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两个乞丐下意识地低头走在张元彪的身后,张元彪看着直叹气,这算啥秘密调查,瞎子一看也知道这是在领着两个乞丐干啥见不得人的事,于是张元彪又把两人叫道一个堆满垃圾的巷子里训话。
“你俩,不要这样跟着我。”张元彪叹气道:“我们是什么身份?是乞丐啊。”
两个乞丐都点头称是。
“这样跟着我走,谁不知道我是带着你们做事的?”张元彪说:“现在咱们都是乞丐,要自然一些。”
再回到街上时,张元彪假装饿的快死了伏在着那个年长的乞丐身上走在前边,让年少一些的在后边跟着。这样果然就合适了很多,周围路过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说这个人快不行了,真是生不逢时若是在后世,说不定能拿到奥斯卡大奖,只是这乞丐身上的味道确实是够有味,好在这些天张元彪都习惯了,很快就回到了张元彪早上领取施粥的大棚处。
初冬的太阳照着大地暖暖的,大多数的流民都在那里捉自己身上的虱子,蓬头垢面麻木不仁,丝毫也不关心身边走来的这些同样衣着破烂的乞丐。
张元彪们四人坐在一个墙角,两侧也是乱哄哄的流民或躺或卧到处臭气弥漫,在这里生活的居民也是倒了霉,除了必须的出门以外全天都在家里不敢开门,生怕这些流民闯进来,其实也没啥可虑的,这个贫民窟里的居民都差不多的贫苦,有些人也在施粥时过来讨点饭吃。
不多时,两个流民打扮的人踉踉跄跄走过来,往人堆里走着,一个人突然倒在后边,旁边的一个流民慢慢地回头蹲下抱住倒地的人大声呼唤弟弟。
旁边的流民虽然麻木,却也对这种事司空见惯,摇摇晃晃出来两个稍微有些精神的人帮着那个哥哥把晕倒的弟弟拖到墙边,递过来一个破碗里面有一些从小罐子了倒出的水给那弟弟喂下。
“三弟,你再坚持坚持,一会就开始施粥了,我们喝了粥就好了。你二哥已经饿死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呀。”当哥哥的在一边絮絮叨叨着有的没的一边嗷嗷大哭。
周围的人也是默不作声,麻木的看着兄弟二人喝水。因为这种事已经发生了很多了,若不是京师为首善之地多少还能赈济下去,这会说不定就“易子而食”了。中国的古代就是这样的有序更迭,兴亡都是苦了百姓。
“都是这些狗官,他们克扣了分给我们穷人的粮食,在东边施粥棚,里面的米粒都能数过来,我们兄弟二人也是饿的不行,听说这边有些吃的才过来。”哥哥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我听说建奴这次来带了几十万的兵马,已经把京城围得水泄不通,这些狗官没本事出去打鞑子,祸害我们这些良善倒是好手,这样下去咱们不知道又得饿死多少人。”
旁边的流民窃窃私语,这时候弟弟突然醒了。看着身边的各人,大喊道:“不活了,谁给我一口吃的,让我干啥都行。饿死了,天杀的贪官,天杀的鞑子。”
众流民听到这些也是义愤填膺,恰巧官府的巡查带着民夫来这边看看昨晚有没有人死掉抬走,结果就看见这些人聚集在此,一般情况下巡查的衙役才不理这些流民,一来是这些流民啥都没有穷的叮当响,敲诈不来东西。二来这些人都是很多都是快死的家伙,不想三两句话再激起事故白白多事。
正当衙役绕着走时,弟弟突然爬了过去,嚷嚷着要衙役把他带走埋了,不想活了。
衙役大惊,纷纷嫌晦气绕着走,流民们眼见衙役示弱纷纷咒骂官府见死不救,衙役带着民夫着急走开,流民们就把自己能捡到的东西劈头盖脸向衙役扔去,其中不乏排泄物和各种垃圾。
衙役头目在远处一看场面失控,就匆匆走去报信,一边的巡街的五城兵马司官兵带着富户出的民壮赶来对着闹得凶的几人一顿棍棒,其余的流民纷纷老老实实回到街边骂骂咧咧,纷纷叫嚷有着“官差大人了,官差打人了。”
这样一闹,几个饿的或者得病无人医治的流民纷纷嚷着“不活了,打死我算了。”
衙役头目回来后与施粥棚负责的商户商议早些派粥,流民们才老老实实稳定起来,混乱中那个哥哥搀扶着弟弟匆忙离去,往东边的贫民窟走去。
张元彪对着两个个目瞪口呆的乞丐做个眼色,那个年长的乞丐就悄悄地跟了上去,逐渐也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