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从晴朗的高天之上播洒下来。


    微凉的春风轻轻吹拂起小草柔嫩的腰肢。


    这是一方广阔的平原，放眼望去，平坦开阔，一片绿意，生机勃勃。


    然而，慢慢的，深沉的血液如同雨滴一般，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散发着青草芳香的土地之上。


    只见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上，成千上万，无数的天使和恶魔在惨烈的厮杀，时时刻刻都有人陨落。


    他们的尸体零落如雨，坠入大地，在来年化为春的养料。


    这是一片如同一般的神话战场，喊杀声震天动地。


    恶魔抗钟，天使击鼓。


    一位位天使和一位位恶魔在天空与长野激战不休。


    黑色与白色在天空和大地上交织着一幅悲壮的画面。


    姜羊随手斩下一位智天使的头颅，又劈掉另一位天使的羽翼。


    他漆黑如墨的六只羽翼振起长空，黑色的光芒伴随着撩绕的雾气将他衬托地如同一位邪意的魔神。


    黑色的剑气被他用剑甩出，如同纵横天地间的直线，划过对面一位铁着脸的美丽的炽天使。


    正是珈百璃。


    两人已经相互之间交战了无数次，姜羊渐渐处于上风，开始压制住珈百璃。


    而在上一次激烈碰撞后，姜羊稍稍后退，置身于这个浩瀚惨烈的战场之中。


    他环顾四周，这场浩大的战场总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来回纷飞的天使，暴怒狂躁的恶魔，一幕幕画卷一般的感受。


    还有正前方，那迎面向他冲来，即便满是杀意，也惊人美丽的珈百璃。


    他只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力量在萌发，那属于恶魔，也属于天使。


    那是恶魔的特性，也是天使的特性。


    第四纪元，不管天使还是恶魔，皆为不死特性。


    那不死的资质如同刻在他的骨子里一般，让他本就处于皇级第三步的实力开始勃起。


    他的战力开始提升了，但恶魔改造的影响也放到了最大。


    他原本金红色的眼眸变得猩红无比，对珈百璃的进攻更加狂暴！


    慢慢地，珈百璃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仿佛有一个来自未来的无敌者，缓缓将她拿下镇压。


    姜羊爆发了，他的实力无限制的提升着。


    终于，在一个瞬间，姜羊强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扼住了珈百璃雪白的脖颈，将她缓缓提起于空中，如同一条缺氧的鱼。


    这个时候，本该绝望的珈百璃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同，他的眼眸流露出猩红的魔意。


    但她却开始释然了，这本就是她期待的样子啊，死在路西法的手上，是她最好的结局之一。


    于是珈百璃松开手中的武器，轻启樱唇，浅浅笑着，艰难开口道。


    “路西法，杀了我，活下去。弟….弟。”


    然而姜羊却一动不动，他眼眸中的猩红色开始褪去。


    在最后的关头，他尽全身之力镇压住这股扶摇而上的力量，这力量能把他推上皇级第四步。


    但姜羊隐隐感觉到，如果放任自己突破，那么他将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而且，他很可能彻底成为第四纪元的摩根人。


    他不想，也不愿，他是第五纪元的姜羊，而不是晨星·路西法。


    他在最后关头放下了，这一念之下，彷佛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不，这不是幻觉，是真的世界开始变得虚幻，彷佛要把他从一副画中摘出。


    姜羊看着自己掐住的珈百璃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无比的惊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可能要离开这个时代了。


    于是，他松开拿住女天使的手，反而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温柔道。


    “他早就死去了，但我依然把你当作我的姐姐，好好活下去，珈百璃，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再见。”


    珈百璃开始变得惊愕起来，她能看到姜羊的身体如同波纹一般渐渐虚幻，不由颤抖道。


    “路西法，你要去哪里？”


    “去未来！”


    随着这一声温柔的诵叹，姜羊的身体终于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脸迷茫的珈百璃，伸手触碰身前的虚无。


    “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