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汤圆是你的福星?”
明若楠点点头,笑道:“正是!十年前,第一个变数,便是从这肉团子开始的。”
汤圆从屋子里探出脑袋茫然道:“师父,你喊我?”
元靖望着眨巴着眼睛的汤圆,倒确实是像个糯米团子,让人十分想捏捏他的脸。
“元靖,你觉不觉得……”明若楠看了看汤圆,又看了看元靖,若有所思道“嗯……是不是长久住在一起,人都会长得越来越像?”
元靖诧异地望着明若楠:“什么?”
“我觉得你俩吧,说不出来哪里长得有些像。”
“有吗?”
欢儿听见这话也过来凑热闹,望着汤圆瞪得眼睛都累了,又仔细端详了下自家王爷,忙摇头道:“没有吧。王妃你怕是眼花了。”
元靖嫌弃地望着明若楠:“你看谁都长得像,你之前还说梁太师面熟,不也……”
明若楠猛得一拍脑门,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对了!老头!白胡子老头!”明若楠拍着桌子,大喜,“我终于想起来了,我竟琢磨了一年这事!”
“何事?”
“就梁太师啊!”明若楠勾着嘴角笑道,“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见过梁太师!”
“嗯?”
明若楠刚回忆收养汤圆的一幕,突然就记起了那树林里的老头,因为两辈子加起来过了约莫二十多年,她早忘了这茬。竟此刻才想起,当日在城外,站在周伯伯身旁的老头,可不就是梁太师嘛!
只不过那时他的头发尚未全白,胡子也没长得如此长。但那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线的模样,分明就是同一人!
元靖听着明若楠的话,微微皱起眉头:“梁太师为为何要去西南?”
明若楠摇摇头,她哪知道这些。
“此事,先莫同他人讲。”元靖道,“虽说梁太师算咱们的媒人,但此刻敌友未分,他又身居高位,虽无兵权,却有天下学子的心……”
明若楠点头,对这些政事似懂非懂。
刚要再说,却听麻团道:“小姐,时候不早了,得抓紧进宫。”
明若楠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没做,慌忙收拾进宫。
明若楠到时,刘昭仪正坐在池边喂鱼,明若楠无声无息走近,轻声行了个礼。
刘昭仪抬眼望着明若楠,见她只是在一旁站着,像个石墩,无奈问道:“怎不说话?”
“怕惊着娘娘的一池鱼。”
刘昭仪笑道:“无妨,这鱼胆子大的很,你来了也只会以为是来了新的食物。”
明若楠挑眉,分不清刘昭仪这话,是在说鱼还是说人。
“吃茶么?”刘昭仪笑着问了问明若楠,可话刚出口,她又摇摇头道,“算了,这宫里的东西能少吃便少吃,毕竟谁知道有没有下过什么东西。”
明若楠歪头望着刘昭仪脸上的笑容,摸不透,实在摸不透。
“您这儿的东西,我敢吃。”
刘昭仪突听得这话,喂着鱼的手一顿,忙乐呵道:“成,既然有人敢吃,那我今日亲自下厨!”
明若楠想了想,没拦着刘昭仪的热情,干脆同她一起进了厨房。
“刀工不错。”
明若楠笑着应下刘昭仪的夸奖。
“我平日爱跟师兄们凑热闹,也跟着他们学了些。”
“誉王妃还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厨房!”
“娘娘抬举我,只会切菜,其他就不成了。”
明若楠比同龄人多活了十年,所以生活也比同龄人多姿多彩了些。毕竟很多别人还在学的,她已经滚瓜烂熟了。
过于无聊的明少主,成日在六阁里溜达,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读书少,只能多在疾风阁和八珍阁转悠。也正是这个原因,她练就了一身好刀工。
在六阁里转够了,她又无聊起来,纳闷女子都闲在家里绣花,好生无聊,怎男子都如此爱去青楼,难道那里有好玩的?
结果自己去过一次后,便上了瘾,浓香软语,轻歌曼舞,明少主瞬间乐不思蜀。
所以她逛窑子的好习惯要归功于……实在太闲,学东西又太快……
明若楠今日当真是大开眼界,刘昭仪直接杀鱼杀鸡都自己来,根本不用明若楠和丫鬟帮手。
“其他宫的娘娘也这样?”
“她们跟本宫能比么?”刘昭仪自豪地扬了扬嘴角,“丫头,把那头蒜递给本宫,本宫给你蒜蓉个元贝。”
明若楠下巴都惊掉了:“那个……不是说,宫里的娘娘从不吃蒜?”
刘昭仪指了指自家冷清清的宫门,笑道:“你看我这儿,像是陛下会来的样子么?我生辰请了那么多王妃,可就你来了。她们啊,消息比我自个儿都灵通!”
明若楠有些尴尬,因为武帝不常来她宫里,所以大家便认定她是不得宠的妃子。贵人们自然也懒得多在她这儿费工夫。
明若楠看着刘昭仪挽起袖子认真拍蒜的模样,将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问出。
“娘娘,您……您为何选择我家王爷?是因为那日只有我来了?”
刘昭仪回眸,望着明若楠,觉得这丫头挺聪明的人,就是这个毛病不大好。
“有些事啊,一知半解的最好,知道的多了,反倒对自己不利。”
明若楠把刀直接砍入菜案,望着她双眼微暗:“怎么着,您还要灭口不成?”
刘昭仪噗嗤乐出声,明若楠也无奈笑道:“哎,您怎么就乐了,我如今已经这么不吓人了?”
刘昭仪笑了好半天才停下:“总之你知道,我是友非敌就得了。”
“那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还敢吃我东西?”
明若楠笑着拍了拍胸脯:“放心,不管将来如何,您的命,我明若楠保了!”
刘昭仪看着明若楠拍胸脯的样子,突然鼻子有些发酸。忙转过去,小声道:“这葱还挺呛。”
明若楠看着她手中拿着的蒜,并没将这层话挑破。
直到将汤炖上,刘昭仪才拉着明若楠去池边看鱼。
“要说正事了?”
刘昭仪无奈白了眼这丫头:“你如此直接,我倒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她望了眼池中游动的鱼,正色道,“听说你们在调查孙茹的死因。”
明若楠身子一僵,“孙茹”两个字,一直扎在她心内,虽几乎能确定她的死与自己无关,但一想到她死之前去家里闹过那么一场,之后便无故身亡,总难免多想。
“娘娘知道内情?”
刘昭仪摆摆手:“内情谈不上,但是她那日去了何处,又见了何人,倒是有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