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先霸三言安抚了躁动不安的众人,待无关之人散去,才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的意思是要在上官傲等人行进途中选一处险峻地形伏击,这样的事我们不是一直在做么?”
“左使你是不是昏了头,忘了与我们的商定。”
“我承认小瞧了江湖盟,上官傲不再是过往熟悉的人,但他是必须要打倒的人,他的存在,就是对圣教大业的阻碍。”
“这是祖老的意思么?”
“上官傲身系江湖盟人望,身处大军之中,如何能得手?”
“混乱,一次比暴风骤雨更快更凶的攻势,需要诸位出手了。”
“不求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求杀伤多少,直捣上官傲,他一死,付出多大代价也值得
“即使不成,也可恢复些己方低落的士气,江湖盟必然因此冲动,露出破绽。”
众人心知时至今日,江湖盟的人马离圣地不远了,与他们对决的日子不远了这一个事实。
万万没想到江湖盟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地利对半分,而人和大半在江湖盟,毕竟江湖盟背后有大半个中原江南门派支持。
争胜,须绕过江湖盟摆在最前面的前军,里面充斥着多股精锐人马,难缠的家伙也不少。
圣教事实上遭到江湖盟的封锁,南方世家联手,大山外进山要道有人守着,己方人马得不到补充。
数次攻势受挫,折损太多,圣教经不起大败了。
现状就是熊先霸要发起一场新的攻势,必须与众人商议,拿人出来。
众人再难相信熊先霸,心有猜忌,谈不拢。
最后熊先霸直言不讳,道:“诸位若此时不舍,到时江湖盟兵临城下,你们?”
“我们这次直捣黄龙,避免与江湖盟伸出的两只拳头纠缠,从前军的缝隙处插进去,斩首中军。”
“我们的人可以找出薄弱处,动用那些探子,江湖盟想不到埋了多少钉子。”
“突袭江湖盟中军所在是一手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险棋,下好了,多除去一位掌门,江湖盟心气上,比得上十人百人。”
“此次正要诸位齐心协力,或许有机会挽回圣教颓势。”
众人闻言犹豫,紫衣客带头反对,直言此策太过危险了,一招不慎,葬送圣教的不多骨血。
须知穿过江湖盟布在两侧的布置,非好手不可。
一旦熊先霸率人攻打中军一时不下,其前军收到消息反身支援,到时自家腹背受敌,是给上官傲来一个自投罗网么?
紫衣客一开口,有心反对的人有了主心骨,熊先霸看众人中反对占七成,没有坚持下去,反而说出一个妥协的法子。
熊先霸心知眼下伤筋动骨的他们处在进退维谷的境地,很难劝说他们同意一个尽起人马赌一把的拼命法子。
本就料到他们会如此的熊先霸,顺势逼得众人同意求中的法子。
熊先霸的法子谈不上多好,只是一个不坏的法子,圣教积攒下来的东西,留着干嘛?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经此一遭,南方圣教是不过日子了。
一令下去,潜藏在各处的人捣毁江湖盟前进途中所有能遇到的水源,填石掘河,堵塞河流,甚至将毒池引入水源毁去数百里水脉。
圣教在大山中辛苦放养的巨兽该动一动了,奇种,以秘法养育。
破坏他们常年精心伺候的兽穴,幼崽的血洒在江湖盟路上,惹怒他们。
珍奇异兽,各有异能。
如今人都活不下去了,哪管得看那些猛兽。
魔教有一脉饲养这些猛兽,钻研驯兽之法,今日有了用武之地。
连世间难寻一见的异种也没放过,角豹、虎狮,银蟒、家底全抖擞出去,养兽一脉不过了。
南方魔教休养两百年,积攒下来的底蕴,此时不用,最后只会白白便宜敌人们。
哪怕引动深埋大山各处的火雷毁山,毁去山道。
引动山中瘴气,糜烂数里,一片死地。
火上加油,魔教在林中上风处放火生烟,投放迷香。
反正南岭不缺药草,烧一年不行,一月绰绰有余。
同时机关一脉全力赶制机关弓弩,启用所有机关陷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堆满枯叶的地上破土而出的黑影,手中寒钢锁链飞出,三十二根泛着幽蓝色的锁链封住了阵中某人。
公孙饮入阵前,就知前头地下埋伏的刺客,为何绕路?。
毕竟遇到过太多次了,希望这次结果有点不一样。
磨刀石,多多益善。
公孙饮手平平一挥,一通先天刀气斩落。
眉头一皱,竟一下斩不断锁链,公孙饮好奇了。
暗处两人看到公孙饮入阵,赌的就是公孙饮,见到公孙饮没有一刀斩断锁链,才松了一口气。
一乌衣腰间挂着几个布袋的老人开口道:“世人常以寒铁为贵,世人愚昧,不知寒钢比之坚固。”
“鲁兄的手艺佩服,不愧主人称赞过,不过公孙饮手里有思鬼刀名刀,未知……”
鲁高脸色难看道:“思鬼刀是我师兄祖上所炼,采天上精金,地下沉铁,糅合五金,铸炼中行夺天机之法,论材质远胜过寒钢,何况在公孙饮手中,锋锐不输当世任一大宗师佩刀。”
“你唤我来助阵前,我早对你说过没有把握困住公孙饮多久。”
“可公孙饮不会拔刀,他的对手不在这里,养刀蕴神不会在这。”另一人开口道。
“你连这秘密也打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