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本就萧索的剑池废墟更加苍凉。
苍凉的残垣断壁前方,那一大片空地上,躺着数名身穿黑色软甲的身影。
身体健硕的唐虎也结束自己那边的战斗,衣衫有些破碎,些许鲜血顺着饱满的肌肉流淌而下,他的一身硬气功目前还不完善,只有那一双大手刀枪不入。
唐虎红着一双眼睛,环顾四周,皆是倒地哀嚎之人,失去了攻击目标,他又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站立的那群骏马。
麒麟卫的那群马匹,显然是受过专业的训练,面对方才的战斗没有一匹受到影响,依旧在原地刨着蹄子,啃食地上不多的杂草。
但是骏马失去主人后,显然不会主动行动,却有人主动向它们发起了攻击。
伴随着一声怒吼,唐虎大步流星向着马群飞奔而去,血红的一双眸子,凶光毕露,状若疯魔。
“不可。”凌天大喝一声。
身形再度化作一道紫色流萤,飘散而去。
唐虎竟然不自觉得再次陷入杀戮心境之中,他已经来不及查看那群被唐虎打倒的麒麟卫死活,现在必须先行阻止唐虎的行为。
白云飘散,遮住了正午的暖阳,那一袭紫衣就如同流云一般轻盈,另一个壮硕的身躯却如蛮牛一般,二者终究是碰撞在一起。
大地以二者为中心龟裂出一张如同蛛网般的裂纹,无形的冲击扩散而去,骏马嘶鸣,再也不能保持原状,纷纷离开原地,跑出老远才停下。
强行咽下一口鲜血,内力终究是凌天的短板。
止住唐虎前冲的身体,他再度一个翻身,从那健硕的身躯头顶翻过,人在空中单手轻拍唐虎百会穴,一瞬间就来到其身后。
凌天点向唐虎脑后大穴,伸出的二指带动出破空的声响。
唐虎的后脑坚如磐石,他刚一接触就觉得手指生疼,显然指骨已裂。
凌天面色冷峻,一双丹凤闪过一丝精光,任凭手指疼痛,依旧不移动分毫。
天地归于平静,不安的马群恢复原状。
在场站立的还余三人,那名麒麟卫领头当然不会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捡起一把相对完好的短弩,稍作调试之后单眼瞄准了那一袭紫衣。
远处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仍旧停留在原地,唐虎在短暂的停顿后,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吼,身形扭转,一双大手抓向身后。
硕大的巴掌挥舞,一招双峰贯耳呼啸而来,任谁被这一双大手击中,只怕是都要七窍流血。
凌天的两根手指依然停留着唐虎脑后大穴之上,身形游移,一袭紫衣始终在那壮硕身躯的背后。
弩箭仍旧在空中飞舞,眼看就要命中失去理智的唐虎面门,却在即将钉进唐虎眼睛之时神奇的改变了飞行轨迹。
叮的一声脆响,好似两种坚硬的金属碰撞在一起,漆黑的弩箭擦着唐虎面门一闪而逝,深深的钉入不远处的地面。
与此同时,凌天吐出一口浊气,那一口浊气中仿佛还带有一丝血气,等到再度换气,只见他屈指成拳,用大拇指按向唐虎脑后大穴。
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瞬间停滞,那双胡乱挥舞的大手也停止舞动,垂在健硕的身躯两旁。
松了一口气,凌天扶住唐虎失去意识的身躯,将其轻放在地,眯起一双细长的眸子,向着远处依旧站立的身影看去。
“去死!”麒麟卫头领狞笑着再次射出一只弩箭。
他已经没有退路,如今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实施,他千方百计的激怒对面,就是为了让其主动出手,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将其铲除,还能够坐上被其顶替掉的职位。
千算万算,他都没有料到一个内力全无之人还能够有如此高的身手,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又是否会如此行事?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麒麟卫头领早已经没有退路,他一咬牙又接连发出两支弩箭,与之前发出的那支遥相呼应,一瞬间竟然封死了凌天所有闪避的空间。
“哼。”凌天冷哼一声,只是站在原地,紫色大袖挥舞。
他在唐门学习暗器手法多年,会发当然也就会接,右手大袖瞬间就将弩箭包裹,下一刻那三支漆黑的箭矢就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暗流涌动也是江湖。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厮杀,凌天终于决定不再留手,紫色大袖一挥,就将手中三支弩箭还了回去,还给了对方的身体。
那麒麟卫头领也是一名汉子,坚毅的汉子,这三支弩箭钉在身上也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大腿中箭让他不得不半跪在地上。
只是下一秒他还是坚持不住,闷哼一声。
凌天在甩出弩箭之时就动了,那一袭紫色流云出现在麒麟卫头领身前,他赤着脚一步踏下,将那本来只是钉在对方大腿的弩箭全部踩了进去。
“这是为何?”凌天厉声道。
“成王败寇,无话可说。”麒麟卫头领额头见汗,咬着牙从口中挤出几个字。
凌天也不再多言,单手抚向跪地之人的头顶,那是天灵,死穴,就算他没有内力,凭借着在唐门学习的本事,依旧能够轻易带走身下之人的生命。
“且慢!”一声惊呼从不远处躺倒的人群中传来,一名麒麟卫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
“嗯?”凌天轻咦一声,却也停下手中动作,瞟向那名摇摇晃晃而来的身影。
“他只是一时糊涂。”走来的麒麟卫声音虚弱,却还是很急促:“一纸调令,让他失去晋升机会,是你顶替了他的位置,他才会如此行事。”
凌天沉默无言,脚下的力道却还是轻了些,无论如何,那名与剑池有旧的麒麟卫巨头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这就是江湖,充斥着条条框框与人情世故。
“啊!”正在走来的麒麟卫发出一声惊呼。
那名半跪在地上的麒麟卫头领不知从哪摸出两柄短刀,向着凌天的肋下捅去。
虽然没有看着这边,凌天还是未卜先知一般躲过这要命的毒刺,他好似浑身上下都长有眼睛。
踏在对方腿部的脚一个用力,一袭紫衣就轻飘飘的凌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