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开始之时,景淮还在拉着年老耳背的户部老尚书不厌其烦的复述自己与言瑾的恩爱情深史,终于成功的吸引了元启帝的注意。
元启帝轻咳两声道:“景爱卿可有事要奏?”
“有的有的,”景淮忙跳了出来,不厌其烦的将自己复述八百遍的东西再耐心细緻的讲一遍,末了还加上一句:“闺房之乐,陛下可能不会明白的。”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把狗粮的元启帝勉力维持住庄严肃穆的仪态,沉声道:“爱卿想要表达什么呢?”
景淮道:“臣恳请陛下命人将此诗句抄录百份赏赐给诸位大人,好让他们……”
“好让他们牢记你和言瑾的恩爱情深史”元启帝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景淮连忙摇头补充:“好让他们都珍惜自己的结发妻子。”
元启帝实在不想看到这“心恙之人”在朝堂上大肆秀恩爱了,遂大手一挥,准了。元启帝一想起他刚才那句“闺房之乐,陛下可能不会懂的”就气的牙疼,心道:“就你和言瑾恩爱,朕和皇后难道就不恩爱?”
景淮其实是想让人抄录万份,分赐民间的,但一想到言瑾脸皮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能在朝堂上秀一把恩爱,景淮已经很知足了。
景淮自认为已经非常照顾言瑾的感受了,但当言瑾知道自家夫君在朝堂上闹出的动静,恨不能一头撞死,一旬之内都不好意思出门。倒是西苑的方敏知道之后发了一通子火,“他们俩前段时间关系僵成那样,这么快就和好了?言瑾知道他去喝花酒抢花魁就不生气?”
蔡绵耐心解释:“奴婢也不清楚究竟是何缘故,只知景淮因着抢花魁把曹锦给打了的事,还是言瑾出面给压下来的。”
方敏气的心口疼,“这两口子脑子都不正常吧!这样都和离不了!”
“还有一件事,”蔡绵瞧着方敏的脸色缓缓道来:“书院那边传来消息,咱们濯哥儿半个多月前就跟着一位云游医仙去济世行医了,奴婢接到消息就派人去找了,但是还没找到。”
方敏两眼一黑,彻底昏厥过去。
秋日的暖阳洒满庭院,言瑾执了书卷坐在鞦韆上轻摇,景淮故意在人身后使坏,用了大力推着言瑾荡鞦韆,在人惊魂未定只是,揽着言瑾的肩膀在人眉心落下一个轻吻,言瑾反应过来作势要打,景淮轻执了她的手,在人手背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道:“多少天不让我碰你了,总要给些甜头嘛。”
言瑾不理会他,景淮十分娴熟的在人身旁坐下,试探道:“该不会真要我禁慾三个月吧?一个月我都立地成佛了!”说着还意有所指的拿膝盖去蹭言瑾的腿,言瑾不着痕迹的坐的离他远了些,道:“看你表现吧。”
急于表现的景淮抬眼在院内扫视一周不过,终于发现了自己要找的目标。景淮来去匆匆,将一朵刚折的花簪在言瑾的发髻上,献宠道:“娇花衬美人。”
言瑾抬眸看了一眼自己头上的白菊,又回过神来打量眼前这个傻冒半晌,忍不住开口道:“你知道出嫁的姑娘什么时候戴白菊吗?”
景淮摸不着头脑,“戴朵白菊还有讲究?”
言瑾打量他半晌,终于下定结论:确认过眼神,是智商堪忧的人。
眼见景淮还在一旁傻乎乎的追问,言瑾无奈解释道:“女子死了丈夫,守寡的时候,就戴白菊。”
“呸呸呸,多不吉利啊,”景淮忙伸手去摘言瑾头上的白菊,“快摘了快摘了,你相公我康健着呢,必能长命百岁。”
言瑾默默吐槽:“你自己给我戴上的。”
景淮连忙解释:“我是真不知道还有这层意思,主要是我看这白菊开的挺好的,就没想那么多,不然我怎么可能给你戴白菊呢?咒我自己呢不是!”景淮说完忙吩咐人把院里的白菊都扔出去,强调道:“不止是白菊,院里白色的花都给我扔出去。”
处理完那边,景淮又回过神来哄媳妇儿,“白菊咱就不戴了,除了这白色的,你想戴什么颜色的相公都给你簪上。”
言瑾随口胡诌:“我若是想戴绿色的呢?”
景淮哑口无言,半晌才道:“这……绿色的……咱也不戴了吧。”
言瑾忍笑忍的辛苦,抬手在他鼻樑上轻颳了一下道:“整天想什么呢?”
“你给我开玩笑,”景淮把媳妇儿揽进怀里道:“玩笑是这么开的吗?”
言瑾轻扯他的双颊道:“想逗逗你。”
这样闹了一会儿,两人心情都好了许多,景淮把下巴搭在言瑾肩膀上道:“不赌气了,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从来就没有跟你赌气,”言瑾微微后仰,依偎在他肩膀上,“是你一生气就把我丢在府中不管的,”说到这儿,言瑾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指尖轻触上他的脸颊,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就是气急了,我……你疼不疼啊?”
“疼,”景淮小声哼哼,“都快把我给疼死了。”
疼个屁,当时言瑾虽然生气,但还是收着力道的,那一巴掌虽然响亮,但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力道,景淮之所以接受不了是因为他没想到言瑾会对自己动手。现下媳妇儿既然问起来了,那他自然要装出几分可怜巴巴的模样,好让媳妇儿多心疼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