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公道!
“儿臣参见父皇陛下,父皇陛下万岁!”
来到御书房,除了秦仁以外,还有几位中枢阁老。
秦鸣对几位阁老都认识,另外有些陌生,他看上去五十多岁,有些干瘦。
秦鸣脑海回忆,知道此人便是督察院左都御史郑三俊。
之前秦鸣对此人印象不多,只问候过几次。
因为杀了郑林之事,秦鸣对此人便关注了起来。
“吴王,所谓何事?”
秦仁最近有些烦躁,愁绪更多了,也没有挥退其他人,直接问起了秦鸣。
闻言,秦鸣也没有任何犹豫,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听闻朝堂之上有大臣上奏,说儿臣勾结白莲教故意火烧了粮仓,百姓听信此传言,都在辱骂儿臣是不忠不孝,丧心病狂之徒,儿臣实在气不过,斗胆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若上奏大臣有证据,儿臣愿意以死谢罪,请父皇明鉴。”
自古便有文死谏、武战死之说,可皇子上来就以死来要挟,虽不说前无古人,可也是凤毛麟角。
秦仁一愣,真没有想都秦鸣会如此之刚,上来就用出这样的方式。
一旁的王和甫首先出言道:“吴王殿下,这不过是捕风捉影之事,圣上英明,岂会相信这样的言论。”
其实上奏秦鸣与白莲教有勾连之事,就是督察院的御史所为。
作为他们的老大,郑三俊此刻也出声道:“吴王殿下,恕老臣直言,大臣上奏自然有其考虑,若殿下是无辜的,圣上自然会给吴王殿下一个交代,也不会无端的冤枉殿下,还请殿下宽心。”
秦鸣抬头,看向郑三俊,语言不善道:“郑大人,本王且问你,这些大臣有什么考虑?不问青红皂白,不问是非曲直,就能随意上奏?要是本王说你郑大人贪污受贿几百万两,你还草菅人命,以权谋私,随意指示下臣暗中攻讦冤枉他人,你做何解释。”
郑三俊也没想到秦鸣会一上来就对他开火,气的胡须乱颤,指着秦鸣道:“你,吴王你这纯属无中生有,胡乱捏造,陛下,老臣对陛下一片赤城,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秦鸣不屑道:“怎么,就只能你的人造谣诽谤本王,本王就不能诽谤你了,你督察院也太霸道了吧。”
秦鸣这话,让其他的大臣也心中暗爽,无他,这督察院平时就是一只疯狗,逮谁咬谁,虽说有秦仁的授意,也是他们的职责。
可整天被人指着鼻子骂,还得笑脸相迎,任谁也得窝火不爽的。
秦鸣得势不饶人,继续说道:“本王知道你就是为了报复,当日你的儿子郑林违反军纪,私自出营去寻欢,视军纪不顾,本王刚好碰到,郑林不但不知悔改,还当着所有神武营的将士用你来做挡箭牌,说我爹乃是当朝左都御史郑三俊。
狂妄无知,本王一怒之下杀了你的儿子,你现在让督察院以下的御史来污蔑本王,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郑三俊被说的哑口无言,见秦仁没有表态,神情有些着急道:“吴王,我儿所犯之事,老臣无话可说,也从来没有上奏过陛下,吴王你现在提出来,意欲何为?”
“老夫身为督察院御史,本就有闻风上奏之职责,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你吴王没有证据如何污蔑下官?”
秦鸣露出敬仰的神色,随后才说道:“哼,太祖是有这样的规定,可也不是让你们胡说八道的,你只知道太祖定下此规矩,难道不知道太祖也杀过无数胡乱上奏的御史吗?”
秦仁看着众人炒作一团,终于出声道:“够了,一帮子大臣在这里如同泼妇吵架,你们好大的本事!”
秦仁出声后,郑三俊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闭嘴了。
可秦鸣依旧带着火气,他突然跪在秦仁面前,声音带着悲愤道:“父皇,儿臣发现这白莲教的阴谋,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连夜上奏给了父皇。为的还是我大靖江山,如今反到被指责是别有用心,父皇,儿臣不甘!”
文渊阁大学士宋仲文此刻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崇儒,随后上前道:“殿下,我等也不是怀疑你,只是这事发突然,而且殿下刚刚禀告,就出了此等大事,民间愚民有此等造谣之事,也是情有可原,我等还是相信你的。”
宋仲文话虽如此,可话里话外总有怀疑的味道。
秦鸣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道:“父皇,民间还传言儿臣是想谋逆,所以出此下策,为的就是让父皇失去民心,北方边关无可守之兵,然后蛮子和女真南下,趁着这个混乱,儿臣逼宫父皇。”
“放肆!”
秦仁万万没想到秦鸣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是又气又急。
这小子今日非是不肯罢休了。
秦鸣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这次也是豁出去了。
“父皇,儿臣有罪,只是这天下还是我秦家的,儿臣说到底也不是嫡子,儿臣不愿与父皇有嫌隙,故请父皇下旨,让孩儿能够就藩,好让全天下证明我秦鸣是否有谋逆之心。”
秦鸣想的很光棍,秦仁若是真要对付他,依照秦仁的性格肯定不会杀他,那就就藩,到了自己的封地也好,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
秦仁听到秦家的天下这几个字,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少了很多。
亲人血脉终究是最后的依靠。
人也清醒了许多,只是心中有些复杂。
王和甫作为他的绝对心腹,一下子就看出了秦仁犹豫。
他此时站了出来,首先对着秦鸣一拱手,随后狠狠的瞪了一眼郑三俊和宋仲文,然后才恭敬道:“吴王殿下平白被人污蔑,心中有屈,我等自然理解,只是陛下也没有过问过此事。
吴王殿下,您是陛下的子嗣,自然是向着陛下的,我等绝不敢质疑,吴王殿下蒙受不白之冤,是我等做臣子的没尽到本分,白莲教狼子野心,故意离间我等君臣关系。
臣请陛下能够张榜下旨,还吴王一个公道,同时全城搜捕白莲教余孽,绝不放过一个人。”
王和甫之话,其实也就是做个定调,说明秦鸣是冤枉的。
秦仁也是这个意思。
可这次李崇儒却没有就此揭过此事。
他不同意道:“陛下,老臣自然相信吴王殿下是无辜的,可正如宋大人所言,百姓愚昧,容易被人蛊惑,吴王是非,老臣还是以为应该由三司会审来作为定夺,这样也是安天下的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