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非连忙把碗放到床边的的凳子上,将福多金扶起来,“老师平日里不爱惜身子,这会旧病复发也是有原因的。学生是老师的学生,做这些事是应该的。”
“咳咳……让你跟着晓儿那丫头混久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福多金平复呼吸,将咳嗽压了下来。
楚知非端起药碗,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老师之前的药不是嫌苦倒掉,就是不愿意喝。如今学生亲自监督老师,万不可让老师逃脱了。良药苦口利于病,老师最是清楚才是。”
“哼哼,你这是把老夫跟那些个畜牲比!”福多金哼唧一声,耍起了性子,端起一碗药一口喝下去,顿时苦得直咧嘴,“蜜饯!”
楚知非见怪不怪,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放到福多金面前。福多金抓了两颗扔进自己嘴里,脸色终于缓了过来。
“真是个老顽童,跟小孩一样。”楚知非见他又要开始昏睡,收拾好药碗走到门外,嘟囔一句又把收进怀里的油纸包拿出来,忍不住捻了一颗放进嘴里,眼睛一亮,忍不住啧啧嘆道:“真甜!”
“楚二公子,大人可醒了?”管家急急忙忙走过来,看到楚知非立在门口松了口气。
楚知非下意识收起油纸包,板起脸色,故作老成道:“老师方才喝了药,此刻应该已经睡下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上来了。”管家迟疑片刻,一咬牙说了出来,“正在厅里候着。”
“如今老师下不得床,如何迎驾?”楚知非也犯了难,故作老成的脸色露出一丝慌乱。
“不必了,朕去看他。”
“参见皇上!”楚知非与管家一同跪下,朝来人行礼。
萧折晔淡淡点头,“平身吧。”
“谢皇上。”
楚知非与管家站起身来,退到一旁站定。
“福爱卿身体如何?”萧折晔没有急着进去,他打量楚知非两眼,出声问道。
“承蒙皇上圣恩,太医已替老师稳住病情,老师身体现今已无大碍,只需卧床静养。”楚知非回道。
萧折晔沉默一瞬,垂眸看向刘公公,“开门。”
“是。”刘公公上前推开房门,躬身请萧折晔进去。
萧折晔抬步进去,直接走到床前。福多金正安稳睡着,面色相比前几日病发时好多了。
管家在门口探头往里看,没一会儿萧折晔便与刘公公走了出来。
“走吧,回宫。”
萧折晔没再停留,即刻回了宫。
勤政殿里,萧折晔看向刘公公,问道:“如何?”
“昨日楚大人传来密信,安平郡主早已离开青阳县。”刘公公想了想,拣了这件事先说。
萧折晔皱眉,“除此之外还说了什么?”
“还说宋侍卫不日启程,返回京城。”刘公公接着道。
“齐王那边,可有消息传来?”萧折晔若有所思。
刘公公道:“齐王到了军中并未有什么大的举动,除了主将,无人知道他的身份。”
“等少青回来了,让他去一趟边关。”萧折晔揉揉眉心,抛开杂念开始批改奏摺。
安晓晓随船在河面上已经漂了好几天,吐的脸色白了不少,身上软乎乎的肉肉都瘦了一圈,为了不影响行程,死撑着不肯换成陆路。
弗雷德从那天醒来后,安晓晓就把之前发生的事半真半假地跟他解释了。
弗雷德不疑有他,倒是既来之则安之,很快适应了行船的路程。为了让安晓晓压一压身体的不适,他想着法在靠岸休息时给安晓晓做西洋糕点,想让她晕船的症状稍稍缓解。
本来在青阳县的下一个码头下船的,安晓晓坚持要到目的地西川县,所以这一撑,就是八天时间,由之前的小船到如今经商的大船,安晓晓的脸色堪比换了重病的病人。
“安,我给你熬的了药,你快喝下。”弗雷德打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因为初次接触这类煎熬的中药,他脸上蹭了不少灰,手上被火烫红了几块。
安晓晓撑着矮榻坐起身,虚弱道:“福瑞,你不必这样又是熬药又是做开胃的吃食,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晕船,吃什么都好不了。”
“no,you will be okay!(不,你会好起来的!)”弗雷德将药碗递到她嘴边,用勺子一口一口餵给她喝下。
安晓晓无法,这黑乎乎的药是弗雷德心血,她只能忍住反胃喝下。喝下最后一口,晕船的呕吐感再次涌上来,她捂住嘴推开弗雷德,趴在榻边干呕起来。
“quick,eat it!(快,吃下它!)”弗雷德急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话梅,塞进安晓晓嘴里。
浓烈的酸味在口中蔓延,渐渐压下了那股呕吐感,安晓晓却像是耗费了所有力气,缓缓倒了下去。
弗雷德扶住她将她放平,握着她的手安抚道:“ann, in a couple of days, we get off the ship.i'll always be there for you!(安,再过两天就好了,我们就可以下船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第六十七章:弗雷德的世界
“thank you,fred.”安晓晓的眼眶渐渐泛红,这种孤身在外,无处依靠的感情在她晕船难受的这几天深深折磨着她,心里太多的委屈和无助无法发泄,改好……还好弗雷德在她身边,陪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