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依偎在自己母亲怀中,王氏继续道:“我听云思那丫头说候府的帐目亏空的厉害,我回去先从库房里给你拨些银钱出来应急,还有城东那几间铺子,收益都不错,你将地契收着,也好有些进帐。”
言瑾摇头,“不用了,候府的帐目我还应对的过来。”
言瑜也从旁劝解,“是啊,娘,你一下贴补那么多东西过去,你让景淮怎么想,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我管那混帐怎么想,”王氏也是气的急了,道:“他没本事照顾好我女儿,还不许我贴补了,我的瑾儿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真不用了,娘,”言瑾坚持道:“您送了我也不会收的。”
言瑜也道:“娘,他们小夫妻和睦比什么都重要,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
眼见他们俩都这么说,王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摸着言瑾的头道:“那娘就不跟着掺和了,但是那混帐要是敢欺负你,一定跟娘讲,娘一定帮你出气。”
言瑾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道:“怎么会呢,他对我挺好的。”
王氏坐了半晌,身体受不住,言瑜便先带了她去休息。言瑾闲着无聊,遂先带了云思出宫,只是二人尚未出宫门,便被宫墙之上翻飞而下的紫衣青年拦住了去路,言瑾向左,他也向左,言瑾向右,他也向右。言瑾无奈道:“请晋王殿下先行。”
李恪嘴角微微勾起,坏笑道:“看不出来我是故意堵你的吗?”
言瑾不想跟他废话,转身要走,却被李恪眼急手快的拦了下来,道:“本王不准允的话,你出不了这个宫门,要不要试一下?”
言瑾气急:“李恪你脑子有病吧!”这两个人少时相识,平时言瑾依着规矩还会尊称一句晋王殿下,但是生气时直呼名讳也不是没出现过。
“嗯,”李恪点头,“相思病。”
有美一人兮,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我一个已经成了亲的人你纠缠着有意思吗!”言瑾话语中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怒火,她无意与李恪纠缠,也不想再让景淮误会,接着道:“晋王殿下想要娶妻的话,全京城的高门贵女任你掌眼挑选,你为什么偏要揪着一个已经成了亲的人不放呢!”
“有意思啊,特别有意思,”李恪笑道:“那些个微微萤火怎可与皎皎明月相较呢?”不等言瑾反驳,李恪又道:“我发现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差,我和那混蛋站在一起,是个姑娘都知道怎么选,也就只有你,舍我而择他。”
“是吗?”言瑾郑重道:“可我就是喜欢他,打心底里喜欢。”
言瑾趁人不备要走,李恪使坏一般抬脚绊她,言瑾一时失力向前跌去,李恪忙拦腰将人捞回怀里,言瑾羞愤至极,一把将人推开,道:“烦请王爷自重!”
“对着你,本王还真自重不起来,”李恪本想拿话逗她,却在看到她脖颈间的点点红痕时陡然变了脸色,两人拉扯之间,言瑾的领口微微下滑,红云般的吻痕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人前。李恪心中无声抽疼一下,那怎么会是吻,那是为宣示主权般用力吮咬出来的,李恪不自觉的抬手想去触碰,被言瑾抬手挡开,李恪无奈收回了手,苦笑道:“那混蛋这么对你,你还这般护着他。”
“那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与王爷无关,”言瑾冷声道:“王爷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本王送你回去,”言瑾尚未来得及推拒,便听李恪补充道:“你让不让本王送是你的事,本王要不要送你是本王的事,我既干涉不了你,那你也别来干涉我。”
言瑾怒道:“我已经是全京城的笑柄了,你送我回去,还嫌我被取笑的不够吗!”
李恪装傻,“被本王送回去很丢人吗?你既怕旁人议论,莫不如你嫁给本王得了,若是再有人敢风言风语,本王定帮你拔了他的舌头。”
言瑾气急:“你混蛋!”
李恪毫不在意的笑道:“你不就喜欢混的吗?”要不然也不会眼光差到看上那混蛋。
候府书房,景淮和鹦鹉相视而坐,半晌无言,最终景淮终于忍不住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鸡毛掸子,指着鹦鹉道:“言瑾,爷问你,知错了没有?”
鹦鹉先是愣怔了下,拿黑玉般的眼睛打量眼前这个人片刻,在得出“这人多半有病”这个结论后,十分傲慢的闭上了眼睛,懒得搭理他。
“嘿,你还有理了是吧?”景淮刚一开口,那鹦鹉嫌聒噪似的转过头去,景淮无奈,只得道:“你既不说话,爷就当你是知错了,那你现在告诉爷,你错哪了?”
鹦鹉懒得搭理眼前这个傻子,干脆背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十分潇洒的背影。
景淮:“……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你给我转过来,看着爷。”
“侯爷,”冬青匆忙跑了进来,景淮混不在意的瞥了他一眼,道:“若是夫人回来了,你就告诉她,限她一刻钟之内跟爷道歉,否则,爷今日就休了她。”
冬青急道:“侯爷您就别玩了,夫人是被晋王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