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背水,dongd几位朋友。有人觉得我每句对话都要带上人名,为的是水字数。哎,我这连签约都没有的书,水字数干什么呢。
不可否认,我写武侠,最大的学习对象就是金庸。我尽力不用现代,普通这些词汇。甚至说话一定要带上谁,即使刻板,也是我的坚持。当然金庸先生也不这么用。
还有关于双线叙事的问题,很多人觉得两个主角不好。见仁见智吧。推荐另一位作家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
呵呵,这本书还要推荐吗?跟我写对话一定加人名一样,正是多此一举啊。
最后说一句,感谢任何支持和批评。
云锦书笑道:“仙女哪有不美的。”
沐云烟道:“师哥就爱瞎说,故事里是个女人都貌若天仙,哪里有那么多好看姑娘。”
萧平安道:“不是啊,我遇见的颜姐姐,水姑娘,还有,叶姑娘都很好看啊。”
沐云烟道:“你个傻子,知道个什么好坏。”
云锦书笑道:“这江湖之上,自然是姿色平庸的多些。像师妹这样的,肯定是凤毛麟角。”
沐云烟扬眉道:“那是当然,故而我才说,书里故事都是骗人的。”
云锦书笑道:“那也不是,萧兄,我来问你,除了你方才说的几个,你此行见了多少武林同道,单说女的。”
萧平安想想,济南府倒是真见了不少,峨眉派更是一门上下都是女人,心里算算,道:“几百个大概有的。”
云锦书笑道:“是啊,你看,几百个你才记住三个。不是美女太多,而是长的不好看的,咱们男人不爱搭理罢了。”
沐云烟狠狠瞪了师兄一眼,道:“师哥你也是个坏人。”
萧平安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师傅说过,不能以貌取人。”
这话沐云烟如何肯信,给了他一个大大白眼,心道,我师兄起码嘴上老实,你连嘴也不老实。心中生气,不愿理这两个臭男人,一跺脚,走在前面。
城墙之上,游人如织,还有卖冰糖葫芦、各式小吃糖果的小贩。有个妇人带着孩子游玩,那孩子不过两三岁大,妇人将他放在雉堞箭垛之上,手扶着,让他看远。
身旁过来一人,与那妇人想是认得,站定说话。说的高兴,妇人不知不觉松了手。
那孩子走路尚且不稳,在箭垛上蹒跚两步,一头朝城下栽去。
这城墙就为看景,修葺的高大,足足十丈有余,这一摔下去,还有活路?
沐云烟远远看到,惊呼一声。
萧平安正和云锦书说话,突听沐云烟尖叫,抬头望去,一眼瞥见那孩子已经失足落下。
萧平安脚下猛的一蹬,身子窜出,空中一拧身,已在城墙之外,一伸手,搭住城垛边缘,使个千斤坠,身子急落,伸脚一勾一挑,正挑在那孩子腰部。
这一脚用劲其巧,轻轻一送,孩子已经被高高抛起。他单手一撑,飞身而起,空中轻轻巧巧将孩子抱住,单足落在城墙之上。
那妇人突然发觉祸端,吓的人也傻了。突然一人飞来,将个活生生的孩子交回自己手里。那孩子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只觉腾云驾雾甚是好玩,呵呵直乐。
那妇人一把抱住,嚎啕大哭。
沐云烟只道要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摔死,双手捂脸,已不忍再看。突然一人窜出,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已经救了孩子上来。
见夕阳之下,萧平安浑身上下,如同镀了一层金光,渊岳其风,麟凤其采,威风凛凛,神武飞扬,好一副英雄气概。不由少女心激荡,对他好感大增,上前道:“萧大哥,你累了么,要不要擦擦汗。”只待他点头,就掏怀中丝巾给他。
萧平安道:“这算得什么,又没使劲,怎会出汗。咦,你刚才喊我萧大哥?”
沐云烟顿时变色,恨不得一脚将他从城上踢了下去。
身后云锦书却是大吃一惊,他正与萧平安说话,听师妹惊呼,两人一起抬头,自己刚刚看清发生何事,萧平安已经飞身救了人上来。
这几下看似轻描淡写,却端的是高明之极的功夫,手眼身法力道缺一不可。
云锦书惊疑不定,他数月前才与萧平安交手过,心道,这才几个月不见,这小子武功怎如此高了,莫非先前这小子故意藏私?心中疑惑,再看萧平安的眼神已是不同。
在客栈吃了晚饭,待到天黑,三人结伴步上街头。云锦书买了两个花灯,和萧平安一人一个提在手上。沐云烟却是在头上戴了个灯球灯笼。
此灯约莫小孩拳头大小,外以金丝镂空,内置蜡烛,以珍珠、翡翠为饰,可以插在头发之上,晶莹剔透,光彩夺目,行走之时,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金盈之《新编醉翁谈录》载:妇人又为灯球灯笼,大如枣栗,加珠翠之饰,合城妇女竞戴之。能工巧匠之技,当真是叫人叹服。
萧平安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巧的花灯,叹道:“怎如此好看?”心念一动,暗道,叶家妹妹戴上定也好看的很。
沐云烟得意非凡,道:“算你还有几分眼光,这叫做灯球灯笼,又叫美人梢。燕京城闹花灯之时,满大街都是,这里么,就少的多了。”
云锦书道:“那是自然,你这里面那根小小蜡烛就要一百五十文,一晚上最少也要烧上两根。更别提你这灯笼上又是金子,又是珍珠翡翠,寻常人家如何舍得。燕京城富人比比皆是,岂能同日而语。”
汉朝时便有蜡烛,比油灯光亮,更是干净,但也价格不菲,汉时是黄蜡,就是蜂蜡,产量不高,西晋石崇炫富,用蜡烛当柴烧饭。
宋朝已有白蜡,品质好的一百五十到四百文不等。寻常人家用的多是白桦树皮包裹蜡油,二十文便可买上一支。还有石烛,乃是用石油制成,更是耐用,只是烟气太多。
石油在中原早有所知,最早称“肥”,称“石漆”、“石脂”,北宋沈括撰《梦溪笔谈》,方定“石油”之名。
灯会之上,多是用的油灯,富贵之家才用蜡烛,而且多半是白桦树皮包裹的次蜡,如沐云烟这样的也是不多。沐云烟又是肤白貌美,一上大街,便引得人纷纷来看。
萧平安也忍不住盯着仔细端详。
沐云烟面上一红,灯光之下,更增俏丽,道:“呆子,傻看什么!”
萧平安道:“好看是好看,你在头上顶个蜡烛,万一把头发烧着了怎么办?”
沐云烟深吸口气,心道:“这就是个傻子,你不要理他,今天开心的很,不要坏了心情,一定要忍住,忍住。”
上了大街,一路之上,沿街商铺都挑着长长的花灯。
此灯叫做“灯槊”,乃是以碗口粗的毛竹制成,削去枝叶,顶端破开,破成十六根或是二十根细条,细条与细条两两对接,压成一个中空的圆球,在圆球中央插一盏蜡烛,外用铁丝固定。
这款灯煞是简单,但胜在整齐划一,高高挑起,远远望去,整齐划一,连成一片,似天兵持戟,也甚是壮观。
上元节闹花灯之时,朝廷府衙出面,各家商户都要出钱,这灯槊也是官府雇匠人统一打造,商户只需出钱即可。
四处可闻爆竹之声,更是有烟花到处绽放,一片祥和喜庆。
走了几步,身旁行人渐多,多半都提着花灯,兴高采烈,都朝一处去。
各地灯会,都会有一条主路,乃是城中最宽最大最长的街道。除了统一的灯槊,主街道两旁商户各显其能,都要费劲心机,搭起灯棚,扎出彩灯,游人便在其中往来观赏。
一些大富人家,还会包下路边的酒楼,带着家人朋友一起看灯。
街上还搭有高台,有各地的戏子艺人表演,处处歌舞不绝。更有游行的花灯队伍,一样是商家富人出钱,组成灯队,来往招摇。
一城之民,倾城而出,皆锦衣华服,笑逐颜开。当真是锦绣襄邑,罗绮朝歌,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越走身边人越多,萧平安三人已经裹入人群之中。行不多时,已听见前面锣鼓喧天,丝竹乐耳,走不多远,已经到了大路。
只见大街之上,灯火通明,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游人摩肩接踵,到处是炫彩花灯,灯槊、绢灯、镜灯、字灯、水灯、龙灯、凤灯、走马灯,琳琅满目,叫人目不暇接。
宋时一年之中,最热闹,最盛大,最隆重的,不是春节,而是元宵灯会。
这一日不管男女老幼,穷人富人,无不欢欢喜喜过节,忘却烦恼,笑逐颜开。
要说不喜欢灯会的,整个大宋可能就毫无情趣的司马光一人了。他家夫人元宵想去游灯会,司马光奇道:“家里不也有灯吗?为什么非要去街上看?”
夫人道:“不光是灯,也能看游人啊。”
司马光只觉不可理喻,道:“看人?家里没人吗?难不成,我是鬼吗?”
不是这位司马相公刻薄,而是他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