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驸马石璟


    常德公主本是皇帝的三姐，是孙太后的亲生女儿，本来宣宗原配胡善祥的两个女儿死了后，她就成了长公主。常德公主嫁的是驸马都尉薛恒，但是却与夫君关系不怎么。


    “我想了想还是不去找她的好，她与我那个薛姑父整天吵吵闹闹的额，弄得我太后都头疼，她见风就是雨，还差点害死了自己的男人……当年她才不过比父皇大两岁，想必也弄不清。”


    “宗人府……”朱骥突然想起了件事情，“宗人府管的可是你们皇家的事，要是涉及宫里，他们那边一定底档。”


    胡善祥，昔日宣宗的原配，皇上的长姐顺德公主嫁的驸马叫石璟，如今管着宗人府这一摊。顺德公主虽然已经仙逝了，但是她与这位驸马都尉却得到皇上的重视，为人也是十分好说话，自从他管了这事情，对藩王们也是能帮就帮。


    “去了也白去。”贞儿说道，“那宗人府的东西能让你看吗？皇家玉牒都是专人保管的，何况那皇帝旧日的密档呢？”


    “我只想看底档，找些蛛丝马迹……那些密函根本不会在那边，我知道那些是藏在宫里的。我只想知道孙太后是不是父皇的生母……”


    “太后如不是你亲祖母，你能怎样？”朱骥说道。


    “我是……是……不希望……父皇与太后……关系那么不好……”见深说道。


    “看看也就算了。”贞儿说道，“最好装作不知道，不过宗人府的那些文档整理得如何，我倒有兴趣知道，不也知道，最近我们的东西越来越乱了……”


    朱骥似乎不高兴了：“这是什么借口，宗人府的档案岂能随便示人。“


    “不知镇抚司能不能看宗人府的东西？”贞儿说道。


    “你别那么想，一定做不了……要看不如溜进去，那地方其实门禁也不严，你要光明正大做件事反而麻烦。”朱骥说道。


    朱见深却乐了：“你们就是那么偷看资料的？怎么不像是官？”


    “笨，一本正经……我们抚镇司办案什么做不出来，阿深，”贞儿说道，“就让朱骥大人帮你忙，那石驸马和他熟。由他拖住驸马，我陪你进去找。”


    “不，时间不够，我不打算偷什么出来，我需要大量时间，你这个计划不行。”见深说道。


    “那你说你的……”朱骥说道。


    “我要找个长期的差事，能够进入宗人府……”见深说道，“有了空就可以去那里找，还不引起人的注意。”


    “你是太子，驸马都尉可是认识的，我们偷带你去一趟都不容易，你怎么可以天天在那边出现呢？”朱骥说道。


    “我就以太子身份去，那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我不做，宗人府的东西不是密档，那就意味着除了皇上还是有许多人可以查看的，我只是去找蛛丝马迹……”见深说道，“你们镇抚司的案卷不是也分为两部分吗？公开的一部分我一个小小锦衣卫去看也没什么人挡着的。”


    这竟然忘了，太子去宗人府查看皇家玉牒等又有啥问题呢？贞儿笑了，她的阴阳案卷也写完了。这太子看来要回去了，毕竟这里找不到他需要的。


    “太子这回去，什么时候再来？”朱骥假惺惺问道。


    “这里好玩，我自然抽空就再来，想必那先生见我这段时间没去书房和德王一起念书一定心急了。我想让他和我一起去那边。”见深说道。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兄弟德王，明代的皇子长大之后往往很是安乐的，因为怕他们造反，就藩以后没有诏令不得进京的。那德王到如今也没有就过藩，毕竟他是皇帝最喜爱的儿子，何况也没成年。他的确不错，做人也没有架子，兄弟两人这两年也是关系不错。但是他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一团和气之下，人心难测。只是要是没人帮，那宗人府的东西要看到何时？


    “这种事怎么可以让人知道？”贞儿说道，“阿深，你要是看不完，那就捡重要的看，你要知道你祖母是不是太后，就要看原始的，没有改过的本子，据我知道，那些未修过的东西宗人府不会放在架子上，但不能随意丢，所以都是按照年份放在箱子里，这些箱子也很久没有整理了，因为没有宗室之人来查那原始的东西，毕竟最早采集资料的时候涂涂改改的很多。都是做不了准的……”


    “我知道了，那才是最准的……”见深笑了。进了库房就是自己最大了。


    石璟这人比较好说话，太子要看看玉牒之类，也不是什么事，在宗族里，那都是公开的。


    只是进了仓库，见深的重点竟然是那些积满灰尘的旧东西这让人没想到。


    “您要的箱子……”管仓库的小吏说道，“好像不在库房，那都没有修……这要修过的才在我这里，你看我这里放的旧东西都有三十年以上了，近十几年的东西都还在编撰官吏手里，您想看的东西……”


    “就是说没有？”见深很是失望，这再去找书吏恐怕要等到下一回了，只不过白来岂不是可惜，他觉得这里也许都是……自己在镇抚司的文档室看到的都是挺有趣的事情，于是弯腰低头打开了一只陈旧的箱子，随手取了一本旧档……


    “这不能带出去的，”管理仓库的人说道。


    “不过是些没用的东西，我借本出去看看，等看完了就还你。”见深说道。


    “这东西真不能借，不如您在这里看着，看完了就放回去。”那小吏还挺有原则的。见深看他左右为难，于是就站在原地，打开了那卷旧案翻了起来。


    这还真是一件宗人府的陈年旧案，封面上写着翁氏案，其实记录并不长，不过夹杂着一些文字等，杂乱无章，又是涂涂改改的，翻到尾页就是她的结局，因为那女人死得很惨很惨，铁裙之刑那是什么？有了好奇，这就想细看，但是一看，驸马石璟还在边上，于是把这个案卷给小吏瞧了一眼：“不过是个宫女犯案的案卷……只是在这里看着不舒服……还不如借我，有空我再看着玩……”


    “这桩是什么案？”石璟问道。


    “好像是件刺探军情的间谍案……”见深看了看结案部分，“应该是蒙古女子混入宫廷偷……偷……偷了什么，被发现了，情节应该蛮曲折的……我最近一直在翻阅这类书籍。”


    “这样的事不少！当年宫里不少，我也看过几桩，每朝都有的……”石璟说道，“你说你最近在看刑侦之书，这书借你无妨……只是记得要拿回来。”太子迟早是皇帝，得罪他没意思，何况到那一天，他要是记起这本书再要看，找找也不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