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赵成源驱车来到圣水洞。


    圣水洞位于首尔的城东区，对于首尔人意味着富豪村，大势男团bigbang的队长gd去年便在这里买了豪宅，这里不但有游泳池、高尔夫练习场，还有超大的停车场。天气好的话，高层还能看到冠岳山，因此也被称作玻璃宫殿。


    赵成源和bigbang只认识一个姜大成，当然不是来找gd，能令他亲自上门拜访的，是制造大势男团的人。


    ...


    “自己换拖鞋。”


    出门迎接的是权宝儿，赵成源也不意外，将手中的红酒递上。


    “师母还在国外旅游，菜都是餐馆叫的，按你的喜好定了大国菜。”


    权宝儿一边说一边像居家主妇般摆放鞋子的位置，赵成源看着新奇，想不到idol的传奇还有这一面。


    “倒有些羡慕李秀满老师了，说是得意弟子，其实和女儿差不多。”


    权宝儿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还没开口，身后的笑声响起。


    “赵总监这话也没错，从这丫头11岁在社区舞蹈比赛被我看中，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我和自己儿子相处的时间都没她长。”


    权宝儿娇嗔，“动不动十几年，说的我多老一样，老师就是老师，我可不会赡养您。”


    赵成源笑着主动伸出手，“您是长辈，叫我名字就行了，我去年还在和振英哥说，论做社长的能力，我看不上他但佩服您。”


    李秀满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握手后说道，“按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当场生气，但回去后心里肯定少不了念叨我。”


    赵成源服气，“是啊，如果他当场反驳我，我可能还会刮目相看。不过也没有后来的叫哥这种称呼了。”


    李秀满点点头，“公私分明，你这个年纪能做到不容易。”


    权宝儿打断两人的互相欣赏，“哪有站着聊天的，又不是没有椅子。老师也真是，我来的时候动也不动一下，差距也太明显了。”


    李秀满笑了笑没说什么，领头走向客厅。


    赵成源跟上脚步，心里却打起十万个小心。


    他佩服李秀满的成绩，欣赏他的能力，也愿意在金英敏两人中站边，因为没有利益冲突。


    但不表示他会轻轻松松的吃一顿饭后走人，毕竟双方都是真正的资本家、商人。


    商人从不会空手而归，更不会做贴钱的生意。


    ...


    “李社长和我一样刚回国，知不知道我们公司的选秀节目？”


    李秀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纠正着称谓，“我已经不是s.m的社长了，这么叫不合适。”


    “那我也不能叫哥吧？毕竟差了一辈。”赵成源笑着坚持，“叫您叔叔也叫不出口，还是称呼社长吧。”


    李秀满果然摇了摇头没再继续，“当然知道，虽然不是我们公司的选人风格，但不少好苗子我看了也心动。”


    “哦？”赵成源有了兴趣，“您看好哪一位？”


    李秀满想了一下，“4强的李夏怡，还有就是许阁，前者光凭风格就能站稳脚跟，后者则是民众的认可度。”


    赵成源心里佩服李秀满的老练，“所以我刚回国就教训了公司的负责人，李夏怡这种宝贝，哪怕我们h的底蕴是差了些，骗也要骗过来，怎么能便宜杨社长？”


    李秀满自然不信这鬼话，“你这就是故意逗我开心了，你的眼界还不至于这么狭窄。”


    赵成源笑了笑，“李社长很了解我？”


    “宝儿告诉了我不少事，我这个年纪了，总能看出一些来。”


    权宝儿见赵成源的怪异眼神，白了他一眼，“你都说我是老师的女儿了，女儿和父亲说些悄悄话怎么了？”


    赵成源朝她竖了个拇指，转向李秀满，“李社长既然清楚我的性格，我也不说客套话。我搞不清楚您今天邀请的目的。”


    他放下筷子继续道，“您选择这个时候回国，一是因为李明博不会再抓着不放，二是看中了cj和sk争锋的这个间隙，您更容易达成您的目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cj的人，您想继续左右逢源，不该找我这个cj系，否则崔家怎么安心让您重揽大权？”


    李秀满没有因为对方的直接而吃惊，“你说的没错，我选在这个时间点回国，确实是看准了两家争斗留下的空隙。”


    他突然反问道，“你知不知道s.m为什么始终能保持中立，而可以不加入他们？”


    赵成源没有犹豫，“因为您对自己有充足的自信，事实也证明，没有财阀的资源，您依然可以做到业内的领头羊。”


    李秀满摇了摇头，“那成源你就太高看我了。”


    “没有财阀的资源，金英敏怎么进的公司？日本那边我也找不到突破口。”


    李秀满指了指不做声的权宝儿，“没有她在日本的输血，s.m做不到今天的领头羊位置。当时hot即将解散，如果没有宝儿，也没有现在的少女时代、fx。”


    “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有人帮我打开日本的缺口，我当时虽然被称作‘音乐教父’，但都是在国内，日本人连听都没听过我李秀满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当时帮助我的人是谁？”


    赵成源首先排除各大家族，因为如果那个时间段就插手，现在的s.m不会是中立的状态。


    他推算着时间，“金永三？”


    金永三1993年上任，一直到1998年。李秀满正式开拓日本市场是在01年，前期准备三到五年是合乎逻辑的。


    然而李秀满摇头否认，给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答案。


    “是卢泰愚。”


    赵成源脸上的惊讶没藏住，卢泰愚93年就卸任，这么说。。。


    “您的意思是。。日本市场开拓了将近十年才打开缺口？”


    李秀满点点头，神情陷入回忆，“你年纪小，不了解当时的政治环境。我们国家是1991年才加入的联合国，之前在国际上没有任何地位。”


    赵成源点点头，他毕竟在这个国家长大，这点历史知识他在国中时就从书上了解了。


    “现在民众只记得金大中提出的‘文化立国’，却忘了是卢泰愚最先提出的《文化发展十年计划》。”


    李秀满回忆完话锋一转，“而卢泰愚的背景，成源一定不陌生。”


    赵成源当然不陌生，sk能做到今日仅在三星之下，国内第二大集团的位置，卢泰愚功不可没。


    因为sk会长崔泰源的夫人正是卢泰愚的女儿，卢素英。


    赵成源也明白了为什么s.m这么多年来始终能左右逢源的原因。


    有卢家的支持，cj不会平白树敌，sk也会看在“娘家人”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管崔泰源和卢素英未来如何，至少现在还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