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且慢!”来人见她要跑,连忙出声唤道。
安晓晓僵硬地转回身,警惕道:“宋侍卫不远千里从京城赶到这小小的青阳县,不知所为何事?该不会是来捉拿我的吧?”
“郡主说笑了。”宋少青在她面前站定,不苟言笑的脸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安晓晓嗤笑,“说笑?那你说说看与楚知离联合设下这个圈套将我引来这里难道只是觉得好玩?福瑞呢?”
“郡主莫急。”又一个人从房间里出来,然后急急忙忙地走到安晓晓面前,“不如先进去坐一坐,咱们详谈?”
“你们两个不点灯不出声,在房间里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安晓晓这才看清宋少青与楚知离身上都只着了一件中衫,脸上故意浮起一丝戏嚯。
“郡主,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楚知离大呼,连忙把安晓晓往里拽,“宋侍卫连续赶了几日路,日夜兼程,刚到青阳不久,一身衣衫已经穿不得了,我便让他换下来了。我本已睡下了,不得已起来招待宋侍卫,才说了没几句话,蜡烛被风吹倒,你来时才找到新的蜡烛点上。”
安晓晓死扒着门不肯放手,“你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不把引我来此的目的说出来,休想让我进去!”
“宋侍卫,还是你来说吧。”楚知离对安晓晓顿感束手无策,只好把解释的事抛给宋少青。
宋少青点点头,一板一眼道:“福多金福总管旧病复发,御兽园总管一职空缺。皇上命属下亲自将消息送到郡主手中,顺便考察楚大人功绩以及郡县制实行之后的各地民情。”
“萧……皇上就为了这件事,就让你累死累活亲自跑一趟?老师现在病情如何?”安晓晓傻眼了,萧折晔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属下自是万死不辞。福大人如今病情稳定,只需静养便可。”宋少青一如既往表忠心。
安晓晓脸色沉重,眼里流露出担忧,“本郡主知道了,有劳宋侍卫了。”
“不必。”宋少青说完,转身回去了。
楚知离凑到安晓晓面前,“应安兄请求,本官应当尽兄长之责督促郡主早些寻到降服狮子骢之法。本官已准备一艘船,外使大人已在船上等候多时,一切已准备妥当,郡主可连夜启程。”
“……真是我哥能做出来的事。”安晓晓嘴角抽搐,噎了半晌终是吐出一句话。
嘆了口气,她朝楚知离道了别,然后朝码头走去。果然,在码头边停着一艘船,船夫正坐在船头嗑瓜子,船不大,顶多能上五个人。
夜风吹开船舱上的帘子,借着码头上的灯笼光亮,安晓晓看清了船舱里的弗雷德,只觉得额角青筋发跳。
弗雷德身上那身显眼的异域服饰被扒了下来,套着明显小了一号的青衫长袍,被五花大绑成一个粽子,正昏迷着。
这种绑架加跑路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安晓晓忍住扶额的冲动,心里却把她家的二货老哥骂了个遍!
☆、第六十六章:晕船
她跳上船,把弗雷德身上的绳子解了,又在船舱里看了一圈,好在自己与弗雷德的行李一个不落地都在船上了,到时候让弗雷德换回来也一样。
心累加无奈,安晓晓坐到弗雷德的对面,懒洋洋地道:“船老大,可以开船了。”
“姑娘还没说要去哪儿呢?”船夫吐出一个瓜子壳,抬头看了她一眼。
安晓晓差点气得吐血,“楚大人没交代吗?”
我去!她以为她哥让楚知离安排她尽快赶路时就已经替她想好了下一个目的地,没想到……她果然还是不应该相信她哥……以及她哥身边的人——楚知离。
“没说,楚大人让我看好这位外乡人,再等一位姑娘上船,其他的都没说。”船夫是个实诚的人,楚大人怎么交代的就怎么做了,没毛病啊。
安晓晓咳了咳,“就去这条水路的下一个县。”
“好嘞!”船夫得到回答,立即起身撑杆,划动船缓缓离开青阳的码头。
老师生了病,御兽园群龙无首,萧折晔定会想办法把这个位置补上。虽然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但不能让老师的心血就此白费!萧折晔特意让宋少青跑这一趟,为的就是逼她!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望着那万家灯火缓缓远去,安晓晓心绪杂乱,微微一嘆,在这里停留久了,容易忘却所有忧愁烦恼,享受了一番从未体验过的生活,就这么离开了真是捨不得。
青青应该还在台下等着吧,白老伯应该又夺了魁,白睢不知道收工了没有,楚知离与宋少青应该还在继续偷鸡摸狗……禀报公事。
糟了!忘了询问白老伯关于驯马的方法了!
白老伯捧着到手的银子打了个喷嚏,拧着眉望向京城所在的方向,哼哼唧唧道:“肯定又是那个老傢伙在咒我,不行,改天找个机会还是得上京城去气一气那糟老头子!哼!”
远在京城的福府,福多金躺在病榻上昏昏欲睡。门被打开来,楚知非端着一碗药走进来,“老师,该喝药了。”
“知非啊,你怎么又来了?这些事有下人做就行,赶紧放下……咳咳……”福多金惊醒,看到他立即挣扎着要起身,却止不住地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