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就像晴天里的霹雳,司徒破空脑袋嗡的一声,心脏就像沉入大海,整个人都差点崩溃,自己最大的秘密最后还是让别人发现了。
“额...”司徒破空也不管辛谷雨的死亡之花的种子了咬紧牙关拼命挣扎。
“哼,这倒是送上来的好礼,”穆惊蛰嘴角扬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控制祖气就要把杀意种子强行拽出。
杀意种子不情愿的拼命跳动,铆劲往漩涡的方向逃,“前辈...哥....”司徒破空嘴唇不断颤抖,堵在嗓子眼的血越来越多,已经昏迷的易溪河趴在冰冷的地上,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透过眯缝的眼睛中,恍惚间居然看见了司徒杀惊慌失措的朝自己奔来的身影,“前辈...哥...”司徒破空嘴角轻扬,似乎都感受不到杀意被剥离体内所带来的疼痛,鲜血在嗓子处堆积的越来越多,整个脖子都显现出暗红的颜色。
司徒破空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林貅中的司徒杀的血液,却悄悄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惹得里面那只小猪眨巴着大眼睛机警的抬头看去。
眼皮合上的那一瞬间,强大的金色能量涟漪以他手腕的林貅为中心迸发开来,所过之处,藤蔓和花苞尽数折断,朝五人击打过去。
其他四人还好,只是没有防备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穆惊蛰离得最近,不知从何而来的涟漪率先击打在他的胸口,加上他捆绑司徒破空脖子的祖气断裂,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被打的狼狈的倒飞出去,秋白露担心的连忙跃到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但还是退后好几步才止住。
穆惊蛰狼狈的站稳身子,气急败坏的抬头一看,除了地上成片的血迹,哪还有他们的影子。
“前辈哥难道没死?!”当初明明是自己亲手把手头上的尸体焚烧的,而帮他三次的,正是那瓶精血。
司徒破空抱着依旧昏迷的易溪河电闪飞雪运用在沙穴中来回穿梭,一边控制漩涡疯狂吸收周围斑驳的天地能量。
由于能量太过浑浊,漩涡就像挑剔的孩子发脾气一样不安分的抗议,一会膨胀一会将吸纳进来的能量没头没脑的推出去,司徒破空喉咙就没好过鲜血不停的喷出,大部分都沾在怀中的易溪河身上。
七歪八拐好不容易来到他们进来的入口,看着呈现漩涡状的沙镜,司徒破空却抓狂了,自己...貌似不知道出去的办法。
“切,不管了!”心中一顿纠结,司徒破空咬咬牙,反正都是死里逃生的人了,他将恢复过来的所有祖气都包裹在自己和易溪河的五官上。
祖气的调动又让体内一阵疼痛,准备好后司徒破空脚尖点地身形灵活跳起一个空翻朝上跳去两脚重重踹上沙镜又后空翻落了回来。
司徒破空落回地上脚掌向后一移稳住身形,看了眼怀中依旧昏迷的易溪河,又看了眼沙镜自己的落脚点的七彩光芒颜色更加绚丽。
“有用!”司徒破空心中一乐,他更加用力的抱紧易溪河,自己再度用力几次三番跳起朝沙镜的同一个区域踹去。
重复五六次,司徒破空身形很明显慢了下来,开始呼呼喘着粗气,等再一次落回地面,司徒破空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靠在柱子上才止住身形。
“呼!”司徒破空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但四肢依旧不断颤抖,他往上抱了抱易溪河,抬头一看,顿时大喜,沙镜已经出现裂纹,沙子的涌动已经紊乱了,再有一次肯定就碎了。
司徒破空平复心境,肩膀一抖让易溪河的脑袋埋在怀中,自己深吸一口气脚掌用力蹬地身形再度跃起凌空两脚重重踏在裂纹处。
只听“咔嚓”一声,原本细小的裂纹顿时放大放粗好几倍,居然真的像镜子一样逐块崩裂,强猛的吸力从碎裂处爆发,牢牢吸住司徒破空的脚掌硬生生将他扯进沙子形成的漩涡中。
“擦!”藏芒种扑了个空,从通道的一处闪出时只能看到司徒破空他们已经被淹进沙海中了。
“跑了吗?”其他几人接连赶到,辛谷雨背着重伤的穆惊蛰跨到藏芒种身边,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盯着还在滚动的沙海。
“操...”辛谷雨眼神有些呆滞,爆出了人生中第一句粗口,沙海的滚动越来越剧烈,甚至都有小细流稀稀拉拉的落到地上,“这人是白痴吗,这他妈是活腻歪了啊”
“快走...”穆惊蛰在后面轻轻抓着辛谷雨的肩膀,急的头上直冒冷汗。
“走!顺着出口离开!”不用说都知道,辛谷雨下巴指了一个方向,其他人也不推让一个接一个往那个方向急速窜去,等其他人过去了辛谷雨才动身,在他身形消失在拐角的时候,那处破碎的沙镜“哗”地一声像瀑布一样涌落出不少沙子。
“嗯?”声音虽然细小,辛谷雨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闭上眼睛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四周,确实,周围沙沙的声音越发的明显。
“这里...可能要没了....”辛谷雨皱着眉头有些难受的看着穆惊蛰,穆惊蛰静静地趴在他背上,良久,才无奈的吐出一口气,“走吧。”
和进来的时候不同,进来的时候沙子是把你使劲蹂躏,恨不得要把你挤成一滩肉泥,出去的时候就像从炎缝中喷出的岩浆柱一样重重击打在人的身上,沙粒的滚动不断磨损五官上的祖气,很快就给磨得只剩薄薄一层。
司徒破空用力搂住易溪河,将他保护在自己怀里,自己咬牙坚持忍受沙子的冲击。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就听“轰”的一声,呈现旋涡状的沙地像巨人的大嘴一样猛地爆开,把沙子和两个狼狈的人影一起吐出,重重摔在地上。
“啊!!”司徒破空灵活翻身让自己后背着地护住易溪河周全,正巧喷到天上的沙子开始落在自己身上。
司徒破空连忙闭上眼睛,但还是有沙子落进了自己的鼻子中,呛得他连忙把头扭到一边连连咳嗽,整个胸膛都跟着颤抖,连带着躺他身上的易溪河脑袋跟着一起浮动。
天已经黑了,宽阔的沙漠上空居然看不到月亮的影子,只有满天的繁星和弥漫着很小的“沙沙”声的夜。
“咳咳!”可能是司徒破空动作太大,易溪河紧紧皱了皱眉头,痛苦的缩起身子剧烈咳嗽起来。
“溪河!”见状,司徒破空连忙爬了起来将易溪河扶起,“怎么样有没有事你说话啊!”
“我特么有事的话还能起来!”易溪河嫌弃的说道,不难听出他的声音中透出无尽的虚弱,一边说他一边抬手去擦眼睫毛上沾的沙子,司徒破空连忙伸手帮他把沙子拍掉才让他睁开眼。
泛着血色的眼睛睁开,易溪河无精打采的环顾四周,有些惊讶的问:“哎?你出来了?出口...”
说到这,正好无神的眼睛扫到他们出来的地方,易溪河一愣,张开的嘴巴还没合死,他静静地看着他们进来的那处流沙,现在就像龙卷风的风眼一样呈旋涡状旋转。
“妈的智障又是你这傻逼干的?!”本来还很虚弱的易溪河突然破口大骂,司徒破空一愣,看了眼流沙现在的状态,似乎...真的不太好。
“赶紧走一会这沙漠就要塌了再晚一会儿我们就全都挂了!”易溪河焦急的道,看向司徒破空的眼神都不正常。
“我...嗯,好!”司徒破空还想说些什么,看他这么急只好作罢,他小心翼翼的把易溪河背在身后,看着天上的星星辨别好方向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赶路。
夜晚的沙漠冷的出奇,没多久,司徒破空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成了机器人,只能凭本能背着易溪河机械性的迈着步子。
“穆惊蛰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易溪河趴在司徒破空背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没,”司徒破空毫不犹豫的道,没把他怎么样?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吧,自己心中也早就知道易溪河会这么问,才心理暗示好久能不被怀疑的说出瞎话。
“哼,”易溪河却冷笑一声,抬手轻轻抚着司徒破空脖子上粗粗的烧焦的黑印,“没被死亡之花入体吧?”
“嘶!”听言,司徒破空脑袋一阵眩晕,光顾着逃命,把这事忘了,他搂着易溪河大腿的手不老实的抓了抓,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哈哈,怎么可能,你都提醒我了我还中招真成傻子了。”
“呵呵,还知道你傻啊,”易溪河冷漠的笑了笑,“等出去后我看看,应该能帮你祛除。”
“我...嗯,”听他这么说,估计易溪河也猜出来,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认了就算了,不过破天荒的竟然没有骂他。
“你现在还很虚弱,好好休息吧别说话了,”司徒破空轻轻的道,“或者...听我说也行,好不容易能安静会。”
“来趟蜉面岭,已经决定好不让你受伤了,可每次都是你强行解开封印挡在我面前,然后再一起狼狈而逃,浑身伤痕累累。”
“可能还是自己太弱了吧,”司徒破空自嘲的苦笑着:“我想等离开蜉面岭后就找个地方闭关,突破到祖王,这样就能强一些了,然后我帮你报仇,救出你的兄弟,你帮我一起查清前辈哥的身世,帮他把仇家灭了,然后...退隐怎么样?”
“带着你兄弟和我妹妹,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安安静静的度过后半生,最好能挨着大海,每天早晨在海鸥的叫声中醒来,看着妹妹在细腻的沙滩上奔跑留下一串娇小的脚印,听着海螺里的海风的声音,会不会觉得我好没出息....”
“嗯,”易溪河连想都不想的应道,“等这些完成了,你想清闲也难了,”说完这些,易溪河就没声了。
“哈哈,只能想想了,”听言,司徒破空笑了几声,等了一会,还听不见身后有动静,“喂,可别睡了,睡了的话...可能就醒不来了。”
“嗯?”易溪河没精打采的道:“不睡,老子还要帮你探查周围情况呢。”
“那探查到穆惊蛰他们了吗?”司徒破空半开玩笑地问道。
“没....不对!”话到最后,易溪河突然严肃起来,司徒破空也不傻,连忙加快速度,空旷的沙漠只能听见脚步的沙沙声,易溪河闭上眼睛良久,才猛地再度睁开,“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