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
比起其他几个房间,客房稍小一些,门旁贴着一面由几块小镜子拼成的全身镜。
关上房门,步天歌走到镜前,黑暗无光的双眸幽幽与镜中美人对视。
她启唇,镜子里的人也翕动绯唇,“徐修远,把夏樱迎接回来,我要你好好款待她。”
沈梵的青梅竹马,基地军第一军元帅之女,夏樱小姐。
本该三个月后才决意出发的夏樱,为什么忽然提前了动作?
眼前弹出一张光屏,面容明艳的少女手捧花束,对着镜头露出微笑。
步天歌伸手触碰它,五指却穿过光屏,将少女的笑容破碎。
她笑了,“夏元帅,你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陷入危险呢?”
两日后。
徐修远将少女迎进军部,语气是未有过的恭维,“夏小姐,南方条件不好,让你见笑了。”
少女放下行李箱,两名下士立刻将它们拎走。
她擦了擦脸庞上的灰土,说:“北方也一样,要负担沦陷区的补给生产,没有哪天是不糟糕的。”
这是在嫌弃南方沦陷区的人都不该活着?
徐修远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可是徐太太蔑视基地难民的时候,他又是作何反应呢?
鄙视链啊,总是一环扣着一环的。
“好了不说了。”少女将沾了灰的纸巾丢掉,问道,“这里还有空的房间吗?在沦陷城市走了两天,我已经累坏了。”
徐修远点头哈腰道:“夏小姐这边请。”
面带笑容的女副官将夏樱领到酒店,她推门走进总统套房,暖融融的灯光迎面洒下,是久违的惬意。
还没等她高兴上一阵,背后传来的女声立刻败了她的兴致。
“听说夏小姐是保留区第一美人,这话一点也不假。”
夏樱拔出腰间短刀,警惕地回头,“你是什么人?”
步天歌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左臂弯曲抵住扶手,四指指节支着面颊,好一副慵懒姿态。
她上下打量夏樱,眼波流转,自有一股致命风韵。
夏樱心中警铃大作。
“我啊……”注意到她的紧张,步天歌微微一笑,“我叫步天歌,幸会。”
夏樱喝道:“回答我!你是什么人?”
冰冷刀锋近在眼前,步天歌却不慌不忙,镇定自若道:“我是徐少将的客人。”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夏樱说:“知道我行踪的不会超过五个人,你最好说实话。”
“你就非要听实话?”
步天歌叹了口气,说:“徐修远只是个摆设,这个基地现在的主人是我。”
夏樱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和你说实话了你又不信。”
步天歌摇头,示意她看向身后,“你看谁来了?”
门把转动,房门被轻轻推开。
夏樱回头一看,当即扑到来人怀中,哭诉道:“阿梵,为什么我的房间里会有别的女人?我好怕。”
沈梵蹙眉,厌恶之情显而易见。
见沈梵毫无反应,夏樱泪眼婆娑地抬头,“阿梵,你怎么不理我?”
沈梵抬起她的脸,目光温柔,言语落下却字字如刀。
“你就这么想向你父亲邀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