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至破庙,不点火,找地方坐下抓紧休息。
“哪个混蛋去探的路,定是露了马脚,打草惊蛇,连累我们像丧家犬逃了上百里。”一黑衣蒙面男人抬起胳膊,咬牙切齿,从怀里取出一瓷瓶给自己上了伤药,疼痛减轻一丝,气急骂道。
“怪不到黑犬头上,许是我们大意了,看对方的样子早就知道我们的行踪了,才招揽了这一群高手,等着我们上门自投罗网。”一人从腰间挂着的葫芦倒出些水洗去刀刃血迹,望着多出的缺口,先前拼杀时的忘我,开口道。
既然刀刃多了这几个豁口,用不长了。
手摸着最大一个,对方是一个硬茬子,刀法不下于自己。
为逃命,与人硬拼了数招,否则平时爱刀如命的自己哪会将爱刀伤成这样。
“对方有防备不假,到底是我们哪里出了纰漏,或是最坏的一种,有人出卖了我们,害我们被人盯上了。”另一人用绸缎擦拭剑身后,染血的绸缎叠好放回怀里,最后一块省着点用,将剑插回鞘,道。
“按理说,上头给我们的消息一向很少出错,这次我们接到消息后也没人离开过,对方是怎么提前知道我们的行踪?”
“说来说去,最大可能是有叛徒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让我知道谁出卖了我们,我非给他留下惨痛教训,当着他的面将其挚爱再切成七八段。”洗刀的人说至一半,舞了个刀花,大声道。
“你们还有力气说话,多调息,一柱香后,我们继续撤。”
“跟在我们身后的人有精于追踪的,从上一次摆脱他们的日子算,离我们不远了。”
一黑衣蒙纱女子,耳朵一动,开口道:“三虎呢?”
“三虎,他的伤太重了,快不行了,要不是为救我,他不会中了对方一记蓝魔毒心掌,我们一路奔波,施救不及,心脉中毒,无回天之力。”一旁照料伤者男子脸色难看,开口道。
“是魔教水魔一脉么?这笔账我记下了。”
女子继续道:“三虎还有救么?”
“毒已进他心脉落地生根,加上他伤势流血太多,气血亏空,我手头的药…”男子虽是半途学医,但天赋高,得名师指点,平常治伤手到擒来,遇此绝症,也是束手无策,回道。
“我手头有一枚护心丸,你拿过去给他服下,先吊住一口气,封住三虎心脉,待我们赶回去,或许还有救。”女子从腰间取出一青瓷瓶,无奈道。
“你呢?”
“什么?”
“刚才那使剑之人最后使出的一手阴阳转轮印,明显功夫火候到了,阴狠毒辣十足,你与他对拼数掌,撑得住么?”
“嗯,死不了,对方掌劲反噬也不好过。”男子接过瓷瓶,平淡道。
女子一手突兀搭向男子手,男子一时不察,被抓住脉门。
此时男子体内真气一团乱麻,若非他练功一日不缀,勉强压住作乱真气,却也是再无余力与人动手。
男子无奈之下,用真气封住窍穴,自封心窍。
一旦动手,强运真气,寻死之途。
“鹤,你来背三虎,身上有伤的走前面,我们继续走。”
“青鸾,我们是不是活不了么?”一人走过,悄悄问道。
“我会带大家回去,到时谁出卖了我们,我会让他付出代价。”女子坚定道。
“记住我们一伙人是活着从那个鬼地下一起走出来,今日小小苦难哪比得上当初求生的磨难,我们不是决定了日后同生共死,不弃一人。”
“追,不要放跑了那伙杀手,他们人人带伤,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一大汉向手下大声道。
“抓住一人,老大重重有赏。”
若信上所言不假,自家师门的深仇大恨,小师妹。
“大哥,任由他们骑在我们兄弟头上。”
“义父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刺杀义父,罪大恶极。”追兵的头目对手下开口道。
“大哥,对方硬茬子挺多,要不等等后面的人。”
“对,大哥,我们布下天罗地网,他们杀穿层层布置逃走,没丢下一人。”
“义父震怒,若不带他们回去,我们没好果子吃。别忘了,不止我们一路人追捕。”
“那薛麻子,整天光会抢功,那些人就是从他们把守的院子冲出去的。”
“好了,薛良是义父心腹,哪来的麻子,不要再提了,吩咐下去,抓住一人,重赏弟兄们。”
破庙,伤药?
“他们在这停留过,没走远,追。”
“薛老大,对方冲我们来了。”
“好,该我立功。”
“好,你我一决生死。”
“放弃了他们,有些不舍的。”
“没法子,偷偷给他们下达任务,惹起了上面的注意。不收拾好首尾对谁都没好下场。”
“用了这么久,对他们还是有些感情在,不要让他们走得痛苦。”
“放心,他们的任务我经手了大半,有多少苦主他们还没我心底清楚,我亲手放出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