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回事?你们这么快就杀回来了?”守在后路接应的人见到一个时辰前去袭营的众人返回,心中疑惑,正道如此不济事,发觉众人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对劲,问道。
“对,是杀回来了,不过是被人杀回来了,江湖盟的狗腿们还跟在我们身后不远处。”一大汉扶腰喘气,说到最后,怒道。
“圈套,天大的圈套,江湖盟这群混蛋早早地布下了埋伏,故意放开一道口子,让我们杀入,待我们被溃逃的正道引入营地深处。”
“四周埋伏的人马突然从我们背后杀出来,前后夹击,阵脚大乱。”
“有些人见势不妙,带头逃跑,如何不大败收场。”一人气不过,被正道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意有所指,瞥了一下前面聚在一起的人道。
“你,若不是我带人趁对方未完成包围,你还有命?是我,在薄弱处撕开一道口子,不然像某些人傻乎乎地留在原地,白白给正道送功绩吗?”
“我早说过,江湖盟在前几日频繁调动人手,露出破绽,是故意诱我们袭营。”
“哪知某些人既不知己,又不知彼,轻意抛掷兄弟性命,推诿。”另一人讽刺道。
“你们呢?光会在一旁说风凉话,为了圣教基业,我们谁不是拼杀在前,折损了些人马,不像某些人袖手旁观,无所作为。”
“你说什么?”
“消消气,消消气,计划败了,大伙心里有争,退一步。”
“圣教安危要紧,留得性命在,好继续奉献己身。”
“论耍嘴皮子,我甘拜下风,却不知江湖盟杀过来,听不听你们鬼话?放你们一马。”
“住嘴,总听你们说,我脑子疼,别连累我缝了你们嘴。”
“少说一句,与江湖盟斗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大家先回去,与左使他们商议接下来的安排。”
“怕只怕某些人早有投降之念,不愿动手,光在一旁耍嘴,明哲保身。”
“我会怕你颠倒黑白,好,我们一起回去找左使评理?”
听闻袭营计划失败的消息,熊先霸没有惊讶,详细询问了一番,预料之中。
熊先霸早就怀疑某些人充当江湖盟走狗,内奸数目多了些。
先前派他们去,故意透露了某些消息给某人,试探内奸。
熊先霸心里有了头绪,不好大庭广众明言,明知有内奸,不就是送他们去死,给众长老留信一封,闭关去了。
“左使信中所言可信否?”
“不好说,这些人中有几位是在座看好的俊杰,无凭无据,怕伤了h心。”
“要什么凭据,与正道勾结有嫌疑就够了,这般情势何人何时查得出。”
“左使给我们出了一个大难题。”
众魔来到圣火面前,熊先霸数日未露面,江湖盟势如破竹,心慌意乱。
“左使不在,诸位请回。”守在洞口熊先霸的护卫们对众人况道。
来自总坛的护卫自有底气,眼前众人再多武功再高,有总坛大义,他们不敢擅自闯入,除非他们想叛教。
“今天熊左使不给我们一个满意解释,我带着门人钻林子,不信上官傲会带人陪我们耗下去。”
“徐贤弟别动怒,左使不见我们或许是在苦思破局之策。”
“不过左使已闭关苦思半月,可否请熊左使出来给教众兄弟们说出此局何解?”
“我们入圣教,早有为圣教大业牺牲之心,即使牺牲多一些又何妨,甚至用一个南方分坛可以埋葬掉江湖盟,毁掉正道大半势力,空欢喜一场不亏,不亏。”
“可是,我们看不到一丁点希望,江湖盟要踩在我们头上扬名,忍不了。”
“战至今日,占据地利的我们连败连战,离我们不远了,又遭逢新败。”
“死百人,伤者不计,皆是心血,战至今日,江湖盟伤亡竟与我们相当。”
“还好,我以为多糟糕呢?我们还有人和机关。”
“远比你想得更糟,江湖盟的人数远比我们多,死得多是那些没人在意的散修,江湖盟未损骨血,对我们来说是一场天大的失利。”
“大家的话糙理不糙,熊左使避着不见我们这些,我宁愿也带徒弟们回深山老林窝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对,左使及长老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弟子门人一个个死去,为了什么?”
“左使为何不敢出来?”
“左使避而不见,如何对得起为圣教牺牲的众门人。”
“先前定下比斗,我也看不出有何用?白白折了无数新秀才俊,大大伤了圣教根基。”
“左使当初说的是天花乱坠,用比斗来拖延时间,重整旗鼓,结果呢?”
“江湖盟的高手们数目远甚我们,他们老中青三代齐聚,用大半江湖之力打我们。”
“面对面单挑独斗,胜一场又何用,败上一场,损的就是我们辛辛苦苦调教出来的心血,极为不利。”
屹立崖石上的方流望着崖下一行人,向某处瞥了一眼。
魔教憋着的老鬼们也出山了,性情古怪的他们,本事不是寻常人可比。
正邪之分,他们不会为要面子,放过不做以大欺小丢脸的机会,废掉正道注目的新人,可是一件自豪的事。
江湖盟一支队伍追着多达百人的魔徒,穷追猛打。
“公子,这股魔徒似有意一直在引我们深入,恐前面有埋伏。”
“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魔教来更多人,我也不怕,是吧,兄弟们。”
“我盼着这样的机会了,师傅管个太严了。”
“史兄,你怎么也这样?”
“家师吩咐过我,多照顾一点师弟们。”
不顾身旁人劝说,直言,大势在己,哪能放过痛打落水狗的良机。
突发意外。
低头望着从背后刺出的剑尖,熟悉又陌生,自己给师弟找人打的剑。
朝夕相处的师弟,为何要杀自己?
剑抽出,腹部血流不止。
转身望去,周围与其相似的一幕在发生,自相残杀。
身后是师兄弟,怎会对背后之人有防备。
“不枉我花了一个月混进他们,记下他们的神态,陪他们玩耍,等着看到他们濒死时的不解、迷惑、绝望的表情,痛快。”一人站在崖上,一一指过去,笑道。
“老东西,你这恶劣的性格令人厌恶,有你在,你门下弟子怪不得没一个我看得顺眼。”一旁一灰衣老人对正道不喜,更谈不上对身旁人有好感,厌恶道。
“不得不说,前辈用此法对付江湖盟,看他们以后敢不敢将身后托付给自己人,前辈在人心上下功夫,比杀多少人都管用,杀人哪比得上诛心。”
“经此一遭,江湖盟有了防备,老东西你这一套糊弄人的把戏就不太好使了。”
“无非是以信物密语那老掉牙的东西,以证清白,若如此轻易坏了我的把戏,早被白道的家伙灭了我了。”
“我的是耐心。无非是等他们松懈下来,陪他们耍一耍。”
“你千幻门久不在江湖走动,正道近些年步入宗师的小家伙们对你一门的气机遮掩不熟悉,多来上几次,你们很难不漏痕迹。”
“不劳你说,自从上次被令孤子一剑劈上了山门,露了行踪。正道的人捉住了我们马脚,穷追不舍,这些年我带着徒弟钻山入洞,狼狈万分,发誓向他们复仇。”
“多亏了他们,让我带着门人北遁极地,在雪地里苦练传下来的隐蔽气机功法,有不争气的也被我亲手收拾掉了,这些小家们不走到宗师面前,出不了纰漏。”
“至于我已将本门千变万化诀练至圆满,不敢说天下无人可破,但自负南岭无人看破。”
“听说夜刀那家伙也来了,是为了给他心爱的没用徒弟报仇。”
“去寻公孙饮的晦气,夜刀他行吗?别白白丢了一条性命,损了我们脸面,。”
“他的刀停滞太久了,我看他千里来给公孙家的小鬼送人头。”
“在场就你一人与公孙饮交过手,夜刀的煞气七刀势是不是对手?”
“夜刀老鬼野路子出身,仗着有天赋,一路与敌厮杀,从敌人多学来的刀招,吃百家饭,琢磨出名堂,进境极快,成败皆在此。”
“心法残缺,走的最伤人的路子,斩人积攒杀气,煞气入脑的后患你们见得多了,若非他投靠本教早死了。”
“入了本教,养出了不输那几人的气魄来,煞刀不过他钻研魔刀而来,仅得些皮毛罢了。
“我早看他虚实了,遇上刀道高手,靠着不择手段活下来的狠心,侥幸破宗师。”
“老了老了,以为凭欺负弱小混出的名头,煞刀花架子搭上言语恫吓,一旦出刀前恐惧必败无疑,能赢公孙饮么?
“你们不得不佩服夜刀的命好,好运护不了他一辈子。”
“夜刀入教以来,化煞气为已用,公孙饮想拿下夜刀,绝非易事。”
“夜刀再凶再狠,在公孙饮面前一无是处,他的刀已入化境,名过其实的夜刀在他面前走不过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