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转悠的白茯苓感谢天感谢地,终于在漆黑的夜里看见一扇门,左瞅右瞧,似乎没什么人,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进去呢!在经过灵魂深处死死的挣扎后,白茯苓毅然决然的推开那扇门,偷偷瞄了一眼里面,溜的一下就钻了进去。
白茯苓站在曲径通幽处,四处展望,脚下那悠悠中草药,已经在白茯苓眼中化成了亮闪闪的金币,数值还在不停地飙升,那种快感让白茯苓欲罢不能,于是兴奋之声不绝如缕。
“哇~噢~。”低音飘过。
“哇~塞~。”中音飘过。
“天~啊~。”高音飘过。
可是这根本无法抑制白茯苓兴奋到上天的心情,如果还可以的话,白茯苓恐怕是要飙超高音的,只是为了方便自己的挖掘工作,白茯苓适时控制住了自己的声线。
夜色正浓,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弯着腰,手上不断刨着地上的东西,可是大概是刨的太过认真,竟没发现身后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什么人、却是浑然不知,还在那里扣得不亦乐乎。
越玖歌本是打算走了,却听到奇怪的“唰唰”声音,竟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走得越近,窸窸窣窣的也是越响,看了良久之后,越玖歌脸色有些黑了,那谁究竟在干嘛?
“谁准你榻入这园子的”,一句不寒而栗的话从背后传来,吓得白茯苓指尖陡然僵住,那扯着灵药的手却未来得及放下,便看到眼前多了一个身影。
白茯苓僵硬的抬起头,一双钛合金狗眼借着月光细细打量起来,一个身着白色的衣衫的女子的倒影清晰若出的映在了白茯苓的眸中,手挽轻纱,乌发垂髻,丰姿绰约,盈盈柳腰,眉黛如画,眼掬秋波,顾生百媚。如花美眷,静好如斯,就是清冷了一点。反正吧!白茯苓就觉得十分好看,好看的舍不得移开视线。
“白茯苓,谁准你进来的。”越玖歌对着白茯苓问着相同的话,问语的严厉不置可否,越玖歌看着地上那株快要掘起的草药,一旁还有些碎叶,多半是方才不小心扯碰而掉落下来,这么晚了,是来偷草药的吗?越玖歌忍不住眉间轻轻一挑。
白茯苓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有点尴尬,这人好像认识自己,怎么办?
“呃,梦游你相信吗?”白茯苓不知想到了什么,“梦游”二字脱口而出,只是一开口便觉得更加尴尬了,梦游的人会说话吗?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借着梦游游回去不好吗?偏偏嘴贱~这下可好,吃不了兜着走了。
“梦游?”越玖歌淡然的神色显然有点变味了,视线轻移,最终锁定在白茯苓身上,似要将这个人看得更加透彻,“你说得可是真话?”明明很平常的话语,白茯苓却觉得这人给了自己无形的压力,迫不得已,白茯苓起身,微微向后退了一俩步,才觉得好上一些。
“你似乎很怕我!”越玖歌看着白茯苓退避三舍的动作,眉头一紧,不觉也跟着上前一步。
“没有,一点也没有”,白茯苓急忙摆手解释,只不过这姑娘气场大了点,怎么会是怕呢?轻轻摇晃了自己的头,“姑娘你许是误会了,我刚才脚麻了,所以才往后退了一下。”白茯苓听着自己的解释,觉得□□无缝,只是面前的姑娘脸色怎么又黑了一层?莫非夜色太过撩人,自己眼花了。
“姑娘?你叫我姑娘……白茯苓,你确定刚才你的称呼是正确的。”越玖歌听得万分的仔细,有点奇怪这人对自己的称呼,看着白茯苓清澈透明的眸子,却未看出半分破绽,一个想法突然横生在心间,越玖歌却迟迟不语。
白茯苓有些不淡定了,自己不称呼她姑娘还能称呼她什么,莫非要称呼她媳妇她才满意,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擅擅的朝越玖歌笑了笑,学着文人雅士的模样,朝着眼前的人做了一揖,“呃!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白茯苓诚心诚意的问,也不知道这姑娘会不会介意。
“越…玖…歌”,轻轻吐出来,声音冷得如同春江寒水一样,丝毫没有半分的暖意。
“越玖歌,越玖歌。”白茯苓听越玖歌说了名字后,便跟着念了一遍,觉得好听,又念了一遍。
“若是没事,我先走了。”越玖歌觉得自己也该回去了。
白茯苓看着人要走,不知道心里哪里来的千丝万缕,“这么晚了,我陪你回去吧!”白茯苓觉得这般晚了,姑娘这般回去却是有些不安全,一把拦着越玖歌,越玖歌塌出的步子不得被迫收了回来。
“不用。”越玖歌声音依旧有些冷,突然间,站在越玖歌身旁的白茯苓,只觉得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从心底升起,几乎是下意识的收回了拦住越玖歌的手。
从来没有会人拦越玖歌,亦没人敢拦她,也许白茯苓不是收得快,越玖歌可不敢保证那拦住自己的胳膊还在不。
“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只想让你安全回去。”白茯苓真没有多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受刚才的影响,变得柔和一些,却还是有半些颤音。
“我说了不用。”越玖歌冷冷说道,继续往前走去。
白茯苓站在原地,看着越玖歌远去的身影,心中突然有几分压抑的感觉,也不知道是没能帮上忙,还是其他什么。
轻轻摇了摇头,白茯苓心中暗叹一声,都怪自己多管闲事咯!视线却不小心瞟到刚才被自己所扒得草药上,神色一变,越玖歌不会是这院子的主人吧!这下尴尬了,偷东西还被抓个现形。
可是,白茯苓忘记问大事了,自己怎么出去啊?可是抬头,却再无越玖歌的影子,无奈只好踱步走来走去。
夜里,星光璀璨,院里流萤飞舞,开放的合欢花还滞留在空气中,越玖歌轻踏上青阶,便看到有人在哪里等候着。
“刘伯,这般晚了,有何事?”越玖歌不喜晚上有人打搅,所以之前就在府内下过旨意,这刘伯也是知道的。
“公主,驸马爷又不见了……”,刘伯担忧的说完每一句话后,却没见公主有任何的异色。
越玖歌盯着自己回来的方向很努力地思考了一番,然后淡然的说道:“等会让小雨在院外高喊,白茯苓,若是没人,就让她回去吧!。”
刘伯有些意外,为何会这般做!不过还是照着公主所说如事告诉了白茯苓身边的丫头。
白茯苓东转悠,西转悠,突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唤自己,撒腿就跑,若是小雨那小妮子知道自己乱跑出来,以后恐怕会给自己禁足的?
“跑得这么要去哪里~”,越玖歌看着跑得魂都快散架的人,不免好笑,对于中途转回来,所见这一光景还是比较满意的,竟然半夜跑到自己的院子偷草药,这厮的胆儿谁养的?还有最大的疑惑就是,白茯苓,以前可从来不喜欢草药?
“啊!鬼啊?”白茯苓跑得太着急,被突然出现的声音一吓,吓得瘫软在地,不住挥舞着双手,似要将眼前的鬼赶走?好半响后,没声响了,白茯苓才悠悠睁开一只眼睛。
“你继续大声,多半那丫头是听见了。”被这么一说,白茯苓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不停念叨:“这下可完蛋了。”身上不知何时也被吓出的冷汗沁厮了后背。
“越玖歌,你可要帮我,不然我会被那小妮子埋葬的?”白茯苓大脑飞快运转,既然越玖歌是这里的人,那么她肯定知道从哪里出去?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自己是女子,那是可以弯腰的。
“为何……要帮你。”越玖歌瞟了一眼白茯苓惊慌失措的样子,不明白为何会那么怕,自己为何要凑热闹帮她?还有这个人半夜不睡,竟然跑到这里小院偷草药,自己还没找这人算总帐,这人还敢奢求自己救她。
感觉越玖歌不会帮自己了,白茯苓苦瓜脸顿显,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一把蹲下身去抱住越玖歌的“大腿”,死皮赖脸的蹭过去:“你帮我这次,我帮你洗衣做饭暖床?”
“洗衣,做饭,暖床?”越玖歌斜睨了白茯苓一眼,忍住踢飞这人的冲动,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对不起,不缺。”
白茯苓顿觉世间无爱,颓然倒地,她发现小妮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若是被逮回去,自己恐怕要玩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越玖歌看到快要死过去的白茯苓,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怕,怕你丫鬟告诉公主你彻夜未归吗?”
“嗯,怕她?”白茯苓没有听清越玖歌说的是什么,嘴里只是随意应着而已。
越玖歌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一下,“怕自己?何曾开始的。”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郁,伴随着黑夜潜了下去。
“走吧!我带你出去!”依旧是冷得不行的语言,可是在白茯苓看来,这无疑是天籁之音。
“谢谢你帮了我啊!那个无以为报,不能以身相许了昂~”,白茯苓跟在越玖歌身后亦步亦趋,这般宁静的夜还是被不和谐的声音给打破了。
“闭嘴!”越玖歌闻言,不得不打断白茯苓,“在说一句,还是让你的丫鬟带你出去吧!”警告的话一出,白茯苓便如同鸵鸟一般,乖乖地跟在身后。
“好凶,没有人会要你的。”白茯苓委屈只好小声吐槽,明明声音好小的,可是前面的人怎么停下来了,不会听见了吧!
“你说什么?”越玖歌本是走在前面,想快一步带这人出去,竟没想到白茯苓对自己挺有怨念的,“没人要是吗?”
“没说什么啊~”,白茯苓一闪而过的心慌,若是听见了也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能,小手伸到背后,轻轻掐了一下软肉,好让自己保持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