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日过晌午,回到屋里,取下墙上挂着的靑篾蓝筐,走到门后取出杵立在那里的一把锄头,扛在肩上出了门。“这三月三,古有记载,士民并出江渚池沼间,临清流,为流杯曲之饮。以鲜时甘果,采兰杜包之,以沉于水中。祝荠花,忌果菜、剪白薇、渍桃花、服芫花、铺荠花、摘蔓菁、收射干、带杜衡等等的花俗。……”
一路自言自语地叨叨着往那梁园山上走去。
准备去那山中采摘些时令的草木花朵,送到各家的楼中。在他心里,能够自由自在地享受这山野田园的生活,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把从前那些皇宫里的繁华忘得一干二净才好似的。为了自己的子孙后辈,自己这样苟且偷生己很令他惬意了。他决定不坐在那楼子里高高在上的享受子孙们的祝福与伺候,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就是个退下来的刘家的管家吗。在说他的决定,除了他的父母之外,无人敢反抗。这邓氏家族,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过来的。
走着走着,忽然一想,自从前几日回来,己好几日未去过那庙里了,于是加快脚步。先向庙里而去。
在说枚韵,给公公送饭过后,直接去到书楼里,见到邓九皋,枚皋、秦占正往那楼里走出来,见到枚韵,大家一起走到楼梯口下边的亭子间里,枚韵告诉他们了公公的事情。邓九皋听了后说道:“我父亲的事情,千万别去打扰,他这些年巳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状态,我们若去打扰,便是不孝。”“我看将他住着的那几间泥瓦的房子再砌一遍墙,我听秀子说,之前那个房子就是用来堆放农具的,公公住在那里,这个像话吗?不知道的人说我们虐待……”“怎么这么说呢?老人家他很高兴,也许是为了我们也不一定,若是世人知道他是邓通,那饿殍坟就是一个欺君之罪。”“就按老人他的方式去做吧。”“还有就是我们得想办法将那湖底的钱币捞出来才好。那天父亲他告诉我说,铜钱淹在水中,久了会生锈。我们何不将它派上用场呢。你们看那方圆十里八乡的人家,他们都不敢送子女来我们书楼读书,为什么,是怕进这个高门大户的院子里来,我们现在不就只有自己家的些孩子们在一起读书识字吗?”“兄长的意思是在外面再建一座书院?”“那不就是吗?你们看我们这些年一路走来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尔等与我,虽不是什么名师大家,难道就不可以传授所学吗。”“九皋兄说的也是啊,你们看那些名师大家,着书立说;那家不是围着朝廷皇上转的呢?之前我在北方的荒漠之地,碰到我师傅枚乘,他临逝前告诉我:“之前我做学问,只是想为皇上柬言,为皇上而重视,现在看来不应该全是如此啊。如果用我们的所学于他人有益的,就不枉所学了。”那枚皋听了,眼泪汪汪的。
“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要在这里发议论了,动手吧。”
邓九皋定夺。大家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