的味道,我闻着,鼻子一酸。转眼匆匆几年过去了,现在早已为了各自的生活而奔波… 先生,您真的没有不舒服吗?学生妹看着我的样子有些担心,我心想这个小姑娘心肠应该挺好的,怎么干上这行了呢,真是有些惋惜。 我不好意思的说没事没事。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去洗澡了哦,说完,学生妹就开始一件一件的脱掉身上的衣服。 粉红色的高跟鞋,白色的蕾丝,还有草莓的内衣。看的我是心花怒放,虽然反应很强烈,但是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学生妹应该也是刚做这行没几次,看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脱的剩一层内衣,露着大白屁股就走进了浴室里。水流声哗哗响着,我看着磨砂玻璃里扭动的的性感身影,有些煎熬。 很快,水停了。她关上水龙头后,就走了出来。浑身雪白一片,我从未这样彻底的见过女人身体,脸一红,心脏砰砰直跳。 她走到床边,低头探了过来,正好两个雪白的贴在了我的脸上,我闻到一股沐浴露的奶香味。这时,她顺势骑到了我的身上,我却停了下来。 你胸上有胎记?我问道她。因为我看见她的心脏的位置有个红色的血印,一点都不像胎记,我可以确定那不是。 因为我看见那块皮肤下的鲜血,正在里面缓缓的流动… 第二十七章 朱砂枪 嗯?学生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胸,看到那块红色的胎记时,眸中一惊,瞳孔慢慢的缩小,有些血红。但是刚刚抬起头,她的眼睛就恢复了正常,胸口上的那个血红色的印记也随之消失了。 怎么回事?我有些好奇。但是这时那个学生妹脸一红,对我说道:不好意思,我,我从小有个怪病。只要心跳一加快,胸口就会出现这个血印。 哦,我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想,这娘们会不会有病,例如梅毒啊,艾滋之类的。不过看样子不像啊。虽然我没见过沾了这种病的病人,但是我感觉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况且那个印记还能消失,简直太神奇了。 小姑娘…我躺在她的胯下说了一声。啊?找个学生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那表情,就像是个小娃娃一样。 我想尿尿…我指了指下面,有些羞涩的说。学生妹有些不高兴,嘟了嘟嘴便从我身上下去。我赶紧捂着裤裆来到卫生间,哗哗的就开始往马桶里呲。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真他妈不争气。 但是就在我尿完之后,看了看地下却发现,这地上干干的,一点水都没有。我有些懵了,擦了擦眼睛,在看了眼浴室的周围,确实除了少了一个浴巾外,别的就像没动过一样! 不能吧?我还特意用手摸了摸地上,然后在闻一闻。一股恶心的腥味讯的我脑袋一晕,这股腥味不是大姨妈那种味,而是猫狗身上的那股骚腥味。 草!我差点没吐了,赶紧洗手。这地上怎么会有这种味?回想起刚才隔着一个磨砂玻璃看学生妹淋浴的画面,性感的身躯和喷洒的水,确实是真的啊,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我洗了把脸,回到床上。学生妹露着大腿正躺在那里,见我过来用脚趾夹了我一下。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趴在她的肚子上,闻了闻,还是那股迷人的奶香味。 我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起来。结果看见床单上湿湿的,学生妹用那迷离的眼神看着我。 缠绵着,拥吻着,一点一点的,就在刚要开始过程的时候。学生妹却突然啊的一声惨叫!吓的我一下就软了,我看了自己,上面竟然有点血。卧槽,这妹子不会是个雏? 真是意外的惊喜啊,不过当我要开始安慰她的时候,她开始恐惧起来,向后退着,告诉我别过去,别过去! 她那恐惧的样子就像见了鬼一样,瞳孔立刻放大。胸上的那块血印也重新显现了出来,我看着她的眼睛,竟然一点一点的变成了血瞳! 是不是处女都这个样子,我掰过去她的大腿。但是就在这时,她却突然张开大口,露着那四个像吸血鬼一样的牙齿像我扑了过来! 草!这一扑吓的我差点没掉在地上,一阵阴风突然从门缝里钻了出去。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学生妹却光着身子趴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好像是晕了过去。 我给她顶了起来,再看看她胸口的印记,还有眼睛和嘴巴,又恢复了正常。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她是被鬼上身了! 我赶紧穿好衣服。给这妹子也穿好,别到时候什么也没干成在赖上我。 我有些郁闷,我说怎么刚才我看见她的胸口上和眼睛怪怪的呢。原来是个鬼,但是为什么我刚要完成第一下的时候,她却把我推开,让我离她远点,那么恐惧呢? 难不成我身上有让她惧怕的东西?我忙掏出自己的大鸟看看,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上面的红点不是血,而是被点了一些朱砂。 鬼怕朱砂大家都知道,特别是当朱砂和身上充满阳气的大鸟融合在一起的时候,直接干进阴魂里是什么样子,你可以想象一下。就好比一把涂满的桃木剑插入僵尸的身体里一样。 但是我估计猛点的鬼是不怕这个的。这学生妹应该是半路来的时候被某个路上的小野鬼上身了,想吸食我的阳气不成,还差点露馅把自己弄的魂飞魄散。 啊哈哈,今天多亏了这一点朱砂。救了老子一命,要不然过了今天晚上我就得成干儿了。 不过有一点是,这朱砂是什么时候到上面的?我很确定自己没有这么做过,因为这东西我根本没有。那么时时刻刻和我在一起的人,也就有王大师了。 我仔细回忆一下,只有洗澡的时候我的裤子是脱了的,那么他肯定是在这个时候下手的。趁我不注意或者分散注意力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给我来一下。哈哈,估计也是练过。 没过多长时间学生妹就醒了,脸上的样子怪怪的。就好像我硬把她那啥了似的。我忙问她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学生妹说不知道,走到树林边上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叫她名字,她就回头一看,这一看眼前一黑就躺地上了。再醒来就在这了。 我没多说,那么可以确定这学生妹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建议大家走夜路的时候如果听见有陌生人在后面叫自己的名字,千万不要回头,很有可能身后那个就是鬼。) 看这学生妹挺不容易的,应该也是家里条件不太好,只好为了上学出来那啥的。今天遇上我算是倒霉了,我多给了她200块钱,就送她下楼了。虽然我啥也没干,但突然觉得心里特别敞亮,觉得活的有意义了。 送学生妹下楼的时候,吧台大妈看着学生妹那一脸虚弱的样子,看着我就坏笑,笑的我直毛愣,我说大妈我俩啥也没干啊。大妈竟然说小伙子行,年轻血气方刚,你大爷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 可刚到门口,学生妹就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匆匆上楼进了我隔壁的房间。我只好无语的自己回去,看着房间里凌乱的样子,还有那股难闻的气味,也没心情睡觉了。于是自己来到ktv唱了一夜。 尤其是那首叫林什么来着的单身情歌啊,唱的我心里这个酸啊。可能我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处男了吧,其实这次算是个意外,我也不是想破,要是想的话,老板娘和王丹,我眼睁睁的放走了两次机会啊。 但是对于老板娘而言,我俩什么关系没有,我不想名不正言不顺的就和她上床了。如果学生妹我上了就上了,我得到我想要的,她得到她想要的,两全其美。但老板娘不是鸡,我一个男人倒无所谓,可我得对她负责,我得给她个名分,能安安稳稳的跟着我,那样就上了,那算什么? 王丹是个姑娘,当时喝多了,酒后乱性,可能把我当成别人了。所以我不能趁机占她便宜,那样我还是人吗?我不是那种牲口八道的人,所以理智告诉我不能。 我说的就是,你们不能嘲笑我,因为这才是个男人,负责任的男人!我今天把心里话根你们说出来了,你们能理解吧! 在ktv唱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去宾馆退房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旁边还有一个男人!我站在那里,和他迎面而撞! 怎么是你?我问道他。面前的王大师一脸尴尬的看着我,抠了抠鼻子,没好意思说话。而这时学生妹一脸困意的走了出去,就像没看见我一样,走路都有点弯了。 卧槽了!我推了他一下,骂道:你行啊你,你还是人吗?我没玩成你玩哈!合计昨天晚上你就住我隔壁偷听来着。 王大师打了个哈欠道:你小子,我告诉你大爷我累了,现在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别跟我推推搡搡的啊!要不是我,今天估计你都成木乃伊了! 我这么一听,果然就是他搞的鬼。不过又救了我一次,确实感谢。 王大师说:我就怕你小子发春了找娘们,外面那些娘们不干净,好招不干净的东西。肯定得缠上你,所以本大师提前施了法。幸亏只是个连怎么上身都没玩明白的小鬼,要是碰到厉鬼,你就死定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做着鬼脸,就跟真事似的,听的我汗毛都立了起来。 退了房后,王大师说这几天他还忙,得回店里。让我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就和我分开了。我一个人站在大家上,又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打开手机一看还是陌生来电。刚一接通,就听见对面传来一个忧伤的声音:小明,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想了想,电话里面那个女人是张斯雨啊!听她的声音似乎刚刚还哭过,于是就问道她:你怎么了?我很好啊。 哦,我,我…就在这时,王丹的电话突然也打过来了,我正在犹豫该不该挂断张斯雨然后接王丹电话。 但是我一想,这个女人平时都不搭理我,今天这么意外能给我打电话,而且声音还这么凄美,想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一定是大事! 第二十八章 杉木陵 草,真是坑了。坏事成双,好事成对啊。电话竟然都能打一块来。但是我还是选择了挂了王丹电话,接张斯雨电话,因为王丹好办。但是张斯雨可是稀客,况且这娘俩楚楚可怜的,我真不忍心。 张斯雨对我说:小明,你能来找我一次吗? 怎么了?我问,因为这个女人很内向,我能感觉的到,她的心事很重。而且还不愿意表达,看着就叫人怜惜。张斯雨说:我,我…,我妈走了… 我一听,惊讶了一跳,不能把。好好一个人怎么能说走就走,离家出走吗? 就在这时,王丹发过来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李小明,你再不接这辈子就不用接了,转眼间,她已经打了十来个未接电话。 不是,她,她去世了…张斯雨对我说。我这一听,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好好一个女人,前几天还那么猛,抄起菜刀都要砍我。怎么说去世就去世了?不能吧。 但是张斯雨说话还带着哭音,我立即感觉事情不妙,她告诉我地址在哪里之后,我赶紧说好,我马上就到。说完,我就要挂电话,张斯雨却赶紧说:小明,你能不挂吗,陪陪我好吗? 卧槽了个啊!我现在真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赶紧打了个出租车,边上车还边打着电话。那边的王丹已经急了,直接在短信上骂了起来:李小明,你能接电话啊!你死了啊! 没办法,我只好装作信号不好,心一狠就挂了电话。然而在给王丹打过去,王丹的手机却显示正在通话中,而且王丹也不给我打了。 司机说到了地方后我才发现,这里是一座山,到处都是杉木,有点像公园,但是环境很压抑,也没有几个人,多数都是成双结对的老头老太太。给完钱下了车后,我四处张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张斯雨。 我有些怀疑司机是不是开错地方了,但是按照地址上来看,确实是这里啊。就在这时,张斯雨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叫我往前走,一直走,不要回头,直到看见有个石碑,然后在那里停下来,她在告诉我怎么走。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娘们到底玩的什么?叫我来这个公园干嘛啊?我只好朝着杉木林里走。这个林子里很潮,四处灰暗暗的,就像吸血鬼笔记里的场景一样。阴森森的,偶尔还有乌鸦从树梢上飞走,呀呀的叫几声。 真晦气。我吐了几口吐沫,踩着落下树叶的土地继续朝树林里走着,这里的杉木很高,几乎是一眼看上去林立的感觉,遮蔽天日,而且越往里面走,就越是暗。 草,到底搞什么鬼啊。我不知走了多远,四处除了杉木就什么也没有了,这是哪? 忽然,我听见身后传来熙熙簇簇的脚步声。我以为是野兽,身后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脚步声就好像踩在落叶堆上走的,到底什么东西?我想回头看看,但是张斯雨告诉我只要走,不要回头看。我想她说的话不会没有道理的。 我走着,后面那个熙熙簇簇的东西就跟着。我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井底之蛙,不见天日。 我停了下来,但是后面那个东西却还在走,就像在围着我走一样。如果是猛兽的话,我现在可以肯定应该是狼或者豹子一类的野兽。因为如果是黑熊,早就扑上来吃了我了。但是这种地方,哪里来的豹子和狼? 那脚步踩着落叶丛里,轻飘的。好像又不是野兽。因为如果是野兽的话,那脚步是沉稳的,狡诈的。 算了,不管了。我继续朝前走,头也不回。终于在前面不远处,见到了那个石碑,石碑的一半已经被埋起来了,就像快要倒在地上一样,应该有些年头了。于此同时,那个熙熙簇簇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那石碑上写着三个红色诡异的大字:杉木陵。我这一看,吓了我一跳,原来这娘们是给我引到墓地里来了!我说这里怎么一股阴气环绕呢,真特么吓人! 难道是张斯雨把他妈埋在这里了吗?一个小姑娘能敢来这里,胆子也真是够大的。可我并没有发现这里有墓碑啊! 我看着前面和两边呜呜泱泱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慌。于是拿出手机,就在这时刚好张斯雨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小明,你绕着这个石碑走五圈,期间不要抬头,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你就会看见。 这娘们到底搞什么鬼啊,我只好低着头绕着石碑开始转圈,可以刚绕完第一圈,我的心里就越来越慌。 第二圈,第三圈。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地上有一个天边夕阳落山的影子,那夕阳快速的落了下去,天忽然就暗了下来。我有些懵,这绝对不正常,我来的时候是早上,这太阳说落山就落山了?难道我来的是另一个半球? 当我转弯五圈闭着眼睛抬起头再睁开的时候,我发誓我看见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的! 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了一大片陵墓,数以万计的花圈,纸人,在阴风的呼号下随风摆动着。我得心嗡的一下,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坐在地上! 这,这不可能啊!不过我随即就知道,我这是遇上鬼了!哥们今天不会死在这吧!我赶紧颤抖的拿起手机,给张斯雨拨过去。 张斯雨接通了电话,我赶紧慌张的问道她:你在哪呢!张斯雨却依然忧伤淡定的对我说:在你身后… 我猛然回头一看,张斯雨正穿着白色的裙子站在黄色的落叶当中。嘴唇红红的,样子是那样凄美。 但是我随即就意识到,这绝对不可能是张斯雨!因为她的身上没有一点人气,我离这么远都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阴冷。 这是哪?我背过去还在不断颤抖的手,故作镇定的问道她。 杉木陵~面前这个张斯雨说道,声音空空灵灵的,纯3d的环绕立体声啊。 怎么办,我现在真是彻底慌了。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想了半天,说道:张姨呢?她怎么去世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把你扔在这里。能带我去看看吗? 可我刚说完这句话,张斯雨就立刻对我说道:她没有死! 我去,她这句话一出口,我后背直冒冷汗。难道她现在都跟我明着来了,这是直接告诉我要弄死我啊! 但是我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她:你怎么能和我开这种玩笑啊,你叫我来这个地方干嘛? 张斯雨朝我走来,我看着她轻飘飘的步伐,简直都快要尿了。她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和我擦肩而过,对我说:和我来。 我跟着她身后走着,那种强大的气场真的让我不寒而栗。我一声不敢吭,和她在百墓之中左转右转,最后来到了一个墓碑旁边。 她一挥手,这个墓碑下面突然出现了一条通道,黑通通的,就像盗墓笔记里面的盗洞一样,而且里面一股潮气和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我知道,她这是叫我下去了。 正在我愁着该怎么跑时,张斯雨轻飘飘的走了进去,然后对我厉喝一声:进来!我站在门口,颤颤巍巍的。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白纱女鬼想干什么。我不知道进去会不会死。 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进去,那就一定会死。于是我选择了前者,吸了一口气,跟着她走了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这里面有一层一层的台阶,通向地下的深渊。越往里走,浑身就越感觉寒气扑人,连呼吸的空气都凉飕飕的。 这是要去哪啊?我看着两边,自言自语道。白纱女鬼在前面走着,完全不理会我,也不在意我会突然逃跑,因为我觉得她认为我如果跑,那就死定了。 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别回头看,否则,你会死。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那些盗墓小说,那些盗墓的人挖开一个地洞,然后遇到这种通向地下墓室的石梯,就往里走啊走。结果怎么走都会走回原地。说是遇上鬼打墙了。 现在一想,必然觉得好笑。这白衣女鬼到底要带我去哪啊?难不成也是带我去盗墓么? 但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却笼罩在我的背后。我巨大的好奇心促使我想回头去看,因为害怕。因为恐惧,所以我好奇。因为恐惧,所以我不安。 难道我的身后还有另一个鬼吗? 为什么白衣女鬼说我如果回头就会死,是不是我身后的那个鬼长的很吓人,只要我回头就会被吓死? 我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太对劲。张斯雨是不知道我手机号的,因为我没有告诉过她。而今天她却突然给我打电话,并且此时王丹也打了回来。我说就不能有这么巧的事,果然这个人根本不是张斯雨。而没准王丹就是有急事所以才给我打的。 那为什么之后我再给王丹打过去的时候,王丹的电话会一直占线?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有王丹的十几个未接电话,什么时候打的?我怎么不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手机现在没信号了! 我靠!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到底是在哪啊?难不成我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 这是哪?你要带我去哪!我大呵一声,万一这个女鬼真给我带到与世隔绝的地方了,那我这辈子不就毁了?那和一辈子蹲在监狱里有什么区别! “阴曹地府。”她的声音依旧那么阴冷平淡,我听到差点没卡倒在地上。卧槽,我浑身立刻软了下来,简直是欲哭无泪,我说怎么这么冷,要是真带我进去了,我还不得被吓死! 我明白了,这个通道,就是通往阴曹地府的通道。而刚才上面那些数以万计的坟墓,就是阴间!绕着那个石碑低头转五圈,日新月异,这便是进入阴间的方法。 我说怎么之前一直见不到这个女鬼,就是因为她虽然和我在一个地方,但是她却是阴间的人。我们两个完全存在于两个世界,她只有连哄带骗的把我骗到阴间来,我才能见到她。 第二十九章 幺长大人 卧槽了!我现在顿时一个懵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她走。退后一步是黄昏,往前一步是人生。我真怕如果一回头嘎嘣一下死了可咋办,但是我感觉那个女鬼没有骗我。 “阴曹地府,只进不出。既来之,则安之,别想着跑了。”白衣女鬼头也不回的说着,不知道那声音是玩味还是什么。 (这句话一听,我顿时感觉心灰意冷。最近看到贴吧上挺多人发的招灵游戏,或者是说能让你进阴曹地府走一回。虽然这些游戏我不确定真的假的,因为没有试过,但是我还是劝大家不要觉得一时新鲜而去尝试。阴曹地府,只进不出,内行人都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寒毛顿时都立了起来。不知道这个女鬼有没有发现,因为我小时候对这个也有阴影,上课的时候偷玩手机结果手机响了,看老师的苦逼表情大家都知道吧。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王丹。我不知道该不该接,手机还在手里响着,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但是我看着面前的这个白衣女鬼。总觉得如果我要是接了,她就会杀了我。 随你的便吧,不过电话里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白衣女鬼冷笑一声,似乎在嘲笑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什么?我听到这句话双手一阵颤抖,差点没把手里的手机扔出去!不可能啊!王丹不可能死啊! 但我还是哆嗖着手指划通了电话,但是接通后,电话那边并没有声音。 王丹?我冷冰冰好奇的问了一句,但是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难道!难道王丹真的死了!那给我打电话过来的这个人是谁?说话啊!我大喊道,声音在长长的楼梯里没有回声,仿佛一出口就消失了一样。 那边传来了沙沙的信号不好的声音,你是谁!王丹被你弄到哪里去了!我大喊一声,但是电话里还是没有声音。我绝望了,挂断了电话。 但是当我看到手机信号那里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有信号!我去了,没有信号我是怎么接的电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激动了起来,颤抖着双手大喊着。我快要疯了啊!就只能一直走着,不能回头,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只能走,一直走。仿佛堕入了无尽的深渊一般,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可是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的声音:小明,回头,我带你走…小明。我这一听,这不是王丹吗?于是刚要回头看。 就听见前面女鬼幽怨的说:别回头,假的,身后那些是阴间的小鬼,生前恶事做尽,无法投胎,如果你敢回头,会索你命当替身的。 我喘了一口气,幸亏刚才白衣女鬼提醒的及时。要不然可能我就被小鬼索命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悬崖边缘拉回来一样惊心动魄。 小明…小明…王丹还在喊着。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一个声音,一个让我泪水划过脸庞的声音:小明,妈妈多想你。 我立刻停在了原地,那母亲的声音在我的身边环绕个不停,我似乎感觉她就在我的身后一样。我犹豫了,我多么的想回头,哪怕看到的是假的,我也认了。 小明,回头啊!张斯雨在我的身后大喊着,声音很着急,不在是那么楚楚可怜。 我擦干了眼泪,对面前白衣女鬼的背影说:你不是张斯雨,你为什么要骗我? 不,我是。我没有骗你。女鬼很直接的否定了我。 不可能!张斯雨没有死!张斯雨是人!你是鬼!我大喊着,但是她这时却停了下来,我没反应过来一不小心撞在了她的身上,虽然冰冷,但是很软。 抬头一看,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扇木门,上面有个牌匾,牌匾上写着:阴曹地府。四个大字,在绿光的衬托下,十分诡异。 这是哪里?难道这就是阴曹地府吗?这扇木门的两边还站着两个人。他俩一个穿着白色衣服,吐着红色的长长的舌头,戴着一顶锥形帽子,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木牌,写着“你也来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也是吐着又长又红的舌头,帽子上写着“正在捉你。 这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回饭店遇到出殡的队伍,那四个抬棺材的人长得和他一摸一样,脸色惨白。只是没有长长的舌头,也没有那个红色的木牌。 小时候我看聊斋志异里面写过的黑白无常,应该就是这两个人。但是真的见到了,却觉得没有那么恐怖了。 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屡着大舌头,挥舞了一下招魂幡,对白衣女鬼说:张斯雨,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要你再来了吗? 我这一听,原来面前这个白衣女鬼真的是张斯雨,但是张斯雨明明没有死啊!而且她也不是鬼,因为我亲眼看见过她迷人的*,而且感受到过她的肌肤。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衣女鬼这时一下把我拉到了前面,指了指我,面无表情。那白无常便敲击了两下哭丧棒,对白衣女鬼说:进去吧,就这一次,我已经对你够宽宏大量,好自为之。 我虽然之前一直经历那些诡异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鬼。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了,而且还不止是一个,还有黑白无常!虽然我很害怕,但这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 那扇木门竟然自己张开了,白衣女鬼一下把我推了进去,我没站稳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抬起头一看,面前的场景让我大惊失色!那绿红交替的诡异的光,那古代的案板,就像是鬼屋里的冥王殿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细弱的人晃悠着纤细的都站不稳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走了上来,站在那案板后,用力一拍,阴腔怪气的对下面说道:来者何人,何事! 只见这时白衣女鬼跪在了地上,对案板上那个人楚楚可怜的说道:小的张斯雨,一生疾苦,乱了阴胎,怕是会魂飞魄散。只求幺长大人能给牵个红线,成全这段冥婚。 卧槽!我惊呼了一声,冥婚,难道这个死了的人要我跟她结婚!人鬼殊途,我要是和她结婚是不是就得死?老子还是个处,老子不想死啊!但是我喊出的话被白衣女鬼用手一遮,就好像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能听见一样。 空中传来了白衣女鬼空灵的声音:休得无礼!但是我却发现白衣女鬼并没有说话,但是我忘了,女鬼是可以用意念传到你的脑子里说话的。 我一个劲的拼命摇头,眼里都快要急出来了。看着案板上的那个纤细的人,知道原来她叫幺长,看样子应该是管鬼婚的。我只好在心里祈祷着她千万不要答应。 “张斯雨,你带来的这个人乃一凡人,阳寿未尽。人鬼殊途,你怎能与他成婚!”幺长大人似乎很生气。我听到这,心里舒缓了几分,还好这是个明君。 白衣女鬼依旧可怜的跪在那里,对台上的幺长大人说道:自古阴阳两隔,小女明白,但只求大人能放过小女一回,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妥当。 岂有此理!幺长大人厉喝一声。看着这个白衣女鬼的样子,我心里连连坏笑,哈哈,想和老子结婚,想多了吧。 不过刚笑完,我就见白衣女鬼看着我的脸上露出了恼羞成怒的表情,完了,我的心一凉,万一这白衣女鬼见幺长大人不同意,把我杀了怎么办? 可就在这时,只见幺长大人挥舞了一下他手中的毛甩子,我的眼前呼的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我做了个梦。我看见了一个竹斋烟火人家,看样子应该是古代。这时候屋子的门被嘎吱一下推开了,一个穿着粉色服饰的女人走了出来。那一身衣服明显就是古代的人,但具体是哪个朝代我不知道。 我趴在地上,用耳朵听着地下的声音。突然马蹄声四起,我抬头一看,远处一个骑着马穿着一身战袍的人配着长剑奔了过来。 那个男人的脸我看不清,但是我知道那就是我。而那个女人的脸我却无论怎样都看不清。 那个男人一下马,就和那个站在那里的女人拥抱在了一起。相依相偎的走进了屋里,晚上,夜灯点起。马在圈里吃着草。我似乎还能听见他俩在屋子里欢笑的声音。 月亮升起,那个人家坐落在那里。日出日落,夕阳升起。清晨,那个女人和那个身着战袍的男人在竹斋门口深拥,恋恋不舍的分别了。 女人站在竹斋牵潸然落泪,男人挥舞着马鞭驾着战马离开了这里。 从此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我在天上飘着,似乎每天都能看见这个女人在院子里,空灵的歌声唱起,唱着那首忧伤的歌: 踏红尘,恨平生,痴痴傻傻,寂寞玉楼人。 桃花红,杨柳青,春入深闺,溪上草青青。 挥弦御风踏沙行,人去楼静,暗香流花径。 等闲赋诗易消魂,帘外轻轻,依旧琴声紧。 有道是,泪沾襟,风风雨雨,苦乐又一程。 且长歌,盼月明,庭院深深,感怀伤我心。 隔江遥寄一壶酒,今又苏醒,塞外无乡音。 千帆过尽无音信,人去楼空爱上柳花依。 每到黄昏,泪雨过后。 尽是离别,如风飘零。 莫负痴情人。 第三十章 血刃 睁开眼睛时,我只感觉嘴唇快要干裂,我竭力呼喊着,这时一个女人拿着勺子放到了我的嘴边,一滴水湿润了我的唇。喝了几口,我感觉好了一点。那女人便扶我坐了起来。 我朦胧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看清,那女人正是王丹。 我掐了掐自己的脸,感觉还疼。去了阴曹地府走一回,我没有死,这种感觉真好。 王丹看见我醒了过来,便给我扶起,靠在床边。左右看了看,原来是在她家里。 王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沙哑着嗓子问。王丹的黑眼圈很重,看来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了,她打了个哈欠对我说,之前一直给我打电话打不通,以为我出事了,就着急的找我。后来有个陌生人给她发短信发来一个地址,她就去那里了,结果就看见我跪在那,晕了过去。 哦。我想了想,不知道那个发来短信的陌生人应该是谁呢?我问王丹:你有没有给那个人打过去?王丹说有,但是播过去后是空号。 或许是白衣女鬼吧,或许是幺长大人吧。但或许不是他俩,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我一直在思考那个梦;一直在想,想不通那是什么意思,但总感觉很熟悉,很熟悉。 我昏了多长时间了?我问。王丹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了?可我感觉这期间只有一个梦的过程。 王丹的黑眼圈这么重,估计也是因为这几天没去工作,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了。 很长时间没休息了吧?我问道王丹。王丹点了点头,看样子快要睡着了。 一个与我交情不深的女人,竟然能对我这般的好。我心里觉得很暖,甚至有些酸酸的。 我起身下了床,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脸一下就红了起来。王丹瞪了我一眼,爱答不理的告诉我她什么也没做。 我赶紧捂着裤裆跑到了卫生间,撒了泡尿后,在上面发现了自己已经晾干的内裤。我瞬间感动的不行,这女人竟然帮我洗了内裤! 穿好内裤后,我除了感觉有些虚弱外,别的都还好。我回到房间,看见王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像个孩子一样。我情不自禁的走到她的身边。吻了一下她的脸,吻了一下她的短发。睡吧,说实话,我真的很心疼这个女人,可有些事情,纵使你在感怀置身,又有何用?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昏迷了三天三夜,但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和老板娘请假,不知道她会不会担心我… 解开手机的密码锁,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我突然很高兴,会不会是老板娘。但是当我打开一看后,才发现是王大师打来的。 而且还有一条他给我发来的未查看的短信:小子,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你死了吗? 想到这时,我心里突然一惊,才想起自己后背上的那个血手印,我赶紧跑到镜子前一看,那个手印已经不是红色的了,竟然变成了紫黑色! 卧槽!我赶紧给王大师打电话过去,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王大师慵懒的对我说:小子,还没死呢? 我怎么能死呢!大师,你想好怎么救我了吗? 大师不急不忙的喝了口茶水,滋溜一下,说:想好了,不过现在不管用了。我掐指一算还以为三天前你就死了呢,竟然还没死,哎…大师的语气意味深长。 卧槽,你盼我不死啊?我问了大师在哪里后,赶紧打车来到了他的地方。 我进去一看,他正在店里和隔壁老王吹着牛逼。见我进来,那隔壁老王就识趣的摇着扇子走了。 怎么样?小子?感觉如何啊?王大师面带猥琐,嘿嘿一笑。 我赶紧脱下衣服转过身给他看,然后指了指后背,问他:这怎么变成紫色的了? 大师也有些紧张,赶紧坐起来跑到柜台里,不知道在翻什么。过了一会儿找来一把小刀,上面布满了花纹,看样子应该是古刀。 你要干嘛?我问道他。大师用手蹭了蹭刀刃,挥舞着就朝我过来了。 你疯了啊!我赶紧躲开。大师按住我,叫我别动。然后拿着那把锋利的小刀就在我后背的血印上划开了一个口子。我感觉伤口一凉,随后就有一流滑滑的凉凉的顺着后背流了下去。 大师拿着那把小刀放在眼前,走到我面前,一脸苦逼对我说:小明啊,你这是大难不死,又来一难啊! 我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小刀,上面的花纹竟然成了淤青色。这是什么情况?大师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小明,我问你,你可得跟我说实话啊! 我点了点头。王大师立刻坐到了我的旁边,一脸惊异的对我说:小明,你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没有死? 我对他的提问简直无语了,我没死难道还要个为什么?我说我不知道,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就这样了。 在那个小娘们家里吗?大师翘起了二郎腿,喝了口茶水悠哉的说道,就像是一个家长在询问上幼儿园的孩子一样。 大师,你有话就说,别老说那些没用的好吗?我说。 大师这时拿出了手中的那把刀,指着上面的花纹道:这刀嗜血,更是懂血。刚才它吸食了你的血性,但是我看着花纹的颜色变成了淤青色。这代表你的血属阴,这阴血只可能出现在僵尸的身上,或者被鬼附身几十年了的人身上才有。而你几天前还很正常,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摇了摇头。大师接着道:你仔细想想,你这两天有没有闹过鬼,或者突然在某个小河边晕倒之类的?在或者,有没有做过春梦! 我仔细一想,除了那天白衣女鬼的事情。我真没经历过别的,虽然那白衣女鬼要和我冥婚。但是幺长大人已经否了,所以我觉得不可能吧。 我把那天的事情的经过和大师一一道来,大师听一惊!你去阴曹地府了? 我说没错,吓尿我了,差点没死在里面。这时大师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忙向我打听里面什么样。但是我刚刚和他说了两句后,大师突然对我说:这种事看破不说破,除了你我知道,再也不要告诉第三个人了,否则会有因果报应的。 我似懂非懂的答应了,大师对我说道:你看你后背上的那个血印,原本只是个鬼印,虽然难搞,而且也不确定百分百能成功,但最起码有办法。但现在,可就不好弄喽… 那要怎么办?我问。大师一脸苦水的说他也不知道,得在研究研究,这样,叫我先回去,然后研究好了给我打电话。而且这血印可能会在这几天里一点一点的变黑,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我的死期。要是我这小子命硬这血印变黑的时间慢的话,或许正好等那个时候他研究明白了,方可救我一命。 他这一番话说的我胆战心惊的,拍拍屁股离开了这里。想到那天白衣女鬼说她就是张斯雨,但是我知道张斯雨没有死。所以赶紧担心的打了个车去她家看看。 但是到了以后,我却发现有几个农民在往里搬东西,冰箱彩电啥的。我赶紧跑进院子里,结果发现张斯雨根本不在这里。 哎哎哎,小兄弟,你找谁?旁边一个中年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忙问道他:张斯雨呢? 大哥给我点了个烟,对我说:你说的是那个小姑娘吧,那娘俩把房子卖给我了,今天早上刚走… 卧槽!早知道这样我早来一会儿好了,我赶紧继续问中年大哥:大哥,那你知不知道她俩去哪了? 大哥摇了摇头,表示那娘俩没说,他也不知道。但是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对我说:对了,记得早上这娘俩拎着行李临走之前告诉我要是有一个小伙子来找她的话,就让我告诉你一句话。哎呦…,太忙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快告诉我什么!我着急的喊道,心想张斯雨怎么说走就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什么来着?中年大哥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说幸好觉得难记就写在纸上了,于是找了半天从裤兜里拿出来一个团吧上的纸条。 我拿过来一看,上面写道:如若有缘,自会相见。如若无缘,今生不见。你我只是个过路人,匆匆也罢。 我看到这些字,心里猛地一凉,赶紧跑出门朝大道跑去,但是还是没有看见她俩。 我承认我很贱,对于一切关乎我的人或者和我没关系的事,我都是那么的在乎,那么的多愁善感。可能也许人家只是把我当作路人,可我已经把人家当成了生命中的一个记忆。*丝难道都是这样吗? 我失落的站在街角,犹豫扬起的手慢慢的落了下去,看着远方不知通向哪里的道路,发呆。 张斯雨,这个忧伤的女人,注定默默无闻的走进我的生命里。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吗? 我转身朝回去的路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里有点空,以前一直记挂着的人,突然有一天消失不见了。换作是你,难道,你还能感觉和以前一样吗? 第三十一章 背影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走到了公交总站。可能是由于三天三夜没动的我原因。我的两只腿异常的酸痛,直到最后看到了停在那里的公交车,我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我上了车,看见那个司机已经换了,不在是那个老司机,也不是那个小司机。而是换了一个年龄五十多岁左右的大爷,看样子也挺随和的。车还是那路车,人已不是那个人,伶仃开车的师傅突然换了,我有些不习惯。于是就投了一元硬币,问道他:大爷,以前那个开车的师傅咋又不开了呢?请假了? 大爷摇了摇头,道:死了。 什么?不能吧,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我不禁感叹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说死就死了?大爷摇了摇头,看了看两边,见没人注意我俩,小声的对我道:小子,你没看报纸吗?大前天这趟车晚上的时候撞死了一个人,开车的师傅回去就疯了,结果最后自杀了。 自杀了?我心想,不对啊,于是就接着问道他:师傅,在哪撞死的人?说着,我从兜里拿来一根烟,给他点上。这师傅不抽烟,摆了摆手,对我道:听说在最后一站那,快要到站了,结果途中突然出现个人,老师傅没刹住闸,直接就给人撞飞了!据说脑袋都撞没了,反正我当时也不在,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但是听说领导非但没追责,反而给了老师傅家里封口费! 我一听,立马就觉得这个件事另有蹊跷。公交车发动了,这时王丹给我打来电话,我接通一听,王丹的声音看来刚睡醒,懒懒的说道:小明,你去哪儿了? 京八街。我生疏的说了一句。王丹咳嗽了几下,对我说道:小明,在每个人的生命中,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桥。有些事情,走了的就不要太去在乎。比如说,你的目标就是找到幕后的凶手,为你的父母报仇,那么这期间经历过的事,走过的人,都已不那么重要。重要的就是,看你能不能找到那个凶手,这才是你真正的目标,你说,对吗? 恩....我点了点头,继续听她说道:其实我在你生命中,也只不过是这样一个角色,而你在我的生命中,也是这样。我的目标就是找到白青师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忘不了他,因为我觉得,我欠他的。 那天我路过你家的时候,见到了白青师傅。但是他却和我对视了一眼,就从窗户跑了。我追啊追,但是追不上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躲着我,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苦衷,所以我不放弃,我一定要找到他、 你懂我说的意思吗?王丹的嗓子有些哑。我叫她喝口水在说。王丹喝完水后。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因为我觉得,没有平白无故的事,也没有平白无故就能说出来的话。王丹一定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张斯雨走了,她和她妈搬家了,招呼也没有和我打一声。我说道,王丹嗯了一声,说:其实我刚才说的话,就是想让你知道,看来小明其实很聪明,她们招呼也不和你打一声,绝对是有什么原因。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我说当然不知道。王丹对我说:这样吧,反正她们已经走了,而且带走了她们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所以我也不关心她们去了哪里。你有时间的话,我给你看下办公室的监控。 王丹把我说的一头雾水,我知道她们已经走了。但是她们带走了什么东西?还有监控,看什么监控? 我准备等先回去看看老板娘那边的情况,然后就去看看王丹究竟在给我卖什么关子。 好了,我挂了电话。坐到公交到站了,我下了车,抻了个懒腰。朝京八街走去。 京八街得天还是一样的灰蒙蒙的,黑白是它的色调,一点生气都没有,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这次刚刚迈入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原本空慌的心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压抑,压抑,冷静,沉着。它们都是近义词,放在我身上,带而言之就是一个意思。我变了。 几天没来,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越往里走,离饭店越近,我就是越想知道回去后会发生什么,听到什么,老板娘会对我说什么。我发现我现在真是废话连篇,其实那是在鼓励我自己,给我原本就不安分的心一点安慰。 头一次,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斯雨的走让我害怕失去。其实我跟人家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太过于自恋了。 终于,怀揣着忐忑的脚步到达了饭店。从正门一走进去,我竟然感觉里面不是那么的凉了。还是老样子,她们在忙活着,吧台里那个没有腿的掌柜在那里站着。 我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老板娘。我就在那里坐着,在那个木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着,胳膊压在上面,呆呆的望着门前。看不见老板娘,我的心空落落的。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外面雷声大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小河边的腥味。看来快要下雨了,我看着外面,不知道老板娘去哪儿了。 我低下了头,在抬起来时,突然,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的门口飘过! 卧槽!那是谁?张斯雨?旁边的张阿姨竟然还背着一个人,那是?那是谁! 我抬起腿朝门口跑去,但是朝外面看时人影已经没了,我望着外面来回交叉的小巷,心里颇感失望,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小明!一个柔软的手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老板娘笑颜渐开的站在我的身后,看样子看见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的看着老板娘傻兮兮的笑,老板娘问道我:小明,这两天没见,去哪里玩儿了! 我说哪有,睡了一觉,结果睡了三天三夜。没和老板娘打招呼,老板娘不会怪罪吧。 老板娘说哪会呢,看见我回来就很高兴啦。这样,今天晚上先不用上班了,明天在去吧。你先休息休息。 老板娘的态度让我感到很意外,我说好。然后老板娘摸了摸我的头,从后门走后我就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我心想王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外面还快要下去了。一会儿别下大了我可就出不去了,于是赶紧朝外面跑去。 一直跑到了站牌,公交车还没有来。我站在那里等着,听见旁边有人议论纷纷的说:多好一个小姑娘啊,这司机真不称职,把那小姑娘撞死了!而且尸体都撞没了,现在都没找到!而且据说那小姑娘儿的父母就在旁边! 什么?我听着,感觉有点不对劲儿,而且有一种直觉告诉我被撞死的是张斯雨!不过不会的,我安慰着自己,肯定是自己太过于担心她了。就像你的老婆自己出去逛街,你担心她和别人鬼混是一个道理。 公交车终于到了,我上车后投了一员硬币。那些等车的人也上了车,不过还在议论着,我听着心烦,就大喊一声:都别他妈吵吵了,安静点!反正老子活不长了! 那些人一听,都以为我是艾滋病得癌了啥的,结果都不吱声了。我心里暗笑一声,心想这招管用。于是就坐在那个开车的师傅旁边,那个师傅还是那个师傅,他刚才听我这么一说,也有点信以为真,问我道:小子,你真得绝症了? 我小声的对他说:我忽悠他们的,这你也信,白活这么大岁数了吧。 师傅点了点头,继续开着他的车。我跟他打听着撞死的人的事儿,那司机说他也不知道咋回事,毕竟也没看到,晦气,就别问他了。我见他不愿意说,也只好作罢。 下了车前,我跟那师傅打听了一下自杀的司机的住址,那师傅犹豫了半天后,勉勉强强的告诉了我。我心里记着,然后下了车直奔卧里屯公安局。 到了之后,我给王丹打了个电话。王丹没一会儿就从里面出来了,打了个哈欠,我就跟她进去了。 王丹直奔主题,带我进了监控室。然后打开了那天的监控录像,王丹指了指屏幕,说道:看吧,就是这娘俩,半夜来警察局冰库偷尸体,然后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心里一凉,看着那娘俩的背影。在回忆到刚才在饭店见到的背影,心里猛地一惊,难道,真的是她们三个?但是张师傅已经死了啊,怎么可能在京八街和张斯雨还有张阿姨并排走。不过想到那天我见到满身是血的刘姨,心里也就不再奇怪了。 这世界有太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儿。不过,张斯雨为什么会和她爸她妈来这里?看来当时我看到的并不是幻觉,而是她们正好路过,而且正好被我看见了! 我又想起刚才公交车上听的事儿,难不成,被撞死的女生真的是张斯雨,因为这一切简直太像了,像的几乎让我可以肯定就是她。不会吧?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就被这样撞死了? 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张斯雨被撞死了为什么还能走!莫非,她变成了和刘姨一样? 我的心里突然变得很难过,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哭。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第三十二章 母亲的坟 你叫我来的原因,只是因为想让我看这个吗?我问道王丹,因为她说过,我俩即使在一起做事,目标也是不同的。她的目标就是找到白青师傅。 王丹摇了摇头,对我说:当然不是,张斯雨她们一家人和我没有关系。这三天,我想了想,张师傅尸体上的那段字,你父亲身体上的那段字,还有刘姨身体上的那段字。 这些死了的人,全部都是你认识的人,而且那个凶手可能不是为了杀人,因为我不相信这么巧合。他绝对是想通过,杀人,然后在他们的尸体上刻字来给你传达什么意思。 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或许是恐吓,或许是在玩你,这需要你自己去想。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质问道王丹,因为她越是这样拐弯抹角的推测,我的心里就越是不爽。 我想要去看看你母亲的尸体上究竟写些什么,所以希望能经过你同意。王丹皱了一下眉头道,那个监控是你需要看的,而检查你母亲的尸体是我需要的,我这是在和你交换。 我懂了,我木讷的站在原地,心想,这个世界果然没有纯真的真情,每个人不管对你好与坏,其实都是为了自己,或者说为了自己的目的。每个人在做事情的同时,不可能是单纯的,即使是这样,她肯定也是为了安慰自己的精神,或者说是满足自己的某种情绪。 半晌,我点了点头,答应了王丹的要求。因为人已去,月如钩,倒不如来帮助活人。 我和王丹对坐着,王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工兵铲,放在了办公桌旁边。我们俩坐在那里,一言不语,或许都在期待着,今天晚上能发现着什么。 终于,办公室里缓缓暗了下来,许久,天空上挂上了一个月亮,亮亮的,把月光洒进了办公桌上。 我们走。王丹说着,站了起来,拿着工兵铲。拉开办公室的门,朝外面走去。我也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抻了个懒腰,跟着她走出去。 我跟着王丹走进了院子里,警察局的气氛就是不同,在这里,紧绷的神经就永远松懈不下来。 王丹一直走着,我跟着她来到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旁。王丹冲我笑了笑说,这是她这几年所有的积蓄买下的,她说她喜欢这种车。 我微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坐在了副驾驶上,王丹开着车一踩油门嗡的一下驶出了停车场,带着我前往我母亲的坟地。 天色很晚了,车子里也是暗暗的,车棚上的灯亮着,车里放着音乐,伴随着森林的味道,十分有感。 车开了不知多久,这一路上。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没有看前面的路,也没有看王丹。而是躺在那里,靠在背椅上,闭着眼睛。 然而就在这时,王丹却猛地一踩刹车,我向前一仰,差点没撞在玻璃上!怎么了,我问,王丹双手把着方向盘,眼睛红红的。我看了看前面的道路,除了昏黄的车灯和两边的树林,什么也没有。 到底怎么了!我看着王丹大喊道。 王丹摇了摇头,挂下档继续开着车,道:我看见了一个人… 谁啊?我问,这么黑的天,谁可能在这条路上走,有病啊。 王丹的眼眶依旧红红的,泪水似乎在里面打转,但是她一直强忍着开着车。许久,她擦了擦眼睛道: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这些天太累了。我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哦的一声点了点头,这里应该离坟地不远了,王丹很快就到了地方。吉普车停在路边,王丹从后备箱里拿出工兵铲,让我带路跟着我往树林里走去。 林子里实在太黑了,到处散布着一股雨腥味,看来这里之前下过雨。王丹拿出手电筒给我,让我照着点亮,别出什么危险。 月光很皎洁,形状就像个钩子一样,我在泥泞的土地上踩着,带着王丹来到了我母亲的坟前。 我看着坟地木碑上母亲的照片,深深的鞠躬。拿着铁锹开始挖土。 铲子锋利无比,我和王丹很快就挖了很多土,一个木头的边甲露了出来,我在挖了挖,清晰的看到是红色的。这就是我母亲的棺材吗?我停了下来,把铲子扔在一边。 王丹走到那里捡了起来,狐疑的看着露出的棺材,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了?我问道王丹,王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王丹把棺材上面的土全部挖出去,然而就在这时,我们俩却同时发现一件事,那棺材的四个角竟然用红线交错连接着! 卧槽!怎么回事!我父亲没有和我说过这个棺材会是这个样子的啊!我记得小时候看过林正英演的僵尸先生,里面封印僵尸的棺材就用墨线封住,可以防止尸变。但是这红线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啊! 我赶紧走过去,抓了一把上面的泥土才发现,这泥土他吗的是新的!看样子不久之前我母亲的坟被人挖过! 草!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那红线,虽然沾上了泥土变的脏了,但很明显也是新绳子!难道就在我没来之前,已经有人前先一步把我母亲的坟给动了?那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这不能啊!这不可能啊!我激动着,眼泪在泪腺里流动,鼻子酸酸的!我跳到土坑里,使劲的抬着棺材盖。母亲,对不起,儿子不孝了。我用力的抬着,呲牙咧嘴,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抬不动! 小明你干什么呢!王丹喊了我一声。我才清醒过来,因为我不想让我母亲死后还受到别人打扰! 我看着面前的大红棺材,这才意识到棺材已经被钉子给钉住了。我去找来工兵铲,插进棺材缝里,使劲一撬,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嘎吱一声把棺材盖撬开了。 棺材里一股浓浓的腥臭味顿时扑了上来,我遮住脸,看着棺材里,母亲已经腐烂的成了一具干尸,唯有那双手成了骨头架子,眼眶已经成了空的。 我有些纳闷了,那为什么这棺材会有红绳交错着,而且刚才还有人来挖开了坟地,那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啊!他是谁! 王丹这时也跳了下来,一只手掐着鼻子,一只手检查着母亲的尸体。我看着母亲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阵的疼痛。我背过去,哭出声也要往里咽。 但是过了很久之后,王丹也没有说话。我回头一看,王丹一脸纳闷的看着我。怎么了?我问道她。 你母亲尸体上什么也没有,王丹对我说道。 我脸瞬间变的刷白,为什么别的尸体上都有一段字,而我母亲的尸体上偏偏没有?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母亲尸体上的字或许能让我知道些什么线索。但是今天挖开了,却什么也没有! 这是凶手的故意为之还是命运开的玩笑?哈哈,我险些栽倒在地上。失落的看着王丹。 月光是那么皎洁,照在森森的大地上,夜风微微的吹过,没有一丝声音,一个棺材,一具干尸,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成了一副画面。 我知道了。王丹笑着笑着哭了,她看着我说: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一个人,我很熟悉啊,那就是白青师傅,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我猛的一刹车,他却没了,一定是他啊。 什么?我愤怒的看着王丹,对于这个傻逼的女人简直他吗的想骂娘了。 我气呼呼的看着她,脸瞬间变的通红。王丹一滴眼泪流了下来,滴在地上,开始挪动棺材盖,放在棺材上。 我从土坑里爬了出去。王丹拿着工兵铲在填着土,那么一下一下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母亲一个人在这里,难道不会害怕吗?我不想打扰她。于是一直到了车里,我对王丹大喊道:你他妈怎么没一下撞死他! 我用力的砸了一下玻璃,恨的咬牙切齿。我现在甚至怀疑,这个幕后凶手甚至就是白青! 我为什么要撞死他?王丹的脸转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鼻尖红红的,映透出了脸上的那种白。 王丹你疯了!你简直就是神经病!我冲她喊道,但是对于这个女人,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连发火都不知道怎么发。 你是怀疑白青师傅是凶手吗?王丹冷笑一声,看着我道。 就是他!我他妈的认为就是他!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他呢,我说怎么那天你把我从家骗走后我父亲就自杀了呢?你俩就他妈的是一伙的!我大喊道。 不会的,白青师傅不是那种人,你不了解她。王丹依旧是淡淡的说道,冷冰冰的,又是一滴眼泪顺着鼻子流下。 我呼了一口冷气,说道:好,王丹,你就这样,你就这样,啊? 汽车启动了,在车灯的照耀下,走着夜路。 进了市中心以后,我就要求王丹停车,王丹很听话,说停就停下了。我下了车朝人来人往的人群中走去,暮然回首,王丹开着那辆黑色的吉普车缓慢的离开了。 我站在汹涌的人群中,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那么无助。我想哭,好想哭你知道吗?人们自顾自的走着,没有人能理会我。我低头看见下面的水泥砖,抬起头看着上面的霓虹彩绿。 天空不在像以往那样深邃万里,而是那样的灰,月亮也不在那么钩子一样,而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三十三章 诡异的猫 这一晚,我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我顺着公交车司机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个老师傅的家。 老师傅的家住在一个小区里,是那种五层的楼房,老房子也建了很多年了,里面住的大多数是老头老太太一类的。 我走进了门洞里,这里漆黑漆黑的,水泥地上反着潮气,顺着楼梯上去,到了第二楼,一股酸菜缸的味道呛的人直咳嗽。 那老师傅的家住在第四层楼,我摸着黑走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感觉到这里阴气很重。 当当当,我敲了三声门,这门是那种老式的防盗门,看样子挺结实。 突然,门上的猫眼的光被一个黑色挡住了。里面传来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谁啊?哪位? 我是老师傅的朋友,听说他去世了,来看看他。 老太太听到,打开了门。我看了一眼里面的环境,便走了进去。 墙上挂着老师傅的黑白照片,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我刚才说我是他的朋友,所以我也不能问,不然老太太就会知道我不认识他,一脚给我踢出去可就不好了。 老太太看样子年纪很大了,弯着腰,驮着背。屋子里摆放的都是老式的家具还有电视,我想知道老司机师傅那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也不好直接问,于是便开口道:老奶奶,您一个人生活的还好吧? 哎…老奶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人老了,人老了,反应慢了,虽然自己一个人挺孤独的吧,但是坐在那,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也没什么。 我从裤子里掏出了二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老太太见到我放钱,摆了摆手,也没有说话。 可就在这时,我肚子突然叫了一声,随后就感觉肠子一阵蠕动。卧槽,不行了,咕噜一声,差点没拉出来。我脸瞬间都青了,于是赶紧问老太太厕所在哪。老太太指了指左边,我提着裤子就跑了进去。 锁好门,我坐在马桶上,哗啦一声,飞流直下三千尺。厕所里漆黑的,我闭着眼睛,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有个什么东西跳跃到了我的前面。 我一睁开眼睛,脑袋嗡的一下,浑身一麻。眼前一双绿色冒着光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我猛地向后一退,屁股上的屎蹭了马桶上都是。心脏差点没被吓的抽抽回去。 就在这时,那双眼睛突然飞在了天花板上。哇的一声,一付利齿露了出来。我赶紧捂住脖子,手忙脚乱的找着手纸,蹭了两下屁股赶紧跑到门边开门。 草了,这是什么怪物?我疯狂的拉着门,但是无论怎样都拉不开。我慌忙的拧动这门锁,过了一会儿,终于把门推开了。 屋子里还是那么的暗,我赶紧走了出去回头一看,原来黑暗的厕所里是一身体纯黑色的猫,正充满威胁性的看着我。 但是我看着那只猫的眼睛,却感觉哪里不对。 别怕,这是我养的一只猫,陪了我十多年了,怕生,嘿嘿嘿。老太太站在我的身边阴森森地说,我赶紧摸了摸胸口,压了压惊。 奶奶,我想知道,老师傅他,他,那天晚上究竟看到了什么!我心脏砰砰直跳,总觉得这个地方,这个屋子,以及这个老太太都阴阴的。 老太太没有说话,而是带着我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刚进那间屋子。我就觉得身后的厨房阳台那边有一个东西在看着我。 我回头一看,但是却发现什么也没有,阳台上放着一个柜子,被一块蒙布挡住,应该是遮灰用的。 我在回过头,却又感觉阳台那里有个东西。我疑惑的转过身去,仔细的朝那边看了看,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然而就在这时,当的一声,房间的门被老太太给关上了。 老奶奶?这是哪儿啊?我不敢抬头的问她,因为我总觉得这个老太太的目光能杀人。 你柳爷爷的家,老太太低沉的说着,她的嗓子不太好,看样子平时应该抽烟。 我抬起头一看,一个小桌子上摆放着香炉,后面被一块纸壳子挡住了,看不见后面放的什么。她刚才说的柳爷爷应该就是她死去的老伴。 这时老太太递给我了三根香,我拜了三拜,然后插在了香炉里面。老太太对我说,好了,你可以问问他,如果他愿意告诉你的话,他就会对你说了? 什么?死人还能说话?况且这只是个祭台而已。我半信半疑的对着面前喊道:柳爷爷,我是李小明,你可知道我? 突然就在这时,那根香突然折断了一支,直勾勾的倒了下去。我心一凉,香怎么会自己齐根折断?莫非真的有鬼? 而且柳爷爷怎么会认识我呢?我只是经常坐那班车而已。折断了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这时站在我身后的老太太突然说话,吓的我一跳。 他认识你,老太太说着。 哦,我点了点头。胆战心惊的继续说道:既然柳爷爷认得我,那么我想问问柳爷爷那天晚上究竟看到了什么? 啪!又是一根香折断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没告诉我看到什么啊?我回头不解的看着老太太。 柳爷爷如果知道的话,还请…告诉我。我总觉得这架势自己容易走不出去,尤其是身后站着那个老太太,太瘆人了。 但是这次,剩下的那根香却没有折断,而是迅速的烧到了底。我看的一愣,从来没有见过烧的这么快的香,假的吧。 然而老太太却在我的身上一阵猛摸,从上面摸到下面,没有一处落下的,最后竟然伸了进去,我竟然可耻的硬了! 老奶奶,你这是干什么!我脸红着说。 老太太就在这时却突然收手了,拉开了门,推着我就把我推了出去。我还没反应过来,防盗门就被关上了。 我站在阴沉的走廊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第一次被女的摸,虽然是个老太太,可我竟然险些弄脏内裤。 我伸出手,想要在敲一敲门,因为这样稀里糊涂的就被推出来了,心里难免有些不爽。可我还是停了下来,失落的走下楼去。 我坐在小区里的椅子上,心想,这香为什么会折断啊?我只见过会灭掉的香,还从来没见过会折断的。难道是当时柳爷爷真的在屋子里,一不高兴就把香火掰断了? 一定是这样的,那么为何那根香会那么快的燃灭。就在这时老太太在我身上一顿乱摸,接着就把我推出门外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朝老太太家的阳台看去,那只黑猫正站在窗台上,用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看着我,十分有神。 我心想不对,猫的眼睛是会发光,狼也会,不过那都是在漆黑的条件下,那种瞳孔能猛地吓你一跳。但是虽然那个阳台上很暗,但那双眼睛也不至于发光啊。 一定是有什么蹊跷,我心里想着。 瞬间,一种巨大的失落从天空降了下来,压在我的身上,压在我的肩膀上,压的我好累。 时间久了,不知不觉二十多天过去了。我父母死了,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查明凶手在哪儿。王大师说我身上的血印如果变黑的话,就离死不远了。而王丹一开始我以为她是为了帮我,现在我才知道她其实是想找到她的师傅。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该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王丹这个女人像个傻逼一样,满脑子里只有她那个该死的白青师傅。一开始我还以为那个白青是个好人,现在我却觉得从始至终发生的事,都和那个白青有很大的联系,没准,他就是那个幕后凶手。 这些天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找来找去,不管是对与错,不管是与非。现在总算有个目标,有个盼头了,所有的所有,都应该从王丹这个女人身上查起,她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 而张斯雨走了,我从监控里看到那个娘俩偷走了张师傅的尸体。不管她死与没死,我现在终于想通了,那或许都是命中注定,或者说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父亲,她妈妈,还有她,终于团聚在一起,团聚那哪个天涯。 这样一想,我吐了一口气,似乎轻松了不少。该来的人总会来,该走的人总会走。任何大风大浪都击不倒我,我就是我,我就是小明啊。 如果有人想摧毁我,那就来吧,千万不要心软和怜悯,因为只要你弄不死我,那么终有一日,我会弄死你! 第三十四章 生日快乐,亲爱的 我拿出手机,给王丹打过去电话。因为我觉得,既然挖我母亲坟的人是白青的话。那么他一定有所目的,而且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如果我不通过王丹,我就没法找到白青。 “喂?”我问道。王丹低伤的说:怎么了。 对不起,王丹。我说着,因为我之前做的那些事,还有对王丹喊的那些话,都是不理智的行为。我要对她道歉。 没…事…,王丹顿了一下说道。看样子她很憔悴,她和我一样,都承受着心灵上的打击。只不过,我感觉她被思念折磨的比我强烈,只是她很坚强,和我不一样。 现在我又觉得,我和王丹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了,这个世界很大,能相遇的两个人不容易,能在绝境中找到一个陪伴,更是难上加难。 我来到了王丹的警局,直接进了她的办公室里。王丹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脸黄了很多,一夜不见,变得这么消瘦。 你很想白青,对吗?我问道她,她点了点头,泪水从脸上划下来,滴到桌子上。 如果在以前,我肯定会劝她忘了这个人,忘了这个躲避她的男人,因为他根本不值得王丹去爱,而且爱的这样死心塌地。但是现在,我还得需要和王丹一起,寻找白青这个人,得到各自想要的。 王丹从最初我不信任她起就说过,她没有必要骗我,因为我们俩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经过冷静一段时间,我终于想明白了。 怎么才能找到她?我问王丹,因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想起了白青去过我家,去过我母亲的坟,并且两次都被发现,或许他也在探索着什么,想找到什么,或者说是在追寻着什么。 白青神出鬼没,完全摸不清套路。怎样找到他,我完全不知道,我用期盼的眼光看着王丹,要是她没有办法,那我更没有。 而且我觉得,王丹比我,更着急。 好了,外面的世界很大,你心情不好的话,去看看吧…,我无奈的说道,离开了警局办公室。因为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呆着了,要是王丹有计划的话,自然会找我的。 我看着外面的大街,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人生总是被动的,当你能够主动的时候,是因为被动已经降临在了你的身上。 天,那么阴,转眼晴空万里已如不在。 我回到了京八街,回到了饭店。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外面下雨了,断断续续的,屋子里也有些潮,就这样一直躺到了晚上,我起身来到了厨房门口。 还是那双手套,我一只一只的戴好,静下心站在门口拜了三拜,然而就在这时,我拉了拉大门,却发现被从里面锁上了。 卧槽!搞什么鬼,说好今天上班的,难道是老板娘忘了? 我诧异的回过头看看四周,突然远处亮起了一个烛光,我一看,老板娘在苗苗细雨中拿着那根蜡烛缓缓朝我走来。只是,雨落下,蜡烛却丝毫未灭。 老板娘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小明,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木讷的摇了摇头,看这架势,我一时有点懵。 你的生日,老板娘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她的笑容在烛光下那么美,美的就像一枝雏菊。 我的生日?我突然想起,眼泪哗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已经多少年,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日。而且除了我母亲以外,还有几个人记得我生日的? 邱敏~,我轻轻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我问。 嘻嘻~,邱敏笑了一声,说道:不告诉你。说着,她就拉着我的手,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里,结果,她带我来到了饭店的前厅。 我被她冰凉带着微微清香的双手遮挡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突然,她的双手缓缓的从我的眼前拿走,我看到面前的木桌子上,有一个大大的蛋糕。 生日快乐,亲爱的~邱敏温柔的说,依旧是那么笑着看着我。 几根细细的蜡烛插在蛋糕上,我呼的一口气吹灭,周围突然暗了起来,那几个平时忙活个不停的女工也是同样笑着看着我,拍着手。 我朝吧台那里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会计还是站在那,她没有双腿的缘故,所以也许只能站在那里了吧,我一时觉得有些心凉。没想到,她冲我摆了摆手,微笑了一下。我只好生硬的回笑。 这个生日终于过完了,整个过程中,除了让我感觉诡异以外,没有其他什么,我回到了寝室,疲倦的坐在床上,一打盹,睡着了。 睡着睡着,画面忽忽悠悠的,我做了一个梦:我站在那个木桌子旁边,桌子上摆着个蛋糕,燃烧着冒着微微火光的蜡烛。四周黑暗暗的,各种死状各种不同的尸体站在那里看着我。突然,我吹灭了蜡烛,她们开始大笑,我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大喊着不要! 啊!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刚才的一切是梦吗,我的心脏砰砰的跳着,想起那个画面,却又那么真实。 我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擦了擦头上的汗,再也睡不着了。看着上面的天花板,眼泪打湿了眼眶。 这几天我总是在哭,无所谓没多大点的小事也会哭。还是个男人吗? 就在这时,我听见外面嘎吱一声。像是开门的声音,我提上裤子,打开门朝窗户外面一看,一个黑色人影背对着我,拉开了门,走了进去。 我忽然想起上一次见到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进了厨房后回到了对面那个屋子里。莫非,真的是他? 我狐疑的看着外面,但是那个房子里漆黑漆黑的,虽然也有窗户,但是什么也看不清。白天的时候我曾往里张望过,只是一个走廊,里面还有一间屋子,门关着,什么也没有。 听着外面的声音,门应该是被他锁上了。我赶紧走进屋子里,穿好衣服,然后朝厨房那边赶去,但是刚走到拐角。我突然看到一个性感的身影站在那里锁上了门,是老板娘。 我站在黑暗中,她没有看见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到底是谁?不会真的是我?他和我做一样的事情?一大堆奇怪的想法涌入了我的脑子里。我回到了寝室,坐在那里,实在受不了,就来到了对面的房子前。 我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音,什么也没有,我来到了窗户前,里面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那个人一定就在里面吧,我进去能不能捉他个现行。如果那个人真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那么证明什么? 我绕到了房子后面,顺着墙边朝窗户里看去,但是却发现那层玻璃被一层窗户纸糊住了。 要不要进去?一拳砸碎玻璃跳进去?我心里想着,手心冒着冷汗。 脑子一热,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朝窗户就扔了过去,啪的一声,我听见玻璃碎了。我刚要往上跳,却发现这玻璃是双层的,里面还有一层,那层没碎! 草,完了。这次肯定打草惊蛇了,里面啪的一声,不知道是开灯的声音还是什么。我有些后悔就这么草率的砸窗户了,简直太蠢。没办法,只好顺着墙壁赶紧跑回寝室里。 跑回寝室,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蹲在窗户下,偷偷的看着外面,观察了半天,幸好没有什么动静。我狼狈的跑回床上,一脑袋热汗,喘着粗气。 李小明啊李小明,简直太蠢了,这件事做的太冲动了。这次打草惊蛇了,下次在想抓到他可就不容易了。 我躺在床上,想着外面会不会有什么情况,始终睡不着。而就在这时,后背突然一点一点往出冒着热汗,有些痒痒。我就忍不住去挠,但是越挠越痒痒。 怎么回事。我这一摸,痒痒的地方正是那个血印的位置,而且一点一点的变得灼痛起来。 我把手拿回来一看,血。卧槽,我脑袋一懵,哪来的血?赶紧在摸了摸后面,原来是上次被那只该死的老鼠咬过的伤口裂开了。我只好把衣服撕开,撕成布条缠在上面。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艳阳高照。落在大地上的雨蒸发的无影无踪,昨日的一切,都随着往事消失的灰飞烟灭,我从屋子里走出去,天空上的毒光晒的我遮住了头。 好热啊,就在这时,老板娘朝我走了过来:我看着她,觉得有点不自在,因为昨天晚上砸玻璃的事,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什么都知道,但是她始终在骗我。因为那天我见到那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即使他和我长得不一样是我看错了,但是这个人肯定有,老板娘却对我隐瞒了真相。 太阳是那么的毒,晒的我皮肤都有些发烫,但是后背上的那个血印却总感觉里面有血液在循环流动,暖暖的,挺舒服。 我不知道天气为什么会转变的那么快。我的心突然变的有些懒散起来,对于给父母报仇的*,竟然也变得少了一些,李小明怎么会这样一个人?我不会的。 我看着老板娘,老板娘看着我。在阳光下,我突然想起了刘姨死后身上刻的字,邱敏是鬼。我不相信,这一定是杀死刘姨的人在污蔑老板娘,因为我始终相信,不管怎样,老板娘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我。 而且,鬼是阴物,太阳属艳阳,所以鬼是不能在阳光下的。而老板娘那次和我一起出去玩也照在了阳光下,所以她不可能是鬼。 第三十五章 爱恨忧伤 吃饭了么?老板娘问道我,我摇了摇头。老板微微一笑,说道:那正好,一会儿我约了一个朋友出去吃饭,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我挠了挠脑袋,说不好吧,因为我也不认识他们。我去干嘛?而老板娘却说没关系,那又怎样,吃个饭而已。我犟不过她,只好跟着她去了。 在阳光下,老板娘穿着一个淡黄色短裙,戴着一个圆圆的帽子,就像是一个农场的女主人一样,清新,淡雅。我站在她的身边,竟然有点觉得配不上她了。 怎么了小明?我和老板娘在大街上走着,她见我胆胆怯怯的样子,笑着看着我说。 我这一想,是啊,我李小明差在哪?怎么就配不上了?自信心一上来,我和老板娘就像是古罗马的一对情侣一样,她搀着我的胳膊,走着。 和老板娘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美,就像是被阳光沐浴一样,正如这天气,很轻松。但是在别的女人的身上我却找不到这种感觉,这就是她和她们的区别。 老板娘带我来到了沿海的一个餐厅里,这里离市区很远,快到另一个县城了,但是那个县城临海。这里也是海边。 这家餐厅都是欧式的建筑,但是不是很大。她带我走进了一个包房里,包房里暗暗的,很冷。 刚一进去,就看见老板娘的笑容像花一样绽放出来,喊着:哎呦,让您久等了,抱歉。然后老板娘就坐进了那个人的里面,坐到了他的旁边。 我一时间有点懵,不过醋意一下就上来了,但是又不好说。只好自找没趣的坐在她俩的对面。 我这一看,被老板娘搀着胳膊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老头,身材挺敦实的,戴着一顶黑色圆礼帽。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草,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火就上来了,一直憋在胸口。 邱敏花枝招展勾肩搭背的冲那老头笑,我在旁边就像是一个电灯泡一样,看得我只想掀翻桌子然后跑出去。 这就是那小子?这老头坐在那里,终于说话了,嗓子哑哑的,戴着墨镜,我只能看清他半张脸。 是啊,王爷。邱敏笑嘻嘻的看着她,我此时此刻看着她这副样子,竟然觉得她有些脏。 那老头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上来的菜都是一些简单的海鲜,我没有吃,因为我心情不好。那老头倒是十分爱吃,带壳的邱敏给他扒好在喂进他的嘴里,两个人笑呵呵的,我他妈简直无语了。 邱敏看着我一点一点发怒的样子,不经意间瞪了我一眼。一不小心,一滴汤滴在了那老头的裤子上,老头恼羞成怒,甩手照邱敏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本来白白净净的脸瞬间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我刚要站起来拿盘子朝那老头飞过去,邱敏竟然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给老头擦了擦嘴,忙说对不起,是自己的错。 草了!我实在看不下去眼,看不下去她俩那付恶心不要脸的嘴脸,生气的走了出去。 一个人站在熟悉的海边,微风吹过了我的脸。我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老板娘竟然是这种人,我的心瞬间变的好闹心。 我坐在沙滩上,大海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打在沙滩上,我卷起裤脚,拿起一个石子,朝大海里扔去。 我坐啊坐,不知道老板娘什么时候会出来找我。可是我坐在这里好久了,她还是没来,我的心慢慢的变凉,难道她不爱我了吗? 是啊,她根本没有说过爱我。那天在宾馆,说不定也是玩我。我李小明算什么啊,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了吧。 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回头看去,但是什么也没看见。我走回包厢,发现里面已经没人了。我问服务员这里面的俩人呢?服务员说的我的心瞬间一凉。 抱歉,我看见她们应该是去后面客房休息了。服务员一脸歉意地说。 什么?我脑袋嗡的一下,那个恶心的老头和邱敏在床上的样子瞬间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 去哪了!我大喊,服务员差点被我吓到了,指了指后面的走廊。我赶紧朝那边跑去,但是最后又绕回来,还是发现一个人没有。 不会啊,不能。我安慰着自己,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拿出手机,拨打了老板娘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随后就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卧槽了,我再次打过去,电话又响了几声,然后又在通话中。不能啊,这明显是老板娘把我的电话给挂了。 我打了好几个,一直是这样。当我打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已经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快要疯了,快要崩溃了。老板娘到底干什么去了?不接电话和干脆直接关机让我胡思乱想。 我很幼稚的像个小孩一样给老板娘发过去一条短信:你要是再不接电话,这辈子你都不用接了。 但是发过去后,她还是不接。 真的这么绝情吗?我躺在沙滩上,望着天空一望无际的碧蓝。似乎觉得老板娘变了,她不是我爱的那个邱敏了,其实我在她心里啥都不是,根本就不重要。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老板娘,她的短裙换成了一条短裤,依旧是那么美丽,只是我看着不再顺眼。 整完了?我不怀好气的问道她,老板娘嗯了一声,嫩白的脚丫踩进了沙子里,双手向后推了下头发。 我一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是气愤。但她就像没什么事一样,草了。我气冲冲的看着她,问道:你说啊! 嗯?老板娘一愣,看着我说:说什么。 我急的都快要哭了,但是一想也是,我让她说什么?我俩什么关系也没有,是我自恋好吗? 我想过去抱住她,抱着她。我真的好需要一个人来陪,曾经的她是我的精神依偎,现在呢,我到底算什么? 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小明,你干嘛去?老板娘在我身后问我,我说我要回家。 她没有阻拦我,我的心再一次冷的彻底一些。伴随着一望无际的海边,我在沙滩上走着,走着。走回了家。 这一路我真的是大部分都是走回去的,坐海边公交坐到了郊外,然后从郊外直接走回了家。一直走到夕阳缓缓落山,我才到了家门口。 这时候,老板娘给我发来一条短信:累了吧,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找我。 我看着,手指有些不听使唤,想给老板娘打电话,我想和她一直唠到很晚很晚,唠到天南海北,唠到私奔天涯。但那终究只能是个梦,现实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我们这样做,我放下了手机,揣进了兜里。 进了院子里,我还是感觉那么的凄凉,面对面前伴随着夜色的房子。这就是我的家,一个没有人居住的家。谁的远处传来两声狗吠,那是黎明前最美的童话。 啊~我喘了一口气,进了屋子里,打开了灯。屋子里还是那么凌乱,自从上次被那个该死的白青翻过后,我就没好好收拾过。 我摆啊摆,叠啊叠。走来走去的,总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有一块石头落空了一样,哪里缺少了。虽我知道我不愿意承认,我不愿意面对。 我躺在有些略微潮湿床上,睁着眼睛。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不敢想象邱敏和那个老头会在屋子里做些什么… 我掐了掐自己的脸,很希望这都是假的,很希望这都是梦,很希望明早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却那么的疼。 我翻来覆去,看着父亲曾经吊死的那面墙,总觉得父亲的影子在上面枝桠摇晃。但却一点怨恨都没有,他只是慈祥的挂在那里,安静的挂在那里,吊着脖子,点着角尖,穿着红色衣服。 看着看着,父亲的身影仿佛一点一点消失了。窗户外的天都快要大亮,我想起来小时候端午节父亲带我在河边驻篝火的那个晚上,想起了还有母亲欢笑的声音,我真的很怀念… 我困了,真的累了。一种睡意袭上心头,我的眼睛慢慢的闭上,睫毛慢慢的合上,睡着了。我又做了个梦,但是我却睡的不牢,半睡半醒的。 我梦见老板娘躺在床上,那个老头趴在她身上的运动的情景。 我又梦见,我在梦里做梦梦到… 我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一滴眼泪,我醒了过来,心里突然很平静。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尘里被软禁的红…我突然想起了陈奕迅唱的那首歌曲,我好想听,因为我无处诉说,憋在心里真的好难受。 我躺在床上,转过去脸面对着墙,突然感觉枕头上冰冰凉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垫在上面一样,就像是一块人皮,我心里一紧,身体猛地弹了起来。 仔细一看,原来枕头上有一张叠起来的纸条。 我看了一眼四周,怎么回事?这纸条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 我打开了灯,打开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我可以让你永远活在梦里,只有一次机会。因为,如果你永远活在梦里,就不用,面对现实中的爱恨忧伤… 第三十六章 举酒干杯醉不归 我坐在床上,看了看四周,看了看窗外,赶紧穿好鞋子下地去看看门有没有关。但是却发现一切都安然无恙,这个纸条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闹鬼了吗?不会吧?让我永远活在梦里,呵,怎么让我活在梦里? 夜晚的风挺凉的,我披好衣服,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只觉得心很空,在一开始,我父母死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老板娘,而现在我不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我没法再去把她当作唯一的人。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吗? 不行,我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这一个月以来,我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差,经常熬夜不睡觉,精神头也一天不如一天。 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搞垮,我不想在这样被动了,我想变得主动,可那有什么办法? 我父亲死的时候穿着一身凤冠霞帔,而王丹说杨云父亲死的时候也是捏着兰花指唱戏的样子。难不成幕后的那个鬼生前是唱戏的?或者说幕后的那个凶手喜欢听戏? 我突然开窍,一下就想到了老板娘那天带我去看戏的那个戏院。又想到了京八街的那个戏院,如果再去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 我穿上衣服,锁好门。打车来到了青巷街上次那个地方。大半夜的,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偶尔能看见有发廊亮着灯,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扶在门上抽烟。 我看着她,虽然感觉很脏,但是觉得她们很不容易。如果家境稍微好一点,有谁会愿意大晚上的干这活呢?但是也不一定,有些学坏了的女人,每天在夜店喝酒堕落,最终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不管是哪个样子,我相信这都是她们不想要的。因为只要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有谁不想安安稳稳的找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幸福的过一辈子呢? 那个大姐吐了一口烟,看了我一眼。我没理她直接路过,她也没有招呼我。 不过,走着走着,我却忘记了之前来时的路,忘记了去戏院该怎么走。 没办法,我只好回去,途中又遇到了那个大姐。我心里挺不舒服的,于是跑到旁边的小卖铺买了一箱啤酒,要了几个串,拿到发廊门口,叫那位大姐来喝两杯。 我上来就干了一瓶,举起说道:我干了,你随意! 大姐哈哈一笑,举起酒瓶也干了一瓶,说道:就冲你今天晚上请大姐喝酒,等大姐醉了,你想怎样都行。 姐,你理解错了…我说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想找你谈谈心。 谈心?谈什么心?大姐坐在小桌的对面,我拿起一个肉串撸着。 大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告诉我我么?我问。 说吧。大姐点了根烟,缓缓的吐了一口,看着我说道。 如果有一个女人爱你,那么她还会不会和别人上床?我问。 大姐一只手掐着烟,对我说道:老弟,我看你这个样子,失恋了吧。大姐告诉你,一个女人不管爱不爱你,那和别人上床是另一码事。 我的眼睛朦朦的,喝了一杯酒,问她那是因为什么。 就像我,为了生活…大姐强笑了一下。眼神中透露着沧桑,看来,他一定在这个社会上混了很多年了。 算了,老弟,你记住,很多事情,不要故意想的太开,也不要故意去不想。顺其自然就好,可能过了很多年以后,你会觉得没什么。大姐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道。 哦…我神色黯然。 我和大姐聊着聊着,天都快要亮了,酒醉朦胧之间,我们弹指欢笑,从来没有这样放纵过,从来没有这样任性过。 大姐对我说,一个人喝了酒,其实喝的不是酒,而是她的情绪,把感情融入酒中,一起喝下,把任何酸甜苦辣都一起咽进肚子里。如果一个人不会喝酒,她就一定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我连连称赞,是啊,有时候,我们喝酒,只是为了吐露心中的情绪罢了。 前半生就这样吧,还有明天…大姐笑着说,醉的都快要闭上眼睛。我想起了那首董小姐,是啊,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我的那匹野马,就是老板,娘… 我说着,脑袋落在了桌子上,彻底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躺在发廊的一个隔间里。看样子以前应该是用来接客人用的,我觉得脏,于是赶紧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除了一条内裤什么也没有穿,我心一紧,昨天晚上该不会是… 想着,我赶紧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大姐在发廊里站着,看见我花枝招展的对我笑。我想问她昨天晚上有没有那啥,但是又不好开口。昨天晚上回忆起来应该没有吧,而且这大姐人挺好,把我当老弟一样看,所以不可能会对我那啥。 大姐,我先走了,谢谢你,有时间我再来看您…,我说着,大姐点了点头冲我摆了摆手,我便离开了发廊。 站在外面的马路上,我仔细回忆着上次去那个戏院的路线,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怎么回事?我拦住了路边一个赶着驴车的老大爷,问道他:大爷,这附近有没有一个戏院。 戏院?老大爷挠了挠头,对我说道:这个真没听说过勒,小伙子,这地方老是说半夜有鬼叫。你招邪了吧? 噢,没事…我摆了摆手,老大爷挥起手中的长鞭抽打了一下前面的黑驴。突然,这黑驴一掘蹄子奔着我就冲了过来。 卧槽!我抬起腿就往旁边躲开,大爷赶紧拉住黑驴的尾巴,这黑驴就像得了疯狗病一样。 但是就在这时,我好像看见烈阳下自己的影子变成了两个。怎么回事?我望着地下的影子,有些不解。老驴过了一会儿终于老实了。我再看看地上的影子也重新何为了一个。 小伙子勒,你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老大爷坐在驴车上点了一袋旱烟,对我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看着这个老大爷也不像神棍之类的,他怎么能看出来? 老大爷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驴屁股,说道:我这驴,老了,但是通灵。要不然不能发毛。 我对大爷道了声谢,便和他打招呼离开了。 怎么会忘呢?不能把。我带着疑问回到了京八街,来到了京八街里面那个戏院门口。 这戏院的建筑真是古色古香,有一定年头。大门依然是紧闭着,根本进不去。我正在想应该现在找个空当爬进去,还是晚上开门了再进去? 不过,如果等晚上开门了,估计里面的人也会很多,不方便。我还是打算爬窗户上去。 来到了房子后面,虽然每一面的窗户都是关着的,但是毕竟后面没有人路过,不容易被人发现。 我爬到了窗户边上,双手把着墙。听了听里面的声音,不知道有没有人,但是里面的地板上却总发出疙瘩疙瘩的声音。 该不该进去?我把窗户推开一个小缝,朝里面望去,黑通通的,什么也看不清。但还是那样,不知道哪里发出的疙瘩疙瘩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是一个小脚女人穿着木鞋在一个木地板上不停踮脚一样。让人听的十分心烦。 到底该不该进去?我想了想,觉得现在一点准备没有,不该这样贸然进去。万一被人抓住了,或者说里面有鬼,那我不是死里面了? 想着,我朝下面四周小巷看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却发现了一户院子里有一个男人正站在屋子里,穿着一身黑色的怪异的衣服。 这是谁?我心里一懵,在这里来来回回这么长时间,白天从来没有见过人。而且还穿着这么怪异的衣服。 那个男人的面和身体朝着我这个方向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 卧槽了,被发现了?怎么办?跑吧?但是我发现那个男人白惨的脸一转,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从戏院的二楼跳了下去,不知道该不该回饭店。但是我想了想,没有必要回去,我只要晚上干我的活,她按时给我发工资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给王丹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样了,王丹对我说那样呗。她依旧是那么坚强,那么美丽。 我说我去看看你吧,王丹说好。我来到了她的办公室,看到她正在拿着一个档案观看。 看什么呢?我问道她,她依旧是那么看着,没有理我。 我感觉虽然我是一个不愿意面对现实的人,但王丹更是如此,如果她继续这样下去,绝对会比我先垮掉,就是她再坚强,也受不了啊… 我坐在她的对面,王丹把档案扔在了桌子上。我顺眼一看,上面的一个照片令我毛骨悚然! 卧槽!我惊呼一声,白青! 王丹抬起头忧伤的看着我,轻声细语,道:怎么了? 这白白的脸,稀疏的眉毛,我他妈在京八街见到的是谁!除了照片上的这个人穿着是一身警服,而现在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你见到他了?王丹还是那么淡定,她的淡定,任何时候都可能让我震惊。就好像是在她预料之中的一样。 我点了点头,捏了一把冷汗,回想起当时白青站在那里抬头看着我,就一阵阵发毛。他到底在看什么? 在哪里?王丹把手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看着我说。 京八街! 第三十七章 戏车 京八街?王丹笑道,我怎么没听说过那个地方。我在这个城市待了这么多年了,李小明,你在唬我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王丹在这个时候还会质疑我,因为我知道,我根本没有必要去骗她。 (其实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有些时候,别人说的话我们不会相信,是因为觉得谁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如果我们说的话别人也不会相信的时候,你才知道那是为什么。物是相对的,因果是相反的。) 那我带你去吧。我说着,沮丧的低下了头,看着面前的桌子,心里一阵难过… 好啊,那我们现在去。王丹微笑了一下,那个表情真的刺痛了我的心。被人质疑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尤其是一个自己相信的人。 我不知道现在谁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朋友了… 其实有时候,我感觉我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是啊,我嘴上装硬,心里想的却那么的幼稚。呵,我冷笑一声,和王丹上了车。 王丹开车,我指挥着她直走转弯。一路上缓缓来到了京八街,我看着面前这个老胡同,心里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这里?王丹有些狐疑的看着外面,我看着她警惕的样子,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下车吧,里面不好走…我说着,就要打开车门下车,王丹却一下拦住了我,说道:慢着,我怎么感觉这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啊?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显得有些悲凉外,其他的很正常。我又想起了那天张师傅送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倒车时惊恐的样子。 张师傅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我想着,王丹却问道我:这里怎么一个人没有?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哪里的野花漫天涯,那里的衣袖飞谁家…就在这时,车里突然响起了一个诡异的唱戏声音。 草,这电台怎么开了?我第一次听到王丹骂人,声音里充满了怨恨,她猛地推了一下方向盘道。 我按了几下收音的按钮,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反应。王丹生气的打了几下,也还是不好使,那个戏音唱着,听着,听的我直发毛,感觉似乎就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正坐在后面看着我! 下车!我受不了了,这声音这么刺耳,此时的时间已经快接近晚上八点,天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但是当我拉了几下车把手之后,却发现被锁住了! 妈的,怎么回事啊。王丹推了几下车门,也是同样推不开。 怎么办?这种声音就好像那个女人在你的身边唱着一样,听我的脑袋都要炸了。 我猛地敲了一下玻璃,但是王丹却对我说:这玻璃是防弹的,别费心思了。 那怎么办?然而就在这时,车底却铛铛传来两声,就像有一个女人趴在下面敲击着发动机一样。 踩油门!压死她!我咬牙切齿的大喊一声,现在的我,一遇到危险,本能的释放出自己的仇恨,因为唯有这样,我才能拥有一些勇气。 王丹一踩油门,车朝着胡同里面开进去,但是车下咯噔咯噔的声音就像有一个物体正挂在下面一样,到底是什么东西?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除了车灯照的地方很亮,四面都漆黑漆黑的,那种感觉就像是火车开进了山洞一样。 戏曲还在唱着。王丹也有些激动,这个戏我从来没有听过。但是听着我却想自杀,那种诡异压抑的感觉真的不是人能唱出来的! 后脖颈一凉,一只纤长的手摸了我一下,那么温柔,那么痴情。我回头一看,突然咣的一声,我脑袋撞在了挡风玻璃上,车撞击了一个东西后猛的停了下来。 小明!醒醒!王丹掐了一下我的脖子,我嗡的一下坐了起来,摸了摸脑袋。一滴血顺着额头留了下来。这是哪里啊?我问。四周漆黑漆黑的,我只能知道我坐在车里,剩下什么也看不见。 不知道,王丹说了一声,我顺着她的方向摸了过去,却摸到一个冰凉的胳膊,顺着胳膊上的蚕丝绸缎摸上去,草!这明显是一个戏服! 我的手瞬间缩了回去,往面前的黑暗里看去,就像有一个女人在妖娆的看着我一样。王丹!我大喊一声,气喘吁吁的在车里就像要被闷死一样。 我忽然想起了张斯雨,我忽然想起了张师傅,我忽然想起了张姨。 我好像看见张斯雨就是一个花旦,在戏台上唱着歌一样。我好像看到张姨… 张师傅!我想要喊出口,胸口却闷的要死,一口气憋了回去。我感觉我的脸都快要青了。我感觉我要慢慢的腐烂,全身化脓,我拍打着车窗,我感觉我的手要爆裂了,撑的难受,啊!我要疯了!我的眼睛为什么流出了血! 王丹!我大喊一声,但是自己就像血管膨胀的越来越大。我要死了! 我的脑袋开始回忆,我回忆起那天第一次来到现场,看到王丹冲我打招呼的样子,我好像又看见了张师傅半依在车里惨死的样子。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王丹,我的眼泪和血一起从眼睛和鼻子里流了出来,王丹~我呜咽着。 这是哪里?我面前黑白的画面一闪一闪的,我只知道我在车里。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吗? 当啷一声,汽车轮胎剧烈刹车的声音,我一下醒了过来,面前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从挡风玻璃上被撞飞了出去,躺在地上。车里的戏曲声停了,车灯亮着,前面地上一具流着血的尸体躺着。 我感觉我的全身就要散架子一样,王丹昏了过去。我拉动门把手,下车赶紧朝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跑去,我仔细一看。什么?张姨! 为什么?为什么?我竟然撞死了张姨!这不可能,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抱起张姨的尸体,满脑子都是张斯雨的样子,张斯雨,你在哪里? 死了,死了,不能。张姨睁着眼睛,我摸了她的脸一下。让她的眼睛闭上。 王丹!下车啊!我大喊着。这是哪里啊?我四处看了看,因为从来没有来过。 我看着亮着灯的车里,王丹突然猛地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那双血红的眼睛瞪着我,充满了仇恨。 一命换一命,不然今天死的就是你!王丹的嘴里传来怨毒的声音,她恶狠狠的瞪着我,说完就趴了下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鼻涕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我真的是慌了。 我们杀人了吗?我们杀人了吗?我扔下张姨,跑到车里叫醒王丹,王丹醒来,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情景,一下就精神了起来。 怎么了?王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道。 张姨死了!我失声的对她说道,被你撞死了! 什么?王丹打开车门下了车,跑过去扒开张姨的眼睛,看了看,心一凉。问道我:怎么办? 我说不知道。王丹说她刚才开着车,突然感觉一震,然后就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报警当然是不可能的。警察来了不但没有用,反倒还会找我俩的麻烦,而且王丹还是警察。 没办法,我只好抱着张姨,给她放回了后备箱里。王丹站在我身边,淡淡的问我:找个地方埋了么?这地方简直太诡异了。 只有这样吧。上了车后,王丹开着车按照记忆来时的方向往回开去,不一会儿就驶出了京八街。 王丹开车带我来到了一个山沟子里,她说这个地方埋人不会有人发现,我俩抱着张姨的尸体,到了地方,开始挖坑,然后埋人。 对不起,埋好人后,我站在那里鞠了一躬,因为我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姨就被撞死了。希望她不会怪罪我们。 王丹还是一句话没有说,那么冷淡的上了车,擦干净车上的血迹后,带着我往市区开去。我在车上回忆着,回忆着张师傅临死的模样,我感觉我刚才要闷死的感觉和他很像。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明不白得,我的手上就沾满了鲜血? 我不知道我今天晚上还该不该回去,该不该回到饭店。不过。我不想回去了,真的,起码是今天晚上,我想安静的躺在城市的霓虹中。 我靠在玻璃上,望着外面一个一个闪过的路灯,我想睡觉,我真的想好好睡一觉。 而王丹呢?她呆呆的开着车,那样的从容。 我想起我的人生,经历过的事真的让我高兴不起来,我每章每章的结尾都在唠叨着,其实我想诉说的故事只不过是想把它记录下来。而让我的感情得到宣泄才是这本书的目的。 从最初我的朋友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他们死去,但仔细回想起来,如果当面让我见到的,它们好像都是自杀。那么今天晚上的事,真的是王丹撞死的吗?不过她一定昏了过去,或者是说,那个幕后的人就在张姨出来的时候弄昏了王丹,车子失控。撞死了张姨。 还是,那个人操控了王丹的意识,用一种催眠的本领,撞死了张姨? 无论哪种方法,我都觉得匪夷所思,或者说是我觉得根本不可能,因为这都是我在胡思乱想的猜测。 第三十八章 一拜天,二拜亡灵 王丹回了家,我一个人来到公交站,因为我要回去上班。我左思右想,其实我不想回去,刚刚上了车,一身的疲倦感席卷而来,但是这是一个人的责任。许下的承诺,就必须要完成。 我坐在公交车后面那排,呆呆的望着外面的城市,我好像埋没在霓虹之中啊。可惜,那只能是个梦,还记得那张纸条上写着,如果你永远活在梦里,就不用面对现实中的爱恨忧伤。想到这里,我笑了,想的很美好,可纵使那样。现实就是现实。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真的就像一场梦一样,一晃而过,可那么想想,这好像又是我人生目前为止活的最累,可也是最充实的一段日子。以前的我在干什么? 麻木的上学,从小学到大学,活的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社会改革下的试验品,我真的就是我吗? 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经历吧,想到这里,我笑了。我一直在自我安慰着自己,真的,我怕我现在垮掉。 到了站点,我下了车,夜空中乌云遮露着半边阴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我迈着压抑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京八街,我走到哪里,感觉的不是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而是天空就像要压下来一样。 我抬头看着天空中大片的乌云连着挪动。不会是要下雨吧,我加快了步伐,但是那种感觉还不像。我的预感真的不太好,心里忐忑不安着。 这种环境下,越是在外面,越是没有安全感。我一个大男人,可我也是人,我会害怕。我大步走着,期盼能赶紧回到寝室。 天空依然那么庸,我似乎感觉就像有一条盘龙在天上游动一样。我回到了寝室,漆黑的路上不敢多看两边一眼。 刚回到寝室,这时王大师就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我一接通,他就说道:今天晚上会有事发生,你躲在屋子里,最好不要出去。 怎么回事?我问道他,他说不能回答我,偷窥天机本就是违背天意的事情,他站在家里看京八街的天空,斗转星移,这天象肯定要发生什么事。 我说你真牛逼,站家里都能看到京八街的天空。 王大师说他告诉我的就是了,别的不要多管,他该弄的,自会弄明白。 我被他说的一头雾水,但看看窗户外面的天象,还有心中的预感,似乎真要发生什么事情。就在这时,轰隆一声,我感觉整个房子都在一震,吓的我拿着手机差点没蹲下去,天难道要塌了? 外面的乌云透拢着,仿佛真的有一头龙藏在云里游动一般,草,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要打雷一样,不过随后我就想到了一个更严谨的问题,地震。 不能吧。我思前想后,就像是一只不安的老鼠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我问王大师:大师,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大师在电话问道我。我一想也是,感觉现在自己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一样,这都是我不安的表现,我怕什么? 好了。我挂了电话。站在寝室里。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外面还是那个样子,我不知道我现在该不该出去看看。还是出去吧。在屋子里要憋疯了,我走了出去,站在寝室门口,张望着四周。 惶惶不安的,我此时第一次感到天惶惶地惶惶是什么意思。 你杀了人,心里一个声音在对我说话。我没有杀。你杀了人,我没有杀。 我一直没有提起张姨的事,是因为我不愿意承认,我知道。但是我没有杀人。我在内心里不断肯定着这个想法。再看了看表,快要到点了,我来到了厨房门口。 手套就摆在那里。我这几天说来就来,说不来就不来。今天伶仃一来,我反而有些不心安。 我郑重其事的站在门口拜了三拜,一拜天,二拜地,三拜亡灵,我忽然想起了这句话,于是在心里默念着。 我打开厨房的门,走了进去,来到了水槽边。点上一根香,开始刷碗,这一次我没有看四周,而是尽力集中精力的刷着碗。 轰隆一声,外面下着雷,四周变的一点一点冷了下来。我的双手就像被一种东西包围,显得有些温热。 哗啦啦的,水槽里的水不断流着。我闭上眼睛,不断的祈祷着,祈祷着张姨能安息,祈祷着刘姨能无事,祈祷着那些,那些不再这里的人… 而就在这时,香忽然猛地烧了下去。短短几秒钟之内,竟然直接烧到了底。这是怎么回事?我想起那天在老太太家,给老师傅上香的时候,那根香瞬间灭了下去。那个老太太就把我赶了出去。 难道又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记住老板的话,刷碗期间。香火不能断,于是赶紧拿来一根香点燃,虽然比之前燃烧的速度慢了一点,但还是很快就烧没了! 突然,叮的一声,我吓的脖子一震,原来是手机响了,我拿出手机来看,上面写着:完了,你又犯了一个大忌,洗碗期间不能看手机啊。不过也无碍了,接下来你会看到你这辈子最壮观的一次。 我一看发信人,还是王大师,一会儿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赶紧再次点燃一根香。借助着这一点火苗在黑暗中寻找安心。 天黑勿躁,小心火烛— 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这个声音,当的一声,那个敲锣的声音一响。我就知道要大事不好! 黑暗中的远处突然隐隐约约的晃动着走来了一个人,接着,从黑暗的四周,一个个身上带着阴气的人朝我围了过来。 草,草了!怎么办,我看到那群人之中有穿着冥服的,有穿着白色衣服的,好像天涯海北的厉鬼全都来了一样。 滋~黑暗中老鼠的叫声一起鸣叫了起来。那声音响在一起,刺痛着耳膜,我的头脑一阵阵的发晕。 忽~身后一阵阴风吹过,我回头一看,风打翻了香炉,我扔下手中的木碗,掉进水槽中,水槽里的水溅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腿忽然一阵灼痛,在仔细一看,那里的水竟然重新变成了血! 那血热乎乎的,还有血块,一起从水龙头里流了出来。一层覆盖着一层。最后成一个璇,流进了下水道里。我忽然想起,那天刘姨跃进了血池里,这个水槽里放出的血,该不会就是那个血池里的?那么,这个水龙头李流着的血。会不会也包含着刘姨的血液? 我总算是见到了真相,原来这个水槽里流着的不是水。而是血,活生生的血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那个声音再次想起,好像那个拿着锣鼓的人就在这些厉鬼的中间一样,但是却不知道在哪里。 后面,我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回头一看,那个满脸血窟窿的母女穿着一身白衣正站在角落里看着我。 又,又是你俩!我瞪大了眼睛,惊呆的说不出来话。我听见了厨房的远处一阵挠门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听的我这个闹心。那个声音正是小黑屋那个方向里传来的。 难不成这些老鼠正在想挠破木门,冲出来咬死我!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外面一道闪电划过,屋子里闪起一道亮光,瞬间照在那些人身上,我看到他们惨白兮兮的脸,十分狰狞的朝我走来。裤裆简直要吓尿了。 比起那天我去地府,见到幺长大人来讲,那些都是小意思。我忽然想到一个故事,百鬼围家宅! 可重要的是,这些鬼是从哪里来的呢?我看着他们穿着的衣服,像是古代的人,但是一个个走路都轻飘飘的,伸着双手朝我走来。 冬隆一声,外面的雷震的整个厨房都在摇晃。我似乎听见了哗哗的雨声,又是冬隆一声,房顶的尘土都有些掉了下来。 草,难道我就要在这里等死吗?那些朝我走来的人,全部跪在地上,俯首一拜,然后接着走来。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嘴边留着血,耳朵的半边被啃掉,死的时候一定极其恐怖。 我要跑,可我不知道往哪里跑,就在这时,只听当的一声,一个门从那些厉鬼的后面直勾勾的拍在了地下,一群黑乎乎的老鼠潮涌般扑了出来。瞪着那双如狼般仇恨的眼光,看着我。 房子剧烈的摇晃着。我感觉现在应该是地震了,我会不会被房子压死,被掩埋在这片废墟当中啊! 而就在这时,一只骨感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踝,回头一看,竟然是老板娘拉着我的手。她掀开了水槽后面的供台。一个漆黑的地洞露了出来。她顺着这个洞口跳了下去,我也赶紧跳了下去。 地洞里面很黑,我在这里听着外面那些亡灵走在地上的声音,格外的害怕,尤其是那个房子就要堪塌的摇晃声,让我的心脏怦怦直跳。我只感觉浑身黏糊糊的,周围都是一股血腥味,我不知道老板娘要带我去哪,我们两个爬着,在窄小狭隘的地洞里爬着。 第三十九章 捉鬼大师,王。 这地洞完全是在土里挖出来的,只有一个人那么圆的大小,老板娘在前,我在后。这土稀泞希宁的,用手一抓,土中还掺杂着热乎乎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腥味很重。 我想回头看看,但是没法转头。我想看看前面是哪里,但是前面被老板娘堵着。到处都是闷热漆黑的,我感觉我在这里要死了,而且这个地洞就像蚂蚁洞一样,没有一点支撑,我担心它会把我埋在这里。 邱敏,我喊着,声音传出去又闷了回来。这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我倒退不能,前进又不知何时会到达终点。 我爬啊爬,从脖子到脸,浑身都沾满了泥呼呼的土,滑溜溜的,我每爬一步,都是那么的难。泥土粘在我的脸上,我时不时还要摸一下脸,要不然眼睛和鼻子都被堵上,那种感觉真是难受。但是伸手的时候胳膊还要从洞里艰难的弯过来,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小明~老板娘温柔的喊了我一声,我迷糊不清的神志才清醒了一点。坚持,老板娘说着,丝毫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何时才会到?我问老板娘,老板娘说很快。我的精神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艰难的在泥土里爬着。 这时我才知道,我一直都忘不了邱敏。无论她怎样,她的温柔,她的语言,就好像有种魔力,只要我听到,就会为她的举动怦然心跳,她还是我心目中的希望。 这样爬着,脚踝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滑溜溜的,上面好像沾满了血。我大叫一声,老板娘告诉我不要回头。我努力的爬着,突然想起了那天白衣女鬼带我下阴曹地府的时候,后面有人喊我的名字,她叫我不要回头,因为那些都是恶鬼用来勾我魂儿索命的。 不知道那个白衣女鬼现在怎么样了,她真的是张斯雨吗?还是怎样,但是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了,纵使有些答案来不及给我们解答,我们也只能闷在心里消化。 那只手滑溜溜的,抓在我的脚踝上,十分恶心,我带着那只手一起向前拖动着。我猛烈的一蹬腿,后面的那个东西好像被我蹬开了好几米远,终于放开了我的脚踝。 我心里突然有些抱怨邱敏,没错,你不要说我是个男的,像个娘们一样。我埋怨的是她把我扔在后面,她不在乎我而在乎自己。而不是说我怕死。 可就在这时,邱敏突然尖叫一声,我看见她的胳膊上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血一下子就渗透了出来,胳膊瞬间红了一片。小明,小心…邱敏喊了一声,我发现前面的土里竟然有一个嘴里布满鲜血的老鼠。像死了一样,可明明是活着。 我看到老板娘流着血的胳膊,生气的一拳打在它毛茸茸带着血的小脑袋上。那老鼠的脑袋瞬间被打扁塞进了土里。 我继续跟着老板娘爬着,那一刻,我很心疼。我错怪了她,相比后面,前面有更多未知的的危险。而老板娘帮我独挡一面,我却认为她自私。 小明,你不要害怕,没事的。后面有什么东西,你就一脚踹开,它们追不上来的…老板娘继续坚强的说着,我的眼泪和泥血混在了一起。 李小明,你什么也不是啊,需要女人来保护。但是我有办法吗?我想来保护她,可是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老板娘终于从这个地洞里爬了出去,老板娘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身上磨破了许多地方。刚一出去,我俩站在有微微光明的空地上。我就紧紧的抱住了她,对不起…我轻声说着。 老板娘也轻轻的抱住了我,她的身子很软。我在她的身体里,感到一种温暖的阳光,笼罩着我,我真想与她永不分离。 过了今晚,就没事了。老板娘抱着我,拍了拍我的头,我看着天上的月亮,诡异阴森的很,这种痛苦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智商。因为有了智商,你反而会更加纠结,如果一个动物,它做什么那都是她的本性。所以它的选择永远不会错,全部都是经过上万年进化而得来的。人却不同,正因为他有了智商,他会思考,所以在面对选择的时候,才会容易不知所措。 我对邱敏复杂纠结的感情也正是这样的,我的智商告诉我要推开她,我的情商告诉我要抱紧她。如果我是一个动物呢?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推开她。可正因为我是人,所以我不能。 我忽然觉得很冷,我要是真的是一只动物该有多好啊,每天躲进自己温暖的小巢里,不论春夏秋冬,和自己所爱的过一辈子,短短十多年,生老病死,相依相随。 我们走吧。邱敏对我说,这里今天晚上先不要回来了,明天一切都会过去的。到时候一切还是那样子… 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闪过几道白色的影子。谁?我赶紧抓紧邱敏的手,警惕的看着四周,除了阴风,别无其它。 忽然,几个僵硬的死人从远处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我一愣。看着他们走来,有些懵,可就在这时邱敏却抓的我的手抓的更紧了。 当那几个死人走近了我才发现,他们是一具具僵尸。指甲黑黑的,很长很长。满脸煞白,双眼无神,但是我看着他们的身体却很僵硬。 这是僵尸吗?我第一次见到,所以有些发懵,但是看样子这应该就是!我在看看天上的月亮,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僵尸片,僵尸不能见月光,否则会诈尸伤人。 怎么办,怎么办。说时迟那时快,那几个僵尸不约而同的朝我奔了过来,原本以为他们的速度会很慢。但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一转眼竟然瞬间扑到了我的身上。邱敏一声大叫,那其中一个立刻抓住了我的脖子。 去尼玛的,我大喊一声。想推开这僵尸,但是它的身子却僵硬无比,力气大的惊人,无论我怎么使劲都推不开。 我一把将邱敏拉到了我的身后,千万不要伤害她。如果她被伤了一毫,那我就杀了你们这帮僵尸。 那僵尸的双手紧紧的嵌着我的脖子,眼看那个黑色的指甲就要扎了进去。我感觉脖子一阵刺痛,机智的往后一仰,瞬间躺了下去。那僵尸的脑袋直接拍在了地上,但是却一点事情没有,直勾勾的弹了起来。 情急之下。我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是懵了。只顾着拉着邱敏的手,连怎么跑都不知道。然而,这时邱敏不小心摸到了我的裤裆,我突然想起,鬼不是怕童子尿吗!老子行啊。 想都没想我就脱下了裤子,一只手遮住邱敏的眼睛。开始哗哗的尿了起来,起初那几个僵尸见到我这冒着热气的童子尿,也是一愣,看了半天。但是没等我尿完,又朝我扑了过来。 卧槽!我没等关上水龙头就提上了裤子,瞬间感觉裤子里热乎乎的。我情急之下,叭的一声给那迎面扑来的僵尸一个大嘴巴子,那僵尸也是配合,脑袋往左一甩,但是回过头就张开了那张倾盆大口。 完了,我忘记一件事,鬼是怕童子尿,可僵尸不怕啊!卧槽,而且这僵尸是公的,我下面也没点朱砂,难不成今天我俩这对落水鸳鸯要淹死了吗? 我基本放弃抵抗,反正怎么都是一死。我把邱敏挡在身后,告诉她你先走,可邱敏摇了摇头,哭着说她不走。 她这样一哭,我心都快要碎了。那僵尸此时已经抓住了我的脑袋,那张嘴露着两个獠牙,眼看就要朝我的脖子插进去。 我杀了你!身后突然想起一个残忍的声音,只见这僵尸的胸口瞬间哗啦啦的冒起一阵青烟,一个桃木剑头露了出来。这僵尸一阵咆哮。我被吓的腿直抖,生怕它咬在我的脖子上,可那僵尸抓着我嘶叫了几声后,便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我瞪着眼睛,看着倒下的僵尸。再看看面前,王大师竟然穿着一身黄色道袍,站在僵尸后面,下身伏虎卧弓步,上身青龙亮桃剑,虎虎生威。 那几个僵尸见到王大师,瞬间变的愤怒起来。张着嘴转身就朝他扑了过去,逼的他连连后退。那桃木剑也失去了作用,被他扔在了地上。 看嘛呢!赶紧滚啊!王大师满头热汗的朝我喊了一句,我这才愣过神来,拉着邱敏就是跑。 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但是我和邱敏总是跑不出去,就仿佛在这个大街小巷里转圈一样。该不会是又碰上鬼打墙了? 我和邱敏站在十字路口,阴风吹过。突然,我感觉身后站了两个人,冰凉冰凉的,我即使没看见她俩,但仍能感受到那种凉意。 是谁?我心里想着,但绝对不能是好人。 我看着面前的两个路口,一条通向黑暗,一条通向巷尾需要转弯。该往哪里跑?我想着,因为我觉得往哪里都跑不了,跑到哪里,身后那两个人就仿佛飘在你的脑后一样跟着。 我慢慢的岔开了腿,想回头看看那两个人到底是谁,但是说实话,我不敢,因为我怕回头后,见到的又是两张血糊糊的倾盆大嘴。 第四十章 咧笑的纸人 小明~身后那个女人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每个人都知道我叫小明。但是我知道的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你是谁?我强忍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咽了口吐沫问道她。 你不必管我是谁。但是你要知道,我没有恶意。即使你因为我而受了伤,那么也只能说是你自作自受。人这一辈子,人在做,天在看,任何一切事物都有因果报应。每个人,也都是因与果,就比如说你是因,我是果。她说着,声音还是那么空洞,我听的指尖一点一点的麻了起来。 那么也就是说,你是来报复我的,对吗?我鼓起勇气背对着她,问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啊?我喊道,因为这样,我才可以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气势,其实我的内心紧张的上不来气。 你没有做错什么,但是老天是不公平的。那女人冷笑一声,字字像把刀子,仿佛要插入我的胸口。 我拉着老板娘的手,紧紧的握着,我似乎能感觉到我的手心在出汗。但是我没有去看老板娘,因为我不敢,我承认,我害怕,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我心虚么?笑话。 我一点一点的回过头去,周围黑夜的影子渐变渐化,突然,一张布满血窟窿的脸赫然立在我的面前,我猛地低头一看,她旁边牵着的小女孩竟然和她一样,都穿着白色的衣服! 我险些尖叫起来,瞪大了眼睛,但是我止住了呼吸。我看着她俩的脸,是那样的无奈,她的眼睛流着血,白色的眼仁中间的瞳孔只有一点,粘乎乎粘在一起的头发连着血丝,她就那样看着我。 我说不出来话来,只觉得嗓子干哑无力,我喘着粗气说:你想干什么~说罢。 我依然牵着老板娘的手,如果没有她,恐怕我现在早已倒在地上,心脏溢出的血大量涌入脑子崩溃而死。 但是她在,我牵着她,所以我没有死。我只能坚强着,我的脑袋晕乎乎的,我没有看老板娘,我也不知道她在干嘛,我只知道我牵着她的手。 要你死!那满脸血窟窿的女鬼阴森森的说着,只要你死!我们就能投胎!你死! 妈妈~旁边的那个小女孩无辜的喊着,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正是这对母女,我身后的那个喊着我哥哥的声音,正是这个小女孩。 我不死~我不死~呵呵。我软弱无力的喊着。 妈妈,那个小女孩虽然瞳孔泛白,眼仁只有一点点黑,但是还是露出期盼的眼神望着她的妈妈。 我看着她俩,就在这样看着她俩,后背上的那个血印隐隐发热,又隐隐作凉,我只感觉两股气息窜在一起涌遍我的全身,我的耳朵嗡嗡的响了起来,脑袋更加眩晕,眼前的样子也是模忽忽的,只冒金星。 我拉着老板娘的那个温热的手,也一点点的滑了下去,落在地上。 当的一声,我的脑袋摔了过去,我的眼前一阵漆黑。 待我起来之后,我只看见王大师穿着一身道袍站在我的身边。我醒后喊得第一个名字,就是老板娘,我问道她,老板娘呢,老板娘去哪儿了? 他没有说话,我望了望四周,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在一个屋子里,这应该是王大师的贡品店里。 老板娘呢?我急的差点流眼泪,我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她,我只记得我晕倒前拉着她的手滑落在了地上,可是她人呢?王大师叹了口气,对我说:我不知道,我过去后,只见到你躺在地上,她已经没了。 没了?什么啊?不会的,老板娘不可能抛下我,我不相信她会扔下我!她到底去哪儿了!你告诉我啊!我冲他喊道。王大师镇静的坐在我旁边,对我说,我不知道。 我找着身旁的手机,打开后,我看见了一条短信,上面写道:小明,相信我,我说过明天会好起来的。我看着,心里终于缓和下来,因为我知道,这一定是老板娘发来的。明天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从来都相信她,我的心终于不再那么空了。 现在几点了?我问道,看向了窗外,外面刚刚黎明,我知道这离昨天晚上没有多长时间。我突然很高兴。 我穿好衣服,王大师问向我:你去哪儿?我说我回去。说着,我就激动的往出走。我看到王大师的手刚要抬起,就放了下去。看得出,他很失望。 我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看着外面琳琅满目的纸钱和一切花圈灯具,我忽然感觉很沉落。 嗡的一声,我突然看见,一个立在身后墙边的两个纸人,就像被阴风吹过,摇晃了一下。 我停了下来,狐疑的看着那两个纸人。画的栩栩如生,怎么会动?这屋子里密不透风。 但就在这时,我看见那两个纸人,跪在那里,冲着我咧着嘴诡异的笑了一下。我尖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险些坐在地上。我的胸口突然很闷,我感觉我要死在这里了。 怎么了!王大师听见我的尖叫,赶紧跑了出来。看着我坐在地上,随即感觉到了不对劲,拿起手中的罗盘,那罗盘的指针猛地转了几圈,指着一个方向嗡嗡的颤动着。王大师一脚踢开门,凶狠的跟了出去。 我看着面前的这些灵异的东西,心里一点一点的害怕了起来。人总是会被条件反射的,我经受了这些东西的折磨,所以我现在只要一看到,心里就会很压抑。 我很想哭,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爬了起来,此时王大师已经回来了,对我摇了摇头,道:昨晚有什么东西跟着你回来了,就附在屋子里那两个纸人身上,我这屋子里有镇邪之物,竟然都没能阻止得了那个脏东西,看来怨气很重。 说完,王大师就走过去拿起那两个纸人,说道:这不能卖了,被附过身的东西,容易招脏东西。 他拎着那两个纸人走向门口,路过我的身边的时候,我仿佛又看见它咧着嘴朝我笑了一下。 我跟着王大师走了出去,他带着我走到了院子里,把纸人点火烧了。 忽然,天缓缓的明了起来,刚才还黑蒙蒙的天突然就一点点的变亮。王大师举起手,双手合十,跪在了地上,朝着那太阳升起之处,再三跪拜。 纸人烧好后,我们俩就分道扬镳。我要找到我的邱敏,我要去找我的老板娘,我要见到她。 我像一个孤独的行者,行走于黎明之间。就好像一个行走的僧人,背着他那一个行囊,浪迹天涯海角。可他不被情丝所牵绊,他才是一个自由的行者。我呢? 我想起昨夜那女鬼对我说的一番话,她要杀了我,却又对我说了很多。我觉得,她应该对我没有恶意,或者说她本性并不坏。那又为何要杀了我呢?什么叫做因果,什么叫做报应?我不知道我究竟犯下了什么滔天大错。 我是因,她是果。那么也就是说,我是犯下这些错误的根本。而她就是来灭掉我的结果。可我实在想不起来,我究竟怎么了。 我走在路上,早上的天雾很大,朦胧之间看不破行人。我想回到京八街,于是孤身走来了公交站,但是这个时间没有发车。我只好奔着京八街走回去。 一路上,我都在回忆着那个死去的女人和那个小女孩的样子,她俩的脸上布满了窟窿。那粘着血丝的头发,就像在泥泞的血里浸泡过一样。她俩一定是被人杀害,可我没有杀人,我很确定,我没有杀人。 我想起那天车里放的戏曲,也就更加肯定这一定和戏有关,会不会幕后的那个人,就是一个捏着兰花指唱戏的女鬼? 我把这个唱戏的女鬼和昨夜的那个女鬼联想到了一起,但是这根本对接不上,我在胡思乱想着,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到底何时生起?又何时湮灭。 第四十一章 被跟踪 我突然变得很闹心,非常非常闹心,胸口直发闷。不知道为何,自从我今天早上醒来后,格外的烦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不通这些事情的缘由。就好像肌肉里的筋在颤动痒痒的心烦一样。 我跺了一下脚,闭上眼睛回想着,突然不寒而栗,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去王丹家找她的时候,王丹家对面的门户里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脸色白惨,眉毛稀疏,那是谁!不正是白青么! 我怎么刚刚才想到,这些日子比较忙,所以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于是我给王丹打过去电话。 喂?王丹,你在哪儿呢?我问道她。王丹好像刚刚睡醒,打了个哈欠,看得出她很累,她说她在家呢,刚刚睡醒,什么事。 我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颤抖着音调对她说:王,王丹,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王丹问道我。 那天我看到的那个档案上的人,就是你所说的白青吧?我在电话里问。是,怎么了?王丹奇怪的说。 那天,那天我在你家对面,看到他了,但当时我不知道是他,他还让我小点声敲门来着。我一边说着,一边还感觉有些后怕。 你在说什么啊?说清楚点可以吗?王丹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我。我浑身直冒冷汗,顿了顿嗓子说:那天晚上我去你家找你,敲门的时候白青从你家对面出来了,告诉我兄弟小点声敲门。白青就住在你家隔壁! 不可能!王丹听到这句话后,异常肯定的对我说。不过听她的语气,显然有点不敢相信。 算了,总而言之,我确实见到他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不过你小心点吧,我看他不像是什么好人,呵呵。刚刚说完这句话,王丹就生气的对我说,不会的,白青师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李小明,请你别那样想他。 我怎样想他?都去挖我母亲的坟了,你还想让我怎样?我冷笑一声,质问她道。不过我刚刚说完,她一听就挂了电话。 不过刚刚挂了电话后,王丹就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李小明,你别在这给我瞎说,在瞎说我把你的嘴缝上,哪可能发生这种事? 我看完后,更是气愤。本来今天就气不顺,好心相劝却被这样质疑,难免一股怒火上来。气得我直想把手机摔碎。这个臭婊子,草! 不过刚刚要摔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王丹一般情况下从来不说废话,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越想越怪,我赶紧打开手机,重新看了那几句话一遍,然而我却发现,每句话的第一个字连在一起,不就是,“你在哪吗?” 她怎么不直接问我,发短信不说,还要这样给我发。不过随即我就想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莫非王丹遇到了危险?或者她被人跟踪了,手机被人监控了?所以才这样问我的? 应该就是,幸亏我智商高,若是换了一个人,恐怕那就玩完了。我想了想,给王丹回过去一条短信:王丹,你这么说话。对我来讲公平吗?交上你这个朋友我真是瞎了眼了,总是怀疑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吗?马勒戈壁的。 发过去后,我总算呼了一口气,揣好手机,赶紧返回往公交总站赶去。 到公交总站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打着大车灯缓缓的开来了,但是她并没有直接朝我过来,而是离我很远就拐了个弯,往地下商场的方向里开去。 估计王丹一定是让人跟踪了,我装作路人一样,低着头也往地下商场那边走去。过去后,发现王丹的车果然停在入口那边,只是车里已经没了人。我只好进入了地下商场。 地下商场里没什么人,里面虽然二十四小时不打烊,但是很多商铺都关门了。冷冷清清的,一些乞丐倒是很多,躺在墙边睡着了。 我不知道这样怎么才能找到王丹。我正准备拿起手机给王丹打过去电话,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一个人在跟着我。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我往前走着,突然看到一个影子从拐弯处飘了过去。谁?我赶紧迈起脚步朝那边跑了过去,但是跑过去拐了弯后,发现除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什么也没有。 我一步一步的往里走了进去,这个走廊很暗,只是两边偶尔有几个照明灯亮着,但是远处还是黑暗的深渊。我的心里有些发虚,往里走着,我不知道会看到什么。但是我知道,就是这里面一定会有一个我想见到的人,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我的冷汗从耳边流下,顺着脖颈,流进了肩膀。我擦了擦脸上的汗,回头一看,发现身后已经看不见亮光,黑暗暗的。这条走廊到底多长?身后突然忽的一下,我猛地回头一看,却发现眼前的几个照明灯暗暗的闭上了。 四周突然变得漆黑无比,只能看到来时的路头有一个小小的亮光。怎么办?我要跑回去吗?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冰凉嫩白的手顺着我的脸颊捂住了我的嘴,拉着我走进了边上的一个房间里。 谁?我刚一被拉进房间里,门就被轻轻的关上了。里面暗暗的,我才发现是女厕。王丹看着我,对我说道:我被人跟踪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王丹为了见到我,以这样的形式把我引了过来。 被谁跟踪了?我问道她。 我不知道。王丹摇了摇头,穿着一身灰色的羊毛衫,显得有些深邃,但还是那么感性。 什么?被人跟踪了?还不知道被谁跟踪的?到底怎么回事?我问道王丹。王丹说她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在耍我吗?你不知道,怎么还说你被人跟踪了?我感觉王丹现在满嘴跑火车,一派胡言。 我被她气的不行了,只好平静下来心情,心平气和的说。 我做了个梦,王丹说着,显然有些被我吓到了。但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微微鲜艳一点的红唇,眼睛里的泪水还在打转。 什么梦?我见到她这样,也不能冲她吼。我叹了口气,等她说着。 我梦见白青师傅了,王丹看着我,看向我身后的那面镜子,她的言语之间,表达的是那样的痛。 白青!又是白青!我的脸瞬间憋得通红。我不是告诉你,白青住在你家对面的吗?我咬牙切齿的对她说。 王丹继续对我说道:你不知道,我在梦里,看见白青师傅被人吊在杆上,用鞭子打,用铁烙印,但是他还是在忍着,他一声不吭..... 妈的!别做梦了好吗?我对这个女人简直无语,我感觉在这样下去,她就得人格分裂。 然后呢?我看着她,问道她。 王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然后我醒来后,看见床边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丹,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叫李小明的人—白青。 纸条呢?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我觉得一个人如果不信任的话,那就没必要解释。因为你没有必要对一个不信任你的人解释太多。王丹从衣服里拿出那样发黄的纸条,交给了我。我看了看上面的字,发现确实是这样。 这个字体之间透露着谨慎,严谨,看得出是一名老警察才能写出的字。我仔细回想了之前收到的纸条,和那上面的字对比,幸好不一样。 你不信任我吗?我问道王丹,如果她现在说是,那么我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了,因为王丹曾经也对我说过,我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完成的也是同一件事,但是目的确不同。 李小明,你这样问我?如果我不相信你,我还会来见你吗?王丹向我迈前一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激动的样子。我知道,她也累了,因为可能她的世界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或者说只有一个能诉说心底秘密的人,即使她没有全都说,或者是挑着说,那也只能是我。但是我却这样问她。 我想了想,我总是在自作多情,王丹说她信任我,可之前呢?她那副怀疑我的模样不会是装出来的吧?呵。 第四十二章 厕所里的红衣女尸 那么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站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身后的女厕所,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白青师傅说不要让我信任你,但是我不知道你李小明究竟是不是值得我该信任的人。所以,我担心白青师傅在跟踪我,我怕她知道偷偷的出来跟你见面…王丹说着,我似乎感觉,我俩现在见面就像偷情一样。 王丹。我说着,鼻子一酸,我甚至不敢相信,她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朋友终究只是朋友,相爱的人终究是相爱的人。即使朋友之间的关系再好,也不上你爱的人的一句:那人不行,你离他远点。因为朋友之间的关系之间在近,也近不到每日每夜可以在你枕边陪着你的地步。 我瞬间,心灰意冷。 算了,李小明你就是犯贱,你把每个和你走的稍微近一点的人都当作是你生命中的支点,没有她们,你活不了么? 突然,身后啪的一声,镜子碎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我回头一看,那镜子之间散落的红色的血点,像血雨一样朝我迎面扑来。 我啊的一声,遮住了眼睛。害怕那镜子的碎片飞过来,扎在我的脖子上,扎进动脉。但是当我拿开双手睁开眼睛时,却发现一切都是安然无事。我回头一看那面镜子,还是那个样子。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么?我刚要回头问王丹,然而就在这时,镜子里的王丹突然变成了一个穿着红衣披着黑发的女鬼,站在我的身后映在镜子里低着头。 我的胳膊抖了起来,我闭上眼睛,再睁开。一切又变回了老样子,那扇玻璃没有事,王丹还是王丹。 我到底怎么了?王丹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哪里不舒服,我一只手按在洗脸池上,摆了摆手说没事,其实身上早已冒出了冷汗。 没事你的脸色煞白?王丹问我,你到底怎么了,有事你就说。 我真的没事,王丹,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管任何时间,我随叫随到。我对王丹说,没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有,有。王丹赶忙叫住了我,我回过头对她说:还有什么事?王丹颤抖了一下嘴唇,犹豫了几下。对我说道:我在停尸间里见到了那天撞死的那个女人… 张姨?我听到她说,差点没吐血。怎么可能?那天我俩明明是把她埋起来的。 你没问问他们尸体怎么来的?我问道王丹。王丹说问了,是有人举报那里有尸体。警察过去挖出来的。 谁?我问。王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那附近都是村子,好像是村民举报的,警察现在找不到人,尸体是挖出来了。 卧槽,你不是说那里绝对安全的吗?我真想一巴掌抽死她,这万一要是被查出来了,别说王丹,我估计都得进去。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说那里绝对安全,肯定就是绝对安全,我敢保证一般人也找不到那里,我当警察的,去哪儿埋尸体最隐蔽还不知道吗?王丹说。 我听着她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件事另有蹊跷了? 王丹点了点头,冲我暗示了个眼神,我随即就明白,隔墙有耳! 我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变的不安全起来。那么也就是说,王丹刚才说白青跟踪我,也都是假的了。全是为了糊弄门外或者是隔壁的那个偷听的人! 那么那个人又是谁呢?如果真是为了糊弄他。王丹问什么又要大声说出她发现张姨的尸体在停尸间了?不过仔细想想。说了也无妨,因为这件事如果是隔壁的那个人干的,那么傻子都能推测出王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怎么办?我看着王丹的眼睛,她的目光一点一点的变的严谨起来。不再是之前那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了。那么她刚才说梦里梦到白青说我这个人不可信,也都是假的么? 不过我这个人天生没有安全感,如果别人这样说我了,即使是不是真的,我都会胡思乱想。 白青师傅告诉我,你这个人信不过,如果你还要自作多情的话,就请便吧。王丹犹犹豫豫勉强的说着。我领会了她的意思,推开门走了出去。 出去后我才发现。走廊里的灯已经打开了,一眼就能望见回去的尽头。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惊呼,那是王丹的声音!怎么回事。 大事不妙,我赶紧拔腿就往回跑。跑进厕所后,我看见王丹站在一个坑位的门口,抱着胸口,看着那里。 怎么了?我走了过去,朝坑里看去,一个死了的女人的脑袋卡在下水道上,脖子下面都在水里,那个女人的眼睛翻成了白色,吐着舌头,乌黑的头发散着。 我忽然想起刚才在镜子里看见王丹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人! 王丹拨通了电话,很快就有一辆警车停在了商场外面,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推开厕所门走了进来。我说怎么之前闻到这边有一股腥臭味呢。王丹捂着鼻子走了出去。 这几个警察拿出一根绳子,套在那女尸的头上嘞紧,然后几人合力往出一拉。那女尸穿着一身红袍的尸体被整个一点点的拉了我出来。 哇~我呕吐在地上。为了不丢人现眼,也只好扶着墙走了出去。看见王丹站在门口靠在墙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那一副沧桑的样子,或许已经见怪不怪了吧。她也不好奇,也不去看。 没几分钟那几个警察就拖着一个编织袋走了出来,王丹跟在后面。我看着她们渐渐走远的身影,也跟了上去。 那些乞丐还在熟睡着。大早上遇见这种事情也是怪晦气的。王丹穿着灰色羊毛衫,双手插着兜,跟在四五个警察后面,就像是一个艺术家一样。而我和她们相比,离得很远,显得很不合群。 到底是谁干的?我在想着,这是偶然还是固然?为什么我去哪里都能碰上这种事情? 走出了地下商场。那几个警察拖着尸体上了警车。而王丹上了自己的黑色吉普车,一时间,我不知道该不该跟着。因为王丹完全没有理会我。 那个隔墙有耳的人还在不在跟踪我俩?但是我觉得,跟不跟踪也都无所谓了,那又能怎样?能杀了我?还有王丹之前为什么在家的时候不敢给我在电话里说,发短信也要模模糊糊的表达,难不成这个人在她家里,以及车里都在跟踪? 我就不信了,我忽然觉得王丹是在忽悠我,都是她编造的谎话。要不然她看到这个女尸的时候为什么能如此的镇定?而又为何惊呼一声,就是为了让我过去看到? 我被搞得很糊涂。于是我厚着脸皮打开了后车门。因为我不敢上副驾驶,我怕车开着开着,在感觉身后有一个女鬼坐在那里看着我。 王丹,你到底搞什么鬼?我一上车就冲她吼道,但是这时她却看着我伸出一根手指,嘘了一声,指了指我的身后。 难不成,那个监听我俩的人,在我的身后?笑话,我这是最后面好吗?但是王丹的手指往下一点,我立刻意识到,那个人在后备箱里! 我知道了,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菊花一紧,总感觉自己坐在那个人的身上一样,生怕她会掏出一只手掏进我的菊花里。 前面的警车开动了,王丹开车跟在后面。警车开道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很牛逼。哪辆车见到都要退避三分。生怕把警车惹怒了下车查你,是酒驾还是超速,自己说吧,所以它们都很识趣。 我想不通,如果后备箱真的藏着一个人的话,那么她能听得到王丹说的话。难道还能看见王丹发的短信么?为什么王丹发短信的时候还要弄的那么神秘? 第四十三章 往事之戏班 而且,最让我想不通的是。王丹为何还要把我带到那个地方说话,难不成她一开始就知道厕所里有女尸,让我过去和她见面,根本不是为了想要见我。而是为了想带走那个女尸? 我有点懵了,带走女尸为啥还要见我?难不成见不到我就带不走女尸? 我看了看前面的王丹,专心致志的开着车,现在的样子和之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毫不相同。 要去哪儿?我问道王丹。王丹说回局里。我哦了一声。问她那我去哪,王丹笑了笑。道:你爱去哪去哪儿啊。 不过,当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警车直行,王丹直接朝左边拐了过去。我想问问她去哪儿,但是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没有问。因为我感觉后备箱里的那个东西什么都能听见。 到了一家咖啡厅,王丹停了下来。带着我进去了,我俩坐在靠玻璃的一个位置上,早上很早,咖啡厅除了一个刚刚睡醒的女服务员来回忙活着,除了我俩,再无别客。 王丹,怎么回事?我问道她,王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我道,你不会真信了把? 我信什么?你不是说后备箱里有人的吗?难不成他能听到咋俩说话,还能看到你给我发的短信?你弄得那么神秘干嘛?我问她。 我没有骗你,后备箱里的确有人。但是发短信是我唬你的。王丹看着我凝重的说。 为什么唬我?我问道她。王丹想了想,对我说:如果我不搞的那么神秘,会勾起你的好奇心吗?你还会来吗? 我算是知道了,原来王丹根本早就事先知道那个厕所里有女尸。除了后备箱里确实藏着一个人,剩下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搞的那么神秘也不过是为了把我骗过去罢了。 王丹,你究竟搞什么鬼啊?我问到她。 没错,我是在搞鬼啊。王丹一脸玩味似得看着我,我看着她这幅表情,越来越生气。不过,还没等我说话,王丹就继续说道:捞上来的,是鬼,不是人。 是鬼?不是人?不会吧,鬼是灵魂,人是尸体,怎么可能是鬼不是人? 后备箱里是谁?我问王丹。王丹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对我说,嘘。然后轻声的问道我: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要,我点了点头,听她说道。 你听说过后旦画戏的故事吗?王丹问我。我摇了摇头,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还用听你讲了。 王丹这才对我说,很久以前,大约是民国时期。那时候常年战乱,有一个戏班子,为了生活,常年在乡下奔波,奔波于各个村庄内,演出只为大家一起给口饭吃。 那个戏班子主人的儿子,晚上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就进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父母都不再,而却把他们的女儿留在了家。女儿当时才十多岁,名叫后旦,美女天仙,茅草屋里出佳丽这句话恰恰就是为她而生。 这个戏班子主人的儿子醉醺醺的,进了屋子。看到后旦坐在床上,借着酒劲,兽性大发,强x了后旦。完事后,这个戏班子主人的儿子提上裤子就走了。而他走后,后旦的父母刚刚回来。看到女儿泣不成声,于是就问怎么了,后旦不说,她的父母以为孩子自己在家吓到了,于是也就没在多问。 第二天,这个戏班子就离开了村子。而恰巧后旦却怀孕了,几个月后肚子慢慢显形,后旦开始有各种不良反应。小小年纪竟然怀孕,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那么可就没脸见人了。后旦的父母知道了,于是逼问后旦有没有人碰过她。但是后旦却害怕丢人,死活都不说。 没有办法,毕竟孩子也不能生下来。后旦的父母就想办法把后旦肚子里的孩子搞掉,但是因为后旦年纪太小,当时那个年代堕胎还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只能喝药。要是喝药的话,对身体伤害太大,弄不好,连后旦都得搞死。 后旦的父母每天都愁得焦急烂额。后旦不想连累父母,于是想去死,但是又害怕。这样的日子只得一天一天的过去。 万万没想到,一个月后,这个戏班子在大半夜又回到了这个村庄。村民们聚集在村口,戏班子就开始演出。 但是村民们也挺奇怪的,这个戏班子都走了,怎么会又回来了?可是也没有多问,这次演出结束后,村民们刚刚散开,戏班子就消失了。有人说看到他们连夜赶路走了。 于此同时,在第二天,后旦的父母却发现后旦不见了。只得后旦留下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这个世界,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当天下午,出村的人回来了,其中一个说出了一个让大家都不敢相信的消息,他说几个月前那个戏班子在出村之后的第二天晚上就跌落了悬崖,全部摔死了,而且还看见了他们尸体。 那么昨天晚上来的戏班子究竟是谁?难道全部是他们的亡魂吗?后旦跟着戏班子一起离开了,难道后旦跟着的,都是鬼? 王丹说后,我问她结局怎么样?王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想了想,难道那个戏班子遭到了报应?而后旦跟着一帮鬼走了,她要和一帮亡灵同归于尽? 这个故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道王丹,王丹说这是她记忆里的,她的记忆力有这么一个片段,但是她忘记是谁和她说的了。 怎么可能?就在这时,王丹的一滴眼泪流了下来,对我说:我小时候失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只记得小时候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记得家里外面的那一圈枇杷,记得后来我上了警校,记得我叫王丹.... 什么?...... 那么也就是说,你这辈子唯一最重的记忆,就是你的白青师父了?我问道她,她点了点头,说是的。 我说这个女人怎么会对白青的感情这么深,每日每夜朝思暮想的看见他,现在的社会,还有几个女人能这样痴情?况且尚未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单纯的喜欢,单纯的爱,就愿意为他付出一世,独守空床好几年。要不然,我相信无论怎样王丹最起码也比现在过的好。 你是怎么知道厕所里有女尸的?王丹对我说:我一开始不知道,但是昨天玩上她给我托梦了,并且说一定要你去。 我一想,当我还不知道厕所里有女尸的时候,我站在那里就看见有一个穿着一身红袍的女鬼站在那里,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幻觉,原来这都是那个女鬼在作的怪。 那这个女尸又是谁?为什么一定要我去看? 因为当时这个女尸被拉出来的时候太过恶心,所以我没去看她的脸,那么她到底是谁? 王丹啊,你为什么要给我讲刚才那个故事?我问道她,她对我说了几句话:我前几天去寺庙拜见了一个大师,我问他人这一辈子到底在活什么,发生的事情又为了什么.... 大师对我说:这个世界上自有因果,自有无常。没有无缘无故的事,你遭受的磨难,是你前世的因果。你经历的任何一切,都不是白来的。 从杨云父亲,到你父亲,死的时候都穿着红袍,像一个花旦一样。而我的记忆力却有这样一个画面,我甚至怀疑,这个后旦是不是后来跟着那个亡灵戏班,给这些鬼当一个唱戏的花旦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有这个记忆,是不是自己就是那个后旦。王丹的眼泪在冰霜玉洁的脸上打转。 不可能,不会的。你说过,那是在民国时期,现在距离那时候已经一百年了。难不成你已经活了一百年了?我安慰着王丹道。 而我又想想,拉出来的女尸也穿着红袍,这意味着什么?不行,我得去看看这个女尸长什么样。王丹,你把女尸安排在哪儿了?我问道王丹。 停尸库里,怎么了?王丹看着我说。 走,咱们瞧瞧去。 第四十四章 葬于悬崖下的母女 到了停尸间,王丹带着我左拐右拐来到了最后面一个单间里。这单间被锁头锁着,王丹拿着一把小钥匙打开了锁。进去后,我看见那个穿着红袍披着黑发的女尸直勾勾的躺在一张平板床上。 你知道她长什么样么?我问道王丹,因为这诡异的场面,我有些不敢过去了。不知道,王丹说。 那女尸就那么直勾勾的躺在床上,下面穿着两只红色的高跟鞋。和那身大红袍显得格格不入,两只手并拢在身体两旁,黑发批落在脸上,整个尸体都湿乎乎的。 我简直想不到,这个尸体的下面是怎么全部塞进下水道里的。 王丹交给了我一双胶皮手套,然后捂着鼻子走了出去。我站在原地,看着面前那具躺在床上的尸体,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我鼓舞着勇气,戴上手套,走了过去,这个尸体的味道很大,除了一股浓浓的香灰味还有一股秽物的味道。我走过去,看着她的脸,但是被头发遮挡住了,看不见。 我看着她的那双手,涂抹着红色的指甲油,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她是怎么死的? 我靠近在了她的身边,刚要伸出手拔开她的头发,就在这时,这女尸的手突然动了一下。我的心脏被吓的砰一下,差点没蹲坐在地上。我真害怕她突然站起来,那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掐死。 我看着她,胆胆怯怯。再次朝她伸出手,她的嘴唇突然也颤抖了一下,从嗓子里发出声音。 我的手猛地抽了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死了的人怎么还会说话?我忽然想起王丹说过,这个女尸是鬼,不是人,可这一切想起来都是那么的像个笑话。 她在说什么?她的嗓子里不停的发出着声音。我听着,好奇的把耳朵贴了过去。 这女尸仿佛在说,救我… 什么?我小声的问道她。她再次张开嘴唇,对我说:快跑。不要相信那个王,王,王… 说着,她突然停了下来,再也发不出声音。 我赶紧拔开她脸上的头发,然而当我看到她的脸庞时,头皮嗡的一下炸开了。我瞪着眼珠子看着她,这不可,这不可能啊! 我看着面前这个鼻梁高高的,眼睛水肿,皮肤苍白的女人。从指尖到胳膊,从胳膊到心脏,一阵阵火热的血流窜了上来。我的眼睛变的血红。这,这他吗是谁干的! 我的双手捧着张斯雨的脸,胳膊哆嗦着,怒火攻心,这。这不可能! 我走了出去。看到王丹靠在墙上,看着上面黑暗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王丹见到我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问道我。 怎么回事?我问她。什么怎么回事?王丹一笑,看着我说。 你真的不知道这个尸体是谁吗?我问王丹。王丹看着我,好像更加好笑了:我为什么要知道?她是要来找你的,我没有那么无聊的好奇心去关心她是谁。 王丹说着,手指指了指地上,说道:人死面朝土,我见过死的人多了,但我永远不会像你这么激动,你永远不会成为一个男人!即使是你现在死在我的面前。我也只是安静的把你埋了,然后跟随那一缕阳光灰飞烟灭! 我看着她,哆嗦的手一点一点的停了下来,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停尸房里的那一具尸体。 打算怎么办?王丹问我。埋了吧,我说。 进入屋子里,王丹看了一眼张斯雨的脸,没有说什么。拿出一个塑料黑色编织袋,把张斯雨装了进去。我扛着这具尸体,从停尸间扛到了外面的吉普车后备箱前。 王丹二话没说的按了后备箱的手扣,后备箱弹开,我差点没把张斯雨扔在地上! 后备箱里的,竟然是张姨的尸体! 过了这么多天,她竟然没有腐烂,身上的血已经干了,她躺在后备箱里,侧躺着,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怎么回事?王丹!她怎么会在你的后备箱里!我把张斯雨扔进了张姨的旁边。问道她。 王丹关上了后备箱,没有搭理我,我跟着她上了车。王丹挂了档,才对我说:我哪知道?她本来是在停尸间里的,我怎么知道她怎么在我的后备箱里? 我看着王丹的脸,想起她之前就对我说过,后备箱里有人。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死去了的张姨。而且张姨死去了这么多天。纵使身上的血已经干涸,竟然还和之前一样没有腐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定不对劲,有人报警挖出了张姨的尸体,而且张姨竟然没有腐烂。王丹又做梦梦到张斯雨说要见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背后报警和弄死张斯雨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感觉这个世界哪里都不安全了,我和王丹把车开到大山里,把张斯雨和张姨一起装进了编织袋里,从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上扔了下去。因为我怕张姨的尸体和张斯雨会再次出现,死去的人就安息吧。 我看着堕落的不见踪影的编织袋,心里真的很痛很痛。 想起张斯雨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如若无缘,今生不见,如若有缘,自会相见。我们俩是个有缘的人,但却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相见,还不如不见。 是啊,你我只是个路人,匆匆也罢。 我站在悬崖边上,望着对面,望着天空,一阵清风吹过,这个世界是那样的平淡无奇。 张斯雨消失不见的这些天,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斯雨究竟遇见了什么?又为什么会死去? 我忽然又想起了那天和王丹一起去京八街,结果车里放出唱戏的声音,然后张姨就被撞死了。而张斯雨死的时候却也穿着一身大红戏袍。我快要精神分裂了,我现在甚至怀疑张斯雨就是那个车里唱戏的女人… 不过,那不可能。张姨死的时候,王丹被鬼上身,对我说一命换一命,也就是说本来死的应该是我,而张姨替我挡了这劫,也就是说张姨是替我死的。 而刚才张斯雨对我说:快跑。不要相信那个王,王。最后一个字她没说出来,不过我想了想,我认识的这些人里面,除了王丹就是王大师。而王大师我不知道他究竟叫什么名字。 张姨是因为我而死的,那个平时样子凶狠的女人心地如此善良。而张斯雨是她的女儿。想必说的话一定不会骗我,都是为了能救我。我感觉我真的对不起这一家人,自从张师傅遇见我后,就开始倒霉,自己先死了,然后是老婆,孩子… 那么,张斯雨说的不要叫我相信的人,究竟是谁?是王大师,还是王丹? 我和王丹上了车,一起离开了这里,一起离开了这个伤心崖。如若有朝一日一切真相大明,我能报仇雪恨。一定会来祭奠这对埋葬于悬崖之下的母女。 张师傅的尸体失踪了,是张斯雨和张姨一起从警察局里偷走的。那她们俩究竟把张师傅的尸体带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种直觉告诉我,在不久的将来,张师傅也一定会出来,以某种我不想见到的方式与我见面。 睡不着的时候,我总是把张师傅的那封信拿出来看看。我感觉,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一家人,可能就是张师傅一家了罢。 我看着王丹,感觉她这个女人虽然有时候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不靠谱,但是又不像在骗我。我觉得她的感情很简单,只有白青师傅一个人在她生命之中徘徊,她无处不在的身影,都是为了能够找到白青师傅。 而王大师呢?我也不相信,因为他救了我两次,两次啊。如果没有他,那么可能我已经死了两次了。第一次是我被老鼠围攻,他开着挖掘机前来护驾。第二次是那些僵尸来了,王大师干掉了他们,而且让我和老板娘先撤退,他一人孤军战斗。 说实话,无论是谁,我都不想他们在欺骗我。其实,如果没发生这些事的话。我李小明和德何能能认识这些人?这些有本事的人。 这些能让我俨然而生爱恨情仇的人。 第四十五章 学生妹惨死 我和王丹直接开车回到了她的家里,我告诉她,白青就住在王丹家的对面,千真万确。 王丹紧皱着眉头问我:真的?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我说我确定,白青的长相之独特我活了二十来年第一次见到这种的,所以绝对不会忘也不会认错。 王丹点了点头。我对她说:如果直接去敲门的话,白青有准备绝对不会开,但是如果直接把门撬开闯进去的话,他要是不在家,那可就打草惊蛇了。我想起之前用板砖砸窗户的事情,有了深深的教训,才知道干什么事情都来日方长,千万不能急。 我知道了,王丹对我说。我看着她眼中凝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但是我也没有多问,因为对于调查清楚白青的事情,我相信最着急的那个人永远是王丹,所以根本不必用我来去着急上火。反而会引起人家烦。 吃饭了么,我问道王丹,王丹说她不饿。我见她给我了个闭门羹,只好打了个招呼自己悻悻的离开了。 刚刚离开王丹家,我后背就隐隐作痛,仿佛有一种炙热的岩浆在脉动里来回窜动一样。我感觉那个血印的病情又加重了。如果这样下去,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不过我现在最着急的事情,就是想去看看老板娘怎么样了。她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能牵挂住我的心的人,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坐车回到京八街的时候,我却在车上看到了一张报纸,上面写着“学生妹出门卖x惨遭奸杀。”下面还附了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周围的背景是在一个院子里,后面还有一个那种砖盖的厕所,看样子应该是在类似于青巷街这种地方才会出现的建筑。 这个年代。人心都被狗吃了。出现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以前我上中学的时候,隔壁班的一个小姑娘班长,就被我班的几个地痞赖子学生放学的时候堵在厕所给啥了。结果事后害怕就把那小姑娘杀了后扔进了男公厕里面,因为那种公厕都是简单的下面挖坑露下去的那种的,所以尸体刚一被扔下去就被屎尿给埋没了。后来被人发现,拉上来的时候虽然已经烂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到腐烂的尸体上很多伤口。可见那几个男的兽性大发的时候是多么不是人。 我刚想把报纸扔在一边,因为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事,可天下不可能不会发生,我又能怎么样呢?管不了就只好装作没看见。 但是就在这时,当我仔细看到这个打了马赛克的尸体的脸时,差点没吓的栽倒在椅子上。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我在宾馆找来的学生妹,怎么长得这么像!直觉告诉我,这件事绝对不能那么简单,因为上面写着凶手仍在逍遥法外,请各位市民小心。 司机停车!我大喊一声,这司机师傅因为认识我,听见我突然大喊,回头看了看我,道:小兄弟,这没到站呢,规定不让停呀。 急事!快点吧。我着急的说着,拿着报纸跑到了车门那里,反正这辆车上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人。 这司机见我这么激动,看在我的面子上。只好担心的看了一眼后面幽怨的乘客,然后缓缓的把车停在了路边。 下了车后,我拿着报纸,看了看两边的人行道。不知道该往哪边跑,幸亏车还没开出市里,所以离报社应该不远。 我看了看报纸上面的出版社,写的是西湖出版社。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家报纸出版社,第一次看见。但是我不知道这家报社的地址在哪,于是翻到最下面的投稿邮寄地址,截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出版社的地址。 这家出版社离市中心也挺远的,看样子刚开不久,应该没什么资金。坐落在一栋老楼后面的平房里,窗户被窗帘挡着。挺暗的,看不太清里面的东西。 报社的门敞开着,我直接走了进去。有两个人员正坐在电脑前工作着,见我进来,都把目光转向了我,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想投稿,想见一下你的主编。哦,那工作的女人低下了头,看着电脑,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屋子。 谢谢,我说着。走到了那间屋子的门口,小心的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一个声音:请进。这声音挺硬朗的,看样子这位主编接近三十岁那样。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主编正靠在椅子上,拿着一张报纸浏览着。见我进来,问道我:请问,您是? 我顺手带上了门,把手中的报纸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指了指上面的照片,对他说:请问这报纸是您这里出版的吧? 没错,是啊,怎么了?那主编显然不明白我的意图,有些疑惑的问道我。 上面的那条信息,请问您是从哪里得来的?我问道他。可能我的态度有些强硬,主编的脸立刻就耷拉了下来,对我说:你要干什么? 上面那个死了的女人是我朋友。失踪了很长时间,结果我今天却在报纸上看到她。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这条信息。我把我要说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哦,主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报纸。对我说:我们这里大多数的稿子都是通过投稿方式得来的,把投来的图片和信息整理在一起,然后发出去。 我开门见山的问道他:请问你能把这个投稿人的信息告诉我一下么? 对…对不起。主编看着我说:我们无权利透露作者的信息…这属于*权。 我想着,这个投稿的人到底是谁?但是我觉得肯定不是单纯用来猎奇获得稿费的作者,那个投稿人的目的绝对不纯。 我不知道我对于这个年轻的主编应该用什么方法,是抓住他的脖领子暴打一顿?还是好说好意的劝导他呢!因为我对这种人一向没有什么耐心。 主编,那个真是我朋友,我们失去联系很长时间了。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谁都倒霉,您最好得饶人处且饶人,行行好事,自有福报。我站在他桌子的对面,用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他说。 对不起,我真不能说…主编的样子挺不自在,看样子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 我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抓住他暴打一顿了。但是我再三冷静下告诉我不可以,如果那样的话,就真的没希望了。 我好声好气的对他说:主编,那您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么?主编听我说,摇了摇头,呆呆的看着我。 卧槽了,连事情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就胡乱的刊登。现在的报社为了吸引人的口味,简直没有良心。我咬了咬牙,问道他:那你知道照片里的女人是谁么? 主编再次摇了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啊,现在的新闻都是为了猎奇来的,根本不确定真实性,没准这张照片还是网上找来的呢。吸引人就好… 看来他是什么也不知道喽,问他也没有什么用,因为估计他就是直接接来了投稿,然后觉得一时新鲜就刊登在了报纸上。 哦,我没有办法,只好暗自转身离开。因为就算他不告诉我,我也不能把他怎样,总不能拎起拳头缕他一顿吧,那样根本不解决问题,是小孩才能做出的事。 等下,我忽然想起一个办法。于是回头说:我看主编您年纪轻轻的,事业有为吧。或许我在事业上能帮助到你,这样,晚上一起约顿酒,怎么样?我请客。 好啊,那自然是感谢。主编愣愣的看着我说:这样吧,晚上等我下班之后,你来找我,如何? 第四十六章 又见混沌摊 我在报社周边的街道随便溜达了一下午,这边有一些小吃,是我从来没吃过的。很快,夕阳就要缓缓的落下了山。我看了一眼手上的表,五点十分,报社应该下班了吧。 来到报社门口,发现正好这位主编从里面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看到我,我冲他摆了摆手。 我们一起来到了周边的一个铁锅炖,虽然饭店不大,只有四五个包间,但是生意却火爆的很,我们去的时候,里面只剩下一个位置了。 我让主编点完菜,然后要了瓶白酒。今天吃饭不是目的,主要是喝酒。所以事先我就在旁边的药店买完解酒药服下,虽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多少能有点用吧。 我看主编倒是真的不客气,没把我当外人。但是却不怎么爱说话,我只好有一茬没一茬的和他搭着话,慢慢的,主编喝着酒,脸上一点一点的泛起了红晕。 主编,你这个报社啥时候开起来的啊?我问道他。主编打了个嗝,咽下嘴里的肉,对我说:半年了吧,兄弟,你可不知道,这半年我吃了多少苦,才建立起来的报社… 从和主编的谈话中得知,原来他以前是个暗访记者,今年快三十了。二十多岁之后从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偶然的机会就只好去当暗访记者了。当了六七年,攒下了一些积蓄,但觉得这个职业太危险,而自己也不能当一辈子暗访吧,人总是会老的。于是就出动资金,联络这些年来认识的人脉开了一个报社。 报社刚开的时候,兄弟你是不知道,我就像个大脑袋一样,成天转摸摸。后来好点了,现在也还凑合吧,虽然挣不了啥钱,但也将吧不赔了。主编声颜绘色的对我说,抿了一口酒。 行了,啥也别说了兄弟,为了我们的明天,干杯!我举起酒杯,半杯白酒一饮而下,主编也爽快,跟着就喝了。 这一杯酒下肚,我只觉得胃里一阵阵发热。主编从刚开始就没少喝,现在大半杯一口下肚,直接喝迷糊了,一只手压着桌子才能勉强不倒。 我见机会来了,于是打探似的问道他:主编,那个报纸的投稿人是谁? 哪个?主编迷迷糊糊得问道我,我一看他这是真的喝迷糊了。 就是那个学生妹被x那个。我一边比划着,一边对他说道。 噢,那个啊。兄弟,我,我不是我不告诉你,我真,真不能说…主编的眼皮直打架,差点就要闭上。 说了,我,我就得死了。主编说着,胳膊从桌子上滑落下来,一下躺在了椅子上,仰着脖子睡着了。 我看着他,心想,为什么不能说?说了就得死?看着他的样子,喝成这样,应该不会说假话。莫不是,背后有人威胁他,如果说了就让他死? 不会吧,现在是法治社会,哪个人敢这么猖狂?我想了想,一个恐怖的想法浮现在了我的脑子里,除非,除非就是主编和我遇到了一样的事情。 结完帐,我搀着五迷三道的他,来到了附近的一家旅店,因为他喝的不省人事,我也找不到他家在哪。只能先把他安排在旅店内。给他背到床上安顿好后,自己离开了。 一开始我对他的印象很差,但现在我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不是他不告诉我,而是他的背后也有难言之隐。可能那个投稿的人就是凶手,告诉这个主编把这条信息刊登上去,但是如果主编敢透露那个投稿的人的信息,那个凶手就会杀了他。 可是如果投稿人真的是凶手的话,为什么还会把这条信息刊登在报纸上?莫不是故意让我看到的? 我站在旅店外面,给王丹打了个电话,想看看她那里有没有消息:喂,王丹?在哪儿呢? 有事就说。王丹那边的环境很嘈杂,好像在忙着,漫不经心的答道。 你在哪儿啊?我在问了一遍,因为她越是不告诉我,我就越想知道她在干什么。 青巷街37号。王丹说着,电话里面的环境一点点的变安静,传来一声汽车鸣笛声,应该是她从屋子里走出来在街上和我说话了。 青巷街37号?杨云的家?一想到这个地方我的脑子里就浮现出杨云家里和那天和我一起打麻将的几个老头的画面。 你去那里干什么了?我问道王丹,听着她那边一开始的声音应该像是出事了,可我总是感觉发生了什么一样,心里空空的,一点底都没有。 当然是出事了,李小明,你要没事我挂了。我这里还忙着,没时间和你扯淡。王丹喘了一口气,不耐烦的说着。 噢。我听王丹这么说,只好问道她:王丹,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一个学生妹被奸x了的案子? 王丹听到,说没听说过,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是在报纸上看到了,觉得挺残忍的,所以问问。 哦,报纸你也信,看看就好,真有这种事是不让发的,以免引起市民恐慌。行了,我还忙,挂了。王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站在弥漫着烧烤味的大街上,我一时间有些发虚。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去哪儿,看了看表,已经快九点了,应该回去上班。虽然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我已经对厨房有些抵触,我甚至想一辈子都不回去。就当这些事从来没发生过,我安安静静得做一个小明,做一个平凡人。陪父母度过他们的晚年。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我时常想问自己,问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但是现实就是现实,纵使你不愿意面对现实中的爱很忧伤,你也无法躲避,逃避在梦里。 我不知道今天晚上回去,在厨房里还会遇见什么东西。会不会遇见满脸是血的刘姨,会不会看见那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影子,会不会发现有一群鬼正在厨房门口等着我进去,会不会葬身于鼠腹。 对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是我相信老板娘,相信她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只因为那句,放心,明天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还是坐车回到了京八街。胡同里很暗,各家各户的大门都紧闭着。我总是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好,所以路过每个门口时不禁加快了脚步。 走回饭店路过一片空地时,我忽然发现前面有一点亮着的灯火,在暗黑处时明时暗,就好像那里有人一样。 谁啊?这条夜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除了遇见过鬼打墙外。在没有在这里见到过人。于是我掂量着好奇心走了过去。 走到不远处,我就发现这是一个小摊,里面还有两个人坐在那吃着。走近了,我才发现,卖馄饨的那个老头,不就是那天说我已经死了的那个老头吗? 不对,我走了过去。那个老头看着我,用那个粗糙的嗓音问道我:客官,吃点什么? 你这不是卖馄饨的么?我狐疑的扫了他一眼,从头到脚。是,客官。老头说着,要来一碗么? 不对啊,我看着他的样子,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难不成他把我给忘了?老板娘那天说过,这个老头就是那个在背后一直害我的鬼,那个隐藏的很深的老鬼,今天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 来一碗吧。我对他说,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一会儿,这老头就端上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上来了。馄饨放在桌子上,我摸了摸,却发现是凉的。 不对啊,明明冒着热气,怎么能是凉的?难道冒着得是凉气?我把手放在馄饨上感受一下,结果一股阴冷的气丝从指尖一直流到我的后背上,传来一阵阵剧痛。 我想起上次在这里买馄饨,看着是热的,结果吃着却是凉的,而且还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我拿出一根烟,递给了那个老头,问道他:大爷,我跟您打听点事吧。这老头看我递给他烟,拿着坐到了我对面的木长板凳上,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烟,问道我:小伙子,你这烟哪儿买的?我怎么没见过。 什么?这烟是市面上最便宜最常见的烟啊,*丝专用。怎么可能没见过?上次这个老头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肯定不对。难不成他真是把我忘了?还是记性不大好? 大爷啊,你不认识我了么?我问道这个老头,老头抬起头看了看我,说道:你是谁? 真不记得我了?不能啊。我带着心中的疑问继续问道他:你这馄饨摊天天晚上都开着么?老头点了点头,说是啊,开了好长时间了。 每天晚上都开着?那为什么我只有上次和今天见到了,之前的大半个月我每次从这里走过却什么都没有。 我看了看旁边正在吃馄饨的两个人,他们的脸色惨白,坐在那里直勾勾的,馄饨送进嘴里嚼都不嚼一下就直接咽进去,还顺着嘴边流汤。 我立刻就明白了,这卖馄饨的老头和那两个吃馄饨的,根本就他吗不是人! 而且我又知道了一件事,这个卖馄饨的老鬼,就是一个鬼傻子,每天重复在无尽的轮回中。根本就不是什么在背后陷害我的鬼,老板娘对我说的话,全是假的! 我连饭钱都没给他,就离开了这里。那老头在后面对我喊:小兄弟,馄饨钱还没给呢。我没有搭理他,寻思我是人,他是鬼,人给鬼什么钱? 第四十七章 月有阴晴圆缺 一路上回到了饭店。我的世界观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变了。我不再是那个无神论者,也不再是那个整天傻兮兮的少年了。我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一切你想不到又没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回到饭店之后,我没有见到老板娘的人,可我真的想看看她。如果见不到她的人,恐怕即使我再累,今晚都无法入眠。 厨房的院子里还是那么的暗,我来到了上次老板娘探头出来看我的那个后门。我敲了两下,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勇气直接推开门进去,因为自从来到这个饭店之后。我在晚上就没有再来过饭店的前面。 噢,我忘了,有一次。不过那次却是老板娘带我去的,前厅里漆黑一片,除了那几个行为诡异的女工,什么也没有。我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当天晚上做的那个梦。 我害怕我推开门,那个梦会变成事实。 咚咚咚,我敲着门。但是里面却没有人回答,我站在门口踌躇着。心里的勇气纠结徘徊,我伸出手,手指碰到门把手边上,不知道该不该用力的拉开。 可我真的很想见到老板娘,整个饭店就这么大,除了这里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才能见到她,我真的担心她会发生什么事。 没办法,我只好轻轻的拉开了木门。里面漆黑漆黑的,甚至比外面还要黑,因为外面至少有那么一丁点的月光照耀着。而里面阴冷潮湿。 这里不应该是通向前堂的门吗?怎么会这么黑?我小心的走了进去,才发现这里面还有两个门,其中一个应该就是通向前堂的,另一个呢? 我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拉上了外面的门,尽量不让它发出一点响声。 然而就在这时,我却听见左边的屋子里传来了一阵阵潮吹和嘘喘声。这声音听得我面红耳赤。我站在那里,周围漆暗无比,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但是,这声音却让我的心变的很难受,整个脑袋一酸。这,这,老板娘的声音?我突然激动了起来,我站在那个门口,听着里面,不知道该不该冲进去。 我一口一口喘着气,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因为我不知道冲进去后会看到什么,怎么办,怎么办,我捏着拳头。 不行…我伸出手,放在门边上,正准备一鼓作气推开时。门里的声音突然停止了,过了几秒钟,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些。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脸庞。 老板娘… 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看着老板娘有些微微泛红的脸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瞬间,我想哭。 老板娘就那么看着我,面无表情。我不知道我看着她时是什么表情,我只知道,我浑身阵阵发软,双手失去了力气。 我要走了,这时,老板娘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对我说:小,小明,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说话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微弱的像是发不出声音。你知道人的心在真正绝望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不是极度的愤怒。而是已经伤心欲绝。 你听我解释啊…老板娘拉着我的手不松开,欲是想极力挽留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了,我捂着几乎要断裂的心脏,使劲全力想推开门走出去。差点靠在墙上。 小明,你别走…老板娘的声音很小,很可爱,就像是一只猫一样。不过此时在我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刺耳。 放开我啊。我内心呼喊着,嗓子却一阵干哑,说不出话来,我急的真想哭,可是眼泪却也流不下来。 老板娘依旧是拉住我的手,不松开。她的眼睛里露出乞求的目光。 我求。我求你…你放开我好吗?算我求你了。我想竭力挣开脱她的手,但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不放,依旧是那么拉着。我错了,我错了好吗?你还想怎样?我看着她说,但是却不敢看她的那双眼睛。 我想挣脱,我想离开,离开看看外面阴晴圆缺的月亮。但是我挣不开。放开我!我说着,一下推到了她的身上,老板娘往后一仰,倒在了门上。 我想过去抱住她,其实说实话,那可能吗?我不想走,可我该怎么办啊?老板娘急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拼命的摇头,她站起来重新拉住我。她真的不想让我走,她拉着我。 好,我不走。我缓了一口气,说着,冲进了她的屋子里。 屋子里除了一股体香味还有一种香灰味,我走进去。看见一张紫色的大圆床摆在房间中间,两边用白纱挡着,床上的被子很乱,我扫视了一眼周围,却什么都没有。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张斯雨家里听到的声音,当时我有多揪心你知道吗?人呢?我故作镇定的问道老板娘。 没人…老板娘压低了声音说着,她不敢看我。 没人?那刚才是什么声音?我笑了一声。 真没人…老板娘还是像一个小猫一样说着。我看着她,有一种冲动,冲动把她推倒在床上,我想抱住她,甚至恨不得把她揉进我的身体里,那样她就能永远的在我身边,不会让我担心受怕了。 我不想多说什么。伴随着老板娘难过欲哭的声音走了出去。我推开另一扇门,老板娘刚说不要,可是那门已经推开了。 还是那几个女工,还是那个吧台收银员。她们同时把目光看向了我,我本应该毛骨悚然,可是却麻痹的一点知觉没有。 破衣褴褛的穷鬼坐在那里,品尝着桌子上的美味。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和昨天晚上那些鬼无异,破乱的衣服,沾满血的头发和耳朵。 那几个白天在忙乱的女工此时正坐在那些穷鬼的身边,露着雪白的大腿。那些穷鬼一边贪婪的品尝着桌子上的东西,一边来回摸着女工雪白的大腿。还时不时的把手探进女工的衣服里,挑逗着中间。 而那个站在收银台里的女人,虽然失去了两条腿,可正在收银台上大胆的跳着舞… 够了!我大喊一声,关上了门。拼命的跑出了这个地方。 老板娘没有在跟出来,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走了很长时间。我想回头看看她有没有跟上来,可是我又无法让自己回头。 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儿,那是一种剪不断却又不断抻拉着的情丝,我的心乱了,彻底的乱了。我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着天上的繁星,啊!我大喊着,我想把自己心里所有压着的事情和情绪全部都喊出来,全部都发泄出来。 我喊着,我喊啊。满天空回荡着我的声音,直到我累的坐在了地上。脑袋眩晕着,看见整个天空在我的头上旋转。 我一拳打在地上,肉和骨头打在带着沙子的水泥地上,瞬间血肉模糊。我的鲜血在流淌着,可那血却是从我的心里迸出来的啊。 我真想我是一个有欲无心的禽兽,这样就不会被伤害。一时间,我甚至感觉自己很无能。李小明,你在这里说这些没有用的干嘛呢?如果你真行,你就去那么做。 哈哈,可这就是命。你说不清道不明,能承受的人选择旅程过,承受不了的人选择自杀。在这个时候,我也萌现出了自杀的想法,用刀子或许会更加干净利落吧。我闭上眼睛,却看见了我母亲的那个红色棺材,我父亲吊在墙上。看见了张斯雨被我从悬崖上扔下去的情景。 如果真的自杀了,这一切会随风声消失,消失在漫漫的骨灰中。一切仇恨都会自生自灭。 但是我能吗?我不能,如果那样的话,也就证明我是一个真正的懦夫。我害怕别人看到我尸体躺在血泊时的目光。过了很久,我回到了寝室,坐在床上。 我愣愣的,就坐在那里,那几个小时,真的是什么也没想,时间像秒针一样过去了。我突然醒了过来,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十一点五十。 我还要去吗? 但是内心的声音告诉我应该去,我为什么不去?我本就是来这干活的,本就是来这生活拿工资的。而不是来爱上一个根本不应该爱上的女人的。所以我有什么不去的?有钱花就行呗。 第四十八章 灵异地主婆 我挪动了沉重的屁股,不缓不慢的来到了厨房门口。若是以前这个时间,我怕迟到都会很着急。但是在现在,我突然觉得无所谓了,就算老子去晚了,那又能怎样? 我戴好桌子上的那双手套,看着面前青色有着隐隐约约锈迹的铁门,站在门口。先是一拜,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个还是那么的安静,我进去之后带上了门。在黑暗的光线中看见几个模糊的身影在远处的灶台和案板边上走动。这是谁?我有些好奇的往那边看了过去,但是由于屋子里太黑,所以看不清。 是谁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需要干好我的工作,然后按月拿工资就可以了。我突然想到,我本来就是来这里干活的,我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 来到了水槽边,那几个木碗整齐的摆放在水槽里,四双筷子也整齐的放在上面。我点上一根香,祈诚的拜了拜。然后打开水龙头,开始刷我的晚。 一边刷着,我一边想到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缠着我的那对母女,她们的样子那么恐怖,死的时候应该也很惨。我回头看了看那几个来回走动的人影,其中一个高头大马,一看就是个胖子屠夫。 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那边传来,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我听的直想把耳朵堵上,我不知道该不该往声音那边去看。但最终我还是屏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那个声音跌宕起伏的叫着,十分的惨,我甚至能想出那个小女孩被人按在铁板上,一刀一刀的开膛破肚,剥皮挖心是什么样子。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刷完第一个碗,回头朝那个方向看去。 我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发现正是那几个人影那边,好像有三个人把一个长头发的小姑娘按在案板上,那个镖肥膀大的人影拿着一把杀猪刀走了过去。 我要过去救她吗?我知道我不该过去,因为我不应该多管闲事。邱敏在我来工作之前就对我说过三不闻,而如今我却把那几个禁忌全犯下了,我不知道刘姨的死和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是否就和这有关,我也曾想过,但是我真的不敢确定。 看着那几个人的体格,尤其是那个彪悍的胖屠夫,格外的强壮。我在和自己弱小的身板比量比量,估计自己就是再来俩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个小姑娘在案板上挣扎着,那三个人按住她,眼看那屠夫的刀就要一刀抹在她的肚子上。我大喊一声,给我停下! 我这一喊,那几个人影纷纷转头看向了我。我朝他们走了过去,但是他们却又低头,那把刀比划着,好像就要划开那个小姑娘的肚子。 我走近了,闻到那里有一股十分恶心的腥味。我听见那个小姑娘绝望的叫声,一把刀突然插入了她的肚子里,滋流一声划开了,一股流血顺着她的刀口流了出来。不要!我大喊着,但是为时已晚。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残忍的画面,杀人就像杀猪一样简单。那小姑娘的肚子虽然被直接划开,但是还在案板上不停挣扎着。她哭的更惨了,但是却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肚子已经被划开。 我跑了过去,拿起地上的板凳一下砸在了那个胖屠夫的脑袋上。但是这一砸,却把板凳隔空扔过去了很远。我一停下来,回头一看,眼前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刚才的画面和叫声就好像是我的幻觉一样。面前除了一股腥味和水流声是那么的宁静。 怎么回事?我有些懵了,难道真的是我幻想出来的吗?难道我真的出现幻觉了吗? 但就在这时,水槽里的碗猛烈的颤动了起来,我看了看手上的表,心里一惊,已经过时了!我靠,我赶紧跑过去拿起一根香,点上插在香炉里面。但是没有用,那个香炉突然自己打翻了,香灰撒了一地。 身后突然又传来那个小姑娘凄厉的叫声,仿佛刚才的一切又重演。我不知道是该回头去看,还是继续收拾这里的碗筷。 算了,我草的,反正撒了都撒了。我一手把碗撇进了水槽里,朝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我竟然又看到,黑暗里三个人影按住一个小姑娘,那个屠夫手里拿着的刀已经把这个小姑娘开膛破肚,比划到了她的脖子上。 不要,不要!我大喊着,这样一个生命,难道就要葬身于刀下了吗?我不忍看到这样的场面,于是随便拿起身旁的一把菜刀,扔了过去。 但是那个画面却又突然消失了,就像投影一样,真的是凭空消失了。 李小明呀李小明,你可真傻,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骗了。今天又触犯了一个禁忌....还记得上次我说那个幕后的厉鬼很可能就隐藏在厨房里吗?因为我的手机被在这个厨房里偷走了。而据我推算,这个画面也一定是那个厉鬼伪造出来得,目的就是为了勾引我出来犯忌。 那个水槽里的碗已经抖动的更加厉害了,里面流动着的水冒着热泡。当我走过去时,彭的一声,碗和水迸开,迸在地上,滋滋的冒着青烟。 我无奈的站在那里,我不知道犯了禁忌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事情。像昨天晚上一样百鬼围房吗?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我看了看手表,等到到了点,我离开了厨房。 刚一走出厨房的门,我摘下手套,扔进桶里。就感觉后背的腰一阵阵发凉,而且异常酸痛,就像要折了一样。从那天后背上的血印变成黑色开始,到现在有几天我也忘记了,大约也有两三天了吧。王大师说我估计没几天就得死了,不死的话还有得救。但是虽然我现在没死,但是我感觉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回到了寝室,心里不知道是轻松还是难过。我不停地收拾着自己那几件破烂的衣服,叠过来叠过去,然后放在柜子里。拿着抹布擦擦这擦擦那,就好像一个人即将离开这里一样。 我知道,那是我在安慰着自己,让自己受伤的心不停下来,这也就不会痛。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的精神突然暗淡了下来,我经历了那些事,而昨天一夜也没睡觉。抗到现在,我也是个战士了。我终于扛不住了,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突然看见面前的那个窗户外的杨柳树枝桠的摇动,一阵阵风吹着垂下的杨柳,就像是一个鬼娃娃坐在上面荡秋千一样。 我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地主婆装饰的老太太突然从身后推开门走了进来。我看着她,心里极度的恐惧,但是又说不出话来。 我从小就害怕地主婆和媒婆穿着的衣服,感觉特别灵异,我不知道我是在做梦还是什么,但是却只知道看着,想不起来别的。 那地主婆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她太阳穴上贴着的膏药,在看了看她的脸,更加的害怕了。我想问她是谁,但是也问不出来。 只见她从手绢中拿出了一张白纸,交给了我。我打开一看,这白纸上有着一排排红色奇怪我看不懂的文字,在这么一看,原来这字是用血写下来的。我虽然看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就从上到下挨排的看了一遍,然后那个地主婆阴森森的问道我:看好了么? 我点了点头,地主婆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剪刀,我刚想伸出手把这张纸还给她。她就滋的一下扎破了我的手指,我一不小心,按在了那张纸的下面,留下了一个红手印。我心知大事不好,于是刚准备抢来那张纸。地主婆就拿着阴笑着倒退着走了出去。 我就怎么也动不了,嗓子就像有个东西卡住了一样。到了第二天太阳照在脸上,我才醒了过来。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的是梦还是什么。但是我回想起那个地主婆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越想就越害怕,就好像她在我的床底下偷看我一样。 我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酸痛的后脑勺,心里很是烦躁。后背上的那个血印也散发着酸痛,并且连到了尾骨上,和脑袋。我活动活动了腰,就像闪到了一样,疼得我直嘶哈吸凉气。 对了,我的手指不是扎破了么? 第四十九章 报社的主编 我伸出按在床上的手,拿了起来,往指尖看去,从第一个手指到最后一个。挨个扫视了一遍。当扫到食指的时候,我发现果然那里破了一个小口,而且那根手指的指尖还有个小黑点,虽然不太大,但是我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完了,看来昨天晚上经历的都是真的了。会不会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老实手指刮破了然后做了个梦。不过应该不可能。 怎么办,我想起那个地主婆的打扮就毛骨悚然。她拿着的白纸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上面的字都是用血写的,而且写的字都是一些奇怪的文字。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东西,血书。 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个室友,就住在我的对铺。这个室友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却经常神出鬼没,在一起了几个学期,我俩也不太熟。因为他的性格真的很怪异。 听说他是农村里来的。我知道,农村的孩子都不怎么爱说话嘛。而且他穿着朴素,所以我对他也还好,能帮的忙都帮了,平时也不找他麻烦。对他也不错。 后来就听说他喜欢一个女孩,因为整个寝室就我和他关系稍微近那么一点,当天他去表白的时候还拉着我去。但是没等他说完,那个女孩就说不同意。 当天晚上这个男生就失踪了,好几天也没有回来。后来有一天晚上半夜大约两三点钟,我就看到他诡异的进来了。我还问他这几天干什么去了,但是他也没有理我。 然后半夜就看见他拿着一张纸,割破手指在上面写着什么。嘴里还神经兮兮的念叨着咒语。我寻思这家伙表白被拒疯了吧,但是知道他这人怪,也就没有理他。咪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大约在凌晨三四点钟左右,我听见旁边的窗户突然啪的一声被打开了。因为我的床铺是靠窗户的嘛,所以吓了我一跳,我一睁眼睛,看见这个男生顺着窗户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卧槽!我大喊一声,全寝室的人都起来了,都问怎么了。结果一看他已经在楼下摔得脑袋都扁了。 警察来了处理了尸体。我却在他的床上发现了一张黄色的牛皮纸,上面也是写着一大堆奇怪的文字。下面还有两个手印,一个是这个男生的,另一个挺秀气的,但是不知道是谁的。 可是,这件事还没过去,第二天晚上,女寝就有一个女生跳楼了。那个女生,就正是这个男生表白的那个女生。 死亡原因未知,她的室友们就只知道半夜她睡觉的时候做梦就开始一直哭,哭着哭着好像是梦游了,开窗户就跳了下去。 这件事我从来没敢和任何人说,那张纸被我放在了那个男生的床褥里。被学校一起销毁处理了。 我在想,那个男生写的会不会就是一种邪门的契约,上面的两个手印一个是那个男生的,一个是那个女生的。契约的意思就是把她俩绑在一起了,那个男生死,女生也得跟着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昨天晚上我和地主婆签下的那个,是不是也是一种契约?如果是的话。那么那个契约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我一阵一阵的慎得慌,觉得这个屋子都待不下去了,那个地主婆会随时走进来一样。我坐在床上,正好这个时候老板娘走了进来。 有事吗?我白了她一眼,不愿意看她。昨天晚上睡完一觉,我心情好了不少,也没有那么压抑了。但是今天我一看见她,心里突然又闹心了起来。 老板娘看样子很不开心,眼睛肿肿的,她走了过来,坐在我的身边。低着头,不说话。我看着她,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其实很难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还是不说话。我的胸口始终压抑着一口气,我想让她说话,可是她就是不说。 我实在忍不住了,气呼呼的问到她:你能不能说了? 我说什么啊.....老板娘的声音依旧很小,她低着头不敢看着我,像一个小猫一样。我越是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其实就越是来气。我最烦的就是这种犯艮的人。时间又过了半响,我不说话她就不说话。我实在是气的不行了,就大喊道:你能不能说了! 说什么!老板娘听到我喊,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算了,我穿好衣服,走出了寝室。我现在实在是烦这个女人。我抬头仰望着天空,天气异常燥热,惹得我心里也异常烦躁。我不知道我俩现在的关系是什么,一开始,她是我的老板娘,我是她雇来打工的。后来,我喜欢上了她,真的就把她当成了亲近的人,然而她对我是什么态度我也不知道。 我俩的关系并没有明确,正是这种理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我的心异常的闹挺。 是,老板娘是我的老板。我打工的工钱也是她给我发,可我俩现在这个样子到底算什么? 我生气啊,我真他妈的生气。要是她不来找我还好一点,她来找我,我简直~! 实在没办法,毕竟我也没有朋友,一时间我想到了喝酒,人都说借酒消愁,能在这个大热天气,喝上几瓶冰凉的啤酒,能爽一点吧?可是我要自己去喝吗?我想起了昨天那个报社的主编,虽然我俩不是一路人,但是我就喜欢他喝酒不推搡的个性。 我打起手机,但是才想起来没有他电话。于是只好坐车直接去了他那里。 进入报社后,旁边的几个正在工作的人员抬起头扫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我直接走进了主编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门里传来一个脆朗的声音。我走了进去,主编看到我,皱了一下眉头,看样子不太想待见我。因为他可能知道,我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那个学生妹被杀的投稿人到底是谁,可是他又不愿意告诉我,所以不待见我在我意料之中。 我走到了他对面,低下头问他:主编,中午有时间么? 主编的眼睛划过一丝忧虑,随即就笑了笑,说道:有啊,怎么了?哎呦,你说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不胜酒力啊.... 没事,您可别想多了啊。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想找你喝喝酒,吃个饭啥的。实不相瞒,我最近可真愁啊。我对他说道,而实际上,我也是想找他喝喝酒,这个是主要的目的,其次才是从他口中套出那个投稿人。 报社没多长时间就下班了,我在这里等了他一会儿。下班后一起来到了旁边的一家狗肉馆。 我俩要了一提啤酒,喝着喝着,主编问道我:咋俩昨天晚上喝了那么长时间,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您贵姓,我姓邵。 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他。喝到尽兴,邵主编对我说:老弟啊。实在不是哥不告诉你,而是哥真的不能告诉你。 我说哥我知道,您也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放心,如果你告诉我了,钱一定是少不了的,而且我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但是邵主编摇了摇头,愁眉苦展的干了杯酒,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趴到了桌子上。我寻思这是什么酒量啊,一箱还没到呢就趴下了。无奈只好结了帐给他搀回了报社。 我把他放到办公室里的椅子上后,正要准备离开,却一不小心腿嗑在了抽屉上。疼的我赶紧捂住腿,但凑巧这么低头一看,却发现抽屉里放着一张纸条。 上面用红色的字体写着:你只需要把消息刊登上去,别的你就烂在肚子里,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我看着这纸条上的字体,不由得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狂风暴雨,一行血字划到玻璃上,那扭扭曲曲幽怨的样子,和这竟然相差无异。 我把这封信揣进了兜里,离开了报社。 就在这时,王丹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说:上次我带你去那个青巷街37号,后来你有没有在去过?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要是说我去过的话,那就表明了我不相信王丹。不知道她不会生气。但是我觉得她这么问了,就一定知道了什么了,要是还不说实话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去过啊,怎么了?我大义凛然的说道。王丹在电话里冷笑一声:哼,我就猜到你绝对得去过。昨天晚上出的事,我跟你说说吧。 第五十章 麻将桌上被吊死的人 哈哈,什么事啊?我可能不去吗,是,那时候我不相信你,可你不也不相信我么?我借着酒劲,反问道她,丝毫不占下风。 挂了电话后,我来到了王丹给我的地址。就是青巷街37号那个十字路口。 到了那里后,发现王丹正坐在敞开着车门的吉普车上等待着我。吉普车后面的一个店铺被打着封条,除此之外,依旧是那样冷冷清清的,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王丹。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上了车,问道她。 王丹从夹箱里拿出了几张照片,我拿来一看,照片上有几个死了的人,被吊在棚顶上,一个个死状都极其凄惨。尸体的下面还有一个麻将桌,洒落着麻将,但是麻将上却滴的都是血。 照片把尸体前面,后面,还有现场都照了下来。我看了看,想把照片还给王丹,因为这种现场,现在我真的不想在看到。 王丹见我要把照片还给他,微微一笑,从身后拿出了另一张照片交给了我,我这一看,头皮一麻,我草了,这照片上一排被吊死的人,全都是戴着眼睛的老头,他们的舌头被割了下来。这几个老头,不正是那天晚上和我打麻将的那几个老头吗? 我数了数,总有有三个。他们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类似于长袍的那种的,应该是冥衣。难道他们都是知道自己要死,然后穿好冥衣上吊自杀的?还是他人所害? 不对啊,我把照片扔在了腿上。看着面前的挡风玻璃前面被封条贴上了的门,想了想,这照片里死的老头怎么会是三个人?如果注定说是那天和我一起打麻将的老头都要死的话,那个给我让座拿着小马扎坐在我旁边的那个老头呢? 我在拿起手中的照片,从左到又把人头数了一遍,确实是三个,而且回忆那个老头的面庞,这里确实没有他。 这几个老头的舌头都被割了下来,但是没有完全割掉,留下了一个边,石头就从嘴里露出来挂在嘴边。这一定是他杀,因为那天打麻将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死了?而且这么残忍的死法究竟是多么惨无人道的人能干的出来? 我想着想着,脑袋突然忽的一下。那天,那天给我让座的那个老头,不正就是昨天晚上卖我混沌的那个老头吗?我草!我刚刚想起来,那个老头当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觉得这件事绝对有蹊跷,莫不是那个卖混沌的老头杀得他们? 我草啊,果然不对。那个老头出现在这里,就很不正常。所以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一定是他杀得他们。但是又为何要杀他们呢?出于什么目的? 你想明白了么?王丹看着我难看的表情,想必也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了,那一定是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是谁。我说着,问道王丹:王丹啊,这几个老头死了几天了? 我之所以这么问她,是因为我看见照片上吊起来的尸体已经长出了尸斑,而且都有些囊肿,估计里面已经腐烂了。 不到两个星期。王丹说着。我脑袋嗡的一炸,不到两个星期?这时间刚好和当时我来这里和这几个老头打麻将的时间吻合!难不成,我和这几个老头打完麻将后,那个卖混沌的老头就杀了他们?那怎么王丹他们昨天晚上才发现? 王丹说当时这个麻将馆关门了,所以去打麻将的人以为暂停营业就没开。直到昨天晚上有一个喝多了去打麻将的人,见门没开就踹开门进去了,结果看到棚顶上挂着的尸体,一下就吐在了里面,吓得赶紧跑了出来,然后就报警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知道这件事的呢? 王丹诡异的一笑,下了车。我跟着她走到了麻将馆的门口,王丹撕开了封条,带着我走进了屋子里。这屋子里的味道着实恶心,我差点没呕吐出来,于是捂着鼻子和嘴,跟着王丹来到了麻将桌旁边。那麻将桌上竟然放着我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看样子好像只有民国时期那种老照相机才能照出来的效果,而这张照片的纸也是泛黄的,看样子年代久远。照片的视角应该是从门口拍的,照片里的我此时正坐在麻将桌边上,笑着和这三个老头打着麻将。我最关心的就是照片里有没有坐在我旁边小马扎上的那个老头,于是看了过去,却发现我的身边除了一个小板凳放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我草,不能啊。我记着全程那个老头都坐在我的旁边来着。难道真的是他拿着照相机走到门口把我们三个拍下来了? 因为当天案发现场你来过,所以我们已经把你列为嫌疑人了,但是因为这种案子的诡异性,况且还有我接办,所以就把你排除了。 为什么?我问道王丹,王丹拿起桌子上的照片。带着我走了出去,重新把麻将馆的封条贴好,然后拿着这张照片对我说: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照片经过检验已经距离现在一百年左右了! 我看出来了,这张照片纸的确年头很长了,看着那种泛黄的印记就能看出来。但是王丹却摇了摇头,对我说:不是,是这整个照片,包括照片上的图像,也就是洗出照片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一百年了! 我草!这不可能,我明明是这个月来的这里?难不成我一百年前已经来过了? 这绝对不可能,王丹你唬我呢吧。我想了想,对她说道:如果这照片上的图像是一百年前,那么死了的这几个人也死了一百年了呗? 王丹说当然不是,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来过这里。而这三个老头也确实是死了没两个星期,知道我来过的原因完全是因为看到这张照片,所以当时把我列为嫌疑人,但是随后就发现这张照片的年代! 我有些懵了,我李小明才二十多岁。从出生到现在我记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在一百年前在这里打麻将?随后我就认为,这张照片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且现在网络的ps和造假技术这么发达,造假出来得也不一定呢。 王丹摇了摇头,说:技术部门检验,这张照片绝对是真的,没有造假也没有ps过。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无法解释的事太多。你说照片上的这个人不是你到有可能,但是照片绝对是真的。 那就不对了,如果照片上的人真的不是我的话,那又是谁?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或者说一百年前有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也来这里打麻将了吗? 就算一百年前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这里打麻将了,但是这几个老头呢?难道也活了一百来年了? 我的思维被一个又一个问题充斥排挤着,我越想,感觉就越要疯了。主要,主要照片上的那个人是我自己啊! 如果说以前我在厨房见到的那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是我的幻觉。那么这个可是铁实实的印在照片上的呀! 怎么办?我问王丹,这件事能不能解决。王丹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犹豫的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虽然我现在的心惶恐不安。但是我也只能冷静下来静观其变,因为从事如一我都是被动的。被动的等待未来要发生的事,被动的去面对,被动的去解决。 唯一能够掌握的主动权,就是我今天晚上要去找到那个混沌摊子的老头,搞清楚发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王丹,王丹看了看我。这段时间以来,王丹一直都是帮我解决麻烦,但是却很少提起她的事,特别是这几天,我不知道她想怎么办,或者说有没有能找到她那个白青师父的办法? 你家对面的那户人家你观察了么?我问道王丹,王丹却说她问过物业,对面的那户人家几年前发生过火灾,一家三口都死里面了,成了凶宅,所以这几年一直都是空着的,根本就没有人住。 不可能!没有人住,那我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那个人是谁!那分明就是白青!难不成是屋子里的鬼假扮成白青的样子出来吓唬我来了?这有什么意思? 王丹开车带我来到了她家的小区,从物业里要来了那家的钥匙。我和王丹上了楼,站在那户人家的门口,我的心里特别忐忑不安。因为我总是感觉,屋子里有一个人,就站在那里,等着我开门进去。 咔,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王丹拧动着,走廊里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整个世界只有锁芯转动的声音。我似乎隐约看见了白青的样子,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那敦实却又有些拉长的身材,正站在屋子里,等待着我俩开门。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神经病,因为这些天来经历的事情让我变得异常敏感。有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似乎就总觉得它要发生。 白青已经四十多岁了,他有没有妻子儿女?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王丹这个问题。 有啊,他有一个妻子,还有一个几岁的小儿子。但是整个警察局都没有人知道他家住在哪里,也没有见过他妻子和儿子长什么样。因为白青师父工作的特殊,可能怕被报复吧,所以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咔的一声,王丹转动着钥匙,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不知道王丹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已经拖家带口的老男人,为她付出青春真的不值得,可王丹对她的爱不容我质疑。 包括你?我问。 包括我,王丹说,声音中充满了冰冷。 锁被打开了,王丹拉开了门,看着面前破乱的墙上,我的心脏开始砰砰加跳。 第五十一章 白青的家 面前的屋子里冰冷冰冷的,刚一开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包括这个里面已经上绣了的防盗门,我用手放在上面,也是那么的凉。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夏天的时候会这么冷。 王丹,我轻声喊了一下她的名字。王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前的那面墙,一下子睁住了。 我看到头皮也是一麻,因为这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相框。相框里表着一张黑白照片,而那照片里的人,正是王丹的师傅白青。 还是那个乌黑的头发,稀疏的眉毛,惨白的皮肤,在这阴森森的阳光的照应下,显得那么恐怖。我从相框把目光一直挪到下面,这屋子里很乱,但是却有一些零散的脚印。 这黑白照片的模样明显是死人的冥照。但我不知道死人的冥照为什么会这么大,就赫然挂在那个墙上,难道是用来辟邪的么? 屋子里的墙一块黑一块白,地板也被烧成了灰,残缺不全的家具和倒在房间中间的椅子让我不停想象着发生火灾时的画面。 物业说这户人家在几年前发生过一次火灾,一家三口都已经死了。而这房间里又挂着白青的冥照,难不成白青已经死了? 不可能啊,如果白青真的已经死了的话,那么我那天晚上在这里让我小点声兄弟的男人是谁?难不成是他的鬼魂?而且这么对年来都没有人能找到白青。都以为他失踪了,那么墙上的冥照是哪来的?除非白青知道要发生火灾事先已经挂好了,可是那样的话为什么没有一起烧了。他是不是有病啊? 王丹还在那里看着,直到我推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才缓过神来,说道:白青师傅死了? 不可能,要是那家伙真的死了,那你和我见到的人是谁?而且我告诉你,这墙上的照片是谁挂上去的?这孙子绝对没死。而且有病。我安慰道王丹,而其实我说的话也是真的,这完全是我内心的想法。 哦。王丹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忧伤,而是抬起脚走了进去,看到地上凌乱的脚印,低下头看着。 这屋里绝对是有人来过,因为我看最新的一个脚印离现在应该时间不是很长。那么来这个屋子里的人是谁?那天我见到的绝对是白青。千真万确,所以说白青根本没有死。而且他还来过。 看到了吧?我没有骗你,我骗小孩从来不骗美女。白青根本没死,而且我那天见到的就是他。我说完,原本以为王丹又要哭哭啼啼的。但是我却发现她的脸色除了变白一些外,并没有哭。 我立马就觉得不正常了,如果放在平时,只要有关于白青屁大点的事。王丹就得哭哭啼啼,但是今天怎么没哭?我看着她,问道:王丹啊,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没事,我不笑话你。 王丹抬起头看着我,道:我为什么要哭?白青师傅没有死,而且很安全,我应该高兴不是么? 我心想这个娘们还算理智,应该不至于快要精神崩溃的地步,所以也就放心了。 但是我有几个疑惑,为什么物业说几年前这里发生过一起火灾?而且一家三口都死了?他们见到尸体了么?而且屋子里着火了怎么可能跑不出来? 就算真的火灾了。这么大动静。住在白青家对面的王丹可能不知道么? 但是我忽然想到,记得王丹和我说过白青给她发过一条短信,然后就失踪了。会不会是火灾临死前给王丹发的?为了欺骗王丹然她不是那么太难过,王丹就信以为真了? 可想一想,这个结论马上被我否定了,不太现实。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王丹,你搬来这里几年了?我问道王丹,因为如果白青家一直和她住在对面的话,她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或者说不可能一次都没有谋面过。 三年前,王丹对我说。当时白青失踪后她决定留在警察局的时候,就去房屋中介公司介绍买了套房子。就是那套。 看来这个火灾一定是发生在王丹来之前了,但她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白青家住在这,房产中介就碰巧给她介绍到了这?这幕后一定有什么秘密。或者说就是白青故意而为之! 我和王丹异口同声的说道:去买房子的那个中介公司! 我和王丹退出了这里,抹平了我俩刚才在地上踩出的痕迹。退到了房门外面,我突然发现门框下掉了一张小纸条,立刻就明白这一定是白青临走时塞在门缝里的。这样一但有人来过只要他回来看门缝里的那个纸条还在不在就知道了。 哈哈。这个老滑贼,但是这么原始的方法竟然还用。幸亏我视力好点,要不然就让他知道了。我把纸条塞在门缝里,然后问道王丹:咱在这儿蹲点行不行,反正白青总会回来的,我们找个暗处蹲起来,等白青回来的时候抓住他不就得了。 王丹锁上门后,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他的反侦察能力多强,他做过卧底。而且这么多年了,如果能看到他,早就看到了。如果他不想见我,那么就算我费尽心机也见不到。 我一想也是。白青这个人绝对不一般,而且说不定还会什么奇门异术,我能想到的他恐怕已经想了八百遍了,用寻常方法肯定是找不到他。 我和王丹来到了物业把钥匙交给了物业的管理人员。并且告诉他们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俩来物业要过这把钥匙,也不能说我俩去过那户人家。王丹出示了一下警证,物业管理就点了点头,说好。 离开这里后,王丹带着我上了车,她对我说,三年前她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是在一家叫做琳琅天上的房产中介公司联系的。当时就觉得那个卖房子的职员有些怪异,如今果然出了事,但可能这就是命吧。王丹说着,发动了汽车。 王丹开车带我来到了起初那家名叫琳琅天上的中介公司的地址,但是到了以后,却发现那是一栋空楼。应该是搬迁了,听说这家公司越做越大,现在应该换到更大的房子里去了吧。 打听到新的地址后,我俩就去了那个公司的地方。一路直接来到了经理的办公室,但是经理却说他才来两年,对于之前的事情不清楚。无奈之下,我俩只好找到了这家公司的老板。 这个老板看样子很有钱,戴了一个眼镜,穿着一身西装,戴着一块腕表。我俩找到他的时候,是在一家高级空中餐厅里。这个人已经快将近五十了,但是长相却只有不到四十,而且还多了一点成熟男人的魅力。 老板好像在泡妞,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不到三十多岁的女人,浓妆艳抹。我和王丹径直走到了他的桌前。老板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我,心说这是谁啊,坏了老子的好事。 王丹开门见山,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是卧里屯警察局重案组人员,老板点了点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看着王丹笑了笑,颇有一番风味。 找我有什么事吗?老板饶有意味的看着王丹,就像是一匹狼再看一只小绵羊在自己面前撒娇一样。 在这说不方便,我们上车说吧。王丹说着,老板说好,直接离开了座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颇具绅士风度,但是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看样子很生气,嘟着小嘴,拿出手机打电话。 我俩跟着老板下了空中餐厅。老板带我往停车场走去,王丹伸出手拦住了他,问道他:你要去哪儿?老板笑了笑,把手伸向不远处一个停车位上的奔驰说道:去那啊,我们不是要去车上谈吗? 我心想这个老板这能显摆,有两个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奔驰嘛,看那辆的样子也就一两百万而已,但是我看向那个车屁股才发现,我靠,二十四缸的第一次见,看来这个老板不是一般的有钱。 算了,不必了。王丹严肃冷漠的表情一往如一,丝毫没有把这位老板放在眼里。说道:我那有车,跟我来吧。 说完,老板就和我俩一起来到了王丹的吉普车前。王丹坐在驾驶位上,老板坐在副驾驶上。我只好坐在了后面,看着她俩说话,自己就像个跟班的,好不爽。 你好我叫王丹。王丹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斜视了一眼老板。老板赶忙伸出手:噢,你好我姓聂,我叫聂勇。 但是王丹丝毫没有理会他,聂老板见王丹不买她的账,只好尴尬的把手缩了回去。王丹直接问道聂勇:聂老板,三年前我在你这里中介下买过一套房你还记不记得? 我心想王丹这不是开玩笑呢吗,聂勇那么大个老板,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卖过无数套房子。况且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他怎么可能会记得。 对不起,我并不记得,王小姐三年前在我这里买过房?聂勇说着,言语里的风度之气依旧不减。 是啊,当时介绍我买房的是你们公司的一个人,但是我忘了他的长相和名字了,而且现在找不到他,不知聂老板是否愿意帮我查出此人。王丹说着,聂老板随即爽朗的一笑,说道:如果当时那个小子卖给你的房出了问题,不必麻烦,如果王小姐喜欢的话,我可以在免费送给你一套。 果然,像王丹这种高冷而且姿色冷艳的女人,走到哪里都少不了男人。虽然说这个聂老板一看样子就是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但若是王丹跟了他,我也觉得比那个白青强。白青到底哪里好?能让王丹这个正直最美好年纪的女人爱的这么死心塌地。 不必了。王丹说道,我只需要聂老板的帮忙,如果聂老板查出来了的话,随时可以告诉我,那,这是我的手机号。 聂老板记下后,王丹就目视前方的说道:好了,我看聂老板还忙,就请回吧,不送了。 聂勇一脸苦逼的样子看着王丹,一定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搞的女人。可王丹偏又是警察,聂勇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了,一看就知道王丹气宇不凡,所以也没敢轻举妄动,只好下了车,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手上的表表,十分不情愿的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第五十二章 李伟 王丹对我说:行了,事情谈完了,你来前面坐着吧。我呵呵一笑,道:算了还是,坐不起啊,我在这挺好。 那几个老头的案子怎么办?我问道王丹,王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还没有线索,要等法医鉴定出来。 王丹刚刚说完,手机就响了,她拿起电话接通:喂,有什么进展了么?电话里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清,但是王丹听着听着,眉头却漫漫紧锁了起来,一边答应着,还回头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神中知道,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好我知道了,他就在我旁边,等下我问问他。王丹挂了电话后,我就下车来到了前面的副驾驶。怎么了?我问道王丹,看她的表情,一定大事不妙。 王丹看了看我,又转过头看着方向盘,并不说话。半晌过后,突然喘了一口气,靠在后面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啊?我越是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就越是好奇。王丹闭着眼睛,那深邃的睫毛合在一起,宛如一朵白莲花一样。 告诉我,人是不是你杀的?王丹突然问道我。我一时被问的不知所措,让她这句话给问懵了。人怎么可能会是我杀的啊?王丹竟然怀疑我,而且我之前不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么? 算了,我告诉你吧。王丹一只手搭上方向盘,转过头看着我说道:检验结果出来了,说死者身上多处都有你的指纹,衣服上也有,就连在麻将桌夹层里后找到的藏刀也有。 而且那藏刀带着血迹,就是用来割那几个老头舌头的刀。我听王丹说着,胃里一阵阵干呕,一想到用刀刃把舌头一点点割下来的那种爽滑感,嘴里就不禁泛起一股腥味,感觉自己的舌头冰冰凉凉的。 不是我就是不是我啊,如果真的是我的话,那么我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我与那几个老头无冤无仇,而且只见过一次,什么深仇大恨能让我这么残忍的杀死他们?我对王丹说。 到底是谁在陷害我?那上面怎么可能有我的指纹?到底是谁在陷害我! 王丹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而是开车带我来到了警局,被送进了审讯室。刚一进去,就有两个年轻的警察关上了门,而王丹就在审讯室的玻璃隔离间里双手插兜看着我,时不时的还和身边的一个警察交谈着什么。 这三个警察我觉得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想一想,上次刘姨死的时候,就是王丹叫来的这三个警察来给我做笔录的。 其中一个穿着一身便衣的看着我说:很高兴啊,我们又见面了。我对他的说话很无语,于是把目光转向了旁边。而这个便衣警察就是上次那个字里行间带着陷阱的人。 我也知道王丹带我来审讯室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人不是我杀的。可各种证据都在,又不可能不走一下程序。 人不是我杀的。那个审讯我的警察刚要说话,我就抢先一步说道。另一个拿着一个小本子坐在后面做着笔录。 但是各种证据都在,你怎么解释?那警察拿出了一把刀,装在隔离袋里,放在我面前,问道我。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刀,总觉得哪里不对。因为这刀上的花纹从上到下无不透露着一股子邪气。 我看着看着,突然恍然大悟。想起了那天王大师划破我后背的那把刀,竟然和这把很像!就连花纹都也差不多,但是颜色却不一样,那把刀是银色的。这把却是暗金色的,十分的漂亮。 难不成,人是王大师杀的?但我一想,不可能啊,八杆子打不着的,况且那个时候我好像还不认识王大师呢。怎么能是他杀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警察说这把刀上的指纹是我的,这就让我很诧异了,我从来没碰过,怎么可能是我的? 稀里哗啦的和这个警察说了一大堆后,无不是反辩的证词。然后王丹站在玻璃那边挥了挥手,这个警察就把做好的笔录拿到我面前让我签了个字,就放我出去了。 出去后,王丹直接带我来到了办公室,我问他审问我那个警察叫什么,王丹告诉我他叫做李伟,是个很犀利的人。 在这里没什么事情了,我就走了。临走前王丹告诉我这个案子还没有完,有什么事情会在联系我,叫我不要去离市里太远的地方。而且告诉我这件事一定不要和任何人说,不是商量也不是嘱咐,是警告也是通知。 离开这里后,我就直接来到了王大师的贡品店。之所以来找他,是因为我在李伟那里见到的那把刀,和王大师的那把简直就是一对。或许从他的口中能得知一点线索。 到了贡品店门口,我看见那门半掩着,寻思这大热天的不关门,里面绝对没干啥好事。我见识过王大师的为人,立刻就想到了里面的样子。但是我也没惯着他,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一个粗糙的大叔的声音说:这个力度怎么样?又一个说道,哎呀,正好正好,轻点,哦~ 我寻思这有料啊,莫非王大师还好这口? 行的话那我上了?你忍着点。王大师说着,突然里面就传来咣的一声,好像是床榻了,我这一看他还挺猛,把床都干塌了。 有人吗?来人啊!买东西了!我大喊一声,没两分钟就见王大师扶着腰走了出来,我去,这是干成啥样了啊。还劝我节制。 你在里面干啥呢?我嘿嘿一笑,故意调侃王大师道。 隔壁老王腰坏了,我给他踩踩,一不小心摔下去了。哎呦我这个腰啊。王大师一边说,一边呻吟着。没多大一会儿,隔壁老王就走了出来,脸一红。羞羞的离开了。 老王走后,我带上了门。让王大师坐下来,王大师见我神秘兮兮的样子,倒了一杯茶水,问我:看你这是有事吧?怎么了? 我正好口渴,于是接过来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然后才对王大师缓缓的说道:上次你那把刀呢? 王大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道:什么刀? 我说你可别装了,就是上次你拿着划开我后背上皮肤,并且说你那个懂血的那把刀。对了,那个是藏刀吧? 王大师听我这么一说,也是一愣,问道我:你怎么知道? 我微微一笑,说道:有人陷害我,别的我也不能多说,但是,陷害我说用来杀人的那把刀,和你那把挺像的,听说是藏刀,所以我就来问问你。 哦,王大师听着,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后背开始隐隐作痛,我知道那是那个血印又恶化了,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我还有多长时间会死。 王大师,对了,上次那几个僵尸把我围住了,还是你来救的我。我对你说声谢谢,真的,要是没有你,恐怕我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王大师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地面,沉思着。 大师,那几个僵尸是怎么来的?我问,因为我看他不说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这几天我研究明白了一件事,大师抬起头看着我说道。什么事?我问他,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我也只好严肃下来等他说。 你知道你去打工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么?王大师问道我。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随后我又说知道,是饭店。 大师听我这么一说,叹了口气,说道:还记得上次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么?我想了想,记得上次王大师救我出来的时候,是给我讲过那么一个关于婴目童鼠的故事。于是连忙问他:怎么了? 商朝时期那个商人用那个邪婆给的办法造出了婴目童鼠给他看家护院,因此死去的亡灵无数。那天晚上百鬼围宅,我看那些百鬼就是死在婴目童鼠之下的亡魂。大师说着,我感觉不可置信,不过这么一想好像是那么回事,我说怎么这个地方会出现婴目童鼠呢,难道这个饭店的厨房以前就是那个商朝时期的粮库? 大师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那样。还有那天晚上你看见的那几个僵尸,应该也是死于婴目童鼠下的尸体,积年累月的吸收日月之灵气,一不小心成了僵尸。 第五十三章 啤酒倒影里的兰花指 不能吧,难道这个饭店在商朝时期真的是那个商人的粮库,那些鬼就是被婴童鼠目也就是我见到的那些老鼠咬死的。那为什么粮库现在成了饭店了呢? 这个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据我的推算,这个地方的两种情况都吻合。所以这也是我的一种设想,虽然我已经基本肯定是了,但是这只是一种设想。王大师对我说道。 我听着他玄玄乎乎的话语,觉得很不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设想? 那我后背上的这个伤怎么办?我看着他,来到了镜子前,掀起后背的衣服,发现后背上的那个血印已经变成了纯黑色!是碳黑那种黑,而且周围的毛细血管也像雷劈过一样,呈现出黑色的裂纹。 我一看,心中一惊。看来已经恶化到一定程度了,现在我都经常隐隐作痛。估计如果在过段时间,我就得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最后死在床上。 你这种情况,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而且一旦失败,咋俩都得葬身于那里。王大师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办法?我走过来坐在沙发上问道他,王大师看了我一眼,说:河南湖北一带,有一个名为降龙物的东西,这东西如果能找到,便可治愈你身上的伤痛,而且可以驱邪。因为你这印儿实在怨气实在太重,几乎是那鬼把全部的怨气还有不得转世轮回的代价都赋予在了上面。 那我们怎样才能找到这个降龙物?我问王大师,因为虽然我是挺他这么说,可是我对于这个东西可谓是闻所未闻过。 这个还需要我再研究,而且就算现在知道去哪里找。你也去不了,以你现在的恶化程度,恐怕还没到地方就死在半路上了。王大师说着,我一想也是。但要是按照他这个说法,那我这辈子都不用去了,等死吧。一方面说我除了找到降龙物来驱邪别无他法,一方面又说我就算能找到现在也去不了,到底想怎样? 王大师这时捅捅咕咕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药丸,放在了我的手里。我说这是什么,王大师说这是他师傅临走之前留给他的唯一珍宝,有解毒驱邪的功效,虽然对付不了我的血印,但是也可以延缓一时。正好待他找到降龙物的准确位置。 哦,我点了点头。拿着手中的小药丸,总感觉这药丸之中有一个东西在里面动着。但是我也没多想,扔到嘴里就吃了下去。 刚一吃下这药丸,我就感觉浑身开始泛热。脸瞬间憋的通红,就像有一股血流冲向脑袋一样,身上的青筋都要暴起。 突然感觉胃里一阵抽搐,就好像有一个虫子在里面扭动一样,我赶紧捂住肚子,强忍着疼痛问道王大师:大师,这,怎么会这么疼? 大师没有理会我。那条虫子在胃里翻滚扭动,搞的我翻江倒海,就在这时,又一下窜到了我的肠子里,头一次感受到有东西在肠子里窜动,凉凉的,就好像一根根扭动的蛔虫。 那虫子在肠子里走了一遍,我菊花一紧,赶紧暗自发力,想把它从屁股里拉出去。但是就在这时,那根虫子好像又掉了方向,一下子窜回了胃里,冲向了我的气管。我瞬间感觉上不来气,就像得了癫痫一样动弹不得,那虫子顺着我的气管游走着,只感觉最后他来到了我的肺里,紧紧的嵌在了上面。 我疼的一头大汗,脸色苍白。就像刚刚妊娠产子了的孕妇一样。靠在木质沙发上,喘着气。 王大师对我说道,其实这药丸是一只药蛊,是他的先师临走之前交给他的。可以延年益寿,对于病情,也有拖延的效果。 我疼的说不出来话,捂着还在抽搐的胃,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人的一生肺吸入几口气是有定数的,一旦这个人吸完了他该吸完的气,那么也就死了。要不然你看为什么那些体育健将到了晚年身体都不好,死得早。而那些抽烟喝酒的人却寿比南山,就是因为那些运动员年轻的时候吸的气太快,寿命也就短了。 我听着王大师坐在那胡扯,但是一想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虽然没有科学依据。但是却说的条条有理,况且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本就不能用科学解释清楚。比如说人死的时候,咽下最后一口气,或许就是他已经呼吸完了这辈子所有的气了。但是打氧气瓶,他就能坚持着维持一段时间的生命。 我仔细感觉,发现自己的呼吸频率果然低了好多,平时喘十下的时间现在只能喘一下。那么这个药蛊嵌住了我的肺,就是抑制了我的呼吸,所以可以拖延病情? 你小子还算聪明,王大师笑了笑,看着我说,行了,你先走吧,研究好了之后我在规划一下路程,然后咱们就启程! 好吧,我离开了贡品店后。没了去处,家里离这不远,所以我就想回家看看,一转眼,又是好几天没回家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回去看看,说不定哪天就再也回不去了。 往家走着,我看着两旁的小摊,这里是夜市,我从中间穿过,看见那些吆喝叫卖的人,格外的热闹。但是我发现路过的行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我。就好像是看到怪物一样,我只要回头一看他们,他们就赶紧装作路人,匆匆离开了。 怎么了?我看了看自己的浑身上下,挺正常的啊,我哪里吓人? 无奈的回到了家,刚一到院子门口,我就感觉到了那种凄凉冷清。我拿出钥匙打开锁,推开门,院子里两边的土地已经长上草了,那么的杂乱。 我走进院子,叹了口气。进了屋里,躺在潮湿的炕上,心里很不很舒服。怎么躺,我都觉得一个大红袍在我身上笼罩着我。 夜幕缓缓的降临着,我一闭上眼睛,就是老板娘的声音和样子。我一想到她的事就闹心,恨不得一拳打在她的身上。可是那只是我的想法,我又怎么可能那么做? 草!不睡了,睡你麻痹,一个人睡你麻痹。 我来到夜市,看着烟雾弥漫的烧烤摊,走了过去。烤串的爷们笑呵呵的问我吃点什么,我说随便来点吧,拿两瓶啤酒。他点头说好,低下了头继续烤着,但是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 怎么回事?怎么每个人看到我都这样,难道我是鬼吗?长得这么吓人? 我坐到一个桌子边,两只胳膊压在桌子上。回忆起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格外的累,我真想每天过着晚出早归,等待着老婆热炕头的日子。才一个月,我就在外面浪够了。 就在我抬起头时,突然看见就在隔壁桌有几个不务正业的社会青年正议论着我,不过当我朝他们那里看过去的时候,他们被吓的赶紧低下头自顾自的吃饭。 不行,我得问个明白。被人一直以这样的眼光看待的滋味可不好受。但是正好这时啤酒和肉串上来了。我一看见桌子上冒着香气的肉,肚子就直叫,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都没吃饭了,狼吞虎咽几分钟就吃了三四十个串子,干了两瓶啤酒。旁边的人看我的眼神更怪了。 行了,酒足饭饱。我拎起一个啤酒瓶子,来到了那几个社会男青年旁边。把啤酒瓶子放在了桌子上,对他们说道:兄弟,刚才咱哥几个看啥呢? 没等我说完,他们的眼神中就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其中一个腿都直哆嗖。怎么了?我有这么可怕么? 姐,不,哥。和我正对着的那个青年哆哆嗖嗖的说着,不是咱看你,是,是,实在是… 姐?卧槽,我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我明明是个男人好不好?什么时候成了姐了? 变态啊!抓变态!那几个青年看我一拍桌子,被吓得都站了起来,向两边逃窜过去。一边跑一边还在大喊。 我去你吗的,我听到有人说我是变态,心里格外的不爽。正好借着酒劲,一下推翻了桌子。 旁边路过的群众听到这里有声响立马就围过来了,围成一圈对我指指点点的。草了!我看着他们那种目光,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脑袋嗡嗡的疼了起来。 我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不要!我大喊着,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因为这些天来的压力太大,我快承受不住了。 但是当我看到洒在面前的啤酒时,我一下子愣住了,就像一个被人耻笑的小丑一般。 我从倒影中看到,我乌黑的头发竟然变的那么长,一直长到了腰的位置。再加上我浓密的眉毛还有秀气的五官,简直就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女人! 不,不,这不可能是我!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我大喊着,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全部拽下来,就像疯了一样。周围看戏的人见我几乎癫狂,纷纷惊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着地上啤酒的倒影,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在里面,她也是头发那么长,但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掐着兰花指。 我心里的恐惧到了极点,我感觉大脑一阵阵撕裂,几乎崩溃。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一阵警告声,一个写着城管两个大字的车停在十字路口。几个穿着城管制服的人拿着胶棒警棍朝我走了过来。 我看见他们,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忙冲向前去。抱住其中一个的胳膊,哭着喊着救命。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后脑勺不知道被谁打了一闷棍,晕倒在地上。 第五十四章 大姐要去南方了 完了,我要死了。完了,一定是那个猛鬼来找我索命了。完了,我看到那一对穿着白衣的母女,被人绑住宰杀。完了… 我晕倒在地上,记得脑海里不停的响着这几句话,还有那个画面。还记得周围人群的声音熙熙攘攘的,我感觉昏暗的天空在转圈,还有那一张张陌生的脸,陌生的脸。 当我醒来后,是看到自己在城管局的走廊里,双手被铐在暖器片上,我半蹲在那里,上不来下不去,十分难受。就在这时,一桶冰凉的水突然倒在了我的身上,从天而降,我立刻清醒了不少。 旁边的一个城管见我醒来了,一拳打在了我的鼻子上,我顿时感觉鼻子一阵热血流了出来。草,你打我,我眩晕着说。 刚说完,有人在身后抓住了我的头发,狠狠的拽着,我的头皮顿时就像要被扯下来一样撕心的疼。就在这时,一个垫炮垫在了我的后脑勺上,我鼻子一酸。身后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惊恐的回头一看,心知大事不好,随后身体一阵抽搐,我几近再次昏过去。 电棍…我翻着白眼,嘴里吐着沫子。用已经失去力气的嗓子发出最后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走廊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温柔响亮的声音:给我停下!你们干嘛呢! 我眯着眼睛。看着从走廊远处走来的那个人,原来是王丹,心说你可终于来救我了,要不然我今天被人打死在这,挖个坑埋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王丹走来后,一脚踢在正面对着我的那个城管身上。那城管一个踉跄,随即恶狠狠地说道:你谁啊?你敢打我,你知道我谁么。 王丹没有理会他,而是从他手中麻利的抢过了钥匙,解开了拷着我的手铐。那两个城管见势,顿时朝王丹扑了过来。王丹这女人虽然身材纤细,但力气却比男人都大。一拳打在其中一个的胸口上,那个疼的退后了两步。靠在墙上。 我赶紧扶着暖气片站了起来,抢过王丹身后那个城管的电棍,一下按在了他的身上。哒哒嗒,这个城管跟着电流声有节奏的哆嗖着。 另一个靠在墙上的城管刚缓过劲奔着王丹扑来。那边就响起了一个如同狮吼般的声音:放肆! 我放下了手中的电棍,朝那边看去。只见一个年纪稍大的城管朝王丹走了过来,瞪了一眼这两个小城管,这两个小城管随即落荒而逃。 王丹冷笑一声,对那年纪稍大的城管说道:局长,管好你手下的人,要不然今天我把他俩打死了,他俩都没处说理去。 原来是城管局局长,局长一听,脸上像菊花一般褶皱的皮肤立刻团聚在了一起,难看的笑着,说道:那是那是,我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们,不务正业靠着家里找关系来的,狗屁不是! 我寻思这局长应该还是个公明之人。但是随后我就发现他那双不老实的眼睛色迷迷的朝王丹的身上瞅着。 王丹拍了拍那局长的肩膀,对我说道:我们走。我瞪了一眼这个色咪咪的局长一眼,跟着王丹离开了这里。 刚一出城管局。王丹就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从上往下的扫了我一眼,问道我: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假发? 我原本都忘了的,她这么一说,我的头皮再次撕裂般疼了起来。有一肚子的苦水也说不清,我这哪是假发,啥时候这样的我哪知道啊! 王丹看着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像那么一回事,啊~我听说有人抽疯被城管一闷棍打昏拖回去,在一听是你,就赶紧过来了。要不是我,估计你菊花今晚得烂了。我可亲眼见过几个城管在局里xx了小摊贩的女儿,然后把她的父母当场给杀了。 王丹说着,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下来,脸色变的十分不好,沉思着。 我一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种怒火突然涌了上来。简直畜生不如!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我质问王丹道。 不是我杀的,是,是…王丹突然止住了话语,低着头朝她那辆吉普车走过去。 我闭上眼睛,站在那里,汽车引擎的声音发动,王丹开着车离开了城管大院。我睁开眼,看看天空,为何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邪恶? 我离开了城管局,来到附近的一个理发店,但是刚进去,里面坐着的几个顾客和理发师就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心里一冷,推门而出。 我突然想起了上次在青巷街偶遇的那个大姐,想起她那爽朗的笑声,就打车往青巷街赶去。到了以后,看到发廊果然还在开着门,于是走了过去。 店里冷冷清清的,大姐正站在门口,倚靠在那里。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我忽然想起了以前一次我回到店里,看到老板娘依在门上看着外面天空忧伤的样子。 我走到大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大姐,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没事,咋俩在喝点就好了。 大姐愣过神来,见到是我。随即看着我尴尬的笑了笑,问道:你也不说抽出空来看看大姐,怎么,几天不见头发这么长了?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说来话长,总之我绝对正常,我可不是变态。 遇到了什么事,和大姐说说。大姐看着我,我低下头叹了口气。算了,那就不要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相信你这人没错,大姐的眼光从来都是对的,大姐说道。 我和大姐进了屋子,她没有开灯,可能是怕浪费电费吧。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镜子里诡异的自己,大姐找来一把剪刀,一下一下的剪断我的头发。 一边剪着,大姐一边和我唠着家长。小明,大姐明天可能就要走了,大姐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对我说道。 为什么要走啊?你去哪儿?我听见大姐说要走,心里突然感觉很舍不得,我活了二十多年,大姐是我第一个能敞开心扉把什么事都和她说的人,本就相见恨晚,为何又要离别? 大姐一边剪着,一边说:亲戚在南方那边给我联系了一个男人,六十多岁了快七十了,但是条件还不错,大姐在外面奔波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奢求能找个什么样的。只要能对我好,踏踏实实的跟我过日子,那就行了。听说她无儿无女,正好一身轻快。 我听她说着,鼻子一酸,真的觉得很心疼她。大姐才不到四十啊,就要找一个半身埋土里了的糟老头子? 你真的要去么?我的声音很沉,看着镜子里的她说道。 去吧…大姐的表情变的很暗淡,就像刚才王丹一样的暗淡。但是我知道大姐暗淡的原因是因为她这辈子的归宿,而王丹却不得而知。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爱情,没有伦理,没有道德和心灵的束缚,只有感情的话。我或许会因为心疼,就会在这一刻,对她说道:大姐,我娶你。 可人类走不出的,到头来还是那个自己划给自己的圈子啊… 大姐给我剪了个平头,说是这样看上去干净一些。我看着新的,像一个男人一样的自己,突然觉得振作了起来,那么多责任还需要我来扛…之前那个头发脏兮兮像个非主流一样的人是什么样子啊。 我得知明天早上大姐就要离开,于是把我的银行卡给她,里面还有一万块钱,因为我怕我一会儿回去之后不能及时的赶过来送给她。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也是我从父亲藏在柜子下翻出来的。 但是大姐却死活都说不要,说她到了那边就什么都有了。这个社会谁都不容易,我还需要生活,她不可能会要我的钱。 我没办法,只好在推搡中说着密码,然后装作放弃了。趁着她放松警觉,偷偷的把银行卡塞在了她的兜里。 大姐,明早我尽量赶过来送送你,你等我,到了那边,给我发个短信,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有机会我去看你…我说着,看了看手上的表,来到了道边。 大晚上的,这里不好打车,也没有出租车愿意到这里来。但是就在这时,一辆黑车打着路灯缓缓的停在了道边。 我挥手告别,上了车,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她勉强的一笑。 车离开了,她渐渐的远了。 第五十五章 马路上横躺着的张师傅 车缓缓从青巷街驶出了,我的心里多了几分感慨。不知道这一别,又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真心知己不容易,所以说实话,我真挺舍不得的. 我看了看前面的路,黑黑的,车灯开的很暗。我问开车的司机:师傅,请问到京八街多少钱? 那司机伸出了两个指头,二百?我问。看见他在黑暗中的轮廓点了点头,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清他的脸。 二百就二百吧,自从那次有了张师傅的事情起,他家就没安生过。他的老婆和妻子都因为我而死了,所以我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她们的,所以现在只要看到开出租车的司机,只要价钱还算合理,能不讲价尽量不讲价。 这车里很暗,让我能感觉到一种阴冷的地步。我坐靠在后面的座位上,一种困意袭上心头,但是我却不敢睡,因为我看这司机不说话而且气氛又这么诡异,不太像是好人。 我耷拉着眼睛,始终观察着司机的一举一动。但他幸好并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而且走的都是正常路线,并没有走小路或者从人少的路走。 就这么一直坐着,长时间的颠簸让我实在困得不行了,终于忍不住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汽车的喇叭突然响了几声。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冲着窗外看了看前面,结果发现在黑暗的大路上,几个人正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老头。 我寻思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晕倒在地上没人敢扶了?汽车被那几个人堵在路上,司机不停的按着喇叭,到最后竟然按的越来越急,现场一片嘈杂。 但最后没办法了,司机竟然猛的一脚踩上油门,旁边几个围着的人赶紧散开。汽车从地上躺着的那个老头身上压了过去。 我去尼玛!疯了?我心脏不禁砰砰加跳,开始后悔坐这个黑车回来了,简直他吗就一疯子啊,神挡杀神,人挡杀人? 但是当我朝倒车镜里看去时,眼睛立刻睁得老大,浑身的鸡皮疙全部立了起来。停车!我大喊一声,因为我看到,车后面压过去的那个人,分明就是老司机张师傅的尸体! 卧槽了,张师傅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把他扔到这来的?更可恨的是这司机还开车从他的身上压了过去。我一边大喊着开门,一边猛烈的扣着手扣,但是那司机却始终不曾停车。 妈的,怎么回事?我一把抓住前面开车的司机的肩膀,叫他赶紧停下来。但是他始终无动于衷,把我逼急了,我把住他的方向盘,往旁边的沟里开去。 就在这时,随着汽车不断响起的喇叭声,那司机回头朝我笑了笑,卧槽!张师傅!不对,你不可能是,你到底他妈的是谁? 嗡的一下,我脑袋磕在前面的座椅上,醒了过来,才发现刚才是在做梦,只是那梦却又那么真实。 我看了看窗外,是那一根又一根屹立在道边的已经干枯了老树,上面时不时地有几只乌鸦落在上面。 我知道,这是快要到公交站了。但是车开到公交站的路口时,我就让他停了下来,给了他二百块钱。因为我怕他给我送到京八街后,会像张师傅一样,发生那些我再也不愿意看到的惨剧。 我下了车,汽车缓缓的开走了,我朝车上的倒车镜看去,竟然发现里面那个司机回头看着我欣慰的一笑,虽然我看不清他的面庞。 我转过头,拐过了这个十字路口,竟然发现就在前面有一堆人正围起来看什么东西,一边看还一边议论着是不是晕倒在这该不该救,还有人说是死人,你看上面全是伤口,真恶心。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跑上前去。推开黑夜里围着议论纷纷的人们,瞬间犹如晴天霹雳,那他吗的竟然就是张师傅的尸体! 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我做的梦成了现实?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害怕自己现在也是梦中梦。可是很疼,原来这不是梦。 这怎么回事?张师傅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把他搬到这里的? 我赶紧询问旁边的人,问他们这老头是怎么在这里的。但是他们却说不知道,看见他时他就已经躺在这了。 我恨的咬牙切齿,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设局杀死了张姨和张斯雨,又让张师傅死后不得安生,暴死在街头? 我给王丹打电话过来,王丹到了后,一脸的不可相信的问:他怎么会躺在这里?李小明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说我哪里知道,王丹你能不能别老什么事都以这样的态度问我。我倒是希望他死后能安生,可是我刚才刚回来就看到张师傅躺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辆附近派出所的警车也赶了过来。王丹上前和他们交涉了几句后,他们便离开了。 我疏散了人群,王丹问道我:现在怎么办?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入土为安是不可能了,要不然就让他去找张姨俩吧。 我和王丹上前去,我抬上面,她抬下面。想把张师傅一起抬进后备箱里。但是刚一使劲,就发现不对。这尸体怎么这么重,根本就他吗的抬不动啊。 我和王丹再试了试,但是纵使用尽了全身力气,那尸体还是像千斤一样重。我了解王丹有多大的力气,但是我一个大男人和她都没抬动,肯定不是单单抬不动那么简单得了。 王丹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我在别的案子抬尸体时也碰到过一次两次这种情况,据说是死者的心愿未了。让我说两句话试试看。 我想着,直接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响头。虽然说张师傅他们一家和我一点血缘关系没有,但是对我的那份恩情却大于天。这一跪不亏。 张师傅,我知道你死不瞑目,你放心,你未完成的心愿我一定会帮你完成的。说完,我竟然发现,张师傅的手竟然动了一下。 在试试吧,我说着。和王丹一起用力,抬起张师傅的尸体,尸体下面突然传来咯噔一声,竟然就这么被我俩抬起来了。 我和王丹把尸体扔进了后备箱,关上盖后。上了车,来到了悬崖旁边。 我看着下面苍茫的样子,不知道底下什么样子,张斯雨和张姨在下面还好吗?我知道虽然这么做很差劲,但是这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能让死者来到一个安息的地方的办法了。以后等一切结束了,我再来帮你们找一个好的地方。 说完,我和王丹一悠,借一点清风,将尸体扔了下去。 悬崖对面的那些野草随风飘荡,我似乎看见张斯雨她娘俩正站在野草之上冲我招手。 等一下,我突然忘记了一件事,一件大事!张师傅的尸体上的字是什么?我怎么忘记看了? 走吧,回去吧,王丹说。她把我送回了公交站。 上次我和王丹一起去京八街的时候,遇上了那么邪乎的事,而且张姨还死了。我怕如果这次还带她去,会发生更加不好的事。所以到了这里后,我就让她回去了。 一个人回到京八街,我看到的那一切都不合我眼。转眼间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天在我的生命中就像过了十年一样慢,因为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发生了那么多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敢去接受的事情。而现在,或许我已经麻痹了。 我想挣脱这里,即使每天靠流浪为生,我也认了。我不想再在这个一天能发生八百件事情的地方呆着了。之前父亲还没有死时,我就打算辞职了,但是那个叫做谢印的老头却不让我离开。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却也没出现过一次。 我算了算时间,从我来的那天到现在,已经二十七天了,离发工资还差三天。我这么一想,头脑突然豁然开朗,一切的事情都是从我来到饭店开始发生的。而发生这些事情,或许与我来到这有关。那么如果我离开这里了,是不是这些事情也就不会在发生了? 其实如果能走,我想今晚就离开。我似乎现在都能感觉到转身离去的那种轻松感。但是我已经把我所有积蓄都给了大姐了,只能等到三天后发工资,要不然我一天的温饱都难以解决。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要和这里的一切,我这里的一切只有老板娘,我要和我的一切做个了断。我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稀里糊涂的走了。 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到了,正好手机没电了,就把手机关机放在寝室充电。来到了厨房,带上那双我即将就要挣脱开的手套,进入了厨房内。 即将要走了,我除了干本该干完的活外。还要把这里的一切搞清楚,我要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干嘛的。但是时间有限,我每次只能借助那空隙的一点时间搞明白一件事情。 我来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屠夫宰杀那个姑娘的地方,这里什么也没有。我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案板,确实是和昨天我看到的那个小姑娘躺着的案板是一模一样的。我闻了闻上面,一股血腥味,很腥很腥,但是上面却一丝血迹都没有。 等下,那是什么,我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咎头发,长长的,好像被刀整齐的砍掉了,是女人的头发,只是这头发上确实粘着血迹。 时间到了,我离开了厨房,回到寝室里,两只眼睛不停的打架,我坐在那,晕晕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 第五十六章 人头蜗牛 我睡着睡着,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我睁开朦胧的眼睛。只感觉眼睛很干涩,稍微一动弹都疼得不行。我坐了起来,听着外面的声音,原来是树叶在沙沙作响。 这声音听的我很烦躁。但仔细一听又不是树叶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树枝上不停的摩擦一样。 我批好衣服,来到了窗边。借助着月光朝外面的老槐树看去,发现树枝上有一只蜗牛正在上面蠕动着,只是那蜗牛的壳漆黑锃亮,在月光的映衬下,就好像是一颗紫黑金一般的石头,格外的漂亮。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蜗牛,而且这蜗牛很大,我看着它的面目,还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那壳上仿佛还有一个人脸。 我走了出去,来到了这个老槐树下,发现这只蜗牛还在上面蠕动着,是那么的诡异。但是当我朝它的壳看去时,惊恐的浑身发抖。它的身上哪里是壳!而是顶着一个女人的头! 那女人的脸我看着似曾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只可惜那张脸上满是血迹,我怎样都想不起来。我不知道这只蜗牛是怎样把这个头融合在它的身上去的,只是我看着它很难受。 突然,那只蜗牛上的脸的表情突然变了,变成了一个十分恐惧的表情。蜗牛一下子从树上掉了下来,咚的一声,它带着我朝前面走去。 蜗牛走的很慢,所以我要耐住性子跟着它。我不知道它要带我去哪里,但是它的方向好像是在朝厨房的方向爬去。 跟着它,我稀里糊涂的来到了一片旷地上。我向四周看去,这不就是上次老板娘带我从厨房里逃出来后到达的那片旷地吗?当时还有几只僵尸,我差点没死在他们的手里,幸好有王大师过来帮忙。 我不知道蜗牛带着我来到这里干什么,但是就在这时,蜗牛突然来到了一块巨石板上,使劲的磕着头。我明白了它的意思,只好把巨石板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结果发现下面露出了一条漆黑的隧道。只是隧道里弥漫着一股腥恶臭的味道。 我知道,这就是老板娘带我爬的那条隧道。 这只蜗牛爬了下去,转过头来用那张脸看着我。似乎告诉我也要下去,我站在上面,看着底下,心里产生了一种非常抗拒的心理。因为我知道在底下是有多么的难受,缺氧一般的窒息,黏糊糊的血泥粘在身上,眼睛都睁不开,好像要憋死在里面一样。 但是蜗牛顶着的那个头上的那张脸看着我,露出了一种恳求的样子。我无奈,只好爬了下去。 隧道里还是漆黑漆黑的,我只能隐约的看清了那个蜗牛在前面爬,我就在后面跟着它爬。我不知道拿要带我爬向哪里,是要带我进入厨房么? 上次在这里面我神志不太清晰,所以除了知道在这里面很难受以外,其他的都记得不太清楚了。而这次我才发现,这泥土里除了活着的半死的或者已经死了的老鼠,还有一些尸体的残肢断臂。我爬着爬着,经常就能看到一个人头的脸面对着我,十分可怕。 我不知道这些人头被泥土埋着的下面是否有一个和我面前的蜗牛一样的躯体。但是我只觉得很恶心,胃里一阵阵发呕。 那蜗牛就在这时,回过头来朝我诡异的一笑。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画面,那对白衣母女站在角落里满脸血窟窿的样子! 卧槽,我终于想起来这个蜗牛上面顶着的人头是谁了!分明就他妈的是那个小女孩的头!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下喊着,但是声音刚一出口,就被闷了回来。我不知道它是否不怀好意,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杀死我。 但是幸好它一直带着我爬到了尽头之后,我抬头一看,上面正是那个贡台,从这里应该就能出去了。那蜗牛在我的身下,它猛地撞了我一下,我低头一看,这下面竟然还有一个洞。 我不知道我是应该跟着这蜗牛接着爬地下这个隧道,还是直接从这里上去。但是我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看样子它应该没有什么恶意。或许是它想带我来到一个地方,让我见到什么。 我跟着它来到了下面的那个隧道,这里和刚才的那个隧道一样。只是血腥的恶臭味道更加浓重了,我似乎感觉我就是在一堆肉泥里攀爬一样。 爬到了头,蜗牛带着我爬了出去。可是我竟然发现,这里是一个非常大的大地洞!里面传来一阵阵泉水的咕咚咕咚的声音,就好像有一个泉水池在你的头顶上,随时都能掉下来一样,那种极度的空虚感让我感到无尽的恐惧。 我跟着蜗牛继续往前走,忽然发现这地洞里竟然有无数根透明的软管,纵横交错,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这软管里流动的,竟然是深红色的血液! 我知道了,原来这上面的那个大池子,肯定就是刘姨跳下去的那个池子,而下面的这些软管,就是抽走池子里的血的管,或许这些管里有一根管子就是通向我刷碗的那个血槽。 我继续向前走,忽然一不小心掉在了一个坑里,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发现这坑里躺着的,竟然是密密麻麻无数的人! 这些人有些伸展着,有些蜷缩着身体。而有一根流动着血液的软管正插在他们的嘴里还有肛门里。我走近一个尸体的身边,踢了她一脚,忽然发现她的全身还在蠕动! 我知道了,原来这些管子是用上面池子里的血来给这些尸体供给血液,这样他们就不会死的那么彻底!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发现那只蜗牛已经失踪了。我朝地上的那个尸体的脸看去,竟然发现嘴里插着一根粗大的管子的人,竟然是刘姨!我草,这是怎么回事? 我继续朝旁边看去,那些数不尽的尸体在这里面,就好像一个万人坑一样。他们穿着的都是现代的衣服,看样子应该都是死了时间不久的!我靠,这得害死了多少生命啊! 就在这时,那只蜗牛又出现了,它爬在坑上看着我。我赶紧爬了上去,它带着我又来到了另一个坑的边上。 我看到这个坑里全部都是残肢断臂,数不尽的胳膊和腿在里面,还有些尸体的上半身已经双腿被剥去了皮,那么多的鲜血。就在这时,那只蜗牛上的头微笑了一下,滚落在了坑里。 我仿佛明白了一件事,上次见到的那一对白衣母女的尸体,难道就在这被肢解了的坑里面? 忽然,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上,有一根透明尖粗的管子,猛地冲了下面,盘延着朝我的方向走来,那根管子不知道有多长。但是我发现,它就是奔着我来的! 我赶紧连滚带爬的朝回去的路跑了回去,那根管子眼看就要刺进我的屁股里,我赶紧钻回了土洞里,它在洞口徘徊了一会儿,才收了上去。 不行,我得离开,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危险。我顺着来时的通道,一路猛爬,就像是屁股上着火了一样。带着我的恐惧,终于爬了出去。 我站在旷地之上,总感觉那根管子随时还会从洞里冲出来一样,赶紧挪起地上的那块大石板,盖在了上面。才叹了口气。 那个蜗牛到底想让我明白什么?我知道他它顶着的人头就是那个女孩的头,难道它就是想告诉我,她们俩的尸体被肢解扔在了那个坑里?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它也没告诉要我怎么做。难道我需要把她们的尸体找出来拼上吗?我靠,那么大一个坑,数不尽的残肢断臂,我怎么找? 我知道我后背上的血印就是这对母女其中一个印上的,我也不知道她俩到底是什么目的,就是让我死么? 我害怕这旷地的远处再会突然冲出来好几只僵尸,所以我赶快顺着来时的记忆往回走去。 第五十七章 打着伞的红鞋 虽然天很黑,但是就在这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起了雾,我走着走着,来到了上次和老板娘逃跑时跑到的那个路口。这是一个十字路口,我站在路中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去,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这里的路,上次也是在这里晕倒,然后醒来时就已经在王大师的店里了。 我看着四周的房子,紧闭着门户,连那墙上呈现出来的斑驳也足以显示这里的古老。我突然把那个早就藏在心里很久了的疑问再次揪了出来,这里为什么家家户户都紧闭着?无论是白天晚上?难道是没有人住吗? 我带着心中的疑问,慢慢的走向了其中一户人家,看着天空变幻莫测的乌云。我的心里突然觉得很刺激,只是自己身上的那种血腥恶臭的味道格外的刺鼻和难闻,这种血腥味还不同于鸡鸭的味道,总之让人反胃。 我走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口,看着禁闭着的木门。小心的敲了敲,咚咚咚!但是院子里传来了敲门声的回响,可却没有人。 我在敲了敲:咚咚咚。就在这时,院子里竟然传来了脚步声,我听着那脚步的声音,既不像运动鞋的,也不像皮鞋的。因为它的声音很轻很软,不过随即我就猜到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那是老北京布鞋的! 我记得我爷爷以前就爱穿这种鞋,他经常吊着一个烟袋坐在院子门口,吐着烟雾看着往来过得小媳妇们,一坐就是一天。 我正想拔腿就跑,可是就在这时,那个脚步声变得离我非常近的时候,突然停止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正站在门口,可他并没有开门。 我朝木门中间的门缝看去,但是发现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隐约能看见院子里面的那个房子,房子的窗户里冒着红光,好像有一个老太太在叠着纸灯笼。但是我不确定,因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眼花看错了,因为里面非常模糊。 我顺着门缝上面一点一点的往下看去,但是就在这时,我却发现门框里一只眼睛正在盯着我,他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只有一个门那么厚的距离!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只有一点黑的瞳孔显得那么的恐怖! 我刚要叫出来,但是赶紧憋了回去。连溜带跑的溜走了,难道这人家里都有人,只是平常根本不出来而已? 刚才真的是太吓人了,尤其是那一瞬。我的心脏猛地一收缩,差点没停。 我重新回到了十字路口,摸了摸自己额头上融合在一起的血和汗,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 我望着四面的路,不知道这四条路都是通向哪一个地方的?没有办法,我只好看了看天,乌云朝西面移动了一点,我就朝西面的路走了进去。 这条路上依然空空荡荡的,除了朦朦胧胧的大雾,还有两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身后有一个人路过,回头一看,一个拿着黑色的雨伞的人低着头默默无声的朝后面的路走去。 咦?这个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而且他是什么时候和我擦肩而过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看着他打着黑色的雨伞,但是这大黑天的根本就没有雨啊。那伞遮挡住了他的头,我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 他的上半身穿着一个黑色的雨衣,而下面,却穿着一双红色的鞋!那鞋和一身黑色的装饰搭配起来十分不和谐,在整个诡异的环境下,是那么的鲜艳。 他到底是谁?难不成是鬼?我掂量着好奇心朝他走了过去,走到他的身后时,他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不说话。 你把头转过来。我说了一声,其实心里也直打鼓,害怕她转过来后是一张流着血的脸。 他还是站在那里不动,我看着他脚下穿着的那双红色的鞋,格外的诡异。我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穿一双红色的鞋,而且是大红。 虽然我没有看见他的脸,但是看他的身材应该是男人。 他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带连着那个雨伞也一起旋转着,宛如一朵黑色的妖玫瑰。他转了过来,可雨伞依旧遮挡着脸,我看不见。 哥们,你大黑天的没下雨,为什么要打着伞?我问道他,他的身子仰了一下,仿佛是在看伞顶。你在看什么?我问。然而就在这时,天上突然轰隆一声,响起了雷。 我忽然想起来,以前姥姥是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半夜走夜路时,如果碰到打着黑伞的人,千万不要说没有下雨。要不然天空就真的会下雨。要是下雨了,他就会把伞扔掉。 当时我还小,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听说姥姥说过那个人穿着一双红鞋,所以也就不明所以了。但是我现在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就在这时,他一只拿着伞得手露了出来,我才发现他的手惨白惨白的,简直就像抹了一层白粉一样的白,那种白真是慎人。可果不其然,他一下扔掉了手上的伞。我吓得差点没哭,他,他竟然没有头! 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打伞了,不是因为要下雨,而是因为他根本他吗的没有头!他怕别人看见!可是没有头的人怎么可能会走呢?他根本就是鬼! 我看见他的脖子上有一个碗大的口子,还在不停的渗透着鲜血,那血流出来,顺着雨衣的脖领就流了进去。原来他穿着深色的衣服和雨衣,是因为怕别人看见他流血!所以才穿的! 而就在这时我才发现,它穿着一双红色的鞋子的缘由!原来那鲜血从雨衣里流出来,他怕别人看见,就穿了一双红色的鞋子,这样即使血滴在鞋上,别人也不会发现了。 你!我说着,此时已经忘了怎样逃跑。可是他却一件一件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我看见他身上布满了鲜血。他站在那里,地上出现了一条黑色的通道,我知道,那就是通往阴间的路,因为我去过,所以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我看着他的身影在这条通道里一点一点的在黑暗中消失了。后来我才知道,这种鬼原来是脑袋被人砍掉,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死了,就拿着一把雨伞,穿着黑色雨衣和红鞋,飘荡在人间,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但是他最怕的就是听见有人说下雨两个字,因为别人一说下雨,他就得把伞扔下。因为鬼在晚上是不能打伞的。 把伞扔掉后,别人就会看见他本来的样子,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只好进入了阴间,投胎转世。下辈子在脖子上留下一个胎记,因为这是前世的疤。 然而就在几分钟后,我才知道,许多孤魂野鬼死后,因为找不到阴间的路,无法投胎。所以当这种鬼把通往阴间的路打开后,那些孤魂野鬼就会趁机偷进去。 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阴风,我瞪着眼睛回头看了过去,就差点跪在地上。 从那黑暗之中吹过来的风,竟然是绿色的。我终于见到了所谓的阴风,阴风并不是阴冷的风,而是阴绿的风。 在那阴风之中,忽然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他们衣衫褴褛,步履阑珊,身上布满了伤口,有的甚至掉了半边脸。 他们越来越多,就像是一群丧尸一般朝我涌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怎么跑,因为身后的路已经被那条通往阴曹地府的路挡住了,如果我往后退,就会进入这条路之中。如果我往前走,就会和这群孤魂野鬼迎面相撞。 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第五十八章 那些鬼 我站在这,这一刻,真的是懵了。我现在甚至想到王大师如果能来救我该多好了。我打了自己个嘴巴子,我后悔我之前叫那个没有头的鬼回头了,我还后悔说下雨这两个字了。如果不是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就不会见到这么多鬼。 我不知道他们过来以后,会不会吸干我的阳气,我变成一具干尸。从此以后,就这样的消失了。 我就像被逼进了一个胡同里一样,往后退是深渊,往前走是火海。我到底该怎么选择? 我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这一刻,我承认的腿已经软了。纵使我以前见到过那么多可怕,不可思议的事。但是在真正面临在你眼前,而且给你一种极具的压迫感,让你恐惧的喘不上来气时,你就会发现你是有多么的懦弱。 我猜想了一下两种情况,如果我顺着这个梯子,走进了阴间,那么恐怕我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这和死没有什么区别。上次是幺长大人一挥鞭子,我就晕了过去,那是因为我本就不该去,是被人骗过去的。那么这次呢?谁来救我? 如果我勇敢坦荡的朝这些鬼走过去,走我本该走的路。让他们过他们本该过的桥,我不知道它们会不会放过我。但是我觉得这种几率很渺茫。可我目前只有这一种选择,如果我还抱有那么一丝丝活下去的希望,就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 对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李小明怕什么呢?我想着,觉得浑身上下踏实了不少,于是沉了口气,朝他们走过去。我承认我此时此刻心里很害怕,若是放在一个月前,我碰到了这种情况。纵使我知道我站在原地就会死,那么我也会害怕的不敢动弹。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身上背负着我父母的仇,还有整个世界的责任。我不得不活下去,或者说是苟活下去。 我只能面对。 一步一步的,我终于走到了他们的鬼群里。我心里突然很高兴,因为自己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可就在这时,他们却停了下来,转过那张阴森可怕的脸,朝我靠拢了过来。 我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他们簇拥在我的身边,趴在我的身上,浑身上下的嗅着,不知道在闻着什么。瞬间,一种巨大的恐惧遍布全身。我甚至害怕他们闻着闻着,会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听说鬼是没有呼吸的,但是虽然他们是在嗅着,但是我却真的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呼吸。我身上全部都是血,粘粘糊糊的,莫不是他们喜欢这血腥的味道? 闻了片刻,他们终于停止了对我的怀疑,回过头继续朝那通往阴间的路走去。我心里一喜,莫非是我身上的血救了我一命?这血都是阴物,正好遮掩了我身上的阳气,所以这些孤魂野鬼没有辨别出我究竟是不是人? 可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哗啦一声,我抬头一看,一大片雨落了下来。完了,我知道自己这下死定了。如果真的是我身上的血遮挡住了我的阳气,那么落下来的雨把我身上的血冲掉了的话,这些鬼岂不是发现我了? 雨水落在我的身上,很快,我身上的血泥就化为血水流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雨和血掺杂在一起的腥味。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那些鬼又缓缓的转过头来。木讷的看着我,眼神中露出贪婪的目光,我知道,一定是他们嗅到我身上的阳气了。 这该死的雨,又是这该死的雨。今天可能我就要死在自己的手里吧,如果我不说下雨这两个字,这些鬼就不会来,如果我不说下雨这两个字,即使这些鬼来了也闻不到我是人。 我可真是可恶,真是可悲,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些鬼朝我缓慢的走了过来。这下我死定了,我的身上被冲的一干二净,我或许能想到我被吸干阳气后的样子,脸色煞白,布满一层灀,蜷缩的躺在那里,接受明天太阳的暴晒,就这样过去一天两天,被飞来的苍蝇和蛆虫咬的只剩骨头。 可就在他们即将走到了我的身边时,身后那道通往阴间的道路,竟然要慢慢的合上了。那些鬼转过头,看着即将关闭的路,犹豫了起来。 我心想,都这时候了,大哥你还有啥好犹豫得了啊。这可是百年难遇的一次好机会啊,要是一直留在阳间,说不定哪天就被过路的道士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可想归想,这些鬼当然不能听懂我的话,更读不懂我内心的想法。我看着他们惨不忍睹的脸,只能希望老天开开眼了。 终于,在他们片刻犹豫过后。像疯了的狼一样一起朝那个门扑了过去,第一次见百鬼奔跑,格外的壮观。 雨停了,挤进通往阴间道路的鬼已经如愿以偿的进去了。没挤进去的,*落魄的站在那里,抬头仰望着黑色的天空,化为一股青烟消失了。我站在原地,摸着被雨水打湿了的头发,呆呆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灰飞烟灭了,还是化为魂魄走了。 这种感觉真的就像是被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一样,雨停了,我还活着。 人一旦生活的越来越好,就不停地希望自己更好一点,永远不知道满足。可如果越来越糟糕,就希望自己停留在这个点上,不要变得更糟糕就好。我也是这样,我觉得我不在会奢求多么幸福的生活和爱情,我只要活着,能与那个幕后的凶手对抗到底,能为我的父母报仇就好,这点永远也不会变。 我转过了身,重新继续往前走着。一切又变回了老样子,除了我被打湿了的衣服以外,其他就像我之前刚刚来过一样,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打着黑伞穿着红鞋的人,没有见过这么多鬼争着抢着想去投胎。 我浑身紧绷着的神经缓缓的放松了下来,而且还免费给自己洗了个澡,不是也挺好么? 一阵风吹过,我流着水的衣服粘在身上格外的凉。可是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加快脚步,赶紧回到寝室。 今晚遇到的,就好像一个奇遇记一样。我的头脑彻底的从睡意中清醒了。 走着走着,我发现四周的房子都消失了。只有一大片旷地和地上微微颤动的野草,难道,我又回来了? 应该不能吧,我也觉得不像,因为这里虽然也是旷地,但是和之前的那个完全是不相同的。但是我忽然想起,上次在这里被那对白衣母女鬼打墙,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刚才遇到的已经让我本来就脆弱的心脏承受了不小的刺激了,如果在碰到点什么,我很难保我会不会被吓死。 我闻着自己的双手,虽然上面的血已经被冲掉了,但是那丝恶心的血腥味仍然没有被冲掉。 我抬起头,看了看前面,发现在黑暗中的远处,有一点悠悠的火光亮着,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会是人家吗?但是我觉得在这种地方见到的都不可能是人家了,肯定是那门子的恶鬼。 但是我只能往前走,纵使那种探索未知的恐惧存在在身边,我也只能走。有时候生活就是那么的无奈,让你迫不得已的去面对你不愿意面对的事。但是如果你不去面对,就会面对你更加不愿意面对的事。 我走着,那一点悠悠的火光更近了,一点一点的变的真实起来。走近了,我才发现,那是一个小摊,而那昏黄色的亮光,是摆在桌子上的蜡烛发出来的。古老的木桌和木长椅上,还有两个人坐在那里。 我停了下来,觉得面前的一切很诡异。我该不该过去?那两个人是谁?会不会又是鬼? 但是我回头望了望身后一望无际的黑暗,我还是选择走了过去。 我走到小摊边上,看着那两个正在吃饭的人,胃里不禁一阵阵的作呕。我看着,他俩忽然转过了头,我脑袋嗡的一炸,差点没坐在地上! 第五十九章 赤潮 那两个人缓缓的转过了头,看向我。那对眼眶空空的,里面竟然没有眼仁。而是两个凹进去的深洞,我不知道他们没有眼睛为什么还在看我,但是我只知道,他们绝对他妈的不是正常人啊。 忽然,那两个人喉咙蠕动了一下,我看着他们嗓子上已经有些发绿的皮,自己的喉咙也不禁一阵恶心。他们的喉咙蠕动着,肚子里传出来沙沙的声音,我看着他们的肚子,一下子鼓了起来,从嘴里冒出一口气,那肚子又瘪了下去,只不过,从他俩嘴里喷出的气体,发出一种腐烂难闻的味道。那味道就好像是一堆面包虫被放在罐子里时间长的味道,绝对恶心。 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这两个人的身材一眼,他们的头发很凌乱干涩,没有一点光泽,就好像干枯了的野草一样。而从上到下穿着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脚上穿着的那双黑色鞋,竟然是一双靴子! 这靴子不同于现代的皮靴,而是黑色的布靴,我不知道这种靴子在哪个年代才有,但是看样子绝对很古老。 就在这时,那两个人的嗓子又是一阵蠕动,他们坐在木长椅上转头看着我,嘴突然张的老大,又合上了。可那合上了的嘴却露出一个圆圆的窟窿,从窟窿之中不停的冒着蠕动的蛆虫。 我去,这蛆虫又肥又白,争相如潮水般往出挤。一团一团的,尤其是从他俩的嘴巴里出来,十分恶心。我看着他俩的脸,脸上的皮已经干皱了,那双空洞的眼眶里好像还有隐隐的血渍。 那些蛆虫一爬出来,竟然就全部朝我涌了过来。我连连往后倒退,看着那两个人的眼眶里,竟然也全部如潮水般冒出了蛆! 我的天,我立即就明白了,这两个东西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他吗的干尸!我不知道他俩和上次攻击我的那几个僵尸是不是同一个种类,虽然看着不像,但是我感觉这个应该更加的恶心一些。 那些蛆虫抱成了团,成了一股流,像我这里爬来。他们的爬行速度很快,尤其是报成了团,就好像海水长了赤潮一般。 蛆虫一般都是吃腐烂的尸体或者是排泄物为生,在厕所里或者尸体上都有。但是我不知道这些蛆虫是吃这两具干尸长成的,还是怎么出来的。但是当我朝桌子上的那两个碗里看去时,才发现那碗里也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蛆虫!只是这些蛆虫比较小,应该是幼虫。我知道了,原来这两具干尸是在吃蛆。 我实在受不了了,尤其是看到这些恶心的东西还有那难闻的气味,一下子就呕吐了出来,吐的满地都是。眼看那些蛆虫就要到我身边,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一股脑的爬满我的全身,然后慢慢的把我吸干吞噬。 可能是我呕吐的东西起了作用。那些蛆虫刚到了那些呕吐物前,就把我吐得东西包围了,疯狂的爬着,没几分钟,那些东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简直太可怕了,我撒气腿就要跑,但是我不能往回跑。因为往回跑就又会跑回去,往前跑就是通往饭店的路。于是我硬着头皮就往前跑。 但是当我跑到那个小摊跟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人,卖混沌的老大爷! 我一看见他,心底里一股莫名的火气就上来了。我想起麻将馆里死的那三个老头,我想起那天他给我让座,而且我当时竟然还没认得出来他。这次我一定要搞清楚。 是你?我站在这老头的面前,看着他问。 客官,要来碗混沌么?那老头看着我,神色暗淡,闷哼着嗓子说。 呵呵,还装傻。一想到那混沌我就恶心,我现在想到该不会都是用这些恶心的蛆虫做的吧? 就在这时,那些蛆重新朝我涌了过来。但是我没有理会,直接给了那老头一拳,可这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打在钢板上一样的硬,疼得我直吸冷气。但是却彻底的把我惹怒了。 麻将馆的老头是不是你杀死的!我冲他大喊着,但是他却说:客官,吃点什么? 我吃你妹啊,我一把抓住他的头发,顺势一顿垫炮。可第一下就落空了,因为我虽然抓住了他的头发,但是他的脑袋却丝毫没有动一下。我一时间有些懵了,于是推了他一下,可这一下他还是丝毫没有动,反而把我弹回去了好几米。 我压了压气,冷静了一下。想到,这老头如果不在他这买东西的话,恐怕他就一直这一句话,而且我还打不动他。如果我买了呢? 客官,吃点什么吗?这老头继续看着我问,丝毫没有变一丝丝的表情,永远是那么僵硬。 来碗混沌,我说。正好我倒是想看看,这混沌到底是用什么来做的! 老头听到,转身去做混沌了。可就在这时,突然感觉脚脖子一痒,我低头一看,那一大群蛆虫竟然全部涌了上来,爬到了我的身子上。 啊!我大叫一声,可是没有用。短短不到半分钟内,那些蛆虫就爬满了我的全身。我惨叫着,但是没有人理我,那两个没有眼珠子的人依然坐在那看着我。 这些蛆虫密密麻麻的,我的整个身子都被包围,我拼命的挣扎着,胡乱的拍打着身上,可是毫无效果。我刚刚拍死一个,就有更多的扑了上来。 你们看过那种变态挑战万只蜜蜂吧?我感觉那种只要有技巧肯定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我这个是恶心啊,真的恶心,浑身散发出一种粪便的味道。而且就在这时,很多蛆虫爬到了我的耳边,奔着我的耳孔钻来! 我发出一声尖叫,拼命的掏着耳朵,但是没有用,有些已经钻了进去,我掏不出来。耳朵里滋滋的疼着,明显能感觉到虫子钻进去的疼痛。 那些蛆虫钻进我的耳朵里还不够,又奔着我的嘴巴袭来,我拼命的闭着嘴。因为如果真要是让它们钻进来了,它们把我当作干尸吃了,到时候我就回变成一具空壳,和那两个坐在那里看着我的干尸一样! 我闭着眼睛,满地打滚,因为我怕他们在钻进我的眼睛里,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没有光明,一旦没有了光明,人什么也看不见,这世界的五彩缤纷美女汽车还是什么,全部就远离了你。那种感觉就像被囚禁在棺材里活埋一样,到时候恐怕就是我不死,也会被逼疯了。 我满地滚着,想压死那些蛆虫。但是源源不断的替补无论我怎么滚,都没有用。到了最后,地上涂满了一层厚厚的白浆,可是我还是被密密麻麻的蛆虫包围着。 它们爬到我的眼睛上,开始不停的撕咬。眼睛的皮肤很弱,我只感觉眼皮不停的再跳,而且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不知道如果让它们一直咬下去,会不会把我咬的只剩下一双眼珠子,即使还活着,每天也闭不了眼睛,无法入眠,就好像那些永远在水里睁着眼睛睡觉的金鱼一样。简直太可怕了。 我用眼睛不停的胡乱的蹭的眼眶,可是无奈的手上也布满了蛆,就好像一个恶心的手套一样,那些蛆在你的皮肤上,身上爬着,十分痒痒。最后爬进了我的衣服了,我的内裤了,我不停的弹着胳膊和腿,但是还是无济于事! 啊!源源不断的蛆爬进了我的鼻孔里,我简直快要窒息了!我实在受不了的,一声震天的怒吼,我的肺一个猛烈的收缩,突然感觉从肺里有什么东西窜了出来,从我的气管一直窜到了鼻孔。直接把那些挤进来的蛆顶了出来,我猛地呼了一口气,好爽。 难不成从我肺里飞出来的那东西,就是王大师赐予我的那个蛊虫?王大师又救了我一命,要是今天我还活着,我一定赶过去请你喝酒! 那蛊虫黑乎乎的,我看不清,但是就在这时,它忽然迸发出了一道黑光,化成了黑色散雾,落在我的身上。那些恶心的蛆立刻烧的直冒烟,下面那层没有烧到的,也飞快的逃走了。 半晌过后,当那些蛆虫终于全部逃跑之后。我喘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呼吸又加快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的缓慢。难不成这蛊虫用自身救了我一命,现在它已经真的化成灰了? 我站了起来,只见这时那卖混沌的老头已经从锅里盛出了一碗混沌,拿着看到我,赶紧跑了过来,站在我的身边,搀住我的胳膊,问道: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快,赶紧起来。 第六十章 一语道破天机 我摸了摸身上的虫浆,满手都是黏液。在这老头的搀扶之下,终于站了起来,可能是由于起猛了,脑袋一阵眩晕。险些倒在地上, 我看着这个老头的脸,露出一种贪婪之色。不再像是之前那么僵硬,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客客气气的扶着我,来到了桌子旁边,只是不管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假,就好像是一个老江湖装出来的一样。 老头把混沌放在桌子上,我见这混沌还冒着热气。上面漂浮着一层黄油,闻着十分的香气扑鼻,但是我觉得,这上面浮着的油,就是尸油。上次我吃了一口,是生的,而且还一股血腥味。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呢,说不定就是用死人肉包的。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老头笑呵呵的看着我,说:小伙子,还有没有烟了,给大爷一根。 怎么,你认得我?我看了一眼他说道。 大爷坐在了我的对面,那布满了皱纹的脸团聚在了一起,笑着说:我怎么不记得你啦,你这小伙子不错,上次陪大爷一个尽的抽烟。 我想了想,知道了怎么回事。原来只有每次我买了他的混沌,他才会记得我。但是又是为什么呢?我走到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递给了他,就在他接住烟的同时,我按了按他手上的肉,还是软的。那为什么刚才那么硬? 大爷啊,为啥刚才我刚来的时候你不理我啊?我试探性问着他,大爷点上了烟,吸了一口,说道:大爷老了呀,记性不好了。有时候就像站在那站一会儿,但是一不留神就站了一天。 我看他越老越糊涂,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而且我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知道那三个老头到底是不是他杀得,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讲至关重要,因为有人陷害我。 和大爷聊了一会儿后,我观察到他这个人应该不像是能杀人的人,而且也不像是陷害我的人。因为他的言行举止都很朴素,活脱脱的一个乡村赶驴的老大爷模样。但是至于为什么这混沌材料的原因,还有刚才他的身体那么僵硬,还有坐在那里吃蛆的人没有眼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应该问个明白。 我抬起头朝那边的碗里看了去,想看看里面还是不是蛆,但是当我看过去后,惊讶了一跳,那里面的哪里是蛆虫?分明就是混沌。 难不成之前出现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我站了起来,站在那两个人对面的远处,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脸,发现他们的眼眶并不是空的,而是有眼睛的,虽然看着就像得了眼病一样,但是确实有眼睛啊! 不会吧?我坐了回来。因为那个蛊虫从我的身体里钻出来了,我亲眼看到的啊,不可能是幻觉。于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确实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不在是那么缓慢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混身上下,全部都是蛆虫的虫浆,刚才的肯定是真的。那为什么他们碗里的蛆虫变成了混沌,而空洞的眼眶也有了眼睛呢? 我想了半天,觉得或许只有一种答案,那就是之前那个蛊虫在我的身体里的时候,我就像有火眼金睛,所以才能看见鬼魂或者干尸的真面目。 大爷,你是人是鬼?我一边看着他说,一边用勺子在碗里划了一下,装模做样的吹了吹。但是并没有吃。 但是大爷却吸完了烟,把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了。看着我说:小兄弟,还有没有烟啦,在给大爷上一支。 我无奈,只好把整盒烟都扔给了他,反正如果想和他说话。估计这些烟我今天是保不住的。大爷接过了烟,笑的就像菊花一样说道:小伙子,你想听真话假话? 我说我当然想听真话了,大爷啊,你看我真心实意的给你上烟,你可不能骗我啊。 大爷点了点头,悠哉的说道:我从来不骗小孩子的,我实不相瞒的告诉你!我当然是人了。 那我是人是鬼?我想起了之前这个老头对我说我不是人,还说我死了不愿意诚意,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鬼,你不是人。大爷说着,突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开始一顿在我身上乱嗅,我不知道他在闻什么呢。大爷却对我说:我闻闻你身上的阴气,怎么没有啊?但是也没有阳气,小伙子,你应该死了挺多年了吧。 我草,不可能啊,我明明是大活人,怎么可能没有阴气也没有阳气?就在这时,大爷突然走到那个白色的蜡烛旁边,把蜡烛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对我说道:我告诉你,这蜡烛可是用尸油做的,若是人,站在下面必有影子,造不了假。若是鬼,站在下面肯定没有影子,也造不了假。 尸油做的?我靠,这个地方这么怪异,正常人哪有用尸油做蜡烛的?这个大爷真的是人吗? 不过这样想着,我就站起来,来到了蜡烛的黄色的光下,看了看地上自己的影子,确实是有。刚才大爷不是说人的话必有影子,造不了假吗?那么也就是说他在满口胡言! 但是就在我的目光稍微往右边移动了一点点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另一件事!就在我的影子旁边还有另一个影子! 我去,我赶紧突然回头一看,结果发现后面并没有人。我在看了看地上,我竟然有两个影子! 这,这不可能啊!正常人都有一个影子,哪有两个影子的?难道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折射出来的?但是当我走来走去过了好几分钟,那两个影子一直在跟着我,如影随形! 大爷,你过来!我看看你有没有影子。我叫大爷过来,大爷叼住了烟,走了过来,站在火光下,我看着他确实有影子,但是就一个! 怎么回事,我说大爷怎么说我不是人是鬼呢,莫非就跟我有两个影子有关系吗?这两个影子的其中一个肯定是我,那么另一个呢?究竟是谁! 算了,两个就两个吧。我重新做到了椅子上,一开始我以为这大爷是鬼,原来他确实是个人。我摸了摸混沌的碗,发现冰凉冰凉的,可是为什么上面还冒着热气? 我拿着筷子,夹碎了混沌。混沌里的肉立刻就漂浮了上来,我看着那个肉还是红色的,冒着血丝。果然这肉没有熟,而且不一定是什么肉,因为正常的肉都是往下沉,哪有往上浮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碗里漂浮上去的肉对大爷说,大爷却嘿嘿一笑,道:这是死人肉,而且是埋在地里很长时间了的死人肉,这都是给过路的鬼吃的,能弥补阴气。你难道不是鬼么?你这么问,如果你不是的话,我也不可能卖给你呀。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个大爷一口咬定我就是鬼!可我有两个影子着实蹊跷。 上次我们一起打麻将的是你吧?我看着他说。 是我,大爷一口就承认了,就连我都没想到他会承认的这么洒脱。那么是不是就代表他承认那三个老头也是他杀得了?一想到这,我就咬牙切齿,为什么要陷害我? 你杀人了?我故作淡定的问道他,因为我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就好像针尖对麦芒,一口气都不能喘。 我可没有杀,小伙子。你为什么说我杀人了?大爷虽然这边和我说着话,但是精力却全在手中的烟上。 我心想如果真的是他杀得,那么也就无妨告诉他了。于是说道:王丹发现了三个死者,就是那天和我打麻将的三个老头。和那天在场的加一起算你的话,应该是有四个。但是他们三个都死了,你怎么没有死? 王丹是谁?就是那个杀人的小娘们吗?大爷吸了一口烟,嗓音极其低沉的说。 我听到这句话,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没炸开。杀人的小娘们?王丹怎么可能是杀人的小娘们?难不成这个大爷见到了? 嘿嘿,我告诉你,你就是太傻了,被人耍的团团转还在帮别人数钱。那天我是在,而且我也看着你一直打麻将了,所以你说的话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看我一天稀里糊涂的,其实我都明白。大爷猥琐的一笑,对我说道。 难不成,他都知道我遭遇了什么? 别废话,我就是想知道,那三个老头都死了,为什么就你就没有死?我问道他,脑子里快要爆了,巨大的疑惑压在我的肩膀上。 因为我没有说话。大爷说着,我忽然想起来,那天他虽然坐在我的身边,但是确实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代表什么?我问道他。大爷继续说道:那三个老头死了,是因为收了你的烟,收了你的钱,而且告诉了你不该说的。而那个小姑娘杀他们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几个老头说的话险些坏了她的好事。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我去打麻将的原因,就是为了想知道王丹说的究竟对不对。但是如果王丹是在忽悠我,而那三个老大爷告诉了我实话,王丹确实可能因为怕他们坏了她的事所以杀了他们。 而且,还有那张一百年前的照片,我就说肯定不可能,因为一百年前我还没有出生。但是王丹却说这张照片是真的,而且极力确认。会不会就是因为那张照片就是她伪造的,所以她才说是真的? 在之前我就一直不相信王丹,因为我觉得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和她有关,实在太诡异了。难不成,王丹说的话真的就是在骗我,我真的就是一直以来在被她耍的团团转?这个世界简直太可怕了。 第六十一章 邵云的死 一点一点的,我对王丹的信任,全部化为了对她的怀疑。按照老大爷的说法,王丹的诡异之处一下子全部浮现了出来,原形毕露。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人,原来是一直都在忽悠我。那么王丹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她就是这个幕后最大的黑手! 给了大爷混沌钱之后,我就回到了饭店。这么多天以来的疑惑终于解开了,我说为什么总是找不到那个凶手的线索,原来最可怕的人竟然就在我身边!一时间,我对这个老大爷非常感激。 回到了寝室后,我换下了脏衣服,把身上的污晦都冲干净了,拿好充满电的手机。看着天外即将要亮起的天空,想起大姐今天早点上就要走了。于是来到了公交站,坐车到了市区里的公交总站。然后打车往青巷街赶去。 我坐在车上,心里非常着急,因为我怕我等不到大姐,她就自己先走了。我打开了关机的手机,发现王丹打来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一点左右打来的,可是现在已经四点多了,快要五点。那个时候手机正放在寝室充电,所以我没有看见。 我没有理会王丹的未接电话,因为对于这个女人,我终于知道她原来就是幕后的凶手了。我想着复仇的仇恨总算就能报了,可我觉得她一定不简单,所以我要先假装和以前一样,然后趁机杀了她,这样就能清理一切血恨。到时候就算我被抓起来送进监狱,那么我也认了。 车终于来到了青巷街,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我来到了大姐的发廊店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正锁着。我让出租车在这里等一会儿,然后正好送大姐去车站。 来到了发廊门口,看见里面暗暗的,我走上前去,刚打算敲门。就发现门缝里塞着一张纸条和一张卡,我拿了出来,发现纸条上写着: 小明,谢谢你对大姐的一份心意。可是这份钱,大姐真的不能要。你的条件不太好,你也得需要生活。大姐这么大岁数了,也就无所谓了,到了那边,应该也能很好的生活了吧。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知己不容易,你我相差十多岁,但是却能了解彼此,真可谓是相见恨晚。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姐已经上车了,到了那边我把我的地址发给你,要是你有一天混的体面了,就来看看大姐,其实如若有缘,我们肯定还会相见的。 我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算我偷偷的把卡放在她的兜里了,她还是不要,甚至用这样的方式来拒绝我。看到她说的话,我突然想起了张斯雨,她临走之前也没有和我打声招呼,而是留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若有缘,自会相见。可我俩最后一次见面竟然会是以那样的方式。 算了,也罢。我转身离开了这里,上了车。相比这句话,我更相信你我只是个路人,匆匆也罢。 坐在出租车上,那个司机打了个哈欠,问我接下来要去哪,我说随便吧,围着市区转。 就在这样车一直开着,伴随着清晨的雨露。我靠在那里,看着窗外大雾下繁枝叶茂的郊区,理清了心中的想法。 可能我李小明这辈子就是这个命了。还有三天,三天,我和老板娘的关系做个了断,因为她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然后三天过后,找机会杀了王丹。再然后.... 或许是监狱吧。 可就在这时,我又想起了后背上的那个血印。王大师说了,我活不了多长时间,除非找到那个降龙物,可我从他的语气中知道,想找到降龙物得有多难,无疑于大海捞针一样。 正好啊,杀了王丹。可能还没等进了监狱,我就已经死了。 哈哈,这一生就这样吧,还有明天。 我想起了报社的那个主编,还有在他办公室里翻到的那个纸条。其实我很关心学生妹到底是怎么死的,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因为我这个注定会死的人而死。主编不告诉我那个人的信息,想必一定是因为受到了威胁。而我偏偏要查出这个凶手是谁,可我心中现在可能已经有了答案,就是王丹吗? 我让司机带我去这个城市最好的早餐店,因为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卡里的那点钱够我这几天花了。司机却说:大哥,那玩应儿都差不多,啥叫最好啊? 我说你看着来吧,于是司机带我来到了一个早餐店门口,看样子规模还很大。我说你也下来陪我一起吃吧,我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司机说大哥我还得上班呢,你可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这拖家带口的,您可别作了,把我车费付了,我就走了。欧不?大哥。 我说我请你啊,浪费的时间按每公里算,我能差你这点钱咋的?司机挠了挠脑袋,寻思了一会儿,勉强的说好吧。 吃完了早餐,大约已经六点多了。我又让司机陪我去公园爬山,玩到最后,我看了看表,大约八点多。心想报社这时候怎么也应该上班了,于是告诉司机地址,让他开车带我去报社。 走到半路上,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王丹。心中带着仇恨不知道该不该接,但我还是接了,现在先不能让她有所怀疑。 怎么了?我接通了电话,就好像看一个傻子在我面前演独角戏一样戏虐的问道,我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李小明你在哪呢?王丹问道我,显得非常着急。不过这种着急在我眼里突然变得十分好笑,我觉得她如果去当演员,一定是国际影星。为什么偏偏要杀人呢?为什么偏偏要杀死我的家人! 我,我....还没有等我说话,王丹就对我说道:先听哪个? 随便吧,我咳嗽了两声道。 好,李小明,你又杀人了。王丹好像很无奈的说。 呵呵,我又杀人了?怎么可能,我杀没杀人我不知道?真他妈的能编。 我杀谁了?我冷笑一声问到她。 西湖报社,报社主编,邵云。王丹很淡定的告诉我。 我的脑袋霹雳一声,感觉整个天空都在打雷,双手不停地颤抖,这,这不可能啊!为什么我要去哪里,哪里就会死人?为什么每次我稍微有一点线索,就会被打断!王丹你撒谎!我大喊道。 你在哪儿呢?王丹重新问道我,任何证据表明人都是你杀的,今天中午之前来找我,逾期不候,后果自负。王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目瞪口呆的坐在车上,这怎么可能!这一刻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死个人就像掉一片叶子那么简单,突然感觉这世界杀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心里念叨着。正好这个时候车已经开到了报社前,司机指了指前面说道:大哥,你看是这儿不?到了。 是,是。我说着,给了他五百块钱。然后下了车,直奔报社里去。 那几个工作人员也没坐在电脑边上,而是都在那不知道找着什么,见到我过来,一个个露出惊恐的表情,就像看到怪物一样,吓得蹲在了地上。 我知道,他们一定是认为我是凶手,所以才会如此害怕的。我直接来到了主编的门前,推开了门,发现办公室里果然空空如也! 人呢!人呢!我看着外面那几个女的喊道。 那几个女的蹲在地上,不敢说话。我大喊一声,主编呢! 其中一个女的胆子可能比较小,所以被我吓得一下就哭了出来,小声的说道:被你杀了..... 不!不是我杀得!我说着,跑出了报社。跑到路边打了个车直奔警察局,到了以后,我来到了王丹的办公室里。 此时的王丹正坐在椅子上品着咖啡,见我进来,转过了椅子似笑非笑般的看着我。我心里说,呵,王丹,你赢了,我先忍着你,看谁笑到最后。 李小明你到底有没有杀人你告诉我。王丹对我说,但是我心里知道,人就是她杀得,她却在这里假惺惺的忽悠我,最后在关键时刻帮我一把,来博取我的信任。我们俩从相遇,到相识,到现在,其实一直都在怀疑。之前我以为是互相怀疑,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只有我可以怀疑。她没有这个资格。 我没有啊,我说。你为什么说我杀人? 你去看了?王丹问道我,我点了点头。她说:因为邵云已经死了两天了,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把证据和嫌疑人都明白了,他们即将实施抓捕。幸好,现在这个案子到了我的手里,要不然恐怕你就不是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而是法庭上。 什么证据?我问。王丹对我说,因为邵云死之前,一直和我在一起,回来也是我送他回去的,结果下午报社的人来上班的时候,就发现邵云已经死亡了。 怎么死的?我问道王丹,王丹说,窒息。 你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杀的?我走的时候他没有死,你怎么就可以确定我走之后没有来过人?我冲王丹喊道,因为听着她在口口声声的诬陷我,我除了激动以外,还有更多的就是伤心。 第六十二章 话谈暴力王婶 因为录了监控了,邵云下班的时候是你俩一起走的,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喝多了,是你搀他回来了。一直到下午有人来上班,前前后后,只有你来过。王丹坚定不移的说。 我想辩解,可王丹的话让我无力反驳。 好吧,那你说,你想怎么办?我十分无奈的问道王丹,只能看她接下来想怎么样了,如果她做绝了,现在直接把我送进监狱,那么我就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了。呵,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用出这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不想怎么办,咋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我当然不希望你被抓起来。我只是想确定人是不是你杀得,然后我在告诉你另一件事。王丹的眼中透露着严谨。 不是我,就是不是我,不管你有什么证据,我都不会承认。不是不承认,是我根本没有杀人!我说。 王丹点了点头,说那好,接下来我在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呵呵,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做好心里准备吗?我已经是无数次从鬼门关回来的人了,虽然每个人都对死亡有很大的畏惧心里吧,但是我已经好了一些了。 我先问你,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没有接?王丹问道我。我说我的手机没有电了,放在那充电,所以没看到,这有毛病吗?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吗?王丹又问我。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我瞪了王丹一眼道。 因为尸检那三个老头的法医昨天晚上死了!王丹对我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他怎么死的?我问王丹,王丹说昨天晚上大约十二点多,那个法医的家属就打来电话,说是他在客厅自杀了。据他妻子描述,当时他丈夫半夜睡着睡着突然一个抽搐,就坐了起来。她妻子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而且还像梦游了一样的走出卧室。她妻子以为他起夜上厕所也就没在意。 妻子当时比较累,所以刚一躺那就睡着了。可是睡着睡着,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用刀割肉的声音,她一害怕,就起来往客厅走去,发现她丈夫竟然一手拿着刀,一手在割自己的舌头。 但是重要的还不是这。重要的就是,那个法医的头,竟然就在沙发上。他的脖子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我仔细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法医先是把自己的头割下来了,然后又拿着刀把舌头割下来。我草,没有脑袋的人怎么还能活着? 王丹点了点头,说最玄乎的地方就是在这。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法医的妻子瞎编的谎话,但是她说她绝对没有撒谎。现场确实是那个样子,那个法医躺在沙发上,手上拿着自己的头颅,把舌头割了下来。 那,那个法医现在还活着么?我问。王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已经死了。 我草,这简直就是撞邪了啊,不是撞邪了就是被鬼附身了。王丹还对我说,现场非常的阴冷,还冒着一股寒气。以前她去过死的越惨的现场,这种阴气就越重,有的人还因为体质弱禁不住寒气会大病一场。 看来,这个法医死的绝对不简单。 不过,这不是我最担心的事。我最担心就是对于这两个案子,王丹是什么态度,是帮我找出真正的凶手,还是想法设法的把我送进监狱,污蔑我就是凶手。 对于邵云的事,你怎么看?我问王丹,王丹坐在那里,翘起了二郎腿,点了点下巴道:既然你说不是你,那就不是你喽,走一步看一步吧,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完。 既然王丹的态度是摆正的,那就好。因为我也知道事情肯定就不会这么结束,还有一件比一件更玄的事会接踵而至,总会有那么一点线索。 法医对于那三个死了的老头的尸检报告都报告出什么了?我问。王丹却说,那三个老头是那个法医检查的,尸检报告也不知道被他藏在哪里了,如今他死了,所以等于没有查一样。 我从兜里拿出了一张报纸,给王丹看了看。就是那张上面有着学生妹惨死的信息,问王丹知不知道这件事,王丹看了半天,出去办公室了一趟。回来之后告诉我,我已经问了,在公安网络上也查了,确实没有接到过这个案子。依我看来,是吸人眼球的假新闻吧。 随后,王丹拿起报纸,朝右下角看了过去,看见了西湖报社出版那几个字后,眉头一皱,道:这报纸是邵云的报社出版的? 我说是,我认识这个邵云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得到学生妹惨死这条信息的,但是他好像有难言之隐,一直都吞吞吐吐的不告诉我。所以说,这条信息一定就是真的了,但是至于要刊登在报纸上是什么目地,我就不得而知,我请邵云喝酒,是想知道谁给他投的稿子,没想到还没等问出来,他就已经死了。 要不要立案?王丹思索了半天后,问道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我要不要立案,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因为我觉得这些事件的幕后凶手,不管是不是一个人干的,但肯定都有关联,即使立案了也没有什么用,这些警察也查不出什么来,或许还会给我添麻烦,把这件事变的更复杂。 这件事虽然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关心,但是还是那句话,咋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我相信任何一件事的破解,都会对事情的推展有很大的帮助。王丹说。 我对王丹的思维有时候其实挺佩服的,在你失去主动的机会的时候,其实被动就是最好的主动,人要做的,就是临危不乱,安静从容。 你帮我查查照片上的背景是哪里,但是估计不能是市区。这是我要交给她的任务,我也相信这点小事对她来讲不成问题,对我而言的话,可能我这一辈子都找不到。 说完,我就离开了警局。直接来到了贡品店,但是我却发现贡品店的门正在锁着,不知道那家伙去了哪里了,说不定又偷偷的去和隔壁老王搞基了。没办法,我只好离开。 一时间,我竟然觉得自己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因为我现在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和老板娘做了了断,然后杀了王丹。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老板娘说,爱情这东西,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更何况我俩的关系,我不知道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想想就闹心。 当你无处收留,不知道去哪里飞翔的时候。家是你最好的归宿,我想起了这句话,于是回到了家里,我想换一个心情,我不想让我的最后三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但是刚刚来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就听见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叫声,听起来三十岁左右,声音里带着水性杨花的色调,不停的喊着:妈,我错了,你别打我了。结果那个女人刚喊完这句话,后面就有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响起:你这个荡妇,在外面偷汉子不说,还把我儿子害死了,我替我儿子打死你! 我这一听,这声音不就是隔壁王婶的声音么?记得我父亲说我母亲出车祸的那天,王婶是亲眼看到过程的,而且只要父亲一问她那天究竟看到了什么,她就像疯了一样。这段时间,我一直把她给忘了,也没有去问她,而且她儿子什么时候死了?我记得她儿子是在一家煤矿里干活的,还挺挣钱的。莫非这老婆子疯了? 我走到王婶的家门口,推开了院门,就发现王婶正追着一个女人打。这女人身材苗条,皮肤白暫,但看上去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风流女人,俗话大家乐。言行举止和动作里都带着狐狸精的气质。我知道,她就是王婶她儿媳妇。 我既然见到了,也不能不拦着,这王婶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子,棍棍打在儿媳妇的屁股上。万一,一会儿真打坏了怎么办,好歹得问清事情的缘由吧,万一真是这王婶疯了,事情在闹大了可就不好了。 我刚想喊王婶停下,但是没等我喊,这女人就自己钻了过来,跑到我的背后,拉着我的胳膊喊救命。 “你这个小荡妇!还敢躲男人背后,看我不打死你!”王婶的身材就是正宗的大妈身材,水桶腰,那恶毒的眼神,直奔我来,整的我都有些发虚。 我赶紧上前拦住王婶,没想到她竟然一棍子打在了我的手指上,疼得我差点没叫出来。我强忍着疼痛,抓住了她手中的棍子,让王婶消消气,说话咱好好说! 第六十三章 安眠药 妈的,你这个骚娘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了。今天我不把你的狐狸尾巴打断,我他妈的就不幸王!王婶发起狠来,完全就是一条疯狗,直接把棍子又从我的手中抢了回去。我拦都拦不住。 眼看王婶一棍子就要削在了那女人的脑袋上,我心想这一下剁猪肉的力度要是真干下去了,那可就出人命了!被逼无奈,我用尽全身力气,蓄力一喊:住手! 这一声喊完,我累的直恶心。王婶竟然就真的这么被我给镇住了,扔下了手中的棍子,眼睛一闭,差点没晕倒在地上,我忙跑过去扶住她,可那一两百斤的大体格子也险些给我压倒。 我给王婶扶进了屋子后,那小媳妇就坐在我的身边,眼泪像黄豆疙瘩一样,一颗一颗的掉下来。一边擦着泪,一边跟我诉说自己心中的委屈。 和这小媳妇儿的对话中得知,她叫刘月,确实是王婶的儿媳妇。刘月说自从上次我母亲出了车祸之后,她婆婆过一阵跟没事人一样,过一阵就跟疯了似得,非得说刘月害死了她儿子,还在外面搞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犯病了,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开削。一边说着,刘月一边把袖子撸了起来给我看上面的淤青,还把衣服拔开露出锁骨给我看上面的紫了的肉。我赶紧转过头,让她把衣服穿上。 我这一个月,过的就跟噩梦似得,白天要伺候我婆婆,晚上也不能安生,有时候她半夜犯病了,我正睡着觉,她拽着我头发拉起来就是一顿大嘴巴子。刘月说着,满脸抹着眼泪。 我心里一凉,心想这儿媳妇也是够孝顺的了,能这样伺候婆婆,每天受着折磨也不离开。于是问道她:你丈夫呢? 死了....刘月说着,哭的更厉害了。 怎么死了?难道王婶没有说瞎话,她的儿子真的被刘月害死了? 刘月说她老公是半个月之前死的,当时他在煤矿里,结果出了事故,煤矿塌了,给埋在里面了。哎,真是惨啊,我叹了口气。听她说着,我更加同情这个女人了。老公死了,还不改嫁,在这里照顾婆婆,每天还要受欺负。 那王婶是怎么回事?我一问,刘月说王婶好像是得了精神病了,经常就这样,非得说是我害死了他儿子,还说我在外面偷汉子,你说我容易吗我? 真的不容易,相比一个女人的贞操廉洁被人冤枉了,来比那些小伤小痛都算不上什么了。 你没带王婶去医院看过吗?刘月说没去过,上次说要去带她看,她死活就是不去,还说我要是在得肆,就剁了我喂狗。 刘月说的我一寒颤,我刚才算是见识到这老婆子的威力了,我感觉这事儿要是给她真逼急眼了,这老婆子真能干的出来。 一直陪刘月呆到了下午,这老婆子总算是醒了,刚一醒来,就一脸狐疑的看着我,问我是谁。我刚要说话,她就坐了起来,看着我说::啊,你是娴...隔壁家的小明子吧。我这岁数大了脑袋不好使,记不得人了,你别见怪。 我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和之前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截然相反。可是她明显在说到我母亲娴淑的名字的时候,却刻意避开了。那天,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能让她如此忌讳和恐怖的东西?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也不能直接问她,因为我父亲临死前说过,她来找过王婶,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她就跟疯了一样求我父亲快走。 正好,王婶现在不是得了精神病吗,我可以先了解了解是怎么个情况。 王婶,你为啥一直骂刘月啊,还打她了。我问道王婶,但是王婶听了后,瞪着眼珠子看了我半天,才说:我啥时候的事啊,我媳妇儿多好呢,天天这么照顾我。 我去,难不成她真是得了精神病了? 王婶,听说你儿子出事故了?我问道她,王婶刚一听到这句话,就开始作了起来,左一把鼻涕又右一把泪的说道:是啊,我儿子下煤矿干活挣钱养我们娘俩,偏偏就被埋里面了,现在都找不到尸体啊.... 看来这件事情果然就是真的了,我有点后悔问王婶这件事情了,可能她都已经忘了,但我一提她又想起来了。我这么一寻思,王婶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死了,接受不了,受了刺激才会说就是她媳妇害死的? 这很有可能,以前听说的这种事屡见不鲜,尤其爱发生在孝顺的女人身上。虽然这个刘月模样却是有些放荡,但是实际情况表明她确实是个好媳妇儿,就从她到现在为止天天挨打都没说要回娘家就可以看出来。 我想得把王婶送到医院,看看她这精神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刚才刘月已经说了,只要一说去医院,王婶就又会犯病。 哎呦,我可真是犯了难了,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真是没辙。 王婶,我这孩子有多可怜,你也知道。今天我没地方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在王婶家吃顿饭。王婶听我说着,愣愣的点了点头,就下地穿好鞋子去做饭了。 我和刘月在屋子里商量了一个办法,只能用安眠药,趁着王婶不注意的时候,下在她的饭里或者水里,等她迷糊了,然后偷摸的给她运到医院。 虽然这招不太道德,王婶岁数也挺大了,不应该给她吃药。但是目前为了世界的和平,只能用这招了。 很快,屋子里就漾出了一股香气。自己家里做的饭就是不一样,饭店和这完全没法比,那米香就能让你垂延三尺。 我让刘月出去买药,我在这看着王婶。因为我怕如果我去买,这半路王婶和刘月在家在出了什么事儿,太麻烦。 可半个小时都过去了,刘月也没回来。我记得这药店离这里也没多远啊,来来回回顶多十五分钟,还得是慢悠的走。怎么都半个小时了还没回来?这不对啊。 这时王婶的饭也已经做好了,端着盘子上了桌。但是刘月还是没有回来,王婶坐在那愁眉苦展的问道我:小明啊,这刘月咋还没回来啊?你让她干啥去了? 我这人本来就不会撒谎,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脸一红,对王婶说道:我吃完饭下午去外地,怕赶不上车,让刘月帮我去问问火车啥时候到站。 王婶点了点头,说这样啊,那咱先吃把,一会儿饭该凉了,你别见外,咱不用等她了。 我说没事,婶,咱不着急,等刘月一会儿回来再吃吧。我这么说,其实是怕刘月真出了什么事,真不让人省心。我看了看表,这都四十分钟了,怎么还没回来,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实在等不及了,我就跟王婶说尿急去上趟厕所。其实我是想出去看看刘月怎么还没回来呢,但是刚推开院子门,就发现刘月手里拿着一盒安眠药正往这边走,但是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她俩见到我后,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我。那个男人还问刘月,问我是谁。 我走上前去,接过她手中的药,问道她怎么才回来啊。刘月说她大舅哥就在药店附近,正好去看看他。哦,我点了点头,问她身后这个男人是谁。刘月脸一红,笑着说这就是我大舅哥,不放心我非得送我回来。 你是她大舅哥?我有些怀疑的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是绝对得挺有钱的。 是,是啊。我就是,这不我正好来这边了吗,然后凑巧碰到小月了,就寻思送她回来。这男人尴尬的说。 我说行,我是王婶家邻居,王婶叫我去她家吃顿饭,你不用担心了。这男人说好,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我和刘月回到家里后,看到王婶趴在桌子上快要睡着了,心想这个老人其实也是挺可怜的,儿子死了,就剩个儿媳妇了,她也没老伴,丈夫早年和小三跑了,她就一个人把孩子养大。 我从盒里拿出了两片安眠药,趁着王婶打瞌睡,放在了她边上的一道菜里,按碎搅拌了几下。然后叫醒了王婶,王婶看见我俩回来了,笑了笑说赶紧吃吧。 我和刘月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避开那道下了安眠药的菜。王婶虽然也没吃多少,但是挨个都尝了个遍。很快就昏昏欲睡的睡着了。 见正是机会,我就让刘月出去打个出租车过来。没五分钟,外面就响起了喇叭声。那司机和刘月走了进来,我让他帮我把王婶抬上车,司机问我这老太太怎么了,我说没事,岁数大了有点毛病,送医院去。 司机也没多问,带着我和刘月还有王婶就来到了医院。我进去要了个担架,担着王婶来到了精神科,可刚一进大夫的办公室...... 第六十四章 找到学生妹尸体 刚一进大夫的就诊室,还没等我把担架放下来,王婶一个翻身,竟然自己掉了下去。那大体格子摔在地板上,咚的一声,就像地震一样。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有多疼。 这是怎么了?里面一个老大夫正在那里看着一台老旧的台式电脑,看得入迷。甚至于王婶掉在了地上,他才愣过神来,问道我们。 王婶躺在地上,嘴里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全是什么你害死了我儿子,你这荡妇之类的话语,看样子又是犯病了。幸好有安眠药扼制着没有醒来,不然我估计还要大闹一场。 我走到这老大夫的旁边,把王婶的情况跟他讲了一下。老大夫说可能是因为儿子死了,伤心过度,所以受了刺激才会这样的。我点了点头,说道这种情况该怎么治?大夫说只能一边心理辅导,一边靠药物治疗。 我说好吧,因为我也不懂怎么回事,毕竟我也不是医生,所以只能听他的建议了。我思索着,顺便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发现他正在看一本叫做《人皮手套之阴斋笔记》的小说,我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只觉得这主角挺惨的,但是毕竟他是虚构的。而我确是真实的。 我和老大夫一起把王婶架在了床上,就在这时,王婶突然醒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又盯着老大夫,扫了一圈,就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指刘月,像容嬷嬷一般,狠叨的念叨着:刘月,你这个小贱人!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安眠药是十二小时深度睡眠的,难道不好使吗?我突然想起来可能是因为药量不够,毕竟王婶只吃了一点,没全都吃下去。 我冲着老大夫比划了一下,老大夫赶紧跑过去拿了一管镇定剂,拧上针头,我压住王婶的胳膊他就注射了下去。 注射之后,王婶立刻就老实了。我对他说一切的费用我来支付,这个不用担心,老大夫看样子挺谦卑的,点了点头说好。 就在这时,王丹给我打来了电话,我问她什么事,她说我让她帮我查的那个地方已经查到了,地址就在青巷街的一个中学内,我听了半天才知道就是大姐的发廊附近的一个学校。 我看那建筑就像是那里的,没想到还真是。我问王丹她在哪儿呢,王丹说就在学校里,我说那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后,我告诉刘月在这里先看好王婶,我晚点回来,有点事要办。叮嘱完后,我就离开了医院。 打车来到青巷街的那所学校后,发现这个学校并不大,而且看到那个红砖厕所就在教学楼的后面,于是直接走了进去。 我来到厕所后,看到王丹正在厕所后面等着我,这是一个男厕所,但是因为现在放假了,所以学校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 我站在照片里学生妹躺着的地方,看见地上除了一片沙尘,一丝血迹都没。 你猜我还找到了什么?王丹看着我,神秘的一笑。 什么?难不成是惊喜?呵呵,我让王丹别卖关子。王丹直接带我走进了男厕所里,捂着鼻子指了指其中一个坑下面,我低头看去,发现一个露着脑袋的尸体被埋在粪便里。 这脑袋只露着一个后脑勺,头发杂乱不堪。所以只能看出是一个尸体,却辨别不出是谁。 王丹打来电话叫人,用绳子把尸体拉了上来,我仔细一看,这尸体上布满了粪便和蛆虫,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而且胳膊和肚子已经烂的可以见到排骨,虽然那张脸上的皮也烂的可以看到骨头了,但是我还是能辨认出来,她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学生妹! 我捂着嘴巴,差点没吐出来。第一次见到真正从粪便里拉出来的尸体,还是有些把持不住。 她是怎么死的?我问王丹,王丹说还不知道,反正人现在是帮我找到了,接下来的还得慢慢来。 学校的厕所里有尸体,虽然味道会被粪便掩盖住,但是真的就没有一个学生发现吗?我和王丹找到了校长,校长听到我俩的消息,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说根本就不知道啊,怎么会有尸体。 我把学生妹的样子大概给校长描述了一下,校长随后把学校全体的老师叫了过来,但那些老师都说自己的班里没有这个学生,而且如果自己的学生失踪了的话,不可能没有发现。 那就说明学生妹不是这个学校的了?但是如果她不是这个学校的,为什么会死在这个学校的厕所里呢? 但是其中一个老师却告诉我她班有一个男同学有些不对劲,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后,老师带我来到了他的家。进去之后,发现家长没有在家,而那个男孩子却正在屋子里坐着,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 我们一进去,那个男孩就像受了惊吓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王丹看到她这个样子,立刻安慰他道:别紧张,我们是警察,不是坏人。 可那男孩却睁大了瞳孔,眼里带着无限恐惧的看着我,连连向后退,指着我说:恶魔,恶魔,你是恶魔。 卧槽?我怎么又成恶魔了,这男孩不会像是王婶一样得了精神病了吧。这老师却对我说:这小男孩叫小林,上个星期起就有些反常,先是不和同学们说话,到后来完全封闭自己,最后只要哪个同学一句话说不对,小林上去就打。我怀疑他精神受了刺激,叫他父母带着去医院看看,但也不知道去没去。 恶魔,恶魔。那男孩还在指着我说,最后蜷缩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脸色都有些发青。 依我看,这男孩的举动反常,有些不对。你先出去,他好像怕你,我问问他。王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好吧,我听她的话,只好出去。 没过一会儿,王丹就走了出来,看着我一笑,道:果然啊,那学生妹就是他杀的,事后因为害怕就扔厕所里了。 为什么而杀?杀人总要有个理由吧?我说,王丹伸了个懒腰,道:小孩子一时间鬼迷心窍,所以就...,然后因为害怕就用铁丝嘞死扔厕所里了。他说具体他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大概就是这样,就像梦一样。还不停的说他错了。我看他是因为杀了人,年纪太小心理经不住伤害,有点魔怔了。 我知道了,那人是他杀的。但是照片是谁照的?我问王丹,王丹说这个她没有问,于是我让她现在进去问。 我从窗外看着屋里的情况,王丹拿出那张报纸,在那个小男孩面前指了指上面的照片,问到他:这照片是你照的么? 那男孩看了半天,先是一怔,然后摇了摇头。王丹问他那是谁照的,那男孩说当时他旁边还有一个人。王丹抓住了他的胳膊,问是谁。但是那男孩却一阵嬉笑,然后说忘记了。 这孩子真是疯了,原来照这张照片的另有其人。老师给这孩子的家长打来了电话,让他们把孩子送医院去。我问王丹,这种情况该不该杀,但其实我的手已经哆嗖了,我说过,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人。 王丹说他已经疯了,即使要判刑,也要先把病缓解一下,不至于这么疯癫。但毕竟是杀人犯,王丹打了个电话,把这个男孩的事交给其他办案组处理。然后对我说,你的目的是找到那个刊登报纸的人,因为这个人,如果能找到,才可能是一个真正的转折点。而不是这个少年。 我想了想,平息了心中的怒火。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充满了罪恶的事,不止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例,其他的更是数不胜数,我管不了,就只能忍着。但是说实话,我痛恨这个地方的规矩,如果由我来定,这种人,不管有没有病,不管出于什么动机,只要犯了,就只有一条。 凌迟八百刀! 第六十五章 大佛山寺 我冲进了屋里,抓住那孩子的脖领子,质问道他:告诉我,是不是你照的? 你是恶魔,恶魔。那孩子还在怯怯的说道,眼睛就像失了神一样,这眼神我见过,一下子就让我回想起我刚去京八街的那个日子,那些在戏院里看戏的人回头看我时,就是这个眼神,空洞,没有了精神。 说话啊!我紧紧的抓着他,他身子就像散架了一般,被我直接拽了起来。 谁照的!我看着他那个眼睛,虽然他的瞳孔对着我,但是却好像散光了一样,我丝毫感觉不到他在看我。 恶魔,恶魔。孩子依然说着。 算了,他就是疯了,活该,造了这种孽。我吐了口吐沫,走了出去。 王丹回到了警局,我来到了医院。因为我还得看看王婶怎么样了,可刚一进精神科的走廊,就见到那个老大夫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卡倒在我的脚下,连忙抱住我的大腿,带着哭腔说道:小子,这哪里是得了精神病!中邪了吧! 怎么回事?我去看看。我说着,老大夫松开了我的腿,胆胆怯怯的跟在我的身后。我也有些紧张,因为一般治疗精神病的医生什么样的精神病都见过,而且这大夫这么老了,不应该被吓成这样。 我走在诊断室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喉咙发出的沙哑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一个女人快要被掐死喘不出气的声音。我赶紧跑了进去,发现王婶双手掐着刘月的脖子,直接把刘月按在墙上抬了起来。刘月双脚腾空,不停的蹬着,眼睛都快要泛白,见到我进来,手用力的往我这里伸着。 这要是我晚过来一秒钟,估计刘月就得死在这里。我赶紧跑过去拉住王婶子想拉开她,但是不知道她的力气竟然会这么大,不管我怎么拉,她那大体格子都不动一毫。 完了,此时的刘月已经脸色发青,一点点的发紫,估计在这样下去,她马上就会死。 情急之下,我大喊一声:住手。万万没想到,王婶竟然就真的停了下来,刘月掉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 可就在这时,王婶竟然拿起病床旁边的剪子,朝我扑了过来,我这么一躲,王婶的剪子直勾勾的奔着刘月扎了过去。过去抢已来不及,我只好照着王婶的肚子就是一脚踹下去,王婶大叫一声,躺在了桌子上。但是很快就又站了起来,我看见她的眼睛是红色的,完全变成了血瞳,就好像丧尸,那么的恐怖。 恐怕王婶真的不是精神病,而是中了邪了。因为精神病哪有眼睛会变成血瞳的?我记得那天晚上父亲变成了唱戏的花旦,我咬破了中指,父亲就晕倒了。不知道这招数管不管用,但是我只能一试。 王婶子再次拿着剪子扑过来的时候,我一口咬破中指,中指上滚烫的血流了出来,我直接点在了她的脑门上。王婶就在这一刻像被定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不动,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那双眼睛从血红色迅速的变回了白色。 我收回了手指,王婶直接坐在了桌子上,又躺了过去。 那大夫见到我把王婶降服了,于是走了过来,喝水服下了颗速效救心丸。然后对我说道:小伙子,不是老爷子我这里不收留你。依我看她真不是精神病,而是中邪了,我从医三十来年,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病人。有些是得了精神病,但是有些真的不是。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病不是医生能治得了的,因为根本就治不好。 我付给了这老大夫一些药钱后,正搀着王婶准备离开。老大夫却突然叫住了我,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寺里的住持,就在离这医院不远处的大佛山寺,你去看看吧,说不定他能帮帮你。都说寺庙是洁净之地,一切鬼神到了这里都会退避三分,也许有用。 我觉得老大夫说的有道理,正好又离这医院不远。于是赶紧和老大爷道了谢,然后搀着王婶走到医院前,打了个车,来到大佛山寺。 大佛山寺之所以叫大佛山寺,是因为那里有一尊非常大的佛像,吸引很多四方慕名而来的香客,所以还算出名,我知道这个地方,但是在这个城市从小长大,从来没有来过。 到了大佛山寺后,我看到里面的庙宇,不禁觉的心里踏实了不少。我和刘月带着王婶走了进去,买了根香火向卖香的和尚打听到住持所在的地方后,搀着王婶就去了。这年头,寺庙也需要潜规则。 到了那个和尚所告诉我的庙堂后,我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好像隐约是有那么一个人影,没等我敲门,就听里面的一个和尚说道:来者请进罢。 可是就在这时,王婶子突然醒了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问道:这是哪儿? 我寻思她这是又好了?于是告诉她,大佛山寺啊。 可是王婶刚听到我这句话,就又像疯了一样,直接坐在地上开始满地打滚。一边打滚还一边哭喊着我这么大岁数了,你还带我来这种地方,不是诚心想克死我呢吗,怨啊,怨孽啊。 我心说我这是为你好才来的,还花了我一个998的香钱,怎么又成了我想克死她了?不过转念一想王婶的精神有问题,所以也就不再和她斤斤计较了。 王婶,别闹,我这是为了你好,怎么能是想克死你呢?我安慰躺在地上打滚的王婶子道,但是她完全不理会我,闹得更凶了。但是我却发现一件事,她东滚一下,南滚一下,西滚一下,可就是不朝北面滚。 按理来说,西面和东面是这庙堂的两边,北面是往庙堂外的方向。而南面是往庙堂里的方向,可北面是往庙堂外的方面。王婶若是不想进去,为何不往北面滚,还稍微往南面滚一点呢? 当我往北面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对着这庙堂的门,有一只立在那里的石狮子。看来王婶果然有问题,都知道石狮子辟邪,原来王婶是怕这只狮子才不往那边滚的。 孽畜,若是不想魂飞魄散,就进来罢!我佛慈悲。里面那住持声音虽然苍老年迈,但是却句句铿锵有力。 王婶子听到这句话后,就像一个耍泼没人理的泼妇。又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处,但是看到那只石狮子的时候,显然又往庙里凑了凑,十分的害怕。 王婶,我们去吧。我说着,也是十分无奈。 王婶没有理我,而是自己站了起来。动作木讷的就朝庙里走了进去,我心想这住持有两手子,要不然王婶也不能被他一句话就给唬住了。 进去之后,我发现一个穿着黄色衣袍的秃顶和尚正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王婶二话没说,直接走到了那老和尚的面前,呆呆的看着他,然后竟然自己坐在了老和尚旁边的椅子上。 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老和尚依旧镇静,眼睛也丝毫没动一下的说道。 去来时的地方,来去时的路。王婶说,那双眼睛翻翻着,就好像是一个哲学家一样,仰望着庙堂上面的房顶。 呵,好大的口气,你们两个出去。老和尚态度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我听罢,赶紧和刘月走了出去。这个地方一股火药味,说不定又要干起来,我相信老和尚的实力,一定能降服王婶子。 我和刘月出去后,站在门口,刘月的担忧的站在那里。你担心什么呢?我问刘月,刘月却摇了摇头,不说话。我觉得她应该是在担心王婶,毕竟她确实是一个好的儿媳。 第六十六章 礼品盒里的人头 站在充满和祥之气的庙宇楼堂之下,我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看着北面的那头坐立在那里的石狮子,多了一股威严之气。 刘月始终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然而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住持大师走了出来,脸色铁青,十分的不好。我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情况不太妙。 王婶就跟在住持大师的后面,她耷拉着脑袋,双臂夹在身子上,眼眶青紫,就好像一个病入膏肓快要坚持不住了的人。 怎么了?我问住持大师,住持大师没有理我,正好这时刘月跟在我的身后。住持大师却瞪了她一眼,道:好自为之!若是多行善事,尚可保命。 住持大师朝北面走去,王婶跟在她的身后,一言不语,好似黑白无常身后跟着的小鬼一样。我和刘月也跟着她俩,不知道要去哪里。 但是住持大师却带着王婶走到了那石狮子面前,王婶用那种惯性动作跪了下去,一个叩拜。然后站了起来,接着跟住持大师走去。 住持大师带着我们在这寺庙里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一个铁塔之中。这铁塔里漆黑漆黑的,而且异常阴冷。王婶和住持坐在这塔中间,而我和刘月就在她俩旁边站着。就在这时,王婶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也罢!人间忧愁何处来,何处走。住持双手合十,打坐在那里,闭着双眼,盘着手上的佛珠。 就这样,大约哭了有十多分钟后。住持大师开始念起了咒语,我听不懂,但是估计也就是大悲咒之类的。 突然,王婶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 王,王婶。你怎么了?我看着她,心中不免多了一些担忧之切。 没事,小明。王婶的嗓子很阴沉,就好像是阴间的鬼一样。她说着:有些时候,眼见并不为实,耳听也并不为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完,她竟然直勾勾的躺在了地上。 我知道王婶说的话的意思,因为我这一个月以来,经历的事情已经很难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人这一辈子啊,除非你是和尚,能不被七情六欲所牵绊,不然有时候懂得太多,明白的太多,或者说看穿了一切,并不是好事。只要能活在自己给自己定义的快乐的圈子里就好,就信自己的良心,这一生都会平安。 住持大师这时已经缓缓的念完了咒语,睁开了眼睛,看向我。突然猛地咳嗽了几声,嘴里一大口鲜血吐出。我赶忙过去扶住他,他却推开了我,长叹了一口气道:六道之内,无数轮回。万物之事,皆有因果。我这一生,只能有这么一次打抱不平,前半生的善缘皆已尽了。命中注定,也罢,到此为止。 我不明白他说的意思,也不知道他说的打抱不平是怎么一回事。我只想知道,王婶子中的邪有没有治好。 大师似乎看穿了我的意思,挥了挥手,说:去吧,她这辈子所受之罪,皆乃上辈因果。以后不再会有事了,一命消一命。你乃祸星,只要不再去打扰她的生活,自会相安无事。 这么说我明白了,大师的意思就是说,王婶子这辈子这么不幸,全是因为上辈子做尽了坏事,这就是因果。我是一个扫把星,认识谁,谁就死,只要我以后不要在打扰她的生活,她就能相安无事。 我突然灵光一现,知道为什么王婶子不对我说她那天看到什么了。如果她真的告诉我了,可能对于她的代价,那就是死。可还是有一句话我不明白,那就是一命消一名。 和尚的话总是耐人寻味,捉摸不透的语句里包含着多种意思。而此时住持大师已经下了逐客令,说我和他的缘已至此,要我带着王婶子离开这里,以后叫我再也不要来见。 给王婶送回家后,我买了一些补品给她送去,而且给她留下了一千块钱,因为我没法给她太多,仅表心意。我叮嘱刘月要好好在这里照顾婆婆,然后就离开了。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结束了,万万没想到,还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一命消一命是这个意思。 王丹给我打来电话,说死去的学生妹是那个男孩同父异母的姐姐,现在上高一,因为家里贫困,所以在外面打工供弟弟上学。真没想到有这个这么没有良心的弟弟,真叫人心寒。 对于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王丹问我。我说我当然希望这种人被枪毙,或者进监狱呆上一辈子。王丹说她法院那边有人,监狱里也有人,即使不被枪毙,让他死在监狱里也是可以的,但是他的父母年龄那么大了,女儿死了,儿子在进了监狱。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人善被人欺负,马善被人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残忍的事,对这个男孩的惩罚是这个男孩的报应。对他的父母残忍,是因为他们没有教育好孩子,这就是对他们的报应。王丹,如果你不帮我的话,那么从此以后咋俩就分道扬镳吧。我的意思很坚决,王丹迟疑了片刻,说好吧。 虽然报纸上的照片还是不知道是谁照的,但是最起码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我想这是那个男孩最好的结局吧,哈哈。但是我觉得,既然幕后凶手就是王丹,那么这个照片是谁照的已经不重要了,有时候,我甚至不愿意承认王丹是凶手,我总感觉我俩还是一个战线上的朋友。但是有时候真相永远是那么可怕,让人不敢接受。我小时候很爱看古惑仔,也很崇拜,虽然现在时隔多年,我已淡忘那种感觉,但是我始终记着一句话。 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一口气抛开了好几个包袱,我不禁觉得自己轻快了不少,这可能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主动的一次吧。 然而就在这时,手机上收来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您的包袱已到达,即将为您安排输送,请准备收复。 我心想我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在网上买过什么东西啊,也没叫人给我邮过东西。什么包袱?想着,一个电话已经打了过来,一听声音就是快递小哥的,告诉我东西已经送到了我家门口,让我出来取。 我说不对,但是和快递小哥核实了身份信息后,快递小哥说这个东西确实是邮给我的,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礼品盒,我问他是什么东西,他说他也不知道。 无奈,我只好让他等我一会儿。此时我离家没多远,因为刚从王婶家出来。赶快一路小跑回去,发现快递员已经走了,刘月正站在那里拿着东西等着我。 我拿好刘月手中的东西,回到了家,心里正好奇给我邮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想也想不到,一边想一边拆,就当我把礼品盒拆开后,吓得我差点没坐在地上! 那礼品盒里的,竟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而且人头上面,还有一个长长的舌头铺盖着,散发着一股血腥味。虽然我这段时间见过了很多尸体和残肢断臂,但是忍受不了视觉冲击,还是一下吐了出来。 我想起了王丹对我说的,那个法医一手拿着自己的人头,一手在割自己的舌头。我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人头就是那个法医的啊! 我第一反映就是给那个快递小哥打电话,问他这个包袱是谁邮来的。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他能邮过来,就一定做好了隐藏身份的打算。于是赶紧给王丹打过去了电话。 王丹问我怎么了,并且告诉我法院那边她已经安排好了,尽量往重了判。要是不行的话,监狱在卡一下,不死也残。 我应付了她一声,说干的漂亮。然后就问道她:你快去查查那个法医的尸体少没少个脑袋。 王丹问我怎么了,我说你先去查,查完在告诉我。她说那你先别挂,我去问问。半响过后,王丹问我:法医的头颅和舌头不知道何时失踪了,难不成在你那里? 我说你聪明啊,刚才我接到一个快递,我还以为是什么,结果一打开才发现竟然是个头颅,我想起你和我说的,立马就知道这是那个法医的脑袋了! 行了,我开车马上过去。王丹说着,吩咐一边的人调一下监控,看看有没有人进去或出入,查一下可疑人员,查到立马就抓起来等待守候。 不一会儿,王丹就开车过来了。看着桌子上布满鲜血的脑袋和坐在炕上惊魂未定的我,拿来了一个密封袋,把整个礼品盒和脑袋都装了进去。 行了,走吧。王丹拿着东西,拍了拍我。 去哪儿?我一时被吓得有些上不来气,我害怕的并不是说因为这个头颅,这只是个间接,我害怕的是那个邮头颅的人竟然能准确的知道我在哪!竟然能知道我刚才就在王婶的家里呆着,然后把东西邮到了王婶的家门口! 估计现在出入存法医尸体库的可疑人员都已经抓起来了,跟我回去看看是哪个。王丹皎洁的笑了一下,得意的看着我说。 第六十七章 线索又断了 和王丹来到局里后,刚进办公室。就有一个男进来了,我仔细一看,这男的就是李伟,就是上两次审问我的那个男的。 怎么样?事情办好了没有?王丹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李伟扔在桌子上了一个档案,对王丹说:一个值班的,两个运尸体的,还有那个法医的一个同事期间去看过。 审了没?王丹看着他说,李伟摇了摇头,道:运尸体的和值班的都好办,都是自己局里的人,咱们可以直接抓来审问。但是那个法医就不好弄了,现在尸检部门管咱们要人呢。 这个警察局和尸检部门是分开的,尸检部门是单独的一个单位。不仅协助这一个卧里屯警察局尸检,还有其他的警察局也在它们那里尸检。所以这个尸检部门的权利挺大,一听说这里抓了他们的人,当场就不乐意了,直接找到了局长要求放人。 就在这时,王丹的电话响了,她看了李伟一眼,接通了电话:喂,局长。 电话里说了一大堆,王丹十分勉强的答应了。电话挂断后,李伟问王丹:怎么样?王丹摇了摇头,说,放人吧。 就这么放了。李伟刚说完,王丹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我跟在她后面。她带着我直接来到了审讯室里,看到那个法医正坐在那,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 说吧,进去干嘛了。王丹拍了拍他,法医醒后,呆呆的看着王丹。 我就知道王丹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我知道她一不做二不休的个性。 那法医把脑袋抬了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看了看王丹,最后把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才缓缓的开口道:我的同僚不幸,我去探望探望他,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出现了问题,这就有问题了。李伟站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插进兜里,像一只野狼般看着他,目光严厉的道。 王丹翻了翻桌子上的档案,沉着冷静的说:好了,直奔主题,时间不多。 就在说完这句话时,李伟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礼品盒,打开后,一个人头露了出来。那法医见到,瞳孔瞬间放大,差点没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喊道:是,是你! 王丹嘿嘿一笑,朝这法医走了过来,说:我们不想和你浪费时间,但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的个性。你是个法医,什么没有见过,刚才的反映恐怕全是装出来的吧。这就证明你有问题了。说完,王丹朝李伟挥了一下手,道:把那几个警察放了吧。 说吧,为什么要偷走死者的脑袋?这快递是不是你邮的?什么目的。王丹站在那里,灯光映在她秀美但又冷峻的脸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色。 不是我,不是我。这法医的眼睛扫了我一眼,突然变得极为恐惧,就好像疯了一样,额头开始冒出大量的汗水,拼命的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我忽然想起了上午的那个小男孩,他见到我的时候,也是像这个法医这般恐惧。这到底是为什么? 王丹你等等,我止住了王丹。走到那法医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他和我对视了一眼就赶紧把目光放到了旁边。我问他:你为什么看到我会这么恐惧? 这个法医不说话,我再问了他一遍,他还是不说话。 好了,你放了他吧。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吸了口气,对王丹说。王丹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瞪着我问:为什么? 他有难言之隐,如果他说了的话,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他,我对王丹说。因为就在这一刻,我回想起了前几次的事情,还有那个混沌摊的大爷对我说的话:就因为那三个和我打麻将的老头给我透露了信息,所以他们死了。那个混沌摊的大爷一言不发,所以他没有死。 我看着王丹,突然觉得十分好笑。她这边装作十分认真,其实所有事情就是她一手策划的,她一边警告法医不许说,一边却在逼问他。 王丹突然看着我诡异的笑了笑,道:那好。说完,就放了这位法医。 吃饭了吗?我看了看手上的表,问道王丹。王丹说还没有吃,我说那一起去吃饭吧。 王丹说要开车,我说步行吧,每天活在发动机的轰鸣之中,你不觉得有些烦么? 走在杨柳树的人行小道上,我问走在我身边的王丹:为什么我说放你就放了他?而王丹却对我一笑,道:我一直都是在协助你,我的目的就是找到白青师父,你难道忘了我究竟是为什么和你并肩作战的了吗? 我心里却在想着,你只说你要找到白青师父,可关于白青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所有的所有,估计也都是你编出来的吧。行啊,接下来,我就化被动为主动。王丹不行动,我就静观其变,她行动了,我就配合她。就像如果今天我接到那个快递邮过来的人头,没有给王丹打电话通知她,而是装作漠不关心,就放在那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白青的事情怎么样了?我问道王丹,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王丹对我说:大老板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找过他,要不然,一会儿吃完饭去会会他? 呵,我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我和王丹开车来到了琳琅天上中介公司,直奔聂勇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人成熟的声音:请进。 进去后,王丹调侃着说道:聂大老板忙啊,这么多天了一点回信都没有,显然不把我放在心上。 这不是王小姐吗,哈,这可是稀客啊,请坐。聂勇的不怀好意的从上到下扫了王丹一眼,扔下手中的笔,笑了笑。 我让你帮我办的事情怎么样了?王丹还是那样,对于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是不卑不亢,直奔主题,从来不拖沓。 聂勇听后,一句话没有说,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a4纸,扔在了老板桌上,飞了过来。瞪了王丹一眼,没在理她。 王丹走过去,拿起那张纸,我也走过去看了看,发现上面印着那个人的照片和家庭住址。但是他的脸却让我心里波澜一惊。这个人我见过!我惊呼一声。 怎么了?王丹抬起那张狐疑的脸问我,你见过? 不不不,我的脑袋飞速旋转着。我看着照片上这个人,有些熟悉,看样子三十岁左右,我绝对见过!但是我想不起来。 你确定你没有认错?王丹问道我,我想了想,但是还是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或者说在哪里见过,只是熟悉罢了,所以只好摇了摇头说认错人了。 王丹拿着这张a4纸,开车带我来到了这个人的住址,但是房东却告诉我俩,这个房子他已经买了一年了,之前谁租或者买他都不知道,只提供给我俩了之前卖给他房子的人的信息。我俩顺着这个信息找到之前那个房东,但是他的儿子却说他爸爸半年前得了肺癌死了。 线索又断了。 真是头疼,王丹用这个人的脸孔查找他的身份证件,但是还是找不到,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身份证!我说会不会聂勇给的是错误的信息啊,卖你房子的是这个人么?王丹说不会,因为她虽然忘记那个人的样子了,但是大概还记得,一看他的照片就想起来了。 天已经黑了,我说那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有情况再叫我,王丹坐在车上,摇了摇头,说好吧。我叫她给我送到公交总站,王丹把我送到那里后就离开了。我上了车,发现还是那个司机师傅,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却有点怪。 第六十八章 小明,对不起你。 怎么了?老师傅,看我的眼神这么怪?看到怪物了?我照了照倒车镜,看到自己的头发也没变长啊,挺正常的。怎么那个男孩和法医看我的时候都那么恐惧,他们恐惧也就罢了。这个开车的老师傅怎么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 小兄弟呀,你衣服后面怎么全是血?司机坐在那,往后缩了缩。正好这个时候还没到发车的时间,我就寻思在这跟他聊会。 全是血?不能啊。我一听,赶紧条件反射的用手摸了摸后背,衣服都是干的,哪里有血啊? 司机见我不信,又指了指旁边的倒车镜,对我说,不信你再去看看。我站在倒车镜前,转过身子,扭头看自己的后背。确实有一片红色的印记,但绝对不是血。我把衣服掀起来,发现那个血印竟然又变了颜色!已经从黑色变成了酒红色! 难道这是病情又一步恶化了?但是我感觉自己现在比以前好的多,身上一点异常反应都没有。可我记得以前有一个老中医对我说过一句话,有时候你生了一场大病,就比如说骨质增生,一开始你疼的不得了,后来有一天突然不疼了。这不是你得病要好了,而是就要进入下一个阶段。 不过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没什么不得了的。反正我已经打算和王丹同归于尽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何妨? 上一任那个柳老司机我记得你要去看他来着,咋样,去看了没有?这个司机故意压低了声音,扫了一眼旁边,见没有人才在我的耳边悄悄说道。 去看了,我说。司机又问我,这两天又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说出啥事了,我没听说啊。自从上次去看完他后,我就再也没去过,发生什么了我也不知道。我还故意吓唬了一下这司机,道:我看那一家人挺邪乎的,你给我小心点啊!别半夜开车在来向你讨命。 哎呀,这你可不能瞎说!司机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晦气。我告诉你,听说那个柳老司机的老伴也疯了,见到人就说他家上些日子来了个死人。 怎么可能?我听着这司机说话玄玄乎乎的,而且我上次也去了,这老太太还把我捻了出来,那老太太也神神叨叨的,怎么能说疯就疯了?你确定你没瞎说,我问这司机。 我显得没事骗你干啥?司机听我质疑他,显然有些不乐意了。 不一会儿,车上就上满了人,这一趟车的人挺多的。我找了个地方坐下后,车就开走了。 到站了,我看了看手上的表,才九点多。其实我不应该这么早回来,但我怕夜深了再回来在碰到什么脏东西,还剩最后两天了,我不想自己在这最后两天出现什么意外。没等把仇报了,自己就先死了。 站在马路边上,我感受着徐徐吹来的清风,想起了我刚来这里的时候遇见那个卖地图的老头,这么长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忘记了。我手里还有京八街的老地图,有时间拿出来看看,或许以后在回去就不会迷路了吧,哈哈。 那个老头叫谢印,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我到现在为止,最好奇的就是他是怎么知道我要辞职的。而且他还告诉我月底发完工资会再来这里等我,这么长时间了,他果真就没有再来一次。我不知道他是否靠谱,也不知道到时候他是否真的会来,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我看着天上息变万生的苍云,喘了一口气。这一次,我真的长大了。远在天国的父母,你们不用在担心我了。等我为你们报了仇,咱们就能再次团聚,那时候你在看看你儿子,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我点燃了一颗烟,话说这几天也没有抽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忘记了抽还是怎样。人都说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而我抽的却是生命,到时候,我幻想着能燃烧完自己的所有价值,能像一缕烟一样,飘上天国。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回首感叹自己的少年时,像个傻逼。不知道一路走来,一起陪伴我看完这个故事的人有没有觉得我变了。岁月一声笑,饮一杯沧海老。 走向了京八街,往饭店走时,我还特意去了混沌摊那里看了一眼,想看看那个老头是否还在,但是却发现那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又消失了。 无奈,回到了寝室后,我歇息了一会儿。就又想到老板娘,想到那个一想到就会让我心烦的女人。今晚她在干嘛?贱的吗? 我闭上眼睛,心里一阵怒火。睁开眼睛,天花板上的聚光灯闪的我眼睛都花,我打了一下床板。从小到大,我对于不在乎的人从来不会生气,但是对在乎的人,却从来都这么小气。可我又是一个稍微与人距离近了那么一点,就会把我们的关系在乎的不得了的人。 我想改变,可是怎么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就是可恨之处。 我终于知道老板娘不让我去前厅是因为什么了,是因为她害怕让我见到那些,那些肮脏的画面。但是既然我已经见到了,我还怕什么呢? 都可以为别人服务,还能差我一个么?下班时间,我也是顾客。哈哈,我笑着,来到了后门。但是刚到,就看见老板娘站在门口,拦住了我 我看见她的脸上泛满了泪花,我看见她可怜遇滴的模样。我看着她窈窕性感的身体,若是以前,我想抱她,抱住她,不分开。可是现在,我连碰都不想碰她一下,因为我觉得难受。 我躲过她,直接奔后门走去。但是没想到她却一下拦在了门前,眼泪从眼角流下,划过嘴角,滴到地上,像雨露一般。 让开,让我进去。我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她说道。 我,我对不起你。小明,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求求你。老板娘哭着说道,她双手捂着脸,不敢看着我。 我的鼻子酸酸的,心里的怒火消失殆尽。我想恨她,又恨不起来,但是只要一看见她或者想起她,我就心乱如麻。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哪里对不起我?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对了,呵,马上月底了吧,爷是穷,爷是穷光蛋,什么时候给爷发工资?我笑问她,心里其实难受的不行。 老板娘摇了摇头,依然在哭着。我冷笑一声,道:对了,你是女的,我不应该欺负你,姐姐,我怎么能对老板娘这么没有礼貌! 老板娘对我说:小明,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有些话我选择不对你说,是因为你懂得太多了真的没有用。我没有做错什么,可是为什么。我只能说,真的对不起。 好了,话说完了?我抬起脚蹭了蹭地面,抬起头问她。 说完了。老板娘啜泣了一下,擦掉了所有眼泪,不再哭泣。 其实我想对她说,我也想对她说很多,但是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推开她,走了进去,推开了左边的门,看见前厅里黑黑的,坐在了一个桌子前。这是时间还没到,还没有开场吗? 那几个女工在角落里忙活着,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好像是在化妆吧,我坐在这里,感受着这阴冷的气息。我昏昏欲睡,趴在桌子上,仿佛看见天旋地转的自己。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周围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我抬起头,看见他们破衣褴褛,知道他们是那些死鬼。他们的眼神空洞,悠悠荡荡的走到桌子旁,坐在木长椅上。 就在这时,刘姨竟然走了进来,她端着一个小铁盆,盆里冒着热气,传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我闻到了一股死人的气息。 刘姨满身都是伤口,那伤口里还有鲜血。难道她还没有死?那昨天晚上我在地下见到的那个是谁? 刘姨朝我走了过来,但是转身把木盆放在了右边一个死鬼面前的一个桌子上。放在那里后,她转过了头,木讷的看着我,眼睛上好像朦了一层沙。她对我说:孩子,不要怨任何人,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所有的。过了今天,我将永远的消失,忘记我吧。不要带着仇恨过日子。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滴冰冷的眼泪落下,刘姨,刘姨竟然会说话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身慢悠悠的走了,走出了这个屋子。我坐在那里,脑海里不停的响着她这句话,这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听她说话,声音中充满了哀伤。我知道了,这不是她会说话,而是她的灵魂的声音。 我坐在那,看着周围发出呜隆呜隆声音的死鬼们,只感觉周围在旋转。 刘姨又来了,手中端着一个同样的铁盆。如此反反复复,她终于上满了全桌,站在门口,冲我摆了摆手,离开了。 第六十九章 鬼宴 刘姨这一去,才是真正的永别。 我看着周围木桌上的铁盆,全部都在冒着蒸腾的热气,升到棚顶上,仿佛有一层雾在上面,雾里有着无数的婴灵,有的在咯咯笑着,有的发出怨毒的声音。 我知道,这些穷鬼是在吃这些婴儿。那天小黑屋里酸菜缸里的婴儿,就全是用来做给他们食用的。我想起来一阵恶心,从胃里吐出了一口气。吐的我眼泪差点没流出来。我闻着这整个屋子里的味道,难受的要死。 就在这时,那几个女工竟然都穿着丝绸之衣,薄薄的一层,虽然遮住了身体,但是透明的可以直接看见里面惨白的皮肤,全部裸露着。她们走到了吧台前,开始翩翩起舞,跳啊,唱啊,像一群仙女一样。但是从她们口中唱出来的,是那么不自然。 唱完了,跳完了。她们走下来做在那些穷鬼旁边,一只胳膊搭在穷鬼的脖子上,一只腿绕在穷鬼的腰上,一边亲吻着,那些穷鬼一边抚摸着。 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样做。 但是,就当我实在看不下去眼时,老板娘突然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红衣,虽然身上重要的部分都已经遮住了,但还是露着雪白的大腿和胸脯。她那么的美,一点红唇一点朱唇。她拿着琼浆玉液的美酒,开始给那些穷鬼挨个敬酒。 我看着她,但她没有看我。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我一眼。 最后,一个穷鬼喝多了,胡乱的摸着她的身体。把她按到了桌子上,我在看她,她没有看我。 老板娘抱住了那个穷鬼,整个身体包住了他。一起走了出来,路过我身边,我见到她的眼泪一滴落下。对不起,她说,便跟着那穷鬼一起出去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那些每天晚上和她上床的,就都是这些穷鬼啊!我激动的想哭,我很想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一切重回到原先的时间,还是我刚来的那个时候,还是那个时候。我来到后门,老板娘红着脸出来了,那副样子就好像我坏了她的好事一般。如今,一切明了。我的心脏就好像插了一把刀子一样,不拔出来,连血都滴不出。 我离开了这里,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我来到了厨房门口,戴好那双手套,坐在桌子上,等待着,等待着到点。 我的心已经麻木了,这一刻,我什么也没有想,因为我不敢想。 时间终于到了,我没有拜,推开门直接走进了厨房里。打开了水槽的水龙头,开始刷着碗。香一点一点的燃烧着,我看着香火后面的纸壳子,推开了它。 原以为一切又会变得风起云涌,但是当我推开了那个充满了所有谜团的纸壳子后。发现了一张红色的纸,纸上写着: 女工:林思,王露,李丽,陆梦,袭灀。 数一数,正好五个人。前厅的四个女工,加上那一个没有双腿的,正好五个。这五个人就是她们五个么? 如果是她们五个的话,那我明白了,她们五个是死人。 我只顾刷好我的碗,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我仿佛又听见身后传来那对母女的惨叫,但是这次我没有回头。刷完碗后,我就离开了厨房。 回到寝室,我躺在床上,关上了灯。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于是下床走到窗户前,看了看外面。发现又是那个男人,不过由于天黑看不清,他黑色的身影打开门后,走了进去。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我走到对面的寝室门口,敲了敲门,咚咚咚。里面传来一阵回响,可是没有人来开门。 我再敲了几下,没错,你就在里面,为什么不出来?对,只要今天你不出来,我就一直敲,我就是这么倔。 忽然,门里也传来了几声敲门声。我立刻停了下来,问道里面:你是谁? 里面那个男人也说话了,他带着狐疑的语气问道:你是谁? 我只想知道你是谁,我冷笑一声。又敲了几下门。但是他却在里面嘲讽似的笑了笑,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草,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窗户玻璃扔了过去。啪的一声,这玻璃被打的裂开了一个窟窿,我挥起拳头,一拳砸在上面,顿时感觉那玻璃扎进关节的骨头上,但是却感觉一阵凉意,并没有痛。我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其实眼睛的眼泪已经止不住,想必拳头,我的心更难受些。 我几拳打碎了玻璃,翻身跳了进去,但是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捂住了我,捂住了我的嘴巴。他的手带着一种书香气,像我一样,但是却充斥着血腥味。他勒紧了我的脖子,死死的嘞着,我的脸憋的通红。他一边嘞,一边带着我向后退。 我感觉我几乎要窒息,这种感觉真好。 而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的尾骨一麻,整个人坐在了地上,顿时全身都动弹不了。隐隐约约中,我听见他说:接下来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你问吧。 我的脸涨的变紫,鼻血都流了出来。我使劲力气问他:老板娘为什么要瞒着我? 为了你好。他说。 她为什么要和那些人上床?我的眼睛已经快要合上,头顶已经成了黑色了。 为了你好。他说。 谁是凶手?我问,腿慢慢的蹬向了前方,生命接近死亡。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突然,我感觉后脖颈一震,他一掌打在我的脖子上,我眼前一片金星,晕了过去。 醒来后,我躺在院子中央。睁开眼睛,上面是无尽的星空,月亮挂在那里,星星浩瀚无际。我感觉自己的脸肿了起来。我怎么在这里?我想着,像个孩子一样。才想起刚才的事情,看了看那边的寝室,发现玻璃已经没有了,而是被砖头和钢筋挡住。 为什么?当我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谁才是凶手,他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承认我虽然相信王丹就是凶手,但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为什么每个人都和我说对不起,为什么?每个人都和我说对不起? 他是谁?在生命最后的一刻我竟然没有问。 我踉跄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往京八街外面走去。感觉下半身一片片发麻,可能是因为刚才摔到了尾骨上摔的吧。 我被人欺负成了这个样子。可现在的我苟活于这个世上本就没有颜面可言,我很委屈,但是我没有这次没有哭。因为长大告诉我们的就是,总不能跌倒就流泪,想念就联系,怕黑就开灯。 我努力微笑坚强寂寞建起一道围墙,也抵不过夜里,最温柔的月光。 终于,随着一声天明,雄鸡破晓,我走出了京八街,看着空空的公交站台,坐在那里,等候着。 过了两个小时左右,一辆破旧的黄色公交车驶来了,我上了车。还是那个司机,他从早到晚的上班,这辆车全天都是他开的,可能他只为了多赚一点钱吧。 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打了个哈欠,眼睛耷拉着,见到我上车。问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晚上没见,就造成这个样子了。 我说没事,摔的。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发动了车。 到了公交总站后,已经早上六点了,估计老人现在应该都已经起床了。我打了辆出租车,想去看看老司机柳爷爷的老伴到底怎么样了。但是我刚上了车,一个电话就响了,我一看,是王婶打来的,她在电话里喘着气说:小明,你快来,造孽啊.... 第七十章 捉奸 怎么了?我一愣,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王婶的声音很虚弱,看来已经气的不行了。我说您慢点说,没事,有我在。 造孽啊,造孽啊!王婶子大喊着,就像要哭了一样,我没办法,只好叫司机转向去王婶儿家。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到了王婶家后,我看见她家的院门半敞着,里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又是摔碗又是摔盆的,这到底是咋回事啊?莫非是王婶又犯了病了? 我赶紧跑进院子里,看见王婶正一边哭嚎,一边摔着锅碗瓢盆,摔着摔着,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哭喊着造孽啊。 咋的了这是?我赶紧走过去扶住她,但是她却一把甩开了我的手,说:小明,你进去看看,我今天才发现,我儿子死了,这狐狸精偷汉子都偷家里来了! 我抬头往屋子里看去,发现窗户遮住了窗帘。我走过去拉门,发现门也被从里面反锁住了!我只好敲了敲窗户,但是里面没有人答应。只听见一个男的问那个女的:怎么办... 我立刻就明白了,屋子里的正是刘月,而且还有一个男的。难不成,她真的都偷家里来了?我憋了一口气,寻思王婶儿这么可怜,自从我小时候和我就是邻居,她儿子小时候和我也总一起碗,我也不能看见不管。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半截身子埋土里,光脚不怕穿鞋的人了,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治得了这种狐狸精。 草,你吗的!开门。我咣的一声踹了一脚门,但是还是没有人开。妈的,这是在挑衅老子的底线?反正我虎,我跑到旁边抄起一块水泥砖,朝窗户就飞了过去。 这玻璃薄薄一层,一块水泥砖砸上立刻就碎了一片,水泥砖飞到屋子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呼声。我拿起旁边的铁锹把窗户上没掉的碎茬子打掉后,拉掉窗帘跳了进去。 一个女人此时正坐在床上蜷缩着,露着一半大白屁股,见我跳进去尖叫一声赶紧拿被子挡住了。而那个男的刚刚穿好外套,裤腰带还没来得及系上。 是你啊,我呵呵一笑,看见面前这个男人说道。不是说是大舅哥吗?这是干啥呢?我问。 那男人脸上露出难堪的表情,一边拉裤腰带一边笑着说:是啊,对,我是她大舅哥,小月想我了,我来看看她,看看她。 我草,看,脱裤子看啊?大舅哥?那你这他吗这是在干嘛?我不想和这种人废话,一铁锹伦在他的膝盖上,他惨叫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他。 你敢打我?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他挨这一板锹,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一只手捂着膝盖,瞪着眼珠子问我。 我他妈的管你是谁!今天就干你了!反正老子也是快要死的人了,怕什么?我抡起铁锹,照他胳膊就一下,给他打的直接躺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老子是场长,这片地方的当官的哪有他妈不认识我的?你算个什么?给脸不要脸,敢拦老子好事?他虽然倒在了地上,但是依旧嘴硬,那双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 呵呵,嘴硬,嘴硬是吧。我走到厨房,拿起一壶刚烧开的热死,照着他的脑袋就浇了下去。热水烫在他的头皮上,头发瞬间脱了一片,皮都烫的有些泛白。他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我走过去,一嘴巴子扇在他的脸上,指着他问,说不说? 说,说,我说。这男的几乎要哭了,他不停的搓着脑袋上的皮,带着哭腔喊道:俩月了,俩月了!俩月之前她去煤矿上给她家男的送饭,我就相中她了,第一次是在我办公室搞的。 *的!真特么畜生!我去厨房拿来烧火棍,直接顶在了他的裤裆上,拉开裤腰带塞了进去,顿时他的惨叫更加凄厉,双手猛地插进了裤裆里,但是烧的发红的烧火棍烫在手上,他的手又脱了一层皮。 我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昨天我叫刘月去买药,她那么晚没有回来,就是半道跟这个男的搞去了。搞完之后才回来的,是怕晚上没时间,一天不弄浑身难受啊?我的眼睛像一只狼一样,瞪着刘月,刘月赶紧用被子捂住脑袋,不敢看我。 去你妈的!我把烧火棍从他的裤裆里抽了出来,烧火棍上沾上了一层皮,还有毛发,空气中出现了一股焦糊味儿。 滚!我踹了他一脚,这男的赶紧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栽愣的跑到门口,打开门跑了出去,还回头告诉我,你等着。 这男的走后,我打了刘月一个耳光,问她:你有良心吗?啊?你有良心吗? 刘月不停的在哭,而我觉得我不应该打她。因为她根本和我没有关系啊,但是我想了想,这种下贱的女人,就是喂狗,狗都不吃。我打一嘴巴子又能怎样? 我在这里等着,没十分钟,外面就来了一辆黑色的车,我往外一看,下来了五六个穿着花衬衫光膀子的社会混子。拿着钢管和片刀往院子里走了进来。 我明白了,那个煤场长这招玩的好啊,先砍我一顿。然后在叫警察来,真是后台硬啊。 我看着他们进来,其实心里也有些发虚。但毕竟现在我长大了,我是个男人。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选择去承担。 没等他们进来,我去厨房拿来了一把菜刀。我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砍他们,因为就凭我一个人的实力,就算拿把长枪,也不可能打过五六个人。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放手一搏吧,就算今天我死在这里了,也无怨无悔。 那几个社会青年走了进来,直接给我堵在了屋子里。他们其中一个光着膀子,花臂纹身,身材强壮,梳着一个小背头的人朝地上吐了口吐沫,露出装狠的样子,拿着手中的片刀指向我道:胆子不小啊,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呵,我冷笑一声。他吃了个闷头屁,见我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一群人挥着手中的家伙就朝我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瞬间,刀刃划在我的小臂上,只感觉皮一下子分离了。身上传来拳打脚踢的剧痛,一个钢管猛地砸向了我的头顶,嗡的一下,我眼前一黑,险些倒在地上。 人,要想对别人狠,就要先对自己狠。这是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因为不务正业每天和同学们去抽烟打架,在一个游戏厅里听那个游戏厅老板对我说的。 他少了一条胳膊,另一条隔壁也只有四只手指,他腿是瘸的,他说出去混的,最后有好下场的没有几个,和他一起的兄弟,他算是好的。当时我只觉得他特别厉害。还记得他给我讲他年轻的时候第一次打架,是在初中,那时候他学习其实特别好,但是总被同学欺负,后来有一次一大帮人围欧他一个,他一刀剁掉了自己的手指,把那些人吓得一哄而散。但这也毁掉了他的上学梦,人都是逼出来得,这个社会逼他走上了这条路。 我拿那把菜刀的原因,其实也不是为了砍人,因为刚才我说过,一个人就是拿赵子龙的长枪,也不可能打过六个人。眩晕中,我想照例模仿那个游戏厅老板一次,砍掉自己的手指,看看能不能吓跑他们。 我觉得手指酸酸的,我想砍下去,但是下不了这个决心。李小明,人要想对别人狠,要先对自己狠,你这都狠不下心,你怎么为你的父母报仇?你怎么狠得下心去杀王丹? 砍啊!砍啊!我大吼一声,但是就是下不去这个狠心,我把刀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刀摔在了地上。 接踵而至的棍棒片刀和拳脚砍在我的身上,大多数是钝击,身上只挨了两刀。也不深,只是那鲜血啊,流个不停。 此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我的眼睛一阵朦胧一阵清晰,看见外面的警车停在了门口。我脚一滑,慢慢的倒了下去,看见那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不缓不慢的走了进来。 第七十一章 头破血流的小猫 救命,我心里在呼喊着,其实已经绝望。我不知道我今天是否会死在这,可能我就是这个命吧。我躺在了地上,看见上面围着的几个花花的人,一脚一脚的踢在我的肚子上,我蜷缩在一起。旁边是刘月的尖叫和哭声。 几个警察走到了我的旁边,拉开了那几个殴打我的人。那几个人带着凶器离开了,地上是一滩鲜血。 随着喀拉一声,一个冰凉的手铐戴在了我的双手上。我被扔在了后备箱里,被警察拉到了医院。整个过程意识朦胧,我什么也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我只听见旁边的一个警察说伤的不重,然后身体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胳膊上缠着两块纱布,我看见发亮的天花板,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临时牢房。 我再次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睁开眼睛,王丹坐在我的旁边。我突然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眼珠子瞪的老大,那种即将被人打死的感觉还在心里。 感觉怎么样?王丹看了我一眼,我除了胳膊上的伤口很疼以外,别的没有什么。 我赶紧看了看表,才知道现在才下午三点多,我并没有昏过去多长时间。 我看你也没事,皮外伤而已,多管闲事,打的轻,一会儿没事就自己回去吧,呵。王丹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站了起来,刚要出去,突然又转过身来,对我说: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你。邓建忠非简单因事故死亡,应该是谋杀,只是找不到证据。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我对她说:谢谢你帮我,我知道王婶他儿子是因为什么死的了。这个贱女人。 怎么样?一个人能找到证据吗?这是法制社会,你别像个野兽一样。你要知道杀人偿命。王丹深沉的说,我看着她的样子,是别有用意。 但是如果说叫我去找证据的话,恐怕我真的找不到,我也不知道邓建忠的尸体在哪里。我问王丹那次事故一共死了多少人?王丹说就他一个,是那个和刘月通奸的煤矿老板故意为之,而且邓建忠的尸体到现在也没找到。 这个邓建忠小时候经常和我一起玩,从小学玩到初中,可谓是光腚娃娃一起长大,后来初中毕业后他就不念去干活了。所以从高中起因为各自忙自己的事情,我俩也不怎么联系了。一直到大学毕业,我俩更是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要想找到邓建忠的尸体,那可谓是难上加难,他被埋在了矿里,如果没有证据,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所以,我打算到时候直接杀了这对狗男女,但不是现在。 王丹走了,我也离开了这个医院。我来到了王大师的贡品店,因为我想看看他回没回来,我想知道我的血印变成了血红色,而且那个蛊虫从我的体外出去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到他的店门口,发现店门依旧关闭着,他还是没有回来。我不知道这孙子到底去哪儿了,我只好离开,明天再来一次,如果他还是不在,那么可能我俩这辈子也无缘相见了,这个基佬。 我打车来到了柳老司机的小区,浑身哪都疼,本来昨天晚上就被一顿打,今天又被一顿打,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了。可到了小区里,刚一下车,我就感觉到了一股子阴气,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天上的乌云忽然笼罩在了这个小区之上,远处枝头上的几只乌鸦叫了几声便飞走了。 咚隆一声,天上一声闷雷,小区里的人纷纷跑回了家里。我也闻到了一股雨腥味,这大夏天的怎么说下雨就下雨? 正想着,一滴雨点滴了下来,点在我的头上。随后更多的雨落了下来,我也赶紧跑到附近的一个楼道里。 楼道里漆黑漆黑的,再加上阴天,显得十分压抑。而且我稍微一走动或者跺脚,走廊里都会引起回声。 我看着面前黑乎乎的空气,正准备点燃一支烟。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一个东西摸了上来,遍布着一股冷气。搭在我的肩膀上,顿时冻的我吸了一口凉气。手中的烟刚点燃,就吓得扔在了地上,踩了几点。回头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我浑身发麻,差点没靠在扶手上。我瞪着眼珠子和那双角落里发着光的眼睛对视着,我一眨,发现面前的是一个小男孩。 卧槽,我喘着粗气。怎么回事,会不会自己刚才看错了。这里竟然还有一个躲雨的小男孩,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发也湿漉漉的,刚才我怎么没看见他? 你谁啊?我蹬了他一眼,不坏好气的问道他,他妈的在角落里蹲着也不说告诉老子一声,吓老子一跳。 但是这小男孩却没有理我,转过身子,面朝墙壁去了。 真是个吓人的熊孩子,我听着外面的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这大好的天怎么就说下雨就下雨了呢?我走上二楼,想看看外面的雨下的什么样了,但就在这时,我却听见喵的一声,那声音似乎就在我身后一样。 我腿一软,回头看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我重新点上了一根烟压压惊,但是却发现对面的阳台上,有一只黑猫正蹲坐上上面看着我。 我草,原来猫在那里,我刚才听着还以为是在我身后。这雨到底什么时候能停啊,我还有事呢,赶紧停雨啊。 我和对面楼上的阳台上的猫对视着,它的眼睛冒着一点幽幽的绿光,十分诡异的看着我。就好像在笑一样,我越看它,就越是渗人。柳司机的家就在对面那栋楼住着,要是我没数错的话,正好就是那只猫的阳台。 上次我在柳老司机的家里上厕所,这猫就吓的我差点没拉地上,现在我真是想有多远离它多远,再也不要看到它。于是我来到了楼下,但是却发现那个小男孩没了。 唉,我还寻思当把怪叔叔,吓唬吓唬这个小孩呢,没想到他竟然走了。 此时,外面下的雨一点一点小了起来。我推开门走了出去,身后突然又传来一身诡异的猫叫,我回头一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草了,我就觉得这个小区不对劲。怎么哪里都能听到猫叫?是幻觉还是真的?我大步的朝柳老司机的家走去,刚进他家的门栋里,上了二楼,就闻到一股酸菜缸的味道。 这酸菜缸的味道十分难闻,呛得我捂住了鼻子,但是就在这酸菜的臭味当中,还掺杂着另一种味道,可这味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我上了楼,敲了敲门。但是却没有人开,有人吗?我问,但是除了走廊上传来的回声外,并没有人回答。 难道她不在家?我朝猫眼往里看去,但是刚一看,就发现里面一只更加大的眼睛正在看着我,那只眼睛的瞳孔缩小。吓了我一跳,但当我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那哪里是人眼?根本就是只猫眼。 我草,这么高的门,这猫怎么上来的。真是成精了,一想起刚才站在走廊里看见那只猫蹲在对面的阳台上看我的样子,我的心里就一阵阵害怕。 突然,就在这时,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卧槽?谁开的门?我站在门口,往屋子里望去。发现这屋里有一种酸味,很酸很酸。就像屎坏了那种味道,屋子里一个人没有,但是这门是怎么开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沙发底下有一双冒着光的眼睛,不出我所料,肯定就是这只猫了。这猫怎么会开门? 走廊里的过膛风挺大,而且有灰,我怕把屋子弄脏,于是赶紧关上了房门。当的一声,屋子里格外的静。 喵,喵。那只猫突然露出虎牙,朝我威胁性的叫了几下。我往沙发后面的缝隙里看去,才发现原来这只黑猫后面还有几只小猫,原来是下崽儿了,我说怎么这么威胁我呢? 奶奶,你在家吗?我悄悄的问了一声,但是屋子里还是没有人答复我。 我来到了供奉柳爷爷的屋子里,刚一看到地上的样子。我的心脏砰的一下就爆开了,我大叫一声,差点没跑出去。 这老奶奶的尸体竟然就横在那里,脸上和手上的肉已经被啃光了,就连肚子也是空的。我立刻就明白了,她一定是让外面那只猫给吃了! 妈的,我一时愤怒。冲了出去,挪开沙发,那只猫见到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朝我扑过来。抓到我的脖子上,我一挥手,把它扔到了旁边,撞在墙上,它呜呼一声,喵喵的叫着。 我看着那几只连猫都没长全的小猫。嘴里竟然还嚼着一溜一溜的肠子,恶心至极!孽畜!我抓起一个小猫,朝墙上扔了过去,那小猫的头撞在墙上,立刻溅起了一片血。我抓起另一个小猫,再次扔了过去,直接挂在了衣服钩上,穿透了肚子,肚子立刻冒出了血脓。 去你妈的!剩下两只猫我一脚踩死一个,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咚咚咚。 谁啊?此时的我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不知道是因为对这些孽畜亵渎了老奶奶的尸体而愤怒,还是因为这些天来的压抑而一时间爆发。 外面的那个人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敲着,咚咚咚,咚咚咚,像一个僵尸一样。 第七十二章 握于手中 谁!我一边喊着,一边来到了门口,朝猫眼往外看去。但是看到的人却让我大吃一惊,这,这是,老奶奶! 卧槽,老奶奶站在门外,正不停的敲着门,一边敲,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小芳,快开门。小芳,给奶奶开门。 老奶奶没有死?那屋子里被啃的面目全非的这个是谁? 一时间,我后背上的汗毛全部竖立了起来,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甚至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也有些哆嗖了起来,我侧身朝屋子里看去,感觉这个屋子是那么的恐怖,我甚至害怕躺在地上的那个老奶奶再会站起来,在背后喊我:小明,小明。 小芳是谁?一时间,我的蛋都快要炸了!这个屋子里就我一个活着的人,莫非,还有人! 就在这时,那只爬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猫突然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趴上了门边的一个小板凳,双腿踩在上面,两只猫爪抱在一起把门把手向下一按,这门竟然就开了!我草,这猫真的成精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苍老的老奶奶,顿时浑身都麻了起来。她佝偻着腰,站在那里,冲我嘿嘿一笑,便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小明,来吃点饭吧。这老奶奶说着,走进了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闻到这屋子里的酸味,有没有看到墙边被我摔死的小猫尸体。 你过来,这老奶奶走进了厨房里,对我招了招手,我赶紧走了过去。于此同时,偷偷的瞄了一眼柳爷爷的那个屋子,竟然发现门被关上了! 我草,这个老奶奶有没有看到屋子里的尸体?这门难道是她关上的? 她往锅里呛汤,倒上了水,切好面片下了进去。最后又切了一堆肉沫儿,往里扔了一把。顿时,整个屋子里飘起了一股香味。 我战战赫赫的来到了柳爷爷的门前,轻轻的推开了一点门缝,生怕被厨房里的她发现。我透过门缝往里看去,发现老奶奶的尸体还在那,这酸味就是从她的身上传来的。我干呕一下,差点没吐出来。但是让我更为害怕的是,既然老奶奶的尸体在这,那么厨房里的那个人又是谁! 不行了,跑吧!我感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跑了,我根本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难不成我还能拿起棍子给她一下,万一不行,那我绝对死翘翘了。 想着,我偷摸的爬到了房门边,向下按着门把手。但是发现无论怎么弄都弄不开了,就在这时,那该死的猫突然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被老奶奶发现了。 我回头一看,完了,老奶奶正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我,问:你在干什么? 我一时害怕,机智之下,我竟然说去上厕所。但是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厕所就在屋子里,我去外面上什么厕所?可幸好那老奶奶却只是说了一句,哦,面汤做好了,你来吃吧。 我只好乖乖的跟着她走进厨房里,看着桌子上的面汤,我的口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真香啊。 孩子,吃吧。老奶奶嘿嘿的笑了一下,把筷子递给了我说,先喝下汤,先喝汤面更香。 我心想这老奶奶不知道是谁,万一她做的东西有毒,是用来坏我的,我吃了死了怎么办?但是如果不吃,她万一恼羞成怒直接杀了我,就更糟了,我可真是孬,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竟然被老太太给镇住了,但是这老太太绝对不是正常人啊! 没办法,我头皮一硬,在加上这汤这么诱人,我喝了一口。那味道,在空中散布开来,真是爽的没边啊。 喝完第一口,我就忍不住喝第二口。但是一想到这汤里有毒,我就开始担心起来。没事,反正喝都喝了,也不差那一口了。我捞起这碗里的面,吃了一块,我去,香的我嘴里的哈喇子更多了。 本着最后一口的想法,我一直最后到了碗里只剩下一个底。我还没吃够,忍不住的把整个碗都舔了一遍,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面汤。尤其是那里面的肉,虽然有点酸酸的,但是是真香啊。 等下,我忽然想起。屋子里那个老奶奶的尸体就是酸味的,难不成,这面汤里的肉沫儿就是老奶奶身上的肉!想到这,我差点没吐出来。但是还是强忍了回去,装作好吃的样子。 就在这时,老奶奶对我说:吃饱了就走吧。我心想终于能走了,我今天都后悔来这个地方了。于是赶紧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往门口走去。 这老奶奶走到门口,双手抱在了一起,往门把手一按,这门就弹开了。但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那猫不就是这么开的门么? 我走了出去,老奶奶站在屋子里微笑着冲我摆着手,我心里害怕,赶紧冲下了楼。 然而,当我刚下楼没两分钟,就听见楼道里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一个二十*岁的女人就冲了下来,掏出手机就打110. 怎么了?我忙问她,因为我害怕她尖叫的原因就是因为看到了屋子里的场景。 她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对我说楼上的柳奶奶死了,小猫崽被摔的满地都是,太吓人了。 果然,这女人播完了电话。警察没一会儿就来了,冲上了楼。我赶紧离开现场,要不然一会儿在给我抓起来就不好了。但是当我抬头往阳台上看去时,发现那只猫的脸竟然慢慢的变成了柳奶奶! 我草,这猫真的成精了。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发现那只猫还蹲在那里,幽怨的看着我。 早知道今天就不该来,本来就和我没有关系的事,害得我差点死在这里。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本来就是最后两天,我总是想把事情都有个了断,所以才爱总去多管闲事。我就应该安静的等着,然后报了仇就完了。还害的我一身伤。 但是每当我往前走两步,满脑子就全是那只猫的脸,胃里也开始咕咕的想了起来。哇的一口,我就吐了出来,整个连汤带水的吐在地上,黄溜溜的,一股酸味和血腥味。 我感觉脑袋嗡嗡直响,满脑子都是那只猫的脸。就在这时,一辆车突然撞了过来,我看着那个车里开车的人,他的脸竟然也是猫的脸! 汽车按起了喇叭,但是我的身子却不自主的往车头上撞。那坐在汽车里的人一个急刹车,险些撞在我的身上。妈的,没长眼睛啊!短命鬼!他打开车门,破口大骂道。 我躺在地上,满脑子都是那只猫的脸,无数的猫的脸。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腋下有一阵异动,我伸开胳膊一看,两个腋下下面竟然长出了一撮猫毛! 哗的一下,我把刚才吃进肚子里的面汤吐了个溜干净。就在这时,几个警察突然冲了过来,大喊着:就是这个人,刚才进了受害人的家里,先把他抓起来!没等我吐完第三口,一个冰凉的手铐又拷在了我的手上,我又进了派出所里。 再次醒来时,还是王丹拍醒了我。警察调查清楚了事情,证实柳奶奶是突发心肌梗死死在家中的,她家养的那只猫因为挨饿就啃了柳奶奶的尸体。 我被放走了,然而这一次又是王丹救了我,我心里很不舒服,因为虽然我希望他们放走我,但是我却不希望每次都是王丹出面放走我。 走出派出所后,我甩了王丹的胳膊。一滴眼泪不争气的流下,因为我不知道她如果一直这样对我,我怎么还能对她狠得下心,下的去手。纵使她真的是幕后的那个凶手,可她害人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我看见的全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帮我。 我自己回到了京八街,正好路过那个戏院,我看到大门敞开着,于是走了进去。 这里面很冷,很阴冷。但是一个人也没有,里面黑乎乎的,我站在里面不到一分钟就退了出来。因为我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和老板娘断了关系,明日杀了王丹。这一切就此结束,我不想再生事端。 回到了饭店的寝室里,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了。想起昨天晚上就是这个时候,那些穷鬼刚开始陆续进入饭店里的。我倒想看看老板娘还会干出什么下贱的事。呵呵,想着,我推开了门,走到了饭店的后门。 这次还真是让我失望了,老板娘并没有再在这里等我。恐怕她也烦了我吧? 我来到了前堂,找了一个桌子坐在长椅上。那几个女工照例在化着妆,最后换上了一身洁白的衣服,但是她们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因为我亲眼看着她们就在那里毫无遮拦的更换。 吧台的那个没有双腿的女人还在那里站着,我看着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觉得残忍,变态。 这个时候,那些穷鬼已经从正门开始幽幽荡荡的进来了,陆续坐在旁边的空位上。他们的喉咙里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仿佛在欢呼,在咆哮。 没过多长时间,那几个女工就都从后门出去了,正在我好奇她们干什么去了的时候,她们端着铁盆进来了,放在那些穷鬼面前的桌子上,那些穷鬼贪婪的食用着,吃着的却是一个一个婴灵啊。 待这些桌子上都放满了冒着热气的铁盆后,没想到,这女工端来的最后一个铁盆却是给我的。 我看着面前铁盆里烫的露了皮的婴儿,今天本来就已经恶心的萎缩了的胃竟然在一下一下的抽动了起来,我干呕了一下,但由于胃里什么也没吐出来。所以一口黄色的胆汁吐进了铁盆里,盖在这婴儿上,溅了我一脸。 滚啊!我心里一阵怒火,打翻了桌子上的铁盆,那婴儿掉落在地上,又滚了几下,那双空洞的眼睛已经被那些老鼠吃了。 女工们坐在穷鬼身上,娇吟着,一起饮吻作乐。整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老板娘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进来了。我看着她鲜艳的红唇,长长的睫毛,那么的动人。这身嫁衣和昨天的红衣并不同,因为昨天的是红色的衣服,而今天的却是一身美艳动人的嫁衣。 那些穷鬼一见到老板娘,立刻就兴奋了起来,一起吼着,虽然声音很难听,但是气势却很足。就像龙门客栈里拍卖时的观众一样。 老板娘站在上面的一个桌子上,那些穷鬼更加兴奋了,一声更比一声高。我明白了,老板娘今天是要嫁给他们其中的一个。我的身子颤抖了起来,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因为你不是我,你永远无法体会我。 那种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要嫁给这些肮脏的穷鬼时。 他们仍在欢呼着,更有把持不住的摸上了桌子,摸着老板娘的脚踝,贪婪的抚摸着。 都给我停!我怒吼一声,双眼通红的站在桌子上,一只手指冲着天,其实早已气的浑身发抖。 那些穷鬼这一刻安静了,纷纷转头看向了我。但是当全部转过来时,他们的眼里充满了杀机,就好像要吃了我! 我受不了了,我跑过去一脚踹开正在摸老板娘脚踝的一个穷鬼,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色和贪欲。我抱住老板娘,她仰在我的身上,还是那样的美。今晚,我娶你! 我抱着老板娘走了出去,我看见老板娘戴着红色面纱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她的表情是那样的心疼。她抚摸了一下我的脸,一下子从我身上挣脱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能!老板娘的眼泪哭花了妆。那些穷鬼的怒吼声越来越大,震的我的耳膜甚至要破!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今晚,我要定你了!我指着老板娘喊道,粉红的鼻尖已顾不得泪水,我跑过去抱住她,按着她挣扎的胳膊,强行把她抱进了闺房。 那紫色梦幻般的床纱,透露着*的迷离,我一脚踹上门,顺手反锁上。把老板娘扔在了床上。 小明!老板娘看着我,眼泪已经止不住,她慢慢的摇着头,看着我的样子是那样的痛心疾首! 我失去了理智的冲动,脱下自己的外套。爱与恨的冲突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抱在了老板娘的身上。闻着她身上的芬芳,是那样的美,可她属于我吗? 小明,对不起,我不能。你也不能,如果今晚我不奉献,那么你会完的!老板娘强撑着从床上下来,朝门口走去。 可是我能让她这样离开吗?就像湿了红线的玫瑰,我怎能让她失于指缝,又落空。我抱住她,不让她走,和她拥吻在墙上,床上。汗水湿漉,迷乱了头发。 斩断情丝心犹乱,千万头绪仍纠缠,拱手让江山,低眉恋红颜,祸福轮流转,是劫还是缘,天机算不尽,交织悲与欢,古今痴男女,谁能过情关。 夜婉如游龙。 夜,翩若惊鸿。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第七十三章 螺旋刀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鼻尖上的体香犹存。我身体一个机灵,抱空了面前的床,我看着面前的老板娘已经消失了。 她去哪儿了?这一刻,我的心很慌。我一直都说要和老板娘分清楚关系,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分清的。 我坐了起来,看到床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小明,我不想在骗你,当你睡着后,我也只能再去找他们。我承认,我是个脏女人,而你是个好人。从你来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和那些人不同。当你爱至情浓时,大声喊出的那些话,就永远不会褪色。这个月结束了,也是你来的整整三十天,我给你的这是一万块钱,你拿好。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晚上上班的时候,我会再让你看到我的。 这一刻,我的心很痛。纵使我这样对她,当我睡着后,她又偷偷的离开去躺在别人的床上...... 这一万块钱我突然觉得很脏,我想撕碎它,可这是我用这么大的代价换来的,我又为什么不要呢? 我穿好了衣服,离开了京八街。因为我知道,这是最后一天了,我要实现我的诺言,我还有事要做。 到了公交车站点的时候,我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除了觉得神清气爽和轻松以外,还特意留意了一眼周围。因为我记得那个叫谢印的老头说等我发了工资会来找我的,可是我一直等到公交车到了,也没有看见他。 呵,我扔下了烟头。上了车,来到了公交总站。 一切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该预谋一下怎么杀了王丹了。因为这个女人的警惕性还有反应速度都很厉害,如果硬和她拼命的话,再来一个我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先杀王丹还是先杀了煤矿老板那对狗男女?我打算先杀王丹,因为如果杀了那对狗男女,然后再去杀王丹,一旦失败了,那么我就直接进监狱了。但是如果杀王丹失败了,那么我还有机会,毕竟我一日不死,她就夜长梦多。 大白天不好下手,正好老板娘这次给我发了这么多工资。我想好好玩玩,以前没玩过的地方,通通玩了个遍。 到了晚上太阳落山的时候,我站在日暮下,拿着一把匕首,划在了自己的手心上。一滴滴鲜血流下,我强忍着痛,这一次,我不会在心软,我恨我像狗一样的懦弱,对自己狠不下心来。但是这一次,不会了。那种从手心中流走的感觉让我豁然了许多。 我拿起电话给王丹播了过去:喂,王丹,你在哪儿呢? 王丹在电话里扑哧一笑,道:哈哈,想我了啊,我在外地呢。 外地?我心里突然变得慌了起来,问道。王丹说她去外地调查案子去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挂了电话后,我气的差点没一刀插在自己的肚子里。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她已经知道我要杀了她,所以故意躲着我呢。我打了个车,来到警察局门口,发现她的车没在这里停着。 我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后背上的那个血印突然迸射出一股灼伤般的痛苦,在各个经络里散布。我突然感觉胸口隐隐作痛,而就在这时,后背上的毛孔一凉,我伸手去摸,发现手上全部是血。而整个白色t桖衫瞬间湿了一片,我低头向地上看去,鲜血滴答滴答的流在地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要死了吗?我要死了吗?我跑到商场的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的面孔,身后路过的行人看见我纷纷吓了一跳。我后背上的毛孔都在往外渗透着血,就像瀑布一样。 我真的要死了,我摸了摸裤子里的匕首。不行了,我等不及了,买了件外套遮掩住身上的血。来到了家那边的那个煤矿场。 煤矿场一个人没有,远处的太阳落了一半,十分唯美。我直接奔着场长的办公室走去,看门狗老大爷拦住了我。我一拳放倒了他,来到了场长办公室,发现里面一个人没有。 人呢?我问后面跟来的老大爷,老大爷说场长不在,让我赶快离开,语气十分强硬。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回到了刘月的家里,发现除了王婶正在炕上失魂落魄的坐着,刘月根本就不知去向。 我记得煤矿场那里还停着一辆奔驰,应该就是那个场长的。既然他的车没走,那他人去哪儿了! 我气急败坏的又跑回了场子,趴到车窗户,看见里面什么也没有。妈的,我捡起地上的棒子,把挡风玻璃和车窗户啪啪的打碎,碎的车里全部都是玻璃碴子。又把车大灯敲碎,保险杠干弯。 我站在了煤矿之上,仰望着无边的天际。头上大汗淋漓,汗珠和血珠混合在一起,我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哆嗖着。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煤矿里传来了一声声娇哼的声音,有节奏的连着,时而快时而慢,十分的激情。我忽然知道了些什么,眼神中充满了炙热的目光,奔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偷偷的跑去。 我朝一个矿洞里看去,就在一个洞口的边上,刘月的表情享受的侧躺在那里,在他身上的正是那个煤矿场的场长!他的头上缠着纱布,我甚至后悔没有把他的裤裆彻底的割下来了! 但是当我朝她俩的旁边看去时,发现了一个让我更加膛目结舌的画面。那,那,刘月的丈夫邓建忠的尸体竟然靠在边上,他的双眼睁着,身上全部都是黑色的煤渣,死不瞑目啊! 这两个人渣,害死了亲夫,还在自己的亲夫的尸体面前寻求刺激。简直他妈的丧尽天良! 呵呵,我并没有去打扰他俩。而是在远处找来了一个钳子,把匕首拧成了螺旋状,这匕首是纯铁的,不是钢的。刀刃也不是十分锋利,我在路边的新疆人那里买来的,因为我就是想让他们死的不那么痛快。 我偷偷的潜伏了过去,靠在洞口的边上,看着煤渣厂长不老实的大屁股,一下子跳了下去,一刀转在了他的菊花里。那场长啊的一声,就像杀猪一样的惨。螺旋纹的刀刃璇在了他的菊花里,恐怕已经把里面纹上了膛线。 我在猛地抽了出来,那个血窟窿的血搀杂着排泄物流成了血柱,顿时地上血流成河。 刘月此时正在休克状态中,飘飘欲仙的叫着。完全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妈的,让你叫,臭婊子。我一刀插进了她的嘴里,拿出来时,舌头已经被搅碎,挂在刀的螺旋纹上。 一刀又是一刀,我陷在了复仇的血恨之中。 仰苍天一声笑,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杀人。可这却是这个世界逼我的,太阳已经落山,我背起了邓建忠的尸体,把刀扔在了地上。像个战士一样,凯旋归去。 身后那两个身上布满了无数个血窟窿的尸体,却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王婶的心里已经承受了不小的打击,所以我不想再让她再次受到打击,那样恐怕她已经被摧残的体无完肤的精神会被摧毁。所以我找到了一处偏僻的山丘,把他埋在了这个无名地。劈下来一块木板,写上他的名字,立在这里,纪念先兄邓建忠。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我应该何去何从。从我把刀插入他俩的身体那一刻起,不止是这个世界放弃了我,我也放弃了自己。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我准备回到京八街,上最后一次班,见老板娘最后一次,然后葬身于那里,永世沉沦。 我去商场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身上的血腥味太重。我想体面的死去,像个绅士一样。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老板娘正在寝室等我,她见到我后,忧伤的看着我说:小明,我....再给你一次。 为什么?我问她。 因为我不想后悔。老板娘说。 我赶走了她,因为我不敢面对这份纠缠不清的感情,但是昨晚的事,我没有后悔。 到了午夜十二点,我戴好那双手套,进了厨房里。这一次,空气显得庄重,我来到水槽旁。打开水龙头,遵循每一个步骤,上香,刷碗,香灭,倒灰。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不是为了祭奠红纸上写的那几个名字的,如果是,那又为了什么? 我想起了我刚来时老板娘叮嘱我的三句话: 第一,在厨房里面无论看到任何什么,都不要出声,不要大叫。 第二,厨房里无论任何人和你说话,只管点头答应就好,不要太过理会。 第三,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其他任何事情与你无关,就是人死在你身边了,也不要管。 如今,这三条我全部都已经犯过了,当初老板娘没有对我说过如果犯下这三条错,会有什么代价。可如今我隐约的觉得,这一切发生的我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就是对我的惩罚。虽然没有人告诉过我是那样,但是我还是在安慰着自己。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一看,是王大师,我不知大该不该接他的电话,但最后我还是接了:喂,什么事?我问他。 小明,上次我说去河南找降龙物,你还去吗?大师在电话里显得很急冲,像是刚刚回到屋里。 不去了,我说。刚说完这句话,王大师就问我:你的病不治了? 不治了。说完,他在电话里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我挂了电话,准备刷完碗,就在这里结束吧。 可我刚把手机放进兜里,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我停止了手中的活,张望着自己的双手。我要不要回头,这一次,我还要犯忌吗? 做人,活的潇洒,死的坦荡。我想我的人生是自由的,生的时候我没有权利决定,最起码我可以决定我的死。所以,我扔下了手中的碗,毅然决然的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我不知道我会看到什么。 第七十四章 真相浮出水面 随着那一阵阵杀猪声的惨叫,我的心这次并没有在忐忑不安。从前我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是恐惧的,但这一次却显得十分坦荡。我的步伐迈到了那个黑暗处的前方,但是,这一次,我看到的不是一个女人被按在案板上开膛破肚的模样。而是那一对穿着白衣的母女,站在黑暗之中披头散发的等着我。 我知道了,原来自打我来这厨房的时候,听见过一次女人的惨叫和小女孩的哭声,刘姨叫我去跟着她走,但是我没有去,我才知道,原来刘姨是想让我跟着她去救这一对母女。 后来我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是假的,都是这对母女伪造出来的。而那次却是真的,可是那次我却没有去,因为我谨听老板娘的叮嘱。而后自从那次鬼打墙后,我却再也没有听从过老板娘的话,每次我都会因为心软所以往这个声音的方向来。 人呐,我似乎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我咧着嘴站在这里,看着黑暗之中的那对母女。我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可干什么我都认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她们并不是想杀了我,因为如果真的想杀了我,就没有必要一次又一次的制造那些假象。直接想方设法的致我于死地多好呢? 虽然每次都是因为她俩,我差点丧命,但是看事情不能看过程,结果呢?我不还是死里逃生么? 那小女孩黑黑的瞳孔看着我,开口说话了:叔叔,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个可怜的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听着她天真无邪的声音,更加瞧不起自己,更加瞧不起自己这个软趴趴的李小明。没想到,这句话,最后竟然是用在我身上的。 我朝她微笑了一下,因为除了这个,我不知道我还能对她表示什么。 小女孩旁边的女人也说出了话,只不过她的声音是从空灵之中而来的,她的嘴并没有动,因为她的嘴已经漏了。 我和我女儿死的时候,多么希望有人能来救我,可是你没有来。 她说,我点了点头,是啊,当时我傻逼啊,我没有去。 她继续说,但那不怪你,只是我有种怨恨,怨恨你没有来救我,怨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如此冷漠无情。 对不起,我说,低下了头。 叔叔,你身上的那个血印呀,是我的小手,并不是要来害你的,而是在你做错了事情的时候呀,它就会提醒你,我要走啦,和妈妈去天堂的路,希望你以后能做个好人。小女孩说完,我突然感觉背后一麻,一股凝聚在一起的血流向四处散开了。 小女孩和那个女人突然消失了。而我的眼泪流下,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差点毁了我一辈子的事。 我摸了摸后背,发现那个血印果然散开了,因为以前那里是冰冰凉的。如今我才知道,原来这个血印不是来害我的,而是来警告我不要做错事的。那么我明白了,就比如说刚才我要准备杀了王丹的时候,身上的血印一下子渗出了能湿透衣服的鲜血,也就是说,那个卖馄饨的老头是骗我的,王丹根本不是凶手! 这么一想,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当初那个卖馄饨的老头对我说,谁说了不该说的,王丹就会杀了谁,他没有说话,所以他没有死。而这个老头却又对我说王丹就是凶手,就是要来害我的,那么难道他不怕死吗? 这个老头子!我此时此刻才明白了什么叫做鬼话连篇!而且这老头绝对不是正常人,因为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怎么会用尸油做蜡烛? 李小明啊李小明,你可真是傻,如此破绽百出。而你却到了现在才发现,如果刚才不是那对母女及时出现的话,恐怕你肯定就要自杀了。 而说到自杀,我又想起了一件事!这个老头会不会明知道如果我杀不了王丹,而又认为自己活不长,所以就会自杀?我算是知道了,老板娘说的没错,他才是隐藏于幕后的那个凶手!他想法设法,其实不是为了让我杀了王丹,而是为了让我自己杀了自己! 这个套路简直就是绞尽脑汁啊,我不得不佩服这个老不死的,恐怕我李小明一辈子也想不出这么绝的招。 今天又犯了忌讳,不过我已经不在乎这个了。今天晚上我就要去杀了他,杀了这个老谋深算! 我走出厨房,摘下手套。抄起厨房旁边的铁锹,直奔馄饨摊。我发现那个老头还站在那里,目光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我走过去,给了他一拳,可是他的身体却硬如铁,我的拳头打上去疼的一下就收了回来。我抄起铁锹,照他的脑袋劈过去,滋啦的一声,铁锹劈进了他的脑袋,顿时,从他的脑袋里开始不停的流黑水,流到地上,冒着黑烟。 呵,我就说你不是人,哪有人的身体这么硬,而且脑袋里冒黑水的?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沙沙的声音,我回头一看,那两个坐在那里的人眼睛成了黑色的空洞,他俩张着嘴巴,从口中和眼睛里不停的往出涌动着蛆虫。 那些蛆虫再次朝我潮涌般的扑了过来,我一个栽歪,差点躺在地上。因为这次我没有蛊虫护体,死定了。 就在这时,那老头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红色的影子,瞬间冲向了天空,眨眼间就消失了。只留下一个似男非女的声音:咯咯咯,让你识破了,下次,恐怕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知道了,原来这个老头并非是鬼,而是鬼附身在了他的身上。但一身正气就不怕被鬼附身,想必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一个炼尸造蜡烛的大坏蛋。 可那两个坐在那里口中不断喷洒着驱虫的人还在那里,这些蛆虫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了一起,很快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向后退着,可是它们已经爬到了我的鞋上,我怎么踹都踹不开。 正当我一脸惊恐之时,突然发现这些蛆虫迅速的四散逃开了,怎么回事?我抬头看去,发现一个骑着三八大杠自行车的老头不停的按着车上的喇叭,这些蛆虫见他过来,赶紧远远的躲开了。 赶紧上车,这皮肤黝黑的老头把车骑到我身边的时候,呵斥了我一句。我愣过神,赶紧骑上了后车座,老头猛地一蹬,调过车头摇摇晃晃的就跑。 哈哈哈,我回头看去,发现那些蛆虫重新聚成了一堆往我这里涌来,可是谢印正在使劲蹬着。 放心吧,它们撵不上你。这些虫子是一种巫虫,幸好没有到你身上,否则你就死定了。谢印一边骑着,咳了一口痰,吐在边上。 我还以为今天他不会来了,没想到他并没有失信,而是是以这样的方式来的,还在危急关头救了我一命。 自行车一直骑出了京八街,到了公交站点。谢印才停下来,把自行车扔向一边,对我说:小子,并不是上次我不让你辞职。而是这个工作,真的不能辞。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摇了摇头,道:当然不知道。 谢印灰暗的眼睛却闪过了一点光芒,道:那你知道白青么?这家伙可是我的老对头了。 白青?王丹口中的白青师傅,那个让他夜思暮想爱的死去活来。并且神出鬼没的白青。难道这个谢印认识白青? 谢印背着双手,放在稍微有些佝偻的腰后面,抬起头看着我道: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待我给你一一道来,其实我早就不想插手,只是受白青之托。小子,四方有耳,有些话在这里可说不得,请吧。 第七十五章 再别 谢印骑车带我来到了一家茶馆,夜晚的时候人很少。我俩相对而作,他抿了一口茶水:对我道:还是老话,有些事,你不必问,我也不会和你说。该和你说的,我自然会告诉你。 水洒在茶叶上,漾出一股清香的气息,谢印一边倒着茶水,一边聚精会神的道:关于白青进入那个地方一探究竟之前的事情,相信我不用和你说,你也已经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杨云的父亲杨海风是谁。 我看着他,并没有心思去品味茶水的芳香,而是专心致志的听着他说,怕是露了一个字眼。 杨海风是卧底,白青是和他对头的警察。卷入这件事情,纯属是报应,呵呵,杨海风死了,但白青没有死。杨海风就是你在馄饨摊劈死的那个老头,而白青神出鬼没,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皱了皱眉头,看着他,但是他却不慌不慢,始终在倒着茶水,时不时的品一下,时不时的换上新的热水。 并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我随便告诉你的。现在我在告诉你受白青之托交待给你的话,那就是今晚你照常工作,过了今晚,让你带着王丹远走高飞,能走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一直往北走,走到中国的最北极,这期间一下也不要回头,从此忘了这个地方,和王丹好好过日子,方保平安。 我听谢印说着,有些不解。于是问道他:那为什么在之前我要离职,你不让我走? 谢印抬头看了我一眼,哼哼一笑,说:即使你走了,但你的魂还牵在那里。即使是现在走,也要过了今晚再说。一切命由天定,若是你熬不过今晚,那么我也无能为力。说完,谢印把最后一杯茶水啪的一声敲在了中间,起身离开。我看着窗外他的身影,骑上三八自行车摇摇晃晃的走了。 过了今晚?也就是从现在到明天早上,如若我能撑的过去,就和王丹远走高飞去北方好好过日子?这就是白青要交待我的?我知道谢印的话不容置疑,可我也知道,白青并不是为了我好,而是为了王丹好。 算了,一切命由天定吧。这一刻,我也知道,我想报我父母的仇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一个月以来,我也累了,听谢印说让我和王丹去北方过日子,虽然她不是我最爱的人,可想起那种不费力气的生活,我也有些动摇了。 我是恨,我是恨杀了我父母的那个人。 但是,我抓不住看不到它,你让我怎么一直恨? 就照白青师父说的做吧,我在茶馆听着悠闲的音乐,幻想着未来的生活。天亮了,我给王丹打了个电话:喂,王丹,你在哪里? 王丹似乎刚睡醒,打了个哈欠,道:刚睡醒,昨晚回来了,在家里。 我的嘴唇颤巍了几下,不知道怎么才能对王丹说的出口,我感觉我就像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纵使我知道我不是,可是那种感觉不知怎么就是挥之不去。 我....我想告诉你白青师父对我说的话,王丹听着,本以为她会很激动,但没想到她那么淡然。 他让你和我远走高飞,过了今晚,一路向北,只要不回头,到了北极,我们就能在那里好好过日子。我说,心里始终压着一口气,因为我不知道她会怎样回我。如若她答应了,那便是答应了,如若她不答应,那么我俩这辈子什么也做不成。 但没想到,她还是很淡然的说了句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答应我,难道她不在爱白青了吗?我问她。 你听过一首歌吗?王丹淡淡的说着,我说什么?梦醒时分,凑巧这时茶馆里淡淡的放着这首歌。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纵使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嗯?我笑了一声,王丹也笑了笑,说: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好,过了今晚,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北方。我释然了,王丹在不知不觉中也释然了。我打车来到了她家,就在到了白青家门口时,那一张塞在门缝里的纸条突然飘了下来,我接住,打开看,上面写着:好好爱她,她是一个可以为了你托付终生的女人。 这一刻,我忽然泪流满面,我知道了。其实白青并不是一直躲着王丹,而是处于某种原因,他不能见。而塞在门缝上的那一张纸条也并不是为了防止有人进入家门,而是为了告诉我,王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让我好好去爱。 我敲了敲王丹家的门,王丹穿着有些透明的性感白衬衫,打开了门。我站在门口,看见她,她笑了笑。我进了屋子,坐在沙发上。 这一天,我陪王丹去买了好多衣服,玩了好多东西,她一直抱着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这些年来她一个人有多孤单。 可唯独到了过山车下的杨柳荫时,我没有停止脚步。因为我看见上面循环渐进的过山车时,心里就不知不觉的再痛。我想起了那天我和老板娘玩的过山车,我想起了那天我和她玩的鬼屋,我想起了那天我和她看的那场戏,她说要留着戏票当作纪念。 我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我把头避了过去,害怕王丹发现。可王丹还是看见了,她停了下来,深情的擦了擦我脸上的泪,看着我透红的眼角,问:你,怎么了? 没事啊,我故作坚强的笑了笑,那些抹不去的欢声笑语,我想像让杨柳荫借着清风吹走。 到了晚上,我看着降临下的夜幕,心一点一点的紧了下来,我怕出什么差错。于是让王丹安静的在家里等我,告诉她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很快就回来。过了十二点,我们立刻离开。这个城市,多待一秒钟,我的心都不安。 送王丹回到了家,她牵着我的手,望着我,眼睛里充满了不舍。我狠下了心,离开了,因为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纵使你害怕失去和分别。 我回到了京八街,安安静静的等到了十二点,其实心一直很慌。我不知道我的心慌是因为害怕见到老板娘,还是因为害怕出现什么差错。到了十二点,我站在厨房门口,戴好手套,尊敬的拜了三拜,走进了厨房。 整个过程我都按照步骤一一完成了,以前的我没有遵守过禁忌,但这一次我却异常认真,拥有真的不容易,我不想失去王丹。 终于干完了,我走出了厨房,把手套扔在肮脏的垃圾桶里。额头上一滴汗落下,我吸了一口气,回到了寝室。 我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我一秒钟不想再呆。但是我刚一进寝室,就突然变得很困很困,昏昏欲睡,甚至连双腿都发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没有睡觉的缘故,但是我真的不想睡,我怕我睡过去,明天醒来就什么都变了。 我扶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画面一下一下的变黑,似乎就像要断电一样,不知道怎么,我只感觉身子靠在墙上,就睡着了。 此时,门被轻飘飘的推开了,我看见一个戴着花暂的地主婆走了进来,从手绢里拿出了一张纸,立在我的眼前,我看着上面的那一排排字,瞳孔瞬间放大,我想挣扎,但是怎么动都动不了。 这白纸上的红字一点点的变成了汉字,上面写着:李小明,一九八七年生人,男,签下此契,终身签于阴斋,不得离开。白纸的下面是两个血渍的手印,一个是我的,一个是那个地主婆的。 那地主婆看着我,阴森森的笑着。不要,不要,我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灯还在亮着。我喘着粗气,身子直发软,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打开手机,浑身的鸡皮疙瘩再次立了起来。 父亲,手机上写着这两个大字,是父亲打来的电话。可是,可是他已经死了,他的手机被我放在他的身上一起入葬了!我颤抖着手,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好像手指甲在挠棺材板一样的声音。我听着,试探性的喊了声:爸~ 但是电话里没有回声,就在这时,另一个陌生电话打来了,我吸了一下鼻涕,发现是我们老家村部打来的,难道,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立刻挂断了父亲的电话,接通后,那边响起了土话的声音:喂!是李小明吗,你,你父亲回来了,村里人完了,完了,全都完了!说着,就好像要哭了一样。 什么?我父亲回来了?听到那边的电话,我的手指不禁发软,村里人完了?都完了?什么意思?我老家很偏僻,村里人全部姓李,名为李家庄,都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直系或者表亲属。 想起刚才接到父亲的电话,里面挠棺材板的声音...我咽了口吐沫,知道电话里的是村干部李叔,于是问道他:李叔,你别急,慢慢说,村里人,怎么了? 小明,我求求你,别回来了,别回来了....李叔哭嚎着求我,李叔平时是一个说一不二的汉子,怎么会又哭又嚎。 喂,喂!我刚喊两声,对面就挂了电话,我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赶紧播了过去,可是播了好几遍也没有人接。 不行,我得回村去看看。村里人都是我的亲戚,小时候我父母刚来城里打工的时候,有一段日子我是在村里吃百家饭活着的,所以这份恩情我不能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起刚才父亲的电话,不寒而栗。现在这个时间,能让李叔又哭又嚎,想必肯定发生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不行,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我急的差点没哭出来,给父亲打过去电话,可是已经没有人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直接来到了车站,买了一张回老家那边县城的车票,老家离县城很远,必须到了县城在走几十里山路才能到老家。面对着候车室里喧杂的人声,我的手心里不住的冒着冷汗,紧紧的攥着那张凌晨两点回老家的车票。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接通了王丹的电话,王丹在里面忧伤的说:小明,我们走吧。 我听着外面火车鸣笛的声音,忐忑不安的踏上了站台,忽然,火车飞快的驶过,疾风吹的我向后退了几步,手机一不小心掉在了铁轨上,被钢轮压个粉碎。 我咳嗽了几声,两行眼泪落下,坐在冰冷的车座上,看着窗外流动着的喧嚣城市,我仿佛看到了我穿梭于人行灯下诙谐的影子,看到了穿着灰色羊毛衫坐在家里的王丹...... 第一章 坟圈 火车摇摇晃晃,我的胳膊靠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次林皆比过的灯火,眼眶红润润的,一旁的妇女也同情起我来,我便不好意思,低下头,装作没事的样子。 山路难走,若是坐火车,要比转客车晚到很长时间。所以到了第二天晚上九点左右,我就从火车下去到客运站上了客车。 此行回去,凶多吉少。至于是否要离开京八街,是否要带着王丹去北方,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因为我连自己的未来都不敢想,怎还敢想以前? 客车上空空的,除了我还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山村女人,安静的坐在我的前面。听着发动机发出的轰隆隆的声音,我靠在座位上,终于上眼皮搭不上下眼皮,一直到了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凌晨三点多,我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猛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车里漆黑的样子,发现正是那个妇女拍了我几下。 怎么了?我一脸奇怪的看着她,发现车里已经坐满了人,只是这些人全部都睁大着眼睛,端庄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偷我钱!这妇女突然咬牙切齿的看着我,眼睛眨了两下,充满了恶毒的样子,甩起挎包就砸在了我的头上。我疼得哎呀一声,但是她却劈头盖脸的没完没了,妈的,我好端端睡会儿觉,怎么就偷你钱了?我一脸苦逼的问她。 但是她却不罢休,强拉硬拽的把我拽到了车门口,威胁着要求司机停车。我看着外面漆黑的山路,这女人非要拉我下去,我寻思该不会是抓苦力的人贩子吧,这黑灯瞎火的,下去了怎么走? 别闹了!我一把甩开了她,司机无奈,只好不耐烦的停了车,开了车门。这妇女刚刚把我拉下去,客车就呜呜的开走了。我向前撵两步,没追上,心想这可怎么办,真是倒了血霉了! 就在这时,这女人喘了一口气,对我说:得回你下来了,费了我好大劲,没发现车上的都是死人吗?我诧异的朝客车那里看过去,发现客车里的人竟然全都站了起来,表情僵硬的看着我。 我差点没吓得叫出来,那客车转了个弯消失了。我赶紧谢谢这大姐,要不是她,恐怕我今天就死定了,我说她打我之前怎么拼命的眨眼睛,我还以为她有眼病,原来是在暗示我。 没办法,从这到下一个地方还有好几十公里山路,再加上夜晚漆黑漆黑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但是大姐说她家离这不远了,要我今晚先去她那对付一夜。 我连忙道谢,跟着大姐沿着路边走,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左右,突然看见一个岔路口下坡,下面有个点着灯笼的房子,后面还有一些看不清的土包。这里果然有人家,我忙跟着她走了下去。 但是路过这个点着灯笼的房子的时候,大姐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真冷啊。她就好像害怕这个房子上面的灯笼一样,特意拉着我从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过去。我还以为这里就是她家,没想到竟然不是。 大姐,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害怕那个灯笼?我问她,大姐却竖起了一根手指,嘘了一声,对我说:那个灯笼是给鬼点灯照路的,人不能过去。别说话,不然被发现了可就糟了。 我寻思这大姐怎么神经兮兮的,而且她的手十分凉,抓的我一只胳膊起了鸡皮疙瘩。我赶紧松开了,跟着她偷偷摸摸的往里走去。 这荒山野岭啊,全是坟圈子,小弟你别害怕。咱乡下就这条件,也没办法。大姐自言自语的说着,就在这时,房子那边突然响起了声音,我回头一看,一个男人站在那里指着我大喊:你,干什么去!回来! 快走!正当我愣住的时候,大姐赶紧拽了拽我的衣角,我赶紧跟着她跑。一直跑到了一个摆着花圈的坟圈子前,大姐才停了下来,对我说:刚才那个人是鬼,幸亏你没过去,要不然就完了。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在亮着花圈的坟圈子前心里还是有点哆嗖,尤其是大姐那一身花花绿绿的打扮,在坟圈子的映衬下,显得十分诡异。 不过我知道乡下人打扮不同,所以也没敢说话,只是觉得很冷,冷的哆嗖了两下。 跟着大姐在这荒山野坟中绕了好长时间,突然看见面前出现了一个两层高的别墅,我心里有些奇怪。难不成这就是这大姐的家?她一个乡下人怎么住得起别墅?难不成是隐形富婆?看得我心里也有些痒痒。 跟着她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还看见有两个面腮红润,但是脸色煞白的人在门口站着,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只是这两个人穿的衣服也是花花绿绿的。 我的腿抖了起来,虽然感觉这个大姐很热情,但是还是被这诡异的气氛给吓到了,太tm的吓人了,哪有正常人穿这种衣服的? 但是就在这时,我已经被大姐拉进了别墅里。这里面有一股香灰的味道,我情不自禁的问道她:大姐,你供佛啊? 嘿嘿,我供自己。大姐忽然转过了头,那张脸在绿色的光的照映下,显得十分阴森恐怖。我吓得大叫一声,竟然发现她脚上穿着的那双鞋,是一双纹着绣花纹的绿色寿鞋! 卧槽!我抬起腿就要跑,可是此时门突然啪的一声,门外的那两个小人一下子把门推上了。我欲哭无泪的趴到门上,拼命敲打着,可是这门却被从外面锁上了。 别白费力气了,身后的女人诡异的笑了一声,转过身来,我才发现她身后竟然写着一个大大的冥字!这他妈的,这才是真正的死人!合计着我这一路被骗成傻子了! 这别墅很大,里面闪烁着红光绿光,这tm的才是真正的鬼屋啊!而就在这时,这大厅里刮起了一阵阴风,大厅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两个纸人,一个绿色的,一个红色的,它俩随风摇晃着身子,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知道了,刚才门口的那一男一女,哪里是人,分明就是纸人!可是我怎么总觉得很熟悉,似曾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冰凉的刺骨,我一只胳膊都麻了起来,她强行把我拖上了楼,我回头看了一眼下面随风摇晃的纸人,突然感觉手里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我握着的哪里是人手!分明变成了一个纸片!而面前的这个女人也变成了一个纸人! 我我我,卧槽!我说怎么这么熟悉,这个纸人的模样和那天在贡品店里王大师烧掉的一模一样!莫不是,它来讨我的命了! 我都快要哭了,使劲的挣脱着她的手,可是她却力大惊人,我怎样都挣脱不开。只得被她硬生生的拽上了楼,来到了一个有红色圆床的屋子里,这床上的墙贴着一个纸花,一个大大的喜!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她却把我按在了地上,跪在床前,嘤嘤作语的嗓子里发出尖细的声音:夫妻对拜!它跪在了我的对面,强行的把我按了下去。 和一个纸人对拜是多么诡异,我可不想拜,万一真的和她成了夫妻,我可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我使尽全身力气向上顶着,它用力向下压,我的牙齿都快咬断了,可是还是被它一点一点的压了下去。 我忽然想起那天王大师把这个纸人烧了,我觉得它应该怕火,想起自己兜里还有打火机,赶紧拿了出来。它看着打火机一愣,我照它胳膊就点了一下,火瞬间燃烧了它的胳膊,它发出幽怨的尖尖的叫声,一点一点的烧成了一堆灰。 我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诡异的大红圆床,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但是就在这时,突然从床下跳出来了几张纸和竹棍。那几张纸竟然和竹棍自己拼合了起来,我草,我说怎么那天王大师给它烧了它今天还能出现在这里。原来是能自己复生! 可就在这时,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睁开眼睛一看,外面传来了几声狗叫。一只粗大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去,正是那个从房子里跑出来喊我回去的人!他的络腮胡子很重,像一个牧羊人,我二话不说赶紧跟着他往出跑。 妈的,老子就说让你回去。今天真tm的是撞邪了。我和这个大胡子头也不敢回的撒丫子拼命往路上跑,身后还跟着两只不停狂吠的牧羊犬。 第二章 狗吠 我和大叔终于跑到了土路上,一路伴随着周围的坟包和阴风呼啸的声音,我们两个容不得歇息,就一口气跑回了房子里。但是到了房子门口的时候,络腮大叔却指了指上面的灯笼,让我从这灯笼的光下过去,我想起刚才那个女人告诉我这灯笼是给鬼点灯指路的,人不能过去。我说她怎么那么害怕,什么叫做鬼话连篇我算是领教了,这灯笼肯定是人能过去,但是鬼不能。 我从灯笼下走了过去,大叔打开门,我刚一进屋,他就把门关上赶紧锁上了。我问他为什么要从这灯笼下过去,大叔气喘吁吁的说这灯笼就是为了告诉鬼这里有人住,防止鬼进来的。这后面是荒坟,县城死人了大多埋在这里边。 那我就知道了,这大叔肯定是在这里守坟地的。大叔失神未定的看着我,问:你tm的大晚上一个人进去干什么,幸亏我去找你了,要不然我看今晚你得死在里边!真是撞邪了,我在这里这么多年,第一次撞邪! 我说我有病啊一个人大晚上往坟圈子里钻....可是刚说完这句话,房子外面的牧羊犬就汪汪的叫了起来,两只牧羊犬交替着叫个不听,听样子好像很慌乱,就像打猎时一样。 怎么回事?我紧张的看着络腮胡子大叔,大叔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但是他告诉我:我的狗肯定是遇到危险了,要不然不可能这样叫。是不是那脏东西跟过来了? 开灯,开灯!我压低了声音说着。屋子里漆黑漆黑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大叔拍了几下那开关才发现,竟然停电了! 我在黑暗中看着大叔的脸被吓得煞白煞白的,脖子里全是汗珠。不行,点蜡烛吧,我说。大叔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告诉我旁边的抽屉里有,我赶紧去抽屉里随便拿出一根白色的蜡烛,用打火机点燃,可是只要一把打火机拿开,这蜡烛就灭了。 怎么回事?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大叔一手打掉了我拿着的蜡烛。对我说:你傻啊,你不知道这种地方不能点白蜡烛么?都是上贡的时候给死人点的!说完,大叔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红色的蜡烛,划了跟火柴点燃了,放在桌子上。 但是我却发现,与此同时,烛光的照映下,地上的那根白色蜡烛竟然快速的融化了!怎么回事?正当我奇怪时,大叔一脚踩在了上面,鞋子瞬间烧焦了一大半,大叔赶紧把脚从鞋子里往外抽,可是怎么也抽不出来,我闻到了一股烧胶皮的味道。大叔的脚兹拉兹拉的冒着黑烟,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叫着。 外面的狗吠声更加厉害了,我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才会让它们叫的如此厉害。尤其是那种在黑暗的屋子里,有恐怖的东西在外面的感觉,叫人十分害怕。我的心脏砰砰的跳着,以前在厨房的时候,虽然见过不少可怕的事,但是却没有这么邪乎的。 就在这时,外面的玻璃突然扑的一声,就像有手掌拍在上面一样。我听着,心里更加突突,我慢慢的走了过去,就在这时,一张鲜血淋漓的脸突然冒了出来,张着那个冒着黑血的血盆大嘴!我被吓得嗷的一声坐在了地上,裤裆里顿时湿了一片。抬起头一看,那张脸已经没了。 外面的狗叫更加厉害了,但是却慢慢的发生了变化,从吠声一点一点的变成了吼咽。 我的狗,我的狗。大叔不停地自言自语说着,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双鞋子已经烧没了,他的脚底板也有些烂掉,滴滴的淌着油。大叔不停地拧动着门锁,拧不开,还使劲的拍着门窗。 你要干什么!我喊了一声,害怕他把门打开会放进什么东西。可是大叔就是不听,像疯了一样拿起桌子上的钥匙,一下子推开了门。 呼的一声,一阵冷风从外面吹进来。我咳嗽两声,听着外面山谷之间像阴风刮着骨头一样的声音,我不禁向后退了两步。但一想起后面窗户会突然会出现的血盆大嘴,身上的汗毛就立了起来。 狗叫的更惨了,不再是愤怒,而是呜咽。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声怒吼,那些狗一下子反扑了起来,变成了狂吠。狗叫和嘈杂声中,我走了出去,发现门上的灯笼摇晃了两下。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而且山区之中起了大雾,我只能双手试探着朝声音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一个冰凉的东西勒住了我的脚脖,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身体摩擦在沙土上,被那个东西拖着向后走。我大喊着救命,但是只能看见门上的灯笼随风摇摆。 就在这时,嗷的一下,我看见一只狗的身影朝我的身后扑了过来。但是当我刚站起来,就发现身后就什么都消失了。 那些声音慢慢的停了下来,静的更加可怕,我瑟瑟发抖的站在风中,更加的害怕了。我朝着灯笼发亮的方向走去,但是当我走到门口时,却听见一个人的声音在身后的林子里响起:小明,屋子里有鬼,快跑! 我这一听,正是络腮胡子大叔的声音,吓得腿直打转,差一点就进了屋子。于是回头就跑,但是就在这时,我却发现一个嘴巴的肉豁掉流着黑血块的人突然站了出来,我头皮一麻,差点撞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的脸,正是络腮胡子大叔! 大叔!我试探性的喊了他一声,他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眼睛睁着,明显是死了! 那个声音还在喊着:小明,快跑!我眼睛瞬间发红,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怒喊:你个鬼,你骗人!大叔已经死了! 咯咯咯~风里忽然传来了女人诡笑的声音。我颤巍巍的站在门口,突然发现大叔的怀里正抱着那只浑身是血的狗,只是那只狗也已经死了。我赶紧把大叔的尸体拖进屋子里,手忙脚乱的把门关上锁好。 我借助着那一点烛光,看着躺在地下浑身是血的大叔。他的嘴巴被豁开了,身上布满了伤口,全都冒着黑血,他紧紧抱着他的那只狗,纵使那只狗也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我抹了一下他的眼睛,帮他把死不瞑目的眼睛闭上。 然而就在这时,桌子上的蜡烛突然灭了。我听见一个吹气的声音。 屋子里瞬间漆黑无比,我连自己的双手都看不见。在这深渊的恐惧里,我左右四顾着,谁? 我摸着黑摸到了墙边的开关,一下子按了下去,没想到屋子里竟然亮起了白色的灯光。我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这具尸体,血已经蔓延到了桌子底下。 我不敢出去,头发被汗水打湿,就靠在床边,看着闭着眼睛不停地流着血的大叔,一直挨到了天亮。 夕阳从山里升起,空气中扑满了雨露,我见天亮。打开门,走了出去,那灯笼已经灭了,我看见房子不远处有一只侧躺在那里的牧羊犬尸体,嘴巴流着的血已经干涸,我知道这就是昨天晚上救了我一命的狗。我把他抱回了屋子里,放在了他的主人旁边。 山中清晨的空气有一种肺人心脾的气息,我呼着,看着四处有些迷雾的一切,看着远处堕坐在那里的坟包,仿佛昨晚的噩梦,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流在地砖上的血,还有那三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是我永恒的梦魇。 还有我的两条胳膊,那一道道被擦伤的伤口。 沾着泥土,渗着血珠。 第三章 李家庄 我不知道该不该给警察打电话,因为我杀了人,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潜逃状态。若是警察来了,岂不是给我抓了个现行? 人不是我杀的,但是却是因为我,如若不是我,络腮胡子大叔就不会死。我站在他面前,深深的鞠了三个躬,然后离开了。 白天时不时有几只乌鸦从枝梢上飞过,我直接从来时的路上了大道,沿着路边走。其中搭了一段车,大约上午九多,就来到了县城。 我的高中就是在这里上完的,所以我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我去购置了一个双肩背包,卖了把军用开山刀,放在了背包里。李叔从电话里的声音样子那么恐怖,我不知道回去后会遇到什么,所以留着防身用。 我在县城没有多呆,吃了碗面然后就上路了。走到了晚上,天已经黑了,我路过一个村子。但是李家庄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我停留在原地歇息了一会儿,碰巧就在这时,一个赶着驴车的大爷从远处赶了过来,停在我身边,问道:小伙子,外地来的吧,这打算是去哪儿啊? 我刚要说话,没想到他身边的驴就一尥蹶子毛愣了,那老头控制了好一会儿才把驴稳住。 这老头眯了我一眼,道:你这是要去李家庄?前面危险,天黑了,我建议你最好是跟我到村子里留宿一夜,明天再去也不迟。 我摆了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因为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人,万一给我谋财害命了怎么办。虽然天黑,但是我还是打算一口气走回去。 老头赶着驴车摇摇晃晃的下岔道走了,我坐起来,往李家庄的方向赶去。 走啊走,越是走,我的心里就越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一样。所以我加快了脚步。我看着周围山林的样子,还有那种土腥味,知道这里离村子不远了,于是掂量掂量了背包,继续往前走着。 地上的土路坑洼不平,由于天黑看不清,我经常一脚踩在里面。迸的裤脚上全是水,但是我用手一摸才发现,这哪里是水?根本就是血! 卧槽,我回头看向那些水坑,这坑里怎么会有血?莫不是李家庄真的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吧? 就在这时,一口凉气吹在了我的耳朵上,有人拍了我的脑袋一下。我回头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怎么回事?我看着四周黑暗的空气,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压抑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不寒而栗。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不知道哪片树林里传来了鬼叫声,我撒腿就往李家庄的方向跑,突然发现旁边的一个树林里亮起了一个悠悠荡荡的绿光。 我一转头,突然发现面前远处黑暗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白袍的人,披头散发。这是?女鬼?我站在了原地,瑟瑟发抖的看着她。 你是谁?我大喊一声,因为我没有理由后退。 小弟,我是你虎哥啊,你不记得我了吗?他的嗓子里继续发着鬼叫的声音。我突然想起来,他就是从小经常和我一起玩的李二虎子,感情挺深,只是后来我走了,就再也没见过,临走时也只有他一个朋友送的我。他比我大一岁,听说已经娶妻成家了,难道是他? 虎哥?我站在风中看着他,就在这时,他缓缓的抬起了头,虽然他的那张脸已经不再稚嫩,有了些皱纹,但是我还能认得出。可他的脸上全都是血! 啊!啊!他张着大嘴威胁性的朝我吼叫着,突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行,我必须的回去看看,我一路上几乎是跑着的,一直跑到了两根木柱子下面,抬头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李家庄”。 到了,到了。我毫不犹豫的就走了进去,但是刚进去我就感觉到了不同,但是哪里不同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李叔朝我走了过来,我心里一惊,心想大半夜的难道李叔知道我回来?特意来迎接我了? 李叔?我朝他走了过去,看见他的脸煞白煞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就好像是一个死人一样。他站在我对面,嘴巴僵硬的说出了几个字:小明,你回来了。 嗯,我点了点头,一时间控制不住多年来的想念之情,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但是没想到他的身体是那么的冰冷。 李叔,村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问他。李叔依旧是呆呆的看着我,道:跟我回去你就知道了。 说着,李叔一下牵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就往村里走。我感觉他的手很粗糙,也很凉,那种凉意让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女人的手! 李叔难道是鬼!我心里砰的一下,后背一片片发麻。怎么办?直接跑还是? 但是李叔好像看穿了我的意思,转过头咧嘴朝我笑了一下,阴森森的道:回来了,就别出去了。 他说完这句话,我就猛地把手从他的手中脱开,因为我看见他的牙龈上全部都是血丝,这根本不是李叔,要不然就是李叔已经死了,这是李叔的尸体! 我一口气跑到了村口,头也没回。却发现李二虎家的小妹。小胖妞,当时我在的时候她才一两岁,没想到如今一晃也这么大了。她呆呆的坐在村口,嘟嘟着小嘴,一身胖嘟嘟的肉,十分可爱。 小胖妞?我咽了口吐沫,朝她走了过去。但是却没想到她根本没搭理我,只顾着玩自己手里的两个小石子。 胖妞?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的问她:我是你小明哥啊,你还认不认识我了?但是没想到她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便又低着头玩石子了。 这村里人都太怪了,我知道事情绝不简单。于是便直接走进了村子里,把双肩背包拉开一个小口,随时准备能把包里的刀抽出来。 村子里漆黑漆黑的,每个人家都没点灯。我好奇这些人都哪里去了,因为即使再晚了,肯定也有哪户人家没睡觉点灯的,这是我小时候一直都知道的。怎么今天都是黑黑的? 李家庄不大,设备落后。我直接摸黑到了村长李叔的家里,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开。我从窗户趴着往里面看去,却发现李叔正光着膀子,坐在炕边上,地上放着一个洗脚盆,双脚泡在里面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真的李叔,还是刚才那个鬼?我觉得刚才那个李叔肯定是鬼假扮的,要不然怎么可能比我还快先回到家?那屋子里这个就是真正的李叔了。 我敲了敲玻璃,小声的喊道:李叔,开门,是我,我回来了。 但是李叔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明白大事不妙,可能这些人都愣住了,唤不醒,刚才从村口来时,那个小丫子就是这样。正好我看到侧面有一个窗户没关敞了个缝,就撬开钻了进去。 一进这个屋子我就有一种感觉,冷啊,是真冷啊。我第一次去饭店的时候,也感觉里面那么冷,但是和这种冷还不同,那里面的冷是非常柔滑丝棉的。这里冷的生硬,刺的我骨头都有些疼。 我直接来到了李叔的屋子里,看见他还是坐在炕上,猫着腰坐在那里,光着上身,露着白白的肚子。我看着他的红眼圈,摸了摸他的肚子,发现还有体温,最起码可以证明他不是鬼也不是死人。 李叔,我悄悄的拍了拍他,但是他还是没有动弹。他的眼睛睁着,为什么不动弹?难道村里的这些人都是梦游了?我抹上了他的眼睛,但是他又自己睁开。 我忽然想起来若是因为邪物这样的话,说不定咬破中指点在他的眉心或许有效,因为这招我试过很多次,每次都有用。于是我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中指,直接点在了李叔的眉心上。没想到我这么一点,他竟然直勾勾的躺在了炕上,鼾声大起,就像睡着了一样。 李叔,李叔!我拍了拍他的脸,他的嗓子哼了一声,睁开眼睛,看到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一下子就把我抱住了,小声的喊着:叔不是说不让你回来吗?你回来干什么了! 李叔,村子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了看窗外漆黑的院子,小声的问道。因为我在这里总觉得隔墙有耳一般,这个村子哪里都不安全。 第四章 落水 我不是说过吗?我不让你回来,你就不要回来罢了。发生什么事情,我记不得了,但是总之我告诉你不要回来啊。李叔坐在那里,对我说道。 什么?发生什么记不得了?怎么可能?我继续问他:李叔,我怎么看见李二虎家的小胖丫头在村口坐着?我问她她也不说话? 李叔的表情就好像便秘一样,一肚子的苦水说不出,他对我道:我不知道,今天我刚脱下上衣,准备洗洗脚就睡觉,结果迷迷忽忽的就睡着了。 我看了看他的脚,已经被泡的肿了,外面的那层皮也有些烂掉。 李叔穿好外衣和鞋子,我带着他来到了村口,一路上他都一瘸一拐的,因为双脚已经被泡肿了。他看到那胖丫,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道:丫头,你怎么在这里坐着?跟李叔回去。 说着,李叔就把胖丫头饱了起来,我看着外面的土路四处阴风弥漫,总觉得有一场灾难即将要降临在李家庄的头上。 抱着胖丫,李叔就直接带我来到了李二虎他家。我发现李二虎并没在家,而且透过窗户看进去,他家也并没有什么人。 开门开门!李叔敲着门,拿着手电筒往屋子里晃去,但是这一晃,李叔差点没吓得坐在地上。 怎么了?我问,李叔把手电筒给我,我朝窗户里看去,突然发现一个穿着红绒外套的老太太脑袋扎在了灶台里,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被烤黑,我心想这可不得了,这脑袋扎在里面不就烧死了? 我敲了敲门,却发现门并没有锁,于是和李叔走了进去。这一路上李叔的腿都在抖,走到那老太太旁边,李叔直接就认出了她,这不是二虎他奶奶吗! 二虎他奶奶我并没有多深的印象,只是记得小时候她总是那两块糖果分给我和二虎吃。如今这样说死就死了,命真是不抗折腾。我朝灶台里看去,发现二虎奶奶的脸都被烧没了,炉子里有点火星,但是火已经灭了。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二虎奶奶晚上在拨弄火的时候睡着了,结果脸就插里面了。 这个村子的人为什么一到晚上就会昏睡过去?就像李叔一样,坐在那洗脚,结果洗着洗着就感觉自己睡着了?村子在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叔有些激动,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他故作坚强的看着我,道:小明,叔是真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了,我就记得发生了一件事,还记得告诉你不让你回来。剩下的,我不知怎么,真的想不起来,一去想就头疼。 叔,不怪你。我叹了口气,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里,发现屋里有一个女人正躺在那睡着觉,身上盖着被子。这是谁?因为在我得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是也没有问,因为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一切都时过境迁。于是走出了屋子,把胖丫放在炕上,然后安慰安慰了李叔,就和他走了出去。 这一夜,我和李叔挨家挨户的查看了所有人家。但是发现每家都是这样,但幸好几乎没有像二虎奶奶这样发生,生命危险的人家。但是有的在洗脚的,脚被泡烂了,有的在上厕所的,结果掉厕所里了,幸好农村的厕所都不深,露着半截身子,没有淹死。 更有年轻夫妇甚者,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在炕上光着身子,也没穿衣服,炕上留了一大摊血。但是我和李叔只是叹了口气就离开了,这种事,我俩能说什么。 李叔年轻的时候结过一次婚,但是因为老婆不守本分和村里的一个二赖子搞上了,所以他离了婚后就再也没结过。一直到了现在,一个人生活了快二十年。 大约看过了大部分人家后差不多天已经亮了,我说先回去休息吧,因为我认为全村应该都是这种情况。但是李叔却不干,因为他当了村长当了也快二十年了,这里都是他的村民,他怎么能不看? 一路上,李叔始终在不停的埋怨着自己,说自己没有尽到村长的责任,一边说着,一边还打自己的嘴巴子。我拉住了他,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发生,而且这么邪乎,根本不是李叔的责任。 我强行把李叔劝了回去,让他好好的睡一觉。本来他的脚就泡囊了,而且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到屋子里刚脱下鞋子,我就看见他的袜子整个都是红色的。 李叔看样子受了很大的打击,在屋子里迟迟不睡。我没办法,只好把开山刀放在他旁边让他防身。然后自己来到了另一间屋子。 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睡,而且经过长途跋涉,脑袋刚一挨枕头就睡着了。但是到了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见窗户外面传来了声音:咕咕,咕咕。 我心里一喜,这是我和二虎子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暗号。因为他淘,所以那时候他父母管他管的严,不让他出去玩,我就等到他家没人的时候,在窗户前学这个暗号,二虎子就会从烟筒里钻出来。 我也回了两声:咕咕,咕咕。欣喜若狂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我就看到了二虎子的身影。我在他家没有见到他,而且在村子外面看到他满脸都是血,他到底怎么了?我相信他不会害我,于是朝他那个身影的方向追去。 我发现二虎子一直在把我往村口的方向引,在一个转弯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二虎子! 虎哥,是你。我笑眯眯的看着他,二虎子没有说话,而是带着我往村子里走。 他带着我走到了村子里挺偏僻的一个地方,那是一条河,小时候我俩总是在这条河里抓鱼。我不知道二虎子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和我回忆下童年时的记忆? 那河水里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混浊不清。这里面有什么?我看着,心里不禁起了疑问。我知道了,难不成二虎子就是想带我来看看这河里的东西? 你看那河里是什么?二虎子指了指冒泡的地方。我走到河边,往那里看去。二虎子突然从身后推了我一下,我稳不住,直接掉进了河里。扑通扑通的游着,大声的喊着虎哥救命,可向岸边看去,哪还有二虎子的身影? 我在水里不停地扑腾着,拼命的朝岸边游去,可这水非常浑浊,呛到鼻子里,一股血腥味熏得我直想吐,而且我已经十多年没下过水,不但游不过去,反而越潜越深。但是就在这时,我忽然抱住了一个什么东西,睁眼一看,吓的我张开嘴大喊,这一张嘴,又是一口水呛了进去,我的脑袋直迷糊。 我赶紧扔开了怀里抱着的东西,那东西根本就是一个女人的尸体,四五十岁那样,我忽然想起,这女人不就是二虎子他妈吗?难道已经死了! 眼看我被水呛的越来越丧失理智,就要淹死了。就在这时,一个竹竿顶了我一下,我忙抓住了他。那竹竿拉着我把我拉上了岸。 我上了岸后,吐了好几口水,才发现站在我旁边的正是二虎子。虎哥,我喊了一声,欣慰的笑了笑。二虎子的脸上全是胡碴子,显得十分狼狈,满脸是血,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的,和刚才那个二虎子完全不同! 二虎子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得回来,于是在村子外面装鬼想吓跑你,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天一亮,你想走也走不掉了,所以我就引着你往村外面跑,但是没想到你竟然半路被人截去了。幸好我来得早,要不然你就被淹死了。 就在这时,天已经有些微亮了。二虎子用竹竿把水泡子里的两具尸体挑了上来,一个是他母亲的,一个是他父亲的。 我和二虎子背着尸体,回到了他的家里,把他的奶奶也带了出来,找了一个地方埋葬了。二虎子途中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也只是跪在那里嗑了个头就走了。 第五章 死鱼肉 天彻底亮了的时候,我和二虎子回到了他家里。看见小胖妞已经倒在炕上睡着了,我指了指旁边的那个肚子隆起的女人道:这是谁? 是你嫂子,二虎子打了盆水,洗掉了脸上的血,说:现在怀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九个月大了,说不定哪天就生了。 虎哥,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知道这几天一定发生了不少事,我问他:你实话告诉我,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虎子没有理会我,而是洗干净脸后,挥了挥手,带我走出了屋子。点了颗烟,眼睛里很是疲惫的道:前天晚上,我从城里回来,结果半路上遇到了个女人,这女人说她没处住,让我带她回村子。我就把她带回来了,结果路过地里的时候,这女人勾引我,我,我不是人。 说着,二虎子打了自己个耳光,啪的一声。我赶紧拦住了他,因为二十多岁正值血气方刚,没忍住很正常,忙问他究竟怎么了。二虎子说他和那女人就在地里搞了,搞完之后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刚醒来就发现那个女人没了。结果他就去村子里到处找,可怎么找也没找到。 结果,就在他路过村子里的祠堂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袍,正端跪在李家的列祖列宗前,而身后,就是一个还带着土的黑色的棺材! 二虎子继续说道:他站在祠堂门口,双腿直打颤,听到那棺材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而那个女人就在那里跪着。他看到,撒腿就跑了,结果一晚上之间,李叔的父母全都死了!被吊在家里,并且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李家庄,都得死。这件事,除了李叔,也只有我知道。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但是却在电话里听到了手指挠棺材板的声音,一下子就知道了怎么回事,那棺材,就是父亲的啊! 然后呢?那些尸体呢?我问二虎子,二虎子说都埋了,都怪他,一时鬼迷心窍,结果给村子里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而且这件事除了二虎子,别人谁都不知道。 我让二虎子带我去李家祠堂,二虎子说他第二天早上去看了,那个女人消失了,那个棺材也消失了,他一直在村口守着,但是这个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到了早上,村民醒来后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幸好除了年轻的夫妇。我和李叔把那些泡脚的上厕所的等等都捞了出来。 仅仅昨天一晚上,李家庄又出了两条人命,我和二虎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叔。一起商量该怎么办,但最后一致决定,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以免引起村民恐慌。若是有人问起死了的人的去处,就说是一起回娘家探亲戚。 李叔的头发全都白了,昨天晚上我见到他还是黑的,而今天就都白了。我不知道这一晚上他都经受了怎样的煎熬和折磨,一夜之间失去双亲的感觉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我经历过,所以我理解。 这也是李叔不愿意说发生了什么的理由,可能是那天晚上他经受了不小的打击,而且还写着李家庄的人都得死,所以他就打电话告诉我永远不要回来,这么多年来,他还一直记挂着我,我心里很感激。 我和二虎还有李叔在家里,也只能是干着急。我把二虎子拉到了一个单独的地方,问他为什么只要我回来了,就再也走不了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二虎子说,和他一起喝酒的两个哥们,听说这件事后就跑去城里避避难,结果都死了,刚进城就出了车祸,所以,只要离开李家庄的人,都得死。李叔那天晚上看到的纸条,并不是用来吓唬人的。 这一天,村子里注定很乱,因为家家户户发生了这么多事。但是我们几个只能在这里看着,也去帮不了忙。李叔在屋子里焦头烂额的走着,二虎的媳妇儿怀孕了,所以他得回家去照顾。 我坐在那,看了看自己裤脚,发现上面并没有血。在屋子呆着闷,所以就出去上村口转了转。皱着眉头看着上面李家庄三个大字,心里总是压着一块石头,我背着手,又来到了昨晚我差点淹死的那个小河旁。眼睛一闭,突然看见这河里漂浮着很多的尸体,一个个嘴里流着血,十分恐怖。 我赶紧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水里的血已经没了,虽然浑浊,但是很平静。 我站在这,想起昨天晚上刚到村子里看到的那个李叔,还有把我推进河里的那个二虎,我觉得肯定是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一双手突然搭在了我的两个肩膀上,我的心猛地一哆嗦。身体向前一仰,差点没掉进河里去。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老头,妈的,差点吓死我,我还以为又要把我推进河里。 这老头眉毛很重,就是那种长寿一字眉,脸很消弱,有些泛黄,长的和我差不多高。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脚步声都没有?我看着他,警惕了起来。他的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英气,端庄的说:贫道云游此地,发现这村子凝聚煞气,恐怕要有一场灾祸降临,又发现这河泡阴气很重,所以就借着来了。没想到已经有人正在这里观望,你是? 原来是个道士,只是这年头骗人的神棍很多。所以我没完全相信他,直接告诉了他我的名字:李小明。 呵,原来是同道中人,看来道行颇深,失礼了。说完,这道士转身就走。同道中人?我又不是道士,怎么会是同道中人,而且我根本没有道行,他什么意思?我赶紧叫住了他。 这道士回过头来,问道:请问什么指教?我说您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我并没有什么道行,而且我也不是道士,你可以有话直说。 是么?这道士怀疑的看着我,走了过来,压了压我的肩膀,我立刻感觉身体沉实了不少。道士压完我肩膀后,眼神中露出警惕的目光,看着我说:你印堂发黑,恐怕要大难临头,星辰陨落,这村子里发生什么事了吧?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个道士有点本事,要不然怎么能知道出事了,因为这件事就我和李叔还有二虎知道。我立刻带着他回到了李叔的家,和李叔说了一番这个道士的情况。李叔砰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道:大师,你可得帮帮我们啊! 我赶紧搀着李叔起来了,这道士叫李禄。他说今天到李家庄,就当是随缘,五百年前是一家,所以这个忙,他帮定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外面想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村民们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我和李叔赶紧出去看看,才发现是上江里打渔刚回来的渔民们捞到了一条两米多长的大鱼,这鱼的脑袋很大,就像是鲶鱼一样,但是又不像。我俩出来时,已经有人在这里架上了锅,把这鱼剁成了一块一块的,扔在锅里准备炖鱼汤给村民们喝。 这鱼的肉很肥,一切开就露出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味。村民们围了一圈,因为这山村之中很贫困,所以吃肉也不多,所以大家都在这里等着吃肉。 鱼肉在大锅里煮的嘟嘟冒泡,锅里的水黄黄的,冒着蒸汽,没过多长时间,那股香气扑鼻的味道就掩盖了腥味,闻的我也是直冒口水。 但是我却发现,在这锅里有一个人的脚!我草,我睁大了眼睛,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叔,李叔朝锅里看去,却说没发现啊。问我是不是看花了眼了,不能吧,我再朝锅里看去,发现确实没有。 但是我总感觉这鱼肉吃不得,因为有一种预感压在我的心里,要是吃了,就会出事。李叔,这鱼我感觉不正常,我推搡了李叔的胳膊一下。但是没想到李叔完全没有理会我,而是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锅里的鱼肉,露出贪婪的眼神,嘴里的哈喇子差点没掉在地上。 第六章 道士 李叔怎么会这样?这时,香味已经飘荡在了整个村子里,许多人闻香而来。有人已经等不及了,要求现在就喝汤。煮鱼的渔民们拿来一个大勺子,动员妇女们回家拿来碗,那些妇女屁颠屁颠拿来了一大摞碗,大家都在等待着喝着鲜美的鱼汤。 大家拿着碗,蜂拥而上。锅里的汤很快就被盛走了一大半,肉也被分的差不多了,其中一个打渔的人还特意盛了碗带着一大块肥肉的汤送到了李叔手里。我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们,但他们就像疯了一样,一个个捧着手里的鱼汤,贪婪的看着,甚至在那里闻着都舍不得喝下,有的人甚至为了一碗鱼汤大打出手! 这鱼汤果然不正常,虽然着山村很穷,但是也没穷到为了一碗鱼汤大打出手的地步。我看着那群人里,竟然还有二虎子和他媳妇儿,二虎子好不容易抢来了一碗鱼汤,放在了她媳妇儿的手里。 我赶紧跑过去,告诉二虎子这鱼汤不能喝。但是为时已晚,二虎子的媳妇已经喝下肚了一半,村民们有的也抿了一小口。 妈的!真是害人,我回头看去,就在李叔刚要把那块肥美的鱼肉送进嘴里的时候,李禄一下子冲了出来,步伐铿锵有力的走到了李叔旁边,一手打翻了他手中的碗。李叔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呆呆的看着他。 只见李禄走到这鱼锅旁边,一脚踢翻了锅,顿时半锅鱼汤撒了一地,村民们的眼睛里立刻露出了愤怒的目光,那目光,让我想起了在饭店里,当我把老板娘抱走时,那些穷鬼看我的眼光。 你们疯了!这鱼乃是吃死人的尸块长大,阴气无比。李禄站在那些人面前,大喊了一声,面目严厉的看着他们。但是有些人还是喝了一口汤。 李禄走到他们前面的几个人旁边,啪啪的打碎了他们的碗,就在那些人要蜂拥而上的时候。李叔赶紧冲了上去,挡住了那些人,但是那些人好像真的就如疯了一样。 但是就在这时,李禄却一手拎起地上的一个蜷缩在一起的黑乎乎的东西,那些人一下子就被镇住了,因为那蜷缩在一起的东西被拎起来后一下子就展开了,分明就是一个人黏糊糊被煮熟的尸体! 那些人一愣,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纷纷打碎了。我总算喘了一口气,这要是真喝下去了,估计大家就遭殃了。 过了一会儿,大家清醒了过来,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李叔赶紧动员他们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消停回家呆着。 李禄没有在去理会他们,而是把那几个渔民叫到了一边,询问他们这鱼是从哪里捞上来的。那些渔民说不是捞上来的,而是在下游的时候,这鱼自己跳到岸上的。当时也是镇静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鱼。 村民们都散了后,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但没想到,到了晚上,村子里就又出了事。 我和李道士说了这些村民晚上集体中邪的事,但是李禄摇了摇头,说这个村子煞气太重,有些事情不是说明白就能搞明白的,只能去一点一点的找。 根据李禄的说法,我和李叔陪他到了村口的一个大石盘里,李禄说若是被人下了毒咒才导致村民们到了晚上就集体中邪的话,那么所有秘密一定就在这石盘之下,因为石盘乃散煞之物,而且压在这村口的命门,下毒咒再好不过。 于是,根据他的指示,我和李叔合力抬起这大石盘,但是却怎么抬都抬不动。眼看天就要黑了,天色越来越暗,我和李叔三二一一起用力,刚把石盘抬起来一些,没想到就在这时,李叔却一下子松开了手,差点把我的手砸在下面。 草,我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发现李叔竟然直勾勾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瞳孔扩散的很大,直勾勾的看着我,这眼神看得我直发毛。 我向后退了退,退到了李道士的旁边,就在这时,李道士拿出了一张纸符,念了一大串咒语,贴在了李叔的眉心上。李叔竟然又醒了过来,还把符咒摘下来了。 还是道士厉害,我咬破中指点眉心的方法看来已经过时了。道士的脸上变得严肃了起来,眼睛瞪着李叔,道:这不是简单的被人下了毒咒,下咒不可能这么厉害,这村子一定是被人设下了风水局了,究竟是何人这么狠毒,要至全村为死地? 我吐了口吐沫,拍了拍手,要和李叔继续把这大石盘抬起来,但是道士却摆了摆手,道:不用抬了,这石盘只能用来下毒咒,而不能设风水局。 说完,李禄从包里找来了一张黄纸,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东西,在纸上画上了八卦,然后把那些东西放在那里,一点火呼的一下烧成了灰,用八卦纸包好后,埋在了李家庄刚进来的一个柱子下。李禄说这村门相当区分这个村子和外面的一个临界点,把那埋在柱子下,就可以暂时破解村里人晚上集体中咒,要不然时间长了,肯定会出事。 我和李叔跟着这道士回到家里的时候,突然看见有许多人围在了村长家门口,一个个捂着肚子,时不时的回家,然后往这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走过去后才发现,这些人呕吐,腹泻,更有甚者高烧严重。只是都围着村长家门口,一见李叔来了,纷纷围了过来要讨要个说法。 李叔十分无奈,一脸苦逼的看着他们,但是面对众言纷谈,终究双拳难敌四腿。 讨说法?讨什么说法?当初劝你们不要喝这鱼汤的时候,你们不听,现在出了事了,来这讨说法了?我则丝毫没惯着他们,一下冲到了李叔前面,喊道。 (不是说我瞧不起山里人,因为我从小也生活在山里,以下说法不针对谁,一些居心叵测之人请勿乱喷)果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而且山里人文化不高,大多数不讲理。面对这些不讲理一根筋怎么说都不听的人,真是没办法,我听着他们吵吵,脑袋都大了。 我实在受不了了,回到屋子里拿来菜刀,告诉他们,谁要是再来,老子剁了谁!而且说的同时,还朝就近的一个人砍了下去,当然还没等砍刀就收手。但是这些人也被我吓了一跳,纷纷作罢,一哄而散。 李叔,你不知道,我十多岁离开山里,转眼间也十多年没回来了吧。这些年我在外面,也懂得了不少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就是太善良了,有时候做人,真不能这么善良。但是李叔听着,只是背着手低下头叹了口气就回到了屋子里。 这些人刚走,没想到二虎子就背着他媳妇来了,刚一进来,他就扑通一声给李禄跪在了地上,梆梆绑一个劲的磕头。一边嗑一边哭着说他老婆自从喝下那鱼汤后,肚子就开始疼,求大师帮帮忙,保住孟兰肚子里的孩子。 李禄叹了口气,叫我出去说话。到了门口,李禄就对我说道:这个忙不是不帮,那鱼吃死人肉长大,熬成的汤,更是聚阴之物。孩子没事,也能生下来,只是生下来后也是个阴物。 我看着李禄这个人,看样子也是说一不二,因为从他说话就可以看出来,一点不拐弯抹角,都是有话直说。所以看他这么说了,我也知道他没办法了。 大师,你也知道,生个孩子多么不容易。如是到时候一身阴气,怎么办?我看着他,踌躇的目光里透露着恳求。 李禄看了一眼天空,咳嗽了两声道:入佛门,或拜入大师门下,随缘罢,我也没有办法。说完,就进了屋子里。 现在整个村子都处于危险之中,踩在风口浪尖之上。我只好安慰二虎子说大师会帮他,孩子也没事。二虎子一听,二话不说又给李禄嗑了两个响头。我真不想骗他,但是没有办法,若是他知道了真相,恐怕会承受不住。因为看他的表现就可以看出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第七章 梦醒时分 我和李叔住在一个房间,道士自己住在一个房间,二虎子还有胖丫还有他媳妇儿住在一个房间。二虎子他们住在里面,道士住的比较偏,我和李叔则是在守在门口的房间住着。 天黑了,我们起初都在一起呆着,谁都不敢去睡觉。但是道士却说让我们都回去睡吧。二虎子和她媳妇先回去的,我心里不安,所以也不敢走,总有一种危机感面临着。但是道士却瞪了我一眼,说:你在这呆着干什么?回去睡觉! 没有办法,李叔只好拉着我回房间了。一开始我们两个就是说说话,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上次我回来给父亲安葬的时候,就是李叔接待的我,衣行住食都安排的非常妥当。还有二虎子,也都非常热情。那次走后,我感觉到了老家的温馨,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次会因为村子要大难临头而回来。 唠着唠着,我越来越困,最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惨厉的尖叫,我被吓得立刻惊醒了起来,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我赶紧披上衣服拖着鞋就跑出了房间。看见门敞开着,于是冲进了院子里,出去之后发现李叔,二虎子,道士,还有二虎子她媳妇都在那边站成了一排,面无铁色的看着我。 你们干嘛呢?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再加上突然被吓醒,心跳还没停,看着他们诡异的行为,心里直打鼓。 但是他们不说话,全部都站在那里,我朝他们走了过去。但是走近之后才发现,他们一个个全部都惦着脚! 卧槽!只有死人走路才踮脚,我脑袋嗡的一下,瞬间感觉这个院子里除了我全部都是死人。 李禄!李禄!我大喊着,一口气跑回了屋子里,坐在了地上。但是过了半天,我也没见李禄从屋子里出来。 我原本悸动不安的心脏突然变得恐惧了起来,李禄怎么还没出来,他不可能没听见,难道,他们真的死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李禄的房间,站在门口,害怕猛地一拉开门后,一个脸色乌青的死人会突然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口一口的喘着气,压在胸口上不来。 我咽了口吐沫,一下把门拉开,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嗷的一声,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叔,披着衣服看着我。 咋么了?小明,出啥事了?李叔站在我身后紧张的问道,我摸了摸他的手,发现有温度后才说:李叔,我看见你们死了,你们都死了,二虎子,李禄,孟兰,还有你。 啥,小明,做噩梦了。我们怎么能死了呢?李叔安慰了我两句,把我拉回了房间睡觉。 我躺在那,双手垫在脑袋下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才那不可能是做梦,难道真的是幻觉,但是那太真实了啊,那几张阴森森的脸还有踮起的脚尖....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门被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谁?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走了进来,直接朝李禄的房间走去。 我踩上鞋,小心翼翼的跟了出去,看见李禄的门紧闭着,那个黑影也没了。 怎么回事?我敲了敲门,问道:李道长,你睡了么? 睡了,什么事?屋子里响起一个声音,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因为刚才我明明是把门拉开了,现在怎么又关上了?但只好说没事,然后就回了屋子里。 但是第二天早上,我刚一醒来,就听见二虎在外面吵吵,说他媳妇儿丢了,我赶紧穿好衣服出去看。看见二虎子急的直转摸摸,我安慰他,让他别急,说清楚怎么回事。就在这时,李叔和胖丫也都过来了,但是唯独就没见李禄。 二虎急的都快要哭了,说今天早上刚一起来,就发现孟兰没在他枕边,于是他就出去看,看看是不是去上厕所了。结果发现厕所里也没有,一直到了现在,人也没回来。 怎么可能?一个孕妇挺着一个大肚子,在跑能跑哪儿去?我叫二虎别急,分头去找,肯定能找到。 二虎让胖丫在这消停呆着,我们三个兵分三路去找,但是挨家挨户都找过了,一直到了中午,我们三个回来会和的时候,还是没找到。 怎么办?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怎么想怎么不对,而且孟兰也不傻不捏的,怎么可能自己乱走?二虎失神落魄的靠在墙上,我知道,他父母死了,他奶奶死了,如今九月怀胎的媳妇儿也丢了,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李叔则是在原地走来走去,不停的叹着气。我们三个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会,有个地方我忘记去了,我突然想起来,直接冲出了门外。李叔在后面问我去哪儿,我说你不用管了,我马上回来。 二虎的父母的尸体死在了那个河里,我也差点死在那条河里,若是有人想害孟兰,会不会也把她弄死在那条河里?我不敢多想,来到了河边,发现除了一些脚印以外,其他一个人没有。 孟兰,会不会淹死在河里了?我焦虑的看着水面,心里就是一翻个,万一孟兰要是真被淹死了,我真不敢想象二虎会怎么样。 行了,该来的总会来,我捡起旁边的一个竹竿,在水里挑着。突然感觉挑到了一个东西,沉甸甸的,怎么往回拉都拉不动。我心里非常着急,因为我害怕拉到的是孟兰的尸体。 我使劲拉着,卧着弓步,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拽,差点没坐在地上。发现拉上来的是一块连着的树枝。 草,白惊吓一场。看来孟兰的尸体不在这里,那么最起码可以证明她没被淹死,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死,能不能找到都好说。 我失望的回到了李叔家,二虎和李叔都在那里耷拉着脑袋坐着,我心里有些歉意。因为我在二虎最脆弱的时候,却帮不了他。只能坐在了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么大个人,咋么就能丢了?难道在光天化日底下蒸发了?李叔皱着眉头,也是不相信孟兰会丢。 二虎低着头不说话,打了自己的嘴巴子,说:都怪我,要不是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行了,我喊了一声。都这样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能不能找到人。想着想着,我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李禄!从早上到现在,我都没有见到他,而且还把他这个人给忘了。我们三个还谁都没想起来!真是越着急的时候越犯糊涂。 我拍了一下手,来到了李禄的房门口,连门都没敲就拉开了。走进去后发现李禄正在炕上打坐,闭着双眼。 孟兰丢了你知道吗?我有些激动的说着。但李禄连眼睛都没睁开,盘坐在那里说:知道。 我对他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很是气愤,但是他是大师,现在除了他没有人能帮我们。所以我只好压着性子,好声好气的问:知道你为什么不出来? 出去干什么?李禄睁开了眼睛,瞄了我一眼,依旧底气十足。 找孟兰啊!我差点没被他气死,二虎子在外面急的不行,而他却在这里打坐。亏我们好吃好喝的招待他,难不成也是一个大骗子! 这时,李禄盘坐在炕上,掐指一算,说道:她在一土坡坐东朝西的坟前,旁边有一颗杨树,一颗松树,去找便是。 我听着,突然想到这就是我父亲的坟,因为当时我把他和我爷爷埋的很近,而这旁边就有一颗杨树和一颗松树,孟兰怎么会在我爹的坟前? 第八章 接生 李叔在家守着,我和二虎拎了一叠黄纸,来到我爹坟前,发现孟兰果然在那里蹲坐着,挺着个大肚子,一动不动。 二虎把孟兰掺走到一边。我跪在我爹的坟前,把一张一张的黄纸烧掉,我听说如果死人接到了你给他烧往阴间的纸的话,纸灰是转圈往上飘的。而我却发现,这纸虽然都烧成了灰,但是这些纸灰却一点也没被吹走。 不管怎样,我拜了两下,希望爹在天之灵,保佑这个村子的平安,保佑我的平安,还有二虎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的平安。 拜完后,我和二虎搀着他媳妇儿往回走。但是孟兰却一个劲的回头,给坟前烧完纸往回走是不能回头的。我知道这是凶兆,但是二虎让孟兰回头,孟兰还是往回看。 她到底在看什么?我停了下来,回头一看,那聚成一堆的灰竟然被风吹散的漫天飞舞,瞬间一种阴森的气氛就扑了上来。 走。我转过身拍了拍二虎的肩膀,搀着孟兰赶紧回到了家。 从到家到现在,孟兰整个回程都一言不语,就像傻了一样,和昨天浑然不同。现在人找到了,却是找到了个傻子。二虎愁的直挠后脑勺,我带着孟兰来到了李禄的屋里。李禄还在打坐,闭着眼睛问我:何事? 你看看孟兰怎么了?自从回来以后,一直都不说话。我其实是想大骂他一顿的,但是我也只能憋着,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受。但是李禄却说:我劝告你们不要喝那死鱼汤,你们不听,叫我怎么办? 可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原来他气在这里,我真没想到,他堂堂一个道士,度量竟然这么小。 呵,李禄冷哼了一声,下了炕,走到孟兰面前。扒开了孟兰的瞳孔,看了看,然后又按开了孟兰的嘴巴,朝舌头上看了看,道:自作孽,顺其自然罢。 说完,他就走出了屋子。 对于李禄这一番不作为的模样我没有办法。对于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得而知,李叔说让我杀只鸡,不管怎样,我难得回来了,就聚一聚,农村没什么东西,杀只鸡算是吃顿好的。 二虎客气,不让我动手,非要说他杀。我就在屋子里和李叔坐着,打打牌,消磨时间。但是就在这时,突然听见窗外一个惨叫,我和李叔赶紧跑出去。结果一看,二虎子正坐在地上颤抖着,那只鸡的脑袋被砍掉了一半,满院子跑,嘴里不停念叨着一句让我们目瞪口呆的话。 村子里来了三个死人,村子里来了三个死人..... 鸡竟然会说话!李叔抄起地上的铁锹,朝那不停奔跑的鸡的脑袋就一下,那鸡倒在地上,扑腾着翅膀子,没过一会儿就消停了。 三个死人?我惊的一脸汗,鸡张口说话我头一次听。都说动物通灵,如果说是真的话,那么来村子里的这两个死人是谁?我看二虎坐在地上,脸色煞白,不停地喘着气。李叔叹了口气,只好拿起菜刀去杀鸡来。 我感觉大事不妙,因为村子里正好总共来了三个人,二虎说的那个女人,还有我和这个道士。如果这个鸡说的话是真得的话,那么我们三个谁是死人?难不成我们三个都是死人? 我是活人,这我知道。就算是道士和那个女人都是死人的话,也是两个死人,哪来的三个死人? 这鸡杀好炖完后,只有李叔和道士吃了,我和二虎几乎没怎么动筷子,看得出二虎受了惊吓,我则是看着鸡肉胃里就恶心。李叔老实本分,不舍得浪费,道士则是吃的很香。一边吃着,李叔一边把事情跟道士讲了讲,道士则是依然冷着脸,道:禽兽而已,食则罢了。 这样荒唐的过了一天,到了晚上,夜幕降临。我心里更加的不安起来,总是觉得李家庄即将大祸临头,就像末日一样的危机感。 困意袭来,我早早的上了床,躺在有些潮湿的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睡着睡着,我做了个梦,很真实的梦。梦里我看见我漂浮在李家庄的上空,不停地旋转着,看着底下的一切,死气沉沉,李家庄到处都是尸体,尸横遍野。 我不知道我还活着还是一个灵魂,我就在那里飘啊飘。我闭着眼睛,想坐起来,可是胸口就像压了一口气一样,怎么都起不来。我还隐约的能听见外面野草煽动的声音。 就在这时,李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怎么了? 我终于能大口喘气,我醒了过来,身体轻了不少。看着漆黑的屋子里,擦了擦头上的汗,说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李叔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我也睡不着了,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叔,你觉得李禄那个人可靠么?我问,因为我虽然没见到李禄做什么,但是总是隐约觉得这个人在瞒着我什么事情,让我不禁担心。 咋啦,孩儿。李叔一下子翻过身,看着我,问:我看他人还不错了,李家庄今天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从来没想到。现在啊,除了他,也没有人能帮得了咱了。 嘘!我突然看见窗户外面闪过一个人影,谁?我警惕了起来,给李叔指了指外面,李叔瞪着眼睛朝外面看看,然后问我,怎么了? 有人。气氛瞬间变得沉寂起来,我们两个屏住呼吸,一声都不敢出。就在这时,二虎那屋突然嗷的一声,我立刻就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赶紧和李叔起来跑到二虎那屋。结果却发现孟兰坐在二虎的身上,死死的掐着二虎,面目凶狠。 我草!这娘们疯了!我和李叔赶紧去拽孟兰,想把他从二虎身上拉开。但是没想到,孟兰虽然肚子那么大,但是却有一身的力气。不管我和李叔怎么拽,就是拽不开! 妈的!真是特么的撞邪了,我赶紧去叫李禄。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来了,看到眼前这幅场景,竟然上去一下子把孟兰的裤子扒了! 我凑!你干什么!我愣愣的看着李禄,这个老头竟然把孟兰的裤子拔下来了。孟兰的屁股很大,就这样,一个大白屁股就露在了我的面前。 难不成这李禄是个老色鬼。我上去就要打他,但是这个时候李叔却赶紧拦住了我。李禄两只手抓着孟兰屁股,回过头来面色严厉的对我说:不是孟兰疯了,是他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要出世,这个孩子吸收了阴气,怨气滔天,整不好孟兰今天都要死在这。你赶紧去村子里找只五彩的大公鸡来,速度要快,去! 我看形式严峻,赶紧听从李禄的话,就冲了出去。但是这村子里谁家有五彩的大公鸡?我来李叔家的鸡圈里找了一圈,发现没有。于是就挨家挨户的问,发现有一户人家有后,我给他门扔了一百块钱,就把鸡抱了回来。 这时,孟兰已经被李禄控制住了,被他按在了炕上,整个裤子都扒了下来。只是二虎就像疯了一样,死活就要干死李禄,李叔怎么拦着他都拦不住。 正好这时我回来,也知道李禄是要救人,这二虎性子急,看到别人扒了自己老婆的裤子,那还得了。我没办法,只好照他后面就是一拳,二虎没有防备,直接晕了过去。 李禄接过五彩公鸡后,打了那公鸡一下,这公鸡一叫。孟兰原本面目狰狞一下子就安静了。李禄把公鸡放在了孟兰怀里,这孟兰瞬间就露出了可爱的笑容,不停的抚摸着它。 我想避过头,因为这毕竟是二虎的老婆,我也不想多看。但是李禄却非要我把孟兰的两只腿掰开,我说你换个人行不,他却瞪了我一眼道:别人不行,你不愿意救得话我不逼你。 我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就把孟兰的两条腿掰开了,但始终转着头,也没敢往那看。就在这时,李禄一下子把公鸡抢了过来,放在孟兰的两腿之间,一下子扭断了那公鸡的脖子,公鸡的嘴里流出鲜血,李禄把孟兰的屁股一胎,正好那鲜血就流进了里面。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空灵之中传来极其怨毒的叫,那声音像是一个小孩的,但是又不像。我听着,头皮直发麻,双手都有些发软。这时,孟兰慢慢的露出了一个小孩的脚丫,李禄让李叔往出拉。李叔十分尴尬,我知道这种事情他不好下手,看着李禄干净纤细的双手,于是就问道他:你怎么不弄? 这是规矩。李禄说,这孩子脚先出来,本末倒置了,看来果然是怨气滔天,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做不做,就看你们了。说完,他就背着手走了出去。 算了,硬着头皮也得上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两个大男人给接生的,李叔只好一点一点的帮助孟兰把那个孩子拽了出来。 孩子刚出生,没有哭,没有笑。而是看着我极其阴毒的发出了咯咯的声音。这声音听的我毛骨悚然,就连后背都直起鸡皮疙瘩。 第九章 车祸 这时刚好二虎已经醒了,我把他叫了出去,和他说明了事故,他这才熄灭了心中的怒火。但是他是一个很传统的人,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老婆脱光了裤子给别人看,于是就在门口坐着,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着烟。 我进了屋子里,李叔又当爹又当妈的,把炕擦干净,然后给小孩也擦干净,拿浴巾包起来。我刚抱起孩子,李禄就过来把我叫到了他的屋子里。 小孩不哭不闹,身体呈紫黑色,十分恐怖。我把它拿出去交给了二虎,重新回到屋子里,李禄才对我说:若是不出我所料,这孩子活不过百天,而且还会克死双亲。我劝你尽早把这孩子送人,这样就克不到亲生父母身上,否则百天之内,必定双亡。 送人?这你叫我怎么送?孩子不是我的,是二虎的。亲生孩子刚生下来就给送人,二虎肯定不会干,他盼这个孩子盼的太久了。 你看没看到刚才孟兰差点掐死李二虎?其实那不是孟兰所做,而是这孩子怨毒到要害死亲生父亲。我从来说一不二,若是不把这孩子扔掉或者送人,百天之内保证父母双亡。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我不管,但话我已经说了。李禄背着手转了过去,站在窗户那里,看向窗户外面,眼神里透露着担忧。 我走出门,看着二虎抱着孩子一脸欣喜的表情。终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先不说别人,若是你老婆刚生了个孩子,有人告诉你要是不送人,百天之内就克死你,请问你愿意吗?估计若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就算是说克死你,你也舍不得吧。 算了,百天之内呢,也就是说三个月。我总不至于现在就说,实在不行迟迟在告诉二虎也可以。我叹了口气,走进了屋子里,看到孟兰的身子已经被一层薄被子盖住了,李叔忙手忙脚的,一个从来没接生过的大男人,你让他来伺候女人,就是再细心,肯定也得直转摸摸。 我让他歇息一会儿,然后投了个抹布把炕上的血都擦干净了。我去熬了一碗小米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把二虎叫进了屋子里,让他一会儿等孟兰醒了喂她喝下。 我和李叔站在门口,一支烟接着一支的抽着,心里有无边的忧愁。唉,现在真是到了进退两难的阶段?你叫我怎么办?李叔不是外人,所以我把李禄告诉我的话告诉了他。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现在不是时候,毕竟是亲生骨肉,要送人,也得过两天再说吧.... 这一夜,我们谁都没睡。第二天早上,我告诉李禄上县城给孩子买些用的东西。李禄想了半天,点了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黄纸,咬破中指在上面画了一道符,折了几道,让我放在鞋垫底下,任何时候都不能把鞋脱下,晚上日落之前回来。 我离开了李家庄,走了很长一段山路,来到了一个村子里,这个村子挺大的,不像李家庄那样贫穷落后道路崎岖。但是刚到村门口,我就看见了上次赶着驴告诉我前面危险问我要不要去村子里借宿一夜那个老头。 小伙子!是你,去哪里呀!老头坐在驴车上,甩了一下鞭子抽打了驴屁股一下,停在我身边问我。 我看他还蛮好心,心想他正好要出村子,没准顺道能搭我一程,于是说去县城。这老头忙挥了挥手,道:上来吧上来吧,正好我也去县城呀。 上了驴车后,老头就搭着我出了村子,一直往县城赶去。 驴车赶在土路上,摇摇晃晃的,而且自从我上了这驴车后,这驴就没老实过,一会儿毛愣一下,一会儿撂下蹶子。而我总是感觉垫着符咒的那个脚心下有些隐隐的发热,可能是心里作用吧,我也没在意,昨天晚上一夜都没咋睡,躺在这车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快到县城的时候,这老头叫醒了我。小伙子,小伙子,快要到了。醒醒,唉。老头拍了拍我。我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这老头趴了过来,小声的对我说:我怎么看你身上有种煞气,快要大难临头,你是李家庄的人? 哎?这老头怎么知道我是李家庄的人,而且看得出我有事发生。看来有点门道。我点了点头。这老头继续说:我看李家庄最近要降临一场灾祸,整不好还会有殃及附近的村民。 大爷!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李家庄发生的这些事,除了我们几个,就连那些村民都不知道。这个大爷竟然算出来了,我不得不佩服他,于是给他点了一根烟,问道:大爷,你是干嘛的?神机妙算啊。 我?嘿嘿,大爷嘿嘿一笑,我算命的。小伙子,嘿,我们算命界嚎,从来没有说,强拉硬拽别人算一卦的,从来都是讲究自愿。 嗯嗯。我点了点头,聚精会神的听他说着,看高手在民间,或许这位高人真有些本事,要是能拯救李家庄的性命。那么真是感激不尽。 但是为什么就是说哈,我今天非要把你按在这说上几句呢。大爷讲着:我看你小小年纪,印堂有煞,恐怕有血光之灾呀。 大爷赶着驴车,赶在街道之中,停在了道边,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脚底下变得非常烫,刚想叫出来,尿意一下子就上来了,大爷回过头,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突然想尿尿,哪里有厕所。大爷用鞭子抽打了一下驴屁股,拐向胡同里的一个公厕,就在我刚进厕所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我出来一看,一个二手捷达撞在了马路牙子上,又翻了几个跟头,惨不忍睹,而撞上的那个地方,就是刚才大爷停车的地方! 我吓的愣在了那,差一点啊,差一点我就死了。幸亏是我这泡尿救了我。大爷咋么咋么眼睛,朝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道:小伙子,你命里还不该死啊。 没一会儿,那个司机竟然从驾驶室里爬出来了,酒都吓醒了,人没事,真是奇迹。 尿完尿后,大爷把我拉到了他工作的地方,就是一个商场门口,说等我买完东西来找他,然后在送我回去,我说大爷欧了,太讲究了。 小孩子用的我也不太了解,奶粉,尿不湿,还有小衣服被褥啥的,买完后我请大爷在旁边的饭店吃了点饭,正好趁这时候和他唠唠嗑。 大爷,你说你算到李家庄要大难临头。那该怎么办?我抿了一口酒,问。 大爷笑了笑,咳嗽了两声,道:小伙子,我告诉你今天你算是问对人了。怎么讲呢,我只算命,不看别的,我老伴是弄这些的,我俩配合,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这样,我看你今天小伙子挺实在的,挺好个人,吃完这顿饭,我就带你回去,让她好好给你收拾收拾。 行,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俩撞了个杯,心想今天真是找对人了,哈哈。 喝的半醉之中,天也有些微微暗,我迷迷糊糊的结了账。上了大爷的驴车,只感觉脚心有些热,我说大爷,咱先把我送回李家庄,我得回去啊,明天我再来,欧不!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大爷笑呵呵的说好嘞,然后我就不胜酒力,慢慢的睡着了。 听着驴蹄子踏在土路上的声音,随着摇摇晃晃跌宕起伏的步伐,我看着天上的黄昏,感觉脑袋天旋地转。脚底下那个符咒的热量也感觉越来越大,只是我不知怎么回事,躺在那就动不了。 我眯着眼睛,稍微能看到一丁点情况。我头晕晕的,睡醒了,想坐起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动都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我看见驴车已经进了村子,村子里除了偶尔一两个在家门口玩的小孩。其他已是一个人没有,老头带我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后,我就看到了一个带院子的土房。 驴车停在院子门口,就在这时,从院子里走出了一个身影,黑乎乎的,看不太清,那身影走到了我身后,一下子抓住了我的两个脚踝,我想挣扎,可还是动不了,被人像抬尸体一样抬进了院子里。 我,我不是说要回李家庄吗?这,这是要干嘛! 第十章 炼尸 我被抬进院子里后,他俩并没有给我抬进正面的屋里。而是抬进了侧面的一个房里,一进去,我就感觉这屋子里冒着冷气。 我被放在一个长方形的桌子上,那老头开始一件一件的脱我的衣服。最后把我脱的一丝不挂,那种一阵阵凉风从胯下飞过的感觉真不好受啊,我的脚底越来越热,最后变得烫脚,但是他却把我的鞋子和袜子也脱掉了。过了一会儿,这俩人出去了,我躺在漆黑的屋子里,想动弹也动弹不了。我听见他俩在门外窃窃私语的声音。 天黑了,李家庄让人设了生死门,若是不回去,他会不会死在这?要是死了可就遭了,咱们就前功尽弃了。那老头道。 那老太太阴森森的冷笑了两声,说:嘿嘿,不能,我一会儿请老乡在门口守着,直接把他炼成僵尸,以后咱夫妻俩在行里可就了得了。 说完,那个老头去拿了什么东西。这老太太则是直接开门进来了,她一边阴森森的笑着,一边抚摸着我的皮肤,还扒拉扒拉了我的小牛。我靠,我心一凉,该不会是要把我阉割了吧。吓的我酒都醒了。 不一会儿,那老头就拿着一个装满黄色液体的铁盆和一块麻布进来了。放在我身边,又走了出去。 老太太掐开了我的嘴,往我嘴里塞进了一个药丸。然后用麻布沾上盆里的黄油,开始往我身上抹,从上倒下涂满了整整一层,尤其是小牛,这顿扒拉,弄的我都硬了。 我身上黏糊糊的,就在这时,那老太太突然停止了。走到一个供台前面,上了一根香,嘴里嘟噜嘟噜的说着什么,突然感觉一个人走到了我头顶。那个老太太就又回来了。 回来后,老太太开始拿麻布把我的身体从上到下的缠绕,我被捆的像一个木乃伊一样。感觉脖子滋流一下,一根钢针拔了出来,我的手立刻就能动了,吗的,我说之前怎么动不了呢。原来是被钢针封了穴位。 可我刚要起来,却觉得全身都发软,根本就起不来。我嘴里的药丸不断散发着,一定是这药丸的作用。 这老太太拍了拍我的脸,笑了笑,道:别急,我给你抹的,是熬了三十年的尸油,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炼成最厉害的僵尸。哈哈哈。 我真是想哭,眼泪都急下来了。可是一动都动不了,一想到自己就要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人炼成僵尸,心里就憋屈。吗的,又让人骗了。 就在这时,那个老头推开了门,搬进来了一个大圆木桶,那木桶里盛满了水,但是竟然就被他这么搬进来了,真是力大惊人。 他把木桶架在了一个支架上面,下面点燃了火,不一会儿,他俩就把我抬了起来,慢慢的扔进了那木桶之中。 我呜呜的叫着,但是却根本不理我。这是要干嘛,温水煮青蛙嘛?水温越来越热,但是我身上却冒起了凉风。我知道了,这老头子一定是往水里加了薄荷还有别的东西。我真他妈的要疯了! 水温越来越热,我的脸都被烫的通红,下面开始冒起了蒸汽。真特么的是残忍,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手指尖一凉,嗷的一声大叫,我把口中的药丸吐了出去,那木桶里的水烧着烧着,竟然砰的一下子炸开了! 怎么回事?那老头和老太太互相对视了一眼,赶紧把我抬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割开了我手上的麻木,抬起我的手看了看。我一边叫着,一边看到那老太太眼中一惊,问那老头:他什么来头?怎么会有这个? 我感觉我的肉皮都要被煮熟一层了。还没等那老头说话,外面突然闪起一团火。那老太太大叫一声不好,跟着那老头就冲了出去。 我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莫不是警察来救我了?就在这时,咣的一声,一个人飞到了我的身上,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二虎子被人一脚踹了进来。嘴巴还流出了血,正捂着胸口。 我呜呜的叫着。二虎子一看到我,赶紧吃力的坐了起来,帮我解开身上的麻布。 外面的打斗很激烈,噼里啪啦的。我心里这个紧张,二虎子把我身上的麻布解开后。背着我就往后面的一个窗户跑,但是推了几下却没推开,就在这时。那个老头和老太太坏笑着走了进来,道:原来你还有帮手,区区雕虫小技,真是笑话,你就乖乖的做我的僵尸吧,还有你,也不错哦。 完了,我听他这么说。心就一凉,忙问二虎子:和你一起来的是谁? 二虎子看了看我,挠了挠后脑勺道:李叔… 哎呀我去,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在外面的是李禄被打死了,要是那样的话,那我今天可真就是躲不过这劫了。 李道长怎么没来?我沙哑着嗓子问道二虎,二虎把我放了下来,道:他来了,但是说这老头力大无穷,打不过,回去搬兵去了。 哦,我点了点头。可是回去搬兵?李家村哪还有什么高人?他搬什么兵,该不会是看打不过把我们耍了,自己跑路了吧! 眼看那老头一下子冲了过来,钳住了二虎的脖子,一下子按到墙上就举了起来,二虎不停的蹬着腿。而那老太太竟然直接奔我来了。 慢着!门外突然传来一个铿锵有力地声音。我一听,就在这时,屋子里同时响起了一个小孩子怨毒无比的声音,咯咯咯~咯咯咯~这声音听的我脑袋直迷糊,忍不住堵住了耳朵。 卧槽,难不成李禄把小孩子抱来了? 那老头放下了二虎,和老太太回头看向了抱着孩子的李禄,先是一惊,然后呵呵一笑道:何方高人,竟得了阴孩,真是厉害。可你以为这就能降的了我夫妻二人吗?哈哈,真是笑话! 说着,那老太太从兜里拿出来了一根钢针,瞬间朝李禄飞了过去。李禄一躲,钢针入木三分,真是厉害。 只见李禄把孩子放到了地上,那刚出生的孩子竟然自己立在了那里。 借魂灵一丝阴风,借万物一点正气。李禄一只手突然指向了那孩子,扬起一把稻米朝那夫妻二人扔来。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那些稻米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字。 “符”那夫妻二人见这把稻米撒来,忙向后退去。我正在想什么意思时,那道士瞪了我一眼,我立刻想到,跌爬滚打的捡起地上的鞋子,把里面的符咒拿了出来。 李禄目光依旧严厉,给我使了个眼神,意思让我上。可是我就犯了难,这就一张符,可面前的是两个人,我贴哪个? 眼前的形式已经等不及我思考,那老头躲开稻米后,已经朝李禄冲了过去。草,不管了,上吧,我使劲全身力气,朝那老头扑过去,正好他转过头来,一下子把符咒塞在了他的嘴里。 于此同时,砰的一声,李禄开始念起咒语来。那符咒竟然在老头的嘴里化为了一股黑水,流进了他的嗓子里。 老头呜呜的叫着,七窍竟然开始流血,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边惨叫,一边翻来覆去的打滚。 你这老头,与我平辈,只是烂学无术,竟然借尸气强大自身力量。今天我就废了你,为江湖除了你这个败类。 那老太太见老头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吓的一下子靠在了桌子上。李禄没有理会她,而是把门上的那根钢针拔了出来,走到老头旁边,把他的鞋子脱下来后,一下子插进了他足底下。老头嗷的一声,我看见竟然从那钢针下流出黄黑色的脓来。 我已经把你体内的尸气逼出,好自为之,哼。李禄瞪了他一眼,就在这时,那老太太的嘴里竟然也不住的流出黑水。 竟然是双休,哈,其中一方废了,另一方也就完了。自作孽,不可活。李禄抱起了地上的那孩子,朝二虎挥了挥手,二虎原本还是目瞪口呆,会意后赶紧把我背起来就跟着李禄往外走。 出去后,我看见李叔正强支撑着站了起来,疼的呲牙咧嘴。但一声不吭,跟着我们一起回去。 等下,孩子的东西忘记拿了。我说,李叔回过了头,去马车上抱起了那些东西,重新一瘸一拐的朝我们赶了过来。 有的村民围在门口,见到我们出来,忙拍手叫好,道:这对祸害,我们成天都得防着他俩,害怕家里的孩子丢了,警察来了也没办法,因为没证据。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第十一章 幽幽晚风吹 天快要黑了,我们赶紧回到了李家庄。我浑身都黏糊糊的,好生不爽。我一边走,一边问李禄:道士,你怎么知道我遇害了?要不是你们来的及时,恐怕我今天就被煮成熟的了。 李禄警惕了看了看两边,然后说道:你忘记了我让你放在鞋垫下面的那个符了,呵,你把鞋子脱了,而且天要黑了你还没回来,我就知道你遭到居心叵测之人陷害。 我想起来,我临走的时候李禄是告诉过我,千万不要把鞋子脱了。可是这老头却偏偏脱了我的鞋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孩子刚生下来不到一天,竟然就能发出声音,而且还会站立。不免引起了二虎的疑心,二虎低着头,走到了道士的面前,一下子拦住了他,问道:道长,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说罢。李禄看着他,目光仍然那么犀利。 这孩子是不是有问题?二虎抬起了头,从李禄的怀里把孩子接了过来,一脸不悦的问。 该来的总会来,这件事果然瞒不了二虎。事到如今,我也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了,于是拍了拍二虎的肩膀,示意边走边说。 二虎哥,从小咋俩就好,我一直把你当我哥。其实这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李道长就告诉我了。现在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孩子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吸收了那死鱼的阴气,怨气滔天,若是一百天之内不送人,就会克死父母,而且这孩子也活不过一百天。我说完这些话才意识到自己说的直了点,但是二虎也不是拐弯抹角之人,我叹了口气,心里也能感觉到二虎此时有多么难过。 二虎低着头,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一句话都没有说,或许是他觉得愧疚,因为如果那天不是他一时精虫上脑,村里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也或许是他悲伤的说不出来话。当我们一行人走到了李家庄村口的时候,却俨然看见了血腥至极的一幕。 李叔和二虎的父母,被开膛破肚的倒挂在写着李家庄三个大字的牌匾上,肚子里的尸水冒个不停,而且他们的身上都已经膨胀,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二虎停了下来,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那种强烈的自责和内疚的心里瞬间充满了他整个脑子。他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两行热泪留下,冲着苍天一声大叫。 我看着,或许只有在那种气氛和场景下,才能感受到有多么的悲壮。而李叔只是站在那里,呆呆的站在那里,愣愣的。 我转过了头,不忍看面前的这幅场景。有谁见到自己的父母被开膛破肚倒挂在牌匾上,谁的心情会好受?李叔没有哭,他就呆呆的站在那,他这个人很好,但是命运却很惨,年轻的时候老婆和村里的癞子上床了,自己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要老了父母又被人害死了。 究竟是谁?李禄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和他去找来大把的柴火。让二虎和李叔把尸体抬到空地上,然后一把火把尸体烧了。因为李禄说,只有这样,他们的在天之灵才会安息。 曾经也有很多人因为我而死,我看着面前烧的噼里啪啦的柴火,不禁想起了张师傅,张斯雨,张姨,但是当初我又是怎么做的呢?我是个懦夫,我选择了逃避,把她们三个的尸体扔下了悬崖,葬身于了兽腹之中。 我的双手在整个过程中都不断的颤抖着,我不是因为他们的死而想起了曾经因我而死的那些人,而是在这一刻才真正认识到了这个世界有多么残忍。 我坐在二虎的旁边,看着他的样子。我只能叹气,之前自责的人是我,还记得老板娘对我说过:你吼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是为了你,为了你!那时的我你知道有多无助吗?而现在的二虎呢,他就是那时的我。 但是最起码二虎比我强,因为他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自责,就是因为他的好色,他认为就是因为他好色才会发生这几天这些事情。而那时的我呢?怨天尤人,感叹命运的不公? 人只有在产生共鸣的时候,才会重新审视自己的灵魂,回首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我在这一刻,又想起了张师傅写给我的那封信。 尸油滴滴答答的淌在火堆里,噼里啪啦的化为灰烬。我坐在这火篝的旁边,重新从怀里拿出了张师傅写给我的信: 小明,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可能是我命中注定吧,逃不过因果关系。注定我在那天出车搭上了你,注定让我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死了,但是我的魂还在。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好自为之,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终有一天你会死在贪心的手里。我不能说太多,但是你记住我这些话,可能现在你不明白,但是以后会有用的。 我看着,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才会卷入这些事情,就是因为贪婪啊,月薪八千,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我那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这时终于醒悟了。哈,可后悔已经来不及,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把手上的这封信,扔进了火篝里。看了看天空的月亮,人已去,月如钩,如今这封信的意思我已经明白,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道士一只坐在一旁乱乱的念着咒语,而李叔则是坐在那里发呆。我看着眼前的一切,那种寂寞感重新涌了上来,好几天了,这几天我几乎忘记了老板娘,忘记了王丹。其实不是我忘记了,而是我没有那份勇气去想起。因为只要一想起,我的心就会乱。 我又想到了老板娘和我在一起时的欢颜笑语,我似乎明白了,我若是选择了她,这一辈子都会不甘,但若是错过了她,我这一辈子都会后悔。 至于王丹呢,她确实是一个好女人,我能让她喜欢上我,或许是我前几生祖坟冒青烟才修来的缘,但是我李小明却没有这个份来享受。 尸体烧完了,风一吹,灰也消失了。 我们重新回到了李叔的家里,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于是刚一进屋子,就把李禄拦住,问他:你究竟想怎么办?若是这样下去,恐怕只会再死更多人,我这次回来,就是希望李家庄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还个安宁。 而李禄却异常冷静的问道我: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在河边,我说。 那我是为什么帮你的?李禄道。 随缘,我说。 我有没有收你钱?要你的报酬?李禄问。 我这才明白了,李禄本就是云游一方,意外来到李家庄。他帮我们,纯属是因为图个缘分。所以就算他不帮,我又能怎样?所以我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这个那个的? 我低下了头,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二虎叮叮咣咣的踹门声,开门!他大喊着。我听见,赶紧跑了过去。 怎么了?我问,二虎急的差点没哭了,他说孟兰就在里面,但是不开门。 怎么回事?我和他对视了一眼,这时门里传来了嬉笑声,我立刻知道事情不对。和二虎一起踹起门来,可是就是踹不开。 我赶紧去把李禄叫来,这时李叔也一瘸一拐的拿着上次我交给他的那个砍刀走到了门边。李禄皱着眉头,趴到了门边,听着里面的声音,闻了闻,然后站了起来,说:怎么有股腥味? 这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孟兰的声音:你可以进来,但是你看到的东西自己可不要开怕哦。 妈的!二虎彻底被激怒了,找来了一个钳子,过来把门锁硬是撬开了,我们打开们冲了进去,但是纷纷愣住,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第十二章 你不要害怕 整个屋子里血流成河。血从炕上一直流到了地上,甚至还蔓延到了门边。我们站在那里,看着坐在炕上的孟兰,正拿着指甲刀一下一下的剪自己的肉,身上被剪的血肉模糊。孟兰诡异的冲我们笑了笑,就在这时,她身后的胖丫一下子就哭了起来。二虎赶紧跑过去把二丫抱出来。 你疯了!吓坏孩子怎么办?二虎看着孟兰说道,孟兰没有理他,而是还在一下一下的剪着自己的肉。二虎跑过去,抱住了孟兰,血瞬间就湿透了二虎的衣服,二虎和孟兰争抢着手中的指甲刀,一不小心,瞬间把二虎的手划开了一个口子,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这时,我刚要喊李禄上。李禄却背着手步伐沉重的走了出去,我跟着他,到门口后问:你为什么不帮她? 没办法了。李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这一晚上,孩子在我和李叔的房间睡。胖丫受了惊吓,丢了魂,高烧不止,李禄帮胖丫招魂。而二虎则是在那屋和他媳妇儿在一起。 我和李叔躺在床上,都在发呆,因为不知道说什么。相信你如果亲眼看见了一个女人疯癫的用指甲刀一下把自己的身体剪的血肉模糊的时候,你也会这样的。 隔壁一直传来孟兰疯言乱语的声音,这个女人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她还是疯了。我一直听着这个声音,到了后半夜,才终于睡着。但是当我睡着没过多长时间,突然听见隔壁又传来二虎嗷的一声。我知道又出事了,于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披,就和李叔朝二虎的屋子里冲了过去。 门没有锁,屋子里持续传来二虎惨叫的声音。我一脚踹开门,进去之后才发现,二虎蜷缩在炕头上,看着他的孩子吸允着母亲的*。可那*早就被孟兰自己亲手剪烂了,被那孩子一吸,流出来的哪是奶,而是不停流着的血。 我不知道二虎此时看着会是什么感受,可如果是个正常人,我相信谁都受不了。 一个出生不到两天的孩子,大半夜的难道自己能跑来孟兰的房间吃奶?这传出去?谁会信。虽然我知道孩子邪乎,不一般,可也不至于这么邪乎吧? 当务之急不是别的,而是赶紧把这孩子从孟兰的身上拿走,要不然一会儿孟兰失血过多,是会死人的。但是当我过去后,孟兰却威胁我不要过去,还不停地晃着怀中的孩子。这下怎么办? 很显然,孟兰已经疯了,而二虎受了惊吓和刺激,躲在炕头颤抖个不停。若是强行把那孩子从母亲的怀里抢走,恐怕孟兰肯定会再次发疯。我只好等孩子喝完奶了,然后商量着把孩子抱了过来。 这一夜,又是个不眠。我把二虎请到了我的房间里,他真是受了刺激,看着地面,不停地哆嗖着。李叔则是愁眉苦脸的站在一旁,我和他商量把孟兰用绳子绑住手脚绑在床的四个角上,要不然如果在疯了跑了,或者发起疯来,真是没有人能治得了她。 孟兰就被我和李叔搬来个床绑在了上面。第二天早上,我来到了李禄的房里,看到胖丫安静的躺在炕上睡着,李禄则是盘坐在旁边打坐。见我进去,李禄对我说:孩子的魂已经召回来了,至于那个婴儿,还是那句话,送人,越早越好,否则你也看见了,他的父母迟早被克死。 我也知道李禄的话是什么意思,低头沉思着。正想着这孩子怎么办,我问李禄:若是把这孩子送给了别人,那户人家会不会遭殃? 会,李禄说,但不会那么严重,而是一点一点的,孩子会长大,但那户人家最终也不会有好下场。 这样的话,就更不好办了,若是送给了个坏人家,那么肯定不会善待这个孩子。若是送给了个好人家,人家辛辛苦苦的养大,但是最后却要遭殃。唉.....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二虎现在已经有些垮了,他现在除了一个孩子,还有什么? 我感觉,相比有些人,我还算得上是好的,因为如今我已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干什么都没有牵挂。我的父母虽然已经死了,但现在我已经有些放下了,而且我父母死的也是蛮痛快的。但二虎的所有亲人都要一个一个的离去,那种从你身上一点一点割肉的感觉,然而这一切还没有完,它慢慢的折磨你。 我问李禄,怎样才能结束这一切的噩梦,李禄同样是摇了摇头,他说他不知道。我忽然想起来,那个老头和老太太说李家庄被人设了生死门,于是我告诉了李禄,李禄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么,带着我来到了村门口,指了指李家庄的那个牌匾说道:如果说真是被人设了生死门的话,那么就是说生门和死门被倒过来了,一般的地方也是只有生门,没有死门的。而如今这里的生门被人给改成了死门,那么如果能找到生门隐藏在何处,或许就能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了。 听他这么说,我也明白了,这就是只要进入了李家庄的人就离不开,离开了的人就会死的原因。就是因为来到李家庄必经死门,所以就陷在了这里。 李道长,你来的时候是从哪里来的?我问,李禄说也是从死门来的,设害李家庄的人道行太高了,连他都没察觉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因为如果李禄也是从死门来的话,那么也就是说他也离不开这个地方了,所以我就不必担心他不尽心尽力的来帮我了。 但是就在这时,我的心一紧,因为我看到远处的土路上有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开了过来,谁?我第一就是想到了王丹,但是那个车不是王丹的车。而第二我就想到了警察。 我杀了人,而且在坟场的时候,那个大叔的死也与我有关,昨天那个村子的夫妇俩也被我们废了。会不会是有人报警,警察找上门来了。 该躲的躲不过,我怕这个车开进来,陷入死门之中,所以我和李禄走出了李家庄。把那辆车拦住了。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不到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那个中年人头发有些秃,看样子就知道很有钱。而那个年轻人身材笔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看样子应该是保镖之类的。 大老板怎么会来到这个破地方?我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那个中年人走上来一步,看了看上面的牌匾,说:就是这里了,你好,我是墓地的老板,你前两天来过墓地吧? 果然是冤家找上门来了,一定是因为大叔的事情来找我的。我想好了,如果他要惹事,我就砍死他。反正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我怎么都是一死。 我点了点头,说:是,什么事,直说。 墓地闹鬼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我这次来,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老板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紧张。帮忙?我不知道他会让我帮什么忙,因为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什么忙?我看了他一眼道。老板对我说:这里不方便,能不能去村子里说? 他这样说,我立刻就拒绝了。而且我直接告诉他,这个村子被人设了局,若是进去,就出不来了,所以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好。 这老板很迷信,我说的话他就信了。只好说好吧,然后邀请我上车说。李禄不喜欢听这些,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说他先回去了。 老板看了看他的背影,没有说话。把我请进了车里,一上车,就迫不及待的对我说:我母亲病危,临死之前就说想见你一面,有事要交待你。她时间不多了,我想尽这一点孝,希望你能帮帮忙。 第十三章 张斯雨喜欢你 他这么一问,我立刻就懵了。我哪知道他母亲是谁,这都是不挨边的事啊。但是看到老板急切的模样,我只好答应他,跟着他来到了县城的医院里。 毕竟是见病人,不管怎样都应该带点礼物。而老板却说不用,直接带我走进了医院里,这医院人少,挺寂静。刚一走进病房,躺在床上的那个老太太就说:你们都出去吧,让他自己进来。 我一懵,因为我看着病床上的这个面孔,根本就不认识啊! 老板和陪在病床边上的一个护士出去关好门后。这老太太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过去后,这老太太又叫我坐下。 我看着她的样子,有些胆怯,觉得这气氛十分诡异,但也只好坐下。老太太摸了摸我的脸,问:小明,你最近还好吗? 她这一句话一出口,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怎么知道我叫小明?我别说不认识她,以前根本就没见过她啊!我点了点头,十分牵强的说:好,好。 说完后,我就开始了各种幻想,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经历的事情。让我马上就联想到她是被鬼上身了,要说被鬼上身,她又是这老板的母亲。我立刻就想到了那天带我去墓地的那个大姐! 我甚至害怕她一下子坐起来掐住我的脖子。我问她:你到底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 小明,今晚什么都不会发生,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觉。而明天事情会发生一些小事,但无关紧要,后天的时候,你记住,孟兰就会自杀,你最好不要上前去看,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管。到时候那个李禄会叫你去给孟兰送葬,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去。接下来只能看命了,小明,祝你好运吧。 我听着她说,记住了她的话。但是这个老太太和我素昧平生,我根本不认识她,我凭什么就相信了。我想了想,问: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这时那个老太太笑了笑,把手伸了出来,刚要摸我的脸,我就躲开了。那个老太太说出的话,却吓了我一跳。 小明,相信我,张斯雨喜欢你。从这老太太口中说出的,竟然是张师傅粗狂的嗓音! 我忽然想起了张师傅留给我的信上写的:小明,纵使我死了,我的魂还在.... 你,你是张师傅。我眼睛一蹬,老太太冲我笑了笑,便闭上了眼睛。 我探了探老太太的鼻子,发现已经没了气息。我惊魂未定的喊外面,人已经去了。外面的老板和医生赶紧冲了进来,我呆呆的站在旁边,看着医生手忙脚乱的测试心跳。 我看着老板牵着那老太太的手,悲伤的模样,没忍心打扰他。自己走出了病房,买了个自行车,往李家庄骑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刚才所见的是否真实。张师傅的魂附在了那老太太的身上,对我说了那些,他说张斯雨喜欢我,那么就是说这些话是张斯雨让他告诉我的吗?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李家庄,途中路过那个村子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送葬的队伍,发现棺材上贴的正是上次要害我的那个老太太的照片。后面还跟着几个年轻人,难道是她的儿女?我为了不惹事端,赶紧避开了。 今晚,果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我睡的很好。第二天,我去县城里重新买了一个手机,那种和外界失去联系的感觉真难受。其实我是想看王丹和老板娘还有王大师会不会给我打电话,说实话,我惦记她们了。但是这个手机号我没有告诉她们,她们的手机号我也没有记住。 唉,我坐在院子里,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这些事。看到地上的那摊血,就想起来了那天那只说话的鸡:村子里来了三个死人。 这三个死人是谁?我始终琢磨不透。 昨天回到李家庄的时候,看到那个老太太已经死了。我不知道那个老头有没有死,因为那个老头如果没死的话,我怕他会来李家庄报复我们。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的我,每天都处于害怕和担忧之中,我真不知道自己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一闲下来,我就会想到王丹和老板娘。 我一直再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或者如果说可能的话,对于老板娘和王丹,我应该去选择谁。人总是贪婪的,又不想错过,又不想后悔。所以才造成了我今天如此纠结。 又是这样昏昏沉沉的过了第一天,事情,果然在第二天发生了。那时候李叔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我正在院子里坐着看天。屋子里突然又传来了一声怪叫,我一听是二虎的声音,想到张师傅对我说的话,不知道该不该去看,但还是跑了进去。 怎么了?声音是从孟兰那屋传来的,我走到门口,发现孟兰身上的绳子不知道被谁解开了。而二虎正站在墙边,指着孟兰手里拿着的那把砍刀说不要乱来。 我看着,那把砍刀不是让我放在床边了么,怎么在孟兰手里?会不会是二虎拿来把孟兰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这时李叔和李禄也过来了,李叔站在门口喊着孟兰别乱来啊。可孟兰手里拿着那把砍刀,比划着自己的脖子,正在呵呵呵的邪笑。 孟兰,别乱来。李叔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孟兰看着李叔,那刀压在自己的脖子上,甚至压出了血。孟兰瞪着血青的眼睛对李叔说:李叔呀,你别过来,孟兰没事,哈哈哈~ 就在李叔走到离孟兰很近的时候,我正犹豫该不该上去帮助李叔,因为我一直记着张师傅告诉我的话,就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 李禄扫了我一眼,问:你怎么不上? 嗯?我看着,刚楞过神来。这时二虎一下子就朝孟兰冲了过去,眼看孟兰手里拿着的刀就要使劲抹在脖子上,没想到她竟然朝二虎砍了过去。 二虎小心!我大喊一声,但是为时已晚,那砍刀直接砍在了二虎的右臂上,顿时一股鲜血喷洒了出来。二虎倒在血泊之中。 若是刚才我上了,那么被砍掉胳膊的人是谁? 不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兄弟倒在血泊里,我再也忍不住,朝着孟兰手中的刀冲了过去,想把她的刀夺走。可是为时已晚,那刀已经被她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顿时,一股鲜血再次喷洒在墙上。孟兰睁着眼珠子倒在了地上。 外屋忽然传来了孩子哇哇的叫声,我鼻子一酸,一滴眼泪流了下来。自从这孩子出世后,我就没听到过他哭,这是第一次,也是他母亲死的时候。从此,这个孩子就没有了母亲。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血流成河,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二虎完全有些被吓傻的,坐在地上,臂膀不住的流着血。死的人已经死了,救人要紧。我立刻清醒了过来,召唤李叔把二虎抬走。 大师,孟兰你看着办吧,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和李叔抬着二虎临走之前,我拍了拍李禄的肩膀,李禄点了点头,眼神谨慎的看着我。 我背着二虎跑了出去,让李叔找辆马车。这得送到县城里的医院,要不然会出人命的! 谁有马车?谁家有马车!我大喊着,但是有人看到我浑身是血的样子,纷纷躲在家里不出来。 我忽然想起,之前我回来的时候买了辆自行车。于是让李叔背着二虎,坐在后座上,我骑着车就往县城跑去。 二虎,坚持住!坚持住,啊!我的眼泪和二虎的血掺杂在了一块,我用力的蹬着,使劲的蹬着。 二虎,你一定要坚持住。 第十四章 人学鬼,鬼学人 送二虎去医院的路上,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李叔,他的双眼通红,充满了疲倦。 因为天已经黑了,所以前方的路不好走,也看不清。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土坑里,我骑啊骑,突然看见前面屹立着一个身影,拄着拐棍,似乎是要拦我的路,但是谁,我看不清啊。 谁啊?我逐渐减慢了车速,探着脑袋向前看着,那身影屹立在前面。我一不小心,自行车一下子栽进了坑里,车轮陷入泥潭,差点没倒下。 我及时扶住自行车,使劲全身的力气才把它从土坑里推出来。继续往前骑着,但是抬头一看,那个人却没了。就在这时,土路旁边的草丛里传来熙熙簇簇的声音。我朝两边看去,难不成是野兽? 我心里立刻害怕起来,这一代虽然是山村,但却有野兽,经常有村民上山采药被野兽咬死。二虎他爷爷就是在山上被野兽咬死的,找到的时候肚子都被掏干净了。 我不自觉的骑的更快了一些,就在这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阵微风吹过。我回头一看,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身后土路的远处,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我抹了抹眼睛,那个身影又消失了,怎么回事?不会是我花眼了吧? 因为我没看清路,一不小心,自行车从道边直接滑了下去。我和李叔还有二虎直接掉进了旁边的草丛里,我脑袋一阵眩晕,听见那熙熙簇簇的声音更近了。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喘息着,我害怕是一头长相凶猛的野兽,于是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我听见了自行车被从草丛中推上土路的声音,我想喊李叔,但是由于有个东西在我脸上喘着,所以我不敢吱声。 我闭着眼睛,仿佛听见了蹬自行车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远了。草丛中又传来了一阵沙沙声,而脸上的那个东西好像突然也离开了。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摔了一身泥。站起来,爬上土路,发现远处一个自行车正在骑远,而李叔坐在后座上。身后背着二虎。 我心里突然一惊,那么前面蹬自行车的人是谁! 我大喊了一声,这时车上的那个人回过头朝我看来,我看见他的脸,那个人就是我! 怎么可能!一种极度恐惧的心情袭了上来,我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一幕,当时我感觉后面有个人,于是回头看,结果我就不小心掉进了草丛里。就在这时,我愣过神来,那个自行车竟然也直接朝道边冲了过去,李叔和二虎一下子跟着自行车滚进了草丛里。 草,怎么回事。耍老子呢,我赶紧朝那里跑过去,发现李叔已经摔得浑身是伤,我把自行车扶了起来,推上了土道,李叔也背着二虎爬了上来。但是当我上了自行车,往下看的时候,心里又是一哆嗖。 草丛之中竟然有一双通红的眼睛,好像是有一个人躺在那里。我的内心瞬间就崩溃了,到底怎么回事!是我在学那个人,还是那个人在学我! 我赶紧骑着自行车蹬远了,回头一看,有个拄着拐棍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惊魂未定的把头转了过来,一路猛蹬,几乎是一口气蹬到了医院。刚才发生的到底怎么回事,简直太特么邪乎了。 到了医院后,大夫说二虎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和封闭伤口,要家属签字。但是孟兰已经死了,现在有代表性的只有李叔,于是他签了字。二虎被送进了急救室。 我坐在急救室的门口,看着墙上滴答滴答转动的钟表。想起刚才的事,心里就不住的颤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师傅怎么知道孟兰会自杀,张师傅为什么会说张斯雨喜欢我,张斯雨在帮我我知道,如果不是她,恐怕我今天就会少一条胳膊,也或许会丧命。但是我真的很内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二虎还没有出来。我真怕医生出来告诉我他们已经尽力了,二虎的父母死了,奶奶死了,孟兰死了,若是二虎在死了。那么就只剩下他的孩子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养活这个孩子。 终于,一直等到了后半夜,二虎才被推了出来。他的胳膊没了,他闭着眼睛,嘴唇和脸色煞白。不知道如果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胳膊没了,会是什么心情。 二虎被送到了病房里,这里都是一些外科截肢和少了胳膊手指的人,他们一个个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看得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呆不下去了,况且孟兰那里还需要布置,不知道李禄现在弄的怎么样了。 我让李叔在这里照顾二虎,等他醒来后安慰安慰他。我现在就回李家庄,因为毕竟李叔岁数大了,我不想让他太折腾,正好二虎还需要人照顾。所以我回去。 但是当我刚出病房的时候,一个医生就把我叫到了一边,拿出了一张照片,这照片上是二虎的后背,上面布满了淋淋拉拉的血迹,但是还有一个黑色的爪印。 我立刻就想起了那时我被那个小女孩印在后背上的印记,但是二虎这个绝对和那个不同。因为他这个爪印是黑色的,而且不像是人的爪印。 我和医生道谢后,医生说只是想提醒我一下,然后就离开了。我带着这个照片,骑着自行车走在李家庄的土路上。 这个时候的夜真的是黑的没边,什么也看不清,幸亏我机灵,回来的时候买了个手电。绑在了自行车上,看着前面被照亮的昏黄的路。我一直想着二虎身后的那个印记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我骑自行车来的时候身后的那个人印的?二虎正好在最后面,可是这手印不像是人的手印啊。 我忽然就想起,我晕倒的时候有一个野兽在我的脸上呼气,会不会是那个野兽的? 想也想不明白,我把照片放好。然后赶紧回到了李家庄,准备回去处理完孟兰的事情后,把这个照片给李禄看看,估计他应该能看懂。 回到李叔家门口后,我舒了一口气,从院子走进屋子里,发现李禄正在那里等我。而孟兰的尸体被白布缠上,放在了地上。 李禄看见我后,没有问我二虎怎么样,也没有说别的,而是直接告诉我:孟兰在天亮之前必须出葬埋好,要不然容易尸变。 我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问:然后呢? 这需要你去,李禄郑重的看着我,这次没有十分强硬,似乎是在征求我。我又想起了那天张师傅对我说的话:到时候那个李禄会叫你去给孟兰送葬,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去。 我该不该去?我是该听李禄的话,还是听张师傅的话。李禄说如果天亮之前不埋起来就会尸变,难道就算变成了僵尸,我也不去么? 那你呢?我掐着腰,站在窗台边,看着李禄。 我不去。李禄说。 呵呵,我知道了,为什么他不去让我去?那就证明肯定没好事,或者肯定特别危险。要不然他怎么不去? 你不去我就不去。我说,这次我是咬定了主意,虽然说李家庄这些事和李禄本没有关系,他不帮我们,我们也没办法。但是如果他一直这样,留在这里还不如滚呢。 你当真不去?这不是我的事。李禄质问到我。我冷笑一声,一猜他就得这么问,因为他唯一的资本就是,这不是我的事,我只是好心告诉你。 我不想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但也不想惯着他。所以我直接把烟头扔在了地上,踩灭,躺在了床上,说:我从小对这些诡异的事情就特别害怕,要不然孟兰要自杀的时候我怎么会不上? 李禄站在门口,看着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呵呵一笑走出了屋子。听声音应该是抬着尸体出去了。我就猜,尸体如果真的尸变了的话,他肯定也麻烦,所以我就不去,他不也得去了么? 但是我真看错他了。没过一会儿,我发现他不知道从哪里叫来了个人,我站了起来,站在窗台边,看着外面的那个男人应该是村里的某个村民。李禄和他说着什么,最后指了指一个方向,然后比划了几下,拿出了一个金戒指,把那个村民的手抬起来,戴了上去,好像再说,办完事,这个戒指就是你的了。 那个村民很高兴,李禄让他悄悄的,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村民背着尸体就走了。 村民走了,李禄背着手走了进来。 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但是我算是了解他这个人了,危险的事他永远不会自己去做。 虽然我和李禄都没有去,但是我的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一般....... 第十五章 鼬 你让他去哪儿了?我问李禄,李禄走到了我的屋子里,说:离得不远,正常来讲天亮之前应该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去李禄的房间看了看,因为小孩子和胖丫都在那里睡觉。我看他们睡的香甜,就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 李禄在窗台前走来走去,时而低着头沉思一会儿,时而看了看窗外,眼神中带着沉重。估计他也很着急,或者说是踌躇,不安。 我眯着半睡半醒,一直到了天亮,忽然看到李禄走到了我的面前。掐指一算,抓住了我的胳膊。 干嘛?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看着李禄不安分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没有见过他不安的样子。所以一定不好,昨天晚上我就有种不详的预感,估计是成真事了。 我吩咐村民天亮之前回这里来,但是现在天已经亮了,他也没有回来。我掐指算到大凶,跟我走。李禄抓住我的胳膊,就一直拉着我走出了门外。 我让他撒开我的胳膊,然后问他:孩子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李禄说,你把门锁上,别让孩子乱跑。要是晚了,可就大事不好了。 我从李叔的枕头底下找来了钥匙,把门锁上后,跟着李禄一直跑到了一个树林面前。李禄又带着我穿过树林,来到了一个类似盘山悬崖的地方,这里一阵阵冷风吹过,显得十分阴森。 山里的雾很大,五米之内都有些朦朦胧胧,我就记着跟紧李禄。一直在这悬崖之上走着,突然我听见旁边的树林里传来了一阵熙熙簇簇的声音。我一想,这声音和昨天晚上的不一样么? 李禄突然伸出了手,示意我停下。他犀利的看着树林里,突然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朝那树林里飞了进去。石子打在什么东西上扑的一声,那熙熙簇簇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厉害啊,我心里对李禄这个隐藏的很深的人物有些佩服了起来,一个小石子竟然能打出这么大的力道来。而且这山里雾很大,树林里的树叶也很茂密,他是怎么准确的打上的? 走,不要回头。李禄说着,继续带着我往前走去。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个东西好像从那树林里窜了出来,就站在我身后。我吓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但是看见李禄坚定的步伐,也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李禄前面好像突然扑过来了一个什么东西,他躲闪不及,向后栽了两下。我一紧张,回头一看,自己竟然踩在悬崖的边上,差点就掉了下去。 我从小就恐高,所以腿差点没吓软。但是当我朝悬崖之下看去时,全身更是猛地一抖,一个血肉模糊冒着白红色脑浆的人竟然就挂在下面的之上,在一看,那个人正是李禄派出去的村民,因为他手上的戒指金黄的发亮。 真特么惨,李禄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领,我才被拽了回来。这时,李禄对我说:果然出事了,这样,你在原地等我,无论谁叫你你都不要走。我去看看能不能抓住她。 抓住谁?我问他,但是他没有理我,而是让我在原地打坐,闭着眼睛,一听到什么响动嘴里就念护身咒,无论谁叫我我也不要动一下。 什么咒?我坐在了地下,但是他说的咒我根本不会啊。李禄对我说:金刚经。 不会,我摇了摇头。 算了,等不及了,真是个累赘。阿弥托福也行,都管用。李禄说完,就消失在了蒙蒙大雾之中。 我盘坐在原地,闭着双眼,一想起刚才那悬崖下的尸体,心里就是一哆嗦。当初张师傅一家三口被我扔下悬崖后,会不会也摔成了这个样子,真是罪孽。嘴里赶紧不自觉的加快了阿弥托福的语速。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禄也没有回来。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远处响起:小明,露馅了,快跑啊。我这一听,是李禄的声音,刚要站起来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李禄是从来不会叫我小明的,都是有事说事,而且他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急促过,无论怎样都是铿锵有力。 我赶紧在快一些念阿弥托佛,这时,一个人好像站在了我的面前。不停地晃动着,围着我转圈,好像是在想怎么才能让我起来。 妈的,哈哈哈,老子就不起来,你tm的打我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鞋子踩在沙土上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我身边的那个人犹豫了一下,随后就赶紧离开了。那个脚步声停在我身边的时候,道:她跑了,起来吧,我们走。 大骗子,我没有站起来,而是还在念着阿弥陀佛。这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睁眼睛一看,是李禄,我想起那天那个在村门口冰冷的李叔,又掐了掐他的脸,是软的,有温度。我才放松了警惕。 怎么回事?你抓谁去了?我问他,李禄寻思了几秒钟,然后对我说道:村民已死,孟兰失踪,孟兰已经尸变,找不到她,李家庄就不得安宁。 那怎么办?我问他,李禄摇了摇头说,顺从天意吧。然后带着我就往李家庄回去。 我一边走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他:那个村民怎么办,他家人发现没回去,会不会来闹? 没事,那个人是村里的酒鬼,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也是因为贪财才死的,所以死不足惜,没人知道他怎么死的。李禄的步伐很快,不一会儿就从原来的路带我回到了李家庄。 回到屋里后,我突然想起了林子里熙熙簇簇的声音,又想起了那个医生交给我的照片,于是拿出来给李禄看。李禄看着,沉思了一会儿道:这种东西叫鼬,但不是你知道的那种鼬,这种东西爪子很小,前肢短,后肢长,能站立起来。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人一样,有灵性,今天那林子里的东西就是这个。 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件离奇诡异的事情告诉了李禄,李禄深邃的眼睛看了看我。说:我说这个东西怎么跟上咱们了,原来是奔你来的,这段日子你小心点吧。 奔我来的?奔我有什么好来的?而且如果是奔我来的话,那么为什么二虎的后背上会有他的爪印?李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胖丫呆呆的,成天也不怎么说话,我知道受了这种惊吓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小孩子醒了,一醒来就要奶喝,我这就犯了愁,孟兰死了,我上哪儿给他弄奶去?李禄对我说前夜他看见这里有星陨落下,有人家生了孩子。 我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那户人家,但是那户人家的婆婆却不愿意。我只有明码出价后,她们才勉强的答应了。女人刚生完孩子身体不好走不了,我就只好把孩子抱过来让那女人喂,但是那婆婆看见这孩子后就问我这孩子怎么这么黑。我也不敢说真相,只能说大夫说色素过重。 安排完孩子后,我就回到了家,李禄一天什么也不管。这屋子里的血腥味很重,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捂着鼻子去把血迹收拾干净了,然后又拿洗衣精兑水泼在屋子里,腥味被遮掩了过去。 我满头大汗,刚收拾完,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我心里有些奇怪,我这个手机卡没人知道,谁会给我发短信?我好奇的拿出了手机,发现发过来的是一个彩信,打开后。才发现上面的图片好像是一个祠堂,祠堂里面漆黑漆黑的,亮着蜡烛,气氛十分诡异。 这是哪里?发给我短信的人是谁?但是当我刚看完这张图片的时候,这条短信就突然消失了,好像是自己删掉了一样。 我心里立即害怕了起来,但是也没办法,思考了半天图片里是哪儿也想不起来。 我找到了李禄,问他李叔和二虎在外面,会不会有危险。因为我记得二虎和我说过,那时有几个年轻人想出去避难,结果在外面全都死了。而李禄也和我说李家庄的门被人改成了死门。 李禄点了点头,道:当然。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我靠,有危险他不告诉我。但是就在这时,李禄却笑了笑,道:有危险不也得出去么,如果不出去,恐怕他胳膊那样流血,都活不过今晚。 我这样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就和他打了声招呼,骑车离开了李家庄,准备去医院看看二虎怎么样了,顺便买一瓶消毒液回来,省得屋子里晦气有腥味。 第十六章 她的电话 这一路上,我还有些后怕,总担心骑着骑着前面会突然出现一个人。但是天大亮着,幸好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到了医院,去买了碗小米粥,然后给李叔买了几个包子。本来我是想买混沌的,因为他爱这口,可是想起京八街的那混沌,我心里就犯膈应。 来到了二虎病房,看到他已经醒了,抑郁的靠在床上。而李叔则是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应该是太累睡着了。 二虎,怎么样了?我走了过去,把小米粥和包子放在桌子上。二虎勉为其难的冲我笑了笑,看他的样子,似乎就像没事人一样。 你的胳膊....我一不小心说出了这句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原本他可能都忘记了,但是我一说他就想起来了。挣扎着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立马就支撑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孟兰,我对不起你!二虎一边哭,一边喊着。这时李叔也醒了,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二虎,也说不出来话。李叔则是坐在那里,不停的安慰着他。 你还有孩子,孟兰给你生的大胖儿子。你得坚持下去,二虎,你不能垮,为了孩子,你也得活着。我对二虎说,但是二虎这一刻却再也抑制不住了,大喊着道:你和我说了,这孩子克死父母,我不知道孟兰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孩子才死的,但是我肯定也会因为他死! 别这么说!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喊住他。 算了,我气呼呼的往病房外面走出去。但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哗啦的一声,回头一看,二虎竟然要拔掉自己手上的输液,可是他拔不掉,只能在床边蹭,他就像疯了一样,拼命的蹭,一不小心,滚落在了地上,那吊瓶被他一拽,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啪嚓一声,砸在了地上。 我只看见,一片血从床边蔓延了出来。 不要!我大喊着,冲了回来。李叔也猛地站了起来,我俩到了二虎身边,可是为时已晚。那玻璃吊瓶掉在地上摔成的碎片割在了他的动脉上,血喷洒的满地都是。二虎睁着眼睛,针开始往回抽血,瓶子里的药变成了红色..... 医生!我大喊着,没一分钟,几个医生和一堆护士就冲了进来。我和李叔被那些护士架着推到了一边,那几个医生拿着工具在二虎的身上不停地扫着。 对不起。那其中一个医生忽然转过头来,对我说。摘掉了口罩。 二虎的尸体寄存在医院的停尸房里,我和李叔一支决定到时候给他火化了,然后把骨灰盒带回去就行。医院起初不怎么爱搭理我们,但是听我们说不讹人后,还主动愿意出火化和买一个中档骨灰盒的钱。 医院办事效率高,下午二虎就已经被化成了灰,放在盒里。我不忘买上一瓶消毒液,李叔抱着骨灰盒,我俩骑着自行车回到了李家庄。 一进屋子,李叔就把骨灰盒放在了桌子上。我则是拿着消毒液满屋不停地撒着,撒着,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不敢相信和我相处了二三十年的老朋友,就这样死了。 你的孩子怎么办?你是一个负责人的父亲吗? 你若是不去医院就会死,你若是去了也会死。因为你必须要过死门,或许这就是命吧。 李禄从屋子里出来,看着我这副样子。还有桌子上摆着的骨灰盒,叹了口气,又回屋里去了。 我坐在门口的小椅子上,看着苍天,一坐就是到了晚上,我忽然想到了我的父亲,当时我母亲走了后,他就是坐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 当时我不能完全体会他心中的那种滋味,但是现在我能了解了,别的什么也不想,也不敢想,只有一个字,愁。 我愣愣的看着天空,李叔在屋子里叫我:小明啊,进来吃饭了。他的声音很硬朗,但是却有一些颤抖,我知道他什么样,只是他在扛着,因为他是我的长辈,他其实这几天经受的痛苦要比我多,但是就是因为他的责任心,如果他都垮了,那么我呢? 我摇了摇头,李叔走了出来,看到我这幅样子,叹了口气,低着头回去了。 我恨不得想一下子闷死自己,我不知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我而去,但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而没有办法救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又想起老板娘,又想起王丹。她俩现在还好吗?我不知道我能否在回去见她俩了,我和老板娘是情浅缘深,我和王丹是情深缘浅。就在这一刻,我似乎想放弃了,我感觉我们都是别人手中的一个棋子,被无情的玩弄,等玩腻了后就杀掉。 放弃吧。我想着,因为挣扎有什么用?我挣扎过了,我试过了,可如今呢?迎来的是更大的痛苦。 我进屋子里,偷偷的拿来了一把小刀,来到了院子里。我想起那个被剁掉头的小鸡,我是不是也能像它一样死去? 就在我准备结束时,手机上一个电话打来了,我看着那串号码,突然想起了什么。扔下了手中的刀,激动的接通了电话。 喂,小明。那边传来的是一个温柔的声音,只是这些天没见,忧伤了许多。 老...老板娘。我的眼泪流下,问她: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我说过,我会算呀。老板娘在电话里嘻嘻的笑了笑,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画面,就是我刚去那个饭店上班的时候,看见老板娘站在路口等我。我问她怎么知道我回来,她说她会算数呀。 我笑了一下,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小明,你什么时候回来?老板娘问我。我犹豫了一会儿,说:不回去了。 你...垮了..老板娘的声音变得犹豫了起来。相信我,等待这一切结束后,一切都会没事的。老板娘说。 就在这一刻,我忽然好想她,我想她的举止风谈,我想她的音容笑貌,我想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我俩在一起更多的是误会和痛苦,但是我心里想着的却全是她吻我嘴边的那一瞬。 嗯...我点了点头,问她:这个电话我还能打通吗? 老板娘笑了笑,说:你打它干嘛,我会一直等你,一直在啊。她的声音像是感冒了,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望着地下的刀,重新振作了起来,我会一直在,纵使寂寞开成海。 但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孩子忘接回来了!我靠,这件事我怎么忘了呢。就在这时,李叔走了出来,着急的问我:孩子呢? 妈的,都怪我。你等着。我说着,就走出了院子,这期间我都没敢回头。因为我害怕看到李叔见到地上那把刀时失望的样子。 李小明,你真不争气。那些人到死都没有放弃手中的帜旗,难道你要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信仰么?我的信仰是什么,我的信仰就是活着。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惦记着我,默默的注视着我。如果我死了,那他们怎么办?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我再也不可能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念头了。 到了那户人家以后,我听见孩子的哭声,以为出了事情,就冲了进去。这孩子是二虎唯一的一根独苗,而二虎又是我的好兄弟。所以他的孩子坚决不能出事情,李禄说的真准,他说这孩子的父母一百天之内双亡,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全走了。 进了屋子后,那个婆婆看见是我,就指了指那个女人的屋子。但是当我进去后,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这女人没在屋子里,二虎的孩子和她的孩子在一起放着,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二虎的孩子的两只小手竟然抓住了她家孩子的脖子,使劲的掐着。 卧槽,这可不得了。幸亏那婆婆没看见,我说这孩子因为什么哭,这个时候。那婆婆也进来了,我赶紧把小手掰开了。那婆婆应该没看见,心疼的抱起了小孩拍着。 我喘了一口气,这孩子果然是个祸害。这么点竟然会掐人,我可亲眼看见过他站立在那,都是李禄这比教的。虽然说掐人不是他教的,但是我还是生气,妈的。 第十七章 雷鸣电闪的一夜 这时那个女人也进来了,应该是出去上厕所了,回来看到我抱着孩子,说这孩子吃奶的劲太大了,而且不够,以后肯定是个厉害的汉子。我笑了笑,和她还有婆婆道别后就离开了,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孩子以后该怎么办。 但是想多了也没有用,我回到院子,发现胖丫正坐在房子门口的那个小板凳上,无辜的眼睛看着天空,十分的可怜。看什么呢?我叹了口气,朝天空看去,发现乌云把月亮遮住了一半,十分诡异,总觉得又要发生什么事。 我进了屋子把孩子交给李叔。然后直接来到了李禄的房间,李禄正在炕上闭目打坐,听见我进来,道:你也看见了? 我说嗯,他继续说:这样的天气,可真是尸变的好天气啊,恐怕今天晚上要出事,天意,天意啊。 那怎么办?我走到炕边,坐在那。李禄睁开了眼睛,冷笑了一声,下炕背着手带我走出了屋子。 我俩站在门口,李禄指了指天上的月亮,道:孟兰已经尸变,我今天没抓住她。但是你知道她尸变的原因是什么吗? 什么?我摇了摇头,当然不知道。 还记得我和你说那个鼬,它在二虎身上做了标记和诅咒,但是目的却不是用来害二虎的,二虎的纯属是因为死门。夫妻同心,鼬在二虎身上做的标记就能体现在孟兰身上,所以才会导致孟兰尸变。 那么就是说?我问。李禄转过身子,进了屋,背着身子说:鼬是一种很聪明的东西,哈哈。我第一次听他笑,笑的那么僵硬。 那怎么办?我问李禄,李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对我说:没办法,你抓又抓不住它,起风了,叫胖丫回来。 就在这时,外面果然刮起了大风,打在玻璃上,显得十分恐怖。胖丫,回来!把门关好!我喊了一声,不一会儿就见到胖丫摇摇晃晃的拿着小板凳进了屋子,笨手笨脚的关上了门。 睡觉去。李禄说完,就自己回到了屋子,我没办法,只好带着胖丫回到我的屋子。 晚上的风很大,真的很大,配着那诡异的月光。扰的人睡不着觉,李叔躺在那,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闭着眼睛说:别想太多了,过去了就过去吧。 我恩了一声,旁边的胖丫睡的格外的香,但是我却发现她闭着的眼睛流出了一滴眼泪。 哎....我叹了口气,始终睡不着觉,于是打开手机,看见那条通话记录,翻来覆去的满脑子都是老板娘,我多想此时此刻她躺在我的身边,体会她温暖的怀抱。 门突然咔的一声,立刻屋子里就响起了风声。我抬头往外一看,竟然发现李禄出去了,在风中黑色的身影是那么的坚定。 我的好奇心突然就上来了,我想起那天晚上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进来朝李禄的房间进去,是不是就是李禄?他要去干嘛? 不行,我得去看看。要不然今天晚上也睡不着觉了。我穿好衣服,蹬上鞋,去李禄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他没在屋,就偷偷摸摸的跟了出去。 在院子门口,我还看见李禄黑色的身影。风这么大,他到底要去哪儿? 我跟着他,又来到了昨天那个悬崖,看见李禄身手矫健的下了悬崖,到了那个尸体旁边,拿出了一袋红色的东西,包在了一张纸里,又拿出了一个符咒,放在了那个尸体的下面。 我赶紧躲在一边的树林里,李禄这时已经上来了,原路返了回去,应该没有发现我。他这是在干嘛?我跟在他的身后,心想万一他比我先回去了怎么办,那么我还怎么进去?到时候岂不是被他发现我跟踪他了? 但是李禄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村子里左拐右拐的兜圈圈,每到一个人家的门口就看上一眼,就好像是一个在巡夜的老头。 但是在我跟到一个拐弯的时候,却发现他人没了。我靠,我也不敢擅自再往前走,风这么大,我只好回到了家里。 这一晚上,我总担心会发生什么事。害怕李禄被我跟丢,是已经提前回来了,所以就去他房间看了看,发现他还没有回来。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我有种预感,就是明天早上起来,就再也看不到他。 算了,睡觉。我想也没有什么用,但是我总觉得李禄在背着我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他到底在干嘛啊?估计刚才在村里转圈圈也是为了甩我的,是不是他已经发现我了? 外面的风慢慢的小了起来,淋淋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突然一声响雷,吓得我心脏扑通一下。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睡着,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却听见好像有个人咣的一声躺在了门上。我出去一看,才发现是李禄,他捂着一只在流血的胳膊,不停的喘着粗气,衣服都湿透了,面目惨白,很是虚弱。 我吓了一跳,他把捂着胳膊的手一松开,顿时一股黑血就涌了出来。 快,我屋里的被子底下有一袋红色的粉末,你给我拿来。李禄喘着气说,看样子,他就要不行了。 我不敢怠慢,赶紧跑进他的屋子里翻着被褥,果然翻到了一袋红色的粉末,我突然想起,这袋里的粉末和他昨天晚上放在那个尸体下面的粉末是一样的。这是什么? 我交给李禄后,李禄掐着胳膊上面的动脉,又叫我去拿刀和蜡烛。我拿过来后,李禄让我把刀在蜡烛上烤热。 我有些疑惑,他的胳膊出血了,不止血,让我做这些干什么?刀烤热后,李禄指了指他的胳膊,说:看见上面发黑的肉了吗?割掉。 啊?我有些发懵,你要说让我杀人,我敢。但你要说让我割人肉,我真不敢。但是李禄却说:你若是不想让我死,就来,别怕。 好吧,我咬了咬牙。刀一碰肉,就兹拉兹拉的冒起了烟,我一狠心,一下子就把那一整块黑肉窝了下来。 瞬间,那流出来的黑血变成了淡红色的血,我想这就应该成功了。舒了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李禄抓起地上的小袋,把袋里的红色粉末倒在了伤口上。刚一倒,那伤口就冒起了青烟。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李禄脸色惨白,汗水渗进了嘴里,咬了咬牙,强忍着痛苦道。 我愣愣的摇了摇头。李禄说:煞气。 说完,他让我搀着他进了屋子,就开始坐在炕上打坐,一言不语。我想起昨天那个暴雨交加的夜晚,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至于到底什么事,我却不知道。我想问李禄,但是最终还是收了口来到了院子里,看着房檐上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水。因为他想告诉我的,不用我问他也会告诉我,他不想告诉我的,我就是问,他也不会说。 白天的时候,还是像往常一样呆着。李禄闭不出户,整间院子都有一种压抑的气氛。但是我听闻有村民说发现李三炮的尸体后,也赶过去看了个热闹。 原来那个摔死在悬崖下面的人叫做李三炮,村民们也是在悬崖上面发现他的,我赶过去后,看见下面的李三炮整个尸体呈现乌黑色,就好像是一具干尸一样,一看就是被吸干了鲜血。 有的人说:死的好,省的整天就知道喝,不务正业,到处调戏谁家小媳妇儿。 有的人说:年纪轻轻,真是可惜了,哎..... 我看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回到了家,一路上都在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禄为什么会受伤。 第十八章 计策 李三炮就这么死了,没有人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死的,看到他手上的金戒指后,都以为是偷了谁家的东西,然后逃跑的时候遇上了野兽,也是被吸干了鲜血后摔死了。我就这么在村子里呆着,想起那天张师傅对我说的话,心里就琢磨不透。 就这样已经过去两天了,村子里没有在发生什么事情,平静如水。李禄在屋子里打坐,没见他出来吃过饭,这两天一直没出来过。而我则是和胖丫坐在门口看着天空发呆,似乎都已经觉得有些乏味,因为我不知道我在这里,有什么价值,能帮上什么忙。也不知道这个村子的结局注定是什么? 到了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当时我正在睡觉,睡梦之中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脑门。我起来一看,是李禄,他的胳膊上缠着很厚一层纱布。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好些了?我问他,下地穿上了鞋子。 嗯,李禄点了点头,道:孟兰尸变了,我已经完成了我这一步的计划,她在村子里伤不了人,又必须要在那一天晚上吸收精血,所以就会回去吸干李二狗的精血,而李二狗已经被我下了陷阱,所以想必已经两败俱伤。 我回想起那天晚上李禄做的事情,突然觉得有些感动,虽然他这个人平时不说话,可能他做事从来都是在暗里吧。 今天晚上想必孟兰还会再次出来伤人,你我必须提前找到她的藏身之处,白天的时候她不会那么厉害。要是真到了今天晚上,必定尸横遍野。李禄很严肃的对我说,我还是点了点头。但我不知道我去和不去,能起什么作用。 道长,我如果去了,会不会给你添麻烦?我问,道长点了点头,说:会,但是如果你不去,就不可能找到。 我和道长直接来到了上次那个悬崖上,李禄背着一个小布包,我不知道里面都装着什么,但我知道,今天,肯定会拼个鱼死网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悬崖之上的空气很好,弥漫着一股清香,时不时的还能看见天空上有几只大雁飞过,就好像古代片里的感觉一样。但是李禄带我穿过旁边的那片树林后,气氛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这树林里虽然也有阳光照射进来,但这阳光却不热,而是散发着一股阴冷,看起来就好像暗无天日的感觉一样。而且这里有一种潮味,让人闻着感觉胸口发闷。 前面的树林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们两个一路上披荆斩棘。走着走着,李禄突然叫住了我,我一停止,低头一看。草地上竟然有一个人的脚印,这脚印没有穿鞋,有五个脚趾,一个脚掌。 这脚印是在草上的,因为脚印上的这块草漆黑漆黑的,就好像被火烧了一样。但是我感觉,这草肯定是被人踩的。 李禄伸出白暫纤细的手指,从那脚印上插下一块草,拿到鼻子旁边闻了闻,道:煞气好重,孟兰产子的时候我观察了她的脚,这应该就是她的脚印。 我没有说话,李禄带着我继续朝前走去,没走多远,又在树上发现了一串黑色的小爪印。李禄停了下来,站在那树前,我问他:这应该不是孟兰的脚印吧,她怎么会上树? 然而就在这时,李禄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巴,瞪了我一眼,我明白这是说有情况,立刻就闭住了嘴巴。但是一股臭味从天而降,我抬头一看,一坨黑色的屎落在了我的脸上,十分恶心。 妈的,我说着。李禄突然看向了北边的草丛里,我擦了擦沾满了秽物的脸,看那草丛一阵窜动,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是不是孟兰,我说。但是这时李禄的双眼突然充血,布满了血丝,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心中感到不妙,于是像后退了一步,问他:你要干嘛? 李禄的表情僵硬,很难看,二话不说,上来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按在了树上。别看他的手又长又细又白,但是力量却十分的大,我在他手里就像是一个玩具一样,掐得我差点没断了气。 你活的时间太长了,就当用你的血,为我的符纸积点颜色吧。李禄说着,慎重的拿出了一张黄纸,用那锋利的指甲在我的脖子上一滑,我只感觉皮肤一凉,血滴滴答答的就流在了上面, 你....你。我真没想到,原来我是被他骗了,他所做的一切,原来就是为了取我性命。 李禄一只手按着我的脖子,一只手在滴血的符纸上划着字。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远处有一个黑绿色的人从草丛里站了出来,晃晃悠悠的在那看着什么。这,这是谁?我看着很熟悉,虽然皮肤已经变黑,但是我立刻就认出,那是孟兰! 我瞪着眼睛,指着李禄的身后。但是他却一阵狂笑,完全不理会我。 疯子,真是疯子!就在这时,孟兰好像看到李禄没有一丝戒备,一下子冲了过来,我眼睛一闭,再睁开,那双指甲很长的手已经探到了李禄的脖子后面。 完了,今天非但我要死在这,李禄也活不成了。可是此时,李禄却一个躲闪,把孟兰摔倒在了地上,用那两根手指瞬间插进了孟兰的下面。我躺在地上,看见李禄把那张符纸贴在了孟兰的嘴巴上,孟兰虽然尽力挣扎着,但是嘴巴却张不开。双臂也被李禄的身子压着,我看着他额头滴滴答答掉下来的冷汗。心中也是一惊。 只见李禄突然惨叫一声,艰难的硬生生的把那个东西从孟兰的下面拽了出来。我一看,那东西的脑袋很大,身子很小,浑身长满了黑毛。被李禄拉出来时,正死死的咬着李禄的手指,鲜血模糊了整个手。 我明白了,原来李禄用的这个是诱敌计,我为了帮他。赶紧从地上搬起来了一块大石头,抬着石头过去猛地砸向了孟兰的脸,但是这一砸可好。孟兰非但没有什么事,还把她嘴巴上的那个符打掉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瞬间松开了李禄的手指,重新的钻了进去,我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看见那个东西从孟兰的嘴巴里钻了出来,飞快的跑进了丛林中。 李禄倒在地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两根手指被咬断了一半,血流在地上。我瞬间脸就红了,羞愧的不行。妈的,我一定把那个东西抓住。想着,我就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回过头,我看见孟兰朝李禄扑了过去。李禄扬起一把稻米扔向了孟兰,然后起身踉踉跄跄的逃跑。 李小明,你真是个废物。早就知道帮不了忙还得添麻烦,今天我一定把那个东西抓住。 我看着那个小东西的身影,一直跟着它跑上了山顶。山顶秃秃的,那个东西也没了,我走到前面,往山下一看,忽然发现有一朵小红花。 这小红花真好看,我一时间什么都忘记了,只顾着去采摘。我拔下了花,抬头一看,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山底下竟然全是坟圈子! 就在这时,脚底下有个硬呼呼的东西绊了我一下。我一下子就滚了下去,起身一看,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坟包旁边,看着那木碑上的照片,竟然是那天那个带我进别墅的女人! 小明,小明!坟包后面传来了一个女人呼唤的声音,我蹲起来朝坟包后面一看,山下有一个挎着菜篮的妇女就从远处朝我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喊着我的名字。 我的心脏砰砰的跳着,简直都要哭了。因为那女人,那女人就是这木碑照片上的女人啊! 就在这时,突然一根钢针插进了我的脖子上,后脑勺当的一下被重物击中,我感觉有人抬起了我,就晕了过去。 第十九章 拜师 醒来后,我感觉我在一个黑乎乎的地窖里,周围冒着冷风。我冻的颤抖了起来,但是想动却动不了,感觉身上的肌肉不受自己控制,完全用不上力了。 这是哪儿啊?我睁着眼睛,看着周围。但是由于太黑,什么也看不清。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也不知道,因为这里简直就是不见天日。 我急的快要哭了,但说不出来话,我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能来救我,但是没有。 由于太黑,所以没过多长时间,我就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没睡着了。一直属于半昏迷状态,我努力回忆着自己是怎么来的,才想起自己滚下山丘的事情。 地窖上面突然亮了一点光,我才知道天还没有黑。这时,我看见一个胖乎乎的人影闪到了上面,我心里一阵激动,心想终于有人来救我了。哪怕能绑在外面也好,这种黑乎乎的感觉太难受了。 但是出乎我所料,那个人扔下来了一只毛绒绒的大老鼠,掉在我的耳边,滋儿的一声。我那种恐惧的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自己一动不能动,身边还有一个大老鼠,我特么要哭了。 地窖又被关上了,整个世界陷入了黑乎乎的一片。 我听见那个老鼠走在地上蹑手蹑脚的声音,心里十分不舒服。就在这时,我感觉脖子一疼,好像有个东西碰到了我脖子上的钢针。滋流一下,原来是那个老鼠,压在钢针上,这钢针插得不深,硬是硬生生的豁了出来。 我疼得嗷的一声,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感觉脖子上的血哗哗的在流。我拿衣服捂住,偷偷的听着地窖上面的动静,但是没有什么声音。 我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害怕被上面那个人发现,那可就糟了。我不知道上面的挡板有没有被拿东西压住,这种啥都不敢做的感觉实在太闹心啦。 但是最起码我就知道一件事,这地窖出去就是外面,绝对不是在屋里。因为刚才那个人打开挡板时有亮光透进来。怎么办? 先静以致动吧,观察一下什么情况,绝对不能贸然行动。要不然代价一定是很惨痛的。 但是这一等,就是好几天,也没有人来救我。那个我不知道是谁的人偶尔给我扔下来几个馒头,起初我是不吃的,就是烂了也不吃。但是因为饿,到后来我就开始狼吞虎咽了。有一天那个人没给我扔馒头,起初还好能挨着,到了后半夜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把那个老鼠用钢针开膛破肚给吃了。 你别说我恶心,那是因为你没挨过饿,你没体会过饥饿的痛苦。真的,以前二战的时候,有不少士兵吃人的例子,要是个正常人,谁会去吃人?但是不吃,你就得饿死,这就是现实。 终于,这种难熬的日子到了一天晚上。地窖的上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那一瞬间我没有想到是有人来救我的,因为我已经绝望了。我还担心一瞬间的光亮会刺瞎我的眼睛,所以我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感觉我现在的心里已经有点扭曲了。 装死,起来,上来。我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上面喊着,我睁开眼睛,发现外面是黑的。黑暗中我也看不太清那个人的脸,但应该是个年迈的老头。 这些天囚禁我的应该就是这个人,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听他的话,站了起来,他伸出手,抓住我的脖领,直接把我拽了上来。但是上去我看到他的脸后,彻底绝望了。 这个人就是被李禄废了的老头,几日没见看上去变得十分颓废,脸上布满了脏兮兮的油,身上也有一股腥臭味,但是看样子还是那么结实。 这老头一路上把我托到了他的屋子里,一下子把我按跪在了地上,他坐在炕边,我那一刻真的已经绝望了,我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杀了我。 但是过了半响,他也没有说话,黑暗中我看见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沙哑的声音道:我让你问三个问题,你问吧。 但是我笑了笑,摇了摇头,瘫软在地上。因为我想起了那次在饭店的时候,那个人也要我问他三个问题,可结果呢,我被人骗的好惨。 好小子,有点胆识,呵呵,那我问你三个问题。他说。 我点了点头,他问我道:你是什么人?我听到他这个问题,觉得十分好笑,我就是一普通人。 这时,那老头突然下了炕,朝我扑了过来,吓了我一哆嗖,他到了我面前时,却又停下来举起了我的手,指了指我的手指尖,问:那你手指上的这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老头嘿嘿一笑,重新坐在了炕边上,问我:你想死吗? 不想,我说,但是我的生死一直掌握在别人手中,我哪有权决定?稍微说错一句话,稍微做错一件事,我立刻就置身于了危险之中。 如果你不想死,给我当徒弟干不干?不但你死不了,我把我的本事全教给你,到时候这个世界你想杀谁杀谁,没人能管得了你。这老头说,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他的本事不是已经被李禄废了么,而且如果真的那么厉害,他怎么会打不过李禄? 这老头见我不相信,于是告诉我:我虽然被废了,但是我知道怎么练,我教给你,以后这个世界你第一,我第二,没人能管得了咱们,你看行么? 他说的时候,眼神里带着渴望和杀机,我看他应该不像是在骗我。而且如果我不答应,可能他就会杀了我。我就先假装答应,到时候找机会逃跑,要是这能学到他说的无人能敌,那就更好了,我就可以给父母报仇了。 好,我点了点头,装作还有点不甘心的样子。这老头拍了拍手,猥琐的嘿嘿一笑:道:拜师需要三叩九拜,我就不讲究那些礼仪了,你给我跪下,磕个头,叫声师父,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 我想都没想,跪在那就磕了个头,说了声师父。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年韩信受胯下之辱,才能成为将军。小不忍则乱大谋,活命要紧。 当天晚上,这个老头就让我在这件屋子睡了,他告诉我他叫叟叔。这么多天,我终于能睡一次好觉,刚躺在炕上就睡着了。 但是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人把我的手脚捆了起来,眼睛也蒙住了。我挣扎着问要干嘛,听见叟叔说:小子,在这里不行,我得带你到山上去,怕你逃跑,就把你的眼睛蒙上。 我知道挣扎是没有用了,我在叟叔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小鸡仔子,只能任凭他摆弄。 这一路,叟叔都在扛着我,我不知道他走了多远,只知道他走了很长时间,非常时间,就像是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最后我被扔在了一个地上,冰凉冰凉的,听见叟叔的声音回荡在里面:就是这里了,跟着我好好练,不会亏待你的,别想着逃跑。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他缓了一口气,把我的眼罩和手脚解开了。我揉了揉眼睛,看见四周漆黑一片,外面还有皎洁的月光。这里是一个山洞,这山洞很高,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十分茂盛。 我这么大个人了,被一个老头这样玩弄,哭也哭不出来。只有靠在岩壁上,耷拉着脑袋。 叟叔看了看我,告诉我别乱走,他马上就回来。说完就跳了下去,我看见他伶俐的身手十分矫健,这么高的山洞,竟然几下就下去了。不一会儿,他就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我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摸出了兜里的手机,打开后,发现已经没有信号了。在地窖里的时候,手机是有信号的,可当时我没敢打,因为我知道如果等警察来了,先死的肯定是我。 就在我把手机放回兜里的时候,突然发现山洞中亮起了一双红色的眼睛,什么东西?吓得我后背一冷,突然看到那个东西摇摇晃晃的朝我走了过来,虽然站在远处的黑暗里,但是我却能看到,它竟然是李禄从孟兰腹中掏出来的那个鼬! 第二十章 与鬼同棺 它怎么会在这里?我差点没哭了,但是就在这时,下面突然有人攀爬的声音,我一听就是叟叔。我看见那个鼬转过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叟叔手里拎着一条带着花纹的蛇,看样子应该是毒蛇,但是脖子已经被拧断了。叟叔在山洞口支起了火堆,把蛇架在上面就开始烤。 我闻到一股香味,馋的我直流口水,叟叔考完后,就把大半个都分给了我。我是第一次吃蛇肉,可能是饿了的缘故,觉得真香。 吃完后,叟叔让我盘坐在地上,就是教我打坐的动作。还有一些我听不懂的口诀,据他说这些口诀叫做“楼兰秘术”,等到时候我学会了,然后在经过历练,就可以成为一代魔王。 我觉得很厉害的样子,寻思反正也跑不了。于是就专心和他学,我脑袋从小就好使,一晚上的时间,就背下来了一半。 第二天早上,叟叔就又出去了。把我自己留在山洞中,告诉我别乱跑,否则死路一条。我知道啊,即使他不这么说,我也不会跑了,因为这茫茫山林,我出去就算不被他抓回来,也会被野兽吃掉。 但是等叟叔刚走,黑暗中就闪出了一个小身影,我一看,是那个鼬。他还是站在黑暗中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我有些好奇,这个小东西打的什么主意?上次我就是为了抓他,才会落到这老头手里的。我知道这东西邪乎的很,所以也没敢轻举妄动。 我在这山洞里呆的非常腻歪,就找来了一块长条形的石头,在岩壁上不停的磨蹭,想着有朝一日能磨成一把小刀的模样,其实就是用来打发时间。这样一直到了晚上,弄的我直恶心,也有些晕乎。太阳落山里,山洞里慢慢的黑了起来,映上夕阳的影子,十分唯美。 可就在这时,树林里突然出现了一阵响动,我以为是叟叔回来了,也就没在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我刚要睡着,就有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我的脸一下。 我草!我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睁眼一看,差点没吓哭。面前的这张大脸布满了尸斑,就是我在坟场引我去别墅的那个女人! 这都能跟来,我被吓的一动不敢动。她又摸了摸我的脸,冰凉的感觉袭遍全身,好像听见她在窃窃私语的说:真好,终于找到你了。 这时,她往后退了一步,和我对坐在地上。从菜篮中拿出了一个绳子,绑在了我的脖子上,那绳子突然急剧收缩,嘞的我上不来气。这女人拉着绳子就要带我往下面走。 我心想这下完了,她从山洞跳了下去,我不会攀爬。她直接把我拉了下去,然后双手接住了我。拉着我就往树林里走去。 她的步伐很慢,轻飘飘的。走啊走,我忽然看见前面那片树林里有一个白色的别墅,还有两个脸色惨白的童男童女站在门口,我都快要尿了。可还是被她拉进了别墅。 进了别墅里后,这女人手中的绳子竟然变成了一缕长长的黑色头发,套在我的脖子上,显得十分诡异。 她拉着我来到了大厅中间,不知怎么,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老板娘。我知道这个女人要干什么,但我不想和她结婚。我知道了,人只有在这一刻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的是谁,是啊,就是老板娘。 她的力气很大,而且我的脖子被那一缕长长的头发套住,挣脱不了。她把我按跪在了地上,然后她也跪在了那里。 一拜天地!旁边突然来了两个小纸人,腮部红红的,但是不知道她用什么说的话,发出尖细的声音。 算了,从命吧,反正也跑不了了。说不定一会儿要是这能入洞房,我临死前也能爽爽。 我和她对拜了下去,那一刻,她抬起脸时,我看见了她诡异的笑容。 二拜高堂。那纸人喊着。我的眼前忽然一黑,在睁开时,眼前竟然变成了一个祠堂,面前全都是牌位,两边点着红红的蜡烛。我想到了,那天我接到的那个短信,这,这个地方不和那个短信的照片一样吗! 红烛光下,那纸人站在两边,咯咯的笑着,听的我毛骨悚然。 而这女人跪在这里,身上的衣服忽然变成了大红色的,嘴唇也变成了红色的,但是她的眼仁里的人,也是红色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竟然穿着新郎的衣服! 我有些颤抖了,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我拜了,我会不会死在这里。 身后突然有人按了我一下,我和那女人又对拜了一次。 步入洞房!旁边的纸人跪在那里喊着,这女人站了起来,牵着我脖子上的头发,带着我朝祠堂旁边一间亮着绿光的屋子里走去。 我跟着她走了进去,发现这里的哪是床,而是一张大的黑色棺材! 这女人转过头,再次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她躺进了棺材里,牵着头发,一件一件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我看见绿光之下她雪白的身体。 进来!她阴森森的说着,一下一下的拽动着头发。我看着她的身体,尤其是那红色的唇,格外的诱惑,一时间我一冲动,就朝棺材里扑进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一只手拉了我一把。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叟叔,在一回头,棺材里的女人张开了血盆大口,威胁的叫着,我脖子上的头发竟然猛烈的收缩起来,差点没把我的脖子割破! 我反应了过来,向后退去,但是那棺材里的女人却猛地一拽,我整个人都被拽进了棺材里。我看见叟叔正要把我拽回来时,棺材盖一下子自己弹过来盖在了棺材上。 瞬间,棺材里一片漆黑。我屏住了呼吸,不敢想象身旁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女鬼躺在我身边。不敢想象叟叔站在棺材外面。 时间突然变得缓慢了起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出去,我听见叟叔在外面拼命的砸着棺材盖的声音。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去摸。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可叟叔还是没有把棺材盖打开。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经,手朝旁边裸白的身子摸了过去。 那皮肤冰凉冰凉的,但是又那么滑。 我颤抖着向上摸了去,激动的使劲捏了一下。又激动的朝下面探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我听见外面咣的一声,棺材盖一下子被撬开了。我赶紧把手收了回来。看着外面绿光覆盖着的叟叔,他拽住我的身体把我拉了出来。 跑!叟叔拽着我的手,朝屋外跑去,我回头朝棺材里看去。那个光着身子的女尸躺在那里,睁着眼睛,那么美,一动不动。 跑出去到了这个祠堂后,我看见那些牌位上的名字有些熟悉,但是没来得及细看,就和叟叔跑了出去。一出去,外面就变成了一片树林,什么都消失了。 叟叔带我回到了山洞里,期间一言不发。直到回去之后才问我:小子,你乱跑什么? 我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证明是那个女人找上我的。他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低下头看见身上的衣服又变回了原来的,拿手机看了看还发现脖子上出现了一圈红印。他让我把衣服脱下来,这时他点了一堆火,我脱下来后,他就扔进了火堆里,烧掉了。 夜晚冷,叟叔就把他的外套和裤子脱下来给我了,起初我嫌脏,上面不但一股臭味,还一层油,但是禁不住寒冷,最后我还是穿上了,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叟叔可能是因为害怕我在出意外,所以没有走,我一醒来就开始教我楼兰秘术。从早上教到了晚上,一直没间歇过。 我也是佩服我,不知道是怎么学会的,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竟然把全部都背下来了。给叟叔也验证了一遍后,他让我打坐在地上,闭上双眼,感受微风。 我觉得有病,但是还是照做了,闭上双眼后,心乱如麻,根本什么都感觉不到,满脑子都是老板娘和王丹,还有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女人。 第二十一章 借尸还魂 感受到了么?叟叔问我,我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感觉不到。 你心乱,把心静下来就好了。叟叔说,心无杂念,什么也不要想,把那些七情六欲都抛出脑后,就像,就像我忘了我死去的老伴一样......说到这,他的语气慢慢的弱了下来。 我有些愧疚,但那毕竟不是我的错,若不是她想把我做成僵尸,李禄就不会找上来,若李禄不找上来,她就不会死吧...... 我重新闭上了眼睛,强制着自己什么也不去想,感受大自然,才终于听见和感受到了微风拂过我的身子。 你听,那无边无际的森林里,是不是有无数个生命,他们在喘息着,喘息着。叟叔说,我用力去感受,似乎真的感受到了。 体会那种背诵楼兰秘术时畅快的感觉,那种感觉是无声无息的,若有若无的..... 我随着叟叔指引我的感觉,感觉着,好像有一种魔力在我的身边围绕一样。这时,叟叔突然上来掐住了我的脚心和腋下的穴位,我感觉有一种力量从胸口窜了下去,又聚集到了我的手指。他松开后,我瞬间全身都软了下来,舒服的靠在岩壁上呼吸着。 真的,这种舒服的感觉真好。一下子感觉全身的疾病都没了,叟叔说今天就到这里,还差最后一步,让我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 因为舒服,所以甚是乏累。他说那句话完不到两秒钟,我就睡着了。 夜里,我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嘞住,呼吸都困难,那东西一点一点的收紧,我就要窒息时,一个小爪子拽了拽我的衣袖。我嗡的一下就醒了过来,才知道刚才是梦魇。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一个人没有,空荡荡的,叟叔不知道哪里去了。不知为何,他这一走,我心里还有些不安分起来。 那个小东西又拉了拉我的一宿,我低头一看,吓了我一跳,黑暗之中亮起一双红色的眼睛,这小东西正是黑乎乎的鼬! 他见我看到他了,伸出爪子,在空中比划着,好像是在比划着什么字。我看了好几遍后,才明白它的意思,它是在说:交换! 什么意思?它要和我交换什么?我有些懵,这时,它从洞里捧来了一堆土,然后在土上写字。 竟然能写字,真是神了,我惊讶的看着,他在写:那人要,害你。我找道士,救你,你把尸体和我运到五龙,山。井水不犯,河水。 我明白它的意思了,它应该是在说,它去帮我给李禄通风报信,但是代价就是要我帮它把孟兰的尸体运送到五龙山。 这五龙山离这里不是很远,当然步行是很远的,但是如果用车的话,不是很难。所以我立刻点头答应了,这鼬看见后,滴滴答答的跑回了洞里,在黑暗中消失了。 我说这小东西怎么一整就来偷偷的看我,原来是它明白是怎么回事,在那里打它的小算盘呢。 现在它已经去给李禄通风报信了,能不能被救走,就看造化了。 这样也一直没睡着,第二天早上,我眯着眼睛装睡,看见叟叔抬着一口长方形的大瓷缸上来了,先是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开始架好火堆,把缸架在火堆上面。 我一直在装睡不着,我想起来上次他把我扔进大圆木桶里温水煮青蛙,心想他会不会在弄一次,但我感觉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叟叔先是拿一层黄黄的油涂抹在了缸上,然后往上面撒薄荷粉和抹薄荷膏,抹完之后,往里倒上了水,开始添加一些我不认识的药材。 但是我的这声哎却一不小心被他听到了,他回过头,问我:睡醒了? 我只好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道:是啊。 一会儿你躺在这个缸里,放心,不烫。等火候差不多了的时候,我让你念楼兰秘术,你就开始念,听到没有?叟叔问我,我傻傻的点了点头。 这时,叟叔就开始一件一件的拔我衣服,他的大手按在我的身上,我动弹不得,就好像是一个玩弄在他手里的小人。尤其是我看见他手上又长又紫黑的指甲,就更不敢动了。 我被他扒光了以后,他让我躺在缸里,没办法,我只好躺了进去。躺进去后就感到温水还有薄荷蒸发的感觉,十分清爽。 一直过了十分钟左右,那薄荷和黄色的膏油竟然自己糊在了我的身上,包裹了厚厚一层。叟叔盘坐在我的头顶,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念吧,集中念力。 我一字一字的念着楼兰秘术,感觉从脚底有一种力量一直往头部涌去。就在这时,我看见叟叔双手放在我的头两边,我突然感觉身上有种撕裂般的痛,就好像灵魂要被从*上抽出来一样。 我痛苦的咬牙切齿的叫着,但嘴里还是没停止楼兰秘术的咒语。我感觉我的灵魂被抽到了头顶,就要一瞬间,就差那么一点就要被从*中抽出来。那种飘飘然的感觉真是仙儿了。 可这时我却发现,叟叔张开了嘴巴,黑色的一小团雾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飘在他的手心中,朝我的头部冲击着,就好像我的灵魂一被抽出来,那个东西就要钻进来一样。 我已经失去了控制自己的意识,就像看电影一样。但是我的嘴里还在念着楼兰秘术,眼看就要念完了,那团黑雾的力量更加的大了。但是此时咣的一声,我听见山洞口响起了二踢脚的声音。 卧槽!我一下子就被吓醒了过来,叟叔一愣,那团黑雾就要重新回到他的嘴里。但是洞口却有噼里啪啦的响起了挂鞭,那黑雾听到鞭炮的声音,被吓得在叟叔的嘴边不停地晃悠,但就是不进去。 叟叔的样子十分着急,额头都滴下冷汗了。随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那团黑雾竟然慢慢的散开了,叟叔的眼睛里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但是足足有一万响的大挂鞭放完后,那团黑雾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哈哈哈哈,借尸还魂,亏你想的出来,若是叫你成功了,岂不是为害苍生。我看见李禄笑着爽朗的从洞口走来,一脚把叟叔踹到了一边,叟叔就像是失了神一样,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要成魔,我要成魔.... 我看见李禄站在了我的头顶,我看见他的脸,脑袋一沉,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在李家庄了,感觉太阳穴格外的疼。我睁开眼睛,看见李叔站在我的旁边,看着我那急切的眼神。又看了看两边,发现胖丫和小孩子都在,我又活过来了,这种感觉真好。 李叔见我睁开了眼睛,本来愁眉苦脸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我醒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个小东西鼬交代给我的事情,若是没有它,恐怕我就不能活着看到今天的太阳了。 这时李禄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我说:醒了,既然醒了就去完成你的诺言吧。李家庄这几日很太平,没发生什么事,这段时间应该也不会有事。白天你先养养精神,晚上它会在李家庄村口等你,你把它送到五龙山,切记三七之内回来。因为三七的晚上,二虎的父母和奶奶,还有李学山(李叔)父母的返魂夜,一定要回来,切记。 (第一个七天叫头七,第二个七天叫二七,第三个七天叫三七,以此类推,第七个七天叫尽七,卦为大凶!) 第二十二章 鬼爷爷 白天的时候我收拾了一下东西,给李叔留了两千块钱,并且把我的卡号还有密码都让他记住了。因为若是我中途出了危险,回不来了,就让他把这些钱取走。我背着背包,夜晚的时候来到了村口。 到了村口后,过了很长时间,我也没有看见那个小东西。我坐在李家庄的牌匾下,看着远处的昏黄,突然发现草丛里窜动了起来。 我朝土路那边的草丛里看去,发现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看向了我,但是就在那么一瞬就消失了。我知道这一定就是鼬,因为鼬的眼睛是红色的,所以就朝草丛窜动的方向赶了过去。 进入了草丛里,我忽然看见一个尸体躺在草丛中。这尸体就是孟兰,她全身*着,身体呈现黑紫色,一丝不挂,我抓住她的胳膊,发现肉也很僵硬。没办法,我只好背着她,往县城赶去。 这一走就是一夜,因为我背着这么个尸体,怕被人发现,还不能走土路,所以走了很长时间。第二天天都有点亮时,我才走到了县城。 我把孟兰的尸体偷偷放在了一个化工厂摆在那里还没使用过的水泥管道里,用野草遮住,然后去找来了一个麻袋,把孟兰装进去。趁着天还没亮,街上基本没什么人,我扛着麻袋朝县城外走去。 走了很长时间,我累的都有些迷糊。心想虽然五龙山离这里不是非常远,但是如果我走过去是不太现实的,如果坐车的话,背着尸体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路过一个摩托车店的时候,我突发奇想,正好这时候摩托车店也刚开门,我把孟兰的尸体藏在了垃圾箱后面。然后来到了摩托车店,买了一辆摩托车。 有了摩托车,就很容易了,遇到有检查站或者警察,我就绕道走。这样一直行驶了两天,终于到了五龙山下。 五龙山是一个没被开发完的景区,刚开发一点,但是有百分之七十以上还是原始森林,里面人迹罕至。 这一路上我都没见到鼬,到了五龙山后,已经是晚上了,我打算先找一家旅馆住下,第二天在上山,不然这大晚上的,山里估计会很危险,路也不好走。 这家旅馆没什么人,开房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样子像是地痞流氓。我把孟兰的尸体放在了床边,洗了个热水澡,刚躺在那,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个开门声,心里一悸动,立刻坐了起来,顺手摸了摸茶几上的钱包,后背猛地一凉,朝桌子上看去,钱包没了! 招贼了!我赶紧把枕头拿开,发现幸好手机还在下面。但是我往床边看去时,心里又是一哆嗦,床边的麻袋也没了,这麻袋里装的人可是孟兰! 我凑,我赶紧穿好衣服,拿着手机就冲了出去。看见那个老板在吧台里呼呼的睡着,跑出旅馆,两边都是没建完的水泥路,只有对面有一个胡同。我往胡同里跑进去,但是连拐了好几个,也没发现小偷在哪儿。 正当我准备回去找那老板算账的时候,突然听见胡同右边传来一声尖叫,我立刻往声音的地方追了过去。看见两个人躺在地上,吓得一头大汗,一个十六七岁,一个不到二十岁左右。 我走过去,一脚踹在就近的一个身上。旁边的刚要跑,我就给他抓了回来,一拳打在下巴上,直接倒在了墙上。 我不想惹事生非,也不想教训他俩。把钱包拿出来,今天我放过你俩,我瞪了他俩一眼,他俩应该是受了尸体的惊吓,以为我是杀手,赶紧把钱包扔了出来,转身就跑了。 妈的,真是点背,想好好睡一觉,没想到还招贼了。我把麻袋封上,扛着回到了旅馆,躺在床上就又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二点钟了,老板跑过来敲门问我要不要在住一夜。我才醒过来,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结账后扛着孟兰尸体上了摩托车。 问老板娘从哪里走能进山后,我就骑着摩托车进了山里,这条路很长,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左右,我才进了一个村子里。 这村子很小,大约也就有十几户顶天不到二十户人家,我走到村口的时候,就看见有几个村民坐在那里说话,还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旁边玩耍。 嘿,大家好啊,请问这里上五龙山怎么走?我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坐在摩托车上停在他们旁边, 但是那几个人却目光警惕的看着我,问:这么晚了,你上五龙山干啥? 我又不能和他们说真相,想了想,只好说我是驴友,想上山旅游的。 哦,山路不好走,晚上危险,什么都有,而且你摩托车根本进不去,必须步行。其中一个村民抽了口烟,对我说道。 这山上还有猛兽吗?我问,结果旁边的一个小孩子说,不光有猛兽哦,还有龙。 我靠,说叫五龙山,难道真的有龙?开玩笑的吧。结果旁边一个年龄稍大的村民说:小伙子,你可别还不信,这山上不光有龙,还有鬼,蛇,野兽。我建议你晚上最好别去,休息一夜,明天再去。 在村子里休息一夜是不能,因为我害怕尸体被发现了,到时候可就完了。但是这时村子里响起了喇叭声,我这一听,应该是谁家出殡了。往村子里看去,一帮人吹着喇叭,后面还有人抬着棺材,就往村外走。 我只好把摩托车开到一边,为他们让路,但是我却发现,他们却直接朝一条小路去。我问一旁的村民,他们这是要去哪儿,他们小声的对我说,是去五龙山。要是我现在上山,也得走这条路,夜太黑了,况且今天出殡,晦气,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今晚在村子里住一宿,正好还能吃上宴席的饭,然后明天天亮了在上山。 碰到有人出殡,确实晦气。我想了想,答应了他们的好意,跟着他们进了村子里,看到一户人家门口大摆宴席,摆了很长一道,我把摩托车停在边上,趁着他们去忙活的时候,偷偷地把孟兰的尸体藏在了村子旁边的大片麦地里。 这里的麦子很高,而且麦田很大,并且麦田相距之间有稻草人。我给孟兰穿上稻草人的衣服,给她戴上了草帽,立在那里,这样估计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那些出殡的人已经进了村子,开始坐在宴席上。我谁也不认识,但是这些村民也不仇客,所以我在一个人少的桌低着头就开吃。 天已经黑的不行了,这些人一直喝到了后半夜,才各自回家了。我不知道去哪儿住,就一直在这里呆到了人都快走完,但是这时,我却发现一个穿着一身棕黑色衣服的老头坐在了我身边。 小伙子,从哪里来呀?这老头点上了烟袋,眯着眼睛,吸了一口道。 扬州,我说。这老头笑了两下,说:这可是远到的客人啊,也没人理我,来,咱爷俩喝点。 他说着,我就给他倒上了酒,但是当我往前面摆台的照片上看去时,脑袋就是一麻。 那黑白照片上的人,长的和我身边的这个老头一模一样! 卧槽,见鬼了。但是鬼我也不是没见过,况且这个老头看样子也没什么恶意,所以我舒了口气,这老头对我说:不用看了,没错,我是鬼,但是我看你也不像是个活人。 大爷,你多大岁数了?我问,这大爷对我说,他已经八十八了,没儿没女,所以临死前给村民们留下钱,这葬礼都是他们操办的,还算可以,没错付,哈哈。 我问这大爷,为什么说看着我也不像活人,这大爷说我身上虽然有阳气,但是却被很重的阴气盖住了,而且看我有两个魂。我想了想,突然想起那次在京八街的混沌摊,在尸油蜡烛下照的时候,发现自己也是有两个影子。 这老头虽然是鬼,但是看样子生前做了不少善事,喝着喝着,我就喝多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醒来的时候,我是被一个妇女叫醒的。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了,我趴在桌子上,去洗了把脸。然后来到麦地里,但是我找了半天,却惊讶的发现,孟兰的尸体没了! 第二十三章 荒庙 我找了一圈,还在地上找到了我之前给孟兰穿上的衣服,但是就是没找到孟兰的尸体。那么大个东西,怎么能说没就没了,难不成是被人发现了? 我找不到,只好回到了摩托车前,俨然发现孟兰一丝不挂的躺在摩托车旁边。我心里一哆嗦,赶紧拿起旁边的麻袋把她包住。我害怕被人看到,于是骑着摩托车和孟兰进了小道里,一直骑到了摩托车走不了的地方。我才扛着孟兰,把摩托车扔在一边的草丛里,用野草掩盖住。 昨天山里应该是落雨了,雾气很大,到处都是雨露。走在草丛中,不一会儿身上就全湿了。我只知道往五龙山的山顶走,但是却不知道具体应该把孟兰送到哪儿。 就这样走到了晚上,我在一片空地上用树枝搭起了一个小帐篷。如果在往里走,就是原始森林了,不知道有多危险,所以我准备先在这里过一夜,明天再说。 我怕半夜遭蛇,所以在旁边点了一堆篝火。把孟兰的尸体也放在篝火旁边,走了一天的山路,我的脚也磨出了血泡,我用树枝挑破后,在火堆边上烤了烤,然后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我两下。我醒了过来,看了看前面,没有人,我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半夜两点了。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后一凉,猛地回头一看,发现是昨天陪我喝酒的那老头。 嘿嘿,小兄弟,我来了,以后每天半夜两点到三点,我都能出来。我带了瓶酒,咱爷俩在喝点?他笑了笑,指着手里的那瓶二锅头。 我点了点头,反正大半夜的也没意思,和鬼做伴也挺好的,做起码不用担心和人在一起时候的互相算计。 一边喝着,这老头指了指篝火旁边的麻袋,道:这里面那女人,已经死了,你背着她上山干嘛? 我想了想,寻思这老头已经是鬼了,也不担心他和别人说,就告诉他:要把这个尸体运到山顶。 这老头听后,皱了皱眉,说:这前面就是原始森林,先不说野兽,那些索命鬼就老多了呀,你一个人,怎么上去? 我说没有办法呀,就是再有危险,我也得上啊。一直喝到了快三点左右,这老头对我说:我得回去了,我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了,这五龙山前面的原始森林,你就一直走,大约到了晚上,你就能看到一个破庙,到时候会有一个说是住在庙里的人让你出去,你就装作没听见,不要理他也不要出去好了。第二天早上你在走,会遇到一条河,你就直接跳下去游到对面就行了。 说完,这个老头就走进了林子里,我躺在地上,看着四周未知的树林,心想这个世界真是奇怪,想着想着,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的时候,我背着孟兰就进了林子里。因为我没有开山刀,而且这原始森林里的树枝繁密,所以走的好辛苦。没到下午,我就蹭了一身的伤。 而且这里很热,很潮,还很闷。我走的都喘不上来气,双腿疼得要死,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背着孟兰,眼前真的是一黑一暗。感觉整个世界都昏天暗地的,突然有个蜘蛛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伸手一抓,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孟兰也被我扔在了一边,我躺在那里,气喘吁吁的看着天空。 我能不能坚持住?我知道此行艰难,但没想到这么艰难,前面不知道还有多远。后面也看不到头,我现在就是想回去都不能了。我总有一种会死在这个森林里的感觉。 天上飞来了几只乌鸦,落在枝头上,叫了几声。那树很高,高到好似要穿透天际一般,我不知道那几只乌鸦为什么会飞来,难道是在等待我死吗? 或者就是,他们闻到了我身边孟兰的尸体的味道? 孟兰身上的确有种腥味,而且在这种潮湿的环境下,味道很大,我不知道会不会引来野兽,但是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我手中抓住的那只大蜘蛛,不停的在我手心里想要爬出去,但是我已经饿的不行了。于是挖了个土坑,在里面烧了火,找来一个木枝把蜘蛛穿上之后烤熟了。 如果是以前,我是很害怕这些蜘蛛,蛇之类的东西的。但是经过这些事情以后,我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了,真的,人要是饿急眼了,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我把蜘蛛的脑袋拔了下来,也不敢烤太长时间,因为烤时间长了,水分就没了。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一口吞下了整个蜘蛛,连嚼都没敢嚼。 吃完后,我熄灭了火。背着孟兰的尸体筋疲力尽的坚持向前走着,每走一步,我都告诉自己不要放弃,真的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天黑。 我记得那个老头告诉过我,只要到了天黑,一直走就会看到一个破庙。一天都坚持了,不差那么一会儿了,我走啊走,看见前面有一片空地,真的就有一个破庙。 我实在背不动了,于是把孟兰的尸体放下,拖着麻袋往那边走。走到庙里后,我发现一个人没有,确定孟兰的尸体在我身边后,直接就晕倒睡着了。 天很黑,破庙没有屋檐。一声巨雷,天空下起了细雨,我惊醒,看着身边孟兰的尸体还在。赶紧找到一个破碗,放在地上,天空下起了雨,我张着嘴喝着。不过没一会儿雨就停了,碗里接了半碗水,我一口咽下。躺在地上,脑袋阵阵眩晕。 我又睡着了,心里祈祷着明天是一个阴天,因为这样就不会很热。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一下子醒了过来。不过我没有睁眼,听见一个人在我耳边小声说:离开我的地。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巨大的眼球布满了血丝。向右边一看,一个穿着一身黑衣,衣服遮挡住了脸的人正趴在我的耳边。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你是谁?我问,喘着粗气,心脏砰砰跳动,我脑袋一片空白,后背也有些麻。 离开我的地。他说,又凑到了我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就像是一个精神病一样。 我向后退两步,他就会跟上来,始终趴在我的耳边重复着这一句话。我本来想走,忽然想起来那老人对我说,到了破庙后会有人赶我出去,不要理他就好了。我听的心烦,于是闭着眼睛,但是他就在我耳边一直重复,并没有什么威胁。 大约到了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睛,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没了。不过可能由于他说了太多遍的缘故,到现在我脑子里还一直重复着那句话,弄的我心里很是烦躁。我见天亮了,太阳还没升到中午,于是背着尸体,继续朝庙后走去。 我期待着到时候走到河边,就能有水喝了。望梅止渴,也觉得不太渴了,我加快了步伐,除了感觉双腿很酸痛以外,别的就还好。 大约到了中午,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我及时穿过了一片树林,看见前面滚滚的大河,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我颠了颠肩膀上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往大河走去。走到河边,我把尸体扔在地上,忍不住喝了好几大口水。 喝完后,我坐在那里,歇息了一会儿。想到那个老人说,要我直接跳进河里游到对面就可以了,但是这大河足足得有一条江那么宽,而且波涛汹涌,我水性不太好,跳下去岂不是淹死了? 我甚至有些感觉那个老人在忽悠我,但是我觉得他性格爽朗,而且生前做了那么多善事,应该能是个好人,不能骗我吧。 可是,容不得我考虑,身后那片树林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躁动声,还有喉咙里发出的嘶吼声。 第二十四章 渡河 我回头一看,就在那树林之中,突然窜出来了几匹瘦削的饿狼,眼睛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它们分散着朝我围了过来。我意识到,不久后,我就要葬身狼腹。 是跳进这河里,相信那老人的话,试试能不能侥幸游过去。还是和这狼进行一场格斗?活着还是不活?究竟哪样更高贵,是忍受那命运无情的摧残,还是起身去反抗那无边的烦恼?把它们杀一个.....干净! 思考了一会儿,我看着那些饿狼压制着躁动不安的后腿,抱着孟兰的尸体猛地跳进了滚滚波涛之中。 咕咚一声,我的肺部吸入了大量的水,一股气憋向了头,脸憋得通红,那水里冒出了几个气泡。 不要松开。我的心里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放开孟兰的尸体。 突然,我感觉怀里的尸体猛地向下一沉,我拉紧她的手,尸体竟然向上飘去。 我的嘴里吐出好大的一口水,孟兰的尸体跟随着波涛向南飘去,我抱着她的尸体,看着汹涌的水声,害怕水底下会有什么东西。 此时,我看见那有些暗黑的水里竟然游过了两只大鱼的影子,那鱼潜的很深,一左一右的在我的两旁下面,一只鱼足足有两米长,通体黑乎乎的,布满了大鳞。 我被吓得已经不知道害怕了,只知道紧紧的抱着孟兰的尸体。那两只鱼在水下不紧不慢的跟着我,我忽然想到,这鱼不就是那天村民们吃的那种鱼么? 李禄说过,这鱼从小吃人肉长大,阴气无比,孟兰也是因为吃了这种鱼肉,才生下的孩子。我从小本身就对这些水底下的水怪特别害怕,如今见到,裤裆一热,都已经尿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尿散发的阳气的原因,这两条鱼竟然猛地向上游来,面对这个通体透黑的庞然大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想完了,今天要死在这了。被鱼拖入水底溺死,我还不如选择和狼进行一场搏斗了,最起码那样死的伟烈一些,这样根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我就要被那两条鱼冲上来撕碎的时候,我抱住孟兰,一下子翻了过来。那两条鱼分别咬住了孟兰的两条腿,但是咬住向两边撕开的时候,孟兰的两条腿却冒出了青色的水,染到那两条鱼的头上,头皮上的鳞瞬间烂了一片。 我惊魂未定,但是那两条鱼却猛烈的在水里咬住孟兰的腿,一直往对面的岸边拖去,但青色的水冒的越来多,那两条鱼的头皮也烂的越来越深,终于连续吐出了一些黑乎乎的肉,然后飞快的潜入了水底。 正好这时,我已经离岸边很近了,拉着孟兰的尸体扑通扑通的向岸边游去,几下子就到了岸上。 到了岸上后,我发现孟兰的脚踝留下了许多密密麻麻的齿痕,我想流出的青色的东西应该就是煞气,李禄的胳膊撒上红色的粉末变成了青烟,在水里成了青色的水。 我看着身下的鹅卵石,看着这茫茫的卵石摊,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但是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没有迷路,我一直都是在朝着一个方向走。我往和对面看过去时,甚至能感觉到那些树和这里的沙滩比,低了很多。 成也是鱼,败也是鱼。若不是那两条鱼,恐怕我现在还没能上岸,若不是那两条鱼,恐怕孟兰的孩子也不会变成那样,若是按照李禄的说法,孟兰和二虎是被那孩子克死的,那么孟兰的孩子如果没有染上阴气,那么孟兰很可能也根本不会死。 我脱下衣服,在炎炎烈日下很快就烤干了,拿出手机,发现也没有什么事,幸好我买的三防的手机,本身我也不玩游戏上那些交友软件啥的,所以也不去买那些好手机,又贵又浪费。 但是我却发现手机接到了一条彩信,彩信上有个图片,图片上有个村子,大部分被眩光遮住,但是还是可以隐约看到,那眩光之中有一帮踩着高跷的人,那些人的脸上抹着腮红,身材纤瘦,样子十分诡异。 这是哪里?我仔细的看了一眼这村子的模样,很古老。没等我看完,同上次一样,短信就自己飞快的删除了。 我穿上烤干的衣服,朝卵石摊的远处走去,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晚上,又重新走进了丛林之中。我看到前面几棵树的一小片空地中间,竟然有一个用草堆和树枝搭出来的帐篷,赶紧把孟兰的尸体放下,蹲下身,警惕的观察着。 难道这原始森林之中还有人迹?天很黑了,我蹲在草丛里观察着这片空地的地面,发现除了那一个帐篷以外,并没有人的脚印,周围都是落下的松针和树叶,还有一群蚂蚁在树枝下啃咬着一只大蚊子。 没错,这里的蚊子很多。但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见到我,就都赶紧躲得远远得了。我放松警惕,来到了帐篷前,先把孟兰的尸体塞进了帐篷里,然后在这里点了一大堆火,坐在火堆前,我看着火光下的孟兰的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 我的肚子饿了,饿的咕咕叫,全身也没有多少力气,虽然这森林里的蛇,大老鼠,还有野兽很多。但是这一路来,我都没见过,偶尔能见到几只大老鼠飞快的从我面前窜过。看见色彩斑斓的蛇盘绕在树枝上,但是那蛇我看像是剧毒,所以我不敢抓。 就这也饿着,我想若是饿不死,总能挨过去的。虽然困倦,但是因为饥饿,就躺在布满松树针和枯叶的地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若是有如果,我想我再也不要来这里。可若是有如果,我也肯定会来这里,因为这是一种承诺,一种信誓。如果我不答应鼬的条件,我就会死在山洞之中,被叟叔的魂魄附体,从此行尸走肉,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活在这个世间。 我躺在这里,看着黑通通的天空。顿时,很多人的脸庞和影子浮现在了夜空之中。 我先是看到了王丹,她穿着白衬衫,摆弄着袖口,站在阳光下看着我。然后看见了王大师,他拿着一个扇子,坐在木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水,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我又看见了白青那张有些发黄的照片,谢印,老板娘...... 我看到的,回忆的,都是活着的人。我没敢想的,是死去的人。 因为那些人,或多或少,我想,可能都和我有一些关系吧。 我想那时的日子了,虽然我每天像个傻瓜一样啊,但是却有这几个人的陪伴,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有些想他们了。 人在最虚弱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幻觉,我看见孟兰从帐篷里爬了出来,站在我的面前,一瘸一瘸的走向了树林中。 你干嘛去?我问。 她没有说话,就像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一瘸一瘸的往里走着。 我跟了上去,跟在她的身后,跟着她走,想看看她要去哪儿。 这时一只宽厚的手突然抓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是叟叔,他荡漾着回音说:快跑。 我冲他微笑了一下,回头一看,孟兰已经消失了,下面是一个山坡,我在往下走一步,就会滚下去。 我回头一看,是那个老人,他摆了摆手,示意我和他回去。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我跟着他走回了火堆旁边。 他拿着一瓶二锅头,指了指,对我说:来,咱爷俩今天接着喝,一干二净。 我摆了摆手,拒绝了他,要是我再喝,恐怕明天就会死在这里了。我想喝水,真的很渴。 我朝身后的草帐篷里看去,却发现,孟兰的尸体真的没了! 第二十五章 恐怖村落 孟兰的尸体没了,这下我就操蛋了。着急的站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圈,但是还是没有看见。 大爷,你看见草棚里的尸体了么?我一边扫视着周围,一边问到坐在身边的大爷。 大爷手里拿着二锅头,四处张望了一圈,我看向他,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怎么可能?难不成刚才我出现的那个幻觉是真的?孟兰真的走了? 你来的时候拽我干嘛?我有些怀疑,所以问道他。他却说:我看你差点掉下去了,不拽你,你不摔坏啦。 你看没看见我前面有人?我问,他盘腿坐在地上,依旧耸了耸肩,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下我就郁闷了,那么大个尸体,怎么说没就没了?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她自己抬腿跑了,二,就是被人偷走了。 若是说被人偷走,也是不大现实的,因为这原始森林之中,除了我哪还有人?若是说自己长腿跑了,可她已经不诈尸了啊。 这期间,唯一有作案可能性的就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位大爷。可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是凌晨两点十分,也就是说大爷出来刚不到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他能把尸体藏在哪儿去? 我来到四处的树林边,往里面看了看,发现也是没有。但是我朝树林远处的黑暗看去时,发现那黑暗之中有一个红点。 我脑袋嗡一下,连滚带爬的跑回了火堆旁,大爷问我怎么了,我说树林里有红点。大爷听见,眉头皱了一下,站起来走到树林旁边往里面张望着,一下子蹲了下来,冲我比划了两下,示意我赶紧趴下。 卧槽,怎么回事?到底什么情况。我看见他朝我比划,赶紧趴在了地上。这时,我看见火堆的柴火已经快要烧完了,大爷小声的对我说着,叫我赶紧把柴火堆灭了。 我猫着腰,猥琐的撒了泡尿,把柴火堆浇灭了,树林里顿时漆黑一片。除了天空偶尔传来的几只乌鸦叫,当真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看见大爷黑暗的轮廓小心翼翼的蹲在那。 我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终于到了大爷旁边。大爷冲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想问他怎么了,但是他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我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时,我看见那个红点朝我这里飞了过来,轻飘飘的。就好像飘在空中一样,在树林周围绕了一圈,最后来到了火堆旁边。 我这才看清,根本不是红点。而是一个人,这人浑身穿着透黑透黑的衣服,但是一张脸就像抹了白粉一样白,脑门中间点着一个能发光的红点。 我想站起来,但是大爷冲着我使劲的摇头,告诉我千万不要起来。可我忍不住了,起来之后,拿着一块石头,直接奔那个人扑了过去,我看见他走路轻飘飘的,在原地飘了几下,我一下砸中了他的脑门,扑通一声,他就倒在了地上。 完了,这下完了。大爷站起来,走到我旁边,说:不光是你,这下我也要跟着遭殃了呀。 这是什么人?难道这原始森林里还有人群居住? 怎么没有,据说这种人吃人,换婚,而且很邪乎的。大爷说,他们不光吃人,连鬼都不放过,抓住了以后是要打的魂飞魄散,而且他们本身就半人半鬼。 我不管,反正打都打了,尸体是不是就是被这家伙偷走的?我问,大爷想了想,说:不知道,但是我估计十有*就是,而且我估计他们的部落肯定就在这附近。 那他怎么办?我还没问完这句话,地上的那个人一下子直勾勾轻飘飘的站了起来,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回头冲我尖叫了几声,然后飘走了。 我不知道他的尖叫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来应该是在恐吓我一类的。但是说他是飘走的,一点也不过分,因为我清楚的看见,他是脚尖着地的,走起路来身体僵硬的像鬼一样,而且没有声音,所以看起来就和飘一样。 好了,这下我感觉你小子要完了。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得回去了,我陪你小子去那部落旁边看看吧,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这半个小时之内我不被抓住,就能直接回阴间去。到时候你就自求多福吧。大爷说完,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走去。 我俩穿过这片树林,突然发现山谷之下有许多亮着的红点,而且还传来尖叫声和女人的惨叫声。我听着,这尖叫声就是刚才那男人恐吓我时发出来的,这会儿听着像叫春。听着他们的声音,我能想象出山谷之下这些人在干嘛了。 这附近有山洞,我带你去。大爷说着,我跟着他一起走,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山洞里,这山洞是通开的,站在尽头能直接看到山下面。 这么近距离看他们,才发现这些人真的很邪乎,他们男和女在一起几乎是不分地点的,而且行为残忍,暴虐。甚至期间还有可能把女人掐死。 我和大爷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虽然他们长得和人一模一样,但是却没有一点人性,而且看他们的举止行为,充满了邪乎。 没观察一会儿,就在这时,我猛然间发现,山洞里面,亮起了好几个小红点。 我心一紧,知道这是被人发现了,而且被人堵在了这里,我想跑不能跑了。 大爷这时候也回头看了看,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小子,我先走一步,自求多福吧,我有时间再来看你,说完,竟然直接从这山洞里跳了下去。 他是鬼,所以跳下去也摔不死,可我不一样,我是人啊,跳下去不摔骨折了。而且下面都是他们的同类,怎样都是死路一条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他们走了过来,两个人按住了我,一个人按住了我的太阳穴,猛地一下,我就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我感觉有人吻着我的脖子。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屋子里,躺在草席上,这屋子里黑乎乎的,而趴在我身上的,是一个身体煞白,一张脸却黑的如碳一样的女人。 你干嘛?我惊恐的看着他,向后躲了两下,却发现双手被捆住了。我看见这个女人一丝不挂的在我身边,而我虽然穿着上衣,而裤子已经被脱的干净了。 我平躺在那里,动不了。一开始还没有力气,但是这女人不断的刺激我后,我终于不再挣扎了。 她笑了笑,一下子坐了上去。 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顿时席卷了全身,我躺在这里,这一夜都没有停。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另外一个女人躺在我的身边。把我当宠物一样玩着,我顿时就明白了,我被人当奴隶了。 我浑身酸痛无比,腰已经直不起来了,纵使躺在这,也是佝偻着身体。我感觉这样下去,我要成干了。 但是没有用,又从早上到了晚上。我的脑袋已经眩晕了,耳朵不停的鸣叫着,连眼睛都睁不开,我看面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我只能感觉到那一下又一下的爽感。 这真是一个充满了暴力和罪恶的部落。 到了晚上大约九点多的时候,几个女人走了进来,他们给我穿上了裤子。然后搀扶着我走出了屋子,我看见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山谷里了,而是在一个村子里。 我虚的已经不行了,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死人一样,如果我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在繁衍后代,这种一时爽快的感觉真是够了。 第二十六章 肮脏,污秽 我站在这村子里,发现面前有几个脑门上亮着红点的人正在搞着什么东西,我往那里走去。那几个女人搀扶着我,我知道这几个女人就是昨天晚上和今天玩我的女人,不知道搞了多少次。 我走过去,却发现了参悟人寰的一幕,孟兰的尸体,被他们摆成了各种姿势,他们在干什么你应该知道。 我顿时被气的咳嗽个不停,一口血痰吐在了地上,我差点倒在那里。那几个人回过了头,朝我发出尖叫的声音,似乎是在威胁我。 但是这几个女人立刻拦住了他们,似乎是在维护我。我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上去打他们,我被这几个女人强行的拉回了屋子。 我躺在床上,拼命的想着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我总感觉我的脑袋已经傻了。这个世界昏天暗地的,我就像是活在下水道里的蚂蚁。 我懂了,这几个女人是把我当作丈夫了。她们一起享用我,维护我。这里成了我的家? 我看着一个女人在屋子里烧柴火,煮着什么东西。不大一会儿,那个东西好像煮好了,那女人端着拿了过来。我发现是一碗极其浑浊的汤,散发着奶香味,还有腥味。 我不知道这汤是用什么做的,她们一口给我灌了下去,喝完之后,一股暖流流在我的小腹部,我顿时感觉清爽了许多。 我知道这汤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所以一口气喝了一大碗。喝完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感觉自己又有力气了,虽然不及之前,但是精力充沛了不少。 在这种部落里,估计发明出这种强身健体的汤,是必需的吧。 今天晚上她们没有在强制要求我,而是一个个脱光了衣服,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我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可怜巴巴的睡着了,半夜的时候突然醒来,发现自己正抱着其中一个女人。又软又热,我不断的蹭了蹭,又有了一种冲动。 但是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这样下去,恐怕我会榨成干儿的。 我慢慢的又睡着了,但是睡梦中,我看见孟兰满身泥垢的站在村子中央,双腿下不停地流着血,她极其幽怨的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毛骨悚然。 我一下子又坐了起来,满头大汗。我给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但是就在这时,我发现外面闪过一道闪电,而门口,似乎的确有一个人的身影。 孟兰?我穿好衣服,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发现孟兰的身上布满了污秽物,她直勾勾的站在我的面前,难不成又尸变了? 她转过身,朝一个方向走去。我发现今天晚上虽然雷鸣电闪,但是天空中一直挂着一轮月亮。 我跟着她走,她好像是在带我走出这个村子。可快要走出村子的时候,黑暗中又亮起了许多小红点,我知道,是被他们发现,给我俩包围了。 这时,身后两个柔软的东西贴在了我的后背上,我回头一看。那女人深情的拉着我的手,我知道,如果不跟她走,或许我今天就要死在这。 我跟着这女人逃回了房间,这期间我不停的回头看着孟兰,我看见她蹲在那里,脑袋贴在膝盖上,似乎极其痛苦。 我坐在屋子里,听见外面雷雨交加的声音,还有那些人尖叫的声音。这一夜,我都没有睡着,因为我不知道孟兰会遇到什么,虽然我知道她是一个尸体,她已经死了,她并不是人。 第二天的时候,我走出了屋子,但这几个女人紧跟在我的身后。那些脑袋上亮着红点的男人没有威胁我,可能是把我已经当作这个村子里的人了。 我走到村口,发现孟兰已经不在这里了,但是地上横躺着几个身上布满了抓痕和咬痕的人。 我知道,这几个人是孟兰杀死的。但是孟兰呢? 这几个女人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粗声。所以我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自己,比划出一个人,那个女人看懂了,趴在地上,弓起屁股,另一个女人则是趴在她的屁股上。 我看懂了,愤怒的推开了她俩,她俩则是无辜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这些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这一天,我又喝到了那个汤,才喝了两天,就感觉自己成了超人了。但是我一直在禁欲,我怕我在这个肮脏的村落里,沦为和他们一样的禽兽。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没有在这这几个女人同床共枕。因为这样的场合,你是怎样也忍不住的。我拿草席铺在门边,在地上躺着睡着了。但是半夜的时候,我听见耳朵旁边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 我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因为有些睡懵了,所以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站起来,那天再次敲了敲门,我打开一个缝一看,是老大爷。 我赶紧把他放进了屋子里,把门关上。我倒不怕这几个女人发现,因为我现在已经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她们的男人,她们帮自己的男人还是帮那些禽兽,我想这个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小子,这两天爽够了吧?但我看你也要成干了,大爷说:我昨天就要来了,但是那些人有暗哨,明哨,我根本进不来。 我听他说着,并没有让他帮我和孟兰出去,因为我再想,鼬要我把尸体送到五龙山之上,但是却没有告诉我具体送在哪,如今我也没有看见它,你叫我怎么办? 大爷,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东西?我想了想,问道他。他一愣,问我:什么东西? 鼬,鼬你知道么?我问,他想了想,说:鼬? 我表达不出来我的意思,憋在心里难受。躺在那,自顾自的呆着了。 这时这几个女人也醒来了,虽然看见了大爷,但是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而是可怜的坐在床上,看着我和大爷。 我朝她们比划了一下,她们柔情的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躺在了那。 小子,一夫多妻享受的怎么样?大爷嘿嘿一笑,把手伸进了自己的怀里,我刚想骂他,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老白干,放在了地板上。 来,这把喝吧,咋俩喝个痛快。你有媳妇儿照顾你了,随便喝,还不是一个,是四个!哈哈。大爷拧开了瓶盖,在屋子里找来了两个瓷杯子,倒进了杯子里。 我俩喝完酒后,他就对我告别了,推门出去,说明天再来看我。 我想起我在这个村子里的日子,就苦逼。每天我都在村子里瞎晃悠,要不然就是在屋子里呆着。和高级软禁没什么区别,我一直没有发现孟兰的尸体。呆了好几天,我甚至有点放弃了出去的希望。 在这里呆着也挺好,有四个老婆陪着,而且全都是前凸后翘皮肤白暫而且不穿衣服的大美人。也不用想那么多,没什么烦恼了,不用再去想和老板娘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我只需要每天像个动物一样活着就好了。 呆了这几天,这几个女人对我可谓是百依百顺,乖的像只小猫一样。虽然她们很傻,像一个没有智商的动物,但是我竟然对她们有了些感情。 还有那大爷的陪伴,每晚他都会敲几下门找我进来喝酒,我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这还有头吗? 我不知道。 但是今晚大爷和我喝酒的时候,却告诉了我一件事。 他说有一个称自己叫“鼬”的东西和他对话,那个东西说明天晚上会里应外合的来接应我,让我带着孟兰的尸体逃出这个村庄。 我心里一阵激动,鼬,终于出现了。 第二十七章 噩梦 那几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我说的话,全部都坐了起来,看着我。我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躺下,她们才又躺在那里。 我激动的问老大爷是怎么遇见鼬的,老大爷他鼬就在这村子附近。我心想终于有“人”来救我了,激动的睡不着觉,于是一直拉着他问这问那的,其实问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就是因为激动才问的,最后我问起了这老大爷的名字,他说他叫陈三炮,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儿子,叫陈锦凡,后来死了.... 这个名字很响亮,和大爷爽快的性格一样。喝完酒后,大爷一如既往的离开了,在门口时,他悄悄对我说明天晚上来接应我的时候,会带我去把尸体偷出来,然后那个鼬来接应,就掩护我走。 我答应后,大爷离开了。我一想起明天晚上的行动,就兴奋的睡不着觉。但是看了看床上那几个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已经把我当作亲人的女人,心里又有些不舍。 我心里挺纠结,甚至还在想着要不要带这几个女人走。那几个女人虽然听不懂我说话,但是好像知道我想干什么,都躺在那,睁着眼睛,眼睛里有些湿润,不知道再想什么。 我实在睡不着,浑身就像蚂蚁一样痒痒。我思考再三后,爬上了她们的床。 第二天早上,她们很早就起来了,煮了一大碗汤,我喝下后,神清气爽。 今天又下雨了,大雨下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还没有停,电闪雷鸣,仿佛这注定就是一个分别夜。 我躺在床上,陪伴这几个女人睡着后。等到半夜两点多,也没见到陈三炮大爷来,我心想是不是他忽悠我呢,但我觉得他是一个爽快的人,从他喝酒就能看出来,应该不能忽悠我。 外面也没有什么响动,我实在坐不住了,于是穿上衣服,悄悄的来到门边。怕吵醒她们,我看了看手机,已经两点半了,他怎么还没有来? 门外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我心里一哆嗖,赶紧打开了门。却发现大爷正站在外面,肩上扛着孟兰的尸体,对我喊道:情况有变,赶紧跑! 我回头不舍的看了看,发现这几个女人原来早已经醒了,她们坐在那,依依不舍的看着我。 对不起。我嘴里念叨着,转过头就跟着大爷跑去,大爷扛着尸体,带我在这村子里拐了好几个弯,最后来到一个木板旁边。他把尸体抗在了我的肩上,把木板掀开,我发现有一条漆黑的地洞。 天上一道闪电划过,大爷的脸亮了一下,他的脸上全部是雨水:下去!快跑! 他说,着急的指了指那地洞,这时我看见后面的远处亮起了很多红点,我知道他们跟上来了。 那你呢?我问。大爷却说:你先跑,咱爷俩交一场,如今也值了。你走吧。 那些红点越来越近,我想起大爷说过,这些人邪乎的很,半人半鬼。但是来不及废话,我托着孟兰的尸体,下了地洞里。我听见外面的大爷一声爆呵,唱起了一首悲壮的归魂曲! 啊,哈!进屋来!满屋人静! 我老母床上睡,着。怎知道,你儿的归魂! 我那可爱的小弟小妹,再来听你哥哥,叙叙,那!旧情啊? 我听着,一滴眼泪流下,想起了母亲坟前的那个夜晚,想起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发生的事,就好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闪在我的眼前。 我擦了擦眼泪,托着孟兰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向后倒去。 外面传来了一声声悲壮而又凄厉的叫声,我知道,那是因为大爷被打的魂飞魄散,可能他再也无法转世轮回了。 我顺着这个地洞,一路爬到了一个山腰上才出来。放眼往山下望去,一个又一个小红点朝我这里跑来,我扛着孟兰的尸体,朝山上跑去,只希望鼬能快点出来。 一直跑到山上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我走过去,它钻进了尸体的肚子里,尸体就自己站了起来,它朝我比划着,意思是说叫我和他走。我跟着他,逃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我才累的躺在地上,回头看去,那些红点已经没了。 鼬从尸体里钻了出来,在沙地上写着字,我看去,写的是:他魂飞,散了,跟我,走,给你,报,仇。 去哪儿?我问它,它抹了抹地上的痕迹,重新写道:找那蚁巢,我就可以,和孟兰,尸体,成人,形。回,来杀那些,人。 我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是说,要我和他一起去找那个蚂蚁的巢穴,然后他就可以借助孟兰的尸体变成人形,但时候带我回这村庄杀了他们。 我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现在我只能听他的了。 歇息了半天,鼬重新钻回了孟兰的尸体里,我跟着他,一直走到了大约第五点钟,天暗了下来,天空中又布满了乌云,眼看就要下雨。鼬突然停了下来,我走到他的旁边,往下面看去,发现下面竟然有个地穴。 这地穴黑通通的,有很多蚊子在里面发出嗡嗡的声音。鼬示意我跟他下去,我看着这些蚊子,只好跟着它走进了这个地穴之中。 这个地穴里面是阶梯扇形向下状的,洞口的蚊子很多,但是我跟着它走进去后,里面基本没有蚊子了,但是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听着让心很是心烦。 地穴里很黑,但是有一点阴暗的光线照进来,我跟着尸体走着走着,它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不小心撞在他的身上。抬头一看,面前竟然被一个巨大的图圆球挡住了去路。 要说那土圆球有多长,半径足足有十多米,是黄色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窟窿眼,无数个蚂蚁从那窟窿眼钻出来,又钻进去,我终于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就是这些蚂蚁爬在土上的声音。 哒哒哒,哒哒哒,那土球里传来蚂蚁的声音,只是听那声音,那只蚂蚁好像很大。我朝那圆球的下面看去,发现还有一个很大的洞,应该能容纳一个人爬进去了。 这些蚂蚁看见我和尸体站在这里,好像全部停顿了一下,瞬间朝我们俩扑来,尸体见那些蚂蚁涌来,直接朝前走去,那些蚂蚁就爬满了他的身子,但是他毫无畏惧,朝那土球的黑洞里走去。 不!我喊了一声,因为我怕如果他进去了,会不会再出来。我自己在这里估计是死路一条。 我见他毫不犹豫的走进了那黑洞之中,我向后退了十多米,那些蚂蚁见他进去后,全部跟着他涌进了那大黑洞之中。 我禁不住视觉震撼,哇的一口吐了一地。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土球之中传来了嘎嘎两声,就好像是把蚂蚁咬断的声音。我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前面,整个大土球表面突然变得一干二净,所有蚂蚁都钻了进去。 我不敢想象,孟兰的身上会爬满多少个蚂蚁。 就在这时,突然咔嚓一下,那土球竟然两半了,砸在地上,也是轰隆一声。我看见一个浑身爬满了蚂蚁的人站在那里,脚边还有一个白色的大虫子。 哈哈哈,我听见了一个男子清脆的笑声。他竟然钻进了那大白虫子之中! 那些蚂蚁也跟着钻进去了,面前瞬间干净的只有一条很长的大白虫子。 我看见,那些蚂蚁突然又都全部爬了出来,布满在了大白虫子身上,不一会儿,竟然啃咬出了一个人形,我看见一个人站了起来,那些蚂蚁发出烧焦的味道,逐渐全部落在了地上。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人,一个长得和孟兰很像很像的人,是一个很好看的少年。 他朝我走了过来,对我说:给我起个名字吧。 我捏着下巴,笑了笑,问:你想叫什么? 鼬和孟兰的尸体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个新的人,我突然想起之前为了掩护我而魂飞魄散的陈三炮大爷,于是给面前这个小男生起了一个名字:陈锦凡。 不错,他对我说: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你忘记我以前的样子。 我俩走出了这地穴之中,陈锦凡吸取了孟兰的眉清目秀,身材也变得高高大大的,只是脸上已经变成了英俊,他看了看乌云盘密的天上,眼睛里变成了杀机,说:报仇。 我和陈锦凡如果走一夜,正好明天早上三四点钟左右会到达那个村子附近,我问他:现在你已经是个人了,怎么屠村,你觉得咱们两个能打得过他们吗?他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说:相信我。 翻山越岭,第二天早上,我俩到了村子附近,看见村子里有几个亮着的小红点,陈锦凡对我说:这些人是巫苗族人,天生会邪术,总之很邪乎,这个村子大约有一百人左右。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他拿出了两块打火石,对我说:他们怕火,烧干净就是了。 我听他说,立刻坚决的拒绝了,不行!因为我想起了村子里的那几个女人,如果放火,那岂不是也要把她们烧死了? 她们是没有智商的动物,对你好完全是出于天性,你难道没看见她们聚会时是什么样么?只有动物才会这样,人类不会!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多七情六欲,毕竟我原本就是一个动物,一个成了精的动物。我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若不是因为我,陈三炮不会死,你给我起这个名字,相信也是因为他吧?陈锦凡冷笑了一声,道。 是吗?我是太多情了吗? 陈锦凡对我说,他对我说这些,不是在和我商量,而是在通知我。这个村子全是草房,一点就着,稍微有一点火星,火烧连营。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他还是同样露出了一丝坏笑,我蹲在山腰上,看着他,他偷偷的来到了一个草房旁边,这时已经有一个岗哨上的人发现他了,但是为时已晚,他快速的擦了几下打火石,茅草屋迅速的点着了。 点燃以后,村子里就四处响起了尖叫声,陈锦凡快速的跑了回来。对我摆了摆手,说:快走。 我跟着陈锦凡往山上跑去,跑到一半,我回头望去,村子里因为火太大起了浓烟,在那些烟雾之中,有一圈踩着高跷的人在转圈喊着什么。我心里突然一紧,为什么这个样子和彩信发来的照片一样? 难道这一切都是上演过的? 我想着,差点没疯掉。我不能再想了,我努力自己不去想。但是我一想到在大火之中烧的体无完肤的女人,我的心就难受! 陈锦凡拉住了我的手,强行拉着我往山上走去:不要再想了,或许你的命你不珍惜,但我好不容易变成人,我可不想被抓住弄死。你对他们心软,但他们绝对不会对你心软。难道你忘了他们对我的身体做了些什么吗? 我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哭着跟着陈锦凡跑去。 没过多长时间,天上就下了雨,我和陈锦凡跑到了上次我点篝火的那个地方。我躺在草蓬里就睡着了,而陈锦凡则是打坐在地上,双手放在两个膝盖上,任凭大雨浇打在他的身上。 我心里其实很高兴,因为下雨了,村庄的火应该会灭吧,这样那几个女人就不会死了。 我真贱,我一直在自己安慰着自己。由于乏累,即使漏雨,我也还是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发烧了。 陈锦凡拉着我,又在山里穿梭了一天,走到了那个大河旁边,这期间我能走动就走一会儿,走不动他就背我一会儿。 我看着面前波涛汹涌如江般的大河,心里不禁感慨万千,这一遭简直就是从鬼门关里溜达了一圈。我看着这河,总觉得那个老大爷就在河对面等着我。 我这一辈子,欠的人太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陈锦凡背着我,渡过了这大河,我呛了一肚子水,由于过河以后,天已经大黑了,而且我高烧。所以他决定在河边先挺一晚上,明天再走。 我告诉他这里有狼,于是他点了一堆火。我脑袋很疼,疼得闭上眼睛就睡着。梦里,我一下子惊醒了,我似乎看见大爷拎着一瓶二锅头,笑眯眯的走到了我的旁边,对我说:小伙子,喝点儿。 我哭了,醒来的时候,眼泪湿了满脸。我真的是哭醒的。 这一趟,我经历了一件一般人都承受不了的事情。那种悲壮感油然而生,我似乎都觉得,我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是呢?我能干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俩就来到了村子里,我撑着虚弱,找到了我藏起来的摩托。陈锦凡做在摩托后面,我载着他,回到了我第一次见到陈三炮大爷的村子。 由于我太过虚弱,所以走不了。就在这个村子里的一户人家寄宿,我给了他们一些钱,就在这里养病。 这几日,我呆的昏天暗地。几乎都是在血腥的噩梦里度过的,我实在太过虚弱了。在我的梦里,一直都有那个村落的影子,我心怀愧疚,虽然我不知道这愧疚从何而来。 我像一个痴人一样,在梦里说着那个故事,那些画面,却又说不清楚。 泪水映湿了屏幕,我看见了那个巨大的蚂蚁潮,我看见了自己寸步难行的走在深山之中。我看见孟兰蹲在地上哭泣的样子。 我看见我和大爷坐在屋门下喝着二锅头的梦境。 可我唯独没敢想那几个坐在铺着草席的床上等着我回去的女人。 陈三炮消失了,可多了一个陈锦凡。 我亲手杀了她们吗? 是我亲手杀了她们吗? 我是在听一个故事吗? 这不是真的。 ....... 可如果能重来一遍,我再也不要做一个有故事的人。 再也不要经历这场还未完的噩梦。 我醒来,看见坐在我床边打瞌睡的陈锦凡。看着窗外的天空,泪水不断的从眼眶流出,我听见从两万里的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我不知道这些天为什么一直会下雨。但是我隐约的看见,那云层之中游动的长影...... 五龙山,好像真的有龙。 第二十八章 牌局 我的高烧退的差不多了,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是能抗的过去。和村子里的人告别,和陈锦凡坐火车回到了李家庄。 到了李家庄已经晚上五点多了,我骑着摩托把陈锦凡拉回去的。而今天晚上,就是李禄口中的三七。 李叔见到我回来,高兴的够呛。但是看到我旁边的这个人,一脸的惊呆,忙问我:他,他是? 我给他起了个名字,陈锦凡。长得和孟兰像吧?我笑了笑,说。 李叔一看,更加高兴了。拉着我俩进了屋子,又去抓了只鸡,在院子里开始放血。 李禄背着手从屋子里走出来,绷着脸,看到陈锦凡后,把他叫进了屋子里。我不知道他俩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却一直在回忆着之前的事情,真的难忘。 鸡杀好了,饭做好了。坐在饭桌上,我只要一看到鸡肉,就会想起二虎死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个鸡满院子跑着说:村子里来了三个死人。 我没有吃鸡肉,而是干吃了一碗米饭。过程中,李禄对我说:今天晚上,就是三七,十二点后,二虎的父母,奶奶,还有你李叔的父母,都会回来。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但是他们怨气一定很重,所以晚上的时候,都不要回家,想去打牌的打打牌,不想去打牌的找个人家呆着也可以。 吃好饭后,李叔带着孩子还有胖丫一起去了孩子喂奶的那个人家说话了。而我则是和陈锦凡在一起,去找村子里的闲人们准备通宵打牌。这是李禄的安排,换句话说,出了什么意外,陈锦凡也能照顾我。而他则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没了踪影。 农村的夜晚很黑,而李家庄只有晚上那么一会儿有电,其他的时间都是没有店的。所以我们打牌的时候,点着蜡烛,摸黑打。 算上陈锦凡和我,在屋子里打牌的人总共有四个。那两个我俩并不太认识,都是村子里的闲人懒汉,一个叫狗三儿,一个叫李军,所以我们只打牌,也不怎么说话。 打着打着,旁边的狗三儿问我:嗨,小哥,听说二虎得病死了,我怎么感觉这事儿不对。你俩关系好,咋回事。 我听完后,后背一麻,这事儿可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就和喊村里的大喇叭一样了。我忙支吾道:打牌打牌。 陈锦凡一言不语,就坐在那里打,烛光中,我看他的脸也看不太真切。 一开始打的还好,但是到后来,我俩和狗三就一个劲的开始输。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军儿就像会透视似得,好像知道我俩有什么牌,怎么打怎么赢。 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人出老千了?在屁股底下藏牌?轮到李军出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他一下,但是不观察不要紧,一观察我才发现,就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人在给他指牌。 卧槽,这是谁?我在一看,那个人已经没了。而李军已经把牌扔到桌子上了。 没等我开口,狗三儿就急眼了:操,李军儿,咋俩好说歹说经常一起喝酒,都是自己家人,你还作弊? 李军被这么一问,一下子就懵了,一下子把牌扔到了桌子上。问:谁作弊了?你说谁呢? 你还没作弊?那你身后那个人是谁?狗三儿一问,又朝他的身后望了望,但是好像没看着,就挠了挠脑袋。 狗三儿,你看什么呢?我问,因为我刚才也看到确实有个人在李军身后给他指牌。 我刚才明明看到他身后有个人的啊,看不太清,但是好像是...二虎他奶奶!.....狗三说着,表情僵硬,彻底的糊涂了。 我告诉你啊,你别吓我,老子也不是被吓大的。李军一听,脸上有些难看,显然是被吓到了。 就在这时,蜡烛呼的一下被吹灭了。我刚要慌,好像是陈锦凡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往下按了按,我感觉踏实了不少,于是坐在那不动,门咣的一声被推开了,听声音好像是他们两个跑出去了。但是当我借助月光朝陈锦凡的脸看去时,吓得差点没蹲在地上,这人哪是陈锦凡? 明明是二虎他奶奶! 陈锦凡!我猛地一声大叫,却发现那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 狗三儿,李军,你们两个混蛋给我回来!我大喊,但是他俩根本不理会我,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我闭着眼睛,后背冷汗直流。鬼我见过,恶鬼我也见过。但是不是说见过鬼的人就不怕鬼的,因为李禄也说过她们怨气很重。我告诉自己要镇静,但是心脏还是砰砰直跳。那只炙热的手抓在我的胳膊上,我咽了口吐沫,问:二虎奶奶,我知道你是冤死的,但是,我会给你报仇啊.... 可没等我说完,我就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我嗷的一声,一双眼睛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一看,自己竟然躺在李叔家门口。我一下子爬了起来,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二虎奶奶,胳膊不住的颤抖。 二虎奶奶的身体很僵硬,她没有管我,而是自己走进了院子里。我发型,她走路时是脚尖抬起,后脚跟着地的。 我跟着她往院子里走去,但是却发现她消失了。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看花了眼了?我走进屋子里,顿时感觉一股凉意袭来,我走出去,隐约的看见院子门口那边黑暗的地方有四个人。 谁?我走到他们身边,脑袋嗡一下。 这四个人就是二虎的父母和李叔的父母!只不过她们的脸上阴森森的,冒着绿光,我往他们的脚下看去,发现同样是脚跟着地,脚尖点起。 我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跑,我撒腿跑进了屋子里。祈求着陈锦凡赶紧来救我,我坐在床上,都快要尿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有人摸了我的脚脖子一下。 我迅速站了起来,低头发现,竟然是狗三儿。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狗三儿颤抖着说,差点没哭:那,那个叫做陈锦凡的人,把我打晕扔在这的… 不可能,陈锦凡不会这样的吧,虽然我不太熟悉他,但是他不能害人啊…我立刻就想到,应该是二虎的奶奶扮成陈锦凡打昏狗三儿的。因为我也是在二虎奶奶面前晕倒的。 你等着。我说,起身就往外走,狗三儿在激动的后面干我:明哥,你别走啊。 我管不了他,走出了院子。发现二虎父母和李叔父母消失了,而二虎的奶奶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李叔那里出事,所以我准备朝他那边赶过去,但是还没走,就看见李叔朝我走了过来。 我走上前,问他:李叔,你那里没出什么事吧? 李叔摇了摇头,拉着我让我和他走,但是立刻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他说了一句话:你看见二虎奶奶了么? 我操,我听他说完这句话,就要松开他的手,但是他攥住了我,那个手很烫,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火化造成的。 你是谁?我红了眼睛,也不知道害怕了,威胁的问。 她朝我僵硬的一笑,道:既然你识破了,那么我就让你看看。此时,他全身开始变化,最后变成了二虎奶奶的模样,那张脸已经被烧烂了。 虎毒不食子啊…我说,但是她没有理我,拉着我就往前走。 一路上,她把我拉到了二虎的家,刚走进去,我一下子滑倒,一只手拉在我的后脖领上,直接把我拖了回去。 我抬头一看,惊喜的说:陈锦凡。 陈锦凡直接把我拎起来,叫我快跑。我跟着他,直接跑到了李叔在的那家的院子里,才停了下来。 他看起来一点不累,我则累的蹲在那里不停的喘着,喘了半天,我问他:是你把狗三儿扔到家里的? 陈锦凡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恩了一声。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却冷笑一声,道:他俩差点害死你不知道么,若不是他俩跑了,你根本不会被抓住。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这是要出事的!我看着他毫不负责任的样子,心里非常气愤。 不行,我得回去救他俩,李军呢?我问,陈锦凡摇了摇头,说:没找到。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敲门声,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问:谁? 我,李君。外面那个人说,这时陈锦凡走过来,把我拦在身后,打开了门,李君走了进来,竟然直接绕过了陈锦凡,来到我面前,说:李小明,你跟我来。 来不及我说话,陈锦凡就挡住了他,问:去哪儿? 这时我才发现,李君的瞳孔每说完一句话急剧放大。 啪啪,陈锦凡打了李君两个耳光,李君竟然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行了,我就放过他,今晚不要出去。陈锦凡说着,关上了门,直接把我推进了屋子里。 第二十九章 人走茶凉 我笑了笑,说:陈锦凡,你主意挺正是吧。但是没想到他根本不理我,坐在椅子上,转过了头去。 第二天早上,我们回到了家里。看到李禄正站在院子里,而就在他的身边,横着一口黑色的棺材,我立刻就辨认出来,这棺材就是我父亲的。 你怎么把我父亲的棺材挖出来了?我上前一步,虽然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但是心里还是十分不爽。 昨天晚上你父亲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害你?你打扑克的时候,就是你父亲,他竟然能变成别人的模样,实在厉害啊。李禄竟然幸灾乐祸起来,一边说,一边拍手道。 我看着这棺材的样子,就知道肯定被打开了。于是问他,我父亲尸体呢? 你问我?你父亲被人联棺了,我还想问为什么呢。李禄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我看着他反常的举止,这时陈锦凡走到我身边,把我拦住,说:他疯了。 什么?疯了,我靠,不能吧。昨天还是好好一个人,今天怎么说疯就疯了?这时陈锦凡走过去,把棺材盖打开了,我发现我父亲还躺在里面,只是那身衣服,竟然变成了一身大红色的戏袍! 我被吓得坐到了地上,陈锦凡则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把棺材盖合上了。这时李禄竟然发起疯来,满院子跑,一边跑还一边大笑。 李叔,找根绳子来,把他绑住。李叔听着,把孩子送进了屋子里。我坐在地上,看到胖丫的样子,心痛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李叔就拿了跟麻绳出来了。我站起来,和陈锦凡一起抓住了李禄,但是他虽然老了,却力大惊人,我俩无论怎么按,都按不住他。 李叔,捆啊!我喊着,李叔一下子把绳子套在了李禄的身上,弄了好半天,才把他捆住。 制服李禄后,我问陈锦凡怎么办,陈锦凡却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步后,道:刚才他说是联馆,意思就是说你母亲的棺材,和你父亲的联在一起了。你也看到他这个样子了,已经疯了,但是只要破解开后,他自然就会好。 他说到我母亲的棺材,我突然想起,那次我和王丹去挖开我母亲的坟时,看到上面竟然缠上了红线。当时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原来是这样。 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已经忘了这个事情,没想到如今又浮出水面了。当时我和王丹去的时候,王丹哭花了脸,说她看到了白青,白青,又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之前李禄说过,你父亲变成了二虎的模样,我感觉,如今发生的这些事情,也都是你父亲在作怪。若是破解了联棺,那么这些事情或许自然就会消失,李禄也会好。陈锦凡说。 那怎么才能破解?我站在他的面前,问。陈锦凡却摇了摇头,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明白了,这一天,我坐在房屋门口的那个小凳子上,看着天空,我在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始终想不透。 晚上,我骑自行车离开了李家庄。走的时候,我叮嘱了陈锦凡,告诉他照顾好李叔,看好这个家。为了李家庄的和平安定,我要重新回到那个让我曾经急切的想离开的城市了。 我买了一张回去的票,还是那辆客车,整个车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我胳膊倚在窗户上,看着客车摇摇晃晃的离开这个县城,我想起了当时我来的时候,一转眼,真的是一转眼。 不知道是不是我长大了的缘故,这次我没有在发许多牢骚,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简单了,字里行间也没有那么啰嗦,曾几何时,我也变得不再多愁善感。 两天后.... 从到达这个城市的火车下车后,我扔掉了手中攥紧的票。走出车站,看着面前庞大而又清新的城市,一种新的感觉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在城市呆的时间长了,回到乡村,可以习惯。而在乡村呆的时间长了,来到城市,叫人那么的不习惯。 自己站在高楼大厦之间,变得好渺小。 我打车来到了王丹的家,站在她家门口,我的手抬起来,却迟迟敲不下去。我在犹豫,也在想象,王丹看到我时会是什么样子。更确切的说,我应该是害怕,我害怕王丹面对我时的样子。 最终我还是敲了敲门,我的心脏砰砰跳着。期待王丹开门时的那一刻,但是一点点的,我的心就冷了下来。 里面好像没人。 这种不安的感觉你能理解吗?就好像是你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期待那个人还在这里等你,但是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发现你找不到她。 我迅速的跑下了楼,来到停车场,发现王丹的车没在这里停着。 我想给王丹打电话,可是自从上次手机掉在轨道里后,我谁的电话都没有了。我跑到小区外面,打了个出租车,告诉司机去卧里屯公安局。 我坐在车上,心里非常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我慢慢的沉下心来,思考着,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我告诉司机转向。司机转过头,问我:啊?我说不去了。 打车来到了王大师的贡品店,我发现贡品店的门敞开着,于是付了车钱下车走了进去。 王大师站在茶几旁边,给茶壶里倒着热水,见我进来,转过头,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僵硬的说: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都给你立碑了,你看,就在那。 他指了指后面的墙上,我朝那看去,发现墙上贴着一张大白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五个字:李小明之死..... 我靠,老子怎么会死呢!你咒我呢。我刚说完这句话,他就露出了猥琐的笑,倒上一杯茶,朝我递了过来。 我喝完茶水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先拔开了我的衣服,在我的后背上看了半天,然后说:唉?真是奇怪,怎么没了呢? 我跟他说了我这些日子去了哪儿,讲明了后背上的血印消失的原因后,他才点了点头,说了声啊,就飞快的转移起了话题,说:那你这次回来干什么? 我想了想,然后问道他:你知道联棺是怎么回事么? 王大师听后,又倒了一杯茶水,低着头,看着那杯茶,拿起来抿了一口,然后想了想,道:据说在民国时期哈,联棺这个东西,实际上就是和冥婚是一个性质的,但是又不同。我给你讲讲哈,这个东西呢,其实是一种道术..... 民国的时候,有一对夫妻,非常相爱,她们相约生前在一起。后来妻子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丈夫在她临死前答应她死后也要和她埋在一起,妻子听后,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人走茶凉,时过境迁。起初这个丈夫每天对他妻子念念不忘,干什么都有妻子的影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丈夫经常从梦中惊醒,摸摸身边,才知道妻子已经走了,就这样,他每天晚上都会经常失眠。一转眼,三年过去了。慢慢的,丈夫把这个妻子也放下了,平时只要没人提起妻子,他就不会想起。 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丈夫忘记了以前的妻子,爱上了新的女人,后来他把那个女人领会了家,理所应当的就结了婚。丈夫过的很幸福,他想起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也没有过一个孩子,所以就和那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却不明不白的就流产了。 自从孩子流产后,这个女人总感觉肚子疼,而且无论怎样都怀不上孩子了。这个丈夫不服,于是带着女人四处寻医,最后离开了这个故居,在一个距离故居很远的地方定居了。 但是这个女人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日夜进下,最后一病不起,和上一位妻子一样,丢了性命。 自从这个女人死后,这个男人就想起了自己的人生,死了两个老婆。由于忧郁,精神状况也一天不如一天,有人告诉他,说没准是因为命里克妻,应该去找个道士看看。 丈夫听后,去找了个道士,这个道士听明了情况后,起初并不想帮他,但在这个男人的苦苦哀求下,就答应了他。但是要让丈夫先回家等着,道士说他需要想想办法。 丈夫听后,就回了家,但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这个道士还没有来,可丈夫因为思念和愧疚,也病倒在了床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也死在床上了。 王大师语重心长的说着,最后抿了口茶水,转过头来,对我说:上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大可理解为故事,所以不必太较真,但接下来的事情,一定是真的,你听好,我只说一遍。 第二十九章 人走茶凉 我笑了笑,说:陈锦凡,你主意挺正是吧。但是没想到他根本不理我,坐在椅子上,转过了头去。 第二天早上,我们回到了家里。看到李禄正站在院子里,而就在他的身边,横着一口黑色的棺材,我立刻就辨认出来,这棺材就是我父亲的。 你怎么把我父亲的棺材挖出来了?我上前一步,虽然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但是心里还是十分不爽。 昨天晚上你父亲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害你?你打扑克的时候,就是你父亲,他竟然能变成别人的模样,实在厉害啊。李禄竟然幸灾乐祸起来,一边说,一边拍手道。 我看着这棺材的样子,就知道肯定被打开了。于是问他,我父亲尸体呢? 你问我?你父亲被人联棺了,我还想问为什么呢。李禄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我看着他反常的举止,这时陈锦凡走到我身边,把我拦住,说:他疯了。 什么?疯了,我靠,不能吧。昨天还是好好一个人,今天怎么说疯就疯了?这时陈锦凡走过去,把棺材盖打开了,我发现我父亲还躺在里面,只是那身衣服,竟然变成了一身大红色的戏袍! 我被吓得坐到了地上,陈锦凡则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把棺材盖合上了。这时李禄竟然发起疯来,满院子跑,一边跑还一边大笑。 李叔,找根绳子来,把他绑住。李叔听着,把孩子送进了屋子里。我坐在地上,看到胖丫的样子,心痛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李叔就拿了跟麻绳出来了。我站起来,和陈锦凡一起抓住了李禄,但是他虽然老了,却力大惊人,我俩无论怎么按,都按不住他。 李叔,捆啊!我喊着,李叔一下子把绳子套在了李禄的身上,弄了好半天,才把他捆住。 制服李禄后,我问陈锦凡怎么办,陈锦凡却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步后,道:刚才他说是联馆,意思就是说你母亲的棺材,和你父亲的联在一起了。你也看到他这个样子了,已经疯了,但是只要破解开后,他自然就会好。 他说到我母亲的棺材,我突然想起,那次我和王丹去挖开我母亲的坟时,看到上面竟然缠上了红线。当时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原来是这样。 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已经忘了这个事情,没想到如今又浮出水面了。当时我和王丹去的时候,王丹哭花了脸,说她看到了白青,白青,又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之前李禄说过,你父亲变成了二虎的模样,我感觉,如今发生的这些事情,也都是你父亲在作怪。若是破解了联棺,那么这些事情或许自然就会消失,李禄也会好。陈锦凡说。 那怎么才能破解?我站在他的面前,问。陈锦凡却摇了摇头,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明白了,这一天,我坐在房屋门口的那个小凳子上,看着天空,我在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始终想不透。 晚上,我骑自行车离开了李家庄。走的时候,我叮嘱了陈锦凡,告诉他照顾好李叔,看好这个家。为了李家庄的和平安定,我要重新回到那个让我曾经急切的想离开的城市了。 我买了一张回去的票,还是那辆客车,整个车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我胳膊倚在窗户上,看着客车摇摇晃晃的离开这个县城,我想起了当时我来的时候,一转眼,真的是一转眼。 不知道是不是我长大了的缘故,这次我没有在发许多牢骚,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简单了,字里行间也没有那么啰嗦,曾几何时,我也变得不再多愁善感。 两天后.... 从到达这个城市的火车下车后,我扔掉了手中攥紧的票。走出车站,看着面前庞大而又清新的城市,一种新的感觉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在城市呆的时间长了,回到乡村,可以习惯。而在乡村呆的时间长了,来到城市,叫人那么的不习惯。 自己站在高楼大厦之间,变得好渺小。 我打车来到了王丹的家,站在她家门口,我的手抬起来,却迟迟敲不下去。我在犹豫,也在想象,王丹看到我时会是什么样子。更确切的说,我应该是害怕,我害怕王丹面对我时的样子。 最终我还是敲了敲门,我的心脏砰砰跳着。期待王丹开门时的那一刻,但是一点点的,我的心就冷了下来。 里面好像没人。 这种不安的感觉你能理解吗?就好像是你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期待那个人还在这里等你,但是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发现你找不到她。 我迅速的跑下了楼,来到停车场,发现王丹的车没在这里停着。 我想给王丹打电话,可是自从上次手机掉在轨道里后,我谁的电话都没有了。我跑到小区外面,打了个出租车,告诉司机去卧里屯公安局。 我坐在车上,心里非常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我慢慢的沉下心来,思考着,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我告诉司机转向。司机转过头,问我:啊?我说不去了。 打车来到了王大师的贡品店,我发现贡品店的门敞开着,于是付了车钱下车走了进去。 王大师站在茶几旁边,给茶壶里倒着热水,见我进来,转过头,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僵硬的说: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都给你立碑了,你看,就在那。 他指了指后面的墙上,我朝那看去,发现墙上贴着一张大白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五个字:李小明之死..... 我靠,老子怎么会死呢!你咒我呢。我刚说完这句话,他就露出了猥琐的笑,倒上一杯茶,朝我递了过来。 我喝完茶水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先拔开了我的衣服,在我的后背上看了半天,然后说:唉?真是奇怪,怎么没了呢? 我跟他说了我这些日子去了哪儿,讲明了后背上的血印消失的原因后,他才点了点头,说了声啊,就飞快的转移起了话题,说:那你这次回来干什么? 我想了想,然后问道他:你知道联棺是怎么回事么? 王大师听后,又倒了一杯茶水,低着头,看着那杯茶,拿起来抿了一口,然后想了想,道:据说在民国时期哈,联棺这个东西,实际上就是和冥婚是一个性质的,但是又不同。我给你讲讲哈,这个东西呢,其实是一种道术..... 民国的时候,有一对夫妻,非常相爱,她们相约生前在一起。后来妻子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丈夫在她临死前答应她死后也要和她埋在一起,妻子听后,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人走茶凉,时过境迁。起初这个丈夫每天对他妻子念念不忘,干什么都有妻子的影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丈夫经常从梦中惊醒,摸摸身边,才知道妻子已经走了,就这样,他每天晚上都会经常失眠。一转眼,三年过去了。慢慢的,丈夫把这个妻子也放下了,平时只要没人提起妻子,他就不会想起。 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丈夫忘记了以前的妻子,爱上了新的女人,后来他把那个女人领会了家,理所应当的就结了婚。丈夫过的很幸福,他想起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也没有过一个孩子,所以就和那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却不明不白的就流产了。 自从孩子流产后,这个女人总感觉肚子疼,而且无论怎样都怀不上孩子了。这个丈夫不服,于是带着女人四处寻医,最后离开了这个故居,在一个距离故居很远的地方定居了。 但是这个女人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日夜进下,最后一病不起,和上一位妻子一样,丢了性命。 自从这个女人死后,这个男人就想起了自己的人生,死了两个老婆。由于忧郁,精神状况也一天不如一天,有人告诉他,说没准是因为命里克妻,应该去找个道士看看。 丈夫听后,去找了个道士,这个道士听明了情况后,起初并不想帮他,但在这个男人的苦苦哀求下,就答应了他。但是要让丈夫先回家等着,道士说他需要想想办法。 丈夫听后,就回了家,但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这个道士还没有来,可丈夫因为思念和愧疚,也病倒在了床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也死在床上了。 王大师语重心长的说着,最后抿了口茶水,转过头来,对我说:上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大可理解为故事,所以不必太较真,但接下来的事情,一定是真的,你听好,我只说一遍。 第三十章 老街 其实这个道士一开始就没打算帮这个男人,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因为答应了以前的妻子不再结婚,死后还要和他埋葬在一起。但是这个男人食言了,所以才导致的这样的结果。 这个男人死后,这个道士就很不安心,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遭到报应,还有良心的谴责。终于有一天,债主找上门来了,半夜的时候,他梦到一个蓬头污垢的女人,他一看就是病死的,而且现在怨气很重,因为一般的鬼在没经过这个道士的允许的情况下,都是没法给他托梦的,所以道士就问女鬼:你想干什么。 女鬼说了,我和你无冤无仇,但是你答应我丈夫,可你食言了,我不会放过你的,除非你帮我做一件事。 道士见这个女鬼怨气滔天,以自己的修为根本没法降住,弄不好自己的命也会被索去,所以赶紧答应了她。女鬼就说了,我丈夫在我临死的时候,答应过我死后要把我和他葬在一起,所以我要你帮我把我丈夫的尸体送回家乡,和我合葬。一个星期后若是你没做到我交待给你的事,我就直接来灭了你。说完,道士就醒了。 道士想了想,第二天就来到了这个男人的坟地,连他的后事都是邻居给布置的。道士先给这个男人烧了些纸钱,然后就犯了难,男人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从哪里来的,而且也从来没有说过把妻子埋在了哪儿,怎么合葬?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道士四处打听,也没打听到。眼看就要到了十五天期限,这个道士被逼急了,人在被逼的情况下潜力是无限的,所以道士灵光开窍,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他在这个男人的棺材上面布了阵,这样虽然两个棺材没实际在一起,但是从意义上来说已经绑在一块了,这就叫联棺。 王大师说完,猥琐的冲我笑了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知道的真多。我想了想,按照他的意思来理解,那么也就是说,我父亲的灵魂和我母亲的灵魂实际上已经绑在一起了,无论任一方干什么,其实都是她俩一起的意念? 我把这个想法和王大师说后,王大师点了点头,说:聪明。 那怎样才能解开这联棺?我问,王大师摇了摇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书读的多了一点,这种高难度的我还真没研究过。 我请王大师吃了一顿饭后,就离开了这里。我站在公交站上,看着四处往来的公交车。看着蓝天白云,心里很是感慨,我想着老板娘的音容笑貌,我想去找她,但是又不能。 我感觉自己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是的,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是平淡无奇。我又坐车回到了家,站在家门口,我看着沾满了一层灰的大门,走了进去,发现院子上面落着两只乌鸦,我很烦这玩意,因为哪里有它,哪里就有死人。 我喊了两声,那两只乌鸦就被吓跑了。我走进屋子里,发现地上竟然多了一排脚印。 这是谁的脚印?我有些懵,是从我走之后,屋子里又来过人吗?我看着这脚印,像是雨靴踩出来的,很泥泞,而且屋子里有些乱,像是被翻过什么东西。 是谁来我家了?我四处张望了一圈,发现家里空空荡荡的,弥漫着一股灰土气息,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我推开门出去,来到了王婶的家门口,咚咚咚敲了好几声门,但是过了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开门的却是一个长相干瘦的工人。 我笑了笑,道:您是?请问王婶在吗? 这人很随和,见到我问他,立刻热情的邀请我进去,说:王婶?听说她去尼姑庵当尼姑了,这房子也卖给我了,您是? 去当尼姑了?尼玛,这也太狗血了吧。我听到后,想起大佛山寺,王婶会不会是去那里当尼姑了?我摆了摆手,说不进去坐了,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怎么搞的?说去当尼姑就当尼姑了?不过我一想,这样也好,王婶无依无归,去佛门净地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我拿出来一看,发现有人给我发来了一条彩信,彩信上面有一张图片,图片上有一个坟,而那木碑上写的名字,正是我母亲:娴淑氏。 同样,这条短信发来后,我刚看完,就以飞快的速度自己删掉了。我心里一紧,背后给我发这些彩信的人到底是谁?他什么目的?为什么会发我母亲的坟? 我想着,心中预感不妙,于是赶紧打车来到了我埋葬我母亲的那片树林,下了车,我穿过树林,来到坟前。看着母亲的照片,一行眼泪流下,这一切什么时候是个头? 给母亲拜了三拜后,我又来到了王丹的公安局,我看到王丹的车停在这里,心里很是惊喜。就在我往公安局里走去时,突然和王丹撞了个满怀。 是你啊..王丹有些惊讶,一只手拿着档案,瞪着眼睛看着我说。 对不起。我说着,低下了头,因为我对于王丹,确实是愧疚。 我俩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在靠着玻璃的一个位置上,王丹问我:这些天,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失望? 我知道....我想起了我离开这个城市的那天晚上,一夜未眠。 和王丹说完了我这些天的遭遇后,王丹才显得淡然了一点,说:我拉你去母亲的坟那天晚上,我确实看到了一个身影从路边闪过,我以为是白青师父,但是究竟是不是他,我也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想起寸步维艰的自己,又栽倒在了这个砍儿的上面。究竟如何才能找到白青? 这一晚,我是在王丹的家里睡的。不过我睡的是客厅,她在房间里。我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找到白青很难,所以第二天我就来到了京八街的公交站点,其实是因为我想看看那个叫谢印的老头还在不在,但是不出我所望,发现他确实蹲在一个地摊旁边,用放大镜看着什么东西。 我走了过去,随意拿起地上一个物件,问:大爷,这东西卖不? 是你,谢印抬起头,眼睛里露着警惕,抓住我的胳膊来到了一边,问:你来干什么? 我笑了笑,甩开了他的手,说:我父母被人联棺了,而那天我又在附近看到了白青,我想见他,能不能帮忙? 谢印想了想,说:你能不能不要再把我卷到这些事情里来了?你看我这一把年龄了,啊? 我听他这么说,忙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放到了他的嘴里,给他点上,但是他却把烟扔到了地上,踩了踩,说:我不抽烟。 求人办事,从小到大都不是我的特长,所以我很无奈。但是看到他没说别的,我就知道,他准能帮我见到白青,所以我就直接问道他:大爷,人命关天啊,你就说,这忙怎样你才能帮? 谢印背着手,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抬起头对我说道:算了,该来的躲不过,你想见他是吗?晚上你去京八街戏院旁边的那个人家,白青就住在那里。不过,无论如何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记住,我最后帮你这一次,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要来找我。 好,我和他道谢后,回到了王丹的家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我想起被我杀死的那个煤矿老板和刘月,不知道现在我是不是嫌犯,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一想起,又提心吊胆了起来。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王丹就回到了家。看到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于是问我晚上吃什么,我说随便,她就回到了卧室里。看得出,她对我比之前冷淡了许多,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灰意冷的原因。 走到王丹的卧室前,我敲了敲门,问:王丹,我,我杀人了。 嗯,我知道啊。卧室里传来的声音很是无所谓,就好像她知道一样。 那个煤矿财主嘛,还有那个女人,李小明,你作案手法挺恶劣啊,但是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你放心吧。王丹在屋子里说,熙熙簇簇的声音,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听到她这么说,沉了口气下来,和王丹出去随便吃了些,我就奔向了京八街。 戏院旁边的那户,我突然想起,有一次我爬上戏院偷看的时候,就发现白青站在屋子里看着我,我知道了,他一定就住在那。 到了京八街后,我看着面前的老旧的模样,带给我好像是一点点怀念,我想起巷尾老爷爷卖的混沌,香味弥漫了整个夏天。 天有些暗,但是还没有黑,一直走到了戏院的门口,我停下来,看见戏院的门已经开了。 我顺着记忆来到了白青住的地方,听了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敲了敲门,也是没有人开。 他到底在不在家?就在我思考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噔蹬噔的声音,我顺着这声音朝戏院看去,发现戏院二楼的那个窗户在开着,里面漆黑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第三十一章 听妾一曲 怎么回事?我又敲了两声门,还是没有人开。我跟着这声音来到了戏院下面,想起那次我爬到窗户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这个声音。 我禁不住好奇心,这房子还好爬,我直接爬到了窗户上面,直接翻进了房子里。 一进去,我就有种感觉,冷啊,真tm的冷啊。我哆哆嗖嗖的站在原地的木地板上,看着黑暗的四周,依旧什么也看不清。 那个声音还是蹬,蹬,蹬的响着,我听着,感觉这个声音就在这一层。有人吗?我喊了一声,随后,那个声音就消失了。 我把打火机打着儿火,朝着里面走去,走着走着,火机突然灭了。我吸了一口凉气,这时,我听见就在面前又传来了噔噔噔的声音,这次我听的仔细,知道这是用一块木头踏在这木地板上的声音,就好像是日本女人穿的木鞋。 我伸出了手,朝前面摸了摸,不摸不要紧,一摸,却发现自己摸到了绸缎上面,又滑又凉,我在往前按了按才发现,面前的是一个人! 我草!我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缓了好半天,打开火机,才知道自己刚才摸到的是一袭红色的大红袍,我在把火机往上照去,才看到那张惨白画着红唇的脸! 面前的这个女人看着我,诡异的笑了一下。我吓得够呛,但还是鼓着勇气朝下照去,才发现她踩着高跷,我知道那个声音是怎么来的了,就是这高跷一下一下踏在地上的声音啊! 想着,我回头撒腿就跑。但是就在这时,身后的那个女人突然甩出了袖子,缠在了我的脖子上,一下子就挡在了我的面前,妖娆的道:听妾一曲? 听你妹啊,这女人本来就身材纤瘦,站在我的面前我得仰望她,而且她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那张惨白的脸实在太吓人,尤其是那冰凉的身体,我立刻就知道,她不是人,是鬼! 我跑不了,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她在我的面前掐着兰花指,就开始唱了起来:明月悠然似风,千里之外把歌送?没等我听完,身后突然有人拽了我一下,我一回头,他就拉着我开跑。 你是谁?在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清,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里跑。这个人没有说话,我听着身后那个唱戏的声音,头皮一阵阵发麻。 跑啊跑,他直接带着我跑到了楼下。就在这时,四周原本黑暗的地方突然冒起了悠悠的绿光,我回头往上一看,就在棚顶上,竟然吊着几个劈头散发但脸色都异常惨白的女人! 我快要吓哭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那个人直接把我拉了起来,拖着我就往戏院外面跑去。 终于跑出了戏院,但我仍然心有余悸,没敢往回看一眼。我往旁边看去,看到那细细的眉毛,惨白的脸庞,他就是白青! 白青二话没说,直接把我拉到了他住的屋子里,关上了门,然后对我说: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看他的样子很严肃,所以我直接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在我母亲的棺材上动手脚了? 他听我说,坐在了椅子上。我看着他,从内到外的感觉到一种冷,他捏了捏鼻梁,然后对我说:是,我不想和你说太多,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既然这都是你的选择,那么你就必须去承担。我做这些,都是为了王丹,一开始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你只要和王丹远走高飞就行。但是你还不满足。 我知道白青是什么意思,但是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回到李家庄,没有为什么,就凭我小时候在李家庄长大。 把联棺解开。我严肃的看着他,一丝不苟的说,因为我觉得和他这种人,就得态度强硬一点。 不可能,既然已经弄好了,就没法解开。今天我让你见到我,不是为了帮你忙的。我是想在问你一遍,你带不带王丹走?现在走,还来得及,这是我最后问你的一遍。白青指着我,似乎很生气。 不可能,既然我选择了,我不会放弃李家庄的,那可都是人命!我说完这句话,白青指着我的手指哆嗦了起来,差点没气的吐血。 你真是不识好歹!白青猛地站了起来,说:事到如今,都是你咎由自取。李家庄无论如何都肯定要完了,面临你的只有两条路,第一,带着王丹走,李家庄亡。第二,眼睁睁的看着李家庄亡。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他妈在威胁我?我冷笑一声,老子以前是很胆小,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了。 我这不是威胁你,我告诉你,李小明,所有死的人都是因为你。这一切就是你的命,但是前世因,后世果,你也怨不到谁。要不是你祖坟冒青烟,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白青站在那里,举止言行透露着庄重,他此话一出,我竟无力反驳。 我在心里问自己,李小明,你后悔吗?一直以来你做的真的对吗?但是我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对与错,可能这就真的是命吧。 小子,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能让我说这么多话的,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三天后晚上八点,我在谢印带你去的茶馆等你,你把王丹带着。谢印说完,就推开门走出了屋子,离开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身影,心里充满了踌躇。 回到了王丹的家,这三天我过的很不是滋味,因为我一方面在不断的想老板娘,说实话,我想去看看她,但是我又不知道该不该去。一方面,我始终在担心李家庄,我不知道李禄他们怎么样了。 王丹早出晚归,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三天过的很颓废,我这时才知道我在这个城市真是一个朋友没有。 三天过去了,王丹这天中午回到了家,我和她说了白青的事。而王丹却只是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然后问我:怎么了? 我虽然知道王丹已经放下他了,但是对于她这种极其冷淡的态度还是有点不适应。 我见到了白青,他让我晚上带你去茶馆,我们...去吧?我问,王丹笑了笑,把包挂在了衣服架上,说:好啊。 晚上,我带王丹去了茶馆,在茶馆外面的时候,我的心就有点不安。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我看着王丹极其放松的样子,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进了茶馆,我看见白青在一个包间,我先进去的,然后是王丹。在王丹和白青对视的那一刹那,我真的很尴尬。 王丹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的放松了,她的脸色不太好,但是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端着茶杯,没有说话。 小子,想好了么?白青看了一眼王丹,又看了一眼我。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即使知道我会选择李家庄,但是我对于王丹还是分外不舍。 我想好了,帮我解开联棺,我说。说完后,我就低下了头,因为我不敢看白青和王丹的眼神。 好,不过你不要后悔。白青拿起茶水一饮而尽,当的一下敲在茶几上,愤怒的站了起来。 走啊,你不是要解开吗?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不要后悔!白青说,拉着我就走了出去,我回头看了一眼王丹,她跟了上来,一下子甩开白青拽着我的手,抱住了我。 我们三个上了王丹的车,开车去我母亲的坟地,中途路过一个卖贡品的超市时,白青咬了咬牙,让王丹停了车,下车去买了一张黄纸,又买了一些五谷杂粮。 白青买完后,拿着上了车,汽车往我母亲的坟地开去。这期间我回头看他,一直在拿着那张黄纸,用剪刀剪成八卦的形状,最后一下子剪破了自己的食指,血滴答滴答的流在了太极的一半上面。 手拿来,他刚说完,一下子把我的手抽了过来。他的力量很大,我完全挣脱不开,他剪破了我的食指,流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滴答滴答的滴在了另一半上面。 他松开我的手后,我赶紧把手抽了回来,看见自己的食指上有一个黑点,但是为什么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我在挤了挤,发现又变回了红色的,只是颜色还是有点暗淡。 白青把那张画着八卦的纸烧成了灰,包在了一块红布上面,又往里面放上了五谷杂粮,包在一起,放在兜里。 第三十二章 斯人已去 到了我母亲的坟前后,白青先是朝我母亲的木碑拜了拜,然后拿出了手里的那个红包,交给了王丹,说:半个月后,你把这个红包扔到河里,半个月后,他若是后悔了,你就和他远走高飞,去北方,期间不要回头。 白青瞪着王丹说完这句话,就拿着铁锹开始挖坟。铁锹的土一下一下的把土挖出来,堆了周围一圈,一个大红色的棺材露了出来。 但是白青却没有罢休,把棺材下面周围的土也挖了出来。拿铁锹嘎吱一声把棺材支了起来,就在我佩服他的力量时,他用双手又开始在棺材下面拼命的挖着。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挖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张黄纸,打开后,里面有一块黑色的骨头,我刚要问他这是什么,他就抢先一步答道:这是你父亲的指骨,把它扔出去,扔的越远越好,扔完别去看扔在哪了。 我点了点头,接过我父亲的指骨,看了看,一下子朝天空飞了出去。然后回过了头,突然听见棺材里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头皮一麻,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我接到父亲的电话时,就听见里面有这咯吱咯吱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和王丹对视了一眼,王丹安静的看着白青。 我看着白青,看见他有些震惊的眼神,也知道大事不好。白青大叫一声,一下子朝那棺材上面坐了上去。 于此同时,白青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包袱,朝我扔了过来,喊道:把我包袱里的墨线拿出来,快! 我不敢耽搁,看着白青一下子倒了过来,倒立在这棺材之上,但是这棺材里面还是砰砰直响。我打开包袱,找到里面的墨斗和墨线,朝白青扔了过去。 白青将棺材上面封好了线,一下子从棺材上跳了出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解开了?我问,白青的脑门流下了一滴汗,摇了摇头,说:你父亲的指骨是眼,而我是泉,只有我死了,这联棺才能解开。现在眼已经没了,你母亲尸变,后路已绝。 于此同时,白青看着王丹,突然从袖里抽出了一把小刀,瞬间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血喷洒了漫天,落在我的脸上,也落在王丹的脸上。 我看着白青的小刀,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问:白青?那个法医是你杀得? 白青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跪倒在了地上。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到下的白青,他死了,没有说话。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王丹,我看见她的眼睛流下了泪,我知道她其实很脆弱,她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走过去,抱住了王丹。王丹趴在我的怀里,泪水吧嗒吧嗒的掉在我的肩膀上,我第一次感到泪水其实是这么的热,她哭着,先是小声的啜泣,最后再也抑制不住。 别哭,我说。抱住了她的头,但是她还是在哭着。 我捧起了她的脸,看着她。她突然吻住了我,一边哭着,一边伸出了舌头。我抱着她,拥吻在一起,我头一次感觉她的身子是那么的渺小。 后来,我听见母亲的棺材里没了声音,再后来,我烧掉了棺材。再后来.....我背着白青的尸体,送到了车的后备箱里,用沙土填平了这里的一切。 我知道王丹承受不住,因为无论如何这都是她曾经一直深爱着的人啊。所以我把她送回了家,开车拉着白青的尸体,来到了阔别已久的那个悬崖,是的我把他的尸体扔了下去。 因为我知道,除了这个方法,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能真正的隐藏什么。 联棺已解,阴坟已毁,断念已残。我只有把白青割破自己动脉的那把小刀带在身上,和王丹告别后,依旧是一个晚上,我来到车站,买了一张火车票,坐在火车上,往李家庄赶去。 原本我曾幻想未来会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悲悲壮壮,这一刻我才知道,开始才会轰轰烈烈,结束的时候总是那么简单,利落。 是啊,我所拥有的全部被我一点点的毁了,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管我回到李家庄,发生了什么。那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 车坐了两天,在车上,王丹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如果事情永远无法结束,那么你会陪我走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但最起码,王丹什么都没有了。她之所以留在那个警察局,全部是因为白青,如今她的愿望达到了,可是那个执念已变,而她见到的并非她想见到的。 她还有什么?她唯一有的就是我。 我没有回复她,但是犹豫了许久,我还是回复了一条:会。 过了一会儿,她又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你还记得我们从城管局出来的时候,我对你说的,那几个城管打死了那个女孩的父母,并且侮辱了那个女孩吗? 我想了想,上次王丹说过,但是她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她没有再提起,因为我知道,那次她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触动了她的心弦。 其实,很多年来,我都已经忘记了小时候发生过什么,若不是那些残残碎碎的记忆的碎片,还有那些零碎的场景,我甚至一点都记不起来。可如果触到了那个边,我就会想起,其实那个女孩,就是我。那几个人已经死了,是白青师父杀的,从小到大,真的,你知道我为什么爱过他这么多年了吧? 这条短信发来,我头皮一麻,可如果不去想,就觉得没什么了。现如今一切都结束了,每个人都有故事罢了吧.... 每次远行,都会感悟好多,也会知道好多。其实我感觉,我这辈最大的糊涂,就是活的太明白。我期望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可我却不知道,那个真相,其实就在我身上。 世界上的一切永远是那么矛盾,小说写到一半,就不再是故事。 一转眼,又回到了李家庄。 我领会了寄存在车站的自行车,骑在回到李家庄的土路上,我或许会想起,那次我回来时,看到的那个老头,对我说:小兄弟,天晚了,前面不安全,跟我回村子里留宿一夜? 如果说故事,这就是故事吧。 这条路上的往来,失去了太多的人,也带给我了太多记忆。 回到李家庄,我看到那个大牌子时,低下头,推着车走了进去。然而当我刚走到村口,就发现陈锦凡站在那里,等着我。 我看到他,看到他那种表情,先是一愣,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没等我开口,陈锦凡就对我说:跟我来吧。 我跟着他往李叔的家走去,越是往那里走,我的心就越突突。然而刚走到李叔的家不远处,我就看见那边挂着一排白色的花圈。 我心一凉,有人死了,是李禄? 但是当我和陈锦凡走进院子里,我才发现,挂在棺材上的那个照片,是李叔。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放下自行车,猛地跪在了地上,我的世界一片空白,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的喉咙一下子耶住了,我说不出来话。我问抓住陈锦凡的裤腿,问道他:这,这是怎么回事!说啊! 陈锦凡肃重的看着我,被我拽的摇晃了两下,呆呆的说:联棺解开之夜,电闪雷宁,你父亲棺材失踪。李叔死了.... 李禄,李禄呢!我大喊了两声,陈锦凡对我说,他在屋子里。 我爬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跑进了屋子里,看见李禄站在窗台边上,看着外面,背对着我,我问他:李叔是怎么死的? 暴毙,他不缓不慢的说出了这两个字。我的指尖从窗户上慢慢的落下,看着窗外,偶尔有人来李叔的棺材前祭拜。 三七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冷静了下来,问道他。他却对我说了这几个字:人各有命,各安天定。这就是命吧。说完,无论我在问他什么,他都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窗外,闭口不谈。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坐在饭桌上的,只有我们三个,李禄,陈锦凡,还有我。我看着他俩,总觉得那么的不习惯,从前我刚回来的时候,坐在饭桌上的,只有二虎,李叔,还有我。然而斯人已去,借笔难寻。 第三十三章 借笔难寻 我愣愣的坐在饭桌上,一个劲的吃着饭,如今,我看什么都会引起回忆。而对于任何,我已经不敢再想了。 第二天早上,李叔出殡。我的脑海里想起了这些天死去的这么多人,只有李叔一个埋在了李家庄的祖坟,不管如何,落叶归根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三个每天过着程序化的生活,早起,吃饭,晚睡。有时我会和陈锦凡打打牌,然而对于胖丫和那个孩子,这场惨剧最不幸的是他们,就连这个孩子,现在连个名字都没有人给取。 对了,还有狗三儿,那天晚上回去后,他没有什么事,只是受了惊吓,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赌,好好做人。我对于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而李军也没有什么事。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我不知道我还在这里坚持什么,我也不知道李家庄的故事有没有讲完,所以我打完了这把牌,收拾了一下包袱,准备过了今晚,明天早上就离开这里。 因为我还记得王丹,我还记得那个等着我的人。 我早早的上了床睡觉,我想明天要有精神,我躺在那,感觉睡觉是一种幸福的事。自从回来以后,我感觉我吃的每一口米饭都更加香甜,每一个日出都是那么的温暖。 半夜的时候,我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突然响了,我醒了过来,摸出手机,打开一看,发现是王丹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你回来,我还在等你。我心里突然很感动,我很想哭,但是我是个人,是个男人,所以我不能哭。 但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拍打的声音,我坐起来一看,李禄走了进来,喊了一声:起来! 他的声音非常有力,像是发生了什么天要塌下来的大事一样,我不敢耽搁,没两下穿好衣服,穿上了鞋,就跟着李禄来到了院子里。而我看见,陈锦凡也穿着一身黑衣,站在李禄的旁边。 就在这时,我听见屋子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整个世界瞬间变得鸡犬不宁。 李禄说了一声:你,回去看好孩子。陈锦凡什么也没说,就回到了屋子里。 怎么了?我问,李禄却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我抬起头一看,才发现那个月亮变成了血红色的,而且好像还布满了裂纹。 腥月之血,如不出错,一会儿天上会落下血雨,到时候李家庄尸横遍野,你去通知村民全部集合,我马上来找你。李禄说完,就着急的跑了出去。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联棺已毁,为什么还会发生这些事情,难道白青不是在威胁我,而是真的? 我挨家挨户的去敲门,很快,村民就全部都集合在李叔家门口了。起初还议论纷纷,后来当我让他们看天上的月亮时,他们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我看着,天上的月光照耀在人们的脸上,竟然也是血红色! 我把村民们集合在一起了,但是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难道我要说一会儿李家庄会尸横遍野,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吗?还是说天象不好,我是在救你们? 我等着李禄来,在原地走来走去,但是等了很长时间,他也没有来。这时候就有人问,到底要有什么事,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去睡觉了。 我刚要说话,就在这时,山谷之中突然传来轰隆一声,一声扯尽了嗓子的尖叫,那声音就好像是一个巨龙一样。我朝传来声音的山谷望去,却发现除了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一切还是那个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该不会是李禄出了什么事情吧?有些好信的村民起了好奇心,纷纷朝传来声音的方向走去,我拦不住,只好和他们一起过去。 走到山林之下的时候,簇拥了一大帮人,甚至村子里几乎已经成了空村了。而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大家都转过头来,把眼睛闭上,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看,否则一定会死! 我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个人,正是李禄!难道刚才山谷之中传来的声音,并不是李禄? 我有些怀疑,走向前去,摸了摸他的手,发现有温度。大部分村民相信了李禄的话,都转过头来闭上眼睛,但是还有一小部分村民不信,衬着脖子往树林里看。 到底怎么了?我问李禄,但是我却看见李禄盘坐在了地上,闭着双眼,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我回头一看,从那阴森的山林之中,竟然冒起了一片红光。 我惊讶的看着,但那红光出来后,又传来了一些鬼叫的声音。我看着那些树角下面,竟然出现了一些红色的绣花鞋,而穿着绣花鞋的脚脖子是一种青色的白。 我立刻就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坐下来,闭上眼睛。突然听见有人传来一声惨叫,我睁眼一看,几个穿着一身红袍的女鬼竟然拉着那个男人,往村子里走去。 李禄!我大喊了他一声,但是他却闭着眼睛,像没听见一样,难道不管? 我没办法,只好四周看了看,我看见四个穿着红衣服,但是只吊在膝盖上面的女人,抬着一个小红轿子,悠悠荡荡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我刚要闭上眼睛不去看,突然脑袋忽的一下,我就晕了过去。 我躺在地上,无论如何都动不了,我忽然看见老板娘蹲在我的旁边,她捂住了我的嘴巴,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就发现老板娘已经没了,我周围什么都看不清。我坐了起来,看了看下面,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躺在那里。 难道是我的灵魂出来了?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我才发现,那是另一个自己。 他拉着我,缓缓的升到了天上,我漂浮在天上,在这个村子的上面旋转着,他松开了我的手,我回头看去,他已经消失了。 我就这样飘啊飘,飘啊飘,我看见村民们四处奔散,四处传来尖叫的声音,而那些无数个穿着红衣服的女鬼在后面追赶着他们。 我绕在天上,往我身体的那里看去,发现李禄已经不在了。而他却是蹲在我的身边,着急的在我的身上翻着什么,突然,他从我的兜里翻出来了一把小刀,我知道,这把带着花纹的刀就是白青自杀时用的。 李禄拿着这把刀,奔向了李家庄的村子里。我看着那些人一个一个的被一堆女鬼扑倒,惊恐的表情。还有那个小红轿子,一上一下的走在路上。这一切预示着什么? 李禄拿着那把小刀,奔于这些红衣女鬼中间,朝着那个轿子就扑了过去..... 我突然身体一沉,感觉自己飞快的下降。在醒来时,我看了看周围,不知道刚才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可我知道是那么真实,我摸了摸自己的兜,发现自己的刀确实已经没了。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回头望了一下。听着李家庄里四处传来的惨叫声,站起来朝村子里跑去。 村子里着起了大火,待我跑回村子里,我已经看见,到处都是横躺着的尸体,他们睁着眼睛,有男有女,他们的脸色变青。 我内疚啊,我自责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好疼,我知道这一切是真的。 我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面前的影子出了越着越烈的大火,就是那些尸体。 烧吧,烧吧!我是一个罪人,连我也烧死在这里吧,手机响了,我看见是王丹发来的短信,她说:小明,你干嘛呢? 我拿着手机,看着苍空,只有那一轮悬挂在那里猩红的月亮,假惺惺的月亮。天空中下起了血雨,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只有一条胳膊,另一个臂膀淌着血的人从火房里走了出来。 那个人是李禄,他的嘴唇白白的,那把刀插在他的胸口上。 我赶紧站了起来,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 我们走。他走到我的身边,面无表情,和我说着,我跟着他从这火海横尸里走到了村口。 回头看去,李家庄的火势已经烧的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我看见陈锦凡抱着孩子拉着胖丫从村子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那里,看着我和李禄,看着李禄手上的那把刀。 李家庄已去,从此就为荒村,一夜不复存在,我们各为路人。李禄低着头,看着地上火光的影子,眼睛无神的说。 我没有说话,看着身后就要化为灰烬的李家庄,我的眼泪断断续续的流下,我说不出来话。我的鼻子酸酸的,在这种场景下,整个灾难下,为什么只留下了我们三个。 我呼了一口气,眼泪流到嘴里,我闭上双眼,说:李禄,你已经尽力了。那是二虎唯一的独苗,你抱走他吧,将来也可以给你当徒弟。胖丫.....跟我走吧。 陈锦凡听到,把怀中的孩子送到了李禄的怀里,把胖丫领到了我的身边,松开了手,胖丫哭了起来,我一下子牵住了她的手,说:不要哭!别像我一样,没出息。 这一夜过的好快,陈锦凡说他没处去,要跟着我,我答应了下来。李禄则是继续浪荡天涯,临走时,他问我:这孩子还没有名字,你给他娶个名字吧。 不管他走到哪,都永远姓李,要让他记住,他是李家庄的孩子,根正苗红!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火海,那么热,若是一切没有发生,我想这个孩子会生在冬天。 叫他李冬生吧,李禄,记住,他是李家庄的独苗,根正苗红! 李禄抬起头,点了点头。转身,一只胳膊抱着孩子,一步一步朝李家庄的外面走去,朝远方走去。 第三十四章 卷终 李家庄没了,李禄走了,唯有我带着胖丫,陈锦凡,回到了那个城市。一切都消失了,所有的徒劳都是无功。 我回去以后,没好意思去找王丹。于是就让陈锦凡和胖丫住在家里,因为陈锦凡体力不错,所以我让他去工地搬砖,这样赚的钱够养活我们三个的了。毕竟我现在已经几乎身无分文了。 这段日子里,我整天无所事事,而且总是做一个梦,梦到李家庄的那天晚上。我梦见有一个女鬼掐着我的喉咙,我喘不上来气,但是每次都要在窒息的时候醒过来。 我感觉我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回京八街继续上班。 王丹给我发短信过来,我一直在搪塞她,说自己还没有回来。其实说实话,我是不敢面对她,但是今天她在给我发短信过来的时候,我想了想,回复道:我回来了,在家里。 没过多长时间,她就开车到了我家。见到我坐在床上狼狈颓废的样子,问我怎么了。我给她讲了我回到李家庄后发生的事情,她没有说话,而是安慰我道:一切都过去了。 晚上,我和陈锦凡王丹带着胖丫出去吃完晚饭后。手机响了,我打开一看,忽然发现是老板娘,我的手抖了两下,接通了电话:喂?我的声音很小,显得有些失落。 小明,时间到了,你必须要回来了。老板娘说着,声音依旧温柔如水。 回去上班吗?我问,因为我实在是不想,即使以后每天去工地搬砖,我也觉得这也的生活不错了,我不再奢望能拥有什么。 是的,这就是命啊,你我都无法选择。老板娘说着,叹了一口气,听她的声音,好像刚哭过。 你怎么了?我站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低着头。 没事,小明,我希望你不会忘了我。你回来上班,每个月底,你来吧台领工资就好。老板娘说着,声音很平静,但我能听出,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我突然变得很着急,一知道她的意思是说要离开,以后我都见不到她。我的心就变得很慌。如果说我知道无论我回不回去,她一直都在京八街,那么我才会安心。 你要去哪儿?我着急的问,但是老板娘这时却哭了起来,说:小明,对不起,若是我不走的话,你永远都没法离开那个地方,对不起。说完,她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靠,不可能。我又播了回去,但是显示已关机。我转头跑去,陈锦凡在后面叫我,我说没事,叫他带着胖丫回家。 我一路跑到了公交总站,从未停歇。到了之后,我看见前往京八街那边的公交车已经发车,于是跑到前面,不停地拍打着玻璃门。那个司机见到是我,于是停了下来,打开了门。 我上去后,双手支在栏杆上,气喘吁吁。司机还是那个老司机,他见到是我,于是一边开车,一边问我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于是走到了后面的一个座位上坐下,一直开到了站点,我才下了车。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也没几个人,我直接往京八街走去。 和司机告别后,我来到了京八街,天已经黑了,我看着漆黑的胡同,呼了一口气,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那种凄凉的感觉真不是能说出来的。我一步一步的走着,脚步显得小心而又轻,这和以前的我已经不一样了,我甚至自己都能感觉出来。 我看着两边黑暗的房子,加快了脚步,我怕我再也见不到老板娘,真的,很怕。 我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面撒出了一把纸钱,转角处,响起了喇叭声,我听着,站在原地。从那转角拐过来了许多穿着棕红色马褂,带着一顶小黑圆帽子的人,他们手里拿着螺号和喇叭,吹着丧曲。 真是晦气,我站在这等着他们过去,但是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过来,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一幕我曾经好像遇见过,我脑袋嗡的一下,突然想起来了,那次就是我看见这些人过来,然后碰见那对白衣母女鬼打墙,这次怎么又碰见了。 这些吹着螺号的人从我的身边过去,我闻到他们的身上弥漫着一股香灰的味道,很是呛鼻。这些人过去后,我看见又有四个穿着一身白衣,戴着圆锥形白帽的人过来,他们低着头,抬着一顶黑色的棺材。 我朝那棺材看去,看到上面有一个照片,是一个女人,但是不知道为何,怎么看都看不清。我闭上眼睛在睁开,他们已经走远了。 我有些疑惑,但是只好继续往饭店走,路过那个混沌摊的时候,我发现坐在那里吃混沌的那两个人已经没有了,现在的混沌摊破破烂烂的。我不禁叹了口气。 到了饭店之后,我直接回到了寝室。发现老板娘没有在,我又来到了她的屋子,发现门锁着,我一脚踹开了,发现里面也没有人。 来到前厅,我看见那几个女工坐在角落的梳妆台前,我看了一圈,发现老板娘还是不在。于是走过去问道她们几个:老板娘呢? 不知道。她们转过头来,冷漠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回过头继续梳着头发。 妈的,不会是真的走了?我这次是真的着急了,心里直突突,我跑回寝室,坐在床上,突然手指碰到了一个东西。我翻开枕头,才发现是一张纸,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小明,你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吗?其实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并非就是一件好事。你只需要知道,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如今我走了,你也不要找我,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有机会离开这里。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就这样吧。 我看着,愣愣的坐在床上,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行,一切不能就这样完了,我要找到老板娘,我要找到你,你到底去哪了!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但是就在这时,不知道是不是起猛了的缘故,我的脑袋一阵眩晕。我扶住旁边的铁杆,但是却越来越困,最后实在忍不住,我一个踉跄,脑袋一沉,就睡着了。 梦里,我看见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一个猫着腰的地主婆,她一步一步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我看到她,一下子坐起来,她走到我的面前,笑了笑。 你干什么?我问,因为我已经不止是一次见到这个地主婆了,她绝对不是好人,她是要来害我的。 你想知道裴衣去哪儿了么?这地主婆的眼角提了两下,露出一种邪恶的笑容。 裴衣?裴衣是谁?我问,没想到地主婆的面目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起来,手一抬起,竟然拎着一只还在挣扎的老鼠,我一眼就认出,这老鼠就是名叫婴目童鼠的那个东西。 我明白了,这个地主婆是不是就是王大师给我讲的故事里面那个巫婆? 妈的,邱敏去了哪儿?我气冲冲的抓住她的衣服,她却哈哈一笑,道:她把你骗了,后生,你可真是傻,她的真名叫裴衣,邱敏只不过是她用来耍你的名字罢了,哈哈哈。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老板娘怎么可能会耍我呢?这地主婆绝对是在骗我。地主婆把那老鼠扔在了地上,那老鼠就钻了出去。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对我说:裴衣是鬼,她害死了你全家,要不是因为她,你根本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而且她和那些穷鬼同床,你觉得她是一个好女人吗? 我的脑袋飞快的转了一圈,第一次,我回来的时候,老板娘站在街口等我,她好像知道我回来。第二次,我洗碗的时候隔空传来了她的声音。我在李家庄的时候,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电话,给我打过来....还有,还有...地主婆坏笑着说。 没了!我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我不想看到这个老太太。老板娘是人,她不是鬼,我一定要找到她!我大喊着。 是啊,可是她杀了你的父母,还害死了李家庄的人,张师傅,他们都是裴衣杀的。你找到她,然后杀了她,这样就能把报仇了,报仇了....哈哈哈!地主婆一边说着,越发的兴奋。 我的脑袋开始剧烈疼痛起来,我朦胧的看着她,突然间醒了过来,我坐起来脑袋嗑在墙上,才知道刚才是一场梦。 我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看着面前,还有旁边关上的门。那真的是梦吗?还是真的。 我是不敢相信老板娘就是害死我父母的人,但是根据刚才那个地主婆一说,我觉得似乎有些像。不过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的,刚才的一定是幻觉。 我看像床前的地面,发现有一张纸落在了地上,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接下来,裴衣的目标就是你母亲的娘家,杀了她,你就会知道。 这难道是真的? 我起身走出了寝室,回到家里,看到陈锦凡坐在椅子上,见我进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问:你要去哪儿? 我倒了一杯水,喝下,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儿? 看你回来的脸色不对,陈锦凡说完,又闭上了双眼,靠在椅子上。 我坐在他身边,低着头,想了很长时间。最终我决定,还是要回娘家去看一看,万一那个地主婆说的是真的,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我现在心乱如麻,真的有一种,宁可错杀一万,不会放过一千。只要是杀死这些人的,不管是谁,我都一定会杀了他! 不管怎样,都要掌控好自己。陈锦凡对我说。 天亮时,我把胖丫交给了王丹,让她替我看管。王丹的眼睛湿润润的,我转身离开时,她从后面抱住了我。 不走好吗?她说。 对不起....我顿了一下,继续朝前走去。 我上了出租车,听见王丹在后面大喊: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回来,白青师父说的对,他从来没有骗过你,那次,他用他的死,换回了你的命! 我想起,白青临死前做了一道符,让王丹半个月后扔进河里。 可是我不愿再想... 第一章 红烛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只为错过你。 我不知道这首歌为何叫做南山南。陈锦凡很爱听歌,他见我一个人孤独的看着窗外,于是把耳机交给了我,我听着,其实我现在对于爱情是纠结矛盾的,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给她更好的。我也不敢保证,自己是一个负责人的人, 火车的路很漫长,姥姥的家叫做临水,在北方,只是距离也不是很远。 小的时候偶尔我会去那里过年,只是如今也有七八年没去了吧。我记得之前我和大家讲过一个故事,是说我用鞭炮放在狗嘴里炸了狗牙,结果被父亲关在祠堂里的事,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了。 故事写的长了,有些细节甚至连自己都忘却,写到现在,看看之前,真是可笑。写到现在,看看未来,真是迷茫。 夏天过去了,天气不再是那么炎热。整片大地变成了金黄色,尤其在北方格外明显。我甚至再想,明年的这个秋天,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铁路的两片都是金黄的麦地,还有收割机在上面前进收割,堆成一堆麦子。特别好看。 下午,我和陈锦凡下了车。这个县城叫莲花县,人很少,车站也很小,我俩站在站台上,闻着周围那种清香的麦香气,走出车站。看到水泥道的街上没有什么人。 临水村距离这里,坐车要二十分钟。这里不像是李家庄那样的穷乡僻然,而临水村都是农民。 我不知道那张纸上写的是否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我不敢再想,于是和陈锦凡在县城里吃了一碗面。 搭的来到了临水村,眼前的样子给我焕然一新,和七八年前完全不同。七八年前的这里还全部都是土道,而现在临水村的中间被一条水泥大路分开。 我有些不认路了,凭着印象和打听和陈锦凡一路到了一个大院子门口。 这院子很大,除了个别的木板换掉了以外,里面那么大的院子,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姥姥家。 我敲了敲大铁门,这时,刚好有一个戴着围裙的女人小脸潮红的从侧房开门走了出来,我看她的样子很熟悉,但是有些认不出来。她见到门口有人,于是过来开了门。 你是?我问,因为我敢保证这里就是我姥姥的家。 你是?小明?这个女人一脸惊讶的问我,我突然想起来,她就是舅妈。 小明,哎呦。舅妈愣了一下,随后一脸惊喜的把我邀请了进去。来到侧房后,我看到舅舅正坐在炕上吃着花生,喝着小酒,见到我进来,也是一愣。 这,这是?大外甥!大舅看到我,立刻就笑了出来。 我坐在他身边,给舅舅和舅妈介绍了一下陈锦凡后,我问道姥姥的情况,舅舅的脸色立刻就不太好了,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你父亲回来了。 我父亲回来了?怎么可能?我父亲已经死了快两个月了,而且在李家庄就失踪了,怎么可能回来?不过父亲死的时候,我没有告诉娘家这边。母亲死的时候父亲告诉他们了。 他在哪儿?我问,舅舅却摇了摇头,倒上了一杯小酒,说:走了,他说七天后会来看你,算算应该就是今天吧。 我头皮一阵发麻,不过舅舅不可能骗我。晚上,一家人做好了饭,姥姥也在,只是整个过程中,她们除了正常的嘘寒问暖外,别的什么也没有多说。我刚要问,陈锦凡就拍了我一下,阻止了我。 吃饭时,院子里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听着那铁链滑动的声音,知道是大门。同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家人听见,纷纷停止了吃饭,舅妈听见,看了看姥姥,走了出去。我朝外面看去,看见一个人跟着舅妈往这边走,但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门被推开,舅妈的脸色僵硬,很难看,坐在了椅子上。而站在门前直勾勾的那个人,正是我的父亲。 我看着他,愣住了。 父亲走到我的面前,抓住了我的肩膀,对我说:进屋子里。 我有些虚,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已经死了的父亲是怎么从相距这么远的李家庄来的! 我看了看坐在身边的陈锦凡,又转过头来看了看父亲。这时身后的姥姥说话了,声音很有力: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说完赏你碗饭,赶紧走,别挡了孩子的道! 父亲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更加用力的抓紧了我的肩膀,声音低沉的又说了一遍:进屋子里说。 我回头看了看姥姥,姥姥坐在那,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我起身跟着父亲走进了屋子里。 我听见外面传来舅妈担心的声音,而姥姥却呵斥了一声:吃饭。 父亲的嘴乍么着,我坐在炕上,他颤抖着声音说:快跑~ 我的心猛地一颤,难道父亲来就是为了告诉我快跑!但是就在这时,他却一下子掐住了我的喉咙,我看见他的双眼里有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女人在跳舞。 啊!我尖叫了一声,我的眼睛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只能看见有一个人冲了进来。 应该是陈锦凡吧,他拿起旁边的板凳,一下子抡到了父亲的脑袋上。但是板凳碎了,父亲的脑门流下了黑血,却依旧死死的钳着我。我的嘴里吐出了白沫,双脚不停地瞪着,我感觉我真的要死了。 我看见陈锦凡使劲拉着父亲,这时,姥姥拿着一碗米饭走了进来,上面插着三根香,我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姥姥。她好像是掐人中把我掐醒的,说差一点我就被弄死了。我问他父亲呢,他说给了碗饭,打发走了。 我躺在炕上,看见站在炕前的舅舅,舅妈。姥姥说了一声,让他们两个回去。只留下陈锦凡坐在我的身边。 姥姥对我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究竟造了什么孽。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说来话长,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这就带着你去祠堂拜见列祖列宗,走。姥姥说着,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双脚,我不得不坐起来,穿好鞋子,跟着她走了出去。 可能是因为从小有阴影的缘故,到现在为止,我虽然记不得里面什么样子了,但是总觉得这个祠堂特别阴森,特别恐怖,站在门口,我不禁有些打怵。 推开祠堂的门,走了进去,姥姥却叫了一声不好,说:鬼红烛,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看向前面的牌位,发现两边亮着两根红色的蜡烛,显得十分的诡异。突然间想起,那时那个给我发来的彩信上面的照片,就是这个场景,而且那次被那个女鬼拉回去要和我结冥婚的时候,也遇见了这个场景。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牌位上的名字,忽然意识到,原来照片照的就是这个地方,而那个女鬼要和我结冥婚的地方,才是假的! 姥姥喊了一声不要怕,让我跪在地上给列祖列宗嗑两个响头。我跪在地上嗑完后,她突然又喊了一声:退后! 我一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又喊了一声!我只好退出了祠堂。我和陈锦凡站在外面,没想到,这时两个门突然自己关上了。 我透着窗户纸看到祠堂里面的红烛光忽明忽暗。除了姥姥的身影外,站在她对面的好像还有一个身影,腰很细。 到底怎么回事?她俩好像在交谈着什么,但是却听不见声音。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姥姥吐了一大口鲜血,我赶紧推开门冲了进去。发现里面一个人没有,只有姥姥躺在地上,还有地上的血迹。 第二章 狐狸 姥姥,姥姥!我把姥姥抬起,托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呼唤着她。但是她就是不醒,我看着那两根亮着的红烛,一时生气,走过去折断,祠堂里突然黑了下来。我抱着姥姥走了出去,让陈锦凡抱回屋里,我去村里找大夫。 村卫生有人值班,听说情况后。跟我来到了姥姥家。 到了屋子里,我看到姥姥在炕上躺着,昏迷不醒。而陈锦凡则是搭坐在炕边,闭着眼睛。 大夫看了后,说没事,脉搏不稳,好像是受了惊吓,养养应该就好了。我道了谢后,就送大夫回去了。 第二天,姥姥醒了。我问她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却坐在那里,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低着头,不再说话。 舅舅看到姥姥病了,原以为他会责怪我一番,没想到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在炕前不停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明天早上去把你姥爷的尸体挖出来,棺材留下。姥姥说,而舅舅一听,立刻问:为什么?但是姥姥却摇了摇头,道:这都是命啊。舅舅听后,什么也没有说,而是背着手焦虑的走出了房子。 这一天,我坐在院子里,始终没有说话。因为发生这些事情,我很自责,我受不了舅舅看我时的目光,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不知道姥姥是什么用意,一想到要挖开爷爷的墓,还要把尸体带回来,我不知道姥姥究竟要干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就醒来了,看到舅舅从侧房里出来,我和陈锦凡也穿好衣服,来到了院子里。舅舅给了我俩一人一个铁锹,还有大衣,说地里蚊子多,容易咬到。 在村子里搭三轮车到了县里,舅舅又带我走了好远,最后来到一片麦地里面。他说这地都是自己家的地,我知道农村人都有习俗,就是自己家的长辈死后,可以埋在自己家的地里,有靠什么长大的就回到哪里去的意思。 这一大片一大片的麦地有很大一部分没有收割,舅舅带着我俩走了好长时间,才走到了一个墓碑前面。 我看着上面的名字,知道这就是姥爷的墓了。 舅舅告诉我俩怎么挖之后,我们三个就开始挖了起来,坟埋的很深,挖了好一会儿才挖出来。最后整个棺材露出来后,我和陈锦凡跳了下去,打开了棺材。 舅舅坐在上面,无精打采的扔下来了一个麻袋,说:你俩把骨头一块一块的扔到这麻袋里。 我点了点头,闻到棺材里陈年腐臭的味道,然而早已经习惯了。陈锦凡看到尸体,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我想还是我亲手来干比较好,于是就把他支付到了上面。 人死了久了,在棺材里只剩下一堆骨架,我把骨头一块一块的扔在了麻袋里。把麻袋系好后,把棺材盖刚要盖上,舅舅就说不要管。于是带着我们两个直接回去了。 回到姥姥家,姥姥把麻袋里的骨头全部倒落在了炕上,开始把那些骨头一块一块的排好,最后排出了一个人形,却发现少了两块骨头。姥姥的眉头一皱,翻了翻麻袋。却发现还是没有。 这死鬼,真是不老实。姥姥说着。我心想这骨头怎么能少了呢?一定是我捡的时候马虎了,我一时自责,于是跑出了房子。在院子里找到一辆自行车,就来到了麦地。 到麦地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往麦地里看去,有些阴森,有些诡异。一阵阴风吹过,麦子被吹的歪倒,我猫着腰走了进去,似乎总会感觉,走着走着,会有一个僵尸把我扑倒。 我的心里也有些怕,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你就是让一个李禄这么走,他肯定也哆嗦,只是习惯了罢了。 我在麦田里穿梭着,回头看,是高高的麦子。向前看,是高高的麦子。我感觉我好像迷路了,只能顺着感觉,看着天上的月亮向前走。 但是越走越远,我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棺材,我四处望着,想了想,向上一蹦,猛地看见那边有一点空地,我奔着那空地走了过去,终于找到了这个坟墓的地点。 就是这了,我看着半合上的棺材盖,跳了下去。但是棺材里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把手伸进去胡乱的摸着,摸着摸着,好像确实摸到了什么东西,我拿上来一看,是一块骨头。 就在我要爬上去的时候,脚下的土突然塌陷了进去,我赶紧向后退了退,往下面一看,竟然出现了一个土洞! 怎么回事?我有些好奇,这墓穴下面难道是空的?我蹲下来,把手往下探去,摸了摸,确实是空的!而且就在下面,还冒着一种凉气。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上大学的时候看史书,一般在墓穴底下,有暗洞,一般都是用来藏金银宝藏的。可我也没听说姥爷是地主老财啥的,而且也不是当官的,怎么会有金银宝藏呢? 或许是古董,这倒是有可能的。因为他年轻的时候热爱收藏这些东西,我的心里一阵激动,重新把手伸了下去,摸了摸,没摸到什么,却好像摸到了一个棺材,我向上探去,摸了摸。有棱有角的,而且冰凉冰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想着,我把骨头放进兜里。上去掘了一根木棍下来,照着这洞就是一顿挖。最后终于挖开了。我才发现,面前的这个分明就他妈的是一个棺材! 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睁着眼睛看着这口棺材,漆黑漆黑的,保存的非常完好。我一眼就辨认出来,这棺材分明就是我父亲的棺材! 我靠,若是以前,我肯定不会怕的。但是这怎么可能,我父亲的棺材怎么可能出现在姥爷的墓下,这就是墓中墓啊,大凶。 我咽了口吐沫,摸了摸裤兜里的骨头,爬了上去,在麦田里奔跑,许久,终于跑出了麦地。我半蹲在地上喘着气,仍然心有余悸,父亲的棺材怎么会埋在姥爷的棺材下?是姥爷先埋的还是父亲先埋得?若是父亲后埋的,那么是怎么埋的?太灵异了。 这么晚了,我骑着车赶回了临水村,但是到了村中间的十字路口时,我的脑袋嗡的一炸,自行车差点没扔沟里。 这十字路口中间,竟然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点着脚尖的女人,我看她的脸看不太真切,但是觉得好美。我回过头一扭自行车,再往前面看去,那个女人已经没了。 我水裆尿裤的回到了姥姥家,看到姥姥躺在炕头上,眼泪一直流个不停。这么大岁数了,看的我都有点自责,我走了过去,坐在她的旁边,从兜里掏出那两块骨头,放在她的手里。 姥姥,我,我在姥爷的棺材下面发现了一个棺材,那是不是就是墓中墓啊?我问,姥姥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吓了我一跳,她睁大了眼睛,道:墓中墓,你,是你父亲!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说:我去找落下的骨头,结果上去的时候一下踩空了,我才发现的。 姥姥听后,躺在那又开始抹眼泪,一个劲的说造孽啊之类的。 我有些不懂,于是问到她:姥姥,你说什么造孽啊? 姥姥擦了擦眼泪,给我讲起了一个故事...... 在她年轻的时候,有一天傍晚,那是个黄昏。那时的她还不住在这里,而是和姥爷一起住在村外面的一个小房子里。 “咚咚咚。”傍晚的时候,姥爷上山打柴去了,只留下姥姥一个人在房子里做饭。那时候的柴米香飘十里,那时候的野菜肺人心脾。 姥姥听见有人敲了敲门,但是听声音还不像是人敲的,因为这声音很轻。她有些好奇,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就没在意,继续做起饭来。 但是做饭的同时,她突然看到外面有一只狐狸,忽然奔向房子这边窜来。她害怕狐狸偷了外面的小鸡,所以拿着一把菜刀开门就跑了出去。 姥姥一看门,看到一只黄色的大尾巴狐狸,正眈眈的看着自己,眼睛里露着狡猾。但是这时身下传来了一声狐狸叫,她低头一看,是一只白色的狐狸,腿上流着鲜红的血。 第三章 九口棺材 姥姥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这只老狐狸是在追捕这只狐狸。她一时心生爱慕,见者小狐狸漂亮,于是抱着退回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真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宝贝。姥姥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和小孩子,而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动物,她抱着就不想放下,又亲又摸。但当她给这狐狸包扎的时候,却发现一件事,这狐狸的腿后哪里是咬伤,分明就是被镰刀砍的。 姥姥有些迷糊,难不成这狐狸真的是被人砍的?她一边想着,一边给狐狸包扎好。又喂了她一些水和米饭。这狐狸吃好后,竟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说的还不是狐狸话,而是人话! 这着实给姥姥吓了一条,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狐狸,竟然说:谢谢你,我已经快修炼成形了,你救了我的命,我会报答你的。 那个年代黄皮子和狐狸之类的很多,所以发生这种事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听说过。而且见这狐狸并没有恶意,还说要报答她,姥姥才缓了一口气。还用棉絮给狐狸搭了一个小窝,让它先在这里养伤。伤养好了再走,或者不走也行。 晚上做好饭了,姥姥等着姥爷回来,就在床上眯了一会儿。一不小心睡着了,突然听见嗷的一声惨叫,姥姥一下子醒了过来。竟然发现地上白色的小狐狸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睁大了眼睛,而砍死他的,正是手里拿着镰刀的姥爷! 你干什么!姥姥生气的抱起了地上的狐狸,但是发现为时已晚,已经被砍死了。 没想到姥爷还理直气壮的说:这狐狸是祸害,砍死也罢,你个娘们家家的你跟我哼什么哼。 既然死都死了,纵使姥姥心慈,觉得难受,也只好不理姥爷,独自去把狐狸的尸体埋在了树林里,然后就睡觉了。 睡着睡着,半夜的时候,姥姥忽然做了一个梦,她看见那个小狐狸满身是血的朝她跑了过来,说:谢谢你,救了我,还把我埋在了土里。但是我我与你夫君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死我,我差一点就能成型了,你俩是一家的,我不会放过你俩的。 说完,姥姥刚要解释,就醒了过来。 以前的人迷信,信邪。第二天姥爷就病倒在了床上,姥姥给他讲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但是姥爷非常倔强,还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是因为那狐狸病倒的。姥姥只好背负着姥爷的骂名,去请来了村里的赤脚大仙。 所谓赤脚大仙,即专门看这些事的。这赤脚大仙来了以后,先是看了看姥爷的舌苔,然后说:不妙啊,你杀死了七世修成的狐狸精,要遭报应的。 姥姥找赤脚大仙的时候,没对他说过这件事。一看他竟然算出来了,果然厉害。对这赤脚大仙更加佩服了,但是这赤脚大仙想了一会儿,却说没有办法,已经无药可救了。 姥姥一听,肯定不干,又哭又闹的,甚至都给这大仙下跪了。最后大仙只好叹了口气,说道:我帮你我也是要折寿的,算了,这样,我帮你治好他的病,你和我学一些术,多帮村里人做善事。这样他就能活的时间长些,不然他若是死了,下一个就是你,若是你生了孩子,你的孩子也活不长。 姥姥一听,自然满心欢喜。而这赤脚大仙一天就治好了姥爷的病,第三天,姥爷已经能下床走路了,第四天,甚至能上山干活了。 再后来,就是姥姥跟这赤脚大仙学习一些术,其实也没学到什么,因为刚学没多少,那时候闹扼杀封建迷信,所以这赤脚大仙就被抓进去了,没过一个月就死在里面了。 想想也真是可惜,这样一个善人,就这么死在一代昏暴之下了。姥姥叹了一口气,说。 你姥爷已经去了,可能如今发生的事就是报应吧,该来的躲不过,这就是命吧。姥姥说着,黯然神伤。 我在想,难道发生这一切真的就是因为这个么?我觉得应该不是,纵使真的是因为这个,它也不会是根,而是藤。所以我安慰道姥姥,您别多想了。 但是,第二天,村子里就传来了一个爆炸的消息。我大早上刚起来就听说了,村子的十字路口,竟然明晃晃的放着九口大棺材!谁都不知道,这光天化日之下,这九口棺材是怎么出现的! 我听闻,觉得这事不对,于是和舅舅一起赶了过去。发现棺材还在现场,而那第一口棺材,就是我父亲的!我草,我感觉晴天一个霹雳,差点没跪在地上,第二口,竟然他妈的是李叔的! 这两口棺材我都能认得出来,因为都是我送的葬,亲手挑选的。而剩下的七口棺材,颜色各异,有黑色的也有红色的。第一口上面画着龙,第二口上面画着虎,第三口上面画着蛇,第四口上面画着猪,第五口上面画着牛,第六口上面画着兔,这些都是生肖。 但是让我最不理解的就是,第七口上面画的是什么,是一个黑乎乎的动物,但是我想不起来,没一会儿,我看见陈锦凡来了,他见到这些棺材,也是一愣,但是随后就指了指最后一口,说:那,那是我?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那上面画的东西,分明是他之前的形态:鼬! 我凑,这些棺材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把人群疏散后,把棺材和舅舅还有陈锦凡全都一口一口的抬回了家院子里。 打开父亲的棺材,看见父亲直勾勾的躺在里面,就像孟兰诈尸后的尸体一样,只是父亲就躺在那,没有动。我找来钉子,眼睛红红的,把四个角钉上,还钉死了。 撬开棺材盖打开第二口棺材,是李叔,但是李叔已经变成了干尸,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我把棺材盖合上,重新钉好,打开下一口棺材。 但是让我失望了,一直打开到最后一口,里面都是什么都没有。简单的来说,空棺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这么多棺材,光天化日之下是怎么出现的! 陈锦凡站在一边,一只手捏着下巴,只是一个劲的看,却不说话。我也有些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舅舅回到了侧房,自从我回来后,他对我的表现很冷漠,没有刚见到我那样的热情,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就是一个扫把星,走到哪里哪里都会死人。 我把这些棺材用黑色的遮阳布盖住,又堆上了稻草,一来这些棺材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放在院子里不好。二来,看着也不吉利,还挺吓人的。 我和陈锦凡骑车来到了县城里,来到了那片麦地,因为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我的幻觉。我现在已经几乎被折磨的疯狂了,但是当我找到姥爷的墓地后,我发现姥爷的棺材竟然被翻了个,个儿。底朝天,上面踩了很多脚印,这无疑是想让我家有血光之灾的做法,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而旁边的那个洞已经被填上了,我看着棺材上的那些脚印,发现这脚印很小,就像三寸金莲那么大,越想越恐怖,我似乎都能想到一个小脸通红穿着三寸金莲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 我和陈锦凡把棺材正了过来,然后用土填埋,埋成了平地。 但是我却想到了一个问题,李家庄那天晚上经历过大火之后,变成了什么样。我父亲的棺材和李叔的棺材是怎么大老远隔空来的?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转过头,对陈锦凡说:我想回李家庄一趟,看看那边现在的情况,你和我去么? 陈锦凡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他这个人一直都这样,什么事都不拒绝,然而从来不表现自己,而且性子很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我喜欢,这样直率的性子。 第四章 冤魂吸烛 我俩骑车回到临水村后,和舅舅打了个招呼,说是城里出了些事,要回去看看。舅舅点头答应了后,我俩毫不耽误时间的搭过路车来到了莲花镇,买了一张车票就往李家庄去。 到了李家庄已经是好几天后了,连续坐了这么多天的火车,我俩都有些乏累。下了车,连吃饭都没吃,就跑到一家旅馆昏睡不起。 睡醒后,已经是晚上了,陈锦凡叫醒的我。 怎么了?我问,陈锦凡指了指窗户外面,我坐起来往外一看,发现西南方向的天空有一个红色的东西慢慢的落了下去。我想了想,那边正是李家庄! 这是什么情况?我问,陈锦凡却摇了摇头,道:天降之物,或是神器,或是凶器,但李家庄今天晚上一定要出事。 我有些奇怪,李家庄都已经毁了,还会发生什么事。于是穿好衣服,和陈锦凡在外面的烧烤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往李家庄赶去。 在路上我还特意买了一捆蜡烛,用来晚上照亮,因为手电筒毕竟不可能打一夜,本来还想买两把刀防身来着,但是军用品店已经关门了。 到达李家庄已经是后半夜了,我看着李家庄的一切,有些惊讶,这些房子被烧的像碳一样黑,全部被烧成了框架。村子大概的模样还在,只是风格已经变了。 地上布满了黑色的尘土,走在这里,就好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我看着两边的房子,还在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咳嗽了两声,问:咱们俩先在这休息一夜,明早再去祖坟看看吧,免得出现什么危险。 陈锦凡和我想的一样,所以他点了点头。我俩就找到一个还算干净烧的不是很厉害的房子,蜷缩在角落里点上了一根蜡烛。 我靠在墙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看了看陈锦凡,还是想不出来。哎,不对啊,我猛地一下坐起来,想起来了,大火烧焦的尸体呢! 我一路回来,除了看到这些房子,一个尸体都没有看见,这不可能啊,除非是尸体被谁都抬走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没有!火灾不是火化,我相信还不足以把尸体化成灰。 陈锦凡这时拿出了一摞扑克,问我打不打,看来他爱上这个了,于是我一边和他玩,一边问:你发没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陈锦凡甩出了一张牌,道。 我看了看忽明忽闪的烛光,问:你发没发现咋俩一路回来没有见到尸体? 陈锦凡点了点头,继续打着扑克,没有说话。我觉得我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弱智,像他这么警惕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发现,但是发现了又能怎样? 嘘。陈锦凡打着打着,突然比划了一下,我听到外面好像有人走动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下来,警惕的听着。 是谁?难道李家庄还有人? 这时,陈锦凡跑过去把残缺的木门关上,但是我看见,那木门却一下子自己又弹开了,而围在门口了一堆人。 我去,我惊讶的看着他们。陈锦凡也有些懵了,这,这怎么回事? 我看到,地上那原本燃烧的很慢的红烛,竟然迅速的烧没了! 屋子里瞬间漆黑一片,只能看到门外那些阴森的脸,我又重新点燃了一根,但是还是一样,竟然在短短的十秒钟之内就烧没了。 别慌,他们是来嗜香的,你点烟,点香,都一样。把你身上所有能点的都点了,然后再说。陈锦凡对我说,我听着,赶紧在点燃了一根蜡烛,这次时间慢了一些,二十秒左右烧完了。 蜡烛还剩很多,当我把整整一捆都点完后。我看见那些人骚动不安了起来,我看见他们的脸庞很熟悉,其中好像还有李军和狗三儿,但是看不太清,我知道,这一定是李家庄的冤魂了。 没办法了,我把我宝贵的香烟也拿了出来,一根一根的点着。最后烟没了,我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无奈的问陈锦凡,这个要点吗? 陈锦凡没有说话,而是警惕的看着那些冤魂,一开始他们还好,后来一点一点的躁动了起来,再后来,竟然发出嘶吼的声音,似乎在威胁我俩。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进不来吗?陈锦凡问我。我摇了摇头,他指了指前面门下的那个门砍儿,说:在古代的时候,大军打仗,尸横遍野,很容易形成僵尸,经常在夜晚的时候就进入人家里了,为了防止僵尸进来,就安装一个门砍,这样他们就跳不进来了,这招对过路的鬼魂也管用。但是你看他们现在这样,过一会儿的话肯定会进来的。 那怎么办?我听着他说的这一大串,似乎都没有什么用,我更关心的是,该怎么跑。 从后门跑,陈锦凡指了指右边的一个拐角,我看过去才发现那里还有一个门,我没管他,撒腿就往那里跑,但是刚推开门,一把刀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一下子就懵了,直挺挺的站在那,被那个人挟持到了门后。 你是谁?我眼睛往下看,只能看见那把藏刀,根本不知道身后挟持我的人是谁。这也太点背了吧,该不会是恐怖分子?我心里直打颤,要是真的遇见了亡命徒,杀人可都是不眨眼。 我就被那个人挟持着站在门后,可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陈锦凡出来,我甚至都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被人砍死在里面了。 你要干什么?我问他,但是他去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架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刀。 这时,我看见陈锦凡也出来了,于此同时,一把金灿灿的刀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这样才看到挟持他的那个人的模样,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也被遮住了,但是看样子应该是少数民族。 老兄啊,我还以为你这么晚出来是打算救我,没想到你也被人劫了,等着撕票吧,这就玩完了,唉。我说着,身后那个人又动了动脖子上的刀,好像再说,你在逼逼我就杀了你。 陈锦凡却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盯着我身后的那个人看,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这是愤怒的目光吗?这两个人架着我俩来到了远处的一个小房子里,这个房子像是仓库,没怎么被烧,到了之后,他俩踹了我俩的膝盖一脚,我直接跪在了地上,而陈锦凡却还是直勾勾的站在那里不动。 那个人又踹了一脚,但是他还是不动。行啊,小子,有种,我在心里念叨着,真希望他能在有种一点,把这俩人都干死。 我身后的那个人,拿出绳子捆住了我的双手,走到了陈锦凡的面前,我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穿着一身白色衣服,他俩穿的衣服都是那种少数民族衣服。 那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在陈锦凡面前低了嘟噜说了一串子话。我都没有听明白,陈锦凡突然发出了两声动物叫,像是在挑衅,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听到后很愤怒,一巴掌抽在陈锦凡的脸上,陈锦凡的一半脸都肿了。 就在这时,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又和陈锦凡交谈了几句。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后那个黑色衣服的人就放开了陈锦凡,看样子,好像他俩是要进行一场搏斗。 陈锦凡吐了口吐沫,带着血。做好了姿势,那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拿着藏刀,准备着。 突然,那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就冲了上去,连着捅了陈锦凡好几刀,只是前几刀都被陈锦凡躲开了,只有最后一刀刮在了陈锦凡的虎口上,顿时鲜血就流了下来,只是那血很粘稠,流在手上好半天才掉下去。 第五章 毒效蔓延 躲得好!我大喊一声,那个穿黑衣服的人立刻走了过来,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脑袋嗡的一下,就躺在了地上。 陈锦凡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向后退着,那个穿白衣服的人突然一阵大笑,举着刀又冲了过来。可陈锦凡却没有迎面而上,而是一下子跳起来抓住门框子,脚蹬在上面,又抓住了房梁,那白衣人一下子就懵了,抬头看着陈锦凡。 陈锦凡忽然就落了下来,一脚踹在白衣人的身上,可那白衣人只是向后退了一步,陈锦凡见机,一脚踹开门就跑了。 我靠,打不过竟然跑路了,把我自己留在这? 那个黑衣人见陈锦凡跑了,起身就要追出去。那白衣人却打了个手势,黑衣人见到就又回来了。 我有些懵,陈锦凡跑了,这俩人会不会拿我出气,果然,这时那个白衣人朝我走了过来,翻身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碗。然后就开始脱自己上半身的衣服,我一愣,我草,这是要干什么? 那白衣人露出了自己的一个肩,我才发现,那肩上竟然有一个不知道是水泡还是毒瘤的东西,但是他拿刀割破了那个水泡,一股黑水就流在了他的碗里。 这白衣人把黑水接到碗里后,递给了黑衣人,黑衣人竟然走过来掐住我的嘴,直接把那碗里的黑水给我灌了下去。 我一开始很恶心,但喝下后只觉得是一种中药味,嘴里有些苦,但是还好。 喝完这药后,我有些困,就睡着了。醒来后,看了看四周,发现天已经亮了,光线透露在屋子里,我双手被反绑在后面,躺在地上动不了,而那黑衣人和白衣人也已经没了。 难道他们走了么? 我看到窗户边上的地上有一个刀片,于是努力的一下一下爬到了那里,使劲的往刀上蹭着,蹭了大约十多分钟,绳子才被割开。 我累的不行了,坐在地上,歇了好半天,才打开门走出去。 但是走出去后,我发现陈锦凡和那两个人还是不在,而这李家庄之内,更是一个人都没有。我有些害怕,他们到底去哪了?没办法,天已经亮了,我只好往李家庄祖坟走去,一路走着,到了之后,我的腿都软了,我看见满山遍岭,所有棺材竟然全部都被挖出来扔在地上,棺材盖被打开了一半! 我挨个看着,发现有的上面甚至还踩满了脚印,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里面放着的可全部都是李家庄的先祖们啊! 李家庄没了,祖坟被刨开了,一切都没了,什么都不是了。这简直就是侮辱! 这时,身后有人喊了我的名字一声。我愣愣的回头一看,原来是陈锦凡,他的身上沾了很多泥。 他朝我走了过来,看了看四周横躺在地上的棺材。叹了口气,和我一起把所有棺材的盖都合上,一直弄到了中午,才把所有的棺材都弄好。 想在重新埋了是不可能了,因为时间不够,而且我俩的力气也不行。 我喘息着,问陈锦凡:怎么会这这样? 李家庄出现了一个东西,很多风水大师,慕名而来的道士,还有巫婆,一些不为人知的人都来这里争夺这个东西。昨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两个人就是。陈锦凡说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什么东西?我问,因为我不知道这样一个破地方难道还会出现什么宝贝? 我不知道。陈锦凡眯着眼睛,双手掐着腰说。 我俩从山上的祖坟回到李家庄,在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这个东西怎么会在李家庄,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在这里的?就是为了不让李家庄安宁。我说,陈锦凡点了点头,道:依我看是,你看你祖坟的棺材大多都被挖出来了,可能那些人就是为了找到这个东西。 到了李家庄后,由于天太热,所以我脱下了外套。但是就在这时,陈锦凡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指着我的胳膊道:你胳膊怎么变成黑色了的? 我有些懵,什么黑色的啊?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才发现自己的右臂竟然有一大片都是黑色的! 我摇了摇头,也是十分惊讶,我想起来昨天那个白衣人让我喝的那个东西,是不是有毒?难道我中毒了! 陈锦凡从地上找来一块石头,摔成片儿,走过来割破了我的胳膊。一股黑血流了出来。陈锦凡把石头沾在黑血上,那石头竟然也成了黑色! 剧毒,我估计这片黑会慢慢的蔓延,最后你的整个胳膊都会变成黑色,到时候你就死定了。陈锦凡说。 那怎么办?我问。陈锦凡看着地面,想了想,道:这毒是那两个人给你下的,既然是蔓延性的,说明他们还不想让你死,那就一定是有什么目地。若是让你死,直接杀了你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 我懂了,是不是那两个人给我下毒的目的就是为了牵住我,如果我找不到那两个人,找不到解药,我就一定死了。所以我必须要去找他们? 陈锦凡却说:他的目的,是不想让我们离开这里。 我点了点头,正值中午,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我俩来的时候没想到会节外生枝,只打算回祖坟看看就走。所以没带食物来,而且在李家庄白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干,所以我俩准备回到县城里吃点东西,在买些食物,还有防身的东西带着。要不然遇到昨天晚上那种情况,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从李家庄往县城走的路上,一个人没有。我问陈锦凡,陈锦凡笑了一声,说:谁会傻到从这里走,真是想当靶子呢。 我说那咋俩不就在这里走么?陈锦凡你不一样,因为你本身就是李家庄的人,不走大路,难道要偷偷摸摸? 就这样到了县城,县城不大,我俩在路上经常能看见穿戴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气质也不一样的人。以前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过,我估计这些人一定是打李家庄主意的。 我和陈锦凡来早餐铺点了两碗混沌,来吃混沌是我推荐的,因为我小时候在在这里吃过挺多次,味香不腻。一开始我是穿着衣服的,因为害怕胳膊上的黑印吓到别人,但是吃的热的实在受不了了,我就脱下了衣服。这时,旁边的一个人走了过来,问我: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这个人,根本不认识。穿着一身棕黄色的夹克,三十岁左右,他问我,我也是一愣。然后说:怎么?你知道? 夹克男诡异的笑了笑,从旁边搬来了一个凳子,坐在我旁边,道:这黑印绝对不是简单的胎记,你告诉我了,我可能能帮你。 我看了一眼陈锦凡,陈锦凡和我对视了一下,就低着头继续吃混沌。我心想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就和这夹克男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这夹克男听完,好像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的说着:果然是你俩... 怎么了?你认识他俩?我问,刚问完,这夹克男立刻缓神来,说:你这黑印每天会蔓延一部分,看你心情好,蔓延的就少点,心情不好,就大点,等整个胳膊都黑了的时候,毒效发作,你也就死了。说完,他喝了口茶水。 我靠,他说的和陈锦凡说的一样,于是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能帮,就帮。不能帮,就起来。 怎么不能?但是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到时候我保证帮你治好。这夹克男再次诡异的笑了一下。 什么事?... 第六章 要死的女人 这样,咱们都心知肚明。也就别遮遮藏藏了,今天晚上我会去找你俩。说完,这夹克男转身就走了。 夹克男走后,我问陈锦凡:刚才你怎么不说话?结果陈锦凡回答我道:按照你想的去做,我说什么? 吃完混沌,我俩到军用品商店买了两把匕首,方便隐藏。然后又买了一些军用压缩饼干,两个登山包,还有一些水。 拿好登山包,我俩在旅馆休息了一下午。晚上重新回到了李家庄。李家庄的夜很黑,今天晚上不知怎么,天空中下起了微微细雨,到最后竟然下的越来越大,雨点越来越粗,砸到我的身上,好疼的呢。 我和陈锦凡走到村口的时候,雨就已经很大了,我俩跑到一个房子里躲雨,虽然露,但是也好过站在外面浇着。我的衣服很湿,把匕首从包里拿出来别在了裤衩上,这时,墙外突然有人敲了两下? 谁?我原本稍微刚放松了一点的神经立刻又紧绷了起来。我想起会不会是今天的那个夹克男,不过若是外面有人这样敲,就一定知道我俩在这里了。所以我毫无忌惮的回敲了两下。 这时,我和陈锦凡用木板堵上的门框一下子被推开了。我看见走进来的正是今天的那个夹克男,身上湿漉漉的。我让他把门堵上,要不然外面下雨的哗哗声听的我闹心。 这夹克男把门堵好后,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陈锦凡。又看着我,说:今天上午我说让你帮我办一件事,然后我就帮你。 嗯,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等待他说什么事。 你帮我去买一些食物,我打算在这里常驻了。他此话一出,我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是在耍我玩吗? 这时,我看见蹲在我面前的夹克男开始一顿猛烈的眨眼睛,我才知道怎么回事,隔墙有耳! 你要吃什么?我问,我这里有,原价卖给你,不过你得给我一百块钱跑腿费,我哈哈笑了两声。 这时,我见到夹克男从怀里拿出了小黑色的罐子,灌口被木头堵住了。我接过来,放在手里,感觉冰冰凉凉的,而且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动。 好,那你帮我把这些压缩饼干放在我告诉你的地方吧,放好之后再说。夹克男说着,拿出了一张纸,又拿出了一支笔。在纸上写出了方位,然后又画了一个棺材。 他比划了两下,我立刻就明白了,这方位就是李家庄的祖坟,而他让我把这东西放在其中一个墓棺里面。 你要干什么?我问,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放心,我没有恶意。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出去。我到门口把门堵上后,回到了角落里蜷缩着。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任这个夹克男,我问陈锦凡,陈锦凡却还是同样的话:按照你想的去做,问我干什么。 我十分无奈,想了想,只好让陈锦凡等我。拿着那个小瓶走出了这个房子。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我还没等走出李家庄,浑身已经被浇湿了,地上的灰尘和雨水掺杂在一起,走在上面,就迸的满鞋都是。我看着两边的房子,想起那天晚上大火联营,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原本不远的路程,因为风大雨大,我走了好长时间。 到了我家的祖坟后,我看着漫山遍野的棺材,还有树枝。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按照夹克男给的方位,我应该是往那边走吧。我像一个行尸走肉的僵尸一般,浑浑噩噩的走着。说实话我很懒,我不想动弹! 我走进了山里,望着四面的棺材,继续走着。但是当我走了好半天后,我发现我又走了回来! 妈的,这是又鬼打墙了吗?我担心是我走错路了,于是按照上面的方位,又朝那边走了过去。但是走着走着,我忽然看到了那个棺材,怎么回事?刚才难道不是鬼打墙么?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糊涂,于是甩了甩。 我看着这棺材,和正常的棺材竟然不一样大。而是有些小,但是看上去很精致,我有些不解,难道棺材还有按照人体大小来制作的吗? 我拌了扳上面的棺材盖,发现没有被钉死,但是却怎么都抬不开。 怎么回事?莫不是实心的?我敲了敲,发现里面的声音空洞,是空心的。我蹲下来,看着那棺材,看见有一条横着的空隙。我向后一滑,这棺材盖被直接滑了下去。 呼,我惊呼了一声。设计的真是精妙,简直鬼斧神工。 可就在这时,我看见棺材里冒出来了一股红色的气,我闻到,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但还不忘把那个小黑罐子扔在里面。可不知怎么的,我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了。 我躺在地上,看到树上有一个绳索,挂在那,好像是用来上吊用的。我走过去,发现下面还有一个小板凳,我踩在了板凳上,脖子套在了里面。 我忽然看到了前面敞开了一个大门,冒着亮光,似乎在召唤着我。我蹬开了板凳,挂在上面,双腿不停地蹬的,我的脸憋成了紫色! 啊!我大叫一声,醒了过来。看着周围,感觉胳膊冰冰凉凉的,我朝胳膊上面看去,发现整个胳膊一直到了手腕,全部都变成了黑色! 我靠!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吓得够呛,那个夹克男和陈锦凡都说了,若是什么时候整个手臂都变成了黑色,那么那个时候我也就死定了。 等下,那么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色,为什么没有死? 我突然想起了刚才打开棺材盖的一瞬间,冒出来了一股红烟,我没有死而且胳膊整个变黑的原因是不是就和这有关? 我站起来,朝那棺材里看去,发现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把那棺材盖滑上后。天上突然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我抬头看去,咣的一声,吓得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此地不宜久留,我站起来,赶紧往回跑去。 跑着跑着,我突然看见一棵树下好像有一个东西,那是谁?我悄悄的走了过去,才发现有一个女人正坐在那里,靠在树上,捂着胸口,痛苦的摇着头。 我走了过去,看见这个女人长得还算可以,于是问道她:你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我看见她捂着的胸口不停的冒着血,我草,我赶紧蹲下去扶住她,捂住了她的伤口,但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她却快速的从头发上摘下了一根发簪,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痛苦地说:你是谁?信不信我杀了你。 妈的,真是蛇和农夫的故事啊。我本来想救她的,没想到她反倒咬我一口。 我是谁?我是好人。她一只手抓住我的头发,一只手拿着发簪,我一动不敢动。因为我觉得这娘们应该是真心虎,我要是动,她是真敢杀了我的。 我的眼睛朝她的胸口瞄去,发现血哗哗的往下流。我说,娘们,我真没有恶意,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样你先放开我,你看你身上的血都流哪去了。我说。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流着的血,我趁机一下子夺过了她手中的发簪,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嘿嘿,小娘们。还想咬我。你想死吗?我按住她的肩膀,狠叨叨的问道她。没想到她却说:今天我落在你的手里了,你要是想杀就杀吧。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要是不杀我,我就自杀。 我皱了皱眉毛,说:你就不能让我先玩完在死? 什么?这个女人听后,恨势眈眈的看着我。 我不敢扔下发簪,也不想让这样一个女人就这么死了。所以我把她的衣服脱了下来。 你干嘛?她看着我,把衣服撕成了布条,把她的双手反绑在了一起。 好了,我扔下了发簪。扛着这个女人往回李家庄去。 这是一个山坡,下去之后就能看见远方的李家庄,我走着走着,看着两边,总感觉哪里不对。 大姐,你好沉啊。我掂量掂量了她,她并没有说话,我向肩上看去,发现她嘴唇白白的,已经昏了过去。我刚向前看去,就发现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竟然挡在了我的面前。 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两个膝盖,又拍了拍我的胸口,最后把我全身都拍过了一遍后,说:骨骼惊奇,跟我学有前途。 你也要干什么?这老头身上弥漫着一股恶臭味,一看他的样子就不像是好人。 把这个女人放下,你可以走了。他说,像后退了一步,拐棍立在那里,庄重的看着我说。 你要对她干什么?你能治好她?我从上到下扫了这老头一眼,问。但是没想到这老头却说:你跟我说话呢?我从来骗美女,不骗小孩,我说要杀了她,你又能怎样啊? 第七章 毒蛇老祖 我草,真几把嚣张啊。草你妈的,我听他这么说话。心里的怒火顿时就上来了。 你妈的!我一想到我李小明之前被人耍的团团转,欺负成了那样,现在这老比头竟然还和我这么说话,我把肩上的女人放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冲了上去。 草你吗的,我一边喊着,一边朝老头的脑袋抡去。然而他却极其伶俐的躲闪了过去,我回头一看,他已经把那女人抗在自己的肩上,一瘸一拐的往后面走去。 然而就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冲了出来,挡在了那个老头的面前。 那是谁?我跑了过去,但是由于天太黑了,而且乌云笼罩在上面,所以我看不太清那个人,只能看见这老头挡着他。 我感觉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大战好像一触即发。我没敢走太近,就在这时,我看见站在老头对面的人一下子就朝那老头冲了过去,双腿夹在了他的脖子上,瞬间放倒在了地上。 不管怎样,我知道这个人是老头的敌人。所以我赶紧走过去接住了女人,就要往李家庄跑。但是我才发现,这个撂倒老头的人正是夹克男! 夹克男双腿夹在老头的脖子上,和老头一起躺在地上。我停止了步伐,抬着女人回头看着夹克男。夹克男一只手扳住了老头的大腿,一只手将老头的胳膊活生生的拉了过来。 那老头在地上一声惨叫,嘎嘣一声,好像是胳膊脱臼了。我正在想要不要过去帮这个夹克男时,这老头就问:你是谁?你敢和我作对,你一定会死的。 那夹克男冷笑一声,咬着牙,似乎要将老头的身体重合在一块。没想到这时,老头拿到了旁边的木棍,用力一甩,竟然从里面爬出来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蛇! 卧槽!我被吓得都退后了两步,这蛇通体通红,布满了黄色的花纹,一米多长,却只有麻绳那么粗。 那毒蛇出来后,吐了两下信子。夹克男见到,一下子就从老头的身上弹开了。 毒蛇老祖!哈哈,厉害啊,我若是被咬上一口,骨头都要化了,夹克男说。原来这老头的名字叫做毒蛇老祖。 这毒蛇老祖一点都没给夹克男面子,而是从嘴里吐了口吐沫儿,说:不识抬举。眼睛死死的盯着夹克男,好像就要把夹克男吃了一般。 前辈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毒蛇老祖放前辈一马!夹克男向后退着,竟然举起了双手。 我草,出身未捷身先死?这就服了,不就是曲曲一个毒蛇而已吗? 你说什么?毒蛇老祖敲了敲手中的拐杖,依旧弯着腰看着那夹克男。 关公面前耍大刀!前辈无理。夹克男像读课文一样说着,显然他要被吓尿了。说完这句话,他竟然转身就跑! 我草,他要是跑了我还在这看什么戏,等着挨打啊。本来这个老头的目标就不是夹克男,而是我肩上的这个女人。所以我见那个老头还没有反应过来,跑得比夹克男还快。 一口气就跑回了陈锦凡的那个房子里,我扛着东西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我把这个女人放在了地上,陈锦凡坐在那,闭着眼睛说:她是谁啊? 我说不知道,然后又拿旁边的布条把这个女人的脚也捆好。 你能不能救活她?我问陈锦凡,陈锦凡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女人胸上的伤口后,走了过来,把她的衣服脱下,看到她的胸上有一个钩子的印记,一大块肉都被豁了下来。 能,没中毒就好说。陈锦凡说着,用衣服给这女人的血迹擦干净后,拿出了一根蜡烛,点燃后,开始烤这个女人的伤口。 没过三十秒,这女人就被烤醒了,不停地挣扎着。陈锦凡见伤口已经干了,就用蜡油开始往上滴。 没过几秒钟,这女人又昏了过去。 好了,只要止血了就可以。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的事了。陈锦凡说着,我让他和我一起把这女人抬到角落里。 和陈锦凡讲了我在路上遇见的事后,陈锦凡很奇怪的看着我。 你看我干嘛?我问,陈锦凡叫了一声不好,道:这就是你多管闲事惹的祸,第一,把这个女人扔出去,第二,被人打死。你选哪个? 我草,什么叫做多管闲事,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那个老头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我怎么可能把这女人交给他? 我没有理会陈锦凡,觉得肚子有些痛,于是叮嘱陈锦凡看好这个女人,不要让她跑了,没准醒来后能从她口中得知一些东西。 我拿着纸走出了房子,来到旁边的一个草堆里,脱下裤子。啊~ 我拉着拉着,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捂住了我的嘴巴。 谁?我菊花一紧,一下子掐断了。我刚问完,那个人突然用绳子套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的一只胳膊背在了背后。 等会,等会,你等我提上裤子的啊。我说,但是那个人完全不管,拉着我就走。 我一只手努力提上裤子,回头看去,原来拿住我的人正是那个老头! 你要干什么?我问,那老头啪的一下给我了耳光,问:那个女人呢? 谁?我刚说完,又是啪的一巴掌,打的我眼睛直冒金星。 快跑!快带着那个女人跑!跑啊!我明白了怎么回事,扯着脖子大喊,想让陈锦凡赶紧带着那个女人跑,一定不能让这个老怪物得逞。可还没等我喊完。又是啪的一下,我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我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山洞里,外面还有寒风呼啸的声音。 我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了,站在那里双手被反绑在一块木桩上。 我的嘴巴里也被塞上了一个很臭的东西,我呜呜的叫了两声,这时,旁边有人又甩了我一巴掌,把我嘴里的东西抽了出来。问:现在说,要不然被毒蛇咬死的感觉你一定会记住的。 我听着那声音,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叫毒蛇老祖的老头。 把眼罩拿开,我说,因为我很害怕这种漆黑的感觉。毒蛇老祖听见,把眼罩解开了,我发现面前还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我瞎了,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发现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我朝两边看去,发现其中一边有一点光亮。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这山洞里就这么黑的原因。 你说不说?那毒蛇老祖站在我的面前,我竟然基本看不见他。 好好,你问吧,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我说,毒蛇老祖嘿嘿笑了两声,道: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你认识那女的? 陈锦凡!我不认识。我直接说道,因为就算我说了也无所谓,反正他不认识陈锦凡是谁,而且我本来也不认识那女的,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帮她?这毒蛇老祖又问。 我说我爱她行吗?帮还需要原因。我冷笑一声。 我给你讲讲怎么回事?那毒蛇老祖道,似乎是在试探我。 你讲吧,我哈哈一笑。 好,陈锦凡,是吧。有胆识啊,没有胳膊竟然还敢和我打。不过他岂是我的对手,哈哈哈。毒蛇老祖说到这,竟然狂笑了起来。 真是个疯子。不过陈锦凡可不是独臂,独臂?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不会是他回来了?不会吧。 你敢不敢把我放了?我问他,因为我很着急。你把他怎么样了? 中了我的蛇毒,若是量大一些,当时立即暴毙,若是量小了,三天之内痛苦无比,最后也会因为毒效淋漓而死。哈哈哈,毒蛇老祖说着,彻底癫狂了。 我草!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真的回来救我了? 不能吧,我在心里祈祷他没事,真的希望他没事。 第八章 人质 好了,不要废话了。我知道,杀了你也没有用。说完,这老头就没有声音了。 喂,你是走了么?说话啊。我喊着,但是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难不成这老头真的走了?我蹭了蹭双手,发现被绑的很结实,根本挣脱不开。 咚的一声,我的脑袋好像被一根棍子撞了一下。不停的回想着,直接晕了过去。 在醒来的时候,我感觉两个太阳穴非常的疼,眼睛就像被一层东西糊住了一样。我睁开眼睛,看见天上的太阳,非常刺眼。 这是在哪?我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双手还是被绑着。 哈哈哈!咱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怎么样!我往旁边看去,看见白昼里毒蛇老祖正站在那哈哈大笑着。 我感觉自己是站在石头上,我受不了这种难受的感觉,使劲揉着眼睛,终于能看清。我往下面看去,才发现自己站在悬崖上。 而下面则站着一个人。 陈锦凡。 陈锦凡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我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老头得逞,哎,别说,今天我李小明就较上劲了! 可陈锦凡刚要说话,就往身后看去,我看见一个女人捂着胸口虚弱的朝她走来,走近了我才发现,这女人正是我那天救得人。 你怎么来了?我刚说出话,毒蛇老祖照我嘴上就是一拳,这一拳下去,差点没把我的牙打掉,嘴边直流鲜血。 放了他,我跟你走。这女人朝上面喊着,我看见她的眉毛细细的,很长,特别有苗族姑娘的感觉。 我拼命的摇着头,要这女人千万不要和这老头谈条件。没想到,这时,这老头一胳膊肘子打在我的肚子上,我一口吐了出来,但是胃里没有东西,吐的全都是黄色的胆汁。 哇,好苦。我在心里喊着,只见毒蛇老祖把拐棍上面的堵头拿了下来,我看见一个蛇头露了出来,吐着信子。 你要干什么!草。我呜呜的叫着,但是说不出来,可我从小就怕这些恶心的东西。没想到,毒蛇老祖竟然拿着直接奔着我的脖子过来了,只是那蛇并没有咬,而是微微张开了一点嘴,露着蛇牙。 陈锦凡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而是就在那里干杵着,我对他十分失望。不知道为什么,他永远都不会听我的话。 这女人转身走去,过了一会儿就消失了。当我正在寻思她去了哪的时候,我看见这女人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放了他,我跟你走。 我回头看去,毒蛇老祖露出了笑容,一下子把我从悬崖上扔了下去。 这悬崖不高,但是还是很恐怖啊,我呜呜的叫着,害怕自己的屁股摔在地上摔碎,但是就在快要摔在地上的时候,陈锦凡一下子接住了我,我俩一起倒在地上。 我听见那女人在上面说:等会。然后我就看见她站在上面往下看着我。 我歪着脑袋看着悬崖上,看见那女人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就转身走了。 陈锦凡把我双手上的麻绳解开了,我骂道他:你怎么听那老头的话了,我不是让你别听他的,你想怎样?你想造反? 你知道这女人是谁吗?陈锦凡笑了笑,站了起来,说。 我吐了几口吐沫,也爬了起来。这时陈锦凡才对我说:别管她是谁,总之和你没有关系,这是她们的纷争,我的任务就是保全你的性命。你因为别人的纷争葬送了自己生命,值吗? 是不值,我想了想,虽然那只是我一厢情愿吧,虽然我知道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谁来了?我问,因为我听毒蛇老祖说,有一个独臂的人中了他的蛇毒,三天之内就会暴毙。 呵呵,陈锦凡神秘的笑了笑,对我说:见到你就知道了。 从这条悬崖上回到李家庄之后,陈锦凡带着我来到了一个水泥房里面,我看见了一个人,果然就是那个人,李禄! 李禄的脸色很紫,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二虎的孩子李冬生被他放在哪里了,不过相信他一定事先就安排好了,不用我担心。 他怎么办?能治好吗?我问,而陈锦凡却摇了摇头,苦恼的说:那个人的毒,只有那个人能解开,至少我没有办法。 怎么办怎么办,陈锦凡没有办法,那我就更没有办法了。而且毒蛇老祖说过,三天之内,李禄就会不治身亡。他是帮我救那个女人才会这样的,我肯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死了,最起码孩子谁来养? 那女人醒来后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我问陈锦凡,因为我不相信这女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说过啊,怎么没说过?她说她老家在芸莉桐,若是想救她的话,可以去那里搬救兵。陈锦凡掐着腰,看了看四周,若无其事的说。 草,你怎么不早说!我转身就要去,但是我想了想,从来没有说过芸莉桐这个名字。芸莉桐在哪?我问陈锦凡。 云南,一个苗寨。陈锦凡说。 我晕,云南我从来没去过,人生地不熟,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不说。就算能去了就能找到,来回也要很多天,那个时候,那个女人恐怕死了,李禄也要死了。 我失落的坐在地上,想,若是想救李禄,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毒蛇老祖。但是估计他是不会救的,当时在山洞里的时候,他还以为李禄是陈锦凡。 我管陈锦凡要了一瓶水和一些压缩饼干,一天一夜没有吃饭,肚子饿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吃完喝完后。想了想,问道陈锦凡:我想了一个计划,你会帮我么? 陈锦凡看着我,眼睛有些惊讶,过了半晌,冷笑一声,道:我怎么会不帮你呢。 因为我想起来毒蛇老祖说过一句话,说我骨骼惊奇,要是给他当徒弟有前途。估计我如果找到他,要给他当徒弟的话,他是会收我的,到时候里应外合,灭了这毒蛇老祖,就算我受伤身亡,只要能救活李禄,我就认了。 陈锦凡靠坐在墙边,脑袋一歪,说:随你便。 陈锦凡去打探了一圈,发现山洞里有人,还有女人的惨叫,应该就是毒蛇老祖在那里。我俩商量好,我去假装当毒蛇老祖徒弟,事不宜迟,我在一天之内拿到解药,也就是明天晚上,陈锦凡就来山洞门口守着,鼬叫为号,里应外合,推翻毒蛇老祖。 陈锦凡笑了笑,说我的想法有些天真,若是毒蛇老祖真的那么容易就能被灭了,那么他早就被灭了,不可能活到这么大岁数。 但是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不行,有时候,最简单的方法,恰恰就是最管用的那个方法。而且试试的话,李禄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试,那么李禄就死定了。 我来到悬崖,想起那时候李家庄还没出事的时候,李禄背着一个包袱,带我走在这石子上面,那时候虽然处处也充满了危险,充满了离别,也死了很多人,但是远远没有这么让人难办。我以为李家庄毁了,事情应该结束了,远远没想到更加丧心病狂的还在等着。 我记得某些作家最爱说的一句话:“最可怕的不是什么什么,而是人心。”话是这样说,但我感觉这完全是一句非常矫情而且废话,因为如果没有人心,你就不是人,如果你不是人,你怎么知道人心可怕? 我按照陈锦凡告诉我的,一步一步的来到那个山洞口,正因为陈锦凡知道这个山洞怎么走,完全是因为他还没有变化成人的时候,就躲在这个山洞里的原因。那时他把孟兰的尸体也藏在这个山洞里了,我和李禄找,可惜没有找到,只能说明我俩道行还不够深。 而这个毒蛇老祖竟然就找到了这样一个隐蔽的山洞,足以说明他比李禄厉害。我们硬拼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智取。 第九章 深入虎穴 喂喂喂!有人吗?我捡起一块石头,往山洞里扔去,啪的一声。但是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知道我这么问非常的蠢,就是毒蛇老祖在里面,他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怎么会说话,难道暴露自己? 我喘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山洞里。 山洞里很黑,冒着一股凉气,而且走进去之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但如果回头看能看见光亮。非常神奇。 我一步一步的往里走的越来越深,到了最后回头看见光亮只有那么一点。 喂喂喂,毒蛇老祖宗在吗?我要拜师,快出来吧。我喊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个苍老的声音说:这小子,竟然又自己回来了。随后我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爬上了我的鞋子,我刚要弯腰去抓住那个东西,突然感觉脚脖子一凉,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哎呦我草!那东西咬完后,又凉又刺骨的疼。但是很快我就感觉那种疼痛窜上了脑袋,我就晕倒了。 在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双手又被反绑在了一根木头上面。睁开眼睛,我看见四周漆黑漆黑的。 被我的毒蛇咬一口,竟然没死,骨骼惊奇啊,你要拜师?我看可以。面前有个人说话了,我立刻就意识到这就是毒蛇老祖,他果然在这里。 妈的,老东西,放开我。老子拜师是给你面子,你教不教?我问,没想到那个老头真的就把我手上的绳子割开了。 我活动活动了手腕,哎呦,好痛。我听见面前的毒蛇老祖说跟他走,我摸了摸,摸到了她的身子,就凭着感觉跟着他走去。 越走,光亮越大,最后我俩走出了洞口,我看见毒蛇老祖狐疑的看着我说:“为什么你中了蛇毒不死?” 我也很奇怪这个问题呢。我说。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我就记得被蛇咬了一口之后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就被绑在了木头上。 这老头掐着我的手腕,使劲掐着,似乎是在看我的反应。但是他的力量很大,我根本掰不过,用力一甩,袖子提上了一些,那毒蛇老祖竟然快速的松开了我的手。 你的胳膊怎么回事?他惊奇的看着我的胳膊问,我看了看自己的右胳膊,黑的像碳一样。按理来说这条胳膊如果黑成这样我已经死了,但不知为何,我还没有死。 这时,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用指甲在我的小臂上那么一划,我看见他的指甲很黑,我都担心有毒。 他这么一划,我的胳膊就冒出了血,不过那血却吓了我一跳,竟然是黑色的! 这老头沾了一点血,竟然放在舌头上尝了尝,然后说:你,你中了药降竟然不死,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着他一边说,脸色一边变得越来越青。 我像后退了两步,总感觉他要一点一点的变异了一般。 怎,怎么,你要死了么?我问,这老头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猛地甩开了旁边的拐棍,一条烈焰一般的蛇从里面游了出来,他掐住了蛇头,让那蛇嘴张开,伸出舌头,在那蛇的牙上面猛地一按,随后,他就全身一阵抽搐倒在了地上。 我草,这是在自杀么?我有些好奇,但是还是不敢走过去,我认为我应该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拿石头打死他。 我悄悄的朝这老头走了过去,就在这时,这老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了几步。 那蛇盘绕在他身边,他慢慢的站了起来。 说,为什么你中了药降还不死?这药降是苗寨的一种邪术,中降者的脖子会起一个像水泡一样的东西,必须要把这肿瘤挤破给下一个人喝下,这个人才不会死。而下一个人无药可解,必死无疑,但是怎么你没有死? 我说了,我不知道。听着他在这胡言乱语,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而且划破他胳膊天我血的事情也是他干的,我又没有逼他,怪我了? 不过我想起,那天那个让我喝下的人穿着一身白衣服,他的脖子挨着肩膀的位置上确实长了这个么一个像肿瘤一样的东西。 但是我最好奇的就是,为什么这个老头一开始本来都要死了,但是最后用那蛇的牙在他的舌头上放下毒,他就又活过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 这老头想着什么,道:若是你当了我徒弟,也好。 我赶紧点着头,若是以毒攻毒真的有效的话,我就趁这老头不注意,偷走他的拐棍,用里面的那条蛇以毒攻毒,这样李禄的病就好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毒蛇老祖朝山洞里走去,我也跟着他。到最后又走回了那个黑暗又深不见底的地方。 我什么也看不见,蜷缩在地上,不一会儿就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突然,我听见啪的一声,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不过还是保持着姿势,没敢动弹。那声音应该是扇耳光的声音,怎么回事? 我又听见一个女人的叫声,这一定就是那个号称芸莉桐来的女人的声音。 那小子的身上怎么会有药降?是你下的?我听见毒蛇老祖窃窃私语的问道。 你想怎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女人还嘴硬,看来死活就是不服,我对她这种个性特别佩服。 我看这小子比你有用,如果你告诉我原因,我就放了你,怎么样?毒蛇老祖似乎在和那女人讲条件,不过我一听,就知道肯定不对。可那女人似乎竟然信了,她冷笑一声,说:此话当真? 当真。说完,我就听见解开麻绳的声音。我听见有脚步朝我这里走来,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有人一脚把我翻了过来,弄了个脸朝天,又感觉有一只秀气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的袖子向上一撸,一个冰凉的手指在上面揉了几下。蹲在我身边的女人说:这药降是我下的,但我可没下他身上,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你要在卖关子,我就杀了你。这老头显然很着急。 好吧,我告诉你。我确实给一个人下了药降,不过我并不认识那个人,他只是意外中招的。如果不出我所料,一定是他把这药降转移在了他身上,但是我很好奇的是,他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死。 这老头没有说话,那女人说:可以放我走了么? 走吧,哈哈哈。这老头笑着,我听见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但是我还是不敢睁开眼睛,我知道一定是那女人就走了。 让我很伤心的是,她竟然自己走了,不管我。若不是因为她,恐怕李禄也没事,我也不会落在这老头手里,没想到她竟然就自己走了。 我躺在这,把眼睛咪成了一条缝,看见光亮的地方有一个人影离洞口越来越近。突然,我听见身边有一阵蛇吐信的声音,似乎是朝那女人去了。 小心!我大喊一声,知道情况不妙。赶紧爬了起来,往光亮的洞口处跑去。 我害怕毒蛇老祖抓到我,使劲了全身的力量。 我看见那条毒蛇在游动在地上,朝那个女人奔去。那女人回过了头,那毒蛇竟然也转向,盘绕在地上,盯着我。 完了,我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知道这把自己是跑不了了,往前跑是毒蛇,后面是毒蛇老祖。 我再想,要不要放手一搏,直接冲出去,若是能抓住这毒蛇,正好用来给李禄治病。我叛了毒蛇老祖,若是在被他抓回去,肯定不知道怎么祸祸我呢。 第十章 信号弹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那毒蛇老祖的身后闪过一道影子。 谁?就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那影子啪的一下把毒蛇老祖扣在了地上。 是陈锦凡。 就在这时,我看见那个女人朝这里跑来,一跃而起,在这毒蛇的上面转了一圈,在那毒蛇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掐住了它的舌头。 我惊讶的看着,发现它掐着蛇头,那蛇就毫无反抗的能力了,张着嘴巴,却咬不到人。 杀了他。那女人一只手掐着毒蛇,对陈锦凡说道。 陈锦凡的四肢捧着毒蛇老祖,说:我不能杀人。我听见,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朝毒蛇老祖走去,一下子敲在了他的脑门上,只见他的脑门流下了一股黑血,眼睛翻了两下,就晕了过去。 他死了没?我问陈锦凡,陈锦凡从毒蛇老祖的身上下来,用手指放在毒蛇老祖的鼻子下,然后说:没死。 这时这个女人拎着那条毒蛇走了过来,说:要么杀了他,要么我就放了这条蛇,自己走了,你们别磨蹭,选一个,若是把这蛇和毒蛇老祖放在一起,咱们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管怎样,他确实没有引起我的太大仇恨,我杀过人,所以不是怕杀人,而是说让我杀一个我对他仇恨不足的人时,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算了,我来。说着,这女人从鞋底抽出了一把刀,我真是一愣,想不到她身上竟然藏着这么多暗器,那天估计纯属是她虚弱,要不然我怎么样也不可能打过她,我算是领会到什么叫做最毒莫过妇人心了。 我和陈锦凡像后退了两步,怕迸我一身血。这女人走到我身边时,掐着那蛇头要递给我,我有些犹豫,怕自己驾驭不了它,但还是伸出了手。但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朝陈锦凡走了过去,这是不放心我还是怎么的,她把蛇交给了陈锦凡。 她拿着刀,走到了毒蛇老祖的身边,说:哈哈,想不到你个老东西也有今天,真是英明一世,疏忽一时。说着拿着那把刀就朝毒蛇老祖的脑门插去。 就在于此同时,我看见毒蛇老祖的眼睛猛地睁大,一下子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向上抬着。她俩僵持,很显然这女人的力量没有毒蛇老祖大,陈锦凡站在那里无动于衷。我刚要上去帮忙,毒蛇老祖就把那女人的手腕反了过来,拿着那把刀猛地坐起。站在那警惕的看着我们三个。 还想和我斗,哈哈,愚蠢至极。毒蛇老祖说着,眼睛中放出了一丝狡猾的光芒。 放了我的蛇,否则你们三个今天都得死在这。毒蛇老祖说,我看见他的嘴巴变成了紫黑色。 陈锦凡听到,竟然就伸出手,要把那蛇交给他。毒蛇老祖向前走,我和那女人只好向两边退了点,就在毒蛇老祖伸手要拿回那蛇时。陈锦凡突然猛地向后一躲,毒蛇老祖一个扑空,险些摔倒在了地上。 妈的,竟然敢玩我,你真是他妈活腻了!毒蛇老祖眼睛里放射着毒光,看着陈锦凡。而陈锦凡则是坏笑了一下,样子酷及了。 那女人给我示意了一个眼神,我领会后。那女人突然从另一只脚底下抽出了一把刀,像我扔了过来,我迅速反应,跳起来从空中接住了那把刀,猛地刺向了毒蛇老祖,这一刺正正好好的扎在了他的腰上。他突然回过头,手中的刀割在我的鼻子上,划过我的脸,我感觉有血流了下去。 你,你。毒蛇老祖用刀指着我,眼睛红红的。他另一只手把着腰上的刀,看样子十分的恶毒。 就在这时,我看见陈锦凡的手臂开始剧烈抖动起来,原来是那毒蛇,在陈锦凡的手里猛烈的甩动着身体,使劲挣扎着,我不知道会有多大力量。但看陈锦凡吃力的样子,我就能感觉到。 啪的一声,我看见陈锦凡支撑不住,把那蛇猛地往墙上一甩。那力道之大足以把这蛇摔死,但是不知为何,这蛇一点事都没有,而是快速的朝我游动了过来! 我见状,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甚至差点没躺下。可那蛇的速度实在太快,就在它张开嘴往我的脸上扑来的时候,我想遮挡,手忙脚乱下伸出了手指,那手指直接被蛇吞进了嘴里。我看见它停顿了一下,竟然就开始剧烈的甩动着蛇头! 怎么回事?我把手指缩了回来,发现并没有事,只是我再次注意到了上面的那个黑点。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毒蛇老祖看样子快要被气翻了,他指着我说。 我摇了摇头,胳膊向后支了两下,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我这手指有惊为天人的奇异功能吗,竟然能让这蛇发疯。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除了上面只有一个黑点以外,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毒蛇老祖突然拔出了自己腰上的刀,血瞬间如柱般涌了出来。 所有人,所有人都死定了,哈哈哈!休想解毒。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竟然一下子抓起了地上的蛇,往自己腰上的伤口塞了进去! 我真是目瞪口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牛逼的人。我看到那蛇进到了他的身体里后,他猛地一阵颤抖,竟然把自己的苦胆全部吐了出来。 我们三个全部后退,生怕他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没想到,他的身体扭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学着什么,好像是一条蛇。 怎么办?难道这是蛇大仙上身了?我问陈锦凡,陈锦凡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我们三个退后了很远,看见毒蛇老祖做了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后,突然看向了我们三。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毒蛇老祖突然趴在了地上,身体竟然如水一般扭动着朝我们爬了过来。 小心有毒!那女人喊了一声,我看见毒蛇老祖的指甲,牙齿,还有耳朵眼睛竟然全都冒出了一种透明有些发黄的液体,这是不是就是蛇毒? 由于毒蛇老祖的速度和毒性都太过于强大,我们明知打不过,于是撒腿就往洞外跑。 一口气终于跑出了洞外,此时黑夜,我忽然看到李家庄的上空,突然有一道亮光缓缓的升向了天空,这是信号弹吗?是谁放的信号弹? 我一愣,陈锦凡扑向了我,才把我扑到一边。我看见山洞上面砰的一声,就在毒蛇老祖出洞口的那一霎那,一个人突然倒立着跳了下来,一张画着亮眼红色字的符纸贴在了那毒蛇老祖的后脖颈上! 李禄!竟然是李禄,他不是中毒了吗?怎么没事了?那女人见状,突然又从腰带里拿出了一根钢针。齐刷刷的插在了毒蛇老祖的眉心。 毒蛇老祖睁大着眼睛,脑袋歪歪着趴在地上,嘴里流出了一股黑色的血。我知道他这就一定是死了。 李禄见毒蛇老祖死了,拍了拍手,朝我走了过来。 你怎么没事了?我非常惊奇的问,还特意摸了摸他的手,发现有温度,不是鬼。 我命不该绝,李禄说他睡着睡着,梦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但看不清他的脸,那女人的手指指向了李禄的身后,李禄回头一看,发现我们在这洞里和毒蛇老祖僵持着。然后他就醒了,醒来之后就前来救我们了。 不明觉厉,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而且还看不清她的脸,她是谁? 我听完后,往两边看去,发现只有陈锦凡站在我的身边,而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就在此时,李家庄上空又有一道烈焰升了上去,在空中炸开了。这到底是什么鬼,是谁在李家庄放信号弹? 第十一章 帮孙 我们把毒蛇老祖的尸体掩埋处理后,就一起着急的往李家庄赶回去。李家庄究竟出了什么事,是谁在往空中放信号弹? 因为天已经有些黑了,所以那信号弹格外的刺眼。我们在路上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回到李家庄,发现四周还是空空如也,漆黑一片。 怎么没有人?我问。陈锦凡说:有人难道站在这等你? 我们三个回到了原来的那个房子,但是刚到了房子门口,李禄突然就停了下来,警惕的靠在了墙边。 怎么了,难道里面有人。我和陈锦凡也跟着靠了过去,空气中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突然,陈锦凡站了出来,一脚踹开了门。李禄接着就冲了进去,随后我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陈锦凡站在门外,没等我进去。李禄就退了出来。 怎么了?我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李禄吐了一口吐沫,里面带着血星子。怎么了,看这架势,李禄是挨打了?而且现在他还是一个胳膊,况且来李家庄的都是一些高手,所以他打不过是我意料中的事。 里面有人。李禄说,但是那个人没有出来,我们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陈锦凡笑了笑,突然爬上了房顶,因为这房顶本来就有些露,所以能窥视到里面。 是你啊,哈哈。陈锦凡说了一声,我看见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原来是夹克男。 误会,误会。我见是夹克男,便和李禄调解起来,但是李禄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们一起进了屋子,讨论起事情来,夹克男告诉我们:这次江湖上的许多门派都来了,就是因为争夺一个东西。李禄听着,坐在那里,点了点头。 什么东西?我有些好奇,这样一个穷乡僻然,究竟会有什么好东西呢。没想到夹克男却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是望风而来。 你看见升空的信号弹了么?我问夹克男,夹克男哈哈一笑,道:当然看见了,你看着吧,今天晚上就会有一场好戏。还多亏了你的功劳,哈哈哈。 说完,我们三个和夹克男一起悄悄的走出了这房子,来到了李家庄的祖坟那边。夹克男又带着我们在山坡上左转右转,最后竟然到了我上次来的那个小棺材这里。 嘿,就是这里,看着吧,一会儿我放一个信号弹,帮孙的人就会以为他们同伙的人找到东西了,然后,哈哈。夹克男说着,带我们隐藏在了周围的树林里。 我们三个趴在树林里,看着前面的那个棺材,夹克男在那里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他要干什么?李禄转过头问我,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我看见他拿出了一个信号枪,砰的一下升到了天上,过了十秒钟,又连着放了两枪,整个天空都亮了。 放完信号弹后,他把枪扔到地上又拿出匕首划到手臂,滴了一地的血。然后就离开了。 我草,我明白了,他这是诱敌计啊,那棺材里一定是被他下了什么陷阱了,或许他那天给我的那个小黑瓶子就是陷阱。 我们三个趴在草丛里看着,果然,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一个女人来了,我一看,竟然是那天那个女人,我刚想叫她过来,陈锦凡就按住了我,示意我别说话。 我看着,那女人蹲在地上,用手指沾了一下地上的血,闻了闻,然后狐疑的走向了那棺材,刚要打开。好像是知道旁边来人了,匆匆的就离开了。 这女人离开后,来了五六个我不认识的人,不过他们一个个长的身材魁梧,膀大皮黑,到了这地方后,捡起地上的信号枪,看了看,别在了腰上。我看见这信号枪他们其他人也有,所以这些人应该就是帮孙的人。 这些人看见地上的那摊血后,都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随后就把目光转移在了那棺材上,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围了过去。 那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个便走到那棺材边,用手摸在了棺材的侧面,敲了几下。又把耳朵贴在了棺材盖上。 那人起来后,应该是示意没有危险。其中一个就拿出了撬棍,顶在了棺材缝里,使劲一撬,但是发现撬不开。 怎么回事,他研究了几下,把棺材盖一滑,棺材盖立马就开了。 棺材盖被滑开后,旁边的几个向后退了退,其中一个走向前向棺材里面望去,这不望不要紧,一望,只听啪嚓一声,好像是一个玻璃瓶子爆开了,黑水瞬间喷溅了出来,溅了那几个人浑身都是,随后就开始滋滋拉拉的冒起了黑烟。 我听见他们发出惨叫,满地打滚,十分痛苦。这时,那个女人走了出来,从这几个人的身边走过,似乎是在看他们身上什么,这时,我看见夹克男拿着一根木棍,悄悄的走到了她的身后,猛地一击,那女人就昏倒了过去。 夹克男摆起胜利的姿势,朝我们这里吹了个口哨,我们三个刚要起来出去。就发现从那周围又冲出来了好几个人,直接把那夹克男围住了。 夹克男手里拿着棍子,看着周围这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应该都是帮孙的人。就在这时,夹克男先下手为强,将棍子像旁边的一个人一扔,紧接着一脚踢在了右边一个的肚子上,那个人一个踉跄,夹克男插着缝就跑了。 我们三个见形势不对,悄悄的退了回去,往李家庄跑去。 在路上,我问李禄,问他孩子被安置在哪里了,他说孩子被他安排在一个寺庙的住持那里,那个住持和他认识了几十年,而且佛门净地,那孩子也不敢造次。 这次藏匿于李家庄的东西,据说是一个人皮手套,戴上之后,双手不沾阴阳。而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得到这双手套,因为它如果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可以干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觉得不能落到他们手里。李禄说着,我突然想到这双手套,不就是那天我在饭店戴的那双手套吗?怎么会在李家庄?这消息又是谁放出来的? 我问李禄,李禄说他也不知道,这些消息都是江湖上的传言,根本查不到始终。 我听到,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人皮手套,李家庄,这绝对不是巧合。 第二天,我让陈锦凡在这里陪李禄,因为现在李家庄危险重重,两个人好互相照映。我则是回到城市,回到京八街,因为我想看看,这双手套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旧是坐了两天车,到了城里,因为时间紧急,我直接打车来到了京八街附近的那个公交站点,然后走向了京八街的胡同里。 路过那个戏院,我都没敢正眼往里面看一眼,还有混沌摊,如今已经都是故事了。 我回到了饭店,先是去寝室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情况。因为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去厨房门口看了,但是发现那双手套并没有在。 我等到晚上,又来到了厨房门口,发现手套还是没有在。 我又在寝室走过来走过去的等到了十二点,来到了厨房门口,却发现一件事,一件让我膛目结舌的事。 就在厨房的门口,我看见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和我之前穿的差不多。他低着头戴着桌子上的手套,恭敬的朝生锈的铁门拜了拜。 我愣住了,站在这里,愣愣的看着他。 你是谁?我几乎说不出来话,我问他。 他听到我说话,手刚要伸向门栓,一下子停了下来,站在那里,背对着我。 你是谁?我低沉沙哑的嗓子发出着声音。 我是你。他说着,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第十二章 如若无缘 一转眼啊,故事写到这里了,其实很快是不是。而且从刚开始到现在,把故事表达出来的样子也有很大的变化。我甚至自己都能感觉到,真的,我是一个文笔尚未定性和成熟就出来编故事给大家看的人,也许写到剧终,文章的风格又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但或许这种不定型和不成熟,才是这本书最大的特点,从开始的不成熟,啰嗦,到后来一点一点的简化,再到甚至不愿意多言多语。若是以后文笔和风格已经定型了,那个时候的故事一定会很好看,但却不会那么生动和真实。 有人说,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没错。但任何过程都是为了还它一个结果。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有些飞漫的沙子被轻轻的吹向一边,我在抬起头看见已经被关上了门,我在把视线转移到旁边放手套的那个小桌子上。 手套还在这里,只是戴着手套的人不是我。 你是谁? 我是你。 那么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 这种周而复始,永无止境的折磨才是一种梦魇。瞬间,有一个炮弹冲向了我的脑袋,在里面盘绕,转绕,我闭上眼睛,看看天空,在睁开。 我什么也不再想了,我抬起脚朝大门走过去,走到门边,我的手拉在门栓上,轻轻的拉开。闻见迎面扑来的香火味,我走了进去。 我走到水槽边,看着那个人弯着腰刷着水槽里的碗,我能看见他的身影轮廓还有衣服,和我很像,真的,何止是像,他说,他是我。 我走过去,他依旧在那里刷着,重复着动作。只是时间计算的很精确,刷完,点香,我就那么愣愣的看着。 你是谁?我有些颤抖的问。 我是你,他说着,语气变得幽幽了起来。 听着他的声音,和我很像,又有几分不同,他的声音里带着幽气。我立刻想起,那天晚上用粗壮的小臂嘞着我的脖子让我险些窒息的人,就是他。那个在我寝室对面里住的人,就是他。 我终于知道他是谁了,原来他就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在我不在时替代我来刷碗的这个人。 把手套还我。我说,但他无动于衷,像没听见一样,还在那里刷着碗。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接通后,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小明,我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她是王丹,我嗯了一声,接着听她说:你还记得之前我说你和杨云有很多一样的地方和不一样的地方吗? 我又嗯了一声,继续听她说:不一样的地方我和你说了,最大的不一样,就是你和他的性格不一样。而一样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我大声的问。 就是他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王丹说。 我瞬间愣住了,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我挂断了电话。 你叫什么?我问,他一边刷着碗,一边说:我叫你。 你叫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他没有说话。 你叫杨云!我大声的喊道,这时,他啪嗒一下扔掉了手中的碗,仿佛受了惊,他缓缓的转过了头,我看见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和我竟然真的一模一样。 你叫什么!我又大声的问了一遍,这时,我看见他突然扑向了我,摸到了旁边水槽里的碗,摔在地上,摔成一个碎片,他戴着手套的双手摸在我的脸上,顿时,我的脸就脱了一层皮,他拿起地上的碎片,划在我的脖子上.... 我的嘴里吐着血。猛地一下,我感觉脑袋嗡的一下,才知道刚才自己好像是幻觉,或者是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我看见面前的杨云,依旧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担心现在看到的也是我的幻觉,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很疼,才知道现在的不是。 这是命。杨云说着,又重新弯下腰,刷着手中的碗。 我看着他,向后退着,一步一步的退出了厨房。 当天晚上,我离开京八街,坐火车回到了李家庄。但是当我回到李家庄的时候,发现李禄和陈锦凡正站在村口等着我。 你俩在干什么?我走过去问,陈锦凡对我说:我们该走了。 为什么?我说,因为我知道人皮手套在李家庄的传闻是假的,但是我不知道陈锦凡为什么说要走。 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陈锦凡说着,脸上毫无表情。 听到他这样一说,我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那么接下来遭殃的是哪里,是临水村,临水村啊。 我们三个走到了县城,这期间李禄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到了县城后。李禄就要与我们分别了,他说,这一切就像是一杯茶水一样,浮浮沉沉,而所有经过热水浸泡的茶叶都舒展了起来,而这茶叶被用完之后,就会被替换掉。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问他什么时候还会再见。 李禄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不,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笑,而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真诚会心的笑:如若有缘,自会相见,如若无缘,不如不见。 说罢,他离开了。 我和陈锦凡站在原地,我发着呆,想到了李斯雨,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离别都是这一句话,如若有缘,自会相见,如若无缘,不如不见。 直到陈锦凡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愣过神来。我担心临水村我晚回去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俩没吃顿正经饭就上了车,而是在车上吃了泡面。 火车啊,承载着人们的期盼与信仰,看着坐在车上的人一个个急切的眼光,失落的眼光,都是一个故事。 在车上渡过了五天,终于到达了北方的莲花县。我下了车,舒展着胸怀,呼吸着北方的空气,感觉格外的清醒。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闻不到那种喧嚣和杂乱,很平静。 火车的汽笛响了,车轮转动,去了下一个地方。我和陈锦凡搭车回到了临水村,回到了姥姥家,然而当我回去之后,发现院子中间站着一个穿着溜光水滑的人。 我走进了院子里,看着这个人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认不出来,这人见我进来了,转过头,看了我一会儿,问:你是? 李小明。我说,没等我问他是谁。他绽放出了笑容,道:啊啊,小明!你猜我是谁。 你是谁?我警惕的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看这个人的样子,也不是老实本分的人。 我是你三水哥啊! 我草,我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感觉天都要炸了。三水哥,三水哥,舅舅的儿子,马三水,前几年不听话自己跑出去打工,后来听说死了,这一晃就是七八年,从来没有跟家里联系过。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我看了看他身后,发现姥姥和舅舅都没有出来,想必一定不对劲。 我装作惊讶和很热情的样子,说:三水哥,听说你出去打工了,老长时间没有见到你拉,你咋回来了? 这不嘛,我这几年在外面混的不好,就没敢和家里联系。现在行了,我就寻思回家来看看。他说,但我总觉着,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大舅!姥姥!三水哥回来了!我喊着,看向了陈锦凡,陈锦凡却看着我皱了一下眉头。 我这一喊,就看见门被推开,姥姥和舅舅舅妈都走了出来,看见马三水站在这,都有些没认出来,看了好一会儿,才激动的上前拥抱,道:是你,三水。 三水没有多说,反而对这种拥抱时,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样子。 我们进了屋子,姥姥就开始问马三水这些年在外面都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不和家里联系。马三水就说他之前混的不好,后来跟了一个煤矿老板,再后来那个老板破产了,他就去当保镖,再后来怎么怎么的,总之现在发达了。我听他说了半天,稀里糊涂的,简直驴头不对马尾。 我把陈锦凡叫了出去,是因为我看马三水的样子,和小时候是一点不一样,还有身上那种感觉,虽然表明很话痨热情,但是总感觉他骨子里透露着另一种东西,他在刻意隐瞒。 你觉得他是马三水么?我小声的问陈锦凡,陈锦凡见我怀疑,冷笑了一声,道:他是你表哥,不是我表哥,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就不是。 那你一开始皱什么眉头?我问,陈锦凡却装作惊讶的样子,道:我皱眉头还不行了? 这时,我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皮鞋的声音,我赶紧停止了说话。看见马三水走了出来,嘴角微微的歪了几下,看着我俩道:你俩在这说什么呢? 第十三章 赵德死了 呵呵,没说什么。我道,虽然说陈锦凡没告诉我,但是我总感觉,这个人根本不是马三水!而且之前有人带话回来,马三水被人砍死了。 哦,没说什么就进来坐吧。马三水撇了陈锦凡一眼,便走进了屋子里。 我俩跟着马三水走进了屋子里,看见坐在炕上的舅舅姥姥和舅妈,没敢说话。因为这个想法还没有证据,万一他真的就是马三水,是我多疑了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假装要和舅舅去县城了买酒,舅舅只好答应,在路上,我试探性的问:舅舅,你觉不觉得三水哥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了,舅舅一听,笑了两声,说:我还以为这小子不行了,没想到如今真出人头地了。 我这一看,舅舅现在对马三水是深信不疑,所以我没有直接问。而是说:大舅,我就是想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见怪,之前有人带话回来说三水哥被人砍死了,那个人现在还在么? 大舅想了想,问我,说:那个人说的话也不准,你三水哥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我就是想去气气那个人,成天到晚的瞎说话。我傻笑了两声,道。 嘿嘿,行,那个人叫赵德,就住在莲花县,一会儿你去气气他,我去买酒,然后咱回家好好乐呵乐呵。舅舅说。 到了县城,舅舅去买酒,而我则是按着他给的地址直接来到了赵德的家门口。 我敲了敲门,问:有人在么? 谁啊?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您是赵德吗?我说,听着里面的声音应该是喝醉了。 是。他一边说着,我听见一阵拖鞋邋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门就被开了,一股酒糟子味扑鼻而来。 我呼了一口气,跟着他走进了屋子,看见架起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小碟花生米,还有两瓶二锅头。 我跟您自我介绍一下,啊,我叫李小明,不知道您知不知道马林,那是我舅舅,我是他外甥。我说着,赵德立刻兴奋了起来,说:啊,我知道了,你这是来找我喝酒来了是吧,没事,有的是,喝!管够。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问问您,你确定你亲眼看见我舅舅的儿子马三水死了吗?我问,赵德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道: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说了,我亲眼看到的还能忽悠你们不成,我赵德虽然爱喝酒,但是可能拿这种事说笑。 好,那我告诉你,赵德今天回来了,穿的溜光水滑,贼板正一小伙。你怎么说?我问,这时赵德突然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向我,说:这不可能,你他妈别吓唬我,他死的时候我亲眼看见的,脑袋都被人砍开瓢了,他妈的还怎么活。 这就不对了,果然,我就觉得那个马三水不对劲。于是我平复了一下赵德的心情,道:您要不要和我去看看,马三水就在家。 赵德立刻就答道:好啊,我现在就和你去,我就不信了,妈蛋。 因为我怕舅舅坏了事情,所以带着赵德先回到了临水村,我带着赵德悄悄的来到了院子里,躲在祠堂的后面,道:马三水一会儿肯定得出来,你亲眼看好了。 赵德点了点头,显然是被唬住了。 但是过了好长时间,马三水也没出来,往姥姥的房子里看去,我却突然看见马三水正站在窗户边,突然往这里抽了一眼。 我草!赵德显然也是看见了,我看见他原本通红的脸瞬间被吓得惨白,应该是被吓醒酒了。我不知道马三水有没有发现我俩,我拉着赵德偷偷的离开了院子。 在送赵德回莲花镇的路上,赵德一路脸色煞白,汗水从额头滴答滴答不停地落下,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死了的,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死了的。 给赵德送回家后,我就回到了村子,看到陈锦凡正站在门口等着我。我还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问他怎么不进屋,结果陈锦凡说:我不喜欢那个人。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就是马三水,我也不喜欢,因为他和小时候的变化简直太大了,除了长相相似一些,性格和说话方式等等一切截然不同。 舅舅买了很多酒,晚上吃饭时,我们全都喝下了,几杯六十多度的纯粮白酒下肚,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晕乎乎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包括陈锦凡不外乎。 吃饱喝足,收拾好桌子后。舅舅和舅妈就回到了自己的侧房里,而姥姥自己住在正房的外屋,我们三个则是住在里屋。 我一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其实我自从回到姥姥家从来没有脱过外套或者说撸起来过袖子,因为回李家庄那一趟,让我的胳膊变成了黑色,我不知道找谁说理或者报仇去,但是我不敢让他们看到,怕吓到他们。反正也没有什么事,黑了就黑了吧,我李小明现在也不怕丑了。 但是当我睡着后,我却感觉到有人开始在我的身上乱摸。因为我喝多了,我只是有一点感觉,所以也没醒过来,最后,那个人好像在脱我的外套,把外套脱下来后,看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突然,又有一个人抓住了他的胳膊。我迷迷糊糊的听着眼前忽闪忽闪的风,最终还是没醒过来,第二天早上醒来,也只是有那么一点微微的印象。 我看见我的衣服被脱了,黑黑的胳膊露着,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赶紧把衣服穿上,看了看两边,发现陈锦凡和马三水都不在。 我穿好衣服,擦了擦朦胧的睡眼,走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 这时舅舅也出来了,我便问他:三水哥和陈锦凡你看到了没? 没等舅舅说话,我看见陈锦凡从旁边的茅厕里提上裤子走了出来,而马三水则是推开院子大门,手里拎着一只烧鸡。 我看着,陈锦凡扫了马三水一眼,就自己走进了屋子里。 我这朋友性格内敛,有点没教养,你不用理他。我对舅舅说,舅舅摆了摆手,说:没什么,我看他挺好的,你这朋友,好好处。 我越看这个马三水就越不对劲,但是我又没有证据,你说让我怎么办?但是我有一种预感,因为马三水的到来,肯定又会引起一场灾祸。 当天晚上,一家人再次相聚在饭桌上,那只烧鸡,我是不屑于吃,而姥姥和舅舅舅妈则是想留给我们吃。只有陈锦凡吃的很是开心。我不知道为什么陈锦凡一直以来都是这种任何事情都不在乎为所谓的样子,一开始我觉得他很高冷,到了现在,我很烦他这个样子。 晚上吃完饭,第二天早上舅舅叫醒了我们三个,说是带三水去地里看看,在城市里这么多年,让他感受一下家乡的风情。 我们三个起来后,坐电动三轮车往莲花镇里赶去,在路上,陈锦凡一直坐在那,闭着双眼。到了镇里,舅舅说去买两双手套,陈锦凡便跟着他去了。只留下我和马三水在一起,他突然冲我坏笑了一下,道:你都知道了,你太敏感了。 我听到他这样说话,也是一愣,不过随后就问道他:你是谁? 马三水又笑了两声,说:知道我是谁的人已经死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难道他说的是赵德,赵德死了? 我草,我听到,赶紧往赵德家跑去,莲花镇不大,所以我十分钟就到了,到了他家门口,我看见有两三个人站在那里说着什么。我走过去问:请问这是怎么了? 那几个人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就匆匆离开了。 我刚要走进屋子里,就看见一个警察出来,把门锁上,贴上了一个封条。 我二话没说就离开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赵德死了。 第十四章 河童 你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肌肤,棕桐树在风中翩翩起舞,你为我吟唱那摇篮曲,和那皎洁的恶作剧,我不愿看到你的悲伤,我以为你也一样。 再见了,我无缘的爱人。 再见了,我无望的梦想。 我试着不想再见到你,请让我独自离去。 再见了我不幸的爱。 无缘的爱人总是如此。 在返回去的路上,我的脑海中总之在浮现着这一个场面。我来到了三轮车旁,看见马三水靠在车边,陈锦凡坐在车上。舅舅见我回来了,问我去哪里了,我说有一个朋友在这,我去看了看他。 舅舅点了点头,拉着我们来到了麦地溜达一圈,回到了临水村,晚上,一家人又坐在饭桌旁。 我吃着饭,一句话也没有说,在看看马三水,我只顾着吃饭。而陈锦凡还是那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不停的吃着。 晚上,我们三个住在一个房间。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而马三水住在窗户边上,背对着我,陈锦凡则是躺在那,睁着眼睛。 哎...陈锦凡突然叹了口气,我说你叹什么气,他却摇了摇头,笑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了后半夜,我才睡着,因为我总觉得马三水会起来杀了我,睡着也是因为太困所以才睡着的。 但是睡着后,我却看见张斯雨出现在了我的梦里,周围一片白光,她从远处走了过来,我看见她,很激动。她对我说:小明,马三水那个人做任何事,你都不要管他,还有你身边的陈锦凡,我会帮他的,所以他不做的事情一定是危险的事情,所以他如果不动手,你也不要动手。总而言之,什么事情你跟着他做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一下子醒了。睁开眼睛,我却发现马三水站在门边,狡猾的看着我。那眼神里冒着光,十分吓人。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过了一会儿,我眯着眼睛看去,发现他还在那里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嘲弄我。 我实在受不了了,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每天都担惊受怕的。我坐了起来,问他:你看我干什么?你睡不睡觉? 呵呵,你这样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马三水的眼角皱起了皱纹,他看着我说。 我想了想,反正他自己都已经承认是他杀了赵德了,所以我也不怕了。我直接问道他:你是谁? 我是马三水啊..他说。 算了,你说吧,你究竟想怎样?我问,他又笑了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妈的,你耍我呢。我打了一下被子,看向旁边的床,竟然发现一件事,床上空空如也,陈锦凡没了! 哈哈哈,马三水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你到底想怎样?我问,他说:我是来帮你的呀,你出去看看那小子在院子里干嘛。 我掀开了被子,下床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听到一丝一丝的磨刀声。 怎么回事?我走出门,看着四周,突然发现陈锦凡坐在一个木墩上,拿着一把小刀,在那磨刀石上不停的磨着。 那刀呈现着绿色的花纹,是一把看样子很古老的刀。当时白青自杀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把,我拿走后记得那时李家庄闹鬼的时候,我飘在天上,看见李禄从我身上翻出了这把刀。 后来我没这把刀应该就是被李禄拿走了,我没管他要。现在怎么在陈锦凡的手里。 喂!我严肃的朝陈锦凡说了一声,没想到他却根本不理会我,不停的在那里磨着,声音还很小。 我回头看了看,发现马三水站在屋子两只胳膊交叉着放在胸前,笑了笑,说:你上前去看看。 我走到陈锦凡身边,拍了拍他:喂,你在干什么。 没想到这时候陈锦凡却把我推开了,我没办法,只好坐在他的旁边,我今晚必须要弄明白他在干什么,难道他在梦游? 哎呦呦,亏你还拿他当好兄弟,这会儿磨刀等着杀咱们呢。马三水站在门口,看着我说,我告诉他闭嘴,因为陈锦凡还是鼬的时候我就认识他,当初若不是他帮了我,我就死在那个老头手里了。后来我亲眼目睹他借助孟兰的身体成了人,他不可能有这主意。 那你说他在干嘛?马三水嘲弄的看着我,露出一丝笑意。 磨刀,我说。 磨刀干嘛?没等我说话,他就又回答,杀了你。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我不相信,就在这陪陈锦凡一直坐到了天亮,半夜三点钟,我看见陈锦凡把刀收了起来,然后把磨刀石藏在房子的一个角落,便自顾自的走进了屋子里,这过程中我虽然跟着他,但他完全不理会我。 他一定是梦游了,明天我问问他就知道了。我自己安慰自己的说。 梦游?呵呵,你当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马三水一语道破天机,听的我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原来他已经看出来陈锦凡不是正常人了。 人就是人,兽就是兽,即使兽变成了人,但是它的心还是兽,你还能指望他报答你?呵呵,笑话,他只会等待好的时机杀了你吸收你的阳气来增进自己的修为。马三水说,我一听,心一下子就慌了。 不用你说,我明天早上只要问他,我就什么都知道了。我说,马三水却道:若是他真想杀你,你问他会告诉你?而且他杀你并非就是他所愿,完全是因为兽性。你就是养了一只狼在身边,你懂么?哈哈哈。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堵上耳朵,不听他说话。第二天早上,我看见陈锦凡就像没事人一样,就像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想了想,为什么在他磨刀的时候根本不理会我,就像没看见我一样?这点真的很奇怪,但是马三水却又给了个解释,陈锦凡杀我纯属出于兽性。 这个马三水到底是什么人,不管怎样,我都深信,他已经不是那个小时候的马三水了。 这一天,天气晴朗,舅舅说一起去河边野炊,我们便一起去了。到了那河边,架上火堆,烤肉,姥姥也在旁边。 我们拎了好几箱啤酒,从中午一直喝到了下午,我有些迷糊,便躺在地上想眯一会儿,一种懒洋洋的惬意席便了全身。 啊,不行,尿急。我起来晃晃悠悠的往河边的树林里走去,脱下裤子就开尿,我喝多了比较随意,满地画圈呲,这时,我听见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叫声:救命! 这叫声什么空旷,应该是个男的。我向四处看去,发现并没有人。可能是我听错了?我继续尿着,这时又听见远处传来了一个叫声:救命! 哎我草,我朝河里看去,发现在那大河中间好像是有一个人,在拼命挣扎着,就要淹死了,不过他长什么样我看不清。 我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提上裤子。来到河边,往那河中央看了看,发现好像确实有一个人。 救命!那个人又大喊了一声。我二话不说,赶紧脱下了衣服裤子,只穿着一个裤衩,就跳了下去。 本身我是不怎么会游泳的,也不能说不会,不好意思喝多了有点墨迹,不过你必须听我说。 本身我是不怎么会游泳的,也不能说不会,其实一开始我对游泳是拒绝的,但是喝多了虎劲儿就上来了。一跃而下,就跳进了大河里。 但是一跳进去我就懵了,这河水流湍急,而且得有*米深,我刨了几下,没浮起来,竟然直接就向下沉。 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一个学游泳的同学告诉我,要是掉河里了,就憋住气,向下沉也不用管,到时候自己就浮上来了。我赶紧憋了一口气,纵使身体向下沉着。 突然感觉身体平稳了一些,真的就浮了上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游泳了,咔咔的就往大河中间那个人游去。 大河中间的水流特别的湍急,湍急成什么样呢,就是说特别湍急。 我刚一游到中间,直接给我推过去了五六米。这时我向周围看去,才发现那个喊救命的人已经没了。 我草,怎么回事。我见那个人已经没了,心里一下子就慌了。难不成是他淹死了? 正在我努力向上浮的时候,身下突然有一只带着毛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草!我喊一声,但是那只手的力量太大,竟然直接把我拉进了水里。 救命!我大喊一声,嘴巴和鼻子里立刻呛了一口水。 救命!那东西拼命的把我往下拉着,不管我手蹬脚刨五迷三道,硬是较不过他的劲儿。 这时,我看见舅舅来到了河边,喝的连走道都险些摔倒。他看到是我,刚要跳水里想来救我,我又看见一个人,马三水,他在后面一下子拉住了舅舅的衣服,舅舅被拽了回去,倒在地上,直接睡着了。 我的眼睛在水里一浮一沉一上一下,我看着马三水好像是站在岸边,看着我这里。 我的脑袋开始一阵阵眩晕,我感觉我马上就要呛死了。这时,我感觉那只抓着我的手一下子就失去了力量,我猛地浮上了水面。看见水底下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挥舞着什么。 我草,我吐了好几口水,这时已经被水流冲到了拐弯处,我看见一个浮木飘了过来,抓住机会,我一下子朝那浮木扑了过去,直接飘到了岸边。 我摸爬滚打的爬上了岸,躺在岸上,耳朵嗡嗡的响,肺里还呛得疼痛。我全身软趴趴的,失去了力气,我歇息了一会儿,朝自己的脚踝看去,发现有一只长满了须子还是黑毛像猴爪子一样的握着我的脚踝。 我草!这是什么东西,我一下子就被吓醒酒了。我赶紧把那只爪子拿下来扔到边上,又向后退了几步,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下河,妈的我已经留下阴影了。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又一个人抱住了那浮木,上了岸。这个人就是陈锦凡,左手拿着一把布满了绿色花纹的刀,右手拎着一只猴子一样的东西,看着地上那只爪子齐刷刷的断痕,我就知道是这把刀砍的。 谢谢你。我喘着气说,陈锦凡像狗一样甩了甩脑袋上的水,说:不客气。 第十五章 桔杆地传奇 陈锦凡救了我,要是没有他,恐怕我今天就要淹死在河里了。恐怕地上那只断了的爪子就是陈锦凡拎着的那只猴子的,恐怕在水里拉着我的东西,就是这只猴子。 他把猴子扔在了地上,我才发现,这猴子闭着眼睛,已经死了。头上有一个圆盘,说像猴子,却比猴子大,有一个十岁的小孩那么大,长得像人,但是身上布满了黑色的毛,长长的,像须子一样,手爪有璞。 这是什么。我说。陈锦凡看了一眼,道:这东西叫河童,小时候我经常钓他们玩。 我知道了,那么在河里喊救命的,一定就是这个为河童的小玩意伪装的。 我们回家后,舅舅因为喝多了,所以回到屋子里大睡。而马三水则是靠在门口的墙上,我没有理会他,和陈锦凡走进了屋子里。 姥姥正在炕上坐着,我让陈锦凡把猴子扔到地上。姥姥见后大惊失色,道:这,这是河童。你们怎么抓来的。 我去把房门关紧,然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舅舅要跳河里救我,被马三水拦住也一一告诉了她。只见姥姥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道:你去把他给我叫来。 恐怕没有必要,姥姥,你觉得他真的就是您的孙子,马三水吗?陈锦凡这时开口说道。 我对于他头一次这么主动,感觉颇为惊讶。 孩子,此话怎讲,他不是我的孙子马三水,那会是谁?姥姥虽然年迈,但是句句有力,我看得出虽然她不会就这么相信马三水不是马三水,但是语气中透露着那么一点怀疑。 姥姥的脑子很好使,要不然这个家现在也不会发展到这么大。所以我又把赵德的事和奶奶说了个全部。 姥姥,依我看,您行善了一辈子,应该是有阴德的人,阴德足以请教家祖来验证吧。陈锦凡说。 姥姥盘着腿,坐在炕上,没有说话,思索了片刻,说:好吧,反正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后辈能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无所谓了。三天后,开坛做法,请教先祖! 说完后,陈锦凡拉着我就出去了,然而我看见院子里已经没有了马三水的身影,我俩来到舅舅的房间,还有厕所里,都没有找到他。 算了,不要找了,你找他有什么用,三天之后就知一切。陈锦凡坏笑了一下,我总感觉又要出什么事。 这时,马三水推开大门从外面回来了,我迎上去问:你去哪儿了? 马三水指了指手中拎着的瓜道:我去偷瓜了,小明,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一起去旁边的瓜地里偷瓜吗?那时那个瓜农还有一个小女儿,我还记得你说你喜欢她来着。 我脸一红,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可那时太小了,说的话也是童叟之言。但是大体和细节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是做过这么一个事。 怎么了?我把原本稍稍放松了一点的脸绷紧,问道他。 没事,我只是怀念那个时候了,看,这就是那的瓜,和城里的比,味道肯定不同。马三水把瓜放在院子中间的一个木墩上,拿来菜刀一下子劈成了两半。 来,吃点吧。马三水拿起一块,对我说道。 我摆了摆手,拒绝了他,陈锦凡却没等马三水说话,自己就拿起一块西瓜吃了起来。我没有理他,而是走进了屋子里。 第二天早上,马三水把我叫起来,说要去偷瓜。我现在是对于这种行为感觉无聊,但是我想起小时候,是挺美好的,又想看看马三水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所以就跟着他去了。 陈锦凡没有来,我看他在睡觉,但我不知道他是在真睡还是装睡。 今天起了些雾,我俩来到那片瓜地前,看见连片绿色和黄色长在地上的西瓜,十分好看。而就在瓜地的右边,还有一个支起来的瓜棚,那瓜棚半开着门,应该是有人在里面睡觉。 我和马三水悄悄的来到了瓜地中间,半蹲着,挑选最大的西瓜,咚咚的敲两下,看看哪个好,然后在摘。 这里,马三水小声的朝我说,我看到他身下有一个很大的西瓜,于是偷偷的朝他走了过去。 但是当我刚走到他身边时,他就突然站了起来,我有些懵,心扑通跳了一下,朝四处看去。马三水说:来人了。 我看着四周,发现根本没有人。但是不知道马三水为什么说来人了,见到他跑,我也只好跟着他跑。 我俩跑着跑着,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一片桔杆地,桔杆连片。我跟着他弯着腰走了进去,蹲在了一片比较密集的桔杆中间。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前面走过来了一男一女,那女的长的很白,二十七八岁左右,那男的三十岁左右。他俩有些紧张,往这桔杆地里走来,不知道要干什么。 这时,马三水对我说:嘿嘿,你看,这女的就是你小时候喜欢那丫头,当时天真吧。 他俩在桔杆地外面时,还有点距离。但一走进桔杆地后,两只手就牵了起来,我看着那个男的骚动的样子,恨不得差点把那女的挤进身子里。 到了往里的地方后,那个男的就把整个身体彻底贴在了这个女的身上,喘着粗气,在她身上胡乱的摸着。那女的脸色也有些泛红,很快,两个人就把衣服脱了,像水蛇一样在地上缠绵着。 我转过头,不想去看,但是那个女人发出的声音还是让我忍不住瞥了两眼。 马三水笑了笑说:哎...这就是现实,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冻的我忍不住一哆嗦。这种天气而且还有雾,怎么会有风呢,我看了看马三水,又回过头,看见那男的和那女人停住了。 那个女人头侧向一边,看着那男的身后,说:怎么回事?怎么还有风? 那男的也有些纳闷,于是站起来试探的往桔杆地的深处走去。 这女的见那男的过去,也跟着那男的一起走,视线被桔杆挡住,我什么也看不见。就在我要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桔杆地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我草,这惨叫声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往那边看去,发现那个女人自己走回来了,嘴边还带着点血,呸的一声,我看见她从嘴里吐出了一个东西。我的裤裆抽动了一下,她吐出来的,竟然是那男人的那玩应。 怎么回事?我回头看去,才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马三水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草,我看见那个女人四处看了一眼,最后一眼竟然和我对视上了。我也顾不得那么些,转头就跑,一气跑到了姥姥的院子里关上门才停下喘气。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到底怎么了?难不成是疯了?我抬起头,却看见马三水带着笑意朝我走了过来,道:怎么样?看的还爽? 去你妈的。我看到他,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问,马三水却说:什么什么心啊,有好戏,我知道了能不让你先尝鲜吗? 我在院子里的木墩上坐了一上午,整整一上午,我的心里都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想着当时那个女人从嘴里吐出东西的画面,简直太过恶心。 中午艳阳高照,照在我的身上,我感觉身上热乎了一点,胆子也大了一点。总是不放心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准确的说,也是很好奇。所以我想了想,抬起屁股朝瓜地走去。 走到瓜地,我看见一个戴着斗笠的干瘦老头正在地里锄地,我走过去,知道他就是今天早上在桔杆地那个女人的父亲,可我看他好像一点事都没有,所以我问道他:大爷,你女儿呢? 这大爷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了看我,问:你是谁啊? 我刚要说话,他就又说道:他在婆家没回来啊,怎么啊?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看他这么大岁数了,自己在这里种地不容易,所以给他双倍的钱买了一个西瓜,算是对今天早上马三水偷的瓜的一个补偿。 离开后,我有些糊涂了,这女人去婆家没回来,那怎么会和那男人在桔杆地里萌萌呢,而且那男人又是谁? 第十六章 他是兽,不是人 下午,村里就传来了一家男人龙根被咬掉的消息,我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了这个男人是谁,叫孙志海,家里有一个又胖又凶悍的老婆,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我到了这家门口,就听见那个胖女人在院子里破口大骂的声音。 孙志海!你个王八蛋! 我想了想,把迈进去的脚收了回来,站在门槛上,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因为农村彪悍的女人是很虎的,弄不好我进去之后会挨上一刀也是有可能的,况且他们根本不认识我,早上我也是偷看到的。 这时,我看见一个小男孩低着头失落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赶紧走进院子里,问道他:小男孩,里面怎么了? 这小男孩摇了摇头,抹了一把眼泪,不说话。 哎....我叹了口气,走进了屋子里。刚一进屋子,看见孙志海那里包着纱布,躺在炕上。而那个胖女人却坐在他身边,心疼的左一把泪又一把泪。 你谁啊?那个女人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问道我。 我突然脑袋一懵,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来,而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摆了摆手,说喝多了,然后就惊慌失措的逃了出去。 出去之后,我才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话说我是为什么来找孙志海的?我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行云流动,为何风雨不止,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在追寻着什么? 这一刻我才感觉,其实我就应该直接杀了马三水,因为他这个人太怪异。而且我也可以确定,他七八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现在才回来?马三水绝对不是那个马三水! .但我回到院子里,看见他就站在我面前,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让我实在下不去手。而且他回来以后,确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有那次我掉河里了,他不让舅舅下去救我,或许真的是理智的选择。而今天他带我来到桔子地,那个女人咬那个男人的时候,他也在我身边,是后来他才消失的。 是不是真的是我想多了? 可陈锦凡也不相信他,虽然他表明大大咧咧,可他怎么想的我知道。但是这其中一定有事儿,而且肯定不是小事,我相信一切不可能这么巧合。 我问道马三水:你这次回来干什么? 听到这话,马三水一下子就笑了:我想家了回来看看不行么?你不喜欢我?我明天就走了。 什么?听到这话,我立刻就慌了,他明天就走了,那姥姥后天开坛做法怎么办? 不过我也不担心了,不管他是不是马三水,只要他没不安好心是回来捣乱的就可以了,明天他若是走了之后,村子里也不发生什么事情,这个家不发生什么事情,那就好。 当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法的时候,姥姥只顾自己吃着,一直没说话,这不是她的性格。而马三水吃着吃着,突然说:我明天就走了。 舅舅舅妈听到,赶紧追问:多呆几天不行么。 不行,公司有事忙,我已经延误好几天了。马三水说着,样子很轻松,一点都没有不舍的感觉。 吃完饭后,我们和陈锦凡马三水我们三个躺在屋子里,我睡不着,看着天花板,又看了看窗外,问陈锦凡:哎,陈锦凡,你说明天会不会出事儿? 其实这话我是说给马三水听的,马三水躺在那闭着眼睛,我感觉他是装睡。陈锦凡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问我? 我没有理会他,又转头看了看马三水,却发现他的嘴角涌现出一丝笑意。 半夜,有人拍了拍我的胸,我睁眼一看,是马三水。我问他干嘛,马三水却指了指我旁边的床,说:你看他哪儿去了?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想到了什么,穿上鞋,走出了屋子。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磨刀声:滋滋滋。 陈锦凡就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磨着,还是那把刀,显得古老又神秘,我走过去,拍了拍陈锦凡的肩膀,陈锦凡不理我。 又是这样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天亮,陈锦凡把刀拿好,把磨刀石藏在了房角下。然后走进屋子里就开始睡觉,全程都无视我。 卧槽,陈锦凡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马三水就一句话:他是一个兽,而不是人。 第二天中午,马三水吃完最后一顿午饭就要离开,我们喝了一些酒,中途的时候,马三水捂着肚子说尿急,就走了出去,我从窗户看到他往茅房跑去。而这时陈锦凡也走了出去,我问他干嘛,他没有说话。 姥姥把我叫进了屋里,说要和我说会儿话。 一进屋,姥姥让我坐在炕上,沉默了半天,然后问道我:小明,你长大了,我老了,有些事还要争取你的意见。你三水哥吃完饭就走了,你怎么看? 我知道姥姥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回道:没事,只要他是好人就行了。 姥姥点了点头,我跟着他走回了饭桌旁。 这时,我突然听见院子里有人大喊救命声,我知道是马三水的声音,赶紧跑出去,看见马三水躺在地上,陈锦凡压在他的身上,按着他,那把纹着古绿色花纹的刀压在他的脖子上,一点点的下去。 陈锦凡!我大喊一声,你干什么! 陈锦凡却没有理我,马三水见到我出来,喊得更加厉害了。这时舅舅舅妈还有姥姥也都走了出来,我回头看她们一眼,赶紧上去把陈锦凡推开了。 陈锦凡的眼睛突然冒出了一丝白色的光,看着我,昏了过去。手里的刀啪嚓一声掉落在地上,我看见上面的绿色花纹迅速淡化了许多。 马三水赶紧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刀就要冲陈锦凡扎过去,我拦住他,不知道哪来的劲儿,一下子把他手上的刀打落在地,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马三水立刻后退了几步。 小子,你敢打我?马三水气冲冲的说,这时我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好像有些变了,有些变粗了。 我没有理他,捡起地上的刀,看着他,这时马三水进屋里穿好衣服,和舅舅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转身就离开了,头也没有回,甚至走的非常匆忙。 我非常尴尬,就在马三水要走的时候出事儿了,我不知道陈锦凡到底怎么了。我往地上看去,发现陈锦凡稀里糊涂的站了起来,我问他怎么回事。陈锦凡耸着肩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晚上,我睡不着,于是在院子里来回渡步。看着那一排被黑布罩住的棺材,这几天都有些忘记了,我走过去,掀开黑布,看着月光下的月亮,十分诡异。 我打开父亲和李叔的棺材盖,发现他俩还在里面躺着,父亲的尸体十分完好,李叔的有一股臭味。我赶紧把他俩的棺材合上了,又去把其他的棺材挨个打开,里面空空的,我合上,观察着上面的生肖 为什么这些棺材上面有生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因为我每天都生活在悬疑之中,所以我已经学会了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于是把黑布重新罩在了上面。 我没有再把李叔和父亲的棺材入土为安,因为我知道一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就破罐子破摔,干脆放在这里好了。 我想着,突然看到祠堂里闪了几下烛光。 怎么回事?我看着,那祠堂里又闪了几下,我走过去,到了祠堂门口,听了听里面,发现没有声音,这时,里面的烛光又闪了几下。 我推开门,看着面前漆黑漆黑的,而那些灵牌的两边却点着蜡烛,一闪一闪的,整个气氛十分诡异。我往面前看去,发现了一个让我浑身一惊的画面。 第十七章 梦里探灵知多少 就在我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红色婚衣,盖着红盖头的女人。 咯咯咯~我听到她发出一阵笑声,我抬起腿就想要跑,可是才发现双腿发软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 那个女人迈出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的身边,牵住我的手,一种从头到脚的凉袭便全身。 你是谁?我问,她伸出了一根手指,嘘的一声。我看见她的指甲是青黑色的。 她拉着我,来到了牌位前,把我按跪在了地上,她又跪在了我的对面,门在月光下一下子关上了。这时我才看见门的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纸人。 那两个纸人步姿诡异的朝我走过来,一拜天地,它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个纸人一个按住我一边的肩膀,把我跟着那盖着红盖头的女人一起按了下去。 起来之后,二拜高堂,那纸人发出刺耳的声音,又喊了一声。把我的身体转了过去,面对列祖列宗。 救命!这时我突然能喊出话来了,我大喊道,相信我的声音足以让在房子里的姥姥听见了。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看到门被推开了,是姥姥,站在那里。 我感觉眼皮一沉,就躺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应该是半夜,我感觉脑门非常的烫,睁开眼睛,看着亮着的灯,姥姥坐在我旁边,我躺在枕头上,陈锦凡也在一边。 好些了么?陈锦凡问我,我感觉嘴唇非常干,嗓子也非常干哑,这时姥姥递了一杯热水过来。 我喝下后,缓了一会儿,稍微好了一些,道:到底怎么回事。 姥姥看着我,担忧的说:鬼不语。然后就停止了。 这时,我甚至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发起烫来,最后烧的我脑仁都疼,我视线一点一点的模糊了起来。看到陈锦凡拿手在我的眼睛晃了几下,我还想站起来骂他,但是还是昏了过去。 梦里,我又看见了张斯雨,我看见她站在一片白昼之下,冲我招手,招手,微笑的招手。 我朝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但在我就要拉住她的手时,我的身体突然开始往回弹,嗡的一下,我睁开眼睛,看着上面的灯泡,发现自己站在院子里,被脱光了衣服,只剩下一个内裤,浑身都是凉水。 陈锦凡手里拿着盆,容不得我拒绝,又是一盆水泼到了我的脸上。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脑袋也不感觉那么热了,我看见姥姥站在他的身边,背着手看着我。 陈锦凡把盆扔到地上,拿着一个浴巾披在了我的身上,我跟着他走进了屋子里。陈锦凡对我坏笑了一下。接着我就看见姥姥拿着一摞黄纸走了出去。 她干什么去了?我问陈锦凡,陈锦凡说:烧纸。 烧纸干什么?我用浴巾擦干了身子,穿上衣服,跟着走了出去,终于在一个拐角看到了姥姥,她的身影孤孤单单的蹲在那里,把黄纸点燃之后,扔到了地上。 我停在原地,失落的看着她,终于到了最后一小叠黄纸烧完了,她转过身,看见我,和我一起回到了家。 回到家后,我就说自己没事,也装作没事。因为她岁数大了,我也不想让她担心。和陈锦凡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我躺在床上,陈锦凡也躺在旁边的床上,我看了看右边的窗台边,发现床空着,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 刚躺下还好,过了一会儿,身体就又开始发起热来,热到顶点,又开始一点点降温,最后冻得我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我是真正的体会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刚才还在发烧,现在又冻的发抖。 晚上睡着后,我又开始做梦,这次我没有在梦见张斯雨。不过我很庆幸的就是,每次我梦见张斯雨都是很美好的,其实我也没有梦见她几次吧... 我看见一个房子,那是一个祠堂,里面的烛火一闪一亮,我推开门走进去,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她掀开盖头,我才发现,她就是之前叟叔救回我那次,拉着我走还把我和她一起躺在棺材里的那个女人。 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候,我又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勒紧上不来气,我摸着自己的脖子,才发现上面有一根绳子。就是上次那个女人套在我脖子上的那根麻绳。 她拉着我,我进去,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 我看见那两个纸人,朝我走了过来。我啊的一声大叫,一下子醒了过来,我竟然坐在院子中间,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看见那祠堂里又闪起了忽明忽暗的烛光。 我朝那边走过去,走到祠堂门口,推开了门。看见那个女人站在那里,掀开了自己头上的盖头,我走进去,门被关上,我看见那两个纸人又朝我走过来,逼着我和她拜堂。 拜完堂,这女人扯了扯我脖子上的绳子,拉着我要往里面走去。 啊!我又是一声大叫,又醒了过来。我想起刚才做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我看见那祠堂里又闪起了忽明忽暗的烛光,我不知为什么,想都没想,依旧走到了门前,推开门走进去,那两个纸人逼着我和这个女人拜完堂后,这个女人带着我走进了黑暗里,黑暗里有一个屋子,我看见里面有一个棺材,她躺进去,我也跟着她躺在了里面,棺材盖啪的一下被盖上了。 啊!我又醒了过来。 我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睁开眼睛,往哪里看都是黑暗,我想动动不了,这到底是在睡觉还是清醒状态。 想着想着,我的脑海开始漫游。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我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陈锦凡站在床边。姥姥也站在床边。 你怎么样了?姥姥问道我,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太好,昨天晚上不停的梦到一个梦,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梦里做梦...... 姥姥叹了一口气,低着头,不说话。过了许久,她才低着头走出去。 我浑身发软,一点力气没有,在床上躺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吃饭也是陈锦凡把饭菜端到我旁边的桌子上,我坐起来吃一点。 到了晚上,我正在那里躺着,回忆着之前。突然一声大公鸡的鸣叫,我一愣,公鸡打鸣在早上,晚上怎么会叫? 那公鸡又叫了一声,我一下子就睡着了。 我又做了一个梦,但是这个梦却没有画面,我只听见一个人说:小明啊,我属猪,你把我放在那个棺材里。 醒来的时候,我听见外面传来舅舅和舅妈的哭声,陈锦凡这时匆匆的走进了屋子。我也顾不得有力气没力气,下床穿好鞋,跟着陈锦凡走出去。发现院子里没有人,祠堂的门开着,舅舅和舅妈正跪在里面哭。 我赶紧着急的跑了进去,才发现,有一个人,瘦小的身子,穿着一身新郎官的衣服,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已经死了,而那个人,就是姥姥! 我瞬间镇惊了,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姥姥给我当了替死鬼,替我当了那个新郎官!结局就是死。 一切节哀顺变,地球不会停止旋转。 葬礼进行时,放在那里的棺材,却是那个上面画着猪的棺材,是的,就是那天放在水泥道十字路口中间的那九口棺材之一的空棺材。 而姥姥就躺在那里,她属猪。 葬礼的参加者只有五个人:我,陈锦凡,舅舅,舅妈。 之所以没有告诉别人,是怕别人看到这口棺材,会引起议论。 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孝之心亦益已衰矣。家室之计,衣服之具亦已成矣。亲戚之远者亦可以至矣。是故圣人为之决断,以三日为之礼制也。 但这场葬礼只有我们四个,没有远方的亲戚,朋友可以至矣。 从那次醒来后,我的高烧就退了,但是姥姥死了,她是为我而死。 滴水,不饭已。 我给她守灵,守了三天。 第十八章 敲门声 三天后,姥姥并没有入土,而是重新放在了黑布罩下的这排棺材边上,我们谁也不说,但谁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知道。 三天下来,我刚站起来,脑袋一沉,当的一声,后脑勺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是一个星期才起来,起来后,陈锦凡给我讲起这一个星期发生的事情。 那个叫孙志海没了命根子的人死了,她的老婆哭的稀里哗啦。 那个瓜农的女儿叫林七,现在还失踪,没找到哪里去。那个老瓜农有些癔症,现在因为失踪已经报警了。 马三水走时没有留下手机号,他是舅妈的亲生骨肉,再加上姥姥的去世,他俩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干活,也不怎么说话。 姥姥死了,这一下,又死了好几个人。 我以为事情应该就这样了吧,会暂停一段时间,虽然是我以为。我让陈锦凡留在姥姥家,最起码他在这里照看,出意外也好照顾。 我想王丹了,这些日子,自从我回到姥姥家,她就很少联系我,这昏迷七天我更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念过我。其实说来都怪我,这次我来是找老板娘的,但是我却想王丹了。 我醒来后,看手机发现她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也没有发短信。所以我挺着急,就坐车回到城里。 我来到王丹的家门口,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开门,每次我回来她都不在家。我想要去公安局找她,但是半路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王大师,于是去找他。 我在这个城市只认识两个人了,一个是王丹,还有一个是王大师。 另一个....她在临水村?而我从临水村回来。 但是到了贡品店门口,我却发现门紧闭着,拉了几下拉不开。趴窗户往里面看去,那些贡品什么的竟然全都清空了,就是一个空屋子。 我草,怎么回事。我拍了几下窗户,没有人,我退后两步,看着上面的牌子,在看了看屋子里,王大师不知道去哪儿了,而贡品店竟然清空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跑到旁边的店里问,结果得来的答案就是不知道。 我有些懵逼了,但是没办法。我只好在打车来到了公安局,我直接奔向王丹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请进。 我知道是王丹,于是惊喜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王丹和她几个同事在讨论着什么,王丹见我进来,说:你来干什么? 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刻就懵逼了,我呆呆的退出去关上门。站在门口,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王丹怎么会对我这么说话?我草,而且我为什么就这么出来了? 我又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丹见到我,又停止了谈话。 你怎么这么对我说话?我问王丹,难道她不爱我了吗?哈哈。 我对你怎么说话?王丹道。 你....我指着王丹,气的说不出话来。这时,他的那几个我见识过的同事站起来从我身边走了出去。 我关上门,走到王丹身边坐下,王丹起身就要往出走,我赶紧把她按住,王丹无奈,才重新回到那里坐下。 李小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王丹的眼睛十分有神,她看着我问。 你怎么了?我说。 我现在很烦你,凭什么你说走就走,我.....王丹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戛然而止。 王丹的心情我能理解,果然,我只要稍微哄了哄,她就好了,但比起之前,对我冷淡了许多。 这一天,我陪她玩了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稍微喝了一点,有些微醉。我想着,我应该回去了,是啊,坐了两三天的火车回来,就为了看上她一眼就走。 吃饭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这一个星期没有给她打电话,王丹嘻嘻笑了两声,道:我要不是不理你,你能回来看我吗? 我被她的这颗少女心彻底打败了。 站在街道上,我紧紧的拥住了她。 我...回去了。我十分不舍的说出了这句话。 王丹看着我,似乎又是想哭,不过这次她没有哭。她假装笑的说:好啊,记得回来看我。 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又忍不住抱住了她。 再不走就晚了,我打车去车站,路上的时候,路过王大师的贡品店,我又去看了一眼,结果很失望,店里空空如也,店门关着,他不在。 又踏上了火车,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变成了经常坐火车往返的沉默。 我回到莲花县之后,已经是几天后的晚上了,我下了车,看着车站。心里十分落寞,这次我并没有直接回到临水村,而是在莲花县找到了一家旅馆,因为我想好好的想一下我们的明天。 这家旅馆很小,就在车站附近,所以我来了。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潮味儿,老板娘,我喊了一声,这一刻,我仿佛有一种错觉,错觉老板娘会从吧台里站出来,冲我微笑。 拖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一个卷发有些微胖的女人从旁边的一个屋子里走了出来,她揉了揉眼睛,走进了吧台里,拿着登记本问我:住多长时间。 一夜,我说。 三十。这种旅馆很便宜,没有卫生间,设施也很简陋。 我交完钱后,她给了我一把钥匙,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屋子,我把钥匙插进去,拧开,心里忐忑不安,不知为什么。 门被打开了,我走进去,如释负重般的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想起门还没锁,于是我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走过去拧动锁头,但是却发现拧不动。 草。我骂了一声,把烟头扔在地上,使劲拧着,还是拧不动,就好像门外有人跟我较真一样。 我打开门,朝走廊望去,发现除了一个有些微微发黄亮的灯泡外,什么也没有。 见鬼了,我关上门,拧动锁头,这次拧了一圈,咔的一声,终于锁上了。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我醒了过来,听着,不知道是敲这个门还是在敲别的门。 是我,外面一个女人说。 谁?我有些懵,这到底是在敲我的门还是别人。 是我。那女人又说了一声,这次声音很近,好像是在敲我的门。 谁啊?我朝外面大喊了一声。 是我。那女人重复着。 我靠,有病啊。谁啊!我下地穿上鞋,走到门边,又问了一声。 你谁啊? 是我。还是这一句话。 妈的。我把锁头拧开,打开门,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个人是林七,老瓜农的女儿。 怎么是你?我从兜里掏出烟盒,拿出打火机,把烟叼在嘴里,点上了火。抽了一口,烟雾弥漫。 她不说话,而是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使劲的把我往出拉着。 你干嘛啊!我一下子甩开了她的手,她却又拉住,把我往出拉着。 你是不是有病!我说,那天在桔杆地里看到的....我心里一想,就觉得恶心。 这时,她对我磕磕巴巴的说:有一个女,人,人,她,她说要让我,让我带你离开,这,这家旅馆。 谁?我问她,因为我好奇啊,怎么还有一个女人。 不,不,知道,她,她很美。林七说,我感觉她好像傻了,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老板娘,我心里忽然浮现出了这个想法,是不是老板娘叫她来让我离开这家旅馆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一阵兴奋和激动,我进屋收拾好东西,然而出来后站在走廊里发现林七没了,不知道哪儿去了。 突然,走廊尽头黑暗处的一点亮闪了一下,我走过去发现,这里有一个贡台,台中间有个小玻璃笼子,笼子里有一个小男孩的雕塑站在里面,我觉得有些邪乎,于是赶紧离开走出了旅馆。 然而走出旅馆后,我发现,并没有我想的是老板娘在门口等我,也不是林七。 第十九章 水井 镇里的晚上很暗,基本上没有灯光,只有远处的一家烧烤店还开着,门口有一桌没有收拾。我站在这里,又点上了一颗烟,一股凄凉感油然而生。 看着那个烧烤摊的灯泡围着的一堆飞蛾,正好我有些饿,就朝那边走过去。这时,我感觉旅店门口有个人在站着看我,我回过头看去,发现那个老板娘正站在那里。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还是在看我,我转过头,往烧烤店走去。 到了烧烤店,我要了一碗混沌,那服务员进屋后。我看着四周,突然看见黑暗的路上缓缓的开过去一辆车,停在路边上。 这车像是桑塔纳,只是有些怪异,那车窗被缓缓摇了下来,我看见一个人的脑袋探出来,竟然冲我招手。 这是谁?我回头看了看,四处都没有人,确定我一个人,他是在冲我招手? 我有些懵逼的走了过去,待我走过去后,车窗就被摇上了,我上了后座,问:你是在叫我? 我看见他黑暗模糊的影子点了点头,然后就踩住油门,开始往临水村的方向开去。 哎哎哎,你干嘛?我没说要打车,而且我烧烤店混沌没吃呢。我说,但是他却不理会我,我扳门把手也扳不动。 停车!我大喊一声,但是他却开的更快了,完全不理会我。 我回头看去,这时,我发现一个穿着红色肚兜的小男孩好像是跟在车后,拼命的跑着。 怎么回事?我揉了揉眼睛,结果发现什么都没了。 我草,他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我朝他看去,却发现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 到了临水村,他把车停在了我姥姥家门口,我扳门把手,车门就开了,我下了车。没等说话,这车就猛踩油门开走了。 真特么是有病,车上的人到底是谁?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走进院子里,看了看盖在那排棺材上的黑布,然后走进了屋子里,来到了陈锦凡睡觉的屋子。 但是当我走进去后才发现,三个床都是空的,陈锦凡根本不在。 怎么回事?我出来来到舅舅的门口,敲了敲门,很快就听见里面舅舅问谁啊,我说是我,我回来了。舅舅答应后,我就来到了一边。 陈锦凡又去哪儿了?难不成他是趁我不在跑路了?不可能是这样。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老板娘打来的。 喂,我接通了电话。 小明...是我。她说,电话里的声音是老板娘。 你在哪儿?我问,因为我想找到她,我想就在这一刻看见她,我不想每天苦苦追寻却总是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触手不及。 我,我。你记住,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回饭店,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会保证你没事的。你知道吗?其实那个饭店叫阴斋。老板娘说,听她的声音,她好像很冷。 我恩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阴斋。其实一开始那根本就是一个粮库,后来到了钮祜灵婆的手里,成了现在的阴斋,她为了让自己永世不会沉沦,永存与这个世界上,用婴目童鼠,婴儿,活人血之类的东西去喂那些穷鬼,来取得阴气,为了让那些穷鬼不骚动不安,钮祜灵婆用你来威胁我陪他们....小明,但是我知道,纵使用我的身体,也只能保全一时,不能保全你一世....所以,相信我,这一切会过去的。 我愣愣的听着,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就被挂断。 原来,那个弯着腰逼我强行按下契约的老太婆,叫作钮祜灵婆,原来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那个老太婆干的,原来老板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拜托她的魔爪。 我把电话重新播了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把手机放进了兜里,走回了屋子,然而,我却发现陈锦凡正躺在床上睡觉。 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脑袋,问: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一直在睡觉啊,陈锦凡睁开眼睛,说。我说你放屁,我刚才回来怎么没看见你? 陈锦凡笑了笑,道:你看错了吧。然后就转过身装睡,不再理我。 第二天早上,陈锦凡起床,我就抓住他,问: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我亲眼看见的你没在床上,你有必要骗我? 是啊,没必要骗你,我确实睡觉来着,不然这破地方,你让我哪儿去?陈锦凡说着,甩开了我的手。 我发现我走到哪儿,人死到哪儿。自从马三水走后,这个地方就平静了下来,自从姥姥死后,舅舅和舅妈更是不在说话,只是该吃饭时吃饭,吃完饭就各自干自己的事情。 我不知道她俩是不是埋怨我,而且我在家里呆着也没有意思。 秋天了,风吹麦浪一片片的倒,舅舅和舅妈白天就去麦地里干活。我没意思,所以也要求跟着他俩去。 你干嘛去,在家呆着吧。舅舅说了一句,虽然我知道我帮不上忙,但是在家呆着实在没意思,而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呆着,我感觉我到哪里都是一个多余的人。 舅舅只是说了一句,没有管我,我跟着她俩去了麦地里。 风吹麦浪,有一种暗香,真的是那种吸入之后由内感觉到的香气,而不是像薰衣草那样浓烈。 现在一般收割都是用机器,但是我们家的地没有那么大,而且平时舅舅舅妈也不爱玩,所以闲的没事,就每天自己收割。 就这样,日子过去了很多天,这期间有时候夜晚我会不睡觉观察陈锦凡,因为从那天起我就觉得他很怪了,有时候他晚上就会出去,我跟踪他不过马上就会跟丢。而第二天我在问他,他只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他是假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我没有管这么多,只因为老板娘对我说,让我相信她,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些天没有发生什么事,那个叫林七的女人也没有出现过,这让我放松了警惕也让我很轻松,我期待以后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我想像个平凡人一样,平凡的过一生。 这一天,我照常跟舅舅舅妈去收割麦子,陈锦凡一直都是在家呆着,我也不知道他呆着干嘛,不过我也不担心。 今天不知为何,天气很热,收割完麦子回家后。我就琢磨着去买个大西瓜吃,结果就去了那个老瓜农的瓜地,到了之后,我看见瓜农并没有在地里站着,应该是在屋子里吧。 我朝瓜地里走去,打算先挑好一个,然后直接拎着去给老瓜农付钱。 来到瓜地中间的水井边上,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往里面看去,透黑透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看见前面有一个大西瓜,于是朝那西瓜走过去,结果后面突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我:李小明。 谁啊?我听这声音听不真切,像是一个小孩,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刚听完就感觉没听过似的。 幻听?因为我小时候经常也有这种情况,上学的路上,走在大街上就听到后面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头去看,结果什么也没有。 我抬起脚继续朝那西瓜走去,结果后面的井里扑的一声,就好像有石子扔在井里一样。 不能啊,这水井是有砍儿的,怎么会有石子滚落掉在里面。我转头看去,发现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走到井边,向下张望,什么也看不清,但是隐隐约约的总能闻到一股臭味,说臭还不臭,说不臭还很难闻。 这是地下的正经八本的山泉,怎么可能会有臭味呢?不对啊。 我刚要站起来准备去喊老瓜农,这时,身后突然有手推了我一把,这一推不要紧,我差点没张进去。 我靠,我回头望去,还是什么都没有。不过,我却在瓜地里发现了一排小脚印。 刚才还没有的,这脚印是怎么来的? 我走过去蹲下观察,这脚印很小,不是动物的,虽然很浅,但还是可以辨认出是人脚的形状。 真是撞邪了,不对,井里肯定有什么东西。 第二十章 房间里的小鬼 我又回到了井边,心里有些后怕,这井应该挺深,我要是掉下去就淹死了,我回头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人。于是我转动上面绕着绳子的木把,咔咔的,绳子下面连着一个木桶,终于被拽了上来。 不过,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东西,一下子松开了木把,那个木桶带着那个东西立刻掉了下去,咕咚一声!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反应过来,才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我喘了几口气,随后开始喘粗气。 那井里的,是林七的尸体。 林七死了。 老瓜农!我大喊一声,回头望去,那门被推开,一个老头走了出来,他看见我坐在地上,走到了我身边。 林七,林七在下面!我脸色惨白,说。 老瓜农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说:不可能啊,我闺女在婆家,都半年没回来看我了。 你摇上来看看。我说。 老瓜农走到水井边上,开始摇木棍,过了一会儿,一个尸体挂在水桶上被摇了上来,老瓜农一下子就坐在地上,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我报了110,准确的来说我是报给了王丹,因为我知道警察没法解决,王丹知道后肯定会来,她来了的话我可以见到她。 王丹听到后,说她先去局里申请,下午就开车来,明天晚上差不多就能到。挂了电话,我又打120,老瓜农被送到了医院里。 在医院的急诊室门口,我坐在那,交付了医疗费用,老瓜农被推出来时,还是昏迷的。医生只说他没事,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心脏病犯了。 我点了点头,他们把老瓜农送进了病房。 警察把林七的尸体带回局里解剖,当然是先立案,第一个审讯的是我,结果把我确认为嫌疑人了,给我关押在禁闭室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十一点多,王丹把我保释了出来。 我看见王丹,没有说话,原本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很难受。现在见到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像我想的,一见到她上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们两个并排走在镇里,王丹也没有说话。 到了一家炒菜店前,我俩走进去,吃了一些饭。王丹突然问道我:你知道谁都没有办法,你叫我来干什么? 我想见你,我干了一杯白开水说。 晚上,我没有带王丹回临水村住,而是带着她来到了车站旁边的那家旅店。因为镇子小,就车站边上有两家旅店,一家是地下的,就我上次去的那家还可以。 这次开房间的不是那个微胖的女人了,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哥们,他问我:住几夜? 我说不一定,住一天算一天的,他说好。我说..开两间吧,我看了王丹一眼,她没有说什么。 王丹住在走廊尽头那间,也就是我上次住的那间,而我住在她往外也就是隔壁的那间。 晚上的时候,我想起王丹在隔壁,就怎么也睡不着。我总感觉自己很憋屈,因为就从上次起,王丹的态度就对我冷淡了不少,今天也是,吃饭的时候我跟她说话,她就回。我不和她说话,她也不说。我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像白青一样,被王丹遗忘,虽然是藏在心底吧。 可说实话,我还是不想那样。人啊,总是贪婪的,我一边在找老板娘,一边想着王丹,一边还梦见张斯雨。 但是哪个更现实一点?白青说过,若是我想走,就和王丹去北方定居。为了这,他甚至还付出了自己生命。 是啊,所有人都是为了我,我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晚上的时候,我没有睡着觉,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挺到了半夜,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我拿着纸来到了厕所,因为这种旅店,就一个单独的厕所,房间里是没有的。 我走进厕所里,闻到一股香灰味,很怪异。旅店里有这种味道确实很招人烦,不过可能是用来驱味的吧,我锁上门,蹲在那,扑哧一下就拉了出来。 第二下我要拉,但是怎么使劲都拉不出来,就在我要拉出来时。突然门上响起了一阵刮指甲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一下子就给我吓得憋了回去我提上裤子,冲了厕所。站在门口,听见外面又传来了那个声音,用指甲刮在门上,咯吱,咯吱。听的我很是心烦。 我打开锁,走出去,发现什么也没有。 但是这时身后厕所里的灯突然灭了,我好像听见一个小孩的笑声。 想起小孩,我心里更加的怕了起来。因为我记得这旅店走廊得尽头供奉着一个小孩的雕像,这种很诡异的事情我一向是很怕的。 我一步一步的朝走廊尽头的黑暗处走过去,看见那里还有一个昏亮的红色大灯泡,走过去后,看见那个小孩的雕像还在那个玻璃笼子里站着。 我站在这,恭敬地拜了拜,若真是这小玩意捣的鬼,希望它不要再来冒犯我了。 这时,我看见那贡台上的一把小刀竟然啪啦一下掉了下来。而我低下头才发现,地上有许多小毛绒玩具,难不成是给这小孩玩的? 不能吧,这怎么玩? 我非常尊敬的捡起了地上的小刀,把它往贡台上放去,就在这时,我一不小心突然被那刀刃把拇指肚划了个小口,一滴血滴下去,竟然就在半空中消失了。 妈的,太邪乎了,我想起一个东西,什么来着,养小鬼! 我抬起腿就跑,一直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锁上了门,我坐在床上,想起许多明星就养小鬼,不知道真的假的,比如说记得有记着报道什么张某某家里养三四个小鬼来报复离婚丈夫。还有什么赌场在卫生间里偷偷养小鬼来旺运赢钱的,但是无不出例外的就是,这些养小鬼的人除非处理妥当,要不然最后都会得到代价。 我躺在屋子里的床上,这时,我听到门口又传来了又指甲刮门的声音。 这到底搞什么鬼啊,我发誓过了今晚明天再也不在他家住了,这时我却听见隔壁的王丹尖叫了一声。 我瞬间忘记了所有,跑过去开门就敲王丹的门。 王丹过来打开了门,然后坐在床上,眼泪吧擦的。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刚才有一个大老鼠跑她床上了,就在这房间里。没想到,这个如花木兰一般的女人竟然还怕老鼠。我算是知道了,王丹虽然很坚强,但是那颗心,就是那颗心,是少女一样的。 这屋子里全是边边角角落,我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那个大老鼠,于是我就打算今天晚上陪王丹在这住了,要不然她不敢睡觉。 我打算好后,过去关上了门,这时王丹却说我放进来了一个小孩。 小孩,怎么可能?我笑了笑,看了看房间里,除了王丹坐在床上,哪有什么小孩,我锁上门,一下子朝王丹扑了过去。 王丹,我轻声喊了一下她的名字,趴在她的身上,她的双腿动了一下,闭着眼睛,脸红红的。 我抓着她柔软的胳膊,就在这时,好像有个小脚丫突然踹了我一脚,这一脚的力度不小,竟然给我直接踹到了地上。 我以为是王丹踹的,所以又上床按住了王丹,这时,那脚丫又一下踹到了我的身上,我又被踹下了床。 我打开灯问王丹:你踹我干什么啊。 王丹却睁开了长着长长睫毛的眼睛,有些懵的道:我踹你干嘛? 她这一句话说出来,我头皮一阵发麻,刚才王丹说我放进来了一个小孩,难不成刚才就是那个小孩踹的我?因为踹这两脚很实诚,我可是直接被踹到地上了的啊,所以不可能是幻觉。 我没告诉王丹,因为我怕她害怕。所以我假装笑着说我逗她玩的,说完这句话,我感觉我的脸都已经绿了,我赶紧关上了灯。 房间里顿时又漆黑一片,我上了王丹的床,躺在她的身边。已经没了兴趣,我在这躺着,始终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想起刚才在卫生间,想起刚才在房间里挠门的声音,又想起贡台玻璃笼子里的那个小孩,又想起在瓜地的那一排小脚印.... 我的身上一片一片的发麻,这时,我感觉有一个大黑东西突然窜上了床,还从我身上的被子上踩过,这时王丹又是一声尖叫。 第二十一章 离婚 我草,我抓住了,要是这房间真的有那个小孩的话,一定是这个。我伸出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那个东西,热乎乎的,毛绒绒的。我打开灯,可看到手里捧着的东西后,一下子我就懵逼了,这时那个大黑老鼠一下子咬在了我的手指上,我脑袋嗡的一下把它扔在了地上。 王丹还在尖叫着,我捡起地上的拖鞋朝那个老鼠扔过去,这老鼠竟然直接钻进了床缝里。 妈的,不出来是吧。我走到床尾,猛地一推,只听吐踏一声,好像是那老鼠被压成了浆。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上床坐在王丹的身边安慰道她,但是王丹却捂着脸哭了起来。 不至于吧,因为一只老鼠就被吓哭了?这不是王丹的性格,我知道,她哭绝对不是因为老鼠,而是因为..... 我搂着她睡了一晚,也没有心思去干那事了。第二天早上,我俩就早早的退了房,我走出这旅店,就感觉像是走出了生死。 王丹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就走的,但是我强烈要求她陪我回临水村住一夜,她犟不过我,只好答应。回到临水村,我给舅舅舅妈介绍了一下,说这是我的朋友,但是他俩却执意认为这是我的女朋友。 是,本来我和王丹就不正常,所以我也没有争辩。 陈锦凡和王丹认识,因为上次在城里一起吃过饭,对了我忘记问王丹一件事,那就是胖丫怎么样了。 王丹说她很好,每天吃成一个大胖子,临走的时候交给同事照看了。我点了点头,说这孩子挺可怜的,拜托了。 陈锦凡虽然认识王丹,但是全程基本不说话,只顾着自己低头吃饭,一言不语。 王丹在这里有些不习惯,晚上我打算和她在姥姥的房间里睡,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但是吃完晚饭后,王丹刚要进房间,突然摸了摸身子,说:我手机怎么没了? 不能吧,你在好好找找,说不定是放哪了忘了。王丹又摸了摸,说:不能,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带了的,就算丢了也是在那旅馆丢的,因为我今天一天也没用手机。 没办法,我只好让王丹先睡。然后骑车来到镇里,把车子停到旅馆门口,我就走了进去,结果闻到整个走廊里飘散着一股烧纸味,怎么回事?我喊了一声老板,结果没人答应,我就朝走廊里走了进去。 走进走廊里,我看见走廊尽头好像是跪着两个人。 这是?我朝他俩走过去,发现果然就是那个老板娘还有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俩跪在地上,那个老板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那个男人跪在那低着头也不说话,但是很自责的样子。 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对不起。是爸爸不好,对不起....她俩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你这是干嘛呢?我问,但是这两个人没有理我,过了一会儿,她俩才走到吧台前,才和我说话。 我儿子不知道被谁喂了血,它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可是我也没喂过它啊...这个胖胖的老板娘自责的说着,旁边那个男人叹了一口气,进了屋子里。 你儿子?你儿子是谁?就是那个贡台上的小雕塑?我问,这个老板娘点了点头。 那不就是一个小雕塑吗?怎么成了你儿子了?我问,老板娘道:你可别小看它,你看不见它,但我儿子可厉害着呢。 我知道了,她果然就是养的小鬼,那些地上的玩具也都是给那个小鬼玩的。 我好奇的来到那个贡台前,看到地上的那把小刀,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这把小刀割破了我的手指,而且那滴血落在半空中就消失了。然而我却又发现一件事,在那堆玩具里有一个手机,就是王丹的手机。王丹的手机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到吧台前,不过也没敢把我小刀割破手指的这件事告诉老板娘。我来本来就是来找王丹的,我不想多惹事生非,所以拿着手机直接离开了旅馆。 回到临水村的路上漆黑漆黑的,我都看不太清路,想起刚才那个老板娘和那个男的跪在贡台前,我就觉得慎得慌,真是没事找事儿,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养小鬼呢。 这时,我好像看到前面的路出现一个人,那个人看见我后,一下子跳进了草丛里。 谁?要是正常人绝对是不会跳进草里的。我快速蹬着车子骑到了那个地方,往那边看去,好像有一个人正在悄悄的往远处走。 这是谁?我看了半天,总觉得像是陈锦凡,所以我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跳下去偷偷的跟着他。 因为天太黑了,所以我只能辨认出这是一个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不能就确认是陈锦凡。但我总觉得是。 不管是不是,先跟着再说。 我保持了很远距离,因为我害怕他发现我。也跟踪了很远,来到了一个小山丘上,下了山丘,我看着面前的林子,那个人的前面也出现了一个人。 怎么回事?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点意思啊,哈哈。 这时如果在不跟上去就容易跟丢,所以不得已拉近了距离,拉近距离后,我直接确认了,这个人就是陈锦凡! 陈锦凡好像也是在跟踪一个人,但是那个人距离的就远了,我根本看不清。 那个人鬼鬼祟祟的,陈锦凡鬼鬼祟祟的,我也鬼鬼祟祟的。 一直跟到了林子深处,突然我听见身后有声音,我回头一看,再回过头,他俩就没了。 草!我只好重新回到了路边,骑着车子回到了临水村。 陈锦凡每天晚上到底在干什么?他前面的那个人是谁?他是在跟踪还是怎么的? 回到姥姥家后,我拿着手机就要进屋子,这时,手机却响了,我以为是王丹的手机响,于是拿出来发现根本不是。这时我知道是自己的手机响了,然后拿出来发现是一个短信,我刚要点开,短信就自动删除了。 我草,真是无语了。我走进屋子里,看见王丹已经躺在那里睡着了,我把手机放在了她枕边,然后躺在了她的身旁。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碰她,因为我怕她会醒来,就这样保持着距离吧,挺好。我对她负不了责,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甚至我连一点勇气都没有。 我躺在这,一直在想着陈锦凡,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第二天早上,陈锦凡从屋子走到院子里,我问他去干什么了,他顿时愣住了,问我: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每次都问我干什么,我在睡觉,你说我干什么? 哎呦我草,看他这个样子挺真的,脸不红心不跳的,难道他真的不知道? 陈锦凡你确定?我指着他问,他把我的手指打开说:我确定。然后就走开了。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都让我看见了,还有什么隐瞒的?行,别让我抓住,下次在让我抓住我就照相,看他到时候还承不承认。 王丹开车带我来到镇里,我送她吃完早餐,她上了车,在车里看着我,脸白白的。 再见吧...我说着,叹了口气。 她开车走了,扬起一片沙。 我我看着她的车开出了那么远,感觉脖子一凉,我才发现自己哭了,眼泪流到了脖子里。 怎么会呢?我哭什么? 我往回走,路过车站,往那个旅馆望去,却发现那个老板娘在外面给旅馆锁门,看她的样子好像是要出门还是怎么的。我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离婚了,老板娘一边锁着门,一边说。 怎么离婚了?老板娘却说,她昨天才发现丈夫在外面有人,所以离了。 哦,我点了点头,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岁月境迁,一切说变就变,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说离婚就离婚了,这个旅馆说关门就关门了。我叹了口气,只好走开。 第二十二章 冬生和裴衣 林七的事情因为查不出凶手,我原以为就会不了了之,只觉得那个老瓜农十分可怜,不过林七死了就死了,她在桔杆地里干的事实在让我感觉罪有应得。 可我回到临水村才看见警车,原来村里有一个赖子,整天喝酒打架偷东西调戏妇女,因为这个小地方发生一次这种杀人案本就十分稀奇,警察找不到凶手破案,又想立功,只好抓这个赖子去顶罪。这算是这个赖子的报应吧,虽然挺不公平,但我觉得干的好。 我回去时,路过上次那个命根子被林七咬掉的男人家门口,看见那个胖女人背着一个包袱,领着小儿子正在锁门。 看她的样子,好像也是要走。我上去问她怎么了,她对我说:人死了,总是要走,我跟他过了半辈子,说实话,也没幸福过,回娘家啦~ 我看着她的背影,只有那小孩子时不时的回头张望一下,眼睛里有一点泪水,我知道,所有事情,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孩子。 我来到西瓜地,看到老瓜农坐在那瓜棚下面,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发愣...我走过去,摘了一个小瓜,付给了那瓜农的钱,就回家了。 回到家,我看见陈锦凡竟然掀开了那排棺材上的黑布。 你在干什么?我走过去问道他,他却不理会我,打开了边上的一个棺材,那个棺材上刻着鼬的图案。 你干什么?让别人看见了怎么办?我见他不理我,只好自己走过去拿起黑布,刚要盖在这排棺材上面,我却发现陈锦凡竟然躺在了那棺材里面。 草,你干什么!我被他的行为惊呆了,走过去把他拽出来。 试试,这棺材应该是给我准备的,哈哈,三生三世啊,三生三世啊!我要是死了呢,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好吧?哈哈哈。陈锦凡像疯了一样的说。 别胡说,我把棺材盖合上,把黑布罩在了上面。 陈锦凡到底怎么了,他行为怪异,不爱说话,甚至还自己往棺材里躺,难道他是要疯了吗? 这九口棺材,算上这个画着鼬的棺材,总共是十口,这十口意味着什么。难道意味着这棺材都是给我们量身定做的吗? 不过,不会的,不会的,我相信这一切总会过去。我相信真诚帮我的人都会活下去,我相信老板娘说的话。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彩信,打开后我竟然发现,是陈锦凡躺在那个棺材里面的照片,看背景是黑天。 照片又被删了。我想起昨天晚上从镇里回来在门口的时候,就接到一条彩信,但是我还以为是王丹手机响了,结果没来得及看那条彩信就被删了。 难道昨天晚上发的彩信就是这张照片吗? 我问陈锦凡,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往这里躺了? 陈锦凡点了点头,说是啊。 我一下就愣住了,果然,昨天晚上发的彩信一定就是这个,看我没看见今天在给我发了一遍。我就觉得陈锦凡不对劲,他到底怎么了? 我把陈锦凡叫进了屋子里,因为我觉得他这个问题不容小觑,到底是他傻了还是得精神病了? 陈锦凡,你说,这个世界上,谁和你最好? 陈锦凡道:我只认识你一个人,还有那个道士李禄,不过他看起来很冷哎.... 你和他学的吗?我问,陈锦凡,既然你只认识我一个人,那么到底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吗?但是陈锦凡却摇了摇头,说:有什么好说的?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修炼了三生三世,最终抵不过因果,我说了,等我死了,你把我放那棺材里,好吧?哈哈哈。 疯了,真是疯了。我感觉陈锦凡变了,他真的是不可理喻。 你每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我问陈锦凡,陈锦凡却说:我只回答你这个问题最后一遍,我在睡觉,你到底再说什么? 我没有在理他,陈锦凡也不说话。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本来想等陈锦凡半夜走的时候,去照照片给他看,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一躺在床上,我立刻就睡着了,我不想睡,但控制不了。 梦里,我看到一个老树,几个乌鸦飞过,下面出来了一个弯着腰的老太婆。 我想朝她走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动不了。我认得出这个老太婆就是那个叫钮祜灵婆的老太太。 你来干什么?我问。 嘿嘿嘿,你这次来,是给你个机会的。按照我说的做。这时,那个地主婆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我看到这是她和我签下契约的那张纸。 明天你会见到裴衣,杀了她,我就撕毁这张契约。从此以后,你就自由啦...嘿嘿嘿,这老太婆说着,我一下子醒了过来,看着身旁的床,不知为何,陈锦凡今天没有走,而是躺在床上睡觉。 裴衣,裴衣就是老板娘。这老太婆说老板娘的真名不叫邱敏,而是裴衣,那么她为什么要骗我呢? 明天我真的会见到老板娘吗?我到底该相信谁,我觉得,每个人都把话说的非常好听,说的让我相信她们,但是呢?其实每个人都在骗我。 而我最讨厌的,就是骗我的人。 如果老板娘真的叫裴衣而不是邱敏的话,我就杀了她,然后呢?我想逃避这一切,不管对与错,不管是与非,我也自杀。 我拍了拍陈锦凡,陈锦凡醒后,问我干什么。我说打扑克,我想打扑克了。 陈锦凡转过身,说你有病吧,大晚上的打什么扑克。 我不说的没人会懂,我强行不让他睡觉,他只好起来陪我打扑克。 打了几把,我又觉得没意思,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一点一点的亮。 是啊,人都是自私的,有的人自私在我以为,有的人自私在为了我。 第二天,天气很阴,我依旧是在院子里坐在那木墩上,无聊,就砍砍柴。陈锦凡就靠在墙边闭目养神,我想起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我今天真的会见到老板娘吗?不过一想到我要见到老板娘,心里的不是激动,而是冷. 其实人生和命运这两个词真的很奇妙,就比如说那时张师傅告诉我过几天的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这是我命中注定的,还是上天注定的。 而今天我一直到了中午吃完饭,下午接着在院子里坐,还是没有等到老板娘来。 我就这么在这坐着,难道老板娘会来院子里对我说:嗨,小明? 这时,我突然看到一个小车骑了过来,我的心猛地一收缩,聚精会神的看去,结果却发现是一个送快递的。这村子里基本上没有网购的,我还在好奇是谁东西时,那车竟然停在了门口。 李小明在这吗?外面的邮递员拿着一个小纸盒,看着上面的名字大喊。 我就是!我说着,走到了邮递车上的快递员面前,接过纸盒。这纸盒是谁邮给我的,上面的邮寄人一行什么信息都没有,我问这个快递员,快递员说他不知道,他只负责送。 我回到院子里,坐在木墩上,打开这个纸盒,越是拆开一层,我的心就是越紧。终于,所有的胶带都被拆开了,只剩下一个盒。 犹豫了一下,打开盒子,结果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还有两张票。 我看着那两张票,一张上面写着的名字是:裴衣。而另一张上面写着的名字是:冬生。 我知道,这两张票是戏票,也就是我刚去京八街的时候,老板娘带我去看戏买的。当时她还要把这两张票留作纪念,钮祜灵婆也对我说过,老板娘的真名其实叫裴衣,邱敏是她用来骗我的名字,看来她承认了。而另一张戏票上的名字为什么叫冬生? 我不傻,难道,冬生就是我吗? 李冬生是我给二虎的孩子起的名字,因为我觉得,若是李家庄从未发生过那些事,从未有过我这个人的话,我希望他出生在冬天,这个名字也是我一时想起的,难道我的名字叫冬生? 当初她留戏票是想当作纪念,那么现在还给我,难道意思就是要和我绝别吗? 我把戏票下面的照片拿出来看,是老板娘的照片,那么美。 翻过来,背面用藏意汉体写着: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第二十三章 依鲁克连岭 是,今天我见到老板娘了。但是是在照片上,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老板娘预料到我如果见面会与她发生冲突,所以故意躲着我不见的吗? 事情到底是是天算不如人算?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给我这张照片,是想让我带在身上?让我想她的时候就看看她? 我不懂,但也只好把戏票折起来揣进兜里。然后把老板娘的那张照片也放进上衣兜里。 ....... 微微的麦风变成了凄凉的野风,重新拿出老板娘那张照片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了,野草枯萎,麦地不再是金黄色,到处都充满了一种凄凉之感。黄昏生起,我站在院子里,不安分,又坐在木墩上,陈锦凡还在身后的墙上靠着。 麦子割完了,舅舅和他的一些朋友在屋里喝酒。我和陈锦凡在外面坐着。 这时,我听见屋子传来一阵声音。舅舅走了出来,脸色晕红,穿着一身迷彩衣,穿着白色的布手套,问我:明啊,麦子割完了,也没什么事,十一月就入冬了,我们打算上山,你去不去?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因为我本身也没什么事干。每天混日子,这一个月再没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那么平静,我也没做过梦,陈锦凡半夜也没在出去过。老板娘没来,我和王丹偶尔会通话,只是她对我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冷淡。 过了一会儿,舅舅的三四个朋友也走了出来,都喝的满脸通红。他们骑摩托回家了,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又全骑着摩托停在了门口,穿着一身迷彩,摩托上放着一个大行囊,里面应该装着工具白酒以及干粮之类的。 他们把摩托车推进了院子里,舅舅拿来一个黑色的打不罩把摩托车盖住。 这时,其中一个胡子重,长的有些像蒙古人的人掐着腰,打了个酒隔儿,指着我问:这是你外甥,他也去啊。 我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陈锦凡,又说:他那套衣服行,抗造,你这不行啊,你舅还有没有迷彩服了,给你换一套。 这时舅舅朝我走了过来,对我说:赶紧换去吧,换完今天晚上咱们就上山,晚上得在山里住了,你找你舅妈去。 舅舅的身材比我壮实一点,他的衣服我穿着正好,这时舅舅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大包袱,递给了我。又拿出了一把小山刀,连着刀鞘放进了我的兜里。我看见陈锦凡也背着一个大迷彩包袱,这时舅舅又找来一把刀给陈锦凡,陈锦凡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 我笑了笑,舅舅有些尴尬,我们都收拾好后,就步行穿过大草甸子,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就到了山脚下。 因为大家都喝多了,而且上山需要一点一点适应,我们就在山下搭帐篷睡。每个人的背包里都有单人折叠帐篷,搭好后,我们就钻进去睡觉了。 野外不同于村里,虽然风是一样的,但在这里却显得风声很大。我睡不着,所以把帐篷的拉链拉开一点,看着外面的星星。 这时,我看见一只青蛙从草丛里蹦了出来。这里还有青蛙,不对,它蹦的近了后我才发现是一只蟾蜍,因为它的背后有许多的水泡。 蟾蜍剧毒啊,正在我有些恶心的时候,才发现那蟾蜍是直接奔我来的。 咔的一下,我把拉链拉上,因为我天生最怕的就是这些恶心的东西。但是就在这时,我却听见外面的蟾蜍呱呱的叫了两声,影子上,一群密密麻麻的东西竟然从它的背后蹦开了。 那些是什么东西?形状和这只大蟾蜍差不多,但是很小,看得我更是恶心。我把拉链拉开一点,一只小蟾蜍一下子蹦了进来,我叫了一声,赶紧把拉链在拉上。 我把这只小蟾蜍抓住,一下子拍死了,原来外面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是小蟾蜍。这时我看见我的帐篷上竟然爬满了! 我草!救命!我大喊一声,但是没有人理我。我连着叫了好几声,突然听见舅舅说,怎么了? 外面有蟾蜍,我又喊了一声。听见拉链慢慢被拉开的声音,好像还没等拉完,叟的一下就被拉上了! 没事,别管它们,睡觉,明天早上就没了。我听舅舅喊道。 我躺在帐篷里,看着上面来回蹦的小蟾蜍,把眼睛闭上,但是脑子里全都是。 我去你妈了,去哪儿下崽子不行,非得来我这下。我一直躺着,最终还是睡着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看见帐篷上的小蟾蜍已经没了,于是拉开了拉链。 我走了出去,警惕的四处看了一下,确定它们已经走了后,我才舒了一口气。 但是这时,我感觉脖子上有些痒痒,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个大包。我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照了照脖子上,发现是一个特大号已经红肿了的脓包。 我挤了挤,很疼,而且什么也挤不出来。昨天晚上还没有呢,这是怎么弄的,我给舅舅看,舅舅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得。 上山得起早,我们收拾好东西后,差不多是五点。往树林里走去,回头看见那片大草甸茫茫然然的,不知道在山里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临水村附近的这个山,其实叫依露克岭,不高,但是那种典型的连山遍野的岭。我们一起来的算上我,陈锦凡,舅舅,还有三个人,一个叫王凤斌,一个叫刘军还有一个我不知道叫什么,只记得叫周叔,就是那个胡子很重像蒙古人提醒我穿迷彩服那个。 林子里落叶飘飘,基本上都是松树,杨树,树叶落在地上,是黄色的。踩在上面玄玄乎乎的,很好看,但是就是因为这种落叶堆也很危险,可能下面就是陷阱,或者坑之类的。如果一不小心踩下去就遭了。 舅舅在前面拿开山刀开路,王凤斌跟在他后面,然后是我和陈锦凡,周叔在后面垫后。 上山其实也很危险,因为北方的森林不用于别处,大多数都很深,而且没被开发过。野兽很多,舅舅我们上山就是为了打猎,如果碰到名贵的药材,或者灵芝,也会带一些回家。 我们在山里走着,其实舅舅他们常年这个时候都经常会上山。也没出过意外,只有周叔,他有一次上山的时候看见树底下有一泼屎,他就走过去一看,才知道是熊屎,还是热乎的。给他吓得就要跑,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树林里有一声熊叫,腿都被吓软了,但不知怎么那个熊却直接走了。 在山上没意思,周叔就开始唱起歌来,他唱起歌嗓音充满底气而且洪亮。在后来他给我讲起他的故事后,我才知道,他小时候其实是一个孤儿,后来被一户蒙古人家给收养当次子,那户人家有个小女儿和他也很好,但是后来有一次草原上遭狼灾了,一家全被掏了。他给我掀起他的衣服,看见他的肋骨上还有一片被撕裂的疤。 上山其实很闷,一开始还好,走的时间长了,就很累了,甚至都不想挪动一下腿。其实很多人一起走还不比一个人走,因为人多了,你要跟上前面,还要看着点后面。这几个人里唯一能唱唱歌说说话的,就只有周叔。陈锦凡经常四处看着树林,十分警惕的样子。 小子,嘿,不用看了。这一片什么都没有,就有一个大水泡子,在往前走,有狼,有熊,鹿,傻狍子。周叔看着陈锦凡四处窥探的样子,伸了个懒腰说。 而这时,陈锦凡突然自己脱离了人群,我回头看去,他朝一边的树林走去。 你去哪儿?我问。舅舅这时也挺了下来,用十分厌烦的眼神看着陈锦凡。 陈锦凡没有说话,而是快速的朝那片树林里跑去。我知道他这个人不一样,因为他是鼬变成的,所以对于森林或者野外有一种特殊的本领,虽然这种本领我并不知道。 那边是哪里?我问周叔,周叔看着陈锦凡的眼神也变得十分不自然起来,道:那边是一个水泡子,就是我刚才说的。小子,你这朋友我感觉怎么这么怪。 是,他是挺怪,不用理他,他死不了。我说,舅舅挥舞了一下开山刀,向前劈去,我们接着往前走。 第二十四章 波的一声 过了这一段茂密的丛林,前面的路变得宽阔起来,所以走的也不是那么累了。这时,我一不小心,感觉身体迅速向下沉去,哎呦一声,幸亏有身后的登山包垫背,要不然估计我就要摔碎了。我看着上面,舅舅和周叔站在那里向下看着我。 这是猎人用来困兽的陷阱,还好没有放置地刺一类的东西,要不然恐怕就是有登山包垫着也没用了。 我被拉上去后,坐在地上。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波的一声,听起来像是青蛙的叫声,但又不像,因为这叫声很响,而且有回音。 这是什么情况?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向四处看去。 没事,山里的东西很多,不用管它。周叔说,可我却看到远处的树林里有一片乌鸦飞了出来,而那片树林好像正是陈锦凡去的树林。 陈锦凡去哪儿了?咱等他一会儿吧,要不然一会儿追不上了。舅舅说,我看得出他不耐烦的样子,其实一开始还好,但是从上个月开始,舅舅就有些反感陈锦凡了。不过这我都可以理解,因为我看他每天的样子甚至都也有些烦。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左右,我听见树林里传来一阵骚动声,再一看,是陈锦凡爬了出来。他的登山包已经没了,连滚带爬的向我们走来。 我看着他一身泥泞的模样,问:怎么了?你这是掉河里了? 他到了我们身边后,一下子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上面的天空,说道:有情况。 有情况?有什么情况,看着他的样子,确实是发生情况了。但是陈锦凡歇息了一会儿后,说让我们等他一会儿,又重新钻入了草丛里,过了一会儿,拎着登山包过来了。 那登山包变得绿糊糊的,布满了黏液,陈锦凡背在身上,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呛得我直恶心。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 一路上,我们走到了一块比较开阔的林地后,天已经黑了,筑起一堆篝火,我们在篝火四周搭起了帐篷。舅舅这时从登山包里拿出了一个大黑塑料袋子,打开后,看见里面竟然有二斤牛肉,而且这牛肉还很鲜。 行啊,造一手啊。周叔看见舅舅拿出来的牛肉后,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两袋蒙古酒。 舅舅把牛肉用刀切成条后,在找来树枝穿上,一大把肉串那么烤。而我们围坐一圈,周叔把两袋酒放在地上,便和我说起行程来。 这树林之间野兽颇多,药果繁多,咱下一站是喇叭沟,为什么去那里,我给你讲讲。周叔说着,拧开酒盖,喝了一口,咳嗽了两声,说道:喇叭沟这里药材多,灵芝啊,人参啊,都非常有,去那呢,主要是采药,但咱采就采珍品,值钱的那种,要不然也不好带回去。 完了呢?我一边听他说,看着旁边烤着的牛肉串直流油,今天一天了也没怎么吃东西,我口水一下子就流出来了,立马咽了回去。 在喇叭沟玩一段时间,然后在下一站是水库。水库不是人造的水库,就是一个大湖,咱在那在玩一段时间,天天野炊,钓鱼,喝鱼汤,我跟你讲,那叫一个仙儿啊!周叔一边说着,还笑了笑。 我这一听,是有点意思,我就喜欢这种生活。每天自己钓鱼,喝鱼汤,然后住在河边,觉得十分有意思。 水库然后呢?我问,周叔继续说:水库然后是支那林,那边野兽多,带你打打猎啥的,这个有意思。然后差不多就得下雪了,咱就开始往回走,回去过冬。 这段旅程,光是听着确实就十分有意思,我期待冬天的时候,伴着飘舞的大雪回家的时候。 反正呢,这些地方全都是咱依鲁克岭的地方,日子还长,哈哈,你得能吃得了这苦。周叔说着,我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陈锦凡,他把衣服脱下,在火边翻来覆去的烤着,都已经烤干了,他又一拧,许多灰什么的就都下来了。 一边吃着肉串,但我就喝了一点点酒。周叔在蒙古长大,为人十分豪爽,非要让我陪着他喝,我害怕我喝多了明天早上起不来,就拒绝了。 晚上,还没等他们吃完。我就回到了帐篷里,躺在那,身材立刻开始酸疼了起来。特别是骨头缝里,又痒痒又疼,我都睡不着觉。这时,我一不小心碰到了脖子上的脓包,疼的滋儿一下,我按着打火机照了一点光亮,看着自己的手指,发现上面有黄色的脓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赶紧走了出去,让舅舅看,舅舅说已经化脓了,问我怎么弄得。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起昨天晚上那个被放进来的小蟾蜍,会不会是中毒了。 这是在山里,没有别的,只有烈酒大火和佩刀。舅舅让我忍着点,把我脖子上的脓包挤了出来,我嗷的一声,却突然看见地上有一个小黑色的东西,拿起来才发现,竟然是我昨天晚上拍死的那个小蟾蜍! 我立刻把这只小蟾蜍扔进了火堆里,不过它是怎么钻进我脖子里的,确实有点奇妙。 把脓包挤出来后,舅舅把刀刃沾了点酒,然后在火上烤了烤,把我脖子上脓包里的浓还有那块烂了一点的肉豁了下来,然后又在脖子上擦了擦酒。我疼得太阳穴的筋都直颤抖,舅舅把烤红了的猎刀瞬间贴在了那块肉上,只听滋拉一声,原本不停在流的血一下子就止住了。 我还在意犹未尽,可舅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已经好了。 一个小小的蟾蜍,竟然把我霍霍成这样,我可真是倒霉。在火堆边坐了一会儿,我没有那么疼了,受不了困意,回到帐篷里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看见外面有人拍了我的帐篷两下,我应了一声,穿好衣服,拉开拉链,却发现外面是黑色的。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走出去,看见篝火已经灭了。大家的帐篷都被拉着,哪里有什么人拍我的帐篷?而且我刚才在帐篷里的时候,看见外面是亮着的,怎么还是黑天? 难道是我睡懵了?我回到帐篷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才知道现在才半夜两点多。我睡不着了,想到了老板娘,我现在多想见到她,拥抱她?可是她为什么总是故意躲着我,不让我见到她?我发誓,要是让我在见到她,我就再也不会和她分开了。 我给老板娘拨过去,和我想的一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犹豫了一会儿,我又给王丹拨过去了电话。其实说实话,我挺对不住王丹的。因为我对王丹的爱和喜欢,不是那种情窦初开的真的喜欢。或许是因为她弥补了老板娘,或许是...我不想在想了。 不管我是怎样的喜欢她,趁现在还有信号,所以我想和她说说话吧,要不然等回去就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我给王丹拨过去了电话,没过两下,她就接通了。 喂,你干嘛呢...我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王丹好像是在和别人说话,然后我听见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好像是她从屋子里走到走廊里,然后才对我说:我处理案子呢。 这么晚还没睡啊,我说。听她的声音还很精神。 是啊,你...王丹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说到你,又憋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在山里,明天可能就走远了,这一远,就不知道多长时间能联系上了,最近你还好吧? 还好啊,王丹漫不经心的答道。 我似乎想说等我回去,但这四个字终究我还是没有说的出口。我已经不知道我对她说过多少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了,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王丹时,那次是在张师傅闷死在车里的现场,我对王丹说:这件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你一定要调查清楚。 王丹对我说:你放心,我会的。 但是这是一句不负责任的话,她对我说,你放心,我会的,可现在事情发展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没有关系的事情关联在了一起,死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些人也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界的角落上消失了,无人问津。 是啊,我们其实一开始那些言不由衷的话都是不经意间说的,或许你说完之后你都已经忘了。可就这样的一句话,让那个人记在了心里。 所以,我没有说..... 第二十五章 自杀蟾蜍 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王丹说,我这才愣过神来,回想起往事,不管什么时候,我总是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没什么,啊....没什么事的话,就这样吧。其实我说出这句话是十分不舍得的,但是我见王丹也没有什么话可说,所以我只好这样。 好。王丹说,她的回答让我很难受。 就这样好了.....我说。 嗯。她道。 我挂了电话,因为无论什么原因,我不想每次都这样。青春就像一杯酒,这次我先走。 电话挂了,噔.噔.噔。我把手机放下,不想听见这个声音,因为越是听这个声音,我的心里就越是难受。我控制自己不去想王丹,我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其实长大的区别就是,若是以前,我这样喜欢一个人,我肯定会在给她打过去。但是现在,虽然我也会难受,但我会自己扛着。因为如果打过去了,会接着难受。如果不打,抗那么一会儿,就好了。 躺了很长时间,我才重新睡着,但是清楚记得没过多长时间。有人拍了拍我的帐篷,我醒过来,穿上衣服,拉开拉链,发现外面是微亮的。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起昨天晚上。我看了看手机,五点整。 周叔。我说了一声,周叔正收拾帐篷,把它折叠起来,见我叫它,回过头看我。 昨天晚上是你叫我吗?我问,周叔摇了摇头说:昨天晚上都喝多了,哪有时间叫你啊。 那昨天晚上的是谁?我清楚的记得,应该不像是我睡懵了,我朝帐篷上看去,发现有一滩印记,摸了摸,还有些滑,像是黏液干在上面了的一样。 算了,我折叠好帐篷,把它塞在包里,这时大家都收拾好了,背起包来。这次那个叫王凤斌的大叔开路,我们都在后面跟着他。 没走两步,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王丹发来的一条短信,她说:昨天晚上我在白青师父的家里找到了一本日记,是他写的,日期一直到了他死的前天晚上。 我回过去,他写的什么? 若是这次终究要走,希望你能安好,再见。王丹发过来,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她对我说的,我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白青临走之前要对王丹说的。 我给王丹拨过去电话,边走边说,我说,你还看到了什么? 王丹像没睡醒一样的笑了笑,说:永远活在梦里,就不用面对现实中的爱恨忧伤。他希望你能坚强的走过去。 我一下子愣住了,回想起以前的一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感觉脸下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就是这句话,白青师傅为了王丹,或者说间接性的为了我,真是用心良苦。 所有的故事都在这里,等你回来。王丹道,昨天晚上我没敢说的一句话,被她先说了。 电话挂了,白青的所有故事都在那本日记里面,等我回去? 我突然轻松了好多,笑了笑。舅舅这时问我:你笑啥呢,大早上的,等回去了,你领你那小对象回来过年啊。 好。我直接答应了。虽然王丹没有说过她是我女朋友。但是这一刻,我的心里美滋滋的。 走着走着,前面的树林变得越来越茂密起来,舅舅手里拎着开山刀,周叔和王凤斌手里也拎着,我问周叔拎刀干嘛,他说抗战的时候,这里打过游击战,死过很多人,拎着刀镇邪。 这里还抗过战,真是个有故事的地方。的确,越往前走,就越能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氛,我问舅舅是不是快到了,舅舅却说还得老远了,要走出这片树林。 眼看前面的树林茂密的要用开山刀开路了,我们在这里停下。因为不知不觉得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接下来的路要艰难许多,所以必须要吃饱喝足,才有力气。 我们的背包里大多都是压缩饼干,面包和罐头。但是周叔却拿出了一些奶酪和打糕,我一看见,周叔就拿过来了一些,说让我尝尝,这是正宗的。我吃了一口,浓厚的奶香味荡漾在嘴里,着实是美味。 趁着现在,赶紧多吃点吧,这玩意有劲。之后就得靠野果子和干粮维生了,等到了水库,咱就有鱼汤喝了。周叔说着,我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了,这一路上他都挺照顾我的。 吃饱喝足后,我们继续往前走。依旧是舅舅开路,因为他非常有劲儿,像头牛一样,而整个队伍因为我拖了不少后腿,他们都吃的微饱,只有我狼吞虎咽吃的撑的不行,连路都走不动了。一打嗝嘴巴里还荡漾着奶香。 在这丛林里走的很累,一直到了晚上,前面突然成了一片空地,只有零零落落的树。 这就是那个抗战时期打过仗的战场了,这地方被炸的最厉害。当时因为炮火连天,所以树都毁了,这里很稀疏。 我们又开始在这里扎营安地,一开始说的很有趣,其实这就像是小说一样,挑的都是重点部分来讲的。但实际做起来,你就知道多么无聊,今天一整天都是在走路,既没有美景也没有美食,又累又渴,看的都是枯树老林。 终于到了晚上,能歇息了,我躺在地上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周叔拿了根铁丝,又拿来一根绳子,见我无聊,说去下陷阱,问我要不要去。 我觉得这个还有点意思,于是就站起来跟着他走。他带我走到了树林的边上,一颗大叔底下,把铁丝v成一个圈,然后拿绳子缠绕在一个木棍上,又把那木棍插在地上。 这就好了,周叔说。我看着这么小的铁圈,岂不是只能抓来大老鼠一类的东西了。但是这种地方好像也没有什么大型动物。 回到营地后,我去找来干柴堆起来点燃,成了一个火堆。然后接着躺在地上。 我躺着躺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起身看了一下,才发现,陈锦凡没了! 我靠,陈锦凡怎么又没了,我看见他的背包还扔在地上。每次他走都不说一声,我现在也是越来越烦他了,真tm的有病,但我又不能不管他。 我问周叔他们看没看到陈锦凡,他们也才反应过来,四处看了一圈,道:这小子啥时候又没了? 因为树林里很静,我突然听到哒的一声,周叔嘘了一声,道:有东西上钩了,走,跟我看看去。 陈锦凡走了,我也懒得管他了。于是我跟着周叔来到了他下的那个套旁边,才惊讶的发现,抓住的不是大老鼠也不是野兔子,而是一个大蟾蜍! 这只蟾蜍的后背上有许多恶心的水泡,我立刻就想起来,那天晚上就是这个大玩应在我的帐篷边上下崽子,害的我脖子都被搞的化脓了。怎么,它是怎么跟到这来的? 原本这只大蟾蜍在圈套里挣扎个不停,可见到我俩看着他,竟然不动了,不慌不忙的猛地一缩,从那铁圈里出来了。 周叔刚正要戴上手套去抓它,没想到它竟然没有跑,而是转过来,看着我俩,两只爪子猛地掏开了自己的腮部,开始在地上画圈,最后用血在地上蹭出来了一个死字,竟然就这么翻个了。 我俩心里一惊,赶紧回去叫舅舅来。舅舅是不信邪的,听后,说:你俩可别吓忽悠了,你见过谁家青蛙写字的? 他不信,但是周叔是亲眼看见了的,于是带着舅舅来到那个蟾蜍写字的地方,然而蹭出来的血竟然早已经干了,那个字也消失了。 不过,这蟾蜍用自己的两只爪子掏破腮帮子,可是摆在这里的。舅舅也吓了一跳! 第二十六章 游击战场 山里面怪事很多,吓了一跳归吓了一跳,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又能意味着什么?回到火堆旁边后。我和舅舅还有王凤斌大叔搭帐篷,周叔独自朝一棵树下走去了。 他干什么去?我问舅舅,舅舅说一会儿有吃得了,我肯定没吃过。 周叔拿着一个铲子,到了那树下,看了看树上。然后一铲子就铲进了树下,挖了好半天,拎出来了一个白布包着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包袱一样,只是这白布已经发黄了。 周叔一手拎着铲子,一手拎着这白色包袱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我问,周叔解开了这白色的包袱,我看见一块上面布满了一层死蛆的肉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散发着一股超级臭的味道,差点没顶的我吐出来。 我背过去干呕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转过身来看着这块肉。舅舅已经拿猎刀把那层布满白色死蛆的肉皮割下来了,剩下里面的肉是那种腊肉一样的颜色,已经有些干化。 这是我自己琢磨的一种腌肉方法。外面那层割下去里面能吃的,一会儿你尝尝,老香了。要不是刚才没套住东西,我都舍不得拿出来,去年来这的时候刚好碰到一头刚死不久的鹿,正好被我埋土里了。 这么一算,若是去年埋的,那么到了现在都快一年了。一年的时间,这肉的里面都没坏,我去,太厉害了。 舅舅把整块肉放在了火堆旁边,烤了很长时间,半个多小时左右,我看见这肉里竟然流出了一丝丝的油,一股香气顿时就冒出来了。 行了,舅舅用手去抓那块肉,但是太烫,他一下子就把手收了回来。只好直接用刀往下片肉,一片一片的,我直接拿一块放在自己的嘴里,又咸又香,简直无法言喻。 吃完后,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舅舅问我陈锦凡,我说不用管他,他以前家里是猎户,所以在山里没事。舅舅点了点头,就回到了帐篷里。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见外面当的一声,吓的我一下就醒了过来。我睁着眼睛,不知道这声音哪里来的,就在我要准备重新睡觉的时候,听见外面又传来当的一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穿好鞋子,拉开拉链,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一个人弯着腰朝树林里跑去。 谁?那个人的身材矮小,只有将巴一米六那么高,我们这些人之中最矮的也有一米七,所以这个人绝对不是我们的。 那是谁?难道这么远的林子里面还会有人?会不会是别的来这里的队伍? 想到这,我朝那个人追去,但追到林子前,我看见那个身影在林子里面闪了几下就没了。 喂!我们是好人,你是谁!我朝林子里大喊一声,就在这时,我听林子里竟然传来一声枪响,我靠,这可不得了。这是什么情况?不行,我得去看看,万一威胁到我们的安全呢。 我没敢往林子里走,只好趴下,匍匐前进的往里面爬。这时,我又听见那枪声响起,离我越来越近了。可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后衣领,我抬头一看,是陈锦凡,他拉着我就往出跑,一直跑出了树林,他才停下。 幸亏你没在往前,这里是以前的战场,你看到的那个是冤魂,哪是人。你听到的枪响也只不过是假的,要是过去你可就完了。陈锦凡说着,看了看四周,拉着我的手,又往一个黑暗的方向跑去。 你去哪儿?我感觉他的手很凉,因为营地的方向不是这边,陈锦凡拉着我跑的方向是反方向。 带你去个地方。陈锦凡说着,我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根本不是陈锦凡,因为陈锦凡从来不会说这么多的,也不会跟我解释什么哪里是战场之类的。 况且,他的手怎么这么凉。我突然想起来我那次刚回李家庄的时候,在村口见到的李叔就是假的。那么,这个拉着我的陈锦凡? 我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他却突然停下了,掐住我的喉咙,恶狠狠的对我说:跟我走! 他的力量很大,我看见他的虎口都是茧子,我听说一般只有那种天天打枪的人虎口才会有这么多的茧子,我立刻就知道了,这个人也根本不是人! 你是鬼!我说,他发出了一阵冷笑,说:对啊,我死在这里,身体被炮火炸成了灰,要不是你来给我当替死鬼,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投胎转世了。 既然你已经把我识穿了,我就不遮遮掩掩了。这个鬼说着,从头到脚开始褪下皮来,我才发现他身上布满了窟窿,满身都是血,重要的是他肩膀上的那个旗帜。 你是八路军。我说,八路军为了人民保家卫国,你竟然成了索命鬼? 他一下子怔住了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旗帜。痛苦的叫了起来,竟然跑了。 这时,突然一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猛地一拉,我的脖子瞬间喷涌出血。我回头看去,竟然是一个穿着一身军服的日本鬼子,长得只有一米六,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古时候叫他们倭寇了,就是因为他们矮啊。 他嘴里说着什么乌离吗卡蹦沙卡拉卡的,突然一阵狂笑,拿着刺刀朝我的心脏刺来。 我一下子醒了过来,看着四周,刚才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说是假的,还那么的真实。我躺在地上,就是躺在刚才那个倭寇要刺死我的地方。 我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根本没事。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也没事,不可能啊,刚才我分明记得,自己被割喉往出喷血来着,心脏还被刺了一刀。 不管了,我站起来,朝帐篷那里跑去。但是到了后,却发现我的帐篷的拉链被拉上了。 我一下子就懵了,我出来得时候哪里把拉链拉上过?谁干的?我看了看陈锦凡的帐篷,布门敞开着,他还没有回来。我看见我的帐篷里有一个影子,难道里面有人? 摸了摸腰上的山刀,我把它从刀鞘里拔了出来,右手拿着刀。左手猛地拉开了拉链,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 我呼呼的喘着气,都不敢钻进帐篷里。害怕进了帐篷,自己会被闷死在里面,那样的感觉更难受。 我拿着打火机,去旁边找来了一些干柴,来到火堆旁点燃火堆。但是发现怎么点都点不着。 不对啊,这些柴都是干的,怎么可能点不着呢?我又点了一下,发现这火一碰到这树枝就灭了。 这时,我听见一阵拉链的声音,回头一看,是王凤斌大叔。他走出来到一棵树旁边照着树根撒尿。 我回过头,继续点着柴火堆,我就不信了,我就不信今天我就点不着了。 这时,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和他较着劲,但是弄不过他。回头一看,正是凤斌大叔。 你干嘛?我问,他撒开了我的胳膊,问:你在这干嘛呢? 我说我点火堆点不着,怎么了?王凤斌大叔竟然直接转过了头走到帐篷旁边,回头对说:小子,小心点。然后就钻进了帐篷里。 什么?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好意还是恶意。听的我心里这个不舒服。 忽然,面前刮过一阵风,我转头一看,陈锦凡竟然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回来了?我说着,把一只手探向了腰间的刀,因为我怕这个陈锦凡也是假的。我一只手摸着刀,一边站起来绕过火堆走到他的身旁,摸了摸他的脸,有温度。 我松了一口气,问:你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啊,我溜达溜达不行吗?陈锦凡似乎有些不服,倔强的回道我。 我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说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想走,你就别他妈回来了。要不然你就打声招呼,每次突然消失了,你当你是个王八蛋呢? 陈锦凡笑了笑,说:好啊。然后直接朝他的帐篷走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喇叭沟 又是一个日出,好的一天,坏的一天,转眼都是昨天。清晨,还是周叔,在我的帐篷上拍了几下,我立刻醒过来,因为昨天晚上没有脱衣服,所以我直接拉开了拉链,爬了出去。 我们收拾好东西后,又一起朝下一个地方走去,一行人中,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看着这个王凤斌大叔,总觉得哪里不对。 今天是那个王凤斌大叔打头,所以我向舅舅问起他来。得到的信息却是,舅舅已经和他认识好几年了,每年也是一起上山,只是这个人平时不爱说话,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但是想起昨天晚上他的那句,小子,小心点。总觉得他这句话没安好心呢。 山里的路真是遥远,又难走。从来的时候到现在,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两三天了,但是这两三天过的真的很充实,虽然是累,但是没感觉到无聊过。 我的大腿小腿很疼,就是从今天早上开始,肌肉酸痛。一开始疼的都恨不得踮脚尖走路,但是走了一个多小时,虽然也疼,可也就习惯了。 就这样,每天走山路,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出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站在高一点的山坡上,回头望去,那密林之间真的被我们开出了一条蜿蜒曲折的道。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我还跟在舅舅身后走着,两条腿本来异常酸痛的肌肉经过三天的历练转眼间已经变得*的。陈锦凡在舅舅的前面,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而陈锦凡看着旁边的一棵树下面,道:有人来过,你看记号还是新的。 我朝那棵树下面看去,看见那哪里是什么记号,分明就是什么野兽留下的爪印。舅舅和周叔他们看了后也说:这不就是野兽留下的爪印吗。 陈锦凡却摇了摇头,示意可以继续走了。我跟在舅舅后面,觉得事情不对,因为陈锦凡以前没变成人的时候是鼬,所以是人为的还是野兽留下的他应该不会搞错,况且他这个人从来不爱解释。 我插到了舅舅前面,拍了拍陈锦凡,说:那印记是谁留下的? 陈锦凡头也没回的给我了个闭门羹,道:我怎么知道? 就这样走啊走,走啊走。走到了晚上,周叔停了下来,指着前面说:看,到了喇叭沟了。 我走上前,看着前面,原来喇叭沟真的就是一条很大很大的深沟,不知道一直蔓延去哪里,下面枝繁叶茂,五彩缤纷。 周叔带着我们绕了下去,一到了下面,原本清新流动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得闷了起来。搞得我很难受,有种像是在青藏高原的感觉。只是这是喇叭深沟啊。 因为这下面两边是树,中间是空的,所以我们并排走着,这时,突然有个石子掉了下来。砸到了我的脑袋上面,我哎呦一声,向上看去,发现竟然有两个人影站在喇叭沟上面看着我。舅舅刚问我怎么了,那两个人影就消失了。 这时,陈锦凡突然停了下来,拍了拍我,就朝后面跑去,我看着他绕了上去,好像是在追着什么东西。 他又干嘛去了?舅舅问。我只好说没事,不用管他。 正好天已经黑了,我们走了一天的路挺累的,而且可以在原地等待陈锦凡,所以我们就在这里搭起帐篷,搭好帐篷后,在中间架起了火堆。 我看着喇叭沟上面,陈锦凡还没有回来,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尿意袭来,我来到帐篷后面,刚尿尿,突然听到一阵蛇吐信子的声音,一下子就给我吓得憋了回去。我朝两边看去,低下头才发现一只蛇游到了我的脚底下。 救命啊!我喊着,一下子就护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舅舅和周叔他俩听到这声音,一下子就赶了过来,警惕的看着我脚底下的那条毒蛇,犯了难。 若是直接上来抓它,把它惊动了,它肯定会咬到我。舅舅去找来了一根木棍,慢慢的走上前来。 别过来!我喊着,因为我可害怕,真的,万一失误一点,我就被咬到了,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又没有医生,这可是要死人的。 舅舅被我这么一喊,一下子就停了下来,说实话,看他的样子,他心里也是没谱。这时,我看见他身后的周叔跑进帐篷里翻着什么,出来我才看见原来是一把小64手枪,舅舅向后退开。而周叔拿着那把枪瞄准着这条蛇,我感觉这样挺好,只是心里还是哆嗦啊,万一枪抖了,可就直接打到我了。 那条蛇突然立了起来,作出的姿势好像是要咬我。吓得我一下子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当的一声,我看见这条蛇立起来的上半部分一下子被打断开了,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向周叔这边走了过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又举起了枪,瞄准了我。 我草,这是脑哪出,我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可是他毫不犹豫的就当当当三枪,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没有打到我。 我回头看去,看见树枝被打折了一片,但是好像什么也没打到。 你打我干什么。我喘着气问。 不是打你,刚才...我看见你身后的树林里有个东西,要不是我开枪,它就奔你去了。周叔说。 我看向舅舅,舅舅看向我,他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舅舅把被打死的毒蛇捡起来,放到火堆上烤,一股糊巴味立刻上来了。他们以前来,也遇见或者见到过一些诡异的东西,但是从来没有危险过。 周叔王凤斌和舅舅他们这时围在火堆边,把真家伙拿了出来,一把64手枪,三把猎枪,一个弓弩。 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真家伙,不禁吃了一惊。可惜啊,都不是我的。 蛇烤熟了,舅舅拿起来用刀剥皮,里面的肉刷白刷白的,我吃了一点,酸酸的,有些恶心。也就没怎么吃,只吃了一些自己的压缩饼干喝了些水,然后就钻进帐篷里睡觉了。 因为白天一天的乏累,刚一躺进帐篷里没多长时间,我就睡着了。可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见自己的拉链被拉开了。睁开眼睛才发现是陈锦凡。 你才回来?我问,陈锦凡点了点头。 画面一下子黑了,我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但是现在怎么想醒也醒不过来,这种压抑的感觉太难受了,我好像听见了羊叫的声音,咩咩。 突然,我醒了。我感觉眼角冰冰凉的,摸了摸,才知道自己流出眼泪了。 我怎么流泪了呢?这一刻,不知为何,我又想起老板娘了。我对她的思念一下子升到了极点,怎么会这样呢?我想了半天,爱情,是一种捉摸不透的东西,而且不是你想控制的就能控制的。在爱情面前,你唯一能做的,最多就是伪装和选择。你永远没法让自己真的去爱谁!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声音,挥之不去。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声音,我想珍惜。 哈哈,我擦了擦自己眼角流下的泪。突然看见帐篷外面闪过一个影子,好像是人的影子,而且这影子很高大,得有两米来高,谁? 我慢慢的拉开了拉链,看向外面,并没有什么人,我把脑袋小心翼翼的探了出去,向右边看去,看见黑暗之中好像有两个红点,不过离得很远。我在向左边看去,发现也是没有人,陈锦凡的拉链门还是半拉开的。 怎么回事?刚刚我明明看到有一个人影闪过的。我回到帐篷中,把拉链拉上。躺在这里,看着棚顶。 看着看着,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了拉链的声音被拉开了。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脑袋探了进来,原来是陈锦凡。 你回来了,我说。陈锦凡点了点头,问: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说。那就好,说完,他就退了出去,重新拉上了拉链。 我突然一惊,想起这一幕和刚才在梦里发生的一样! 第二十八章 水里有毒 我拉开拉链,爬出帐篷,站在陈锦凡的身后叫住了他,喂!你之前追谁去了? 我看着陈锦凡漆黑的背影,他站在那停住了,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我,笑了笑,说:李小明,管好你自己。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和我说话,着实给我镇住了。 望着他回到帐篷里的身影,我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落寞的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不知为何,这一次,竟没有在失眠,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们收拾好东西,吃了一些干粮,我竟然只剩最后一瓶水了,每个人都一样。 往喇叭沟深处走去,两边的植被越来越茂密。越是到了中午,天气就越热,胸口很是闷。毒辣的太阳晒得脑门都流下一滴汗。 回头望去,已经望不到来时的路了。走的昏昏沉沉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大家停下,把这点水喝了。周叔停了下来,从背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给每个人喝了一口。我看他的脸也被晒得刷白,这天气实在太热了,不正常啊,这都已经入秋了,怎么会这么热呢。 周叔,要不要先在这休息一会儿,等太阳落山了再走?我说,因为这天真的很热,走路也虚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行,必须得走,前面有条小溪,到了那就有水了。要是在这等着,到了晚上该脱水了。周叔一只手遮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太阳。 好吧。我说着,继续向前走去,这些人一个个都累的步履阑珊了,唯有陈锦凡好像没什么事一样。 你怎么没事?我问陈锦凡,陈锦凡却看了四处一眼,说: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呢。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多左右,我们终于到达了那条小溪前,看着面前这条潺潺流水的小溪,我蠕动了一下干涸的喉咙。掏出背包里的空瓶子,上小溪前灌水。 没等灌好水,陈锦凡却在后面叫住了我,慢着! 怎么了?我问。因为我已经渴的不行了,面对着面前的溪水,真的无法抵抗。 这水不能喝。陈锦凡说着,不怀好意的看了身后的王凤斌一眼。 他说不能喝,我也没敢喝。我向身后看去,听见那个叫王凤斌的大叔说:这水怎么不能喝了?你个小屁孩捣什么乱? 陈锦凡冷笑了一声,道:你如果觉得能喝,那你先喝啊。 王凤斌听后,把背包放在了地上,翻出背包里的水瓶,来到小溪前灌满了水,咕咚咕咚几大口就喝了下去。 陈锦凡看后,没有说话,而是坐在了地上。周叔和舅舅见没事,而且也知道陈锦凡这小子有点精神病,所以没有说什么,也盛了两瓶子水,正准备喝。 我叹了口气,拿着瓶子,蹲在小溪边,灌着水。却突然感觉脖子一震,我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听见耳边的流水声,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陈锦凡拿着一根小树枝玩着,看我说:醒了? 这是怎么了?我问,我看见周叔,舅舅,还有王凤斌竟然都躺在地上。 呵呵,没怎么。陈锦凡说着,这时他们三个也醒了过来。 天已经黑了,周叔和舅舅醒来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王凤斌却有些贼眉鼠眼的,我感觉他甚至都不敢正眼瞅我。 我刚才这是睡着了?舅舅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明白了,这溪水果然不正常,舅舅和周叔应该就是喝完水晕过去的。王凤斌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我应该是被陈锦凡打昏过去的,我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踏着夜色,我们穿过了小溪,回头看去,除了还在夜下流动的溪水,其他的都已经看不清。突然,从那小溪的上流滑下了一具尸体,直接滑到了下流。 怎么回事?我揉了揉眼睛,在朝那小溪看去,发现根本没有尸体。 我没有在意,因为我知道这么黑的天,完全可能是我看错了。 过了小溪,我们走到了晚上11点多,停了下来,搭起帐篷。准备第二天再走,因为明天的行程就能看到一些珍贵的草药了。 还是随便吃了一点干粮,但是没有水喝。碰巧就在这时,天上轰隆一声,就下起了暴雨,我们把瓶子什么的放在地上,或者挖坑用塑料布盖在上面,就钻进了帐篷里。 听着哗哗的雨声,仿佛就在耳边的感觉扰的我十分心烦。侧躺在帐篷里,我开始幻想起来,幻想我和老板娘生活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木头别墅里。幻想着我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落雨,老板娘从身后抱我的样子。 可那一切只能是个梦啊,不踏上社会,你永远不知道有多残酷。 因为下雨,天也很冷。所以我没有脱衣服,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我看见我站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见我站在那里,对面还站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我的眼睛红红的,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很心疼的看着。这时,我对面的那个人的脖子突然喷洒出了一股鲜血,他倒在了地上。 我瞬间睁大了眼睛,醒过来,看着帐篷顶。原来是一场梦。 我听见外面的雨已经不怎么下了,于是拉开帐篷拉链,出去绕到帐篷后面尿了泼尿。 突然,当的一声,我听见一声枪响,随后嗷的一声惨叫。我刚要回头,头顶突然起风了,沙土迷住了我的眼睛。等我能看清的时候,风也停了,我跑到帐篷前,看远处好像躺着一个人。 那是谁?我走了过去,原来是王凤斌,他的耳朵哗哗的流着鲜红的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了,血滴在地上,他已经昏了过去。 喂!我拍了拍他,但是他还是昏迷不醒,这时我看见周叔和舅舅拿着枪迅速的跑了过来,看见王凤斌躺在地上流着的一摊血,忙问这是怎么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然后把我从尿尿开始的经历讲了一遍。周叔的脸庞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但是没有说什么,一起把王凤斌抬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王凤斌才醒过来。我们问他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他也只是摇摇头,逼问急了,就说他真不知道。 我对王凤斌的反常行为有些怀疑,他这个人好像真的不对劲。但是他和舅舅也是好几年的朋友了,有什么不对的呢。 这次王凤斌只是没了一个耳朵,脸庞被划了几个口子。陈锦凡看到他的伤口就像没看见一样,包扎好后,路还得走。 既然上山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纵使前面在危险,这就是东北人。 因为有了王凤斌的事情,所以周叔和舅舅一路上都背着枪,万一意外碰到什么猛兽,能反应的过来。 昨天下了场暴雨,所以幸好今天天气也不热,万里天空被乌云遮着,还算凉爽,只是走在这地上,非常泥泞。 但是抬起头,我却看见那遥远的天空之中好像有一个棕色的东西,不知道是鸟还是什么,好像很大。 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我说着,指了指天上,他们一起朝天空上看去,但是因为看不清,所以都摇了摇头。 只有王凤斌,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怎么了?我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对劲,所以问道他。 他却擦了擦脑门上流下的汗,脸色煞白的说:没事,没事.... 呵呵,要是有事你就说嘛,至于掩掩藏藏的吗!陈锦凡冷笑了一声,就朝前走去。 舅舅听到陈锦凡说话,脸上的脸色明显不对了。我知道这是因为陈锦凡太没有礼貌了,于是我先喊道陈锦凡:你怎么和大爷说话呢! 陈锦凡耸了耸肩,没有理会我们,自己朝前走去。 第二十九章 植物羊 喇叭沟一开始还是直的,但是走远了,就变成了拐弯的了。不再是那种一眼望不到头,而是没走都远就要拐一个弯。 但是植被也变得更加茂密了起来。 地上的沙土湿湿的,踩上上面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望着两边绿黄交错的树叶。我有些心神不宁,我紧紧的跟在陈锦凡的身后,他还能让我感觉安全一点。 周叔和舅舅一路上采到了一个很小的人参和灵芝,据说这人参叫参精,意思浓缩的就是精华。那个灵芝也很奇特,是血红色的,名叫血灵芝。 采集到这两个东西是十分不易的,因为走出这喇叭沟的盘绕区,才只采集到了这两个。但是刚一出去,就听见了两声羊叫。 咩,咩。这声音十分真切,应该就在前面的不远处。我一听这声音,立刻兴奋了起来,若是母羊,还有羊奶喝,若不是母羊,也可以吃肉。我们已经很多天没有沾过荤腥了。 按理来说,这喇叭沟里都是药材,还有植物,从来没有人在这里见过动物的。所以周叔听到,也有些兴奋了起来,把背后背着的枪拿了出来,步伐变得小心翼翼。 然而王凤斌却使劲往我们后面躲着,这几天以来,他一直都很胆小,或许是因为耳朵受伤导致的。但是问他怎么回事,他却不管怎样都不说。 舅舅和周叔拿着枪,走在前面,我们穿过这一小块树林,蹲在这。发现前面确实有一只羊,只是那羊毛有些发绿色。 观察着那只羊,就在一颗奇怪的植物旁边,吃着草。 周叔拉动了枪栓,瞄准着,这里到那里也就有二十米远,不知道为什么那羊竟然没有逃跑。 我看着周叔慢慢压实的手指。但是我突然看见那只羊哪里不对。 等等! 砰!啪。为时已晚,枪已经扣响,那只羊倒在血泊之中,只是,那血,竟然也有些发绿! 我们看到后,走到了这只羊身边,这只羊躺在地上,嘴里咬着一根树叶,还有些抽搐。我才发现,它的肚脐上有一根绿色的茎,和旁边那个奇怪的植物连接着。 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见过还有羊和植物连接着的,难道叫做植物羊? 周叔见到,也有些惊呆了,上山这么多年,头一次见。我知道陈锦凡一定见过这种东西,所以问他这是什么,而陈锦凡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况且你难道没发现么,你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奇迹出现,呵呵。 我突然愣住了,是啊。我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死人,这一次上山见到了很多东西,也发生了很多事,这些事是舅舅和周叔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难道这些不是偶然,全都是因为我? 舅舅拿出了山刀,然而这时陈锦凡突然抢先一步,拿出那把画着绿色花纹的刀。插入了这只羊的颈部动脉中,我看见,瞬间,这把刀的花纹就变得色彩浓郁了起来,仿佛有一种魔力在包围着一般。 待陈锦凡把刀抽出来的时候,这只羊整整缩小了一圈。 我看着王凤斌,他的眼神始终盯着陈锦凡手里拿着的刀,一直到了陈锦凡把刀放进兜里,他才把目光转移。 原本这只羊有毒的,现在可以吃了。陈锦凡说,舅舅问,你这刀挺漂亮啊,这是什么刀,藏刀? 陈锦凡面不改色,说: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舅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背包扔在了地上,蹲下来开始宰羊。 我们也都把背包放在了地上,今天中午先在这里吃一顿再说。周叔去找柴火,我跟着他,走到了离陈锦凡远的时候,周叔小声的问道我:小明啊,你那个小朋友陈锦凡到底是什么人? 他就是我一朋友啊,怎么了?我问,因为我觉得周叔好像察觉出什么了。 哦,没事没事。实不相瞒啊,这种叫植物羊,以前我父亲在草原上见过,不过,据说这是违背天意的。见到的人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周叔一边捧着树枝,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和周叔一起回去后,点燃火堆,舅舅已经给那只羊开膛破肚,才发现这只羊的胃里什么也没有,而且竟然没有场子。所有的东西,都被输送到那根茎里去了。而且这只羊的血液也是干的,被陈锦凡的刀吸收了。 羊腿,羊排,架在火堆上烤。弥漫出来的却是一股草的味道,烤熟了之后,我们一人吃了一块,很难吃,这羊肉极其的骚,但是因为这么多天没有吃过肉,还是吃的很香。剩余的羊肉,舅舅切成块状的,然后用泥巴一块一块的包住了,放在密封袋里,装进背包,这样能让羊肉的存放时间长一点。 上了路,一直走到第二天,这喇叭沟就不再是沟了,而是成了险峻但是不高的领峰,一片接着一片。 我们来到了一个山洞里,这山洞就是平常的山洞。我们把背包放下,靠在岩壁上歇息,我问周叔这是哪里,是不是已经出去喇叭沟了。周叔却对我说:这里正常来讲已经不是喇叭沟的地理地貌了,但在范围上,还是喇叭沟。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天了,现在已经是十月十日了,十一月的时候,咱们才能到达水库,接下来这段日子,小明,你得能抗住啊,到了水库就有意思了。猎人是没有半路返回这个道理的,就是头破血流,也要走完全部行程。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那当然。 晚上的时候,周叔拿出一瓶小酒,舅舅把剩下的羊肉全部烤熟了,因为如果在放的话,这羊肉就要坏了的。 我们喝酒,吃肉,唱歌。唯有陈锦凡沉默不语自顾自的吃着,那个王凤斌有些喝多了,但是看他有些黯然失色,也不怎么说话。 吃着吃着,周叔给我讲起了他在草原那时候的事情来。 他说从他记事的时候,应该是五岁,五岁之前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五岁时候的冬天,大雪纷飞,雪下的真的很大很大,他就被母亲抱在怀里,然后送到了孤儿院。 那时候的孤儿院不比现在,环境很差,几乎就是能吃上饭就不错了,更别提什么读书上学。 在孤儿院的那一年里,周叔说那是他童年最灰暗的一年,甚至一晃都过去了,中间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不太记得。 第二天的时候,又是一个冬天,雪依旧下的很大。别的小朋友在雪里玩的时候,他却坐在铁栏门的小板凳上,看着外面走过赶去集市的人们,希望妈妈能来接儿回家。 但是妈妈没等来,却有一个穿着一身兽皮装的蒙族人走上前来,看了看旁边福利院的字。然后问坐在门边的小朋友:你几岁呀? 六岁,周叔伸出了六根指头。 这个穿着兽皮装的蒙族人就是后来周叔的养父,他当时见到周叔,很是喜爱,就联系福利院长,要领养这个孩子回家。当时因为那个院长不同意,为此还搭上了一件完整的狼皮。 之后,这个蒙族人把周叔接回家后,就一件衣服一块肉的把周叔从小养大。 说起来,周叔聚集着皱纹的眼角看得出他还是很想念他阿爸的。他说他还有一个哥哥,比他大五岁,对他也很好。 后来,在周叔十六岁的时候,周叔的阿爸出去放羊,结果就看到了肚脐上连着植物的茎的羊,他阿爸知道这是不好的象征,吓得魂都丢了,回家后病了好几天。因为草原上有个传说,见到植物羊者,家破人亡。 在之后,那就是一天晚上,深夜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蒙古包四处响起了狼声,狼群袭击,除了周叔以外,他的一家全都被狼咬死了,而周叔是被其他赶来相救的牧民救走的,救回去后因为伤口感染,也差点死了。 直到现在,周叔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会被狼群袭击,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腾格尔的惩罚。 第三十章 天蛾人 接下来的十天,我们穿梭在这片硕石嶙峰之中。每晚几乎都是在山洞中度过的,关于祖国的版图,真的是奇迹,我相信,如果多年以后把这片石林改成旅游景区,那么必定会吸引许多游客。 十月二十一日的中午,山洞。 天上乌云卷积,地下狂风怒号。幸亏山洞的洞口很小,只有不到两米宽高,我们尽全力找来树枝以及所有东西挡在洞口。可让人难以承受的狂风还是拍打在我瘦弱的小身板儿上。 钻进帐篷里,我都感觉不安全,甚至感觉这狂风连帐篷都要掀起来翻好几个个儿一样。 舅舅,这风什么时候能停啊!我蜷缩在帐篷的角落里,除了绿色的帐篷布,什么也看不见,这种密闭的感觉更加的恐怖。 啊?你说什么!舅舅喊道。喊出去的话在风中被消散,根本就听不清人在说什么。 咚的一声,山谷猛地一震,不知道是打雷了还是怎样,那声音吓得我心脏都要炸了。就好像用十万吨炸药炸煤矿一样。 外面只有狂风呼啸的声音。就在这时,原本还能看到一点光亮的一下子变得漆黑了起来,洞口好像被什么硕然大物遮挡住了。瞬间山洞里的风也没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喊道,回声在不大的山洞里回荡。 我听见拉链被拉开的声音,我们全都钻了出来,山洞里漆黑漆黑的,真的是什么也看不见。 洞口被什么挡住了。陈锦凡说,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脸庞。 等下,我打手电筒看看。周叔说,但是他刚要去帐篷里拿,突然忽的一下,洞口的那个东西瞬间飞走了,刮进来的风给我们吹的向后退了几步,帐篷也差点没被掀起来。我睁开眼睛向外面看去,好像是一个棕黄色的东西,长着翅膀,一双红色的眼睛和我对视了一下。 我们寸步难行,啪的一声,一块被风刮起来的石头击中了我的脑门,我瞬间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风已经停了,但外面还打着雷,下着暴雨。帐篷被吹的散架子了,陈锦凡和舅舅在修。我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虽然没流血,但被打了个包。 想起之前,我问周叔,之前那是怎么回事,洞口被什么挡住了? 周叔摇了摇头,表示他根本什么都没看清。我又看向王凤斌,发现他靠在岩壁上,耷拉着脑袋,就像丢了魂一样。 我走过去,问:叔,你一定知道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你能支撑多久? 王凤斌大叔的耳朵已经结痂了,整个耳朵都没了。这段日子以来,他每天都像丢了魂一样。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是没人说出来而已。 我真不知道。他小声的说,完全就不像一个大人的样子,而像一个做错事了的小孩子。 我知道就算我怎么问他,他也不会说。况且他和舅舅还有周叔是一个辈的,我这种位置很尴尬,因为我没法用强行的办法去逼他。但是如果这样问的话,根本就什么也问不出来。 可没想到,我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的王凤斌道:好,我说。 行了,你不用说了。陈锦凡毅然决然的打断了他,道:是天蛾人咬了你的耳朵吧,具体的相信不用我讲了。说完,陈锦凡的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 什么是天蛾人?我问陈锦凡,陈锦凡一边弄着帐篷,一边说:远古生物,在人类从海洋里演变登陆时,有另一个物种长有翅膀,身高两米。它现在已经盯住咱们了,只要没走出这喇叭沟,你们随时都有可能死于他的身下,呵呵。 随后,陈锦凡看着王凤斌,大喊一声:王明布! 王明布?我看向王凤斌,发现他听到这名字后,浑身一震,就好像看到了鬼一样,瞳孔迅速放大,不过很快又回到了原样。 舅舅和周叔也被陈锦凡突然间的大喊吓了一跳,我向陈锦凡喊道:你喊什么呢? 陈锦凡就在这时却哈哈的一阵狂笑起来,就像是一个癫狂了的疯子。 陈锦凡笑着笑着,松开了手中的帐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脸笑。 你疯了吗?你真是疯了。我感觉陈锦凡就像一个疯子一样,自从他从李家庄回来后,就变得不正常了,就像是一个傻逼呵呵的动物一样。我心里的情绪也在这一刻爆发了,我感觉陈锦凡这个人,就是一个精神病啊。是啊,马三水也和我说过,他就是一个兽,他不是人!很多时候,影响他行动和心情的,是兽性,而不是人性! 周叔和舅舅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装作没事的样子,去修理帐篷。 我也坐在地上,靠在岩壁上,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把玩着,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宁静,那种压抑,好像诸神的黄昏一般。 晚上没吃的了,这附近有蛇,小明,你来跟我去看看。周叔背起地上的猎枪,和我比划了一下。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出了山洞。 小明啊,按理来说,叔是不应该问这个的。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那个朋友到底怎么了?周叔和我一边走着,一边担忧的说。 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放心,他这个人小时候受过刺激,所以性格怪异,但是觉对不会做出过激的事情的。我立刻解释道,现在周叔和舅舅估计已经开始对陈锦凡有想法了,但是我觉得那个王凤斌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饼。 周叔点了点头,我又问道他:周叔,凤斌叔自从那次受伤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一样,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看? 这深山里啊,怪事总是很多,其实很多时候在碰到这些事情时,人们总是会觉得大惊小乍的,但是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怎么样,路还得走下去,没发生的,你总要等着,是不?周叔转过身来,停下问道我。 嗯,我说着。突然听到蛇吐信的声音,回头一看,一只又粗又黑的蛇缠绕在树梢上,吐着鲜红的信子,警惕的看着我俩。而我俩朝这颗树下看去,突然发现了一只和那只蛇一样的蛇正在吞着地上的一条大腿。 周叔拿出手枪,先是照着树上的蛇开了一枪,不过没有打中,那条蛇立刻飞快的爬走了。周叔又举起猎枪,照着地上正在吞着大腿的这条咣的一枪,这条蛇差点没被打飞。 见击中后,周叔从旁边找来一根树枝。我俩走到这蛇身边,周叔拿树枝扒了这蛇几下,确定已经死了后,周叔把嘴里吞进去一半的腿拽了出来。 不过他刚把腿拽出来,一下子就扔到了地上,因为这条腿千真万确就是人腿啊! 怎么回事?我说,因为这条腿还没有烂,应该是刚割下来不久,难不成这边还有人?而且这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要不然腿不能在这里啊。 周叔看了半天,才对我说:小明,这附近肯定有人,但我估计不是什么好人。咱们快拎着蛇快走。 为什么?我问,周叔掀开了这条腿的黑色裤脚,我才发现,腿上有着一个蝎子的纹身。 不言而喻,我明白了,正常人和猎人,是没有在腿上纹身的。而且这大山里怪事这么多,况且现在这个年代,哪还有人来山里? 周叔把猎枪给我背上,把蛇拎起来,缠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赶紧回去。 第三十一章 夫妻蛇 我和周叔一路小跑回到了山洞里,舅舅看我俩气喘吁吁的样子,问:你俩怎么了?累成这样。 呵,碰到夫妻蛇了,周叔把胳膊上缠绕的蛇扔在地上。一坨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那粗壮的身躯和硕大的鳞片颤动了一下,周叔说这条蛇是公的,而在树上看着我俩那条是母的。这条公蛇进食,树上那条母蛇是在给它放哨,只可惜它吞的腿太大,没来得及逃跑。 你猜我俩看到什么了?周叔一边问舅舅,一边坐在了地上。我把猎枪从身上拿下来也放在了地上。 看到什么了?舅舅蹲在那,点上了一颗烟,吸了一口,吐着烟问。 我俩看到这条夫妻蛇正在吞一个人的大腿,而且那个人的腿上纹着一个蝎子,说到纹蝎子,周叔心有余悸,和我们讲起了另一个他未提起的故事,万万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又会看到。 红尘之中,似乎每个人,都在围绕着一个故事展开。可他,注定不平凡。 当年在草原的时候,在周叔的养父莫格撒遇见那只植物羊之前,其实还有一件事情的。 有一天,草原里来了五六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踏进了养父莫格撒的蒙古包里。 周叔那时小,被养父莫格撒赶出来后,蹲在蒙古包的外面,无聊的拨弄着野草,听着帐篷里面的谈话。 具体谈话他忘了,不过他记得大概内容就是。那几个人说他们是蝎子帮的人,来这里是想寻找海迷失后之墓,需要父亲莫格撒的帮助,然后又摆明了好处。 一开始养父莫格撒是不同意的,因为海迷失后是这片土地的先祖,有哪个蒙古族人愿意帮助外族人去挖自己祖宗的墓地的?但是后来,这些人谈话谈不成,就开始威胁。 迫于这些人的威逼,莫格撒只好同意了他们。 再后来,莫格撒就带着一只狗一些烈酒和蝎子帮的那些人走了。这是周叔最后一次见到蝎子帮的人,他们走的时候周叔只记得见到他们的手臂上纹着蝎子的图案。 半个月后,莫格撒养父回来了,回来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对于之前的事闭口不谈,刚一回家,就去放羊,结果就见到了那个植物羊,再后来,就发生了狼群袭击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原来这里面也是有小故事的。我明白了,这个蝎子帮完全就是一个盗墓团队,而今天我和周叔见到的那个人腿,十有*也是蝎子帮的人的腿。如果是的话,那么这附近有蝎子帮的人? 中国有句老话,不是冤家不碰头,真是冤家路窄啊。关于二三十年前周叔的养父莫格撒跟这些蝎子帮的人去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蝎子帮的人,还有已经死去的莫格撒。谁也不知道。但是听周叔的说话,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不然养父莫格撒不可能回来后什么也不说,因为他是在故意隐藏,或者说不愿意提起。 这条蛇没有吃,因为周叔说这种蛇邪乎,是有灵性的。公蛇被打死了,母蛇肯定会来报仇,还告诉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点。 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陈锦凡和王凤斌是最后钻进帐篷里的。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见山洞里传来滋拉一声,好像是蛇吐信的声音。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帐篷上面,而且拍的很重。 谁啊?我睁着眼睛,刚要拉开拉链,突然想到周叔说让我晚上小心点,那个夫妻蛇邪乎,没准会来报仇,我就停了下来。 我又听到别的帐篷传来了咚咚的声音,应该是挨个在敲。 这时,过了一分钟,我突然听到了周叔学习鸟叫的声音。舅舅听见,吹了声口哨。我突然发现帐篷中间立起来了一条黑色的影子,直勾勾的。 随后就是拉链被缓缓拉开的声音,我又听见了那蛇吐信声。好像是奔着拉开拉链的那个帐篷去了,滋拉一下,那个帐篷的拉链就又被拉上了。 好像没等那蛇反应过来,对面的那个帐篷迅速把帐篷拉开了一个口,砰的一声枪响,然后就听见周叔大喊:妈的,没打着! 舅舅捣鼓了一句什么,我拉开拉链,看见周叔和舅舅都爬了出来,两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枪,警惕的看着洞口和洞里面。 凤斌!出来!舅舅喊道,但是却不见王凤斌回答。 出来!你怎么了!周叔喊道,回话啊! 小明,你去看看,看看他怎么了。周叔对我说了一句,我哦了一声,走到王凤斌的帐篷旁边,拉开拉链,却惊讶的发现,帐篷里根本就没有人! 他不在。我说,周叔回过头朝帐篷里看了看,道:怎么可能,这犊子玩应跑哪儿去了。 小心!我大喊一声,洞口突然闪出一个身影。瞬间,两支猎枪齐刷刷的指向站在洞口的那个人。 别开枪!我是凤斌。洞口的那个人举起了双手,走了过来,我才发现果然是他。 舅舅从头到脚的扫了他一眼,把枪放下了,问:你去哪儿了? 王凤斌有些迟疑的说:我...啊,刚才去外面撒了泡尿,怎么了? 就在这时,他刚说完这句话,我就看见,从那洞顶上突然落下了一条黑色的蛇,整个猛地缠绕在了王凤斌的脖子上,紧紧的嘞着,王凤斌的脸瞬间被憋的通红,整个人躺在了地上,不停地挣扎着,不过他越是挣扎,这条蛇就嘞的越紧。 周叔见状,慌忙的举起了枪,不过刚举起来,又把枪扔到地上。因为这蛇就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开枪的话肯定会伤到王凤斌,到时候蛇是死了,不过人也死了。 怎么办,周叔和舅舅迅速的翻着身上,终于,翻到了一把猎刀。眼看王凤斌已经要不行了,舅舅拿着猎刀照着那蛇就扎了进去。 这蛇被刀刺中,猛地松开了一些,不过又以更大的力量勒紧王凤斌的脖子。周叔和舅舅举起刀,一刀一刀的刺在这蛇的身上,极其的残忍,但是无论怎样,因为抓不住这蛇的头,这蛇就是不死。 我看见洞口突然又闪过了一道人影。 就在这紧急关头,眼看王凤斌就要窒息而死。这个人是谁?你是谁!我喊了一声。 是我。陈锦凡走了过来,原来是他,你怎么也出去了,你干嘛去了? 撒了泡尿,陈锦凡呵呵一笑,从兜里掏出那把纹着绿色花纹的刀,让舅舅和周叔闪开,瞬间斜着刺进了这蛇的身子里,真的叫一个快准狠,不过这刀法有点太残忍了把,因为是斜着刺进去的。 突然,那刀上的花纹竟然凝聚在了一起,王凤斌的眼睛已经翻过去了,估计他已经置于死亡的临界点了。陈锦凡把刀猛地从那蛇的肚子里抽了出来,这蛇一下子就弹开了。 舅舅把他脖子上的蛇拽开,王凤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几秒钟,突然咳嗽了起来。双手把着自己的脖子,蜷缩在了一起。 这刀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能吸血?还是怎样?为什么舅舅和周叔的猎刀扎这条蛇没有用,而陈锦凡的刀就能让这条蛇死? 我看向陈锦凡,陈锦凡拿着刀,说:呵呵,这本来就是你的,也只是李禄托付给我的罢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还给你。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和态度,懒得理他。这时,陈锦凡又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凤斌叔叔说:不过,如果这把刀到了你的手里,估计就成了他的了,哈哈。 他这么一说,瞬间引起了我的疑心,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每次陈锦凡都针对王凤斌?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天早上,我们把这对夫妻蛇埋葬在了土里。这是我的建议,因为这突然让我想起了老板娘。有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是这对夫妻蛇的情深意重让我感动,或许从一出生那一刻起,上天就注定它们两个的姻缘了吧,希望它们下辈子投胎不在是蛇,而是两个幸福的人。 第三十二章 洞穴 在路上,我和陈锦凡走在后面。我问他为什么一直针对王凤斌大叔,陈锦凡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人类是最贪婪自私虚伪的动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实际上也就是互相利用罢了,你聪明,就利用别人,你没别人聪明,就被别人利用完还给别人数钱。 他说话从来都不直说,但我也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王凤斌不对劲,我需要时刻提防着他点,不管他什么目的,是不是好人,我放着他点总是对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你呢?你算是什么?既然你知道人类是最自私贪婪虚伪的动物,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成人形?我笑了笑,问道陈锦凡。 陈锦凡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他想了想,又说:那你呢?遇到坏人,你不惹事生非,遇到好人,你可怜他凄悲,那你又是什么人?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问。 做一个人不管怎样都是自私的,你对一个人好,是因为自己的感情。你无偿的帮助别人,也是因为你享受那种帮助人的感觉。不管怎样,你都是自私的。而且还多了一个虚伪,除非你是冷血,那样你就只是自私,没有虚伪了。陈锦凡笑道。 我们走到一个河边,停驻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没错,我的手机是超长待机的。我拿出一看,竟然收到一条短信,我很奇怪这种地方怎么还有信号,结果我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没有信号竟然能收到短信。 我点开短信,却发现上面写着:小明,小心,王凤斌已经不是王凤斌。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懵了,王凤斌不是王凤斌?什么意思,难不成王凤斌还能是另一个人? 我想了好半天,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打量着王凤斌,除了他的胡子又重了一些外,然后每天戴着个头巾黑天白天也不摘下,其他的根本没有变化。他不是王凤斌,那他是谁?难不成还有人会易容术?真是笑话。 我把手机揣在兜里,来到他的旁边,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发现是有温度的,那么这就可以证明,他最起码不是鬼。 算了,不管他是谁,我只要防着他一点就好了,别的就是我想也想不明白。 突然舅舅和周叔两个人拿着猎枪站了起来,王凤斌见到,也捡起地上的猎枪警惕的站了起来。我见到他这个样子,还有些意外呢,之前的表现还像个受了刺激的小孩一样,怎么今天就变得这么坚强了。 看那是什么?舅舅说道,他们三个一致把枪指向了不远处山崖上的一个大型动物。我朝那边看去,才发现是一个绿色的东西,像人一样站着,但是具体的看不清。 我刚看到,那个东西就迅速的消失了。陈锦凡坐在地上,就像没有看见一样,无动于衷。 大家重新坐在了地上,我问周叔,以前他每次走这趟山的时候,碰到过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么。周叔说见过,但是不多。 我们在这断崖残壁之中,又走了很多天,所有人越来越沉默,是啊,在深山中步行,时间久了,人就会变得很压抑。按照行程来讲,大约还有五六天就会到达水库,可偏偏就在这时,总会节外生枝。 次临皆比的硕石已经变得稀疏起来,前面变成了茫茫然的荒原,放眼望去,不激烈的狂风卷在荒原的沙粒之上,连一条路都看不见,只有孤零零一颗一枝的也野草,坚强的筑在沙地上。 我们三个人,周叔,舅舅,和我的头发和胡子已经像是一个阿联酋人。可王凤斌的胡子和头发却比我们差了很多,我问过他怎么回事,他只说是因为毛发从小生长缓慢的原因,但我看不像,这里面另有蹊跷。 突然,后面刮起了一阵大风,我看见那天空之中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但是因为风太大。我们只好把帐篷搭起来钻了进去,因为这风中带着沙土,会迷眼睛。只能先利用帐篷避难。 情况危急,可就在我刚钻进帐篷里后。突然感觉帐篷被什么东西拉了起来,竟然直接抬起来了一米高,随后咚的一声,又把我扔了下来。 我嗷的一声大叫,看着笼罩在帐篷上的影子,这绝对不是狂风所能造成的。难道是,难道是天蛾人? 我大喊着向外面的舅舅他们求救,但是估计他们根本没听见。我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不两个人钻进一个帐篷,这样有什么事情还能有个照应。我把拉链拉开了一点,但是带着沙子的风立刻吹了进来,我只好立刻把拉链拉上。 咚的一声,我又感觉那个东西一脚踹在了这帐篷上面,差点没被踹起来。救命!我接着大喊,我好像听见外面舅舅问我怎么了,但是我在说话他就听不清了。 外面那怪物一个劲的骚扰我的帐篷,一会儿推一下,一会儿踹一脚,好像恨不得要搞烂一样,我确定他是一个怪物,因为那笼罩着的人影和巨大的两个像蝙蝠一样的翅膀绝对是噩梦。 它一会儿还会飞开,然后在飞回来,他肯定是挨个帐篷在推。 就在这时,我听见吱嘎一声,两只爪子瞬间抓在了我的帐篷上,就好像要把我的帐篷撕碎一样,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纹,瞬间我就懵逼了。 我抽出腰上的猎刀,一下子扎在了那怪物的手上,我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咆哮,一下子就撒开了。 过了十多分钟,风停了,我拉开拉链出去,看见那个怪物已经消失了。天啊,这地方究竟都有什么啊。 这时周叔舅舅还有陈锦凡王凤斌也都从帐篷里出来了,仰望着天上。 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周叔说,王凤斌点了点头,我竟然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笑,可是又似笑非笑。 日子依旧在过着,路还有那么远,只因为周叔说过,猎人的路程只有前进,没有折返。所以我们依旧在走着。这个世界奇妙和有趣的地方,就是充满了一切的未知性,说实话,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到了后面,甚至已经有些麻木。但在深山之中,重新唤醒了我这颗麻木的心,打击人的,更是空虚。 那是两天后,我们已经走到了那片茫茫然的大森林的前面。马上已经十一月了,空气虽然一直处在一种湿润的状态,但是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下雪。难道今年的冬天还要来的多晚? 到了森林前,周叔说,进了森林里,再走不了几天,差不多就到水库了。我坐在这地上,抿了一口水,看着四周,心想,那些登山探险的人都以为自己多么艰苦,那是因为他们从小生活在城市之中,生活在温室之中,就好比你把一个室内的花朵放在室外,忍受风吹雨淋,过不了几天它就会枯萎而死。 但是野花却不管风吹雨打都能坚韧的活下来,就是因为它不把这当作探险,而是生活。 晚上的时候,我们筑起了一个火堆。周叔拿出了他的最后两瓶酒,是为了庆祝要成功到达水库。说实话,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周叔这个人本来性格就善良开朗,我知道纯属是为了哄我玩的。因为他看得出我越来越不善言语,越来越沉默。 他把一瓶酒打开,另一片埋在一颗树下,说等回来的时候挖出来打开喝掉。 我们晚上喝着野菜汤,吃着干炒野菜,喝着小酒。每个人都不怎么说话,相比刚上山的那个晚上时,又唱歌又干杯的,截然不同。激情褪去后就成了任务。 但是这苦涩干燥的野菜却别有一番风味。 简简单单的一瓶酒,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喝多了,唯独没有喝酒的,只有陈锦凡。我看着周叔,舅舅,王凤斌陆续倒下,我也闭上了眼睛,倒在地上。甚至连帐篷都没来得及钻进去。 最后一眼,我看见的是陈锦凡意味深长的一笑。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看见周围漆黑无比,躺在的地上很是潮湿,这好像是一个地穴。 这是哪?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摸了摸手边,竟然摸到了一把冰冰凉凉的刀,我拿起来,明显感觉到这是陈锦凡那把画着绿色花纹的刀的触感。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下就懵了,从兜里掏出手机,向四处照去。才发现这果然是一个洞穴,而地上竟然还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周叔,一个是舅舅,还有一个就是王凤斌,陈锦凡却不在这里。 突然,这地穴里亮起了一双红色的眼睛,我拿着手机朝那眼睛照去,心里猛地一哆嗦,才知道这竟然就是天蛾人,长着一对棕色像蝙蝠一样的翅膀。身高两米,骨架很大,和人一样,只是那张脸像飞蛾一般,还有鬓毛,总之长得十分恶心,和绿豆蝇一样。 而这天蛾人的手里,竟然拿着一个人腿,放在嘴边啃了起来,顿时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看得我差点没吐了。 第三十三章 三天三夜 我惊恐的坐在地上,相比以前见到的那些鬼而言。这才是最冲突的,因为天蛾人,这个东西,究竟是非自然的产生,还是自然的物种。不管怎样,都是那么可怕。 我坐在地上,向后退去。握紧手中的刀,陈锦凡去哪里了,现在他们三个都晕过去了。我觉得这个时候,能带给我安全感的,只有陈锦凡。虽然他这个人从来不说话,但是在最重要的时候,他在我的身边,反倒能让我安心。 陈锦凡!我大喊一声,都快要哭了。他到底去哪儿了,而且为什么又要把刀留给我,难不成他是故意的,让我拿着刀自救? 这天蛾人听见我大喊,完全不当回事,还是自顾自的啃这手中举起的那个人腿。我看见这人腿上纹着蝎子的图案,难道这腿是那天我和周叔见到的那个? 我爬到周叔旁边,拍了拍他,但是他却昏迷不醒。还有舅舅,我拍王凤斌的时候,发现他颤抖了一下,但是也没有醒。 救命啊!草!我哭嚎着,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恐怕就是我拿着刀,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天蛾人把腿上的肉啃掉了一半,突然,又全部吐了出来。看样子好像很难吃一样。他把腿扔在地上,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是属于高级物种,还是禽兽分类。若是高级物种,像人类一样,应该就能听懂我说话。我看着他,带着颤音说:你要干嘛? 他的喉咙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我突然看见他的手上有一道结痂了的伤口。想起第一次和他有源缘的时候。是在山洞里它挡在洞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它就是故意想骗我们出来的。 第二天就是遇见大风,刮起沙尘那次。我躲在帐篷里,它在帐篷外面不停的拍打着我们的帐篷,试图想把我们搞死,但是那次我一刀扎在了他的手上,他就飞走了。 这一次呢?我们喝了酒之后,全部醉倒了。想起醉倒之前陈锦凡那意味深长的一笑,看来我们几个只有他一个没有醉倒,而且还把刀留给我了,那么他人呢? 突然,我听见外面响起了雷声,看来这地穴距离地面也不太远。随后天崩离裂的一声震动,我又听见了洪水的声音,好像是水库涨潮,爆发了山洪。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那天蛾人朝我走了过来,我一动不敢动,一声不敢吭,在他这巨大的身躯下,首先气势上我就屈服了。它的手握住了我的胳膊,瞬间,那五个尖锐的指甲就刺进了我的肉里,疼的我浑身一麻。我握紧手中的刀,就要朝他刺过去。 可他见到我的反应和举起来的刀后,却一下子向后弹开了,躲了两步。 就在这时,两个人影突然闪在了天蛾人的身后,谁?这天蛾人一声咆哮,刚要回头的时候,那两个人转身就跑,我看着他俩的身形很是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 那两个人跑出去后,天蛾人愤怒的跟了出去。我赶紧爬到周叔他们三个身边,使劲的抽着他们的嘴巴,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就是不醒。 草了,我往洞口走去,一股巨大的凉意遍布全身。我甚至能感觉到山洪的威力,就在这时,没等我拐角上去,天蛾人一下子挡在了我的面前。挥了挥手,示意让我回去。 山洪爆发了三天三夜,而我在这洞穴里待了三天三夜。这天蛾人始终没有吃我,饿了的话,他就捡起地上的人腿吃一些,估计是把我们当作后备干粮了。 周叔和舅舅他们不知为何,也是三天三夜没有醒过来。大便小便都排泄在了裤裆里,反倒只有一个人,王凤斌,我始终都觉得他是装的!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这三天三夜,都没有见到他大小便失禁的现象。一个正常人昏迷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拉不尿? 我们几个人的包袱都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是天蛾人帮我们拿回来怕我们饿死还是怎么的。反正饿了我就吃包里的干粮,渴了就喝包里的水。 这三天真的是不分昼日,听着外面轰隆隆的山洪声,心里忐忑不安。不过我了解到这应该是一个山崖还是怎么的,反正绝对不比水平线低,这样我才好一点。这让我想起了在李家庄的时候,被叟叔那个老头囚禁在地窖里的日子。 相比那时候来说,对于现在,我感觉比那时还好一点。因为最起码我了解现在自己的情况,而那个时候真的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整天暗无黑日。对了,还不知道叟叔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最担心的,就是陈锦凡,他到底去哪儿了? 最后一天晚上的时候,山洪还在流动。当时我正在睡觉,因为地穴里永远是黑的,所以我只能通过手机来了解时间。但是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裤兜里一下子轻了下来,那种巨大的空虚感让我瞬间就醒来了。 我摸了摸兜,发现被我放在裤兜里的刀竟然没了。 我草,谁?我想了想,刚才好像是有人翻了我的裤兜,然后刀被翻走了,之后我就醒了。那么翻我裤子的这个人是谁? 我醒过来,用手机照亮,看见天蛾人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又去看王凤斌他们三个,发现他们还是躺在那里。 瞬间,我就对这个王凤斌起了疑心。因为陈锦凡对我说过一句话,如果这把刀要是还给我了,那么就到了他的手里了。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真的? 其实好多事情,本来就很简单,变得麻烦完全是因为那些根本就不需要的羁绊,比如说道德的束缚,长辈之间的尊卑问题。反正现在他昏迷着,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放下手机。挨个排查着他的身体,但是还是没有搜到那把刀。 这地穴不大,总共就有我们四个人。还能是有谁拿走的呢?于是我又搜了周叔和舅舅,但是还是没有搜到。 奇怪了,他们三个身上都没有。而天蛾人却消失了,难不成还是天蛾人偷走的刀吗?那么它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朝地穴的出口走去,那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吸引着我。这时外面山洪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因为现在是晚上,我走到洞口,有风吹进来,但是还没等我走到洞口,天蛾人就又挡在了我的面前,把我一步一步逼退了回去。 他什么也没有穿,是*的。而且我在他手中也没有见到那把刀,所以应该不是它拿走的,因为我感觉它应该没有这个智商。 这是三天三夜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一觉睡过去了。梦里,我总是看到一个飘乎乎的身影挥过来挥过去,但是我怎样抓都抓不住。 啊!随着我的叫声,我醒了过来,手一下子抓空了。我坐在那,才发现自己的身上都是汗。 肚子饿了,我爬到背包前,发现只有一些水。干粮已经没了,这几天吃了多少,我也没有计算,正常来讲,我们应该是到了水库之后这些干粮就吃没的。现在没了,我吃什么啊。 陈锦凡还没有回来,他们三个还不醒,我究竟该怎么办啊。 我傻傻的靠在墙壁上,耷拉着脑袋,叹了口长长的气。 喂,天蛾人,你是叫天蛾人吧,你把我们关在这里不让出去,你到底想怎样?我冲他喊道,其实想想我这种行为也是怪可笑的,我竟然和它说话,不过这三天三夜一句话都没说,我真的是要被憋坏了。 四处还是漆黑的,天蛾人睁开眼睛是红色的,所以我知道他这是连搭理都没搭理我。 我又喊,像疯了一样,笑道:我要饿死了,哈哈哈! 第三十四章 欧罗冰刀 我朝穴口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咆哮。天蛾人的两只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威胁的盯着我。 好,好,我退后。我说着,无奈的退了回去。 舅舅,周叔,喂,还有你啊,凤斌大叔,你们倒是快点醒醒啊。我像个傻逼一样,挨个拍了几下他们的脸,但是他们就是不理我。 能不能醒醒了!他们的身上臭臭哄哄的,都是因为屎尿排泄出来在裤裆里的原因,但是在这一刻,我已经不那么敏感了。 这时,我突然看见舅舅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睛瞬间睁开了。吓了我一跳,他晃了晃脑袋,才清醒一点,然后问道:这是哪儿?听他的声音非常虚弱,嗓子干哑的都说不出话。 我赶紧拿过来水,喂他喝一点,然后说:说来话长,你可终于醒了。 就在这时,我回头看见周叔也坐了起来,我安顿好他俩后。天蛾人的两只通红的眼睛朝这边看了过来,舅舅和周叔瞬间说不出来话了。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和他俩解释。 我看向王凤斌,他戴个头巾,唯独他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我有些好奇,朝他走了过去。总感觉他不对劲,再说他怎么日日夜夜的戴着头巾,有病吧。我向他的头巾探了过去,刚要扯开,他的眼睛突然间睁开了,吓了我一跳。 你干什么?小明。王凤斌说,嗓子显得没有那么沙哑,很醇厚。 没怎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出话。 王凤斌坐了起来,然后捏了捏太阳穴,和舅舅还有周叔我们四个讨论起这个地方来。王凤斌倒是没有太多的话和疑问,只是周叔和舅舅问个不停。 现在我感觉外面的洪水基本已经停了。和他们说清楚天蛾人什么这里一切很乱很奇怪的情况后。舅舅和周叔好半天才说出话,道:我们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用枪吗,我说。那天蛾人好像能听懂人语,听见枪这个字后,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朝我们这里看来。瞬间我就被吓得一声不敢吭。 过了好半天,那天蛾人重新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后。周叔和舅舅他们三个才向周围摸索,我告诉他们在登山包里,然后就在登山包里摸到了三把枪。 现在天黑,外面太黑了。咱们等明天早上天亮后,然后在行动。我们都赞同这个想法,行动就是,用枪射杀天蛾人,然后逃跑。 因为现在本身就是半夜一点多了,靠着洞壁,我睡了太多,精力充沛也睡不着,于是一直坐到了第二天早上。我看了看手机,然后叫了周叔他们几声。 准备好了吗?我问,传来了周叔和舅舅的声音,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我听见了拉动枪栓的声音。 哦!我突然一声大叫,企图吸引天蛾人的注意,只要它睁开眼睛,便可以设别它在哪里,舅舅和周叔便可以击中。 但是我却发现我连着叫了好几声,天蛾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正常啊,怎么回事,我打开手机,朝那边照去才发现,尼玛洞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我朝洞口走去,走出去,看见这洞穴是在一个土坡上。下面还有山洪爆发过的痕迹,而那天蛾人根本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卧槽。这时周叔和舅舅也走了出来。凤斌叔呢?我问,结果他俩却互相看了一眼,我们三个重新回到了洞穴,却发现他也失踪了! 他是不是被抓走了。周叔说。 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啊。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若是天蛾人把凤斌叔抓走了的话,那么他不可能不挣扎,或者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一种可能性,是他自己偷摸跑了。 但是他为什么要跑呢! 就在这时,身后好像有一个东西猛地扑了过来。只见周叔和舅舅一起回头,当的一声,枪已经响了。等我回过头,才看见天蛾人躺在血泊之中。而它的身后却背着已经昏过去了王凤斌大叔。 这又是怎么回事?不对,我赶紧跑了过去。天蛾人还没有死绝,对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十分无辜和可怜。就好像是被人恩将仇报了的那种感觉。 天蛾人把凤斌大叔甩在地上,一把刀从凤斌大叔的怀里滚落了出来,我发现,这把刀正是那把画着绿色花纹的古刀。 我突然想起了陈锦凡说的话,还有那条短信,难不成,王凤斌真的不是好人,或者王凤斌根本不是王凤斌,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是他偷的刀。 那么就解释的通了,王凤斌昨天晚上拿着刀偷偷的跑了。而天蛾人其实是为了抓他去的。 那个短信说王凤斌根本不是王凤斌,我看到他头上的围巾古怪,于是一把扯了下来,才发现他的两个耳朵都完好无损。这不对,真正的王凤斌的耳朵被天蛾人咬掉了,他根本不是王凤斌! 天蛾人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这件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周叔和舅舅来说,算是非常邪乎的事情了,也许他们活这么大,连听都没听说过。 把这个假的王凤斌捆住之后,我们离开这里之前,周叔对着天蛾人的脑门补了一枪。当的一声,我头也没回,因为我于心不忍去看。 背着迷彩登山包,我们又走在路上。 一路上,我都沉默不语。在高级在牛逼的物种,最后也都败在了人类手下,这是因为什么?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是这样吗?呵呵。 我跟在周叔和舅舅的后面,舅舅扛着假的王凤斌,王凤斌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我一直在想,陈锦凡哪儿去了?那个真的王凤斌又哪儿去了?我相信陈锦凡肯定知道这其中的蹊跷,但是偏偏他现在消失了,他到底去了哪里。 该不会是被洪水冲走了吧。 森林里非常泥泞,一不小心还会踩进很深的水坑里。水库湖发了洪水,我料想现在那边也不是什么人间圣地了,而是大自然灾害下被蹂躏过的一片惨不忍睹。 事实确实是这样,森林里没有美景,只有废墟。 走到晚上,我们在一片还算干的树林间停了下来,今晚准备在这过夜,这里离水库不远了。记得我之前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奇妙的地方就在于一切的未知性。原本我还幻想着在水库湖边钓鱼野炊住帐篷的情景,现在一切都灰吹湮灭了。 这时,这个假的王凤斌也醒了过来。 舅舅和周叔没有吱声,就站在这看着他。我拿出这把古刀,一下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吧,你是谁。 这个假的王凤斌揉了揉眼睛,然后看着脖子上驾着的刀,说:我是你凤斌叔,我是谁,我是谁你不知道吗?然后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周叔和舅舅,大喊:瘪犊子玩应,这啥啊,谁家大侄子对叔叔这样的? 然而周叔却冷着脸,说:别装了,说吧,凤斌被你藏哪儿去了,你又是谁? 这个假的王凤斌看着我们,许久没有说话,突然笑了两声,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道:行啊,被你们看出来了,露出破绽了,我就承认了。都怪我啊,还有那个该死的天蛾人,要不是它,王凤斌的耳朵就不能被咬掉,你们也就认不出来我了。可我五官好好的,总不能把耳朵割下来吧。 说吧,你到底是谁?我不想听他的废话,但是听他说话的语气之类的,我总觉得我认识他,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别废话了,小明,你就是个蠢蛋,我只想要你的那把刀,别的我什么也不想要。如果我想要伤人的话,我早就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呢。他看着我,皱着眉头,道。 这个?我掂量掂量了手中的刀。他笑了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刀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刀和一般寻常的刀不一样,别的我还真不了解,不过看陈锦凡和李禄的表现来看,这刀确实有点厉害。 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这把刀的时候,是在审讯室里,那个在王丹身边的男手下放在密封袋里给我看的,但是那个男的名字具体我忘了,好像是叫什么李伟吧。 李伟说那个法医就是用这把刀把自己的头颅割下来的。在后来,这把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落到了白青的手里,他用这把刀自杀后,我就把这刀拿走了。后来那次李家庄闹鬼,我晕过去在天上飘着看见李禄从我的身上偷走刀,我也没管他要,然后就到了陈锦凡手里了。 太乱了,还有面前这个人,到底是哪一码对哪一码? 这刀乃欧罗冰刀,克凶,镇邪,可以快速抽干鲜血,这刀本是一对的,另一把叫欧罗火刀,克凶,镇邪,测阴阳。若两把刀合并在一起,便无人可挡。哈哈哈,可惜啊,可惜啊。他说着,癫狂的笑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难朋友,真正的伤心 你怎么知道?我问,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原来这刀叫欧罗冰刀,而且还有另一把欧罗火刀,原来这么厉害。只是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用,放在我手中确实白瞎了。 我怎么知道?哈哈,我还知道,你就是个傻子,被人耍的团团转的傻子。那个小娘们王丹,你以为她是什么好鸟?哈哈哈。这个人说着,并且大声的告诉了我他的名字,他叫王明卜! 王明卜?原来他叫王明卜。虽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王明卜竟然知道这么多,他到底是谁,他竟然知道王丹! 我快要被折磨的疯了,于是拿着刀逼着他:快说!你到底是谁,要不然我就杀了你!没想到,他却抻着脖子对我说: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你我是谁的,除非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你不就是王明卜吗?我说,可他却道:那你知道王明卜是谁吗? 算了,我差点被他绕进去。我也不管他是谁了,他是谁也和我没关系。现在我就想知道,真的凤斌大叔哪里去了,一定是被他藏起来了。 他?哈?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当初我在小溪里下毒,没想到还是没能忽悠得了你们。话说我只是为了一把刀,只是为了一把刀,为了一把刀啊,有这么难吗?他只是我的卧底罢了,还有那个天蛾人啊,你们可真是恩将仇报。算了,不说了,免得你伤心。要不是王凤斌趁着深夜出来和我接头碰到天蛾人,他的耳朵也不会没。这个叫王明卜的人说着,我也是一愣,这其中的关系竟然这么乱,水竟然这么深! 既然说了,我也不怕都告诉你了。王凤斌现在已经回去了,你们放心,他会平安无事的回临水村,只是,人都是贪婪自私丑恶的,我相信他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王明卜道。 什么惊喜?周叔这时上来猛地抓住了王明卜的脖领,但是王明卜却摇了摇头,道: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等你回到临水村,我相信他,会杀了他的。王明卜微笑着,指了指旁边的舅舅。 晚上,王明卜的手脚被捆住绑在树上。我们和周叔还有舅舅饿的肚子咕咕叫,但是因为没有吃的,也只好挺着。没有帐篷,我们就只能在地上铺上外衣,然后蜷缩着睡。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人的脚步声。谁?我一下就坐了起来,下意识的握住了腰上的刀,说实话,要真打起来,我根本就不行,握着刀,也只不过是给自己一点安全感罢了。 突然身后有个身子倒了过来,我猛地回头一看,是陈锦凡,他捂着胸口流血的地方,突然倒在了地上。 树林里响起一阵骚动,舅舅和周叔这时也醒来了,看见陈锦凡的模样,在看看树林。随后拉开枪栓,警惕的看着骚动的树林,当当就是两枪,然后树林里就没了动静。 你怎么了?我赶紧把陈锦凡搀扶起来,陈锦凡嘴里说出了四个字:黑衣白衣。然后就两眼一闭,昏迷不醒。 我把陈锦凡的衣服解开,发现是刀伤,伤口足足有三公分深,但幸好没伤到内脏。在这里没办法,我只能先用登山包里的纱布给陈锦凡包扎上,陈锦凡看上去失血过多,但也没办法。周叔去找来树枝,堆在一起,因为树枝都湿了,所以弄了很长世界才点燃。 火堆点起来后,我把陈锦凡的纱布解开,还在流血。看来止不住了,周叔只好把猎刀放火上烧红,然后贴在了陈锦凡冒血的伤口上,兹拉一下,伤口瞬间就不流血了。 这一晚,我把陈锦凡的头放在我的腿上,坐在火堆旁边。熬过了一晚,第二天,我听着他的心跳,很庆幸他还活着。 我背着昏迷的陈锦凡,周叔拉着那个叫王明卜的人,还得往水库赶去,因为如果不赶快赶到水库,我们就要饿死。 一天后,终于到达了水库。如看到了希望的光明一样,水库湖的河滩已经被水淹了,我们坐在一个三米多高的小土坡上,下面的水还很深。 因为这里已经和想象的不一样了,所以计划改变了,打算不在这里呆很长时间。但是因为陈锦凡受伤了,最起码要等到他伤好了,要不然根本没办法赶路。 陈锦凡福大命大,这两天虽然一直昏迷,但还活着。在这土坡上,舅舅用木头和树枝草叶搭了一个不算大的帐篷,但是足够为我们几个遮风挡雨的了。周叔拿着鱼竿鱼线,挖完蚯蚓后,每天就坐在远处的一个河堤上钓鱼。钓的鱼虽然不多,但足够我们一日三餐的。 刚开始吃烤鱼肉,喝鱼汤,鲜亮的简直是美味。但是几天后就不同了,一见到这鱼肉鱼汤甚至开始反胃,但也只能苟延残喘,无可奈何,还得硬着头皮吃。 在这里呆了大概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我都提心吊胆的,一边要提防这个王明卜,一边担心陈锦凡会一下子嗝儿过去,还担心陈锦凡口中的黑衣白衣是怎么回事,陈锦凡是因为那个受伤的吗,那么他们还会不会在跟过来袭击我们。 呆了一个星期,陈锦凡终于醒了,不过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天蛾人呢? 我看着他,首先是惊喜,他终于醒来了,终于安然无恙的醒过来了。然后就是不解,他为什么问天蛾人? 他死了,被枪打死了。我说,陈锦凡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歉意,颤巍巍的问我:你们打死的? 我点了点头。陈锦凡的双眼却突然红了起来,像一只野兽一样咆哮着说:马三水就是这个王明卜用易容术变成的!那个王凤斌,其实就是一个狗一样东西!他抵制不住王明卜的贿赂,当了王明卜的狗腿子,那天晚上他和王明卜汇报消息,被天蛾人袭击,才被撕掉了耳朵!咳咳... 原来,陈锦凡果然知道一切,但是他从来什么都不爱说,今天却一气说了这么多的话。他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王明卜见你们没中王凤斌的计,你见到夫妻蛇的那天晚上,他又把王凤斌支回家,自己用易容术变成了王凤斌。还有,洪水爆发的时候,黑衣白衣袭击,是我嘱咐天蛾人保护你们,自己和他们在树林里周旋,现在我受伤了。没想到,没想到你们竟然杀了天蛾人! 听到这话,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原来天蛾人并没有恶意,它只是想保护我们,却被我们当作仇人给杀了。他把我们带到地穴里不让出去,就是为了怕洪水还有黑衣白衣发现的啊! 也是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一切事情的真相,不止是在表面。是的,这是恩将仇报,我的眼前一片空白。 我听见王明卜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遇见小型沙尘暴的时候,若不是天蛾人帮你们稳住帐篷,恐怕你们早撞在地上撞死了,哈哈。 这句话就像雪上加霜一样,给我的心头猛烈一击,一种巨大的愧疚感涌来,原来真相永远不是你想的你看到或者你认为你觉得的那样简单..... 呵呵,天蛾人啊,我从出生起唯一的朋友,唯一的朋友。我后悔成人,哪怕每天在泥潭沼泽里摸爬滚打,不也挺好么,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啊,李小明。陈锦凡哭了,眼睛红红的,脸白白的,两行眼泪流下,我第一次见到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第一次见到他哭。 哎,我听见他喊我的名字,应了一声。 他闭上了眼睛,合上了长长的睫毛,躺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的挤出,但他没有出声,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躺在那。 妄想一个人和他的朋友全心全意的帮助我,而那个人却被我杀了,被我杀了,虽然不是我亲自动的手,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想起天蛾人躺在血泊中那绝望和无辜的眼神时.... 我将会永远活在内疚之中。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么脆弱,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伤心。 第三十六章 惊涛骇浪 三天后,陈锦凡的伤好了一些,基本上可以自己走路了。他强烈要求回去把天蛾人的尸体埋葬,于是我们只好折返,把天蛾人的尸体埋好后,陈锦凡站在它的坟前,拜了三拜,然后转身离开。 原本计划在水库呆上大半个月,十二月的时候到达支那林。但是水库已经不是预算的那个模样了,而且我们也已经折返,所以打算路过水库直接前往支那林。 再次回到水库的那天晚上,我们来到那个小土坡上,虽然湖水已经退下去很多了。但是这里搭好的帐篷,所以我们打算在这里过夜,第二天早上去支那林。 但是到了土坡上后我才发现,这帐篷周围竟然多出了许多脚印。 这脚印很浅,像一个大的青蛙爪子一样,带璞。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有什么野兽来过?我看这帐篷竟然还有黏液干了的痕迹,散发着一股腥臭味,十分恶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躺在这,想起今天天蛾人腐烂的样子,就睡不着。这是一条命啊,不是过家家,这件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忘记。 突然,我听见不知道哪里传来波的一声,这声音弄的耳朵难受,我一下子就醒了,聚精会神的听着,但是过了好久也没有这种声音了,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看了看双手双脚被反绑在一起的王明卜,他靠在帐篷上睡着,我现在甚至觉得留着他浪费粮食,但是要是不留着,我们又总不能杀了他。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突然想起那次在煤矿,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时至现在,我偶尔还会梦见,梦见鲜血和惨叫的声音。 我躺在地上,面对着帐篷,睡不着,就一直躺着,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希望这一次能保佑我安全的回去,不要在发生什么事情。 念着念着,我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但是就在这时,我突然梦见我和周叔坐在小船上,行驶在湖面中央,就在这时突然从湖里游上来了一个庞然大物,尾巴一卷,一下子把船打翻了,我和周叔掉进水里,呛的肚子里都是水。那个庞然大物浑身漆黑,张着血盆大口朝我吞来。我吓得大叫,又看见从湖底向上游出了两条两米长的黑色大鱼,就是那次在李家庄炖鱼汤的那只鱼。 我嗷的一声醒了,满头大汗,我才知道这是一场梦。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天上打起了巨雷。我捂上耳朵,不想听,咣浪一声,湖里突然响起了如海啸一般的声音,就好像真的有个水怪在湖里呼风唤雨一样。 天冷了,我盖了盖身上的衣服。闭着眼睛,捂着耳朵。过了一会儿,突然听见舅舅大喊一声:赶紧起来! 怎么了?我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土坡远处的那个大湖,湖中卷起一阵阵波涛,向我们这边涌来,天上突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短短几分钟,湖水竟然向我们这边倒扣了过来。 我草,怎么回事。我被吓得一毛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舅舅一下子就把我拉起来了,不停地收拾着登山包,并且喊着快跑。 我反应过来,赶紧收拾好包裹。眼看湖水已经要漫过土坡了。陈锦凡拉着我就跑。 喂!救我!你们不能就把我扔这了,回来!我听见身后被反绑住的王明卜大喊的声音,心里一下子软了,他不停的喊着,一声比一声绝望,我看见湖水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脚边。 我突然想起,那次在李家庄,我陈锦凡还有李军和狗三儿打牌。结果他俩扔下我就跑的情景,那是真的绝望,所以我不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 我甩开陈锦凡,把登山包挂在了他的肩膀上。转过身朝王明卜跑过去,不管怎样,他都没有害我们,所以我必须要救他。 我看见有一个绿色的东西游到了他的身边,好像咬了王明卜一口,他嗷的一声大叫。我跑到他身边时,水已经蔓延到他的膝盖了,我拿起刀把他的双手双脚上的绳子割开,他站起来捂着腿上的伤口就跟着我跑。 因为大雨和深水还有泥泞的土,我俩每跑一步都十分艰难。但是幸亏上天保佑,我俩还是追上了舅舅他们,没被湖水淹死。 到了山顶,我们才敢歇息一会儿。看着山下无边无际呼云唤雨如海啸一般了的湖面,我的心仍然心有余悸。那湖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着好像是一个大水怪在里面翻盘滚打。 陈锦凡摇了摇头,我回头看向王明卜,发现他的小腿上流着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伤了。 你这怎么弄得?我问他,看形式不太好,这血的颜色怎么不对。 不知道,王明卜咬着牙,脸色有些绿,他用手捂着伤口。 我赶紧从包里拿出纱布,给他包扎上,目前只能这样了。陈锦凡斜着看了我一眼,说;真好心。 望着下面水库湖的惊涛骇浪,我们歇息了半个小时,然后往山下走去,王明卜的身子软趴趴的,寸步难行,走一步就像脚脖子要崴一样。我只好把登山包给陈锦凡,让他帮我背着,然后我背着王明卜走。 我为什么要帮你拿?陈锦凡瞪了我一眼。 我一下子就停住了,被他的话搞的膛目结舌。我无言以对,行,反正这包也不重,我让王明卜背着,然后我背着王明卜。 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就好像背着一个泰山一样。昏昏沉沉的跟在陈锦凡后面,舅舅和周叔看不下去了,就把登山包拿过去背着。 谢谢你,小明。身上背着的王明卜喘着粗气说。 说这干什么,坚持住。我说。 背着走了大约走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们在一个树桩旁边停下了。因为身体乏累,而且睡眠不足,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只好先在这里停驻。 小雨还在下着,我把王明卜放在地上,他的胸脯一起一伏,脸竟然变成了淡绿色,这不对啊,我又看了看他的手,竟然也变成了淡绿色。 我草,怎么回事,难道中毒了。我赶紧扒开他的衣服,才发现,他的身上整个都变成了淡绿色,而那肚子上,竟然还有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就像长赖了一样,十分恶心。 你这怎么搞的?我紧张的问王明卜,然而他却摆了摆手,不说话。 没办法,这种情况下,什么也没有。他只能硬扛着,我们躺在地上,头垫在登山包上,身上浇着小雨,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感觉雨停了。太阳照在了眼睛上,身上黏糊糊的,好像有一个人爬在了我的身上。他的眼睛是黑色的,棕色的裂纹,很大很大,就那样瞅着我。 瞬间,我就醒过来了,看见是王明卜,他的脸更加的绿了,眼睛变的很大,就趴在我身上那样的看着我。 你干什么呢?我推开他,然而他又朝我爬了过来。 这时我才发现他眼睛不对劲,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而且浑身上下的皮肤黏糊糊的,手上竟然长出了璞。 我草,你怎么了?我大喊道,这时陈锦凡也醒过来了,眯着眼睛看着我。 突然,王明卜的眼睛变得通红,像一只青蛙一般半蹲在地上,两只后腿一弹,一下子朝我扑了过来,瞬间就咬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嗷的一声,感觉胳膊火辣辣的疼痛,然而王明卜却一下子向后弹开了。舅舅和周叔听见我的叫声,也醒了过来,但是显然没看懂是什么情况。 王明卜突然又朝舅舅和周叔跳了过去。我心中暗叫不好,只好忍着疼痛朝王明卜扑了过去,王明卜就在这时转身又跳在了我的身上,整个身体趴在我的后背上。 妈的!弄走他!我大叫着,眼看王明卜又是一口要咬在我的脖子上,陈锦凡站起来抓住他的脖领,一下子将他甩在了树上。 我知道,王明卜肯定是变异了,我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有个东西叫爱兰青蛙人,昨天晚上王明卜被咬了一口,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王明卜被陈锦凡按在树上,但是力大惊人,不断的挣扎着,我看陈锦凡很快就会招架不住。 陈锦凡手里拿着刀,和王明卜对视着,然而却不动手。 妈的,杀了他!你想什么呢!我大喊着,撸开自己的袖子,看见被咬掉了一大块肉,就是那只变黑了的胳膊,不停地流着黑色的血。 真的是剧痛,火辣辣的痛。我知道王明卜已经不是人了,但是陈锦凡还等什么呢! 陈锦凡就那样看着王明卜,看着他,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在看一只麋鹿一样,就好像婴儿在看一个母亲一样。 王明卜还在不断挣扎着,我感觉他就要甩开陈锦凡了。你杀了他!我还在大喊着,但是陈锦凡依然无动于衷。 这时,王明卜两只腿猛地一蹬,陈锦凡躺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他朝我扑了过去,随着当的一声枪响,王明卜被打翻在了地上。 我喘着气,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王明卜。又看着坐在那里的陈锦凡。 第三十七章 蛙海 你怎么了。我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走到陈锦凡身边,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到底怎么了。 陈锦凡双手捂着自己的头,我看见他的眼睛变成了红色。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我看得出他的样子越来越痛苦。他猛烈的敲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过了好长时间才抬起头来。 你怎么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血红,但还是布满血丝。 没事,没事。陈锦凡喘着粗气,站了起来。 昨天,王明卜被水里的东西咬了一口,结果变成了青蛙人。那么我被王明卜咬了一口,会不会也变成青蛙人。 我看见自己的胳膊不断的流着黑色的血。拿出纱布,给自己包扎上。 休息了一会儿,找来柴火把衣服烤干,然后吃了一些周叔晾的小鱼干后。我说路还得走,周叔和舅舅没说话,陈锦凡也没说话。我们收拾好后,继续朝前面走去。 一路上一边走,我都在想着,我会不会变异啊。我会不会变成和王明卜一样啊,我会不会被打死啊,我会不会朝自己的朋友扑过去。 我的额头一直在流着汗,我感觉自己的胳膊隐隐作痛,但到了最后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我低着头走着,突然想起来一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它去吧。 我跟在陈锦凡的后面,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影。不免非常的担心他,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和王明卜对视的时候精神恍惚,为什么之前眼睛会变得通红。 这时周叔走了过来,我看他神情焦急,嘴角颤抖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于是安慰他道:周叔,你有什么就说,没事的。 周叔想了想,道:小明,我杀了人。 没关系,他已经不是人了。也没有人知道。我说着,担忧的看着周叔,他和我们不一样,和陈锦凡也不一样。他本身就是一个善良本分的猎人,杀了人,这将是他一辈子的阴影,甚至在他老了的时候,他坐在杨柳树前,也会想起这件事。 但是那又能怎么办呢,还是那句话,人已去月如钩,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走到下午,我看了看自己的肚皮,竟然也多出了许多红点来。我的心猛地一颤抖,但是我赶快把衣服挡住了,什么也没敢说。我害怕他们知道。 晚上的时候,我们围坐在火堆旁。我感觉精神已经有些恍惚起来,我看着陈锦凡,说自己要去尿尿,于是来到一旁尿起尿来。我看了看身后,发现他们没有看我,于是掀开自己的衣服,发现肚子上的红点又多了起来,只是我的皮肤没有变成绿色。 回去之后,吃了一些鱼干,我竟然觉得这些鱼干十分香甜。睡觉的时候,我偷偷的把自己的双腿绑住,害怕自己会变异。如果真的变异了的话,也不会伤害到他们。 我躺在落叶上,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我拿出棉袄披在自己的身上,像孩子一样流出眼泪,我真的害怕变成青蛙,我真的不想死。 泪流到最后,我强忍着啜泣声。拿出手里,颤抖着看,发现竟然有一格信号。 我害怕如果我真的变异了,我想老板娘。我看了看周围,发现他们都睡着了,于是拨过去了老板娘的号码。 噔,噔,噔。电话突然没了声音,我拿起来一看,已通话0:7秒,竟然接通了。 我激动的把手机放在耳边,说:喂。 对面半天没有声音,突然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喂。是老板娘,真的是老板娘。 我真的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这危急的时候,我竟然毫无遮掩的吐露出了自己的心扉。 怎么啦,小明。老板娘的声音依旧清澈如水。 没事,没事。我说,我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能啦,小明,相信我,你会没事的。我们一起坚持好吗?这,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个电话了吧。老板娘犹豫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我着急的问,生怕她就在这一刻挂了。 噔,噔,噔。手机真的挂断了,我拿起来看,已经没有了信号。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漫山遍野传来了青蛙尖叫的声音,哇,哇,哇。这声音从弱到强竟然越来越大了起来,我捂住耳朵,草,什么情况。这时陈锦凡和舅舅他们也都醒了过来,坐起来看着四周,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我看到周围的四处竟然蹦跳出了黑压压的一片,朝我们这里涌来。 我草,怎么回事。快跑啊!我大喊。 舅舅和周叔背起猎枪,拎着登山包就跑。我和陈锦凡跟在后面,这些黑色的大蛤蟆很快就跟上来了,我听见它们发出凄厉的叫声,真的是响彻山谷,它们好像是在互相残杀。 我草了。周叔一边跑一边大喊着:昨天湖水涨潮,这些蛤蟆全都游出来了。今年冬天到现在还没来,本来应该冬眠的蛤蟆神经错乱,竟然漫山遍野的互相残杀! 这些蛤蟆追上来,第一个追上了我,它们潮涌般扑到了我的身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几秒钟竟然就全都蹦开了,我双手遮住眼睛,它们没有咬我,全都从我身上弹开了。 接着,我看见它们又追上了陈锦凡。陈锦凡瞬间停了下来,木讷的看着,但是这些蛤蟆根本就是从陈锦凡身边绕开了。 我看见陈锦凡竟然蹲了下来,手里捧起来了一只蛤蟆,看着,又向旁边看着。 你他妈在干什么!我朝陈锦凡大喊,但声音一出就被成群的蛤蟆叫声挡住了。 我看见这些蛤蟆马上就要追上周叔和舅舅了,但就在这时,天空中竟然下起了大冰雹。这冰雹如拳头一般大,砸在地上,瞬间把这些蛤蟆砸的血肉横飞,漫天乱蹦。 舅舅和周叔把登山包挡在头上,我也把登山包挡在头上。而陈锦凡却还在捧着手里的一个青蛙看着,啪的一声,一个冰雹砸在了他的手上,那只青蛙瞬间成了血肉泥。 吗的,你在干什么!你想被砸死吗?我冲陈锦凡大喊道,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登山包,挡在自己的头上,但还在发愣。 大冰雹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过后。冰雹停了,那些青蛙也已经消失了,只留下这一大片血肉模糊被砸死的。 我背着登山包,来到陈锦凡旁边,拉了他一把,他才站起来。和我一起去追赶上舅舅和周叔。 没事吧,我说。舅舅和周叔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我们向后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着,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终于下雪了,日北方伊鲁克群山,支那林,迎来最晚一次飘雪。 我们换上了冬装,棉裤和棉袄。 这时,我转过头,回头看去,原本枯黄的落叶全部盖上了薄薄的一层闪着银光的薄血,十分漂亮。 这一刻,我的心中感慨万千,从夏天,秋天,到冬天。我扛过来了,我突然想起了某个伟大诗人说的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一日一夜,我们到达了支那林的边远。看见一个木碑立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野兽的粪便,这木碑上面写着:支那林,2011年11月30日。 这木碑是周叔立下的,那次是他们第一次上山,也就是2011年,为了纪念到达支那林的那天,所以在这里立下了一个木碑。 棉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我激动的走到木碑前,双手摸了一遍。好冷啊,转眼间,气温已经降低到了零下十度。 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我能看见我说话吹出的气,但是当我朝这木碑后面看去时,才发现,周围有一圈淡淡的脚印。 周叔,快来看!我招呼了他们一下,他们走过来,看见木碑后面的脚印,这明显是人穿着靴子踩在雪上的脚印,还有赤脚印,被薄血盖上,但还是依稀可见,我草,这是怎么回事。 周叔说,这支那林里,有许多猛兽。有的很多甚至他都没见到过,但是他见到过一个长得像人一样的东西,不过脚很大,就叫大脚怪。 可是,可是这怎么还有靴子踩过的痕迹。 难道,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这里了? 算上飘雪的时间,还有这脚印的深浅程度,看来,踩脚印的人比我们没早多长时间! 第三十八章 白衣死 陈锦凡走到那脚印旁边,用手指挑起一撮,看了看,又闻了闻,狐疑的说:黑衣白衣? 我听到他说这黑衣白衣,心里又打起了鼓,之前陈锦凡受伤的时候,昏过去之前就说的这四个字,直到现在我因为忘记了就没问,这黑衣白衣到底是什么? 我问陈锦凡,陈锦凡问我:你还记得上次在李家庄咋俩被人挟持,那个穿着黑色衣服和白色衣服的人么? 我当然记得,要不是因为他们俩,恐怕我这胳膊也不会变成黑色。我想起胳膊,又想起王明卜咬了我一口,心里又颤抖了起来,我会不会变成青蛙人。 他俩就是黑衣白衣,也就是蝎子帮的人。这次他们一直在跟踪咱们,但是具体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陈锦凡说着,看了周叔一眼。 当天,周叔和舅舅带我俩来到了他们上次在支那林打猎时搭建的据点,其实说是据点,也就是那里有个土洞,被藏了一些吃的。因为冬天的时候,就在大雪堆里挖雪洞,然后住在里面,这样不会很冷,而且北方的风很大,像刀子一样,雪洞能帮助人躲避凛冽的寒风,也能减少失温的危险。 到了这个据点,周叔又挖出了一个大白色的包袱,就是和上次一样的那种肉,找来一些干柴,点着之后熏烤着吃,香气扑鼻。 这三天,我们都在四处收集干柴树枝,因为如果雪下起来了,柴都被雪埋起来,在找是很麻烦的。三天后,鹅毛小雪转为漫天大雪,短短三天,一小部分地区落的雪已经有人的胸口那么高。堆叠起来,活动在此寸步难行! 雪下起来了,找到好的迎风坡后。就开始了挖雪洞工程,挖这雪洞听似简单,其实是很难的。周叔先是挖一个一个人能爬着通过的入口。正对坡面挖掘1米左右。入口要挖的比主室低一些。这样能防止风吹进去。然后舅舅在外面把挖出的雪清出去。 我们把雪洞挖好,然后把登山包和东西都放在里面后。舅舅给了我一把猎枪,我们四个出去踩点,看看能不能打到些野物什么的。 在这冬天,不怕没水喝,就怕没有吃的。因为可以把雪放在罐子里捂化了后喝。 舅舅我们来到了一片雪比较薄,树林比较茂密的地方去了,因为这里周叔事先踩过点,有野狍子活动过的踪迹。 我们到了这里后,躲的远远的,也就七八十米左右,因为如果在远了,枪就不好打到了。爬在雪地里,瞄着那片空地,舅舅和周叔安静的趴着,我则是聚精会神的瞄准,陈锦凡则是无聊的躺在那。 我就这么一直瞄了半个小时,也没见什么动物来。舅舅说让我把枪放下,休息一会儿,要照这么一直瞄,一天得累死。毕竟打猎不是采蘑菇,有时候一天能打到好几只,有时候好几天都打不到一只。 除了这个地方,周叔在别的地方也是下了套子的,也就是陷阱。 就在这时,陈锦凡拿着那把刀,把玩着,自言自语的说: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我向前一看,在那雪地里,果然有一个什么东西,在向四周警惕的看着。 这是什么?不过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个啥。 别管是啥了,开枪打吧。显然舅舅也没看清,他说了一句,拿起枪来瞄准。只听当的一声,舅舅好像打在了那个东西的腿上,那玩应撒腿就跑,又听当的一声,不过这枪没打到。我刚要准备瞄准,但是那个东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追,打到腿了。舅舅说着,和周叔背着枪起来就朝那个东西撵过去。 我们跑到那个地方后,发现这雪地上滴滴答答的流了很多血,沿着血迹又追了好远,不过这血就戛然而止了,前面霎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往回走的路上,舅舅和周叔还在讨论着这血怎么就没了,但是始终也没讨论明白,陈锦凡用手指撮起一小堆沾着血的雪,放在舌尖上舔了一下,说:这是狼血,好了,又有戏看了。 接着,我们又把各个陷阱巡视了一圈,但是只有一个兔子中了套,已经死了,身体被冻的僵硬。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在大雪飞舞中是看不到太阳落山的。只能感觉到天一点一点的暗了,我们往雪洞回去,但是刚走到雪洞没多远,就发现有两排脚印往雪洞的方向蔓延过去。 难道有人?我们三个一起警惕的举起了枪,悄悄的往雪洞洞口走去,走到雪洞前,周叔探头往里面看,但是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把枪放下! 我的心脏咯噔一下,看着舅舅和周叔把枪扔在地上,我也跟着扔了下去。我刚要回头,啪的一下,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们都被捆住了双手,绑在树上。面前站着两个人,黑衣白衣,陈锦凡无奈的靠在树上,叹了口气,不是好眼神的看我。 真没想到,这么容易的就找到你们了。跟踪一路了,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和我们合作,第二,用鲜血给这白雪填点颜色。那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人拿着一把刀,顶在了我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 说罢,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丝毫不服气,虽然双手被反绑了,但还是看着他道。 呵呵。这穿着白衣服的人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拿刀挑开了我的袖子,看着我漆黑而且还有咬伤的胳膊,说:不错啊,中了毒竟然没变异。 说完,他又挑起了我肚皮上的衣服,我这时才发现,肚子上的那些红点竟然消失了。 不能和他们合作,他们会害死咱们的。我突然听见周叔颤抖着说,我知道他对这些蝎子帮的人有多恨,因为如果当时没有他们出现过,他老爹也不会死。 你给我闭嘴!面前这个白衣人呵斥道,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走到周叔面前,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语言,啪啪照着周叔的脸上就是两拳头。周叔的嘴角一下子流出了血。 只要你们可以和我合作,我可以放了他俩。白衣人说着,抓住了我的头发,用那藏着刀子的眼睛看着我说。 好啊,嗯,好。我点了点头,他松开了我。黑衣人把地上的猎枪捡起来背上了,然后他俩推着我和陈锦凡向远处走去。 草,你得给他们解开,要不然他们会冻死的!我大喊道,没想到这白衣人又是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说:你给我闭嘴! 就这样,我们走了很长时间,我感觉现在已经是深夜凌晨了,但是黑衣白衣还在押着我们两个走。 你要带我们去哪儿?我问,黑衣白衣这时松开了我俩,把枪扔在地上,一脚将我俩踹跪在地上,说:就这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说。而那白衣人在我的面前走来走去,最后道:其实我们这次来,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们,你俩加入我们帮派,成为我们蝎子帮的人。 不....我刚要说不可能,他就挡住了我的嘴,道:别说什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这时陈锦凡又冷笑一声,道:你当我们傻啊,若是你只是这个目的,何苦这样大费周章,呵呵。 你...白衣人刚说出一个字,突然传来当当当三声枪响,这白衣人的眼珠子便直勾勾的看着我,身上流着鲜血,像僵尸一样躺在了雪里。 这黑衣人见状,抬起腿就跑。 周叔和舅舅跑了过来,见那黑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便没有去在追。幸好他们留了一手,还带了个手枪在身上.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这黑衣白衣再厉害,但他们没有枪。现实就是这样,生命是脆弱的,杀人很容易。 周叔帮我和陈锦凡解开反绑,解开了这白衣人的头巾,发现他已经死了,然而就这样,没有人知道他的故事,他的身世。 就在这时,林子远处的两边突然响起了狼嚎的声音,两排像灯笼一样亮着的眼睛绿的起来,仇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第三十九章 魂归故里 陈锦凡说过今天打到的那个动物滴的是狼血。那么不用说了,这一定是白天被我们打了的那只狼领群狼来复仇来了。 怎么办?舅舅和周叔捡起地上的猎枪,我也赶紧捡起来,瞄准着。 因为天黑,而且离得远,所以根本看不清,除了这些狼亮着的眼睛,也不能知道他们在哪儿。 这些狼好似蠢蠢欲动,不一会儿,山谷之中就传来了漫山遍野的狼嚎。当的一声,舅舅往天上放了一枪,枪口处冒了一缕儿白烟儿,他们安静了一点,但还是按耐不住那颗狂野的心。 不管舅舅和周叔年纪多大,是不是长辈,他们和我与陈锦凡都不一样。因为他们就是普通人,所以见到这架势,我看见他俩的脸吓得煞白,而且顺着脸颊不停的流汗。 又是当的一声,周叔又往天上放了一枪。那些狼似乎都往后退了一步,我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白雪的味道。 我的脑海里开始幻想起这些狼将我们扑到在地上,鲜血浸透白色,被啃的大卸八块,只剩下骨头架子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是不去想,就越是情不自禁的去想。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可是没有用。我突然又看到了我站在煤矿上,看见了那对狗男女睁着眼睛看着我那幽怨的样子,我永远都忘不了。还有,还有我和王丹一起拎着尸体,扔下悬崖。 啊!我的脑袋快要爆了,我一下躺在了雪堆里,我看着面前,变成了一片白色,好似一片白昼呢。 嗷,嗷。那狼嚎的声音在脑子里回响着,我听见不断响起的枪声。我听见那些狼爪踏在雪地上的声音,我听见那些死去的人在地狱里向我呼唤。 这时,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我看见我被人拎了起来,我看见那些狼朝我们扑过来的时候,却避开了陈锦凡。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周围倒下了好几只渗透着鲜血的野狼。而舅舅和周叔俩人看着,两条腿在不断颤抖着。那些将我们围起来的狼露着尖牙,用舌头舔着。 陈锦凡站在我的身边,拿着那把画着花纹的刀,也是气喘吁吁着。又是当的一声,周叔放完枪拉了一下枪栓,那些狼向后退着退着,竟然四处跑开了。 陈锦凡见这些狼跑开,一下子蹲在地上,刀插在雪里,说:你们下次能不能不要开枪了,我听见这声音… 我刚要说话,突然听见凑儿的一声。鲜血瞬间喷洒出了很高,扬在我的脸上。 不!我大喊着,眼睁睁的看到周叔松开手里的枪,喉咙不停的渗着血,躺在了雪里。 又是当的一声,舅舅的枪口冒出火化,一个手里拿着刀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躺在了周叔的身上。 两个人,又这样死了。支那林一夜之间,又死了两个人。 我们把黑衣人和白衣人的尸体就地扔在了大雪上,让他们成为动物冬眠时的口粮吧。 带着那几匹狼的尸体,背着周叔回到了雪洞前。我的眼泪流出来,但是我没出声。舅舅就那么看着周叔,也不出声。 周叔靠在树上,我看见他的嘴角突然颤动了一下。我赶紧过去把耳朵贴过去,听他在说什么。 “支那林的雪漫天飞舞,好美,我还有一个想见的人,没有见到。”周叔轻声的说着,我浑身滚动着的热血一瞬间静止了那么凉。 陈锦凡坐在旁边,轻声的说:在你心里所想的,你还没有见到吗? 见到了。周叔说完,耷拉下去了脑袋。雪下的好大,正如我的心情一样悲凉,我回想起和之前周叔的种种,是啊,人只有在最悲伤的时候,才爱情不自禁的回忆。我仿佛看见了周叔坐在火堆旁,一边拍手,一边给我唱着那首腾格尔的天堂,给我讲述着他阿爸的故事。 如今呢,尘缘尘了,周叔永远埋没在了世俗恩仇之间。对了我到了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舅舅他叫什么? 周段玉,以前当过兵,是一名军人,退伍后就是你舅舅最好的哥们。军人?我这辈子最敬佩的就是军人,曾几何时,我也幻想着自己穿着一身军装,站在军旗下向祖国和人民敬礼,那是何等的骄傲和自豪。 军礼,军人最高的礼仪。我和舅舅立正站在周叔面前,一向冷漠的陈锦凡竟然也过来了,站成一排。 敬礼!舅舅一腔热泪的喊道,一刹那间,周叔的灵魂得到了最高的升华。 陈锦凡用欧罗冰刀抽干了周叔的雪,晚上我把周叔的尸体放在了雪洞里面,因为天气寒冷,所以周叔的尸体不会腐烂。 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对你好的人无论生死,都会一直对你好。所以和一个尸体住在一起,并不恐怖,因为即使他沦为亡灵,也会在我的身边保护我。 又是一夜飘雪,又是一梦冰地。周叔死了,王凤斌不知道哪里去了,原本我们五个人来的,现在只剩下三个。 没有了周叔,舅舅再也不会开心。就这样过去了很多天,我们才终于从悲伤中缓过神来,陈锦凡问我:李小明,在你身边的人死的时候,你会不会悲伤难过? 我说,曾经不会,之前会,现在不会。 你麻木了?陈锦凡笑问。 或许是吧。 支那林的雪漫天飞舞,正如周叔说的那样。每个有故事的人,都是多愁善感,有时候,其实并不是他不愿提起,而是不想再去触碰那道疤。 他再也没有家,后来的感情都是寄人篱下。 转眼间,一月份来了,寒冷的天气更上一层楼。我们开始起航回家的路程,这一个月以来,我的眼前到处都是白雪皑皑。伟人说过: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你可曾想过,那个身在北方林海中的那个人,是个异乡人? 以前在我的身边死过很多人,但他们一个个使我麻痹。但这次周叔不同,他唤醒了我,我的世界不再是一片彩色。而是单调的黑白色,我时常质问自己,你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你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当你看到这篇故事时,或许你是坐在高楼大厦落地窗的电脑前。看着手机坐在公交地铁的座位上。我在这里叙述,你们在茫茫人海之中,这就是我李小明生命的延续。有时候我写着写着,还在想,叮咚,故事讲完了,地铁到站了。我们在哪儿分离? 由于大雪太深,两天后我们才到达了支那林的边缘,也就是周叔立下的木碑那里。木碑被大雪埋的只剩下一个头,我走过去,周叔死了,这里的故事没了,从此没有支那林。 我拿起背后的枪,瞄准向这块木碑,当的一枪,木碑被打碎。 十天后,我们到达了水库湖,茫茫的水库湖已经被冰封住了,站在湖面中央,我看着下面。仿佛有一个庞然大物在冰下流动,就在这时,我看见有一个绿色的人站在冰上的远处。 走过去,我才发现,这个绿色的人是一只青蛙,一半嵌在冰里,一半露在冰面。不过他长成人形的样子,估计那次把王明卜咬的变异的青蛙,就是它吧。老天有眼,可能是它没来得及潜入水下,如今也被冻死在这里了。 咚的一声,冰面一震,我心脏扑通一下,好像有一个庞然大物在撞击冰面一般。我看见原本清澈的冰层瞬间成了黑色的东西,出现了一些微小的裂纹。 快跑!我大喊一声,和陈锦凡还有舅舅从这冰上跑到了湖边。随后我听见一个石破天惊的冰层破裂声,那只青蛙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水里。 哇,水怪。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切都幻灭消失了,春去秋来,冬过花开,大地复苏后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我掂量掂量了背上冰冷僵硬的周叔,他的睫毛落上了一层霜。 一月二十五日,我们行程速度越来越快,已经穿越硕石凛冽的群峰,回到了喇叭沟的初始处。 心里有,家就不会太远。躺在喇叭沟的雪地里。陈锦凡,你回去之后最想干什么?我问,陈锦凡没有理我,转过头看向一边。 舅舅,你回去之后想干什么?我问,舅舅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叔,没有说话。 哈哈,我此时此刻在想,蚂蚁在我们眼里,一脚踩死一片,死了就死了,因为我们感觉不到他们的痛楚,体悟不到他们的悲伤,看不见他们在流血,所以我们并不在意。 然后我们在那么多的星球眼里,是不是也和一个蚂蚁一样呢?是啊,要不然人间怎还会有那么多的爱恨忧伤? 二月一日,当我们望着面前那片飘着雪花的村庄时,忍不住朝着天空,喊上两嗓子,啊! 当上次站在这里时,我们还是刚刚出发。当现在站在这里时,我们已经回来了,心中那种悲慨的感觉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电影里,一个人魂归故里的时候,往往会跪在这片土地上,热泪两行。而当你真正回来的时候,其实是没有感觉的。没错,很简单,就是这样。 想象和现实永远不同,这就是人生。 第四十章 白雪皑皑 一步一个雪印,我们往村子回去。我甚至在想象着,舅妈在厨房里弄起冒着蒸腾热气的一锅,看见我们回来,是怎样的情景。 回头望着从山林之中穿插出来的脚印,像一条长长的曲折线。 回到村子里,我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背着周叔的尸体回到了他家,周叔无妻无子,但是还是有一些朋友的。因为尸体已经很久了,所以我们通知了他的一些很要好的朋友一起把葬礼办了。 尸体换上寿衣,下棺入土,就是这么简单。生命很脆弱,稍微不留神就没了。 站在周叔的坟前,我没有哭,也没有流泪。而是在周叔的碑上刻下了两行字: 他说支那林的雪漫天飞舞,却不知他走后那里再也不会留人。 就这样,一个生命入土为安的同时,另一个生命在世界的另一边悄然而起。 之前,我还在想怎样表达这种悲壮。但其实,有些东西本生就有,只是要我在发掘,我在看一个电影,用笔把这个电影记述下来,这种感觉对于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所以并不需要刻意的去表达,不是吗? 我和舅舅,陈锦凡,三个人。背着巨大的登山包,像三个野人一样。回到了家门口,舅舅不在,院子里的雪没有人扫。但是进入院子的时候,来到正房门口,却听见里面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瞬间听得我面红耳赤,怎么回事?舅舅手里拎着的登山包瞬间落在了地上,因为他清楚这声音是谁的。 我看见他的脸一瞬间就红了起来,艰难的步伐推开门迈了进去。我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还有一个男人害怕的叫声。这就是人性肮脏丑恶的一面啊。 陈锦凡,去拦住他。舅舅的性子刚烈,我能猜出他会干什么事情。 我闭着眼睛,可是我不想去阻拦啊! 陈锦凡,去拦住他,拦住他。我大喊道,陈锦凡却说:人各有命,各安天定。 十分钟后舅舅出来了,他的双手和身上沾满了鲜血,就这样舅舅杀人了,这和在支那林里不同,因为那里是一片没有人迹的森林。而这却是一个文明筑造成的社会?呵呵。 自首吧。我对舅舅说,因为这就是果,谁也逃不掉。 舅舅点了点头,我们三个来到了侧房里,坐在炕上,因为这里很干净。 明天早上去自首,我说。舅舅恩了一声,眼泪流了下来,流在胡渣儿里,又流了下去。他承受了太多,自己的好兄弟死了,而妻子又和另一个哥们,舅舅是一个有自尊心的人。他和我不同。 晚上,我们三个躺在炕上,柴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很是热乎。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迎来了一个温暖的被窝,然而在我晚上睡着的时候,做的却是噩梦。我梦见舅舅跪在血里,问我:小明,你知道舅舅属什么? 知道,当然知道了。我看见的是我童年的时候,那是一个顽皮的小孩。 舅舅属牛嘛,像老牛一样,哞哞哞。哈哈。我依然调皮的笑着。 那好,那就把舅舅放在牛的棺材里吧。舅舅低沉着说着,抬起了头。嗷的一声我就从炕上坐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我最不愿意最不想看到的,还是发生了。 舅舅死了,猎刀插在心脏上。我做噩梦惊醒后看到他不在身边,觉得大事不好,就前堂后院的找,结果是在老祖宗们的祠堂里发现他的。 他跪在那里,跪在列祖列宗前。 血流了一地。 我先给王丹打了电话后,又给当地警方报案,因为我怕当地警察会搬弄是非无中生有。但是幸好是我多虑了,警察来鉴定完现场后,也懒得管,刚立了案第二天就结案了,判断了是杀人后畏罪自杀后就离开了。把王凤斌的尸体带回了还给了他的家属。然后让我们把舅妈和舅舅的尸体自己安葬了吧。 我突然想起,在水库湖边,王明卜对我说的话,他说相信舅舅回来后,一定会杀了王凤斌的,他还说,小明,你是个好人。每个人都有两面,善的一面和恶的一面,你说我应该恨他还是爱他? 哈哈,他到死的时候,用的都是王凤斌的面庞,陈锦凡告诉我那是易容术,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真是个谜。 舅舅被放在了那个画着牛的棺材里,埋葬的时候我也是把他和舅妈分开埋得,因为我知道,从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突然恍然大悟。姥姥死的时候,被埋在画着鼠的棺材里,因为他属鼠,舅舅死后,又放在画着牛的棺材里,因为他属牛。那么还剩下的棺材,除了父亲和李叔的,还有龙,虎,蛇,兔,这四个生肖代表着什么? 难道,舅舅和姥姥的死,都是注定不可避免的?那么剩下的这四口棺材的主人,又是谁? 我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我先是想到了自己的生肖,我属狗,所以看来这四口棺材不是给我准备的。还有一口棺材画着鼬,我突然想起来有一天晚上陈锦凡自己躺在棺材里,还问我合不合身,难道。 难道陈锦凡也注定会死? 我的胆子突然变得好小,我好害怕。我给王丹拨过去电话。 喂,王丹,你到哪儿了?王丹那边的信号不太好,她问我怎么了,说大约凌晨两点钟就会到,我说没事,你属什么? 我属兔啊,怎么了。王丹打了个哈欠,说。 我的心脏扑通一下,险些爆开,难道这些注定会死的人里面,有王丹一个。不会吧,世界上属兔的人那么多呢,怎么就会是王丹呢,是我想多了,别多想了。我自己安慰自己道。 电话挂断后,我坐在院子的小木墩上,陈锦凡见我不睡觉,也盘坐在我旁边的雪地里。整个世界都是大雪的味道。 我仔细想着,仔细想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仔细想着这些棺材到底是给谁准备的,但是可能是因为我太慌了,所以我始终想不出来。 就这样,硬生生的坐到了凌晨一点多,院外突然被汽车的大灯照亮,响起了两声喇叭声。我激动的心脏砰砰直跳,走出去,看见王丹从车上下来。她踩在雪地上,小脸冻得冰凉,看着我,穿着一身冬装,但还是那样的凉和美。 不行,不管是谁。我都不能让这场悲剧在进行下去,一直以来,我不明就以的走在庐山之中,没想到他们的死竟然就是注定的,周叔的死,舅妈的死,以及王凤斌黑衣白衣等等等,都可能只是为了这场戏而作出的铺垫和嫁妆。 这九口棺材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十字路口,我不相信是平白无故的,那么这背后隐藏着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让王丹和我回去,回到那个落寞的城市里。不知道那里的雪大不大,但是我突然想起来一句话,那是谁对我说的来着?一切皆有因果,有因才有果。 而经历了这些,我恍然大悟,如果说这就是果的话,那么因,就是那个埋葬了多少亡魂的阴斋啊! 因从何生,果从何起。这一切,不管是因为什么,不管是不是我李小明的过错,不管怎样。从前的人已经去了,可我不要让现在的人,在因为我而死。 我不想让他们一个个的从我身边离去。 上车的时候,我问陈锦凡,你要和我走,还是?经历了这么多,我懂得了顺其自然,因为也许顺其自然的结果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安心的。 陈锦凡那双眼睛十分坚定和清澈,他说:江南未去,冬河未死,我在这里等你,我的命在你的手里。我相信你。 我点了点头。汽车行远,我回头看着,这苍白的雪原上,站在那里目送着我的陈锦凡。 他本应是一个自由的行者,却成了我寂寞的化身。 第一章 它管不了 月溅星河,长路漫漫, 风烟残尽,独影阑珊。 谁让我爱恨两难,到后来。 肝肠寸断。 且怒且悲且狂哉。 不过是心有魔债。 伴随着车载音乐,一路回到那个且歌且泣望平生的岁月城市里。看到的是道路两旁堆起的雪堆,这是南方里的雪城?不过是暖烘烘的太阳照在雪上,时而冰冻,时而融化,搞的到处都是一滩泥泞罢了。 下车后,王丹带我来到一家餐厅。这家餐厅是简约的中国风构造,看着墙上的枫叶画,让人心神气宁,没有火锅店的蒸腾嘈杂,没有烧烤店的干燥苦涩。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问王丹,王丹却指了指我的后面,说:有人想要见你。 我转身回头,看见谢印背着手,步伐矫健的朝我走了过来。是你啊,我看着他,转过了头。他坐在我的旁边,没有理会我,而是问王丹:点了什么菜了? 王丹说还没有点,随后谢印找来服务员,点了一大堆。 小伙子,经历了这么多,有什么感想。你回父家,父家死了一村,你回娘家,娘家死了一窝。怎么样?服不服。谢印倒上了一杯茶水,一边说着,整杯喝了进去。 服,我这样说。如果放在以前,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服软,我都会说不服。可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才知道,在这个世界面前,我什么也不是。 如果当初你听话,和王丹远走高飞了,还会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谢印继续问道。我想了想,可始终想不明白,如果当初我和王丹走了,不管发没发生这些事情,我都已经不知道了。 但是现在的结局呢,一样是死。 还是那句话,你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只管王丹要安全。我猜你也想到了,棺材上的兔子象征的正是王丹,所以,若是我不帮你,后果你应该知道。谢印说着,我很是奇怪,他一开始说让我以后别在找他,还说他不想在卷进事情来了什么的,怎么今天又这个样子了。 你不是说让我以后别在找你吗?呵呵。我看着谢印的脸,虽然布满了皱纹,但是那双眼睛里呈现的是*裸的狡诈。 但是我已经被卷进来了,小子,如果我不帮你,凭你自己,是不可能结束这场阴缘的,你的孽太多了。谢印说着,又倒上了一杯茶。 是啊,谢印现在是在和我商量,可他如果不与我说,那又如何?我没得选了。 我不说话,就等于默许了。其实我挺可笑的,一直以来,都应该是我求别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都是在被动,从来没有主动过的时候。任何事,无论好的坏的,都是别人找上门来。 但是吃饭的时候,刚吃一半,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擦了擦屏幕,看见发过来了一条短信,注意这次不是彩信而是短信啊。 我点开,上面写着:小明,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无法避免的。生即是空,空即是死。请你珍重。 我看了看发信人,是老板娘。我回过去短信:你还好吗?但是信息被驳回了,因为对面是空号。 吃完饭后,谢印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杯酒,这酒是棕色的,应该是药酒。没等我拒绝,他就给我倒上了。 来,干杯。谢印笑了笑,说:被动就是主动,主动就是被动,这世界上的一切,物极必反,你记住,*永远都是无限的,控制住自己的*,才是大家。 我看着他一饮而尽,我也一口干了下去,入口之后,只感觉这杯酒之中汇聚成一种力量,进入了我的体内,随后感觉身体厚实了不少。 离开了饭店,谢印自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只有王丹,她问我有没有住的地方,我说有。因为这次我回来,我知道一切因何而起又因何而灭,所以我要回阴斋。即使我不回阴斋,也还有家,那个不大的家。 王丹说好,要是我有住的地方就好,这么晚了,她问我想去哪里,我说去大佛山寺。说实话,这酒挺有劲的,喝完后,我的精神立刻亢奋了起来,以至于我想到去当尼姑了的王婶,我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汽车从高架桥上行驶过,又穿过桥洞,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我不禁感叹城市和乡村之间的不同。或许只有在城市里,望着这些霓虹灯,年轻人才有激情去创造一番事业。但也只有在宁静的乡村里,你才能找到心中那份最真。 到了大佛山寺后,我看见寺里坚韧的松树的落影,一种更加与众不同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突然想起来看过的那西游记中的师徒三人,哈。 然而,我如愿以偿的在大佛山寺的佛脚下看到了王婶儿。 我看着她禅坐在那里的背影,不禁觉得她的气质提升了几分。是啊,一个人只有看了许多书,或者有信仰,才配得上气质这个词,若是一个没有信仰和不懂得虚心学习的人,是毫无气质可言的。 王婶听见我进来,竟然没有回头就知道是我了。她说:你知错吗? 那谢印问我服吗,我服。但是王婶儿问我知不知错,我回道,不知错。 说来看看。王婶言语之间的泼妇之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庄严。 佛家讲究前世的因,后世的果。或许前世我犯了什么错,但如果佛祖真的想把这果怪罪在我的身上的话,那么为何让我忘记前世的记忆?做人只讲究自己心里的那份良心,我李小明当真是因为贪婪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的话,那么只能说明这是前世的因了。我看着面前那高大在上的佛祖。王婶突然呵斥一声:跪下! 人总归要有个信仰,我这辈子确实是一个下九流没有信仰的人,我觉得面前的雕塑带给我的感觉对,所以我祈诚的跪在了佛祖面前。 这时王婶儿双手合十站了起来,她从这大殿之中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她回来了。啪儿的一声,一个鞭子抽打在了我的后背上。 悔不悔改!王婶儿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严厉。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委屈。你不要说男人有什么好委屈的。是,万恶其一,贪婪算一,可我那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这有错吗。 既悔改已无用,那我便是不知悔改。我的眼泪留下,强忍着心痛道。 又是啪儿的一声,我心头一紧,不过这鞭子没等下来,却有一个温暖中带着寒意的身体贴在了我的后背上。我听见王丹一声呜咽,我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够了!我佛慈悲,那为何不怜爱世人。都说心胸大度,那为何不能够大度到宽容世人。我牵起王丹的手,只听王婶儿手中的鞭子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我走出了这大佛山寺。 它管不了。 走出大佛山寺,我的心不痛不屈,我送王丹到了医院。那鞭子抽打在身上的伤印流下的血渗透了一点衣服,找大夫帮她处理好。王丹问我呢,我说我不用了,因为或许这伤口如果留在身上,自然结痂,我才会觉得安心一点。 一个失去的心的人,比一个失去了身体的人更为可怕,因为他找不到自己在哪儿。 几点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看见已经晚上差两分十一点整了。站在汽车前,我握紧了王丹冰凉的手,让她先回去。 你去哪儿?王丹说,她看着我。 去我该去的地方。我冲她微笑了一下。她听见,哦了一声,上了车。车渐渐行远,我望着她车里的背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王丹走后,我打车来到了公交总站。站在这里,靠在栏杆上,几分钟后一辆公交车行驶进了站点,我看见还是那个老司机,于是上了车。 呦,是你。这司机见到我,笑了笑,摘下手上的白手套道。 我的鼻子突然有一些酸,过了这么久,错过了这么多人。竟然在这里,还有一个人没有变。 第二章 地 这段时间开车开的还好吧,我吸了一下鼻子,看着老司机疲惫的模样。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为了各自的生活忙碌奔波着,没有希望的人的存在真的是很可怕, 还好,还好。老司机说着,从兜里颤悠悠的拿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了。然后又递给我,我摆了摆手,笑道:啥时候学会抽烟了,我看你活半辈子了也没说抽烟,怎么还临晚了还抽上烟了,对身体可不好呦。 这司机抽了一口,咳嗽了两声,道:人这一辈子啊,说不定哪天就完了,今天我还在这走路,明天说不定就一口气没咽下去。还是活一天潇洒一天吧,嘿。 是啊,他说得对,人这一生,活的什么呢,这个世界的*永远是无限的,潇洒就好,但可不能这么悲观啊。 人活着总得有点奔头,不是?我问他,这个时候我不会想自己,因为我自己,已经是一个从生死线上来回许多遍的人了。毕竟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的,要不然指望什么呢。 是,嘿,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这么大岁数了,混成现在这个样子。怪不得谁,就怪我年轻时候不争气吧。到点了,司机掐断烟,从窗户扔了出去,挂上档,公交车嗡嗡的前进了。 到了站后,下车时我不由得多看了这老司机一眼。此时此刻的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再看夕阳一眼都觉得幸福,在多一个拥抱都觉得温暖。 人就是这样,矫情的, 回到了京八街,我直奔那个饭店,来到饭店前门,但是发现前门已经被锁上了。我啪啪的敲了几下门,但是没有人开。于是我从后院回到了寝室,然而刚进寝室,却发现一个人在收拾着我的东西。 赶紧滚蛋,以后这里就是我的了。那个人低着头收拾着床上的东西,我惊讶的看着他和我一模一样的外表。 杨云?我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赶紧滚蛋,我最后说一遍,你没机会了。杨云背对着我,听他的语气很着急。我在愣神,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劲儿来。 就在这时,我看到他蹲下来,看着床底下,突然把旁边的小柜儿推到了一边,从底下抽出了一张纸来,那纸的上面写着一切奇怪的红色文字,下面还有两个手印,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正是那张血契啊! 我看见杨云把这血契拿出来后,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那鲜血正好滴在我的手印上,于此同时,他猛地将自己的拇指按在了上面。 哈哈哈,快走,快走啊。杨云将自己的手印按在那张血契上后,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额头渗透出了冷汗,猛地坐在了床上。他从旁边找来了一个烟灰缸,一只手拿着打火机,一只手拿着那张契约。 突然,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我回头看见这个穿着阴森可怕的地主婆突然冲了进来。 你干什么?这地主婆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绿色,朝杨云扑了过去。但为时已晚,杨云已经把手中的契约烧成了灰,落在烟灰缸里,轻轻一吹,飘在天花板的灯光下。 这地主婆停了下来,呆呆的望着杨云,又望着我。 还等什么呢,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里以后与你没关系了。咱们俩前世是双胞胎兄弟,人啊,这一生都是注定的,如果我不曾拨打过那个电话,或许如今我也不会看见你,这就是命,不过我不后悔。杨云咧着嘴,笑着。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点了点头。转身走出门去,突然听见杨云在屋子里大喊:刘海棠是我妈! 我又愣住了,突然想起刘阿姨,想起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想起那时她在给我比划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我明白了,她是把我认成了她的儿子啊! 这就是母亲对儿子的情。 我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是啊,如今的我变得从容,这就是命,这是无法更改的,他不后悔,那么我呢? 离开饭店后,我路上一直在想着,想着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想着曾经在这里说过的话。我记得第一次我那青涩的样子来到厨房,闻到那个香火味的反应,我记得第一次被锁在寝室里,我做梦梦见了什么。 那个时候我想要的,如今我已经得到了。但是相比一个个最亲近的人离开你的身边,那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我记得在厨房里听见那对母女的惨叫声时,老板娘对我说这附近的人家有个家暴,想想那时,我真的很幼稚,也很可笑,甚至还半信半疑。如今我知道了,不是我怀疑,而是我不想我相信的人会骗我。 等下,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是杨云赶了上来,他手里拿着一张地图递给了我。我接过来看,是那时我在公交站那里向谢印买的地图,连我自己都忘了。 这是你的,拿着吧,或许有用。杨云说完,转身离开了。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打开一看是王丹打来的。我接通了电话。喂,你在哪儿呢?王丹问我,她打了个哈欠,很显然她还没有睡觉。 怎么了?我问她,她在电话里说:谢师傅来了,他在家里呢,你回来吧。 哦,谢印竟然去了,这么晚,会是什么事情。我答应后,就挂了电话。 出了京八街,我沿着路边走了很远,也没有见到车。就在这时,远处一个车灯亮了起来,我看见一个黑色的车开了过来,我上了车坐在后面说了去的地方后,他就开车带我去了。 到了地方,我随手扔下了三百块钱,因为如今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而且每一个开夜班的司机都不容易,所以我扔下就下了车。 到了王丹的家门口,发现门半掩着,于是我直接进去发现谢印和王丹都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他俩神情严肃让我瞬间感觉气氛不一样了起来。 怎么样了?回去了?谢印问我,我点了点头,他说的回去就是知道我去哪儿了。 还记不记得以前你从我这里拿走一张地图?谢印盘起了腿,眯着眼睛问道我,黝黄冒光的皮肤显得十分干练。 我点了点头,想起如果不是杨云把这张地图亲手给我送过来的话,或许我都忘了。我从兜里拿出了折叠的地图,打开铺在了桌子上。这地图自从拿回来以后,我还没有认真看过,不过上面画的貌似正是整个京八街。 这地图乃是这京八街的全貌图,所有重要的地方都在上面标记着,你看这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代表四种阴阳,都是相对应的。实不相瞒,如果想阻止悲剧的发生,保全王丹的性命,就只能通过强改风水局的方式。不知你是否愿意。谢印一边比划着地图,一边抬起头看着我道。 我点了点头,因为我无所谓,只要能不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就好了。谢印继续对我说:而改变这风水局,只有你一个人能行,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但只有你才能去做。至于为什么,我告诉你,因为你有两个魂魄,一个乃阴,一个乃阳,一个乃死,一个乃生,阴遮阳,阳遮阴.....总而言之,这京八街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这点你应该知道。 我点了点头,因为我突然想起,有一次我带王丹去京八街,结果没等进去,车里就开始放起了唱戏的声音,车门被锁住打不开,王丹像被鬼上了身一样,张姨的死也是因为这个。 你想好,因为这个是十分危险的,搞不好你就会因此丧命。谢印见我点头,继续问道我。 我想都没想,就直接对他说我已经想好了。因为像我这样行尸走肉般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去拯救更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记得哈姆雷特的说那个,是忍受命运无情的摧残,还是挺身去反抗那无边的烦恼。哈哈,挺逗的。 好。小伙子,拿得起放得下,有胆识。谢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纸,又掏出了一个红色的记号笔。 第三章 上青楼 谢印将那黄色的纸放在桌子上,用剪刀剪成了一个八边形,一边念着口诀: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一边画上了八卦,又在中间画上了阴阳。 画好后,谢印又将自己的血滴在了中间的一半,对我说,这是阴。然后他又让我将血滴在了另一半上,告诉我,这叫阳。我当然不不懂什么意思,但是谢印却一把火将它烧成了灰,然后盛了一碗水,将灰掺在了水里,告诉我喝下去。 我端起碗,问他为什么。谢印说这样才能稳住我的魂,我一饮而下,可喝下去后并没有什么感觉。 这时,谢印将我叫到一边,在那地图上标记出了四个点,说这就是京八街的四个风水眼,将这四个眼改变,便能改变整个京八街的风水局。 我点了点头,他先是指了指其中一个点,对我说道:这里是一家青楼,我只知道这个风水眼在这家青楼里面,但是具体的我不知道。你必须要自己在里面找到,然后用公鸡打鸣那一刻被射死的鸡头放在这个眼上。切记的是,千万不可犯了邪念,否则.... 好了,我知道了。因为我知道他无非就是想警告我一下如果犯了邪念的严重性。谢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一切就靠你了,说完就离开了王丹的家。 我看着桌子上的地图,王丹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说:小明,不管你走到哪儿,我都是你的人。我是冷的,可我的心是暖的。 嗯,我点了点头,看着她不敢说太多。因为我害怕给她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当晚,我和王丹同睡一张床,他的脸靠在我的臂膀上。我躺在床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因为我在想,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但是你知道.... 我走到厨房,找到一瓶白酒,咕咚咕咚一口灌下去了半瓶。王丹走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轻声的道:你干嘛。 我瞬间感觉脑袋迷迷糊糊了起来,都说酒是邪盗之媒,但是此时的我已经分不清什么了。我被王丹搀到床上,躺在这,脑袋越来越晕,最后直接睡着了。 虽然醉倒了,但是第二天早上三点多我感觉肚子里烧膛就醒了,醒来后我像疯了一样四处找水,我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样子,那双眼睛布满血丝,脸上再也没有那种稚嫩,留下的只有风霜皱纹。 我穿好衣服,梳洗好之后,看见王丹还在睡觉,于是亲了她一下。她睁开眼睛,问我是不是要走,我说是。 她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我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叹了口气,走出了家里。 我打车来到了早市,这里卖什么的都有,所以想找到一只公鸡不难。正好现在才四点多,公鸡还没有打鸣,到时候应该能碰巧公鸡打鸣的时候直接杀了。 我在早市里逛着,看着卖什么的都有,于是在一个小摊上随便吃了些东西。是混沌,没错,我小时候最爱吃的就是混沌,但是后来因为那个卖混沌的大爷杨海风,所以我一见到这个就反胃。汉子是拿得起放得下,所以我吃着,也觉得很香了。 吃完混沌,我望早市里面逛,逛着逛着,突然看见前面有两排堆叠着的笼子,这里什么鸡都有。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这些公鸡一起打起了鸣! 机不可失,我赶紧从旁边杀鸡的一个人那里抢来了一把剪刀,还没等那笼子里的鸡打完鸣,一下子剪短了它的动脉。 血哗哗的流,那卖鸡的人赶紧冲上来问我干什么。我二话没说扔给他了一百块钱,然后把剪刀也还给他。他便把鸡笼里在挣扎颤抖的鸡拎了出来,递给了我。 我管它要来了一把刀,一刀将鸡头剁了下来,然后拿着鸡头离开了。那个卖鸡的人奇怪的看着我远行。 将这鸡头用塑料袋包住,我放在了口袋里。打车来到了京八街。 天已经亮了,我在车上拿出地图,找着那个青楼的位置,到了地方我付了钱就下了车。 到达京八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地图上画的是对的,我按着路线确实来到了青楼的门前。刚一到这门前,我就闻到了一股胭脂香水和香炉灰掺杂着的味道,我扇了扇鼻子边的空气,然后走了进去。 哎呦,这位爷里边请。我刚一进去,一个女人就摸在了我的胳膊上,我甩开她,她便带我走到了里面的一个桌边。 这位爷喜欢什么类型的。这个女人坐在了我的旁边,甩了一下自己的手绢,看着我抚媚的道。 我来喝酒,行吗?我瞪了她一眼,她随即就媚声媚气的道:行,爷开心就行。说完,就去倒上了一杯清酒拿过来放在了桌子上。我吩咐她离开,看着周围搀着鬼走来走去的女鬼,颇是一番景色。 我闻了闻这酒,味道不对,于是没有喝。起身四处溜达了一下,看着这花色琼楼,那风水眼究竟在哪里?这应该怎么找? 我走上了盘绕的楼梯,来到了二楼。二楼全部都是包房,门关着,但从外面还是可以看到里面的影子,还有...声音。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谁啊?我回头望去,发现是一个穿着一身彩衣,长相极其貌美的女人,看样子应该还不到二十岁。我看见她的脖子的后面有一道红色的痕迹,但是还是丝毫挡不住她的美。 客官。她说着,一只手扶上了我的脖子,用那迷离的眼神在我的脸上游走看着。 我咽了口吐沫,没有说话。只听见楼下有古筝木琴弹奏的声音,即刻弹起,唱起了妖媚的歌声: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他有蓝蓝一片云窗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她是绵绵一段乐章多想有谁懂得吟唱他有满满一目柔光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啊痒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梦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来啊,客官。这个女人抚摸着我的脸,我一下子推开了她,往一边走去。她在后面呆呆的望着我,我受不了这青楼里充满*的声音了,于是小跑下楼出去了。 坐在门口,我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烟雾吐在天上,竟往屋子里飘去了。就在这时,突然脚底下有个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蓬头污面穿着破烂的人,拿着一个碗,不停地在我脚底下嗅着。 你闻什么,我脚香啊。我动了动,他这时站了起来,直接朝屋子里跑了过去,我看见他的鼻子准确的吸引了那一股烟儿。 哎,不错,要的就是这味。这个叫花子端着碗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看着我手上已经灭了的烟,问:还有么。 我刚想说他精神病滚一边去,但是突然想到一个好的主意,他肯定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没准就知道这青楼的风水眼在哪儿。何不做个条件交换呢。 我先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说:你是人是鬼? 是鬼啊,在这个地方的,哪有是人的,难道你是人嘛。他一边说着,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眉心,然后说:哎,你真的是人哎。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风水眼?这叫花子听后,挠了挠头发,直接说:告诉你了,有什么好处? 第四章 扭曲的脸 我拿出了兜中的一盒烟,晃了晃说:告诉我了,这一盒烟都是你的。 好啊好啊,叫花子一听,一下子就乐了说:你先把这些烟点上,我吸完了在告诉你。 行吧,我犹豫了一下。把盒里的烟拿出来摆在地上,挨个点上。那叫花子趴在地上不断的吸着这烟,这些烟很快就烧到底了。最后,他贪婪的喘了一口,说:真好。 烟吸完了,该告诉我了吧。我看着他说,但没想到,他又说道:不行,我又改变主意了,你带我进这里玩玩,我就告诉你。 怎么还得寸进尺,我想了半天,但是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进去了,里面的那个女人一见到她就不停地赶他,他便害怕的躲在我的身后。我和那个女人解释是我带他玩的,才放他进来。 我和这叫花子来到桌子边坐下,他又看见了一个长相好看的姑娘,叫她来陪酒。我无奈,也只好默许。喝着喝着,这叫花子又要和她上楼。 行吧,去吧去吧。这叫花子便和这姑娘上了楼,半晌后,我见他还没有下来。心里总觉得自己被他耍了,于是上楼去找他,可刚到了他的门口,便有一个人从身后搂住了我。 我回过头,看见竟然是一开始那个女人,于是问她,你怎么又来了?她一听这话,竟然要哭了。 我只好安慰她别哭,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哭喊的声音。与此同时,楼下那个老女人便带着几个男人冲了上来,推开门,没多大一会儿,便将裤子还没提上的叫花子拎了出来。 臭叫花子,得寸进尺,敢在我们这里打姑娘。那老女人指着这叫花子说着,那几个男人便把这叫花子从二楼扔了下去,这叫花子摔得头破血流,又被人扔到了门外。 他就是一骗子,客官不要好心了。你怀里的这位姑娘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客官慢用啊。这老女人嘟囔着,自己下了楼。 我看着身边的这个姑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把我推进了屋子里,关上了门。我坐在床上看着她,她竟然直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不要!我大喊一声,脑袋突然嗡的一下,感觉怀里有一种力量在我的胸口汇聚成了八卦,我看见面前的样子都变了。这个姑娘的脖子上有一道伤口,流着血,而这个屋子里也都布满了蜘蛛网,破败的墙壁,布满灰尘的桌门。 这个姑娘的皮肤也是紫青紫青的,她脱着自己的衣服,朝我走了过来。我连连向后退,看见后面有一个窗户,赶紧推开跳了出去。 咚的一声,我从二楼跳在了这个青楼的院子里。面前的整个场景忽然又变回来了一样,上面那个姑娘竟然从窗户上探出头来担忧的看着我,她的肤色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脖子也不在流血了。 你还好吗?她问我,我突然被她的深情打动了。我鬼迷心窍的看着她,突然想起来了谢印说的话,千万别不要贪.... 我又想起来那个公交司机说的话,人活着,今天快活,明天就不知道还活没活了,潇洒得了。 我刚要爬起来从后门进去上楼找她,但是就在这时,我突然被绊了一下,险些绊倒,低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叫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趴在地上抓着一只没有脑袋但竟然异常活泼的鸡,对我说:我真不是大骗子呀。 我看着,从兜里拿出来了那个鸡头,放在了面前这个鸡的身上。鸡头竟然和鸡的身子自己合上了,突然,我看见面前的一切又变了样,变成了破败的模样,这个抓着鸡的叫花子的脸皮已经烂了,双手成了白骨。 我草,怎么回事。我浑身一抖,向上看去,发现那个从窗户探头出来的姑娘的脸又变得青紫,脖子在流血。忽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钟声,这姑娘听到,惊恐万分,整个脸都扭曲了。 不,不。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我落荒而逃,跑出了这个青楼。一直跑出了京八街,我才停下来。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身材敦实,面色蜡黄两个眼睛冒着光芒的人站在远处,我一看是谢印,然后朝他走了过去,问:是不是改变了一个地方的风水眼,这个地方的鬼魂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是的,她们会魂飞魄散,但没有永世不得超生这一说,因为本来她们就不能。谢印笑了笑,说:我没有看错你。 不管怎么样,她们本不应该魂飞魄散啊,是我害了他们。我看着自己的双手说,谢印却道:不管怎样,如果你不这样做,死的就是王丹,你自己选择。 我俩来到了那家茶馆,谢印给我倒上了一杯茶水,让我喝下压压惊。可我却一直在想着那个姑娘最后那样扭曲的表情,我不知道她会有多痛苦,这都是因为我。 你是个男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谢印又给我倒上了一杯茶,砰的一声放在了茶几上,瞪了我一眼,背着手离开了。 在这里坐了好久,我才清醒过来,是啊,我是一个男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我打了自己个巴掌,告诉自己不要在这样了。 我回到了王丹的家,或许是因为她担心我没法专心工作吧,我敲门发现她还在家没有走给我开门。她原本冷冰冰的脸见到我露出了一丝笑容,拉着我的手说我一直在等你,你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进了屋。把王丹搂在怀里,打开电视,和她一直看着。晚上,王丹说想给我做饭,于是我俩又一起去买菜,她原本高冷的模样却又变得蹦蹦跳跳的,做好饭菜后端上了桌子。 外面的夕阳落下,城市里一抹暗影照在窗子上。 吃吧。我说,刚要拿起筷子,突然有人敲了几下门。我刚要去开门王丹就抢先一步走到了门边,打开门,看见谢印背着手走了过来。 吃的不错啊。谢印说着,带上了门。王丹也很自觉的去给他拿了一双碗筷,但他坐在桌边,却没有吃,对我说:第二个风水眼在.... 他说着,我从兜里把地图拿了出来。他却推了推,道:不用拿地图了,这第二个风水眼在大佛山寺。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问:怎么在大佛山寺,不应该是在京八街的吗?谢印说:谁告诉你的?这京八街的一个风水眼就是在大佛山寺,如若不然,还不天下大乱! 我想起王婶,看了看王丹,她装作没听见一样乖巧的吃了一个樱桃。我问谢印有没有具体位置,谢印说没有,我草,没有具体位置怎么找,这大佛山寺那么大。 呵,车到山前必有路。谢印说:明天晚上黄昏时刻你去,切记不要早也不要晚,说完,谢印就又转身走到门口推开门走了。 晚餐原本浪漫的气氛自从谢印走后全没了,我也没心思吃了。但害怕影响王丹,也只得装模作样的吃了几口。这天晚上我直接睡在了客厅沙发,没有和王丹一起睡的原因是我害怕我在动了邪念,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样我心里会很不舒服。 第二天,王丹局里有事,于是去了。我自己在家里呆着,到了晚上黄昏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是时候了,就在我刚要走的时候。王丹却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把刀,这刀上画着奇怪的花纹,我突然想起了王大师,他那时不就有这把刀么。只是这刀怎么会在王丹手里,不对吧。 你怎么拿这个刀?我问王丹,王丹把刀递给了我,很严肃的说,这是谢印师傅让我给你的,他说你会用上的。 我去大佛山寺,用刀干什么?等见到谢印,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这刀是从哪里来的。 第五章 便是永远 就在我要走的时候,王丹拥抱了我一下。到了大佛山寺前,我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夕阳,走进了大佛山寺里。 此时的大佛山寺香客已经没有了,我走进了寺里。朝着那大殿走进去,到了大殿里,我看见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我坐在佛祖前,看着他,问:佛祖,我叫李小明,我有一事所求。请问这大佛山寺里的京八街的风水眼在哪儿? 等了半天,也没见佛祖说话。我无聊的站了起来,在这大殿之中漫步。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大殿的门口传来了一个脚步声。回头看去,竟然是王婶儿,世界总是这么巧,这是偶然的,还是故意的。 来者何意?王婶双手合十,问道我。 寻找风水眼。我看了大殿的殿顶,说着:风水眼在哪里。 风水眼?寻找风水眼何用。王婶道,她虽然还是王婶,但我看她更像个尼姑了,干脆不叫王婶,就叫尼姑好了,或许这样更尊重些吧。 救人。我说,这可是大实话,我确实是为了救人。 那好,既然是为了救人,那我告诉你。风水眼就在我的身上,我死了,京八街的风水局自然改了。尼姑闭上了眼睛,说道。 什么你身上?你是要我杀了你吗?我问她,真是可笑,从来没听说过风水眼在人的身上。等下,我突然想到兜里的刀,难道谢印早就料到了,这刀给我就是用来杀人的? 没错,我没有骗你。她说着我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我...我为什么要杀你?我听到她这么问,有些结巴了。 因为你觉得这是在作恶,任何人对恶都是有抵触的,你根本上是善良的,所以你下不去手。尼姑一字一语,竟然毫无掩饰的揭穿了我的心理。 那么,你如果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尼姑问,我立刻回答道:因为我想要救人。 既然是为了救人,那么你这就不算是作恶,反而倒是行了善,孩子,来吧。尼姑睁开了眼睛,露出了自己的脖子。 我竟然情不自主的从兜里掏出了那把刀,但是我的手软着我真的下不去手。 来吧,记住你是为了救人,你是为了心中的那个善念,这样你就没错。尼姑说着,我突然觉得很感动,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看着都很倔强又臭又硬,其实她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真的很无私。 我闭着眼睛,拿着刀,抬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这么做,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我....我.... 啊。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王婶竟然自己将脖子划在了这刀上,因为这刀极其锋利,轻轻一划,王婶倒在了地上。 不,不....我蹲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不住的摇着头。我真的不想这样,我的眼泪流下来,鼻子酸酸的,我其实真的不想这样。 孩子,记住你心中所想的,执著的,你是善良的。王婶的喉咙吐着血,说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当我离开大佛山寺的那一刻,就注定成为了一个罪人,从前我是一个内疚自责的人,而现如今,我就真的成为了一个罪人。这个世界真的很纠结,也很矛盾。 我回到了王丹的家里,脸色惨白的推开半掩着的门,看见王丹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说:谢印师傅说是帮你打扫现场了....我... 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我摆了摆手,冲着她强挤出一点笑容。没过多大一会儿,谢印就回来了,他看见我身上的血,坐在了我的身边。 这刀,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问,他说这叫欧罗火刀,本身就是他的,如果要是我喜欢的话就送给我。 欧罗火刀?难道这不是王大师的那把,但是真的很像。陈锦凡那里还有一把欧罗冰刀,组成一对了,呵。 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我怕你无法继续找到下一个风水眼了,这样,你先休息几天,到时候我再来找你。谢印想了一会儿对我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也没听懂他说什么,就点了点。我看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离开了。 这几天,我大多数都是陪在王丹的身边。她有时候迫不得已去工作,我便随便去转转,突然想起了青巷街,于是我便打车去看看。 走到了青巷街,我踩在雪上,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了那个门关着的发廊。猛地想起了大姐,她去南方了,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我想去看看她,因为她是我这辈子碰到的第一个相见恨晚的人,她是个性情中人。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怕我再也见不到她... 给王丹发了一条短信后,我便打车来到高铁站,去了大姐的那所城市。 因为她的那所城市里这里也没有多远,而且高铁很快,所以只用了半天便到了。我给大姐打电话,她听见我来了,十分惊讶,电话里又是高兴又像是担心,她告诉了我地址后,我便寻觅着去了。 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里是郊外的一栋别墅,有院子,很不错。我敲了敲大门,没多大一会儿门就开了,大姐站在里面,我发现院子里很寂静。 我跟着大姐走了进去,但是一路走到了楼上,我才发现除了一个保姆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外,什么人都没有,而且我也没见到那个所说的老头。 大姐,这孩子是?我看见这孩子挺好看的,于是问。大姐把我拉进屋里,拉着我的手讲起了她的故事。 半年前,她来到这里后,便和这个老头结婚了。这个老头确实是很有钱,有两个和别人合股的公司,一开始的时候,这个老头对她很好。但是后来那个老头就像受了刺激一般,每天对她非打即骂,甚至连屋子都不让她出一步。 于是大姐每天就在哭啊哭啊,到了后来也不哭了,忍着就好,因为这个老头连动手都颤巍巍的,应该活不长了。这样的日子熬了没到两个月,这个老头竟然就真的嘎嘣一下过去了。所以大姐现在理所应当的成了这个老头的财产继承人。 我点了点头,以前的事谁也不愿意提,过去了就已经过去了。只要现在好那就好,大姐又把那个小孩子叫了过来,让他叫我叔叔。 这是?我问着,大姐把孩子抱了起来,然后又叫保姆领他到一边玩去了。大姐她一个人寂寞,又不想在找一个男人了,所以就去领养了一个孩子,这样每天也挺好。 唠唠家长里短,到了晚上,大姐叫来司机,开车一起去饭店。我这一看,好车啊,奔驰s300,还是高配的,大姐现在这日子可以了,我也就放心了。 大姐说以前穷的时候,都快钻钱眼儿里了,现在有钱了又花不完,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得不到的时候你永远惦记着它,真得到了,你反而没那么躁动了。 吃完饭,刚和大姐回去,我就接到电话,是王丹打来的,她说谢印师傅来了,说要找我。我嗯了一声,说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大姐...我得回去了。我说,其实和大姐在一起真的很潇洒,我俩真的是铁哥们,没有别的。 回去干嘛?刚来就回去了?大姐死活不让我走,我只好和大姐说了缘由,因为我已经把她当自己家人了,所以什么事也不会瞒着她。她听后,对我说我做的对,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心就可以。 临走的时候,大姐把我叫到车库里,这车库是地下的。打开灯瞬间好几台车摆在那,锃亮锃亮的,都是豪车。大姐说让我随便选一台开回去,而且如果需要钱就说。 我心想,我李小明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临到最后关头了,还开个豪车?算了,呵,从前总盼望着这种有钱人的生活,但是到了现在,我发现我再也不会追求那些了。人活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去干自己爱的事业,去爱自己爱的人。 我谢绝了大姐的好意后,和她告别后,我坐在高铁的车里,看着窗外,这一别便是永远。半夜的时候,我看着外面的灯光,到站了。 打车直接回到了王丹的家,我敲了敲门。却发现没有人敲门,我又敲了几声,还是没有人,我打开电话,播着王丹的电话,心里有些着急,这是怎么了? 第六章 冬生将军 喂,王丹。你在哪儿呢?电话接通后,我着急的问道。但是电话里却一时半会都没人说话,过了半天,我才听到王丹神秘兮兮的说:小明,屋子里有人,你赶紧走。 什么?屋子里有人?不可能啊,我敲门了根本没人的。你在屋里?我问电话里的王丹。说着,又敲了几下门。 我说不清楚,你快走。王丹说着,就挂了电话,我跑下楼,看到一个吉普车开车灯行驶了过来,按了几下喇叭,停在我的面前。我赶紧上了车,但是却发现旁边开车的人竟然是张斯雨!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回头看去,后座坐着的几个人竟然是死去的王婶儿以及周叔...他们的脸上全都流着血。 我大叫一声,立刻拉开车门跑了下去。在地上摔了好几个跟头。但是这时张斯雨却下车了,我看见她的脸上充满了幽怨之气,浑身都流着血,她伸着手朝我走了过来。 啊,啊...我像一个受了强烈刺激的精神病一样,向后退着。但是这时她却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头一看,面前的人竟然变成了王丹。 怎么是你,怎么是你。我嘴里不断重复着。她见我这幅模样,一下子就哭了,抱紧了我,说:小明,你怎么了,是我,别怕。 就这样,她抱着我,让我半天才缓过神来。我才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而抱着我的这个就是真真切切的王丹啊。我怎么了?我究竟怎么了?我也不知道。 我和王丹上了车,进到车里,我还心有余悸,朝后车座看去。原来后面坐着的是谢印,他的旁边根本就没有人。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了吗?我问王丹为什么不能回家。这时坐在后面的谢印开口了:京八街的第二个风水眼已经被改了,家里不安全。 那去哪里?我问,谢印每到一个路口指了指方向,一直让王丹把车开到他家。 到了谢印的家,才发现他家的院子很大,整个园子里都是各种花草树木,有一条小路,走进去就能看到一个不大的房子,而谢印就住在这里,这满园子的花草树木也应该是他养的。 进了屋子里,谢印按了一下开关,打开昏黄的灯泡。对我说:小明,第三口风水眼一旦更改,后果祸福旦夕都是个未知,你想好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敢保证就能安全。 发生什么事?我问,他看着我凝重的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其实我问这句话和没问都是一样的,因为还是那句话,事到如今,我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谢印点了点头,说好,然后把地图平铺在桌面上,用记号笔点出了一个点,告诉我这就是第三个风水眼的位置,这个很重要。我这一看,不对啊,这第三个风水眼的位置,不...不就是饭店吗! 这个地方叫做阴斋,是商朝时期发生改变的...那时候...谢印刚要说,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因为这个故事以前王大师也给我讲过,所以我打断了他。 有具体位置?我问?这次谢印竟然出乎意料的说:有,不过只是个提示,至阴至腥,至怨至昏。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还得你自己去找。 说完后,谢印走了出去,从园子里挖出来了一个罐子,拿进屋子里来,放在桌子上,把上面的布拆开。我好奇这里面是什么,没想到谢印掏了半天,只拿出来了一个像驴蛋蛋一样的东西,但是这驴蛋蛋里是红色的,透红透红的,就好像有血在里面一样。 谢印把这东西交给我,说找到那个风水眼后,把这驴蛋蛋挤爆,洒在那上面,随后因为京八街的三口风水眼都被改变,将会动荡不安,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随机应变,但万万记住,切不可感情用事。 说完,谢印看了看表,看见已经是后半夜了。于是说让我先休息,休息到天亮,然后就去。 第二天天亮后,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上到下都非常不安。我看着王丹,总是有一种不舍之情,我真的不想走,王丹也深情的看着我。我永远都忘不了她最后看我的那双眼睛。 王丹开车把我送到了京八街附近的那个公交站点,下车的时候,我紧紧抱住了她,不愿意松开。 你想亲我吗?王丹说。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被问的一愣。王丹突然吻住了我,在清晨的阳光在,在清晨的雪花上。 最后,她还是开车走了。我站在这,迈动了双腿,向京八街走去。哎,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搞得这么难过干嘛,真是的。我安慰着自己。 谢印昨天对我说,原来这个饭店叫做阴斋。我也觉得这个名字更贴切它,因为这里哪里是饭店,分明就是鬼的饭店,所以应该叫做阴斋。我到了阴斋后,先回到了寝室,发现门没有锁,于是我直接进去了,进去之后也看见没有人在里面。 杨云搬来这住了,那么他去哪儿了。我看见这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但是床上还有一个屁股印儿,我过去摸了摸,发现还是热乎的。看来他刚走没多久。 真是不巧,我又来到了厨房门口,发现门被锁着,看着那个小木桌子上,也没有手套了。我在想,谢印说的至阴至腥,至怨至昏的地方应该是哪儿呢。但是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很熟悉,但干想也想不起来。 我搬来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突然情不自禁的回忆了起来,回忆到我第一天来的时候,正担心被人骗了,这时候老板娘从胡同里走出来接我。那时候真是又傻又青涩,想想都觉得傻。 哎...一转眼啊,时间过得真快,一切都变了。 坐着坐着,我突然看见天上的一块乌云快速的飘走了,怎么回事,从来没有见过云彩飘的这么快的。我站起来,来到了后门,拉开门走进去,然后推了推以前老板娘睡觉的屋子,但是发现门被一个小铁丝绑住了,推不开。 妈的,这小铁丝很软,我几下就给弄开了。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香水味和灰尘很重,搞得我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看着面前这个落着纱帘的紫色大床,真是不堪回首啊。我赶紧走出去关上了门。 我又推了推通往前厅的门,但是刚进去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桌子上,呆呆的看着外面。 我朝他走过去,是杨云。他抬起头,看着我问:你怎么来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这时他也摇了摇头,道:呆的久了,也就习惯了。 恩,我依旧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想起老板娘的事情,我觉得他应该会知道点什么,于是问道他:你知道...老板娘的从前么? 他听到这个问题,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对我说:你真想知道? 当然,其实和一个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说话还是很有意思的,我想起若是以前,一定会大惊小怪。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算什么,所以很是心平气淡。 故事很长,其实前世因果这些东西都很乱的。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其实有些事情,从你一生下来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她叫裴衣,以前的你,雄心壮志,野心昂昂,喜欢征战四方,喜欢杀戮,只有这样,你才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成就感,那就是你,大名鼎鼎的冬生将军。 她其实是很舍不得你的,但是男人嘛,有理想,有抱负,就应该去支持。后来,兵败了,江山赔了,你战死沙场,被删除史册,历史上再也没有你的只言片语。那是你前世的因,便要接受后世的果,她便封存自己,等了你上千年,如今,发生这一切,她都不惜自己,只为了你。 我听着,这一世,我和老板娘情深意重,这一切都叫作缘。从前我没法领会那种豪迈和感情,所以我只能淡淡的听着。 那你是谁呢?我问他,他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你的双胞胎兄弟,你不必管我是谁,因为我说了,前世和因果这些东西是很乱的。不明白的时候,你也不会懂,真正懂了的时候,你又淡然了。 好,那就不问。我舒了一口气。 第七章 寻找 就这样一直坐了很久,我们俩才立刻这里。回到了寝室,我问他以前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他苦笑着说以前其实是很避讳我的,因为老板娘不想让我知道太多,知道的少总是好的,如果不是我好奇心太重,可能如今也不会这么快的发展成这样。 到了晚上的时候,杨云问我怎么还不走。我说我想跟着他去厨房,是因为我已经猜到那个地方了,至阴至腥,至怨至昏。这说的不就是厨房下面那个放着不知道多少人的尸体,多少人的残害的那几个大坑吗,那里面充满了血腥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发狂。 你去厨房干什么?杨云问到这,就有些怀疑了。其实我并不知道该不该和杨云说,但最后我觉得不应该和他说,因为无论怎样,无论他说的再好听,不管是都是为了我好还是我前世的兄弟。在这个社会上,我学会了一个道理,就是我永远都不知道站在你这个面前的人究竟怀着一颗怎样的心。 曾经的我在无助的时候,每每见到一个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最后被人耍的团团转,所以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充满了主观意识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自从离开这里后,总会做梦,我总会梦见这个熟悉的地方,贡台,水槽,如果我不去的话,我心痒痒。我说,没想到杨云想了想竟然真的就信了,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哦。 晚上十二点,我跟着杨云来到了厨房门口。望着天上,竟然一朵乌云都没有,一个星星都没有,月亮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杨云戴上了桌子上的那双手套,我便有一个问题问他:这手套为什么每天都会准时的出现在这个桌子上,难道是它会飞吗? 杨云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说:以前每次你用完,我都会清洗,你知道为什么需要戴手套吗? 我摇了摇头,当然不知道。但是我已经猜想到这样了,其实有时候出现一个问题,你往往把它想的很复杂,是因为你心中各种不确定。但其实它真的就这么很简单。 因为水槽里放出来的不是水而是血,是及其了千万怨念和罪恶的血。这手套帮你挡住了那些罪恶,要不然如果不戴手套的话,这些怨念和罪恶便会直接和你进行触碰,后果可想而知。说完,杨云站在这厨房门口恭敬地拜了拜,道:而且,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因为我知道那种被蒙在骨里的感觉,如果你想知道,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你说吧。我这么痛快,是因为我已经承受了太多,难道还有什么能打垮我吗? 这手套正是剥掉了你母亲双手的皮来做的...你先别说话,让我说完。但是,别无他法,你来了,就躲不掉了。裴衣只能这样才能保住你。而且,能让这人皮保持鲜活,其实一直都是在耗掉裴衣的精气。杨云的眼神郑重的看着我。 哈,无所谓了。因为我知道这一切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法怨别人,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会在耍自己的性子来。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我为何还要揪着不放,因为他们都是为了我好。 杨云转过了身,推开厨房的门,我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进去之后,闻到的还是那股久违的香灰味道。我和他来到了水槽旁,他便开始专心致志的刷碗,只是他很认真,也很严肃,分秒不差。 刷完第一个碗,杨云问我:你知道你每次请假都是谁替你来的吗? 我摇了摇头,但立刻想到,莫不是他? 是我,裴衣为了准备周全,我也只不过是你的铺垫罢了,呵。杨云说完,拿起了第二个碗,又开始刷着。 我朝这贡台看去,开始打起了贡台的主意,因为曾经老板娘来救我的时候,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我一点一点的推开了贡台,我回头看去发现杨云死死的盯着我,但他不敢说话。 我推开贡台,通道露了出来。我看了他一眼,便跳下去,一直爬到了那个黏糊糊的地道里。 这地道里虽然还是很腥很恶心,我也不知道里面都掺杂着什么,但是我尽量不去想,也就还好了。我爬到头,跳下去,正好就来到了这个大的地洞穴里面,这里有好几个大坑,到处弥漫着一股蒸腾热乎乎的血气味。我看着这些活死人和那些残肢断臂,心里头犯了难,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大个驴蛋蛋,好几个大坑,我怎么让它们全都碰到。 我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之前来的时候,从谢印的嘴里听出来了这个风水眼的严重性,如果弄不好,那么一切都完了。 这里又潮又难受,我现在甚至感觉有一颗颗血珠在我的脸上,就在这时。我看到那大洞穴的上面突然冲下来了一根带着尖头的管子,卧槽,来不及了,我只好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地道里。 爬回上面的时候,杨云把我拉了上去。他抓住我的衣服问我在搞什么鬼,我只是不说话,没事的,马上到时间了,他只能去刷碗。 他抓着我,我不说话。他就一拳一拳的打在我的脸上,但是只要我没趴下起不来,我就等他到点。呵呵,我的时间有的是,他到了时间,只好在回去刷碗。 你记住,裴衣,我母亲,还有我,如果不是为了你,怎么会这样?希望你对得起她的一片苦心。杨云说完后,转过头继续刷着碗。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我知道,可我又能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未来的一切都是不可揣测的。 但是,他说到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刘海棠。我立刻想起来,当时刘姨跳进了那个血池里,那个血池便是通往那地穴里,连通到每个活死人的身体里的。我把这驴蛋蛋捏爆,爆在血池里,不就可以了? 我爬了起来,朝那小黑屋跑去。跑到小黑屋门口,我看见门被锁住,于是猛地踹了两脚,便被踹开了。我走进去,走到头推开门,看见面前那个腥臭无比的血池,便来到了这血池旁。 我有些犹豫,是因为我害怕,没错,是因为我的心空落落的,是因为我内心空虚。 但是我还是拿出了那颗红通通的驴蛋蛋,站在这血池边缘,伸出胳膊,慢慢的捏着,感觉里面有一股鲜血在流动,我狠下心来猛地一捏,砰的一下,这个蛋全部爆开了,爆出来的血水落进了血池里。 咣当的一声,我听见外面的闷雷一声巨响。那小黑屋里随后便传来了无数个婴目童鼠的叫声,卧槽,正当我惊讶之时。身后突然有人拉住了我,我看见他的嘴角吐着血,拉着我就往小黑屋里跑。 他带着我跑到小黑屋的时候,我看见四处都是圆溜溜的黑眼睛,十分恶心。我不敢看,便跟着他又跑出了小黑屋,但是刚跑出去,他就被一个什么东西拉了回去。 杨云!我大喊一声,只听见杨云喊道:李小明!冬生!快跑!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死了,所有人都要死了!你败了,裴衣败了,我们都败了!哈哈哈。 他开口大笑一半,便没有了声音。 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把他拖进去的。不行,我得去救它,但是没等我进去,这门框子突然咣的一声震动,我看见一个浑身长着红毛的庞然大物猛烈的撞击着这门。随后一大堆小婴目童鼠涌了出来。我只好转身就跑。 第八章 她去了 待我路过水槽的时候,我看见水槽上贡台的那三个碗竟然也砰的一下爆开了,将上面的贡台上写着名字的红纸炸的粉碎。顿时好几个女人的面孔凭空浮现了出来,这几个女人正是那几个女工,她们狰狞着脸,痛苦的扭曲着。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失败了吗?眼看这些婴目童鼠就要追上来了,我赶紧跑到门口,推开门,才发现它们根本就不是为了要咬我的,而是为了逃跑的。 我站在外面,喘着粗气,看见这天空竟然出现了一块很黑很黑的乌云,就好像有一个恶魔站在上面看着这下面的一切一样。 我不能停歇,我好像听到了无数个冤魂的惨叫,吼叫。我受不了了,我无法忍受这种让人听了心都会颤抖的声音。直到我跑出了京八街,还觉得害怕,又跑到了附近的那个公交站点,才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息着。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是谁?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接通电话后,里面的那个人说:你搞好了?我这才听出这个人是谢印。 我搞好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第三个风水眼被篡改,京八街的动荡就是这样的吗?我问,谢印笑了笑,说没错,然后说搞好了那么就让王丹来接我。 我只说好,就挂了电话。看着四周,渺无人烟,我喘着气。过后一个吉普车亮着车大灯开了过来,我看见正是王丹的车,便上了车。 她什么也没有说,显得非常蔫吧。我便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开车走了。 在车上,本来两边的道路黑黑的,一进了城里,便亮了起来,道路两旁都是霓虹灯和路灯。王丹开着车,眼睛半闭着,不停地打着哈欠,看样子很困。 你怎么了?不行我来开吧。我说,但是车还在高速行驶着,她没有理会我。 怎么回事。喂!我大喊一声,怕她有什么意外,拨动了几下她的胳膊,但她还是不动弹。 喂!我呼喊着她,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咣的一声巨响,我的世界便开始整个天旋地转起来,最后脑袋瓮的一下,仿佛有许多玻璃的碎渣划破刺透了我的脸,流下很多血,很多血。 我不省人事。 醒过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发生了车祸。道路上没有人,一个人没有。我睁开肿了的眼睛,向旁边看去,才发现王丹也昏过去了。 她的头被撞破了,流着血,脖子也流着血。喂,你怎么样了。我立刻激动了起来,推了几下王丹,但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喂,喂。你说话啊,她不醒,我更加着急。我一直推着她,但她就是不醒。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把最坏的念头放在心中,把手指向她的鼻子叹了过去,俨然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不对,不对。我想把手朝她的心脏碰去,但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到。我赶紧强硬的从车里爬了出去,玻璃的碎渣从上到下把我的皮肤划破,鲜血不断流淌着。但我顾不上那么多,来到王丹这边,把手探进去放在她的心脏上。 砰,砰,砰。我还在幻想着她心脏跳动的模样,但是显然我已经傻了,她,她真的死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大喊着,来人那!救命!但是四周一个人没有,没有人理会我。我把王丹拉出来,抱着她。站在道路的中间,终于等到一个车开过来,我拦着它,但是它却不停车。 啊!我像疯了一样,就在这时有一个电动三轮车开过来,我跑过去拦住它,那个骑着三轮车的人问我要干什么。我便求他救命救命,我的双眼朦胧着,可说出来的话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我和他说了半天,见解释不明白,我只好把他暴力的拉下车,然后将王丹放在后面,将三轮车开走。 那个人在后面追着我,我顾不得理他.... 到了医院,我抱着浑身是血的王丹直接奔向医生办公室,护士拦住我我便推开她。那医生见到浑身是血的王丹,吓了一跳,让我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走过去查看王丹。 医生抬起王丹的下巴,又着急的听着她的心脏。最后站起来看着我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 我的世界嗡的一下,所有声音都成了嗡嗡的声音,我的面前一片恍惚,王丹死了?她就这样死了?说好了我不离开她的,怎么,她先离开我了? 不可能啊,这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这就是做梦啊。我使劲抽打着自己的嘴巴,很疼。不,一定是我又出现错觉了,我啪啪啪猛烈的抽着自己嘴巴,我想哭,我想大声的喊,但是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啦。 我坐在了地上。但是很可笑,我竟然还记得拿出手机给刚才那个号码拨过去,拨给谢印大师。 我拿起电话,大声的喊着:喂!为什么,你说为什么!王丹死了!为什么她还是会死!为什么! 说完,我就一下子将手机朝前面的墙扔了过去。我坐在地上,抱着头,呆呆的坐着。 医生被这场面镇住了,也没敢说话。很长时间以后,谢印来了,他背着手进来凝重的看着王丹,突然咳嗽的几声,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四天后,王丹已经被运回临水村老家入馆了。谢印说这样做,是啊,那口画着兔的棺材就是为她准备的。 天意不可违,任何人都逃不掉,躲不过。我曾经想过了很多种王丹出现意外的场景,想过了一万种我该如何就她的方式。是以身相救,是?呵,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夺走王丹性命的,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陈锦凡依旧在老家等着我,重新回到这个城市之前,陈锦凡对我说:还有一口气,就不要垮下去,任何人都消失了,你还有我。记住,我只剩下你这一个朋友了。 我点了点头,走了。谢印师傅是这么对我解释的:是福是祸躲不过,还有三个人三条命,所以还要走下去,他已经尽力了。 是啊,还有三条人命,三条人命啊!可那对我来说都算什么,王丹死了,我还有什么。 我在王丹家的沙发上一直坐着,一直思考着,但是想了三天三夜,我还是想不透,为什么? 我呼吸着王丹呼吸过得空气,我躺在王丹睡过的床上,我回忆着我们的点点滴滴,我坐在床上,看着上面,可那只是抓不住挥不去躲不掉抹不过的残影! 我听见有人走进屋来,他站在我的身边,背着手,看他的神气倒是填了不少,和我是不同啊,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头发白了。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真的哎。三天之间,人好像老了十岁,整个头发竟然真的全都白了。 你真的打算这样,你还有你朋友。谢印阴着个嗓子对我说。是啊,我还有我朋友,可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真的想躺在春天开冻的土壤上,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他说你忘不了你临走时他看你的充满希望的眼神吧。是啊,我忘不了,为什么所有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穿我呢?若是我真的能忘得了,舍得了,放下了,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思考三天三夜?我在纠结什么? 就算结局注定是重回无形,徒劳无功。最起码要努努力吧。谢印问我。我猛地一拳打碎了这面镜子,是啊...努努力... 努...努.力 呵.. 第九章 野花 最后一个风水眼在哪里?我回过头来问谢印,谢印却对我说:最后一个眼在你心里。 在我心里?呵,我笑了一声。如果说最后一个眼在我心里,那么我把心挖出来就行了?那好啊,我现在就挖,然后天下就太平了,太平了,啊?哈哈哈。 你这个样子是没法懂得自己的心的!你知道吗?一个人只有在冷静的时候,心无旁贷的时候,温而不怒的时候,才能看透自己!谢印指着我,一字一句,一句一顿的,铿锵有力的说。 恩,是,我知道。我对他的话完全笑听,每个人都知道,甚至每个人都把这些话挂在嘴边,可说有什么用?敢问这世上有谁真正做到了呢呢? 谢印走了,按照他的话来说,他已经把他该说的说完了,最后一个风水眼在我的心里,最后一个选择也在我的心里,剩下的谁也帮不了我。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走在公园的湖边,看着流动着似是结冰又有点流水的湖水,这里的冬天总是这样的,是最讨厌的季节。 我站在湖边,双手支撑着栅栏,看着波澜不惊的湖水。湖水为什么波澜不惊?因为春天的时候,它被人们嬉戏玩耍,到了秋天,它被人们冷眼相待,它的心已经冷了,到了冬天,它结冰了,所以他波澜不惊。 而我呢?面对着行过的路人像看见鬼一样审视着我,匆匆的从我身边走过,更有甚者甚至绕行。是啊,他们无法接受我这一身晦气。 我也波澜不惊,因为王丹死后,我已如这湖水一样结冰。 路过广场的时候,我看见有年轻人在轮滑耍酷,放着那首:谜一样的,沉着着的。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当你仍然还在幻想。 她会好吗?还是更烂。对我而言是另一天。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只想永远地离开,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象你象他象那野草野花,绝望着,渴望着,哭着笑着平凡着。 呵,岁月如歌。 我忽然想起来王大师了,是因为我看着手中这把刀。回来的这段时间以来,我再也没有去找过他,或许是遗忘了,或许是落下了。总之,我打车来到了他的贡品店前。 店门还是关着了,正好这时,我看见隔壁老王在门口愁眉苦脸的转来转去。你怎么了?我走过去问道他。他抬起头奇怪的看着我:你是...? 哦,想起了,你怎么变了,变得满头白发了。王明卜经常和我说你,你是个好人。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他不回来,我每天都来看一遍。老王低着头,叹了口气。 我呆呆的听着,什么?你说什么?王..王明卜。 我突然看穿了一切,这个世界突然明朗了。 他不会回来了。我看着地上的雪,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等了。 为什么?他听到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抓住我的双臂:你说他不会回来了? 恩..我点了点头。 他在哪儿?老王急切的问。 支那林的落叶中。我说着,转身离开了。我没有回头,听见身后那个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举天激动咆哮着。 说这是个灯火阑珊的人间,倒不如说是上天为了洗礼我们的地方,这人间的每一个人,都无法逃过生离死别,爱很忧愁的折磨,我们就像生活在玻璃球里的蚂蚁,永远只能不停的爬啊爬,永远没法到达终点,或许,这在宇宙里,也只能算是一个蒙蔽了你精神的炼狱吧。 我回到了王丹的家,才忽然注意到了阳台上的那一本日记。几日不见,上面就铺了一层灰,我扑弄了几下上面的灰尘,翻开了日记。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看见这上面除了一些白青师傅的心情和对人生的见解以外,剩下的就是对京八街的研究。 其中一句话尤为刺眼: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有亲手杀了杨,每个人都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向往,倒不如说是....每个人都无法抑制对贪婪的向往。好一点,想更好一点,再好一点。有的人想回头,却得不到机会了,有的人告诉他回头是岸,他却已经陷入泥潭沼泽里越陷越深。这一切,可能根本就是一场戏吧,悲欢喜怒每一步,演给我们每一个配角看,可能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吧,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这一刻,回首从前,我彻底的大悟了。无论什么时候,我总是在去努力的抓,努力的去触碰,那个东西就在我的眼前,就像是一个人骑在我的脊背上,拿着一根绳子吊着一根萝卜,我永远无法碰到,只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其实结局根本就是注定的不是么?从前和现在其实根本就是一样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 我来到了谢印的家里,奔向他的屋子,看见他盘坐在炕上,闭着双眼。 你是那个萝卜,我就是那个驴,我们永远没法看到坐在我脊背上把你吊在绳子上的人。我说着,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我问:你想怎样? 结束吧。我从兜里掏出了这把欧罗火刀。 你要杀我?呵呵,差一步啊,只差一步,我不甘心,不甘心啊!谢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炙热的目光。 你承认了?我冷问道。 我一直都没有不承认,但是你根本没有问过我。哈哈哈,我背叛了白青,背叛了自己!可凭什么,这五十年,我就一直要压在白青的手下?凭什么我就要这一辈子就这样的活着?我也是个男人!谢印说到这时,已经非常激动了。 只因为,我们都很自私。就在这时,谢印盘坐在炕上,嘴角流出了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片刻过后,搭在双腿上的手慢慢的放松了。 他死了,他让我看透自己,可当我真的看透自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因为最后一个风水眼,在我的心里。他算计了京八街,算计了阴斋,可却算计不了我这颗高深叵测的人心。 当天晚上,我站在这树园的时候,看见屋顶上的一片瓦片落了下来。我走过去,打开瓦片带下来的这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其实已经猜到自己会落到这一步,只是不甘心,不愿意承认罢了,所以事先备下,无论如何,前三眼已变,最后一个眼一定要变,否则,日月乾坤将会斗转星移,最后一个眼在你的心里,其实不用我说,都已经,注定。 我离开这树园的时候,将纸条扔在了井里。回到了老家,因为我已经知道下一个画着虎的棺材就是二虎,就像我其实当初已经知道画着兔的棺材就是王丹一样。 站在李家庄的土地上,站在落上一层白雪的李叔家遗址内,仔细的搜寻着二虎的骨灰盒。 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搜到,已经被大火烧了吧。 可此时我回头看去,却发现一个断臂人旁边站着一个小孩子,怀里抱着一个骨灰盒站在那里。 李禄,还有那个小东西,李冬生。 我接过骨灰盒,李禄对我说:你明白了,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没有终点的赛跑罢了,现在到了你跑不动了的那一刻,还有一件事没有圆,去,圆了吧。把那些最后属于他们的家还给他们。 带着骨灰盒,和李禄一起到达了悬崖之上,放下一条绳索,我顺着绳子滑了下去。却看见在半山腰的一棵大树上,张斯雨安静的躺在那里。 好地方啊,好地方。我背着张斯雨的尸体,朝上面喊了一声,看着山崖上的那朵野花,一点一点的爬了上去。 第十章 终 回到了临水村老家,陈锦凡给我们开门时,很是惊讶的看着我。 你成功了。他淡淡的说。 不是我成功了,而是这个故事该有个结局了。我笑了笑。 将二虎的骨头和灰洒在这棺材里,然后将张斯雨放在这棺材里后。我看见原本就在姥姥家上空的乌云和灰暗一下子敞开了个缝,露出了七彩祥和之光。 还剩下一个棺材,那上面画着鼬.... 就在这时,陈锦凡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他坐在了地上,全身不停的剧烈颤抖着,青筋暴起,身上和脸上的毛细血管全部显现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我问,因为我想起来王明卜,不,就当他是马三水吧,他说兽永远是兽,用来行事的,不是人性,而是兽性。再想起陈锦凡在支那林里和那个青蛙人对视却迟迟不下手时... 难道,这最后一个棺材真的是留给陈锦凡的么.. 不,这不是最后一个棺材。这天上的乌云只敞开了一个缝,还有一个棺材....李禄说着。我在想怎么还有一个棺材? 在哪儿?我问。 李禄却十分严谨的说:最后一个棺材,在你的心里。 又是我的心里,想想我的心...李禄,我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我说,李禄听见便说是:月底了,最后一天,去罢。 我来到了青巷街,脑子里竟然就想起来了那个戏院的位置,顺着记忆,我真的到了那里。走进去,我买了两张票,一张写着冬生,一张写着裴衣。 票买好了,你还不回来吗? 坐在空无一人的戏院里,看着灰暗的戏台,还没有开始演出。我看着这个舞台,眼睛流出了一滴眼泪。 突然,戏台亮起来了。一个凤冠霞帔的女人和一个一身戎装的男人走上了台。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只纤细玉透的手给我擦了擦眼泪:冬生,哭什么呢? 我向旁边看去,泪水更加的止不住了,那给我擦眼泪的人,正是老板娘啊。她不是裴衣,她永远是我的邱敏。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用小被子裹住的孩子,我很惊讶的问她这是谁家的小孩。她却对我说道:我怀孕了,就是那次,她是你女儿。 戏台上演的,正是冬生与裴衣的故事..... 下面演的,才是邱敏与李小明的故事。 夜晚,邱敏说她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去了后,我才知道是京八街的街口。 那胡同里,竟然摆放着一口铁黑的大棺材,上面的照片,我此时此刻终于看清,正是邱敏啊! 她把孩子递给了我,放在我的怀里。我呆呆的看着她:再叫我一声小明,好...么? 她点了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小明,她说着,冲我摆手,一步一步的退后,退回在那棺材之中,消失了.... 一路她都没有哭,偏偏在这个时候哭了。 怀里的孩子却嘻嘻的冲我笑着。 次月晚,我到达了临水村,将这最后一口棺材放在这里时,我没有想到,会是老板娘的棺材。 还差最后一个了,你要他?李禄说到这,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是我绝对不想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是啊,我除了怀里的这个孩子,只剩下他了。 李禄,没有别的办法么?我问。 李禄看向了我怀中的孩子,又看着我说:除非你代替他,便会封魂存魄四十七年。 大师,那若是他呢?我问,李禄摇了摇头,说:他便是永远。 好,我说。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无论如何,我没有断了李家的香火,这可能就是我最大的德行了。 可这孩子?他需要一个父亲。李禄说道。可我看着盘坐在地上青筋暴起的陈锦凡,他向往的是自由。 不是还有你呢么?我笑了笑,说。可是...李禄还在迟豫。没有可是,我说。 李禄一只手将棺材盖推开,我看着这棺材里面,吻了一下怀里的女儿,将她送到了李禄的怀里。 照顾好她,我说。 等下,不给她起个名字么?李禄拦住了我,问。 这四十七年,你便让陈锦凡把她养大,你就和她说陈锦凡是生她的父亲,随着他的姓起名字罢。小名...小名就叫丹丹。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说着,我躺进了这棺材之中。 在棺材盖合上的最后时候,我看见了天上的祥云渐渐初开,我看见盘坐在那里的陈锦凡渐渐俊美。 我看见了出现在我面前的张斯雨:魂其有知,当地下相会。 四十七年后。 突然一缕阳光照进了棺材里,我睁开早已干涩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甚至觉得有些陌生,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白发苍苍一脸皱纹的老者,一个长相依旧俊美的男子,一个皮肤黝黑精瘦但像从前的李禄一样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四十七岁的女人。 我从棺材中出来,看着模样不变的陈锦凡,又看了看满头白发的李禄,甚至都认不出来,颇为感动。 爸!面前这个中年人和女人跪在了我的面前,喊了一声。这,这是丹丹?女儿? 四十七年,如从时光里剪辑出来的一般。 该回家了。陈锦凡看着我说,一滴眼泪流了出来,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流泪。 回家的路上,李禄一言不发,陈锦凡给我讲了这四十七年来发生的事。他四处旅游,给丹丹抚养成人,并且一直都在讲述她爹以前的故事,这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便是二虎的儿子,李冬生,都是听这个故事长大的,哈哈。而且现在两人已经喜结连理,非常幸福,是不是好上加好啊? 是,不过我有发现一件事,你发现没有?我问陈锦凡,陈锦凡皱了皱眉头,说:什么事? 你变了,恩,变得这么能说了。我说。陈锦凡听后,立刻白了我一眼,不在说话了。 到了路上,我看见路边停着一个充满了科技感而且无比豪华的车,不过那车标我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奔驰嘛。上了车,司机带我们来到了一个大别墅里,真没想到,他们现在竟然混的这么好,我立刻觉得这四十七年真是浪费了啊,虽然在我的印象里只是一片漆黑和阴冷,但好在现在都过去了。 走进这别墅里,我一回头发现他们竟然都消失了,这些人都哪儿去了。我看见前面的白纱后有一面大镜子,于是迈步走过去,站在镜子前,竟然发现自己和四十七年前还是一模一样,非但没有变,而且头发乌黑茂密,精神了许多。 突然那白纱后面晃过一个人影,我猛地转过头,竟然发现白纱后面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穿着一个超短裤,显然是那个年代的装扮。 这是?邱敏?我立刻激动的泪流满面,朝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邱敏,是你。我走到这白纱前,拉开白纱,看着面前这个人虽然和老板娘长的一模一样,但显然年轻许多。 哈哈哈!这时,陈锦凡突然从旁边走了出来,拍手笑着,说:这是你的孙女,怎么样,漂亮吧!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的心脏因为一时激动砰砰的跳着。 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陈锦凡笑着说。 短短四十七年,陈锦凡带领当地村民发展,迅速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企业,将临水村发展成了一个繁华但不嘈杂的大都市,而李小明的姥姥家则被修成了一个大陵园,埋葬着因为这场阴缘死去的所有人。 时二零六二年春,李小明从第一缕春光中醒来,面对着这个全新变了个模样的世界,虽然自己一点也没变老,但还是和李禄大爷过着颐养天年的生活。每逢四月一,便会带领全家人去那陵园祭拜上香。 他去寻找曾经那个相见恨晚的大姐,却只找到了她的坟墓,他坐在大姐的坟前,拿出一瓶酒,洒在分头上,干了一杯。 游览故地,游览曾经的李家庄,曾经的城市,他遇见了一个破衣烂衫,头发全都已经白了的疯子,听说那疯子已经一百岁了,他每日坐在街头,等待他的老伴回家,但每到了过年的时候听见鞭炮声响,他便吓得丢了魂,满大街的跑。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是当李小明回到曾经的那个公园,望着那个冰层已经破碎的湖面时,才发现这里还是老样子,没有变。 他又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女人,王丹..... 完本感言 就到这里吧。 在最后章节写上终的那一刻,有些轻松,也有些舍不得。从一开始是每日一更,承诺了每日三更那一刻起,到现在坚持了一个月十二天。 这本书不管写的怎样,但是我已经最大的尽力了,我文中的每一句话,都用心的去写了。每一个情节,我都认真的去写了。我承诺一日三更,就从来没晚更,从来没断更过! 就因为我是一个写书的,不是一个写钱的,我预计完整的故事应该在五十万左右,我就不会因为给的钱多而拖沓剧情多写,给的钱少而烂尾少写。我写的是一本完整的书! 我站在这里我就说,其实我对于这本书是很不满的,因为文中有些情节,有些内容,我并不称心如意!所有的前文都是为了给结局一个铺垫,我自认为我已经把这本书的结局的灵魂给写出来了,这就可以了。 有多苦,有多累,咬咬牙坚持,就过去了。这样日子才会越来越好,水准才会越来越高。 人总是在进步的,我第一本书写了十四万字,现在回头看看都觉得可笑。这本书是第二本,写了四十五万字,没准当我写完第三本在回头看看这本,也会觉得可笑。 最要感谢的只有一个,就是那些追这本书看到现在,认真看了的人。相信我没有让你们失望。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所以我以后也不会让你们失望。因为即使我不写,也不会去写浅薄,垃圾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