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怎么谈?”
老侯磨着牙根道:“你到了我的地盘,打了我的人,这事能占到理吗?”
“更何况,你一个办事的马仔,我犯得上跟你谈吗?”
“呵呵!”
刘山河闻言也不生气,呵呵一笑道:“行啊,那你跟我老板谈呗!”
话说完,刘山河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老侯也是稍显懵逼。
而他刚把电话放下,手机却再一次响了起来。
“喂?”老侯没有半分犹豫地按下接听键。
“听说你找我?”田宇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
老侯语气十分不满道:“你直接说,你想怎么样?”
“换人!”田宇直接给出了答案。
“就这么换人,我的脸往哪搁?”对于田宇的回答,老侯明显无法接受。
“你还有脸吗?”
田宇毫不客气地回道:“二三十号人,愣是摁不住我四个兄弟,你跟我谈脸面?”
老侯瞬间勃然大怒道:“你他妈……”
“我现在不是在给你做选择题!”
田宇态度极其强硬地回道:“你要说一个不字,我保证直接让何屠夫闭眼睛!”
“至于你,真要不想活了。”
“那就当着文老板的面,动我兄弟试试!”
“……”老侯听到这话,瞬间就熄了火。
何屠夫被刘山河摁住,这已成定局。
而掌握了众人生杀大权的文姓中年男子,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正如田宇所说,老侯虽然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但他压根就别无选择。
“老侯,我敬你是前辈,可以给你多解释几句!”
见老侯不言,田宇话锋一转,语气软和了不少道:“我们到滇省,只为了报恩,不为插旗!”
“除了今天的事儿,我们之间并不会有任何利益冲突!”
“你可以多动脑子想想,看看哪个土地爷,会和过路的孤魂野鬼置气!”
老侯反复斟酌后,最终还是作出了让步。
他眉头紧锁地答道:“今天的事儿,我可以退一步!但是…”
“过了今天,我不想在海县,再看到你们这帮人!”
田宇立马回道:“只要解决了海昌的事儿,我们绝不会出现!”
“呼——!”
通话结束后,老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
“行了,文老板出面,这事儿也不算咱折面子了!”
麻棍低声劝道:“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对方也主动给了台阶下了,咱就到此为止吧!”
“嗯!”老侯即便心里极其不甘,但也不得不认同麻棍的说法。
官方的出面,再加上何屠夫也在对方手里。
老侯如果非要坚持抗争到底,那得到的结果,其实也未必是自己想要的。
正如麻棍所说的一样,大多数混子都有一个共识。
那就是折在官方的身上,并不算丢面子。
更何况,田宇也作出了相应的承诺,不会再踏入海县一步。
借坡下驴,明显成了他当下最好的选择。
“都散了吧!”老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哗啦啦!”
一众“浴血奋战”后的马仔,稀稀拉拉地就朝着茶叶老街的方向退去。
文姓中年离去时,则是深深地看了老侯一眼:“你今天的态度,我很不喜欢。”
“……”老侯咬了咬牙,并未回嘴。
事情已经结束,自己再为了争口气,彻底得罪海县的父母官,那明显不值当。
“领导,谢谢你呗!”
浑身是伤的李伟均,撩了撩脑袋上混杂着血水的刘海,张口喊了一句。
而文姓中年,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就很快消失在了街角的尽头。
…
下午四点,海县人民医院。
受伤更重的刘旭勋,被缓缓推出了手术室。
这会儿,他整个人仍处于昏迷的状态。
得知刘旭勋脱离危险,只需安心静养,众人也是长长地出了口气。
而另一个挨揍的对象李伟均,依旧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
他即便浑身上下都缠上了纱布,可却跟没事人一般,跟田宇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
“何屠夫这颗钉子,算是彻底拔掉了。”
李伟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刘海,可摸到的只有厚厚一层纱布。
他皱了皱眉后,立马转移注意力问道:“宇子,下一步,该你亲自出马了吧?”
“嗯!”
田宇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何屠夫是聂海在海县,唯一的倚仗。”
“何屠夫被咱收拾得这么惨,刀小民就是想临时加注,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我打算快刀斩乱麻,今天就逼宫聂海,让他父亲出面。”
所以田宇始终在医院,并未离开过。
但有关下一步的计划,他早已和李国福等人谈拢。
按照双方的约定。
只要田宇能够解决掉何屠夫,这个心腹大患。
那么下阶段,李国福等工头,将会无条件配合田宇的行动。
既然李伟均等人,已经打出了足够的优势。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田宇决定乘胜追击,尽快事了拂衣去。
“需要我做什么吗?”李伟均跃跃欲试道。
田宇斜眼看向李伟均道:“你都被人干成这样了,我还能需要你干啥啊?”
“我们靠的是刀枪吃饭,又不是陈老师的摄像机。”
“就你现在这造型,除了本色出演金字塔之外,我估计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了…”
一听到这话,李伟均当场就炸了。
“哎哟卧槽,又不是要用我的时候了呗?”
李伟均异常憋屈地喊道:“有事的时候,叫我小甜甜。”
“这下事办完了,我他妈就成牛夫人了?”
李伟均话一出口,众人哄堂大笑。
笑声逐渐停息后,田宇朝着刘山河招了招手道:“山河,下一步该咱俩干活了!”
…
同一时间,海县第二医院。
何屠夫躺在病床上,眼神麻木地看着天花板。
此刻,有关的治疗,都已经全部结束。
有关他被刘山河砸碎的右手,医生也给出了准确的答复。
患者右手手掌存在开放性、多发性掌骨骨折、脱位。
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再无任何治愈的可能。
“啪嗒!”
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脖颈处裹着纱布的老侯,与麻棍并肩而入。
“小何,我和你侯哥真的尽力了…”麻棍看着病床上的何屠夫,一声轻叹。
一看到老侯二人的到来,何屠夫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他满脸泪痕,声泪俱下地喊道:“侯哥,麻哥,我不服啊……”
“唉!”
老侯低头看了何屠夫一眼道:“来的路上,我跟你麻哥商量了一下。”
“刀家的事儿,你就别掺和了!”
“你在老街挑两个店铺,我和你麻哥帮你买下来吧!”
“小何,我们年纪也大了,以后,你就做点稳当的营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