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瞧着我像是有病的吗,中午吃那么多饭,还吃了两个蛋,打遍全村无敌手!”
纪晓北开着玩笑,她打算继续瞒下去。
等到生的那一刻,包不住了,林婆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北呀,你也不能不嫁人呀,我打听过了,小幺家里没其他人,就他们主仆两个,你多和他接触接触,娘觉得那孩子不错,长得好,还懂事,你觉得呢?”
纪晓北:原来,原来她在给自己找下家呀!
纪晓北噗嗤一声笑了,搂着林婆子的手臂,撒娇说:“娘,我不离开你,我要养你一辈子!”
“谁要你离开家了,小幺不走,就在咱们村安家,北呀,女人这一辈子还是要嫁人的,
而且你还是清白之身,配那小幺绰绰有余,他也就人长得好了点,会点功夫,还会画花样子……那个什么,其实他也挺厉害的,留在家里咱也是赚的!”
纪晓北:林婆子大智如愚,把他留下妥妥的是赚的。
可是,纪晓北不想嫁人,一点都不想,自己有钱,有娃,真想不出要男人做什么。
“娘,这个事儿以后再说,行吗?”纪晓北声音淡然。
林婆子生怕又触动了她内心的伤,
忙说:“行,你和他先接触着,万一你看上他了呢,咱们就凑合一下!“
纪晓北:这是谁给林婆子的底气?
晚上,夜深星稀,付季昌和黑塔扛着三把大刀回来。
他敲响了纪晓北的门。
纪晓北把门打开,付季昌闪身进了门。
付季昌头上的几缕头发被露水打湿了,贴在额前,整个人挺拔俊朗。
纪晓北的目光从他身上略过,开口道:“石头最近进步不小,
你得单独指导他,利用晚上的时间!”
付季昌点头,石头的拳脚功夫在村里数一数二,天天缠着黑塔教他。
这一段时间,他好像突然开了窍,进步神速。
“还有我……我不会用大刀!”
纪晓北看着明晃晃的刀,她就摸过一次这玩意,都是用蛮力砍。
于是黑塔把睡得迷迷糊糊的石头,拉了起来。
石头一听说,黑塔要传授自己点真功夫,立刻从上铺跳了下来。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出来,把门带上,阿乞和海峡睡的很沉,丝毫没有感觉到。
石头跟着黑塔出了大门,看到纪晓北和付季昌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吃惊地差点喊出了声音。
纪晓北一把捂住他的嘴。
“别喊!”
石头在黑暗的夜里,瞪着黑黑的眼睛,跟在姐姐身后,出了胡同。
付季昌把他们带到了村边的小树林里,那有一块空地。
“石头,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万一土匪要真来了,你要肩负起照顾一家老小的重任。
姐想让你跟着付师傅多学些功夫……
你已经长大了,这些日子我看着你在训练场,说话办事越发的稳重成熟,
姐很欣慰也很高兴,以后每天晚上,你都要跟着黑塔出来习武。”
石头满眼含泪,他终于,终于得到了姐姐的认可。
他擦掉眼泪重重点头说:“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练习!”
“好,晚上出来加练的事儿,不要和别人说!”
纪晓北提醒道。
石头使劲点头。
付季昌做指导,纪晓北适时补充解释,黑塔做陪练……
石头提着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半个时辰以后,他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单手拄着大刀,累的泪水口水横流。
“姐……”他喘着粗气叫道。
“嗯?”纪晓北语气淡淡。
“没事儿,黑塔再来一个回合!”石头声音冷厉。
黑塔活动了一下腿脚,从黑暗里闪身过来。
那边,付季昌在教纪晓北,两个人你来我去,打了一个回合又一个回合。
一个时辰以后,四个人筋疲力尽地回了村。
石头和黑塔回了自己的屋子,石头把刀藏在了黑塔的床下。
院子里付季昌把刀递给纪晓北,说:“刀你藏好,好好休息!补充体力!”
纪晓北双腿都在打颤,真他娘的累呀,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拿着刀回了屋子。
把刀藏到了床下,倒头就睡。
付季昌回了屋子,门虚掩着。
黑塔推门进来了,把门插好。
“主子,府城又来了消息,让咱们尽快赶回去!”黑塔拧眉道。
“小乞丐昨天带来的消息,我已经去查过了,县里的师爷的动静也查清了,
他和安州府衙有联系,但具体是谁,我还没有查清,安州拨下来的粮食,在威县转了一圈,一粒米都没下发到百姓手里,又全部卖到了安州府……”
“掌握了这些证据,倒是也可以回去复命了,再等几日,时机成熟了,我们就回安州。”
付季昌说。
黑塔没有多问,点头出去了。
他想着纪晓北的话,让他帮着撒个谎,让林婆子放她去安州。
……
第二天,石头一身青紫,脸上脖子上都是伤。
阿乞和海峡围着他关切地问:“石头,你这是怎么了?昨夜被谁打了?”
石头浑身酸痛,摇着快要折掉的脖子说:“没事儿,昨夜梦游了,从上铺摔了下来!”
“谁让你争上铺来着,你睡觉不老实,我最清楚了……”
海峡老师咧着嘴说。
石头天天晚上出去习武,在上铺跳上去跳下来的,怕把海峡吵醒了,于是他说:
“海峡先生,不如你和我换一下吧,把我摔死了,我姐一准把你辞掉……“
石头哼哼唧唧地站起身,把自己的被子抱下来,放到了海峡的床上。
黑塔帮着海峡把被子放到了上铺。
“你是先生嘛,要有舍己为人的精神,要不怎么能称之为先生呢?”
阿乞一边说一边把海峡老师的枕头搬到了上铺。
阿乞天天晚上缠着海峡老师讲故事,这下两个人都在上铺了,平视更舒服些。
海峡老师:我,我同意了嘛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