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郭利的解脱！


    在事态最严重的时候，秦仁终于还是接纳了王和甫的建议。


    下令三司会审犯事之人，同时昭告天下。


    这样的举措，其实也是秦仁变相的服软。


    郭利来秦鸣的府上，现在则是暗中进行。


    见到秦鸣，他眼中有着更加的无奈。


    “殿下这是何苦，如今彻底断了路，大臣朝会之上都是群起而攻之，即便是圣上脸色也非常难看。”


    秦鸣则是表现的满不在意道：“他们针对本王，本王为何要忍气吞声，你以为本王妥协，他们就会偃旗息鼓？


    他们的脾性你还不了解？只怕会更加得寸进尺，本王既然要离开，自然得教训一番他们。”


    郭利是知道秦鸣这样有些睚眦必报的性格，可还是说道：“可这事终究激怒了朝中大臣，现在很多中立的也纷纷针对陛下。


    而且现在朝中都说殿下其实暗中掌控者白莲教，你就是大掌柜，上次粮仓被烧，其实就是你暗中操作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人心。


    还有这一次也是一样，你鼓动百姓参与进来，就是为了逼迫朝廷。”


    秦鸣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郭大人认为本王以白莲教有瓜葛吗？”


    郭利其实现在也算得上秦鸣的心腹，要说秦鸣与白莲教有联系，他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可这是建立在他了解各种事情的基础上的。


    要是不了解的人，怀疑甚至是相信，也不是没有。


    他回道：“老臣自然是不相信的，可现在一系列的时间，实在是太巧合了，就算大臣知道白莲教与殿下无关，他们也不会说，只会更加指责殿下就是与白莲教有关。


    圣上也是怀疑，这点正如老臣如何辩驳，他们终究认为老臣是你的人，所以站队说话，有时候不说还好，说了，反而更加让人相信。”


    秦鸣点点头笑道：“这就是了，对方既然出了这一步棋，自然就是为了污蔑本王，出来解释，只会更加让他们说成是心虚，现在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


    而且就算没有白莲教，还有其他教出来，对方的谋划是有备而来，这一次本王算是着了道了。”


    秦鸣本来打算就是用那些受害者来引导舆论，就如同上次他针对左开训的时候，到时候逼着秦仁来动手。


    他还占据了大义。


    而且也确实有向秦仁展示自己念头的想法。


    皇室之间，就算是父子，有时候也得自己的底气。


    他让秦仁对他有些忌惮，但更多的是警告后面的曹家众人。


    不要惹急了他，否则谁都不要想好过。


    也是为了让曹系一派收敛一些。


    可没想到对方会借力，搞了那么一出。


    “督察院还有大理寺连同张之极已经开始受理起来。”


    秦鸣皱皱眉道：“你是刑部尚书，这事，应该你来主导才是。”


    郭利苦笑道：“曹承宣出来阻止了，我和你的关系，大家都看着，说是为了更加公正，老夫也不在意。”


    之前郭利其实还有些兴致勃勃，秦仁暗示过他要让他进入内阁。


    当时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抗曹系，另外一方面就是为了安抚秦鸣。


    可现在怕是不可能了，人阁是他的梦想，也是他的执着，看样子恐怕一辈子也别想了。


    “倒是本王连累了你了”。


    看着郭利有些落寞的表情，秦鸣还是有些歉意。


    “殿下那里的话，说实话，之前老臣心中是有过抗拒，这几年下来，老臣觉得殿下却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殿下能够继承大统，是我大靖朝之福。


    老臣虽也是同流合污之身，入不得殿下的法眼，可读了半辈子书，看人自认为有些能力，只是天不遂人愿，老臣也无能为力。”


    这还真是郭利的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他是乾元六年的状元，距今已经二十三年，一开始他就意气风发，立志为天下苍生，为朝廷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可在经过十多年的浮浮沉沉，他的清高与坚持换来的却是仕途的坎坷和朝廷不待见。


    那种为为百姓立言，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豪迈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彻底磨灭。


    只有曲意逢迎，不断地讨好、巴结、贿赂上司，这才有出头之日。


    而且他真正进去，这才知道，大家都这样，就唯独你清高，你装模作样，你是什么东西？


    大家待见你才怪了。


    想通了这点，郭利这才开始融入了进去。


    该拿的的他就拿，该给的他也不吝啬，大家都这样，他又何必出淤泥而不染的。


    他的状元身份，让他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资本。


    短短十二年的时间，他从七品小官，成长为了掌管一部的刑部尚书。


    这样的升官速度已经是非常快了的。


    只差一步，他就能进入内阁。


    当时秦鸣逼着他合作，就是以内阁之位来逼迫他，秦鸣知道内阁是他的执念，甚至当时兵部尚书何阳，他都因为内阁之位没有与他继续合作。


    跟着秦鸣，他开始觉得这不说又是一次站队还有投机。


    而且风险很大，他下定决心要赌一把，因为他知道以后即便进入了内阁，阁老的位置也与他无关。


    秦鸣要是成为了未来的储君，他成为内阁首辅的机会更大。


    可随着也秦鸣合作的深入，对于眼前的这位皇子，他越来越看不懂，可也是越来越佩服。


    此人不算是好人，可他对百姓那是真的好，绝不是那种做做样子的，为了获取赞扬的那种沽名钓誉之辈。


    那种一直沉睡中他心中的那股子为民之心，在跟着秦鸣的过程中有些被唤醒了起来。


    这不是个好人，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心黑手狠之人，可对于百姓，甚至他了解的士兵，那是打心眼里面好。


    而且对于官员，他也有自己的认知标准和判断标准。


    不同流合风，始终有着自己的底线，这是他所敬佩的。


    这次他已经断了入阁的机会，可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难受和不甘。


    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和释然。


    他能做什么？


    即便在了王和甫的位置上，他依旧不过是一个战战兢兢，不能施展报复的工具人罢了，这不是他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