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开火！


    哈赤心中所想，众人自然不知，可见他久久不出声，也是紧张起来。


    “明日一早，汉人开始攻城，包衣随后，蒙古和诸旗随后。”


    眼看躲不过去，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不得不齐声道：“谨遵大汗之命！”


    天色刚刚发亮，鼓声震天，秦鸣一直都在披甲，听到动静之后，很快便从容上了城头。


    拿过望远镜一看，秦鸣脸色有些凝重，不过已经没有丝毫慌张，只是看向身旁的韩尧道：“看来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韩尧看着身后的火药罐，以及城墙之内密密麻麻的挑夫，他们是流民，被秦鸣挑出来作为后勤供给的民夫。


    这些被挑选的人，以后新城建立后，会首先给他们分地盖房。


    他们在给城墙之上的士兵提供火器支援。


    士兵开始架起投石车，他们固定好上面的火药罐之后，在军官的命令之下开始投弹。


    而城楼之上的另外一部分人则是不停的往城楼下扔火药弹，刚刚靠近的包衣很快被炸的人仰马翻。


    即便有侥幸上来的，也很快被长矛兵给刺死了。


    远处莽古泰脸色有些阴沉道：“他们这个火药到底还有多少？”


    上次他们攻打蓟州的时候，也曾见过这样爆炸的火药罐，不过只用了三天，他们就再也没有见到了。


    此刻看到城楼之上的士兵源源不断的投放，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爆炸声不绝于耳。


    这让莽古泰有些惊异不定。


    很快战场之上便开始出现白烟，这是炸药爆炸时出现的，随着时间的延续，慢慢的便什么情况也看不清，只有哀嚎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个场面让阿速台的千户大将朵罗干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当时他进攻皇陵，他的军队就是遭遇这样的轰炸。


    上次回去他损失了将近七千的兵马，阿速台一气之下把他从万户土绵那颜降成了千户的敏罕那颜。


    要是包衣下来，他的蒙古人马就要顶上了。


    他有些迟疑，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给土绵那颜万户长海都使了一个眼色。


    海都是万户长，见到昔日的同僚也没有呵斥，他退后一步，朵儿干把之前皇陵的事情告诉他了一遍。


    海都一听，怒斥了他一句，接着勒马上前，上次的事情，在他们所有人看来都是耻辱，现在朵儿干又提及，他自然不满。


    朵儿干虽有不满，可现在也没有任何话语权。


    随着牛角声响彻而起，这是他们的蒙古特有的进攻号角声。


    他一发狠，也没有了顾虑，上次就是这个混蛋害的他，现在他就要把失去的全部给夺了回来。


    而且前些时候，他攻打蓟州的时候，他差点就是是首功，现在若是在拼一把，他相信，他又能胜任万户长。


    想到这里，他眼神带着凶狠，从战马上下来，后面有女真提供的盾车，还有汉人的攻城梯。


    他抽出腰刀，对着身后的士兵大吼道：“冲！”


    他们说着一连串听不懂的蒙古语，大约有三千人开始凶狠的冲了上去。


    因为火药白烟的影响，城楼上的士兵也看不清下面的人数的情况，他们只是机械重复。


    点火，然后随着口令丢下城楼。


    作为火枪手的张老二此刻在城内，他负责的是东城门守城。


    他的前面是一条壕沟，而离着他五十米的地方还有一条壕沟，这样的一共有三条，每条壕沟有一丈宽，深有六尺，一条壕沟一共容纳了六百人。


    他的前后左右都是自己的队友，此刻和他一样，一直盯着厚重的城门。


    城门的每一次撞击都让他前面的泥土抖落，他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心中无比的紧张。


    尽管他已经练过无数次射击，还在诸多干扰下进行，可他还是紧张。


    对面是女真蛮子，据传说一个能打一百个汉人，他们雄壮，高大，一手就能捏死一个人。


    这些都是他从山西逃难过来听说的，他根本没有见过。


    不过逃难的路上，很多人都这么形容，慢慢的他也就信了。


    燧发枪的子弹已经上膛了，他的任务就是女真和蛮子在进城之后，在队官的口令下射击。


    砰！


    砰！


    城门再一次被滚木猛撞，每一下子都让他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起来。


    那晃动的城门，他总觉的会随时掉了下来。


    握着枪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冒汗了。


    终于在连系的碰撞之后，坚挺了将近二十多天的城门被轰击而开。


    他看向不远处，潮水一般的人员涌了进来，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有些害怕。


    他正准备动手，突然城门口那边开始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他的脑海一阵轰鸣声，接着仿佛失聪了一般，他那潮水一般的人员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


    如同烈风吹过麦子，瞬间倒了一片，白烟缭绕，他只能若隐若现的听到哀嚎声。


    接着一群士兵再一次从侧翼出现重新堵上了门口。


    然后一群屯田兵拿着那些地雷又开始摆放了起来。


    如此循环了两次，最后东侧的城门终于不堪重负，轰隆一声被彻底推倒了。


    侍卫官站在一旁，定定的看着他们，在还有两百步左右的时候，他一声大喝：“准备！”


    蒙古、汉人甚至是女真看到东城的缺口以后，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朝着这边便蜂拥而来。


    侍卫长咽了一口水，不断地在估量着距离，还有一百步左右的时候。


    他突然大声道：“开火！”


    砰砰！


    张老二如同训练的时候一般，在听到侍卫官的口令后，扣动扳机。


    声音震耳欲聋，他不敢有任何耽搁，在听到二列上前，他赶紧转身往后面而去，站在了第三列。


    至于自己有没有打中，他根本不关注。


    退到了第三列，赶紧把火药渣给清理出来，然后把袋子内的纸壳定装子弹用嘴给咬开，接着火药和铅弹塞入，最后他拿出自己的通条反复捣实。


    这样一圈下来，后面的他马上又要到了第一列。


    第一次火枪打出去以后，他紧张的心情已经放松下来。


    这时候他眯着眼，看向战场，尽管有白色火烟覆盖，可还是看清了一下。


    随着他上面一列火枪兵发射完以后，对方便是成排的倒下，哀嚎声和惨叫声也断断续续传来。


    “下一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