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刘三刀,疑似岭部来袭消息传来。
营地混乱,此时关洲外出,迟迟不回,众人担心不已,上面传令封营。
营地一解封,各自出来寻人。
“老先生,你是看过病人刚回来,慈悲心肠。”刘三刀对老猫子恭敬道。
“救人一命,功德无量,一刻不能耽误,你们说话,我先去看看病人。”
刘三刀知道关洲与老猫子交好,一个江湖人与医师郎中来往不引人怀疑。
“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着急来找我。”关洲问刘三刀道。
“老大,上面来命令了,命令我们这队要离营进山查探岭部踪迹。”
关洲随刘三刀一起返回了小队住处,众人一起等着,时间不等人。
刘三刀一听到消息,心中不安,愁道:“岭部退去,却潜伏大营周边,此时出营极为不妥。”
“还有谁?”
“老大,盟主命令后营人马前来与大营汇合,后营出了事,粮草大半被毁,看样子讨魔一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刘三刀往左右扫了一眼,四周无人,小声道。
“有岭部在旁窥伺,加上粮草不济,进攻魔教形势要严峻起来,盟主不会让岭部扰乱大计。”
“对,老大你脑子好使,盟主调人进山与岭部纠缠,一旦有变,九死一生。”刘三刀怕道。
“当初那句为正道赴死,无愿无悔的话,我记不清谁说的了,你给我说说?”
“我辈武人为正道赴死,无愿无悔,这句话,从进营地开始,一直听到这句话,我也不清楚是谁第一个说的?”
“我记得你以前整天挂在嘴上,现在不正是你践行这句话最好的时候了。”关洲笑道。
“这话没错呀!我经常挂在嘴上,那是我心里明白就不是我这样的人做到的,老大不用管哪个鸟人说的。”
“滑头一个,我们遇到过多少次危险,总会闯过去,你先去,我马上赶上你们。”
“你去忙你的事吧,我这里也要忙了。”老猫子悠悠道。
“老大,你不怕吗?”进山路上刘三刀忍不住问道。
虽小说话本常说江湖人,慷慨激昂,一诺千金,但怕死难免的,生死关头,坚守本心少之又少。
“怕有何用?江湖不缺怕死的江湖人。”关洲反问道。
“的确畏惧无用,上面发了令,我们做小的,现在该好想想保命之法。”
“老大,你说怎么办?大家都听你的。”小池支持道。
“我听老大的,老大的本事我是服的。”
“老大,此时我们只可奉令行事,或者你们不想再混江湖了。”
“岭部在侧,后路随时会断绝的危险,我们为什么还要前进?”
“他们嘴一张,送死的活我们去。”一人不服道。
“为什么我们不回身先击退岭部,再安心消灭魔教呢?”
“前后有敌,两面开战,智者不取呀?”一人摇头晃脑道
“你想一攻一守,魔教会看着,到时前后夹击,九死一生。”另一人顶嘴道。
“庸人自扰,我们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你们南下为了什么?我们走到这里死了这么多人,退回去谁甘心呢?”王铜逼问道。
“你们捂着胸口说你们甘心吗?”
几人相互望了一眼,先后道:“不甘心。”
“我们听令。”关洲开口道。
一大早营门口关洲见新旧众人道:“大家收拾好了吧,我们出发。”
“是,老大。”小池不管不顾道。
“上官傲对此难局有什么解决之法吗?”庾泽好奇道。
“现在无人不在猜他的打算,仅派这些人进山阻拦岭部,绝非是上官傲后手。”
“我收到消息阳城驻军出动拖住了岭部大半人马,毒潮再毒再凶,回春峰的人在,解之不难。”
“洗药庐的本事不止一点,他们一脉的炼丹术另有独道之处。”
庾溪继续道:“不用操心了,我们兄弟只需静静地看着,上官傲会走到哪一步。”
“岭部在侧,上官傲你这时候在想什么呢?”离开巢穴的熊先霸站在崖上注视江湖盟营地开口道。
“有消息了,上官傲只挑选了一队上百人回去,没有其它。”
“他的决心很坚定呀!要跟我们死磕,下面的人怎么样?”熊先霸开口道。
“他们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从他们畏惧正道实力从当地全面撤回,就该想到这个下场。”
“他们早就料到了,引来正道进入南岭搅起浑水,当初我们何尝不是等他们与正道两败俱伤。接收他们残余势力的打算。”熊先霸笑道。
“算了,这局棋我们不是执棋客,而是棋子。”
“大伯,岭部到时不出全力,仅凭我们的力量怕是接不下他们正道的攻击。”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陪他们玩好最后一把。”
“大伯,没有其它抉择了么?”
“你说呢?”
“他们在当地作威作福,势力大涨,眼中没有我们中央魔教,听调不听宣,遇到危险想起我们来了。”
“所以大伯只带了几百人,几个新人,五行那边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在南方有无法舍弃的大利益,不得不带人过来,没想到了出了意外。”
“死剑?”
“大阵费了我们很大力气给正道一个教训,消耗正道那边血肉,五行死士在阵中堪比先天圆满,谁想到碰上了死剑,足足五百人死得真不值,我都替他们冤枉。”
“正道那边好像有借刀杀人的意思呢?”
“有,是一定有的,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一灰袍老人不爽道:“老样子,我们好像不是江湖人,而是一支军队,他想干什么?”
“你说江湖人的单打独斗,一路走来你不会没注意到如果还是过去一拥而上的路子,根本走不到这里。”
一白发白须老人道:“我年纪大,见过不少伐魔大会,乱糟糟的,多是送人头找死的行为。”
“各派势力复杂,在上官傲手上发挥出这七八成够了,不要苛求他了。”
“别说你没看出他借刀杀人的意思?”
“又是那群老家伙们的意思罢了。”
“老家伙们到老了,杀性不减丝毫呀!”
“他们一大家子人,怎么能少得了杀心了。”
洞口顶在最前面的又是一个龟甲阵,他们这段时间面对的攻击太多了,已经习以为常,他们习过外家硬功,会用巧劲,懂得应付这种场面。
短短百步,面对箭雨他们小心翼翼地藏在大盾背后,因为他们手持的大盾是军中所用,蒙三层皮革的铁盾,分量十足,时间一久体力不济,就会出现疏忽,下场难料。
最前面盾阵中的人,心志坚韧,名门大派的弟子不太注重外家功夫,故挑选的是江湖中几家专习外家功夫的小门派。
只闻呼吸声,还有人死时的惨呼,还是老样子,透过缝隙的一箭落下杀人。
随着盾队靠近,魔徒集中箭车攻击。
后面盾阵的人见此散开,立即拿出脚踏弩反击,中者必死,射完回到阵中。
所剩不多的箭车旁的魔徒死了一地,没有人上来继续操作了。
因为他们没箭了,正道的人也到了。
“他们的箭终于用光呢?”一人大声道。
“我们冲。”一人发令道。
十几名先天再次从盾阵冲出,魔徒们人头滚滚。
“我们再接再厉,一举覆灭南方魔教最后的这一股力量,就大功告成了,大家凯旋而归。”
“去准备吧,双方的决战日子还没定,先打几场试试。”坐在上首的上官傲见众人神情,吩咐道。
“盟主,不用明天就可追逐魔徒,下面的人士气高涨,不能错失良机呀。”
“谨遵盟主令。”众人大声道。
“你是说,最后一道防线也丢了。”熊先霸望着伤痕累累的头目道。
“你们尽力了,下去养伤吧。”
“熊左使,你这样轻飘飘地放过一个罪人可不好吧,对得起其他圣教门人吗?”紫衣人得寸进尺道。
“违背我的命令,你想找死?”
熊先霸手一扬,手中汹汹真气凝成了一头火兽,焚烧大地,紫衣人挥袖以对,剑气纵横。
上官傲不能从前线抽调大股人马,多一人知道,消息多一丝泄露的可能。
兵马一旦大量调动,必露出马脚,引来魔教蓄谋已久的反击。
前线军心绝不可动摇,上官傲派人请动了几位闲着的宗师借口回后营,同时调回来了前线轮换下来的上百一流好手,汇合了后营的人,共四百人一起进入茫茫山林,查探岭部下落。
他们分成了四支队伍,选择了四条进山路线,意欲缠住岭部人马,拖延时间。
宗师带头,手下各有十位先天,又有回春峰等医道好手,不与对方正面对决,阻止岭部的前进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