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陡然的虎躯一震,顾不上脸皮这东西,起身半弯着腰,屁股扭了扭,朝越玖歌撸了撸头,示意她快些上来。
越玖歌被这一系列的萌蠢动作弄得苦笑不得,看着那纤细的腰背,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搭在她的背上,靠了上去。
“是什么礼物呀!媳妇。”白茯苓将越玖歌背了起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越玖歌口中的礼物到底是什么?脚下都有些轻快。
越玖歌侧过脸,眼里满是笑意,看着白茯苓一张一合的小嘴,还时不时抿俩下,忍不住戳了戳,“出去了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吗?”越玖歌在耳朵旁吹了吹,轻声道,大概谁也不会知道,寡言且严肃的长公主,也有温和的一面。
“到底是什么嘛!给我说说嘛!”白茯苓再接再厉不懈的继续问着,她不知到底越玖歌会送什么给她,不过心里是欣喜的,什么大抵都不会很差,她送的,她自然很欢喜,心里期盼是又升了许多。
白茯苓长睫微颤,白皙的面孔因着微微的激动有些潮红,在晃悠悠的烛火中,像是染了一层清辉,突然觉得,越玖歌好轻啊!手腕一抖动,将背上的人往上搂了搂,让越玖歌可以更好的贴着自己。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背上的人慵懒地窝在白茯苓的后背上,吐的热气直直往那颈后的深处钻去,可以清晰明了的瞧见毛孔急剧的收缩又舒展开来,一脸清冷的女子不知是故意这般还是蓄意,还用手去撩动那洋洋洒洒的呆毛,耷拉,又起来。
白茯苓身影一顿,感觉后颈痒痒的,但距离挠痒又差了一些,索性缩了一下脑袋去蹭了蹭,暂且实在无法转过头去看越玖歌脸上的神情,“越玖歌,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后颈怎么又开始痒痒的,有些想挠了,白茯苓稍稍偏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越玖歌,她是真的找不出另外一只手了,只好求助越玖歌给自己解决一下下。
“不知道。”后颈被一双暖暖的手牢牢的占据着,白茯苓窝了窝脖子,傻傻笑出了声音。
“那不告诉我是什么礼物,那告诉我长什么模样吧!”
“不知道。”
“怎么也不说,那······”白茯苓对越玖歌的回答无可奈何,不过不甘心,又开始问。
“可不可以认真走路。”越玖歌一手按住白茯苓不认真的脑袋,生怕这小脑袋瓜子撞了上去。
“哦!”白茯苓挤出了一个笑容,这险些就撞了上去,暗自的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认真往前走去。
出来之后,越玖歌从白茯苓身上下来,双手却紧紧揽着白茯苓纤细的腰间,将她带到了一暗处的隔间,于是白茯苓的后背贴着越玖歌的柔软,还能听到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节奏尽管很轻但是却能轻易的捕捉到,手有些拘束,不知道要怎么放才好。
迟疑的抬头去看越玖歌的侧脸,却忽然与她似笑非笑的凤目相对,全身的血液就像倒流一般在全身上下肆意的乱窜,小脸不经意被弄了个通透全红,这红什么?白茯苓一只手摸了摸红了半边天的脸,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越玖歌揽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让她认真些,“右边第二个暗格,自己打开。”
“好”遵着越玖歌的话,白茯苓在这些细小的暗格中仔细寻找起来,右边第二个,白茯苓眯着眼细数着位置,这个吧!白茯苓指着眼前这个,询问越玖歌,可是却收到了越玖歌翻白眼的信号,难道不是?扣了扣脑袋,手指微不可见的移开。
“这个?”白茯苓怂着脑袋继续询问,这些个暗格怎么都一摸一样,好难辨认清楚。
“不是。”白茯苓还想说话,可是越玖歌做了个摇指头的手势,无可奈何却又别无他法继续摇头,怎么就见着这么笨的家伙,忧郁到不行:“右边,你是傻傻分不清楚吗?”
“恩······”白茯苓呜咽了一声,咬着衣袖摇了摇头。
“笨蛋,找个东西都找不到,以后我掉了,你怎么找。”越玖歌毫不留情的敲在白茯苓的头顶,此刻真的特别后悔让她自己找,早知道如此,第二日自己给她便是了,这样和一个笨家伙玩,累极了,可偏偏已经把这人带上船了,哪里有推下船的道理,叹了一口气,对拉着这家伙来后悔不已,可手上却拉起了白茯苓无处搁置的手。
“这些格子都一样,怎么找嘛!白茯苓咬着嘴唇,将格子作为罪魁祸首拉出来认罪,她可是觉得都是这些格子的错,错不在于自己,冠冕堂皇的找借口,面上依旧面不改色。
白茯苓说着顿了顿,“还有你怎么会掉,就算找不到你了,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来。”越玖歌的方向感再怎么说也是很好的,所以不存在掉与不掉的问题,可是一提及找不到她,白茯苓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俩句。
越玖歌听着白茯苓搪塞的理由,再看看那些形状相似的暗格,这人还真是会找空子钻,还真是不知多说些什么好:“罪魁祸首找到了,那该是找我给你的礼物了”,虽然性格中在朝廷上拒人于千里,但对白茯苓却出了奇的耐心温柔。
白茯苓默然。
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一言,可指头却有些跃跃一试了。
越玖歌好笑的看着白茯苓要抓东西的小指头,转向暗格的最右处,拉着白茯苓手一推进,一块黑黝黝的东西就出了来。
“咦,这是什么啊?”白茯苓好奇的将越玖歌的手摊开,可是仅仅一眼,就有些失望,看着手掌心内的丑东西,怎么看都卖不了几个价钱,翻来覆去也是没看出任何的玄机,难道真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不可,可越玖歌送自己黑黝黝的石块干嘛?白茯苓不解,带着满满的疑惑盯着越玖歌。
“灵犀苋”,简短的回答,仔细的比量了一番,还是放在这家伙手腕比较靠谱一些。
“灵犀苋?贵吗?”白茯苓伸手戳了戳,还别说,挺硬的,都想张嘴咬一下,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如它名字一般名副其实,可是黑黝黝的那块,真是下不去口。
白茯苓还想再问,越玖歌就将手里的灵犀苋毫不犹豫的塞进了她的嘴里。
真的是太聒噪了,她就料到这家伙会有如此的想法,堂堂的灵犀苋,竟然落入了俗人的手里,那便是坐落了此等之物可能背负俗物的名字,也不知她此番做法是对是错。
越玖歌如此粗暴的将灵犀苋塞进自己的嘴巴里,着实伤害了白茯苓的心,她们家媳妇怎么突然对她凶巴巴的了?你看,脸又寒冷起来了,都不温柔的对她笑了,明明都是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人······
见到白茯苓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副可怜兮兮地想要爱抚的模样,越玖歌知道,如果现在不阻止她,等下来就是洪水一般的狗屁问题。
凭着对白茯苓的了解,越玖歌一把捏住白茯苓嘴角,勾了勾她鼓起的腮帮,不让她发一言一语,然后面无表情的,又带着丝许的良家妇女的温柔对她说:“乖乖的不许动,我给你带上。”
“恩!”
白茯苓还想说话,可是越玖歌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仔细的将灵犀苋串好将它系在了白茯苓白皙的手腕上,一根简单的红线绕着手腕缠了一圈,然后将灵犀苋扣了上去,紧紧的贴着皮肉。
“好了,东西给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说完越玖歌拍了拍白茯苓的脑袋,然后面不改色的将白茯苓理所当然的划分给自己,走了,这般晚了。
······
咚咚锵~白茯苓戴着那灵犀苋乐不思蜀的玩着,伸展手指,将手腕上戴着的东西最大化的晃悠着,可是,下一秒,就乐极生悲了。
什么东西打开了?白茯苓转身看着不小心碰撞出来的暗格子,好像撞出什么来了,看了看前面的越玖歌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慌忙脚乱的就想把这残局给收拾好,却在打开的一瞬间,脸上神情僵硬了起来。
段旭奕的丹青?为何在这里?白茯苓脑子这一瞬间就像被打了一棍子,脑袋混沌不堪,拉扯不清,却迟迟没有将手上的丹青放回原来的位置,而是一脸呆滞?
……
出来后,白茯苓有意识的与越玖歌隔开几步的距离,风就从俩人之间的间隙窜出,少了越玖歌的后背被凉风呼呼的吹,好冷。
不过是一副丹青罢了,不许瞎想?脚步声低不可闻,像在很远之外,可是白茯苓知道,是越玖歌在她身后说话,她没瞎想,也没吃味,吃味这东西,吃多了,就掉价了,可是她不满嘛!
“你都没给我画过一副这么好看的丹青。”小声说话,近乎难以听见,可越玖歌脚下还是一顿,她听清了白茯苓嘴里所说的话,也懂了白茯苓不悦是怎么一回事了?
“画过。”越玖歌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别扭的人,白茯苓的生气点还真是与众不同?原以为要好好花费一番功夫解释段旭奕的画像是如何而来,偏偏这人纠结的竟然是自己没给她画过。
依旧冷着一张小脸,她记得那次自己摆了好多姿势,越玖歌都没能给画好,反倒是嫌弃自己姿势是多么不堪,最后就就此作罢,再为提过此事!
越玖歌淡笑不语走近她在夜晚被吹得凉薄的身子,长臂一伸,就将白茯苓早已经凉透的手握在了掌心之内,温暖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覆盖了那僵硬的身子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