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你是奴才还是人？


    阿尔金能够做到主帅这个位置，也不是只知道骑马乱砍，没有脑子的人。


    自己的大汗阿速台，还有哈赤，都是栽倒在了通州，他眼珠子一转，自然就明白这是博拖故意来引诱他的。


    只是这遵化、蓟州太过于轻松了，让他觉得攻破通州也是可能的。


    他沉吟一会儿，心中有了决断，然后才道：“博拖主子，那些南蛮子，你们让他们出兵，我们在后面，我保证我的人马出力。”


    博拖闻言，立马道：“成交！”


    最近这些包衣有些跳，尤其那个黄涿，随着几场大胜，已经有些狂了。


    博拖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尤其是让他一直看不上的包衣。


    死多少他都不在意。


    很快他就把黄涿还有在遵化投城的县丞关景一起叫了过来。


    他扶持关景，也是为了掣肘黄涿，另外就是培养自己的汉人包衣。


    这一次他明白了包衣还是有很多用处，也效仿了自己的大哥。


    县丞关景比较规矩，来到博拖身边，就非常自觉的跪在了地上，然后非常诚恳道：“奴才参见博拖主子，主子万福！”


    接着便是黄涿，他少了些谄媚，主要是看不上关景这个无耻之徒。


    “你们二位都是我大清的栋梁之才，你们一路走来，你们的所作所为，本王看在眼里，回去之后一定会论功行赏。”


    闻言，两人都是大喜，又是一番拜谢。


    “如今通州就在眼前，诸位也知道我大清之前的事情，你们谁愿为先锋，本王可以给你们承诺，只要拿下通州，本王亲自为你们封公，甚至是封王。”


    大靖对于官员封功封王，一定是有做出极大的贡献，可在现在的大清，则非常容易，动不动就封王封公，现在跟着皇台极的耿仲，李九臣，孔瑞图，也就是毛振南的三个义子，就被封了三王。


    不过没什么卵用，还是如同黄涿一般，领着汉军包衣，遇到他们这些八旗满族也就是一个奴才罢了。


    地位在汉人眼中是高了，可在八旗眼中，甚至还不如一个白甲兵。


    “博拖主子，但有吩咐，我等一定全力以赴，誓死为我大清出力，杀光汉狗官员，早日拯救万民于水火。”


    眼见黄涿出声，关景也不敢示弱，立马道：“汉人不过是丧家之犬，如今听到我大清雄兵而来，必将望风而逃，开城投降，若是他们执迷不悟，奴才愿意为先锋。”


    博拖撇撇嘴，这些狗奴才的说的好听，不过想到一路过来，这些家伙对自家人更加凶狠。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要是这些家伙如同杀那些汉人尼堪那么凶狠的话，他估计也不会攻打城池了。


    “好，那我们就进攻通州，你们作为先锋，蒙古押后，我们两旗最后总攻。”


    黄涿两人早就才道会是这样的安排，不过自己的包衣，他们也不稀罕，死了就死了，也能够让博拖放下一些戒心。


    大不了回去的时候，在抢一些回去就是了。


    反正汉人就是多。


    秦鸣没有等来秦仁让他出兵的消息，而是等来了博拖的大军。


    此时博拖拥有了将近八万人。


    其中他的20个牛录没有动，依旧是六千人，后面则是阿尔金的一万蒙古人。


    剩下便是黄涿的天佑军，一共四万人，还有县丞关景的两万人。


    秦鸣借助望远镜，看上城楼之外密密麻麻的汉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六万人就是十个打一个，也足够把这些女真人给灭了。


    可愣是没有人敢动手。


    在不远处，是一个趾高气扬的汉人包衣，看的小辫子，不是最近刮的。


    应该是包衣老人了。


    秦鸣本想直接杀了了事，可一想，没有动手，而是让韩尧把他带了过来。


    他一过来，眼睛还有些仰视。


    秦鸣实在不知道这家伙那里来的优越感。


    他淡淡道：“你是女真的奴才还是我大靖华夏的百姓？”


    男子也愣了一下，没想到秦鸣会问这个问题，他眼中突然带着怒火，接着道：“博拖主子说了，你们要是打开城门，我们保证不会杀你，否则城破即屠城……”


    话还没有说完，朱能听不下去了，上前就是几个大嘴巴，直接把男子的牙齿都给打掉了，男子倒在地上，捂着嘴角的鲜血，眼中带着恶毒。


    秦鸣居高临下看着他，眼中也同样是冷漠。


    “本王问，你答，多说一个字，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男子看到秦鸣的眼神，这眼神如同之前他见到过的博拖，一瞬间他打了一个冷颤。


    接着他赶紧起身，带着讨好的卑微道：“主子，奴才也是奉命行事，饶奴才一命。”


    秦鸣看着他动作一气呵成，心中不是滋味。


    果然跪久了，想要在站起来，就难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葛人实。”


    说完果然就闭嘴了。


    秦鸣念了一遍葛人实，随后才道：“你是奴才还是人？”


    “奴，奴才，奴才也是人，是人，奴才是人。”


    “既然是个人，为何要自称奴才？”


    葛人实也有些懵，这让他过来谈判与这个有什么关系。


    摸不到头脑，他干脆道：“奴才也不知道啊，我出身就跟着费扬古主子，他是正红旗的戈什哈，我们都是他的包衣奴才。”


    “你是包衣，他们会让你上来？”


    “费杨古主子让我来的，他说天佑军这次回去肯定很多人都是抬旗了，让我拼一把，他就推荐给了牛录大人，我就来了。”


    “你多大了？”


    “奴才25岁了。”


    哈赤老贼夺下沈阳，然后在盛京，这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这家伙并没有说谎。


    秦鸣本想直接杀了了事，可觉得杀了没什么意义。


    他指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帐篷，然后道：“记着你不是奴才，你是人，人是有尊严的，你在他们那些女真人面前，活的连狗都不如。”


    这话让葛人实若有所思，他不觉得自己活的不如狗，不如马倒是对的。


    马的精料，他是经常偷了吃的。


    “你回去吧！”


    听到秦鸣的话，了解秦鸣为人的朱能也有些吃惊，这不符合秦鸣的以往的作风啊。


    还是殿下真有打算投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