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大梦一场，当姜羊再度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还是置身于月球的内部空间。


    一度恍若隔世。


    他回了回神，便发现自己身旁这浩大战场的影像还在放着，仿若他十几年前的穿越不过一瞬间。


    周围尽是鏖战的天使与恶魔。


    他们竭尽全力，面容扭曲，眼眸中生出愤怒的火焰。


    他们剧烈碰撞，武器交击发出刺耳的声响，喊杀声震天动地，半个天空都被打成了一片血幕！


    但他们却当姜羊不存在一般，在他的身旁不知道杀过去了多少天使与恶魔。


    甚至有的天使或者恶魔战士，还能够从他的身体中穿来穿去。


    他拔空而起，飞到视线高处，便发现这场战争十分熟悉。


    “这，不就是我刚刚参与的那场大战吗？”


    姜羊惊奇了，他从虚假的“战场”中穿越，又从真实的战场中回归。


    他的视线朝着战场中看去，很快，就发现了耶和华和撒旦交战在高处，而炽天使们和使徒罪主们交战于半空。


    剩下的，整个战场，都充斥着各种天使和恶魔。


    天使的数量更少一些，但实力强大。


    恶魔的数量虽然极多，单兵能力还是远逊天使。


    他看到，很多天使都能斩杀好几个恶魔，才会被杀死。


    而且，天使们冷静清醒，还保持着比较整齐的阵型，但恶魔们便慢慢地散乱起来了。


    高强度的作战，恶魔改造的后遗症便越发明显。


    不过，这都不是姜羊所在意的，他在战场中搜寻着便宜姐姐珈百璃的身影。


    刚刚看到了六位使徒罪主和五位炽天使激战，却没有看到她。


    “她去哪儿了？”


    姜羊疑惑道，视线已经从战场中心挪到战场的边缘。


    “咦！珈百璃，她在那里干什么？”


    在战场的边缘，一身白色裙甲的珈百璃正单膝跪地于一棵大树下。


    绿色的树叶随着平原的风声沙沙作响，仿若要把它身下的美人拢入自己的怀中。


    姜羊走近，也来到树前。


    他看到珈百璃将一把华丽的长剑缓缓地埋在树下。


    那把华丽的长剑，正是姜羊在第四纪元所使用的长剑，一开始，还是珈百璃的赠予。


    但就是这把长剑，他一直用到他的离去。


    珈百璃埋好华丽长剑，便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抚于饱满的胸前。


    她微微低着头，略带着一丝娇弱，口中不停地呢喃着。


    “不管你是路西法还是谁，你终究是我的弟弟。”


    “今天，我将你的剑葬下，葬在这尸山血海的战场上。”


    “在这里，我与你约定，你所说的未来，你所在的那个未来，必然将和我的未来交织在一起，到那时，我们若能相遇，便永不分离！”


    说完，她看着已经被她按平的土地，突然俏然一笑，柔软且坚定地说道。


    “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至此，约定成立，永世不易！”


    说完，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在姜羊的惊讶神情中，朝他站立的方向回眸一笑。


    那笑容，彷佛让她的影像都有了温度！


    “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我的弟弟。当我们相遇，你将站在世界之巅！”


    说完，她执起长剑，在自己的耳边一割，一缕金丝便被她取下。


    她温柔的把金色的发丝系在了垂下的树枝上，脸上却已经不见了愁容，反而露出了圣洁的笑容。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愿我的这缕发丝，能系在未来的你身上。”


    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拔地而起，飞入战场之中，只留下一个曼妙的背影。


    姜羊却没有去追，而是鬼使神差地朝着那缕金色的发丝伸出手去。


    在他接触到金色发丝的一瞬间，这发丝便化作一缕金色的光芒，进入了他的身体中。


    很快，他便感觉后背一热。


    六只宏大华丽的羽翼便从他的背后伸展开来。


    一半漆黑，一半洁白。


    一半黑暗，一半光明。


    这就是他的羽翼，被以一种神奇的方式再度传递了时空，回到了他的身边。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姐姐，刚刚，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