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前面就是跳舞的老太太,万一不小心撞上一个,可就是她的大罪过了。
模糊中隐约看到前方的老太太神情慌乱,手脚麻利地提着裙摆四散离开。叶湑绝望地闭紧双眼:好傢伙,跑真快!
这尼玛是叫她用脸硬怼水泥地呢?
千钧一发之际,身后有个好心人拽了她一把,将她拉回来。
待站稳,叶湑转头想道谢,却只看到身后来来往往的路人,不见好心人身影。
果然是学雷锋树新风,做好事不留名哇!
作者有话要说: 聪明的朋友已经看出来,岁方宴是另一个故事的女主
那么,文案就来了
《地球盛典》(文名暂定)
【一】
七月的平常夜晚,岁方宴照旧在东五环鬼市摆地摊。几个小时之后,她的名字将传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二】
中国是一个巨大的文明墓地,墓地里有一所为文物建造的大学
全世界的文物都知道,新任大学校长是一个......文物贩子。
还特么卖的是赝品!
【三】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它为你而鸣。」
岁方宴拔出青铜刀:「谁在装逼?」
「是西安钟楼。」
「叫他退学。」
这是一场举世瞩目的地球盛典。
属于文物的盛典。
第78章 顺风耳
叶湑进到翠湖公园,先是上了一座石桥,桥上看得见大半个翠湖风光。
每年冬春季节,这里会有从西伯利亚飞来过冬的红嘴海鸥,市民游客们争先买粮餵鸟,个个餵得滚圆滚圆,肥不熘秋。
她看向桥尾的堤岸。
岁方宴告诉她,下桥直走十米,再拐个弯,就是她当年摆摊的位置。
往前见到的第一个长椅,是那个年轻男人坐的地方。
之所以要亲自过来看一眼,是因为岁方宴说,当年的这个男人天天都来,每次就坐在固定的长椅上,左手拿一块表,不住地摩挲。
也不和人说话,就单单自己坐着,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
叶湑找到那里,因位置偏僻,久无人坐,湖边的芦苇草早已覆上去,盖住了椅背。
她蹲下身,扯掉椅背上芦苇——椅子是铁皮做的,上面生满红色铁锈。轻轻一碰,就簌簌落灰。
简单清理了椅面,她坐上去,单捏着左手拳头,想像自己是当年那个男人。
他在想什么?是犹豫,或是纠结?
还是在思考,是否要卖掉手錶?
叶湑左手摩挲着手錶,心里总觉不大对劲。
她眉头拧起,难不成,这人是个左撇子?
闭上眼,任由直觉牵引着自己动作。右手心空落落的,想要抓着点什么,手指微动,贴着椅边开始抚摸。
她的动作倏地顿住——如果,那人不是左撇子呢?
把眼一睁,她迅速起身,撑着长椅弯腰来看。
刚才摸过的地方,有几道轻微的划痕,细细体会,似乎是有笔画的内容。
长发落下,挡在脸上,掩住了她的视线。她撩起额前头发,俯身上瞧,隐约有个名字,果然有端倪!
她暗自庆幸,待定睛看清上面刻的名字,脑袋里嗡了一声,仿佛一道惊雷,震得她头皮发麻——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她舅舅唐铭之的名字。
这三个字刻得歪歪扭扭,但却清晰。
后面似乎还跟着一个名字,只可惜被人画了方格,完完整整地涂黑了去。
难道说,杨教授要她保护的人,是她舅舅?
不对啊,叶湑暗叫不好。
唐铭之搞的研究是国家机密,她虽不懂,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
若真如她猜测的一般,那么杨教授从学术造假一事中查到的线索,或许就同唐铭之所在的领域相关。
这就是说,动手的人真正目的不在搞乱学术圈,而是藉由混乱,探查学术机密!
烈日当空,她竟打了个寒噤。
仿佛陷入一个巨大的涡旋,可这条路上只她一人,她无法后退,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
叶湑给舅舅打了个电话,如她所料,通话显示对方占线,冰冷机械的女声中英文交替循环。
她挂了电话,望着对面泛着金光的翠湖出神。
自舅舅在国外的学业结束以后,她便再不曾与他通过电话。
仿佛一夜之间人间蒸发,无法联繫、无法相聚,如果不是每年一封唐铭之亲手书写的信从某个神秘的地方寄来,告知她近况,让她知道舅舅还活着,而且过得还不错,她一定以为他就像她父母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她而去了。
离开翠湖前,她给长椅拍照片留了档。走出公园,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炙烤着行人,叶湑晒得喉咙发干,迫切想要买水喝。
正巧路边一个卖水果的摊子,个个饱满,整得水灵灵的。
她问老闆挑了几个,借了果摊自带的水洗净,抬手就往嘴里送。
还没碰到皮儿,身后忽的被人撞了一下,手上脱力,水果啪一下掉在地上。
果汁四溅,表皮沾满灰尘。
回头看去,身后行人熙攘,也不知哪一个才是「罪魁祸首」。
经这么一遭,她嘆一口气,无心再吃东西,转头叫了辆计程车,让师傅送自己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