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确实委屈了郡主。
“来人,把这盒子给郡主送过去”
…
安宁也没有想到刚送出去的钱又被送了回来。
这钱收了确实亏心,给封毅的钱是皇兄的“补偿”。
在收下和送回去之间她选择了送给了封毅。
封毅惊诧“你是说,这钱是我爹给我的?”
他怎么不信呢!这可是二十几万两。
“不信,你自己去问爹”睨了一眼封毅这黑皮相公和那码头上扛包人的肤色也差不了几分了。
封沉还真不信,让人去问,心里面隐隐有了猜测。
也许是老爷子听说了郡主嫁妆的事,让人送给郡主的,可郡主心疼他,又把钱找借口送到他面前。
白皙的手攥在手心里,这姑娘从小心里就有他,吃鸡蛋都要把最好的黄留给他。
老爷子也没有想到她给郡主的钱,她转手就给了老二,要不是周回来问,他还不知道郡主居然是以他的名义给的老二。
心里冒出各种滋味,以郡主的才情,心胸,贤惠,是他儿子高攀了。
却也承了郡主的情,没好气道“让他用着就是,问什么问!”
转头继续喂塘里面的几只小龟。
周回把老爷子的原话带给封毅,让他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
只觉得怀里的银票烫到了心窝子里面去。
…
清风院。
裹了蜂蜜的梅子放在茶碗里,用井水化开。
空气里都是蜂蜜的甜味儿。
封沉低头瞅了一眼踩在小板凳上踮着脚趴在桌子上的小人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圆润的下巴耷拉在桌子上“他为什么不请我们吃席了”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疑惑,难道是她吃的太多了!
顺子抱着坛子嘴角微抽。
刚刚站在假山后面听了半天墙角,苏小姐脑子只记得吃席。
方家公子本该今天早上就到的,可却迟了半天。
元夫子单独把人叫到假山后面去问,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结果苏小姐把头从假山缝里面挤进去问“你娘要嫁人了,还请我吃席吗?”
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后面去了。
方青那要哭不哭的表情当场直接定在了脸上。
依他看男女那点事不是无媒苟合就是肚子里揣了崽,在看方青那死了人的表情,顺子就更加确定了。
方公子能挤出笑来,把礼送给小公子,可见心里之强大。
封沉用白色的瓷勺舀了梅子肉放在她嘴边“知知明天去问问”
泡了蜂蜜的梅子只剩下果香和蜂蜜的味道,含着青梅眼睛弯弯,重重点头。
她明天去问问。
顺子眼皮直跳,这不是逮着人家痛处戳吗?望着小公子眉眼带笑的样子吓的一激灵。
定是苏家小姐最近提方家公子的次数太多了,小公子不高兴了。
隔天课堂上软叽叽声音一个劲儿的戳着方青的痛处。
“你娘要成亲了?”
“办席的时候还吃八宝饭吗?”五颜六色的超级超级好吃o( ̄▽ ̄)d
“你怎么不说话?”
是她太小声,他听不见,那她大声一点。
“方公子,,”
王川保证,他看到方青哭了,借着看书遮住发红的眼睛。
方青父亲早亡,如今母亲也嫁人了,姐姐成家,方家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了。
就连他这个硬心肠的人都听不下去“苏小姐慎言”
苏知鸢拉直着嘴巴,她吃席上礼的,他们肯定嫌弃她吃的多,不带她了。
浅色的瞳孔盯着王川,什么是肾炎,烧猪腰?她过年的时候吃过一次,“你娘也要嫁人了”
请她吃烧猪腰!
为什么不说话,他也嫌弃她吃的多吗?
说好的大家都是同窗,现在居然嫌弃自己肚大,她生气了。(`Δ′)!
王川盯着那张天真的脸“你,你,,,”嘴怎么那么毒。
长的软软糯糯,结果一张嘴要呛死人。
他娘怎么可能嫁人,他爹又没有死。
元娄拿着戒尺打在桌子上“啪”的一声着黑着脸厉声呵斥“上课,上课,谁在说话就给我出去”
这群人是要把方青的心窝子戳烂呀。
苏知鸢吓的一激灵,转身紧紧的揪着封沉的袖子,都是坏蛋子。
转过身去,趴在地上把头塞在桌子下面,不让他们看她。
她以为他们是好朋友了,结果他们吃席不带自己。
扯过封沉的袖子悄悄擦了把脸上的泪珠子,还是少爷哥哥好,最好,第一好!!天下第一好!!
深夜顺子敲响了方青的门。
“方公子放心,我们公子已经让人去官府备案了。”把揣在怀里的信封掏出来。
方家媳.何芸八月初三嫁何鑫,方家子.方青陪嫁二十六两。
柳家村方何氏转上河村何氏媳。
最下面是上河村村长的签字和柳家村村长的签字,最后是衙门的府印。
特意写了时间就是为了让方青揪住何家的小辫子,据他所知那方家娘子还真怀了。
从今以后,何氏再也不能用孝来压着方青了。
打一闷棍,给颗甜枣,方青看了信上的内容,感激压过了难堪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替我谢谢你们家公子。”捏紧手里的信封,指甲泛白。
从定州城到柳家村一个来回就能耗上一天,顺子恐怕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上面还有衙门的府印,恐怕昨天下午他们在假山那里撞见,小公子就存了帮他的心思。
脑子都是课堂上苏小姐被元夫子吓住的模样,辗转反侧躺在床上一夜都合不上眼。
隔天一大早就等在了课堂上,见人来齐了以后起身。
“昨日是方青无状吓到了苏小姐,请苏小姐原谅”
九十度弯腰,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面去,她才三岁懂什么!
王家公子说话的时候他就该拦着的,夫子还把人吓的缩在了桌子下面。
苏知鸢从封沉身后探出头来一脸严肃“那你娘成亲请我吃席吗!”
如果的请她的话,她就原谅。(?????)
王川盯着那双一眼就看得到底的眸子只觉得脸上滚烫。
他居然让一个三岁的小孩儿慎言,偷偷的瞅了一眼元夫子。
他昨天最凶,还把人凶哭了,下课的时候眼眶,鼻尖都是红的。
元娄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封沉让顺子办的事。
那小人儿肯定听见了,才追着问方青的,是他冤枉了人。
耳根子憋红,吐出来一句“知知今天的课业写的不错。”
红色的甲字落在上面,苏知鸢小跑着上去“真的吗?知知的最好!”
元娄在众人眼神下硬着头皮点头挤出两个字“不错”
苏知鸢一蹦一跳的捧着课业下来,迫不及待的拿给封沉看“哥哥,你看!”
这次不是知知逼元夫子写的喔!是他自己写的红字。
封沉扬起嘴角,写满圈圈叉叉的课业上大大的甲字很是亮眼。
顺子见公子笑了,赶忙把方青扶起来。
“公子言重了,大家都是同窗,,,同窗”偷偷看了公子的脸色,压下声音退回去。
苏知鸢扭头趴在封沉耳朵上“哥哥好,哥哥是同窗。”
他娘成亲都不请知知,他们才不是知知的同窗。
封沉把趴在他肩人掰正声声音冷沉“上课”
嘴角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