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军心难测！


    刘力本以为降职，自己还能统领第一卫队，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听到秦鸣的问话，他也把目光看向黄永祥，希望他能发声，没有兵权，可什么都不是了。


    黄永祥也在纠结，本以为秦鸣已经妥协，或者要动手也不可能如此之快，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低声道：“殿下赏罚分明，末将无话可说。”


    秦鸣点了点头道：“好，你放心，将来若你将功补过，这都指挥使本王依然给你留着。”


    “末将谢过殿下！”


    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韩尧那里，秦鸣这才道：“此事就这么定下，神武营还指望诸位，希望我等勠力同心，一同打造全新的神武营。”


    众将士告辞，准备离去，秦鸣突然道：“陶将军还有宋监军留下！”


    闻言，黄永祥有些挂不住，神色忽明忽暗，终究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韩尧则是有些尴尬，知道自己错怪了秦鸣，一拱手随着邓通也一道离开。


    等他们离去，秦鸣首先看向宋明道：“郑林等人，宋监军全程看在眼里，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宋明知道秦鸣是在探话，他身为军中监军，朝廷的耳目，军中的一切事情都是需要如实上报，他心中虽然极为不情愿，可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也没有办法。


    只是想到自己的上级督察院左都御史郑三俊，他就发虚，亲儿子死在这里，动不了秦鸣，可他绝对难辞其咎。


    郑三俊是不会放过他的。


    眼下秦鸣又在逼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殿下，郑林等人违抗军规律法，殿下这是秉公执法，并无过错，下官一定如实上报给陛下。”


    “如此甚好，不过你的奏折也不用经过督察院了，你作为监察官，也可以直接上奏给父皇，这个也是允许的，而且这事也牵扯到郑大人，就算是为了避嫌，也不应该在递给督察院的。”


    宋明感觉自己的嘴巴苦到了极致，要是真的越过了督察院，他觉得自己那就是把督察院在内的所有人都给得罪的死死的。


    督察院将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他迟疑着，随后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郑大人也是明事理之人，相信他一定会秉公执法。”


    “本王自然相信郑大人的为人，可他终究身为人父，就是畜生也会舐犊情深，更何况是人，而且郑大人毕竟是你上司，你如此禀告，他若是迁怒与你，你该如何？”


    宋明露出幽怨的神情，你也知道会迁怒，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他拱手道：“殿下，下官也是身在其位，谋其事罢了，想必郑大人还是能够体谅的。”


    “既然如此，那宋大人便自己拿主意吧，这事无论如何也是要让父皇知道的。”


    “下去吧。”


    这话让宋明有些发蒙，这说半天貌似也没有说啥的，不过秦鸣发话了，他只能带着疑虑和纠结走了出去。


    一旁的陶珹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此人第一眼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将军，反而像一个读书人，看上去颇为儒雅。


    “陶将军，如今黄都督掌管第一卫队，你身为都指挥佥事，神武营理应你来统领，本王还需要仰仗你了。”


    陶珹露出惶恐的神色，抱拳道：“殿下，神武营由殿下掌管，属下只愿为您分担一部分便满足了，神武营之事，末将没有那个能力。”


    陶珹和黄永祥这两人秦鸣在来之前可是着重了解了一番。


    这陶珹与黄永祥两人私底下的关系可是非常紧密，大有狼狈为奸的趋势。


    “没有那个能力，陶将军也不可能做到这个位置，本王了解过你，你还是进士出身，难得的文武全才，上任前，父皇还多次给本王提起你，父皇对其的期望很高，甚至把你比作曹国公。”


    这话出口，陶珹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腰，他虽然是不过是三甲进士，可那也是实打实的进士。


    以进士之身成为武将，确实是他自傲的资本。


    “吴王殿下谬赞了，下官还需要历练。”


    陶珹也是个人精，不可能因为一两句话便动摇了，依旧表现的毕恭毕敬。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跟陶将军客气，郑林之事也并非本王所愿，这段时间，你且帮本王盯着卫队，但凡有违抗军纪者，严加惩罚。”


    “末将领命！”


    “嗯，尤其是第一位卫队，你切不可因为黄将军的缘故而不作为，相反你更应该严加监管，否则你便是害了他。”


    “殿下提醒，末将必定牢记于心。”


    等着陶珹离开后，秦鸣沉默了起来。


    要是按照他的想法，这些人他恨不得统统给砍了。


    可现在杀人也不解决事情，秦鸣也不指望赏了他们一顿饱饭，这些人就能立马唯他马首是瞻。


    人心哪有那么容易收买。


    而且这些人当中很多都和自己的上级其实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如同之前所说的佃户。


    军户的缺陷就是在这里，地方征调，他们必须得去，土地被上级占有了，他们也不敢反抗，反过来，他们还得依靠上级给口饭吃。


    这样的关系说起来，是一种畸形。


    也许开国前期，军户土地多，战时他们拿起兵器上战场，闲时负责种地屯田，两不误。


    可随着人口越来越多，土地一成不变，军将又在慢慢吞并土地，土地慢慢的成为少数人的土地。


    军户又要服兵役，又没有土地。


    这也就有了大靖口头相传的好男不当兵的谚语了。


    所以对付这些人，只有一个办法，要么不动，要么连根拔起。


    现在的神武营，七千多人，能战的估计两千人都没有。


    大靖的京营都如此糜烂，其他地方更加不用说了。


    在秦鸣思索对策的时候，黄永祥在第一所卫队。


    他的下手只有刘力一人。


    刘力一直都是黄永祥的心腹，此刻眼见无人，也没有了多少顾虑，他脸色难看道：“黄都督，吴王太过于霸道，我们的职位是圣上定下，兵部发函，他凭什么就把我们撤职了。”


    黄永祥此时也有些不甘，语气低沉道：“圣上让吴王殿下全权负责神武营，这任命自然在内，能有什么办法。”


    “可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吴王如此，下面的将士为大都督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