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许三千松下了一大口气，紧接着说道：“没有什么大碍吧，我能帮上忙吗？”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被困在游戏里面的人了，除了嘘寒问暖，其他的事情什么也干不了。


    “喂……你躺下！”电话里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嘲杂声，许三千知道是白松歌抢婉姐电话了。


    “……”


    “喂！千哥吗？刚才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你了。”从声量上完全听不出白松歌是患有大病的样子。


    许三千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白松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语气变得极为严肃：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再去找陈晓琪了，她要出哪就去哪吧。小碗有不是单身的朋友，可以接受给你认识——女的。”


    “嗯，我知道了。”许三千笑了笑，应了一声，“不聊这个，我打电话过来就是看看你。你没事吧。”


    又聊了几句日常之后，白松歌又扯去了陈晓琪那里。他知道许三千是一个固执的人，想要说服他有些难度。不过许三千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说“再见”，主动挂断了电话。


    下去小赌场没有30分钟，许三千赢了20多枚银币，心满意足地上来了。从酒馆出来后，在附近卖了些水和干粮，就往南边走去，寻找那个制铁厂。


    许三千觉得这个病毒并不是自然界的产物，而是来源于人类之手。其中推测有两点。


    1，患者的症状很奇怪，病毒对身体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却是直接“入侵”人们的大脑，影响着名为“欲望”的东西。


    与其说它是病毒，倒不如说它的精神病。


    2，天鹰镇里的人都没有感染这种病毒，被感染就只有周围的小村庄和玩家。


    这一种结果显然是人为控制的结果。可问题许三千并没有看到天鹰镇有什么隔离措施，抗疫政策。


    大胆怀疑——这是一场阴谋！针对镇外人们的阴谋。


    当然，这个怀疑不成立。少了一个动机。


    冻鸡？


    走到半路许三千想起来他是有一个坐骑的——疾行鸟。这几天事情有些多，差一点就把它给忘了。


    他默想着疾行鸟，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蛋。


    “怎么变成个蛋蛋了？”


    话刚说完，蛋蛋就直接飞出手掌，在前方裂开冒出一团白雾。雾散，见鸟。


    疾行鸟看见许三千后连忙后退了几步，一拐一拐的，很是狼狈。它之前被许三千当作诱饵抛了出现，九死一生，现在看见许三千就想到了那条巨型蠕虫。而且它的脚也摔断了。


    许三千探出右手，缓缓靠近，试图修复这一层破裂的主骑关系。疾行鸟长了不少毛发，已是中秋时分，它需要体验一两个月来张羽毛抗过冬天；它拐着脚也慢慢靠近许三千，它此终还是他的坐骑。


    这一举动让许三千颇感意外，也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点内疚——鸡被杀才会感到骄傲！这是许三千刚学做菜时，他的厨师师傅对他说的一句话。


    真的是怎样吗？许三千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只是鼓励他磨刀霍霍向鸡鸭的话。或许，疾行鸟也是，只有被骑它才会觉得骄傲，因为它的坐骑。


    他翻身上鸟，这次没有掐他的脖子。许三千知道疾行鸟不是一个合格的坐骑，它走路时很颠簸，现在拐了脚更不要说了。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许三千如此想着，思绪不觉见间飘到了远方。他在规划着他的将来。


    “我以后就就当一名厨师吧！疾行鸟，你觉得怎样？干完这一趟任务之后，我就在这里当一个厨师，在厨房干活不会有玩家发现我紫名玩家的身份的，然后下班之后就去拯救那些迷失在赌场的羔羊们……不出一年我就应该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餐馆的！”


    许三千摸了摸疾行鸟长出绒毛的脑袋，说道：“然后好好谈一个场恋爱——我二十级了，一般人也不是我的对手，如果在有点钱的话，在灰色地带找一个老婆也应该不难……如果有多余的钱也给你买一个伴，对了！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叽叽叽！”疾行鸟不知道许三千在说什么，但它也很灵性，知道回应一下。


    就在许三千想着能不能在“游戏世界”里生孩子的时候，疾行鸟一直跑，当它看见前面有一座建筑物时停下了脚步。


    “到了吗！？”许三千收回对未来的向往，也收回了疾行鸟。慢慢向大门走去。建筑物有一道看不到尽头的围墙，围墙上还有掉了红漆的几个大字“安全第……产量第一”，整句话应该是“安全第一，产量第二”不过掉漆成那副样子了。


    “你找谁？来见工么？”看门的大叔看见许三千走来，他在大门外就拦下了他。打量了一下许三千，又问道：“有没有介绍信？如果没有就请你离开，不要在这里瞎转。”


    “见工？”许三千从大门眺望进去，果然看见一栋大烟筒，它正排放出一团团白色烟雾，像水蒸气一样，排出来的烟雾每几秒就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散。


    “我是来调查病毒源头的事情的，天鹰社知道的。”许三千撒了两个谎，从口袋掏出韦太的记者证，说道：“同时我也是一名记者，我能保证配合的。”


    “记者……”大叔摸着胡渣，对照着记者证上的图片和许三千本人，有那么几分相似。一时之间不知放不放许三千进入工业区好。记者掌握着一定舆论导向，如果不给他进入肯定会添油加醋，阴谋论地写一份报纸出来，说不定会会偷偷拍一张我的相片登上头条。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放行了。


    “谢谢。”许三千塞了一枚银币到大叔手上，说道：“我懂规矩的。”


    “注意一点。”大叔还是表面上警告了一句，接着拿出一个挂牌，上面写着“调查员”。他说道：“把这个挂上吧。”


    “好。”许三千接过挂牌。挂牌是早就准备好的。看来已经有玩家进去过了。他有又问道：“已经有人进去调查过了吗？”


    “是啊。”大叔不耐烦地抱怨道：“你们也是，也不商量好一起来，一个个来，走的时候会不把大门给我关上……”


    “他们离开时，你不在这里吗？”许三千发现了一些不妥。大叔的意思是他没有看见进去调查的玩家出来。


    “我早就下班了。第二天早上过来就见门开着！好几天都是这样了！！”


    见大叔越是越来气，许三千掏出了根烟递了上去，他也叼了一根。“大叔别来气，对肝脏不好。来我给把把脉。”说着，许三千就熟练地抓住了大叔的手腕，把脉动作有模有样的。


    【叮，胃痛中……】


    许三千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天空灰蒙蒙，好像还有雨下的样子。他大概推测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拿出一些干粮，说道：“大叔胃不好吧，记得准时吃饭。”


    “可以啊！”大叔接过干粮，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还有见哪里不舒服吗？”许三千想在得到一层状态信息。


    “没有。”大叔摆了摆手，说道：“你先进去吧。”


    【叮，无其他转态信息。】


    “好的。”许三千点了点头，直步走入工厂区。他不知道身后的大叔看着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把他派过来的香烟随手丢在地上……


    看门大叔也没有感染病毒，看来不是这里了。除非真的是阴谋论，这里的人都有解药。


    工厂区不算大，里面有4个车间，中间就是那个大烟筒；墙壁有些地方有翻新过的痕迹，就像一件破衣服缝上了几个补丁。


    工厂区后面就是办公楼，再后面就是住宿的地方。


    “你好。你是调查病毒源头的异维度来客吧。我是这里的经理，姓苗。目前负责配合你们。”一个穿着职业装的阿姨从办公楼远远地就看见了许三千，直接向他走来。“先生贵姓？”


    “是。”许三千点了一些头，礼貌性地笑着，比苗经理的职业笑容还要真实不少，“我是来调查的，但我不是异维度来客。我是记者。”说着他递上了记者证：“免贵，我姓韦。”


    苗经理明显愣了一下，笑容也呆滞了一下，随后又恢复过来，说道：“原来是记者。请跟我来，这边请。”


    有问题！这是制铁厂！怎么这么安静？下班了吗？也不对，不可能这么安静——制铁厂的熔炉应该是一天24小时开着的才对，员工也应该是轮班制的。


    许三千左右看了一下，这里不单安静，而且一个员工也没有看到，只有一栋大烟筒在冒着滚滚白烟。处处都是那么地诡异。


    “这边请。韦先生。”苗经理把许三千引进办公楼的一件房间。给他到了一杯水之后，说道：“你稍等一下，我给你拿一些资料过去。请喝一下水，我马上就回来。”她四指并拢，伸向水杯。说完她就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这里有问题啊！我是不是应该要跑，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许三千用手扇着臭了一下水的气道，“感觉有些怪怪的，水应该是没有味道的才对。”他将半杯水倒入了道具空间（口袋），又用手沾着水在水杯口边花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看起来就像有人喝过的样子。就这就翘起了二郎腿，吹起「杀死比尔」口哨。


    我怕过谁？除非她叫人！许三千这么想着。


    不久，苗经理就抱着一叠叠文件推门而入，她第一眼就偷偷瞟了一眼许三千身前的水杯，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注意到许三千嘴角也挂起了不屑的笑容。


    “韦先生。你看。”苗经理坐到许三千对面，微微弓起了身子，露出一条深不见底的事业线。她讲文件翻开，推到许三千面前说道：“这是我们这里制铁的炼金公式……哦！可能有些地方叫化学，或者加魔法。”


    “哦！我看看。”许三千才知道制铁也需要用到化学知识，他一直以为只有把铁矿放入熔炉里烧就可以了。那个文件之后翻了几页，大部分都看不到，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面了，说白了他也不过是一个高中毕业的人。不过，如果不是这个专业的，其他大学生、博士也是看不懂。


    见许三千看得这么认真，苗经理以为他看得懂，只好在一边不断地强调：“我们是没有问题的。一切正常！其他的制铁厂也都是一样的方法制铁。”


    “嗯。我懂。”许三千有模有样地点了一下脑袋，轻轻把文件放下，说道：“这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也要一个问题不懂——你们是制铁厂吧！但是我进来有一段时间了，除了门卫大叔和你之外，我一个员工都没有看到，而且这里也不少大，你们的原材料放在哪里？”


    他又指点着文件上的“h2o”说道：“这个反应过程需要大量的水来冷却吧，不然在制造铁器的过程中很容易混入其他其他杂质……只好用水将铁烙……咳咳，你懂吧？！”


    “这个……”苗经理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说道：“这个……怎么说呢？”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对！这个是商业机密……商业机密！”她用手指虚点了一下，态度十分肯定。


    “你热吗？”她扯了一下衣领，明明都是可以叫阿姨的人了，却风情万种，说道：“要不要喝的水？”


    “呵呵……”许三千后仰轻笑了几声。我以为你要请我喝糖水呢～


    现在就要看看这里就是有什么问题了，毕竟是灰色地带，除了病毒来源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的可能。


    “我可以看看那个大烟筒吗？”许三千说道：“你知道的，我们记者好奇心都比较重……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知道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出去不会乱说的。”


    许三千的意思很明显，与直言这里有问题没有什么两样。


    “呵～”苗经理冷笑一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俯身看着许三千，宛如看一个死人。她冷冷地说道：“你以为自己和聪明是不是，自以为聪明的人死得最快了！”


    许三千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我在你水里下了毒……虽然只喝了半杯，但也才不多了！”说完，苗经理不等许三千反应，嗖一声就跑出了房间，嗒一声就把房间门锁死。一套动作行如流水，熟练地让人绝望，之前被锁起来的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