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戎马涕泗流
遥夜跋步早伤春
晚烟细雨似乡愁
一竿斜阳傍溪明
夕阳西斜,邓三阳携妻及两个兄弟回到铜山,马蹄匆匆抵达山下,见到那前面的桥上一行人吹吹打打仿佛抬着棺木,连忙下了马来,心里疑惑;难不成是父亲他……仿佛心里塞了块石头,不敢多想。“哥,我先前去看一下。”兄弟三多说完,便策马前去。
那三多到了队伍路跟前,下马前行,一看是自己家的人,一问才知道是姑婆家的刘疏去世了。正欲转身回头去告诉兄长。正在此时,听见前面一个女子哭啼的声音甚是哀婉。不觉侧身看了一眼,不认识。只见那女子肤白如玉,长眉目秀,虽是穿着宽松的孝服,那身姿却如初柳。不敢细问,又连忙策马往去告诉哥哥邓三阳:“是姑婆家的刘疏去世了,抬回铜山安葬。”邓三阳听了,心里那块石头咚一声落地。
前面送葬的队伍里,听说是邓三阳三兄弟回来了,立即停止下来,这边邓三阳几人策马飞奔过去。
那邓九皋见到惊喜呼道:“果然是我三阳侄儿一行啊。”邓通见到三个孙儿依旧健在,心里暗自欣喜。
镇守铜山为朝廷铸钱币的邓东皋,早己经在铜山东面,自家的坟场前等候多时,等到队伍上来,一起将逝者下葬。之后那疏儿母女俩要在那里守孝。刘秀子又让人搭了棚子让二人住着。随后,各家各户都到邓东皋的锦楼住下来。
再说这铜山之前的十二座邓家人的锦楼,除了邓东皋居住的这栋外,其余皆归了朝廷。这些楼里大都是住着朝廷的官员及押送钱币的士兵。既然是朝廷任命的邓东皋负责铜币的铸造,这些个官员知道邓家有丧事,并且朝廷并没有收缴邓家的坟场土地,于是乎也未干涉阻挠。
邓通率家人,再次回到铜山,心里感慨万千。这个地方毕竟他一生事业的起点。见到自己的儿孙们健康,又见孙儿邓三阳封侯两袖清风归乡,不贪念权贵,心里想道;我作为史上千古的饿殍也值了。
这日,一家人在一起聊着,那邓三阳说:“我参战的目的是卫国保家。如若再去贪那权贵,保不准又被诛了九族也不一定。你们看那卫青的下场。”“孙儿你这样做是对了的。历来那些领军打仗,仗着自己的军功,权势、架空皇上。”“外公的意思是我们家受恩于皇家,现在也不穷泊。”刘秀子笑道。“就是你多嘴多舌。”邓谨指责女儿。“既然说到这里,这邓三阳夫妻及两个兄弟便住下面你刘家的那个园子了。”“还有,你老子藏在园子里的财宝,那些佃户的租子一并归他们。”那刘秀子听了,无话可说。
在说这邓三多,自从见了刘小秀,心里一直都有她的面容及那哀婉的哭声。成日都闷闷不乐。
一日,他叔叔邓九皋路过他住的园子,只见他杵在窗户边发呆。好奇地穿过小径,走近他的窗户边问道:“在想什么呢?”见到叔叔,知道他从来都是一个性情中人。心想不如干脆把自己的那点心事告诉他,免得深受这莫名的痛苦。于是邀请便从屋里出来,与叔叔并肩在园子里散步并聊起来:“侄儿难不成还在为战场中的事情纠结……听说你们之前都是在大将军霍去病的旗下参战,之后又是在卫青的旗下参战,这汉朝天下人谁不知道那漠北之战,河西之战,之战打得是何等惨烈。匈奴人虽说没有被赶尽杀绝,也所剩无几了……不管怎么样你们三兄弟能凯旋而归也是老天眷顾了……”“叔叔您说的是,但我并非是为战场上的什么事……”“那是办什么,自从见到你回来就是一个人郁郁寡欢的?”“索性我就给叔叔您说了吧……”“什么?”“我得了叔叔您年轻时候的病……”“什么病?”邓九皋一头雾水之后,忽然大笑起来:“你是患了单相思?”“你就与叔叔坦诚地说来听听吧?”“那个叫疏儿的……”“你是说刘疏的小妾,这可不行,她可是我舅子的干妈。再说比你年长那么多?”“叔叔您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你是说刘小秀吗?这个可以有。你晓得这个刘小秀吗,虽说是你姑父的亲生女儿,是偏室所生,何况又一直在外养大的……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记得你祖母去世那年吗,她的生母壮红,也是你姑父的外室,跳涯生亡了……这都怪你那个邓饶大哥,他做的好事……”“我想起来了……”
这邓三多越发的怜悯起刘小秀来。
“什么都别说了,叔叔我给你保这个媒。你就安心地等待着当新郎官吧。”“她们还在那姑父的坟前,听说还要守孝三年。”“什么守孝三年,那刘疏生前什么坏事没做?让他进了我们邓家的坟地算是他入土为安了……要守也是他小妾她疏儿去守。你别管这些事儿,叔叔我自会去处理。或者这会儿我俩便去那里,虽说是你钟情于那刘小秀,可也得让她见到你一面呀。”“这个……”“我侄儿你,少年英雄,青春还乡来,一表人材,还怕她不钟情于你?那刘小秀是姿色不浅,好像也有些才气,但是侄儿你配她是绰绰有余的呀。”说完叔侄俩往那山的东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