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儿?你在想什么?”萧折晔见安晓晓盯着自己的脸发呆,面上浮现出不同的情绪,心中不解。
安晓晓摇头,“没什么,皇上想听什么故事?”
“随你,你喜欢哪个,就说哪个。”萧折晔把话本子递给她。
安晓晓接过话本子,然后起身吹灭了多余的蜡烛,只留下一盏。她将余下的蜡烛端到茶几上,又搬来两个厚垫子放在茶几两旁,席地而坐,“皇上,您坐这边来。”
“好。”萧折晔心中好奇,走过去学着她坐在对面的垫子上。
安晓晓笑道:“我要讲的故事是曾经听说书先生说过的,不过我想加上一段手影戏,以方便皇上听得更明白。”
“手影戏?那是什么?”萧折晔感到新奇,问道。
安晓晓解释道:“就是依靠手影的变化表演一个故事。”
“我以前从未见过,你演示演示。”萧折晔很感兴趣,双眸熠熠生光。
安晓晓自信一笑,拿出一张白纸立在蜡烛的旁边,蜡烛的光被遮去了一半,另一半的光落在墙上。安晓晓伸手双手,手指灵活地变换,每一次变换,墙上的手影重叠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动物影子,有小白兔,小狗,鸽子等等。
“真稀奇。”萧折晔惊嘆,目光紧紧盯着墙上的影子,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不同于往日冷淡沉稳的声色,这一刻的他多了一丝少年的灵动与活泼。
安晓晓眨眨眼,“这本是市井中流传的一种戏法,我也是当初跟着一位老丈学的。学艺不精,现在只不过是献丑罢了。”
“无妨,你学的很像。”萧折晔摇头,“你说故事,我听着。”
“好嘞!”安晓晓应了一声,然后把自己喜欢的话本子里的故事讲出来,再辅以手影,无论是听觉还是视觉,都很精彩。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安晓晓也有些困了,蜡烛燃了半截,烛芯偶尔会发出燃烧激烈而产生的哔啵声。
萧折晔听得很入迷,回过神来后,才发现安晓晓已经困得不行了。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手影变化的缓慢,可她依然断断续续地说着。
“晓儿,不说了,你睡吧。”萧折晔握住她的手,让她不再舞动手影。然后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
安晓晓已经困得不行了,脑子里像是糊了一层浆糊,她也懒得理会萧折晔的举动,刚一沾到床就睡死过去了。
萧折晔淡淡一笑,然后去了矮榻睡了。
第二日一早,宋少青便在屋外道:“主子,雪停了。”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萧折晔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接着屋外是离开的脚步声。
安晓晓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翻了个身又想接着睡,突然想起方才的对她,她猛然直挺挺地坐起,然后僵硬着发起了呆。
怎么回事?我怎么睡在床上?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起床吧,天色大亮,再不快些可赶不上早上的斋饭。”萧折晔的声音适时响起。
安晓晓终于回过了神,她侧头看去,萧折晔正在离床不远处的屏风前换衣服。她愣愣地道:“皇上?”
“你快些起来,这暗扣我不会扣,你来帮我。”萧折晔正低着头皱着眉,跟自己的腰带较着劲。
“啊,好。”安晓晓搓了搓脸,一瞬间大量的记忆涌入脑海,她飞快地下了床,三两步走到萧折晔面前,替他整理衣着。
萧折晔也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子该有的毛病,被人伺候惯了,繁琐点的衣物自己穿不了。再加上他是皇上,日常的衣物也比较繁复一些,更别说自己能穿好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谈道
安晓晓看到时忍不住笑了,一边替他整理,一边揶揄,“皇上这中衣的扣子能繫到外衣上来,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好你个安晓晓,你竟敢取笑朕!”萧折晔羞恼,张大眼瞪着安晓晓。
安晓晓哪里会怕他,继续耍嘴皮子功夫,“皇上别生气,是这衣物繁琐难穿。可皇上也不至于穿错了顺序才是。”
“你!”萧折晔气急,但安晓晓说的并非无理,想了想,他道:“朕身份尊贵,哪里需要动这些手?”
“是是是,皇上最尊贵,所以两只胳膊哪能被这些小事耽误?”安晓晓话里藏刀,继续开怼。
萧折晔气乐了,自知自己落了把柄说不过她,干脆不说话。可安晓晓给他整理好一处,他就故意弄乱一处,搞来搞去还是原样。
安晓晓气的想把他扔出去,说两句就生气了,真幼稚!
“皇上再弄乱,就这样衣衫不整地出去吧。”安晓晓没办法,再一次耐着性子替他整理。
萧折晔这回没再捣乱,任她给自己穿戴好。安晓晓自己身上却只穿了件单薄中衣,好在屋内被炭火烘暖了,也不觉得多冷。
替萧折晔穿戴好,安晓晓才开始穿自己的衣服,不过老是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她回头一看,萧折晔正在拨弄炭盆里的炭火,并没有看她。
几次下来,安晓晓只能忍着股怒气穿好衣服,然后坐到萧折晔身边,不发一语,脸色沉沉的,表示自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