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早朝！


    正月十七，卯时。


    秦鸣依旧早早的起来，在寒风之中等待着皇极门的开启。


    按照以往的安排，最前面的是以内阁首辅为首的一群内阁大学士，后面是勋贵和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文官为左班、武官为右班，在百官最后面则是站着一群握着刀的金吾卫。


    不过秦鸣来了，自然就排在了首位。


    王和甫也非常识趣的退了下去。


    只是文武百官一个个眼神有些诧异，心中更是千思百转。


    秦鸣这位吴王大殿下上早朝所代表的含义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他们也不敢出声，更不敢乱动，因为这个时候，有负责纠察的御史在旁监督，凡是有咳嗽、吐痰、拥挤或仪态不整的都会被记录下来，朝会后听候处理，有些过份的直接就会被金吾卫给当场拖出去。


    随着鼓声响起，皇极门被打开，众人鱼贯而入。


    众人过了金水桥便来到了金銮殿。


    金銮殿的上廊内正中处是皇帝的御座所在，御座两旁站立着身穿铠甲的大汉将军，很是威武，负责保护皇帝。


    御座下首两侧站着一些钟鼓司的乐队，当崇祯皇帝达到御门的时候，一个太监鸣鞭，接着钟鼓司奏乐。


    力士也迅速撑起五伞盖、四团扇，还有代表天帝出巡的仪仗，然后从东西两侧跟着崇祯皇帝登上丹墀，站立在皇帝御座后左右。


    天禧皇帝在御座坐下后，一个太监再次鸣鞭，立刻就有个内监上前一步，长声喊道：“跪！”


    文武百官行一叩三拜之礼，山呼万岁，随后早朝才算正式开始。


    秦鸣之前参加过正旦朝贺，这早朝还是第一次。


    比起朝贺来，这个礼仪要简便许多，不过还是让秦鸣暗暗腹诽。


    这大靖朝不管是当皇帝还是臣子，光是这早朝就足够辛苦的了。


    秦仁看了一眼秦鸣，见他非常懂事的站在左首位置后，也没有在看。


    接下来便进入了早朝奏事，首先奏的事情就是关于东蛮和女真的情况，也是现在整个京城最为重要关切之事。


    兵部尚书张可大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手拿笏板出班奏事，道：“启奏陛下，前线来报，女真哈赤早有预谋，他本计划不仅要联合东蛮，还有西蒙，不过西蒙大汉丹林汗拒绝了，丹林汗被驱逐北移，目前来说居庸关一带是安全的。”


    秦仁脸色依旧不是太好，这次女真为主，明显是来势汹汹，很有可能复制天禧元年之事。


    他问道：“辽东镇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回禀陛下，根据前线消息，哈赤的大儿子，皇台吉带着带着十万精兵围攻锦州，总兵祖寿求援，曹总督已经带兵前去支援，微臣已经通知了过去，只有山海关总兵吕品奇能够支援，估计只能抽调五千兵马驰援。”


    随着张可大说完，李崇儒也接着道：“陛下，女真南下早有预谋，辽东军镇也不能抽身，根据微臣所知，阿速台和哈赤能够联手，除了女真的胁迫以外，他们那边也是闹旱灾，微臣推测他们根本没有多少物资可以支撑。


    我们都知道，北方东蛮和女真都不擅长攻城，只要我们守住城池，他们十五万大军虽然来势汹汹，可物资后勤耗不起，不出一个月自然会退走。”


    李崇儒信誓旦旦，让一众文官也增加了不少信心。


    秦仁也点了点头，他又把目光看向王和甫这位阁老。


    王和甫也一直在思考，此刻也非常配合的站出来道：“陛下，李大人所言不错，可守城还需要忠勇之兵，那三屯营巡抚马建昌做了降将，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否则有损我大靖士气。


    张世忠将军镇守遵化多年，哈赤想要攻破，难如登天，老臣只是担心士兵士气不够，特请圣上能够派发军饷和军粮，以安将士之心。”


    户部尚书苏文敏眉头一皱，可想到秦鸣的收获，也难得没有出来扫兴。


    野战众人没有信心，可守城之战，众人还是不怕的，秦仁听到众人分析，又想到昨夜秦鸣的收获，信心有足了一些，于是出声道：“王爱卿所言不差，今日之后，户部便开始着手辎重一事，晚些时候，就要上报，将士为国拼命，我等也不能寒了将士的心。”


    听着这些大臣一个个胸有成竹的模样，秦鸣大骂一群纸上谈兵的东西。


    他右边龚襄欲言又止，有些窝火，文臣在忽悠，龚襄肯定知道的。


    可他就是不说。


    秦仁也注意到了秦鸣这边，他出声道：“吴王，之前你在皇陵重挫东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秦鸣一拱手道：“父皇，上一次东蛮南下，分兵三路，这一次女真和东蛮联合，如诸位大臣所说，北方蛮人不擅长守城，儿臣担忧的是他们若是久攻不下，到时候如同之前那般，开始分兵，我们该如何应对？”


    秦鸣一出口，刚才还在讨论的大臣一滞，他们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不过只要遵化能够守住，基本上南下的大军也打不到京城吧？


    这里面的有些官员还是瞬间反应了过来，可还是默不作声。


    秦鸣看在眼里，对这些尸位素餐的人算是彻底无语了。


    他继续道：“父皇若他们在遵化分兵，往东可以攻迁安，永平和滦州一带，或者绕过遵化往玉田一带行军，或者绕过香河往通州一带而来，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秦鸣话音一落，这时候曹肇也终于出声了：“吴王殿下所虑甚为周全，可也有些过于风声鹤唳了。


    遵化之后还有蓟州总镇在后方支援，在这就算蓟州被突破，殿下所率的神武营也会迎头痛击他们，而且就算他们绕道，最后也会经过通州，女真和东蛮若是分兵，这样也是变相的削弱他们的力量，他们远道而来，无论他们怎么劫掠，我们都是占优势的一方。”


    说罢，他停顿了一下，见龙椅上的秦仁正在看着自己，便继续道：“以微臣看来，此次哈赤没有分兵，就是为了直捣京城，否则在古北口那一带就能分兵，从密云顺义，昌平一带下来，岂不是更好？


    哈赤此獠明显是狂妄自大，想正面击破我们，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