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何屠夫连退了数步,试图扯虎皮做大旗。
挨了一顿暴揍后,何屠夫大脑转速明显都有点跟不上了。
他不清楚刘山河是谁,但光看到后者手里那把大扳手,就觉得脑瓜子有点痒…
刘山河略显讥讽地反问道:“哥们,那你知道你这一身伤怎么来的吗?”
何屠夫闻言,脸色骤变,咬着牙满面悲愤地回道:“……我都已经服了!”
“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
刘山河并没有直接回答何屠夫,而是抬起右腿,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蹬了过去。
如果逐帧拆解刘山河的动作。
会发现,他这一脚,与之前刘旭勋踹小伙计,几乎一模一样!
“嘭!”
一声巨响后,体重大约一百七十斤出头的何屠夫,宛若沙包一般撞在装医疗用品的大铁柜上。
何屠夫落地的瞬间,铁柜中大量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呃——!”何屠夫咳着血,使尽全身力气想要从地上爬起。
可他努力了老半天,最终还是趴倒在地。
“咕隆!”一旁的大夫看着刘山河,下意识地就咽了口唾沫。
好在,他社会经验充足。
大夫很自觉地,就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了一旁的铁桌上,并老老实实地蹲在了墙边。
“何屠夫,你还能开口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刘山河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不起的何屠夫,一字一句道:“我接到的通知是…”
“你但凡心有不满,就地超度!”
说到这儿,刘山河特意扬了扬手里的大扳手道:“你说这玩意儿,要是砸在后脑勺上…”
“……”
何屠夫惊恐地眨了眨眼,压根就没敢吭声。
刘山河虽然话只说了半句,但态度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看着刘山河那冰冷的双眸,何屠夫也不敢赌,对方是不是奔着要自己命来的…
“啪!”
见何屠夫不言,刘山河随手将一台老旧的手机,扔在了何屠夫的面前。
“我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
“三分钟之后,你如果还不给你那两个大哥打电话,那就对不起了!”
“今天你别说囫囵着走出去,你大概率永远都出不去了!”
何屠夫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手机,内心陷入了纠结。
…
同一时间,茶叶街外大野地。
麻棍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提醒道:“小兄弟,十分钟马上就要到了!”
小兵即便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但表面上依旧非常稳地回道:“到了时间,我就束手就擒呗!”
“小崽子,你划了我一刀,我还你十刀,不过分吧?”老侯阴着脸,死死地盯着小兵。
小兵很随意地挑了挑眉道:“不过分,我说过,技不如人,那我就甘拜下风呗!”
“……”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小兵,麻棍的眼眸中,涌现出了些许复杂的神色。
片刻后,麻棍再次抬起胳膊,扫了一眼后,说道:“小兄弟,时间到了!”
“行!”
小兵很痛快地松开了扼住麻棍的右手,看似闲庭信步般向后退了数步。
而另一边,子龙才刚刚松开老侯,后者直接就一声暴喝道:“给我上!”
“呼啦啦!”
一众马仔,当即掉转车头,朝着子龙和小兵扑了过去。
“慢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身穿行政夹克的中年,独自一人双手插兜,走向了众人。
“……”
一看到中年男子的到来,几乎所有马仔都直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就连麻棍也是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面前这四个小青年,竟然如此被刀家重视。
此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中年男子,算得上海县排名前三的实权人物。
外界之前都在传,这个中年男子,算是被刀家一手推上来的。
但这种传闻,并无任何事实依据。
一来,在此之前,并没有人见过男子与刀家的人亲密接触。
二来,男子调至海县任职后,也没有对刀家开过任何的方便之门。
而为了救眼前这四个小青年,对方却选择坐实了自己与刀家之间的联系。
如此一来,这四个人身份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
唯独老侯在看见中年男子的一瞬间,就难掩怒容,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都散了吧!”中年男子龙行虎步地走向了众人,声音很轻地说了一句。
老侯梗着脖子回怼道:“你说了散了就散了?”
“这海县,不是我说了算,难道是你说了算吗?”中年男子语气平淡。
“你以为今日之华夏,还是八九十年前吗?”
“……”老侯咬了咬牙,似乎还想反驳。
没承想,中年男子语气很随意地,接着说道:“侯赢,你要是安分守己地窝在茶叶街,我能容你。”
说到这儿,中年男子语气忽然变得无比凌厉道:“但你要想跳出来,我能送你上明年年初的公审大会!”
“事是他们先整起来的,你单单要处理我,这没道理吧?”
老侯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写满了不服道:“合着,我们只能被欺负,连反抗都不行?”
中年男子极其强势地回应道:“我说让你散,你就得给我散!”
“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
老侯仿佛是和对方杠上了,死咬着不松口道:“老子今天偏就不给你这个面子!”
“你要真有能耐,别等年初了,现在就崩死我!”
随着老侯的话音落,中年男子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输个精光,输个精光,输个精光光!”
正当场面一度僵化时,老侯口袋里的诺基亚,忽然响了起来。
“嗯?”
老侯低头一看,来电显示上是一串极为陌生的号码。
他经过短暂地犹豫后,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的刘山河,语气平淡地说道:“老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山河,挂田字旗!”
“我们老板说了,我们只是过路的鬼,不插旗!”
“为表诚意,老板让我先请你听个响!”
话说完,刘山河直接抡起手里的大扳手,重重地砸在了何屠夫的右手手掌上。
“啊——!”
何屠夫的惨叫声,顺着手机清晰无比地传到了老侯的耳中。
“……”老侯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刘山河开门见山道:“响,我请你听完了。”
“事,现在能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