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纸上所写颇似军制,不知对吾等江湖人有何用?”一掌门看过纸上所写,问道。
上官傲环视众人,回道:“筹立江湖盟是为铲除魔教,除之不尽的顽症,一张药方。”
“我们对南方魔教来说多是外人,人生地不熟,而南方魔教有的是多年经营,占据深山地利,没有规矩谈何胜算?”
“如纸上所写,正是我与众人思索出的对策,须照此行事,方有败敌把握。”
“因此各门派的门人弟子要统一划分队伍,听命调派,一往无前。”
“十万大山是魔教百年老巢,一路不知会有多少机关,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为保全正道子弟性命,习军阵,对症良药。”千山堡掌门开口道。
“耿家世代从军,投身江湖,对江湖人单打独斗的习性难改,要下猛药。”一位参与过之前闭门商议的掌门起身,朝众人道。
“吾等与耿家家主商讨许久,定下江湖盟所要遵行的军制,没有军中那些繁琐的名头。”
“十人为一什,为什长,三什一伙,为伙长,三伙一队,为队率,三队一曲,为军侯,有副手百户,
三团一卫,为校尉,有副手司马,
依军中编制,兵刃甲胄自有专人负责。”
“前军是讨魔先锋,下辖十卫,
人马须要先挑选出来,加紧操练,之前定的下剑、刀、枪、箭四卫,缺额要尽快补充,其余卫待各家后续人马赶到再论。”
“盟主,本人奉令梳理前军,人马倒好说,在此多谢各掌门鼎力相助,可中军所定团卫甚多,各卫人数大为不足,一半未到。”一蓝袍中年掌门开口道。
“这有何难?城内外的江湖人少说怕有上万,人足矣,”一大胡子掌门笑着,手一指外面道。
“不过是被宝藏传言引来的乌合之众,似他们这类逐利之辈没有讨魔卫道之心,哪会与我们一道,想让他们听令行事,难,难。”蓝袍掌门摇头,瞥了一眼左侧某人道。
“他们多是出身旁门外道,今日旁门左道的门主道主在此,他们敢不从命。”一长老望向孙羽钱河两人道。
孙羽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旁门人多,势众,却心没齐过,正道哄骗了那么些人过来,推旁门出头,又要被宰一刀了。
“各队队头由队中人自己推选,强者当选,团正由各派掌门选派弟子担任,卫校尉我与大家再行商议。”
一人心中暗道:“上官傲的狼子野心终于显露出来了,他想干什么?”
“莫非他想吞了各家人手,为什么?他不可能吞得下去,为此费这么多心力夺盟主不值得,莫非还有其它谋划吗?”
“我早就怀疑他与魔教有勾结,不早不晚来了一场袭击,两方联手设计此局,他为了什么?独霸江湖。”
伤重未愈孙敖在旁坐着,面无血色,心中暗道:“这究竟是魔教的离间计,还是确有其事,再看看吧。”
“我支持上官盟主,对人手安排上思虑周全,非如此,不能齐心合力,一讨魔头。”
“诸位,这是权宜之计,待灭魔了结,江湖盟功成身退。”上官傲打消众人的犹豫,开口道。
“不如此无法击败魔头。”
“我支持上官盟主的计划,为讨魔教,眼下江湖盟各支人马要加紧进行操练。”
“我等也支持。”
“支持。”
“好,诸位,你们门中若有合适的人选,可以向上官勇推荐,团正缺额颇多。”
“我有一人正向盟主推荐,此子文武全才,是我铁家的麒麟儿,足可担大任。”一旁铁家的铁甲见此情形推荐自家子侄,赞道。
“盟主,我门下也有一弟子,本事尚可,在江湖上行走一向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多次组织群侠捣毁魔教据点,对魔头的手段了如指掌。”
“盟主,我家也有一子,嫉恶如仇,不是我吹,家传刀法炉火纯青,不输旁人。”
上官傲笑道:“大家不要急,校尉等人选一事好商量,必能选出令合适的人选出来,各队人马需尽快补充,操练起来。”
一人心中暗道:“该死,收买人心,再让他成了此事,势大难制。”
方流日上三竿,艰难地离开温柔舒服的被窝爬了起来,不下于与位宗师战过一场,才从老猫子口中才知道了昨晚发生的大事。
“我睡得早,可惜没看到这场好戏,魔道来的都有谁?”方流无精打采问道。
自从看过欧阳上官两人一场神意上的决斗,一回来,方流就一直观想截留下来的那两道神意。
剑意和刀意皆臻至巅峰,残留着一人的道与法印记,故耗费了方流很多精神磨去其印记,仿佛隔空与两人交手。
方流闭关几日终有所得,不虚此行。
方流对鬼盗运用越娴熟发,功力不高,以前施展十次,成功一次,盗来的神意不堪用,鸡肋功法。
功体圆满,鬼盗盗取高手神意,容易成功。
双眼拓印他人的武道意念,不断击碎,取其纯粹真意,体悟他人法。
方流对真气人体小天地流转。
体验对方一丝心境,武功神意上身,撷取养分。
铁炎走进小院,听闻方流问题,开口道:“熊先霸、梅妖、施僵,郅怪这几人领头,魔教年轻一辈最出色的。”
“你来得刚刚好,你消息灵通,想必你对他们很了解?”方流强打精神问道。
“略知一点,他们的消息不难收集。”铁炎留意到方流的异样,这似乎是耗费了大量精神的后遗症,回道。
“梅妖来历神秘,在魔教传承不明,深藏不露,据我所知他这次出手显露的手段有小修罗身、返魔手及阴魅纵,这些都是魔道常见的功法,但想要精熟,不付出大毅力及大决心,很难成就圆满。”
“小修罗身是《大力修罗法》的删减版,修习难度降了下来,威力丝毫不减弱,四肢犹如神兵利器。”
“返魔手只是几式寻常大手印,有一吸纳天地间种种浊气炼成的心法口诀,浊气入体,一着不慎,走火入魔。因浊气稀缺,煞气鬼气也行。”
“阴魅纵也只是一门讲身形移位,轻身提纵的功夫。”
老猫子生疑道:“这些功夫要想有大威力,花大时间水磨也未必能成,以梅妖的年纪非用大量魔气加速修习不可。”
“这些魔功都需要大量魔气才能练成,没人发现这一点吗?”
“有心人都发现了这一点,他行事古怪,常出人意料。他背后有没人,我不清楚,魔道那群大佬也弄不清此事,有人怀疑过他是从隐居禁地跑出来的,身上价值极大,除此看不出其它什么有用的东西。”
“养魔池。”
“方兄弟也听说过养魔池的传闻。万人死,养魔成。百年前的灭魔一役听说是因为魔道丧心病狂,大肆筹建养魔池,中原一地十室九空,饿殍满道,因百姓害怕被捉去投入养魔池魂飞魄散,背井离乡,流亡天下。”
方流继续道:“我还听说百年前是皇朝与前朝大战最为激烈的时候,因中原后方传来魔吃人的传闻,军心涣散,无心恋战,一战就葬送了前朝国运,这时机正好。”
“慎言,那些前朝余孽放出去的话有何可信,也不能信的。”
“另外几人呢?”
“施僵,此人脑子不灵活,他在魔道没死只因一身硬功,不知他如何练成此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几无破绽,过往江湖典籍并无此怪功。”
“郅怪是郅家的人,不用我多说了吧。”铁炎不愿谈这家人的话道。
“老猫子你说一说。”方流笑道。
“郅家没有什么可说的,在江湖上是奇怪的家族,黑白通吃,家传武功不凡。”
“我还没问你,来此有何贵干,不会光是来为我解惑的吧。”
“我来找你只会有一件事,你又有一件单子了。”
“现在这时候你还要我接单,虽说我欠了你的钱,你也不能杀我呀!不会是正道中的某人吧。”
“目标是郑家人。”
“郑家的人,多出纨绔,名声还不赖,他得罪了谁,魔道中人,还是其他门派。”
“酬金一万两。”
“我的要求你应该很清楚,你真要我接下这单。”
“是的,他做了一件最不该做的事。”
“残害亲人,只为一把刀。”
“一把石匠铸的刀。”
“你确认过了。”
“我亲眼见过雇主,还从多方渠道查验过了,有七成可信。”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接吗?我接下了。”
铁炎留下订金,直接走了。
“你真打算在这关口接下这单生意。”老猫子问道。
“生意就是生意,还挑什么时候,再说了,我不用吃饭呀!”
“你一肚子歪理,我不跟你吵。”
“您老对石匠的刀不感兴趣吗?您不会不知晓石匠的威名吧。”
“我当然听说过石匠此人,名字不可考,一生铸刀,却自称是石匠,天下九成刀客欲得一把石匠的宝刀,石匠是个怪人,行踪不定,铸刀一事要看他的心情,心情不好,哄着他,求着他,得不来一把刀。心情一好,见人送一把刀,得刀者都闯出了一番天地。”
“我觉得关键是刀榜上有三柄刀是石匠所铸。”
“魔教这么做为了什么?”老猫子想趁机考考方流,问道。
“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不过我现在不想知道罢了。”
“你不去城外的天罗山庄看一看吗?”老猫子无奈道。
“去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大局已定,我相信上官傲,魔道给他送上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可能不抓住的。”方流随意道。
“你在怀疑上官傲勾结魔教吗?”老猫子双眼紧盯方流道。
这话传出去,会在江湖上掀起惊天大浪的,到时候方流这臭小子会死得很难看。
方流多机灵的一个人,赶紧摇头道:“我可没这样说过,您老别污蔑我,我这小身板可抗不起这重担。”
“那魔教为何此时出手,这不是帮了上官傲一个人忙吗?”
“谁知道呢?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我回去睡觉了,没有大事不要叫醒我。”方流摇摇晃晃地进了屋,一碰床就睡着了。
老猫子也猜到了方流练功或许出了岔子,方流没说,他也不好多问。他绝对想不到方流体验了两道截然不同的剑意刀念,学到几分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