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傲在大营门口领着盟中诸位统领及各派掌门亲自迎接多日以来与魔教比斗的胜者。
上官傲安排好一行人后,又在营门口迎回追讨众魔的各支队伍,给足了大胜而返的众人面子。
“各位辛苦了,盟主大人已给你们备好酒席。”一人弯腰行礼,朝众人道。
“除魔卫道是我辈应尽的本分,盟主好意愧领了。”
“此次有盟主运筹帷幄,又取一胜,魔教败亡不远矣,为天下太平添此盛事,当浮一大白。”一掌门眼尖,见大队凯旋归来,赶紧称赞道。
“胡兄说的太对了,魔教当亡,今日大宴,诸位当大醉一场。”
“喝,喝,今日菜色是花了心意的。”
“盟主大人,魔教溃退,小股残敌在侧,还是须小心戒备。”
“诸位,魔教未灭,盛宴太早了,但盟主的好意不可辜负,小酌一杯。”胡青起身道。
“胡大侠,说得对,小酌一杯,残敌自有人收拾。”
“不要脸,胡青一介宗师如此讨好上官傲,丢了我们的脸。”一人传音道。
“胡青本就是散修出身,有些运道,可受资质所限,走不了更远,旧患在身,与旁门中某些大人物有缝隙,不投靠世家,如何活下去。”
“怎劳盟主亲自迎接我们?受宠若惊。”队伍中另一位在比斗中受伤的掌门,适时醒来,发现上官傲亲自迎接,连忙从担架上起身道。
“宫掌门不用多礼,快躺下,你是为了江湖盟,正道,天下苍生受的份,大家会记在心上,快带宫掌门进营疗伤。”
“大家不惜性命,给来袭魔徒迎头痛击,我却枯守营地,见大家功成返回,怎能不出来迎接大家。”上官傲开口道。
“若非盟主远见卓识,我们如何在与魔徒多次战斗中占据上凤?”
“盟主太谦虚了,进山以来的布置哪一次不是盟主亲自布下。”
“若说在场谁的功劳最大,唯盟主一人。”一派掌门郑重其事道。”
“诸位不用多言,今日的胜利是江湖盟所有人上下一心取得的,功劳无分大小,庆功酒已备下,请入大帐。”上官傲笑道。
江湖盟众人另聚一帐,开怀畅饮,在座的先天的佼佼者,各家长老老一辈。
“与我交手的魔头一见形势不妙,脚底摸油溜得那叫个快,要不是上官盟主传令退兵,老夫非留下……”
“穷寇莫追,魔教元气尚存,最终决战还差些日子。”
“依我看不远了,虽小有波折,但魔教底子露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有大把后手没使出来。”
“上官傲有些本事,忍着一直没用那些人。”
“各家凑的人是一招杀手锏,不是决生死之刻。”
“旁门左道那些人因门人一事,怨声载道,还不是被上官傲压了下去。”
营地大帐中,上百位江湖掌门长老齐聚,洗去奔波数日的风尘,换上新衣,共贺又一场大胜。
“痛快,痛快,好久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了,之前光是找这些魔崽子不知费了老夫多少功夫。”
“高老大,往日我们兄弟面前一个魔徒也难见,今日魔教自投罗网,痛快,痛快,喝。”席中一壮硕老者灌下一大口酒,肆意道。
高付几位是多年结义兄弟,年过半百,嫉恶如仇的性子不改丝毫。
常人眼里他们的脾气又臭又够,爱管闲事,活到今日还能开怀畅饮,只是他们拳头够硬。
“盟主,请恕付老无礼之举,付老喝醉了,你们还不扶几位下去休息。”一与高付交好的掌门开口道。
“不用,高付他们皆是我的前辈,付老的妻儿惨死在魔教长老手中,难为前辈终日奔波江湖,除魔卫道。”
上官傲继续道:“魔徒行事不择手段,害了在座的多少亲朋好友,抱憾终身。连累付老跋涉千里,助我等一战,对此我只有感谢,何过之有呀?”
“今日在座的无不与魔教有隙,得偿大愿近在眼前,放肆一回有如何。”上官傲举杯道。
“盟主说的对,我先干为敬。”
“盟主的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魔教不除,江湖不安,我等不甘。”
众人听闻此语,饮酒不止,江湖人谁不爱酒,近来威势渐盛的上官傲不开口,谁又有胆子畅饮。
上官傲开了口,众人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杀得不尽兴,我才手刃区区几个先天小魔头,积年老魔一个也没碰上,扫兴。”
“总算打了一个痛快,我心中郁气也泄了三分,何时一吐为快?”
“董老您还愁,至少您亲自动手了,我才刚出手,你们就瓜分完了,我连一个也没捞着,又去哪里说理去?”
“濮老弟,不是你下手慢,也不是我们下手快,而是魔教逃的太快了。”一人大笑道。
“赵掌门说得对,魔教不复往昔,勾心斗角,而吾等万众一心,何愁魔教不败,大家一鼓作气灭此魔巢。”
“誓灭魔教。”
“不灭魔教,吾不返乡。”
“大人,喝醉的诸位已经安排好了,各有门人子弟看护。”上官勇进帐,交令道。
“大人,接下来我们如何行事?”帐中一人问道。
“你们这几日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明后两天全军休整,各统领要汰弱留强,重整队伍后,继续进军,这场讨魔也到时候该结束了。”
“大人,后营的事怎么办?消息瞒不了多久,大胜之余,溃逃会影响士气。”另一人问道。
“那些溃逃的人我自有安排,你们回去休息吧。”上官傲开口道。
魔教另一支人马,成功绕过中军散布在外巡防的多支人马。
低估了魔教多年经营,比江湖盟熟悉地形,魔教从小径潜入后营附近。
即使后营早有防备,藏有埋伏的人马,后营的人溃败得太快了。
后营中有刚从前面撤下来的三百余江湖散修,多日苦战,众人本就心神不稳,士气低落。
本意返回后营,休整一番,希望他们尽快恢复。
谁知魔教来人将进攻方向放他们把守地方,魔徒的凶悍远超他们的想象,刚一交手,死伤无数。
一下子撕开了口子,险些杀穿后军营地,埋伏人马及时杀出。
魔徒不顾背后杀出来的,临前走放了一把火,火烧营地一角,幸运地是堆积的粮草运离了。
上官傲一得到消息,没有告知他人,马上让上官勇带人去后营收拾这烂摊子。
江湖盟散布在各处要道的小股人马,见后营火起赶去支援,瞒不了多久。
上官勇抢在有人反应过来前赶到,一进入后营,见到是死伤一地,粮草烧毁大半,甚至有一伙人不知所踪,想必逃了。
上官勇不担心,出山的各处山道早有人守着,他们没有上官傲发下的亲笔手令。
他们只能在周围山林流窜,山里的夜晚不好过,忍饥挨饿。
上官勇一看他们出身,旁门外道,心里有底。
上官勇审问了捉回来的一人,刚入前线撤下来他们,没休整几天,又遇魔教进攻。
在魔教来袭的那一刻,魔徒的凶残浮上心头,流言,正道故意牺牲他们。
他本不愿逃,听到有人惊呼是正道陷害,跟着众人转身逃跑。
上官傲连审几人,都是类似的理由,营地里活着的人也说有流言兴起,统领们压了下去。
帐中众人对后营中散播的流言,神色各异,上官勇一一看过去不知他们心里想着什么。
一旁无声的孙钱两人到现在脸色阴沉得可怕,旁门外道鱼龙混杂,山头林立,他们管得了自己的山头人,听闻此语更黑了。
“诸位不用担忧,劳烦你们回去重整队伍,主营的粮草足以食用一月,后营那里也在尽力抢救粮草。”上官傲开口道。
众人见上官勇开口离开了帐篷,孙羽也跟着离开了,钱河留了下来,为了关押的门人。
上官傲眼色示意上官勇去外面守着,“钱道主,你对此事有什么指教吗?”
“盟主,太抬举我了,老门主德高望重,外道天天有新势力加入,精力不济,才派我这俗人带门人南下。”钱河回道。
“你心里没有一丝当外道道主的念头,以你的武功智谋足够摆平那些牛鬼蛇神,我愿意助你上位。”上官傲对钱河另眼相看,劝道。
“我一向看好你,觉得你与我一样,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我希望帮你一统外道,此诺不变,你随时可以找我,你不信?”上官傲微笑道。
“我怎会不信,我听说上官家几乎所有长老支持你主事,下一任上官家的家主许出的诺言字字千金。”
“说笑了,盟主对我的好意心领了,老道主对我有恩,除了老道主,没有人令外道心悦诚服。”钱河听闻上官傲许诺,神色依旧道。
“老道主也是我尊重的长辈,魔教快忍不住了,不忘当年耻辱,誓态南下中原,不然你以为中原世家会同意我离乡建立江湖盟。”
“盟主,你志向远大,考虑是江湖上的大事,一言定人生死,一些蠢物大人大量放了吧。”
“既然你开口了,好说,不过我有几个小小的条件,身为副道主动动嘴皮就行了。”
钱河望着上官傲的笑容听到自己的拒绝,没有丝毫异气,暗道:“麻烦了。”
“盟主,请讲,我尽力给你办成。”
“就是一些琐事,不用说了,我写在一张纸上,你拿回去看吧。”上官傲示意钱河拿起桌上写了字的白纸道。
“劳烦你去告诉你们那神出鬼没的道主,正魔对决在即,该考虑考虑跟谁了。”上官傲从容道。
钱河扫了一眼,三十七个字,转身离开了,与上官勇擦肩而过。
“大人,钱河不愿意,用不用”上官勇手一抹脖子,问道。
“不用,外道中就他最为合适接掌,江湖九流尽在旁门左道,那位老道主更是心比眼亮的老人。”
“那些人怎么办?”上官勇请示道。
“先饿着,营里干粮要省着吃,嘱咐后面的辎重营要小心伏击,粮草只要安全送到,他们记一大功。”
“不,你亲自去后营那里盯着,督运粮草,此刻双方也该急了,我拖得够久了,该给他们一个满意答案。”
江湖盟与宝藏吸引来的江湖人混迹在城中的大街小巷,江湖人一多,江湖事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