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笑道:“回夫人,掌嘴五十。”
言瑾浑不在意的抿了一口茶,道:“那便按规矩处置,将府中的杂役小厮都叫来看着,也给他们好好立立规矩。”
“你敢!”蔡绵是跟着方敏的老人了,打她的人,相当于踩她的脸,闻言直接站起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一个刚过门的新妇,在这儿逞什么威风?”
言瑾扫了她一眼,道:“再敢多言,我连狗主人一起打!”云思自带了人下去掌嘴,府中站了一院子的丫鬟杂役,看到蔡绵挨打,自是心惊胆颤,谁不知道蔡绵是二夫人的心腹,这新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的脸,摆明了是给二夫人难堪。
院中掌嘴之声入耳,方敏自是坐不住,指着言瑾的鼻子道:“嫁过来第一天就敢这么猖狂,不敬宗法,不孝婆母,我定要去京兆尹告你一状。”
“京兆尹?你倒去看看贾敬之敢不敢接我的案子!”言瑾话语陡然转厉,“我说过了,我的婆母已然过世了,你如此恬不知耻添列我婆母,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寿数。”
西苑的动静闹的这么大,景淮自然不会不知情,冬青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劝道:“侯爷,您真的不去看一眼那二夫人就是个绵里藏针的,这新夫人要是吃了亏可怎么办啊?”
自家夫人的本事,景淮昨晚已经领教过了,心道:“她若吃了亏才是见了鬼了。”话虽这么说,但还是纡尊降贵的到西苑走了一遭。
方敏看自己的心腹挨打,再去看言瑾一脸漠然,讥讽道:“白衣出嫁,自入夫门,真不知你这些年的礼仪都学哪里去了,简直不知廉耻。”
“论起不知廉耻谁又比得上二夫人爬床献身!”
言瑾闻声回头,只见景淮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不动声色的将她揽入怀中。
方敏气急败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是她这些年最忌讳的事,偏偏被景淮这么当众嚷嚷出来,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淮儿,我是你的庶母,更是你娘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你装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呢?”景淮冷声道:“亏你好意思提我娘,你若真把她当姐姐,便不该趁着她的丧期爬上我爹的床。”
府中的丫鬟杂役听到这话眼神都似有若无的扫过方敏,景淮却没给她留半分面子,继续道:“你不过是我爹纳的一个妾,别人尊你一句二夫人,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这候府的女主人了?你把持府中中馈这么多年,如今我既娶了夫人,这府中帐目合该由她接管,给你三日,将府中帐目移送过来。”
方敏辩驳不过,干脆撒起泼来,“你没良心的你,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竟如此苛待你的庶母!”
景淮懒得搭理她,拉着言瑾的手便往外走。这府中的众人算是看明白了,白衣出嫁如何,自入夫门又如何,只要侯爷肯护着,照样不会让人欺辱了去。
景淮刚出西苑便甩开了言瑾的手,训斥道:“你吃饱了撑的,西苑就是一窝的虎豹豺狼,以后离这远点,别平白给自己招惹晦气。”
言瑾不服气道:“你既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可却如此的不思进取,自甘堕落,究竟是心太大还是没脑子?”
“知道是虎狼窝还敢嫁进来,你才没脑子,”景淮说完就走,言瑾忙跟了上去,“你去哪?”
景淮回头,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道:“逍遥自在,管的着吗?”
作者有话要说:
才比谢卓:谢,谢道韫,卓,卓文君
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引用
第2章 拆楼拿人
景淮一逍遥便逍遥了大半个月,言瑾找到他时,他正在城内的一家青楼乐的自在。这家青楼是城内最大的销金窟,内部迷乱不堪,若在平时言瑾自然不会踏入这种地方,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挑帘便往里走。只见她貌似美玉无瑕,眸比满天星辰,一路走来,不少的勛贵子弟都看直了眼,当她停在景淮身前时,众人才知道这就是这段时日传的沸沸扬扬的护国公的次女,景小侯爷的夫人,心头那点旖旎散尽,再不敢肖想。
言瑾在他跟前站定,冷冷的道:“跟我回去。”
景淮当着她的面,捏着怀中美人的手便将一杯甜酒饮入喉中,这才抬头慵懒的打量了言瑾一眼,欠揍的道:“我偏不。”
言瑾道:“老侯爷丧期未过,你整日沉迷花街柳巷,成何体统!”
“这都是跟夫人你学的呀,”景淮靠躺在背后的软榻上,道:“丧期出嫁,不请上门,你学的又是哪门子礼仪”不等言瑾还口,景淮又道:“整天装那么清高累不累啊,你要想玩你也玩啊,出门左转,南风馆,以夫人你的姿容,想必有不少人争抢着要伺候你,就是不知道那些小倌能不能满足你啊。”
哐当一声,杯盏落地,景淮被迎面而来的酒水泼了满脸,怒道:“言瑾你疯了吧!”
言瑾神色冰冷,眉宇间已然添了几分怒意,“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回不回去”
“不回,”景淮取了布绢将脸上的酒水擦干净,继续死磕到底。旁边也有人看不过去,劝解道:“小侯爷您就跟夫人回去吧,家里摆了这么朵娇花,何必来沾染外边这些野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