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嘟着嘴,觉得自己摊上这个神经师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只能尝试着将寒气凝集在手掌,半天却没个动静。
“你看……没动静……”
他刚说完,脑袋上便被打了一巴掌。
“专心!”
汤圆委屈巴巴地噘着嘴,揉了揉脑袋,接着凝,这次竟真的在手中出现一股寒气,慢慢变出个冰疙瘩来。
明若楠在他肩头和手肘处捏了捏,摇摇头道:“这两日在冰窖打坐够两个时辰了么?”
汤圆眼神闪躲,结巴道:“差……差不多吧。”
明若楠一巴掌再次拍在他脑袋上。
“师父!总打头会傻的!”
明若楠捏了捏他的脸怒道:“再来!”
汤圆无奈,只得再试,明若楠将手指点在汤圆后心处,喝道:“真气没从这儿过!”
汤圆被吓了一跳,撇撇嘴,再试,这次竟在手中凝出一根冰棍来。
“师父师父!你看!你快看!”汤圆高兴地蹦了起来,“冰棍!我凝冰成型了!我八重了!”
“放屁!”明若楠刚想敲汤圆脑袋,想了想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八重哪是那么好练的!明明是我爹那破法子不成,你这内力,顶多三重。”
汤圆瞬间又耷拉了耳朵,但明若楠紧接着便道:“若每日打坐足两个时辰,你今年内突破四重不成问题。”
“您瞧儿好吧!”
汤圆说罢直接奔去冰窖,饭也不吃了,一心要打坐。
“这尴尬的儿化音是你教的?”明若楠回头朝元靖纳闷问,“太难听了!果真我们南方人不适合儿化音!”
元靖笑着摇摇头,指了指正在院子里洗菜的欢儿。
“不过,夫人这儿字化得倒是不错。”
“哎,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太过聪明,学什么都快的很。”
元靖嘴角抽搐,自己媳妇怕是脑子里根本不知道“谦虚”二字如何写。
“你这样能成吗?汤圆为了打坐连饭都不吃了……”
“呵,你以为他这模样能维持几日?顶多两天的热情,说不准一个时辰后就在冰窖里睡着了。”
元靖觉得好笑,但想起刚才明若楠教导汤圆的有些好奇:“你能从真气判断出寒冰掌几重?”
明若楠点点头,接过麻团递来的果子盒道:“他经历的这些我都经历过,之前重新回到十岁,意外发现这个法子练得更快。本想朝我爹建议,可想了想,一来我爹这人固执的很,八成不会听我的。二来,这么做,怕会惹人怀疑,便没多说。不过你们这些不懂寒冰掌的嘛,倒是也法子判断这人的寒冰掌究竟使得好不好。”
“如何判断?”
明若楠指了指院子中的两根冰棍,笑道:“能看出哪个是汤圆的,哪个又是我的嘛?”
“融化的快的是汤圆的?”
明若楠的冰棍此刻还是一副完整的样子,与刚凝成型时无异。
她示意元靖将汤圆的冰棍拿起,掰断,竟没费什么力气。
明若楠又示意他将自己那根拿起,元靖掰了几次,竟都枉然。
“娘子厉害啊!”
“哼知道就好,平时没打过你,那都是我手下留情,没出杀招!”
元靖捏了捏明若楠的鼻子笑道:“是咯是咯,多谢娘子高抬贵手!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是个好师父。”
明若楠微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眨巴眨巴眼,示意元靖再说遍来听听。
“头一次有人觉得我是个好师父……”
元靖看着冰窖的地方,无奈笑道:“虽然汤圆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应当也是这么想的。”
“虎嫂,今日加个红烧狮子头!”
虎嫂笑呵呵从厨房里探出头:“好咧,汤圆最爱吃这个咯!”
明若楠从怀中看着家中来信,其中有封,是小宝来的,她将信展开,看着其上:师父,小宝已经可以在冰窖里练功啦!小宝和娘亲都安好,师父勿念!
心内突然又柔软了几分,好师父……但愿她也可以教好小宝。
瑞王在诏狱中,同元靖的情况,可大有不同。因好多人托刘全求情,包括瑞王的舅父,忠武将军申友亮。
“舅舅,救我!”瑞王一直以为父皇只是吓吓他,不会真的如何,可在诏狱里关了两天,他心里早就没了底。
申友亮看着自己从小没受过丁点儿苦的外甥,此刻哭得眼泪鼻涕横飞,心疼极了,但是想起他做的那些事,却又怒其不争:“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舅舅,我只是想培植些自己的人,若不是这次被元靖看到了,我绝对不会……”
“啪!”申友亮一巴掌打在瑞王脸上,怒道:“你是不是傻?推给谁不好,推给誉王?那誉王妃是疯狗!”
瑞王扒着申友亮的腿,哭得稀里糊涂:“舅舅,你一定要帮我!快救我出去!”
申友亮叹气,望着明若楠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放心,什么都不要认,给我几天时间,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
“将军,来人了。”
在外把风的人通报,申友亮捏着瑞王的肩膀,低声道:“若是……你放心,舅舅还有后手,舅舅那些老部下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唉……”
元靖一下朝回来,便开始唉声叹气,听得明若楠忍无可忍。
“早朝上发生了什么?”
“唉……”
元靖再次叹气,今日早朝,简直是一团混乱。
众大臣吵得不可开交,李太傅的门生欢呼雀跃恨不得跳脚指着瑞王的派系嘲笑。
瑞王的党羽殊死一搏,说什么也不承认瑞王舞弊。
在瑞王家搜出的往来账簿,铁证如山,舞弊举子们的口供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瑞王党羽就是一口咬定:瑞王秉公监考,这些罪证定是有人诬陷!
“朱大人,瑞王的罪证昭昭,您竟还替他开脱?”
“黄大人,何来的罪证?全是诬陷!”
“你说诬陷就诬陷?”
“那些举子定是收了他人钱财!”
武帝揉着额头,头痛欲裂。
元靖叹气,着实觉得大家吵架吵得脸都不要了。他正琢磨着,就听见这些大臣吵架竟还捎带上了别人。
“陛下,瑞王定是受人诬陷!”
“呦,车轱辘话来回说有意思么?你倒是说说,受谁诬陷?”
这位朱大人怒目圆瞪,猛地转向正摇头叹气的元靖,恨恨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