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男人从密林里钻了出来。
看到纪晓北她们大吃一惊。
“小幺呀,怎么是你呀?你这是……”宋婶子眼最尖。
付季昌没有理她,问道:“卫将军那边……”
“卫将军已经带人来了,现在应该从另一条路到了开荒地了……”纪晓北说。
付季昌扫了一眼车上的人,眉头皱了起来。
这么危险,纪晓北带着这些女人来做什么,真是胡闹!
不过他看到了正襟危坐的黄婆和连风,眼前一亮说:
“晓北,你带着黄婆快点去过去,曹大人受伤了……”
说完他扭头往回走,去迎卫将军去了。
黄婆平静地睁开眼睛,捅了捅连风,连风精神抖擞地握紧了药箱子。
跟着来的两个乡野大夫也跃跃欲试。
虽然不知道曹大人是谁?
但,但凡被称之为大人的,都是大人物。
万一能救活他,会不会被破格提为曹府的府医生呢?
纪晓北听付季昌说过曹大人,是大司农的人。
据说是朝廷派下来的。
如果死在这里,朝廷追查起来,就会波及到付季昌。
万一付季昌被定了罪,自己做的这利国利民的大事,就泡了汤,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她对纪德艳喊道:“纪德艳呀,抄近路,快带路,去救人……”
纪德艳摇着尾巴,朝密林处跑去。
纪晓北犯愁了,马德彪拉着马车过去不呀。
她对车上的人说:“都下来,跟上纪德艳,咱们先过去,马德彪自己想办法找过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她们听得懂前半句。
后半句,马德彪又不是人,能自己找过去?
不过,纪晓北说它能,它应该就能吧!
纪德艳能带路,马德彪应该也能认识去荒地的路。
片刻之间,所有人都跟着纪德艳跑了。
纪晓北在前面拿着大刀,一路披荆斩棘,开山辟路,忙得不可开交。
丹凤执意要帮纪晓北。
纪晓北把手里的刀给了她一把。
很快她手里又多了一把。
没有人发现,都只顾着自己跑。
丹凤到底是力气小,只能砍些小的树和藤蔓。
连风背着黄婆,跑得风一样快。
娇娇紧紧跟在纪晓北身边,不时回头看看梁玉摇,梁玉摇提着裙摆,卖力的跟着。
旁边的宋婶子一只手里拉一个男大夫。
真别说,男大夫还真跑不过这几个女人。
梁玉摇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平时跟着丹凤舞刀弄枪,跑跑跳跳,否则这次就掉队了。
梁玉摇觉得这是自己最合群的一次。
娇娇也好过瘾,每天早上在后院跑无数圈,这下终于派上用场了。
两个男大夫真跑不动了,累得直翻白眼,宋婶子也尽力了,气喘吁吁地骂:
“哎呦,大男人,力气去哪里了,累死老娘了……真他娘的累赘,要不是你们两个,老娘早跑没影了……“
两个男人吐着舌头,喘着粗气直摆手:
“大女愣,你,你们先跑,累赘比不过你们……”
宋婶子只能丢下累赘,跑到了前面。
“北呀,两个累,累赘跑不动,咋办?“宋婶子凑过去问。
“别管他们,先把黄婆运送过去要紧,等会儿让纪德艳回来接他们。”
纪晓北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刀,一边喊。
这下子可好了,宋婶子一身轻松,跑的飞快,还时不时拉梁玉摇一把。
宋婶子真是得意极了,没白跟着纪晓北举大石头。
平时的千万次努力,才换来了今天的春风得意。
不一会儿,一群女人就穿出了密林,纪德艳正蹲在荒地边上悠哉悠哉地看着她们。
“纪德艳,快回去,接两个男大夫!”纪晓北冲它喊了一嗓子。
纪德艳冲进了纪晓北开辟出来的小路深处。
付季昌听见喊声,惊诧地扭过头来,几个女人衣衫褴褛地站在他面前。
“你们,比我们还快……”
付季昌惊讶出声。
走在他旁边的卫将军也惊呆了,还是这个女人!
一群士兵小跑着从后面过来。
付季昌和卫将军没有停留,带着士兵们冲到了荒地边上。
纪晓北:他娘的,曹大人是哪个,到底要救哪个?
“姐,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乞……”
“姐,曹大人在这边,快跟我来……”阿乞一脸的血,扯着嗓子喊。
黄婆看到阿乞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阿乞呀,你受伤没呀,快让奶奶看看……”
黄婆想从连风背上出溜下去,连风还死死勒着她的两条大腿。
黄婆子抬起腿踢了他一下:“快放我下去……”
连风被踢到了后膝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黄婆也骨碌到别处去了。
纪晓北;……添乱!
连风不敢耽搁,爬起来,又背上一身土的黄婆,跟着阿乞向帐篷处跑去。
帐篷里曹大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失血过多!
帐篷外哭喊声震天,流民伤了不少开荒的人,还打伤了卫所的人。
这时候,纪德艳拖着一个男大夫也到了跟前。
男大夫吓了半死,但看到纪晓北她们这群女人,努力让自己活了过来。
不能让这些女人把自己看扁了。
虽然站不稳,但他努力让自己坐直。
“连风你和大夫带着宋婶子她们,救治外面的人,黄婆您跟我进帐篷救曹大人……”
纪晓北给他们留下了一个药箱。
帐篷里,卫所的大夫急的一头汗,一脸愁容地看着床上的曹大人。
棍子还在他胸口插着,完全不敢拔。
没有止血药,他不敢动呀!
“大夫,您出去救别人吧,这里交给我们了。”纪晓北直截了当地说。
那边黄婆正有条不紊地把药箱打开。
大夫一听,终于解脱了,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帐篷。
“小北呀,失血过多,恐怕不太好呀!”黄婆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脉。
“止血丹,给他服下!”
纪晓北把娇娇给她的丹药塞到了曹大人嘴里。
拿出一瓶矿泉水,给他灌了两口。
黄婆正在检查他的伤口,完全没注意。
“吃了止血丹,也不行呀,北呀,这棍子一拔,人就死了,咱拔还是不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