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行走的张元彪虽然有些虚弱,但是精神却是在逐渐的恢复,心想着来都来了,躲那是躲不开的,索性拿出了自己保质期一年的纳戒中东西,一边嚼着压缩饼干,一边把玩着那把左轮手枪。
这样的左轮手枪原本应该是很沉,估计一年的保质期原因吧拿在手中很是轻巧,也有肯能是张元彪经历穿越之后身体素质变好了,不仅越走越轻松,就连那原本沉甸甸的手枪此刻拿在手上也没啥特别的感觉。
眼见着黑烟弥漫,大火的橘黄色吞吐着远方的村寨,几个骑士在远处驰骋,张元彪心知彼处定然有敌人,不能等到打了照面再试着开枪,到那时候岂不是被人砍死?就停下来学着游戏中左轮手枪换弹的手法,打开弹仓填入六颗子弹,这点四五的美式手枪弹个头不小,被打中想必是立刻就会失去行动力。
准备好之后转动弹仓,“咔”地一声合上之后,拉开保险,双手持枪对着远处的大树扣动扳机,接着就是一声轰鸣,那个大树被打了一个大洞,飞散的树渣子溅的到处都是。
“后坐力这么小?”张元彪填入一颗子弹后就收起了左轮手枪,咬咬牙,开始向书生的方向跑动。
反正是自己有了神兵利器,好好利用救出书生应该是没问题,至于那一年之后或者是子弹打完了咋办,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黑烟滚滚的村子越来越近,四散出逃的百姓也是沿着小路没命地往外跑着。
那个书生被同村的老汉撞倒,张元彪快步上去扶起来书生道:“我看这大火不比寻常,不如我们先跟着这些村民一起离开这里。”
有些痴狂的书生红着眼,还是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很快又被逃出来的村民撞倒。
那些逃难的村民一点也没在意自己的同村人,还是疯狂地奔跑,仿佛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事物。
“老丈。”张元彪把书生拉扯到小路一侧放下,转身搂住一个跑路的村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鞑子,鞑子,杀来了,快跑啊。”老丈癫狂地挣扎着,说:“你这人怎么头发这么短,你是鞑子,你是鞑子。”
四周的人听到这呼喊声,纷纷看过来,发现张元彪确实是奇装异服还留着短短的头发,几个汉子拿起锄头草叉恶狠狠地看向张元彪,掩护着自己的亲人继续逃跑。
张元彪无心辩解,也不理那些村民的怒斥继续向前,紧接着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鞑子来了,快跑。”那些对峙的百姓纷纷炸了锅似地加快速度奔跑,原本就乱糟糟的小路,更是混乱无比。
灰骝骝···一阵马匹的鸣叫在不远处传来,就看见小路上登时多了两个穿着盔甲的骑兵,他们是一人双马的配置,二人身后的马上捆着两个妇人大声呼救,却是没有人顾得上管。
“淑贤。”书生好像认出来马背上的女人,也是大声喊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两个后金骑兵拿着大刀胡乱劈砍,高速行进的马匹把来不及闪躲的村民撞到在地,随后就传来了骨骼碎裂的声音,多半是伤重不能活。
沿着小路冲杀而来,登时就把跑在后边的数名百姓系数杀死,径直继续往前劈砍,使得原本混乱的百姓一怔,竟然忘记了逃跑。
张元彪见势不好,急忙往小路边上的灌木躲藏,只是手上有手枪,算是有点凭借,不是完全的惊慌失措。
但是书生看到这一幕,从地上弹起来,呼喊着就要上去拼命。
张元彪大吃一惊,一个虎跃抓住书生的袖子,拉扯他往后退,大声喊道:“现在不是时候,先避一避。”
书生完全不听,哭嚎着使出全部力气往前跑去,居然让张元彪也抓他不住,就听到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书生居然就跑到了骑兵的身前。
那马上的女子也认出了这个人是谁,大声喊道:“夫君,夫君,我在这里。”
女子一边呼喊一边大力扭动,就从那马匹上跌落下来,登时被后边的马匹踩踏到,哪里还能有什么生计。
这样的凄惨景象,还没等书生说出话来,那骑兵的马就呼啸而来。
张元彪慌乱间举起左轮手枪就射,却发现打了几下都没响,才突然发现击锤没有拉上,就匆忙扳上击锤,再抬手准备射击时,书生已经被马匹撞飞跌入灌木丛。
“不。”张元彪眼见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被撞飞,马速为之一停。
张元彪疯狂地跃出灌木丛,朝着几米远处的后金骑兵疯狂射击,肾上腺激素的分泌让张元彪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手牢牢地抓着手枪,后坐力也没有造成太多的困扰。
六颗子弹飞速射出,把两个后金骑兵和他们的马都打倒在地。
后金骑兵也不可思议地倒在地上,任由后边被枪声惊到的马匹踩踏而过。
逃难的百姓也没有人停留,这边突发变故的同时,那些百姓都四散逃走或者躲起来。
张元彪也来不及给手枪换子弹,拿着三斤多重的手枪跑上去疯狂地往没死透的后金军头上砸,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才跑到那灌木中寻找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个可怜的书生躺在灌木中,口鼻都流着血,看样子是活不久了。
“兄弟,你挺住。”张元彪胡乱地把穿越时给的新人大礼包拿出来,翻看着里边有没有什么救命的药物,却发现那些寻常的抗生素是绝迹没有办法救回这个可怜的书生。
“兄台。”书生咳着血说道:“兄台,我知道你不是寻常的人,咳咳,我也活不成了,你····。”
张元彪与这书生虽然交集不多,但是此刻也是万念俱灰,手足无措地掩面痛哭。
“兄台,不哭。”书生微弱的声音说道:“娘子也被他们给害了,我自己活着也是无趣,死了也就死了。”
书生咳着血,仿佛突然有了精神,说道:“自打刚遇到你,我就知道兄台你不是一般的人,还没跟你多多交往,就····咳咳···现在只求兄台能把我和娘子埋在一起,至于···咳咳。”
张元彪抱着书生,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也就大声的应允着。
“我的包裹中,有秀才的印件,你都拿去,快点离开这里。将来若是有机会,一定要给我们报仇···报···仇···。”书生说完就闭上了眼,任由张元彪如何晃动也没了生气。
张元彪想要试着胸压进行心肺复苏,却发现书生的前胸都被撞断了,即便是有专业的医治也是凶多吉少,只能一声叹息,把他拖入到灌木丛里。
抬头看着远处的村子里没有后金的骑士冲出来,料想这些人也是分散出击,但是久久不见二人回去汇合,一定会在附近寻找。
于是慌忙去小路上寻找书生的妻子,张元彪下定决心,即便赌上性命也要完成了书生的遗愿。
张元彪拖着书生夫妻的尸身在灌木丛中躲藏着,果不其然,几个后金的骑兵跑过来查看,发现了被杀死的己方骑士,再看着四下倒毙的百姓,只当是此二人被百姓围住击杀,虽然各个咬牙切齿,却是把两个己方军士尸体拖上军马就走了,估计是去下一个村镇进行破坏吧。
这一行后金军先锋小队也区区十余人,但张元彪趴在灌木丛中不敢吱声,因为他知道自己凭借着这一把小手枪根本没有可能把这些骑兵全数击杀,那些壮实的汉子各个弓马娴熟,胡乱出击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不准备上前厮杀,张元彪躲在灌木中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后金军骑兵走远了,张元彪才从灌木丛中爬出来,走到小路上捡到了一把锄头。
这是一个耕地回家的老农所持,本来是要回家吃午饭,却被后金军杀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时间紧迫,也不适合再寻找合适的地方。张元彪在找了一个大树底下,挖了一个不算深的窄坑,把书生夫妻放入其中,然后覆土掩埋。
做完了这一切还在大树上刻了几个字,以待将来有机会再给这二人立碑纪念。
书生的小包袱也被张元彪拿在手中,慌忙地顺着人流向北边行走,他的目的地就是京城,向那个在明朝末年从没有被攻破的城市走去,只有在那里,才能活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