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魔法的人?你等等,快回来!我不用你帮我修复了!快回来!”许三千最终还是没能将维克托喊回来。
“咔嚓”一声。
许三千知道维克托已经进入电梯里,他冷汗都流了下来,如何他有冷汗的话:“退出副维度!退出副维度!”
【您已偏离正常副维度游戏地图……系统数据丢失……无法退出……正在向超光脑发出报告……发送中……】
【发送失败……报告被未知程序拦截……】
“又是这样!我不服!”许三千干吼一声,试图扭动脖子,滚下工作台,动弹了几下,就像一条干渴的鱼。可惜,一条离开了水的鱼,怎样挣扎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问道:
主播明明喊退出副维度了,怎么还在这里?
是啊!
不单如此,他明明从召唤师峡谷上这么高掉了下……
许三千看见这几条弹幕缓缓滑过,知道他的直播生涯已经到处结束。观众不是傻子,这一天迟早要来,想不到会来到这么快。
一旦直播间里的观众发现他就是那个“盗号者”,必定会骂上一片。许三千也想过解释,但游戏官方控制着游戏之中的舆论,他说什么也没用,更何况游戏官方还有发行任务的权利,在利益面前,玩家可顾不上许三千的“清白”。
话说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其实不然。许三千知道自己是因为巫术才附身在木偶身体上,他是一股精神力量。
而如果是游戏之外的技术人员来解释的话,许三千就是一个病毒,一串不可控制的代码,它是在一个玩家数据上衍生出来数据,并受超光脑保护。
更为紧要的是——他还会与超光脑之中不可解锁的隐秘数据发生关系,使其变得更加强大。
而对于其他玩家而言,他已经不再是许三千了,“真正”的许三千已经注销账号了,“许三千”就是一个可耻的盗号玩家。
不同的角色,不同的立场,了解的多少,都会有这不一样的认知。
自信是一股精神力量的许三千当然不会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接触任何有关玄学的事物,天知道在另一股玄学力量的干涉之下,他会不会真的“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报告!许三千关闭了直播间,我们失去了对他的实时监控!”游戏之外,技术人员发现不对劲立马向技术主管报告:“根据最新视频内容来分析,他好像知道了自己是病毒!一有观众产生怀疑,他就立马关闭了直播间。”
“哗啦……”枸杞红枣和水洒满了一地。
技术主管顾不得擦拭身上的水迹,来到那个报告的技术人员身后,指挥道:“查看他的地图资料!锁定……”
技术人员被突然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想到技术主管会这么快来到他的身后,反应过来后,抢先说道:“许三千已经离开了召唤师峡谷,我们对峡谷之外的数据一点都不清楚,超光脑禁止我们访问……权限不过。”
“你……新来的?”技术主管顿了顿,顾不得走到其他人员的位置指挥,快速拍着他的胳膊,示意他让位:“让我来。”
技术人员会意,连忙让开位置。
“滴滴滴……”
技术主管宝刀未老,手速依旧,转眼间编好一屏幕代码。
回车!
然而出现在他面前却是冷冰冰的文字——插件加载失败,权限不足。
技术主管眼眉挑了一下,想不到技术部的权限都不够,捋了捋不耳边上不多的头发,说道:“快去向上级报告!申请更好的权限。”
“是!”这个技术人员很识趣,知道主管自己打自己脸了,迅速离开。
“超光脑……不对劲啊……”技术主管知道已经跟丢许三千的实时行踪,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以他多年的游戏后台经验来看,技术部都没有的权限,谁有这个权限?
许三千看着天花板上昏黄吊灯,眼神迷离。除了眼前的这一束光,其余借为黑暗,将他重重包围,没有一点缺口。
一开始他以为是掉崖不死遇上贵人,却是被狼叼进了狼窝。现在只能求狼不多,却吃人吐骨头。
“咔嚓”一声,电梯门再次打开,他回来了。
“咦,他怎么躺在地上了?你就这么对待暗裔的客人吗?”声音苍老无力,阴声怪气中却不含偏见、嫉妒,只带有孩子般的调皮捣蛋。许三千忍不住顶起后脑勺寻着声音望去。
“卡尔萨斯,近几年来你真的变得越来越奇怪了。”维克托没有接过卡尔萨斯的茬,走向前将许三千重新平摊在工作台上,红锈之下发声器响起,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看看他。”
卡尔萨斯。许三千想不起来召唤师峡谷里面有这么一号人物。
他很高,至少有两米,维克托也只是在他的胸口。披着一件花花绿绿的破斗篷,原本应该是黑色的,不过不知道多少年没换洗过,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在工地里上班的劳动人民。
最为重要的是,他是一具骷髅,空洞的眼眶里冒着一团幽蓝的火焰,像是煤气灶上的火焰。
不靠谱。这是许三千心中的第一反应。
“不急一时,不急一时……如此之多的灵魂在等待着,我想歇歇。”卡尔萨斯迈着摇摇晃晃的两条腿,慢慢靠近工作台。
“快点!”维克托催促道。
“嗯~好吧。”卡尔萨斯用手骨轻轻贴在许三千的额头上,问道:“暗裔的客人,你叫什么名字?”
骨头碰到许三千的额头时,就感到一个冰冷,并不是身体上的冰冷,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寒。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凌晨两点半刚看完恐怖电影,上厕所时被风吹到时的一样。
“许……”
“别说话……我知道,我都知道,死亡录上有你的名字,有着所有人的名字……”卡尔萨斯就像是等着收红包的老神棍,嘀嘀咕咕了半天,就是没有说出许三千的名字。
“这样?有办法吗?”维克托问道。
“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吗?”卡尔萨斯不答反问:“他的预言有没有出错?”
“对得上。”维克托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掉下来了又两个,另一个已经成肉饼,死了。”
“那就是他了!”卡尔萨斯眼眶中的幽火突然跳动了一下,变得旺盛了些许,侧头看着维克托,说道:“我要开始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