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澈冷冷道:“你很无聊。”
步天歌说:“无聊的人看谁都很无聊。”
系统:“宿主,让您帮助目标人物走上正道呢,您在干什么?”
步天歌指指自己,说:“如果我是时澈,无论怎样被道歉和弥补,我都不可能原谅伤害过我的人。
“与其做无用功去弥补他,不如把他打压得彻底抬不起头来,让他连报复我的心思都不敢有。
“只是……”
系统默。
半晌,它讷讷地问:“您在担心什么?”
“时澈在这个时候找这几个人来,莫非是察觉到了我要对他干什么?”
步天歌思忖道:“看来剧情的发展又和剧本不一样了,我得陪他好好玩玩。”
家。
回到家中,迎接她的是如常一般的死寂。
原身打小没见过爸爸,一直以来都是妈妈辛苦工作,维持家里的开销。
以至于她小小年纪,却早已习惯一个人生活。
她是那样渴望得到关注,不容许任何人抢她的风头,恐怕也和缺爱的童年经历脱不开干系。
步天歌心想,这样也好,正好她不是很会应付突如其来的亲情。
后星际时代,亲缘关系淡化,许多人生来就没有见过父母。
血浓于水,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
步天歌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
房间不大,整体布置成黑白色调。暗红窗帘不分昼夜地拉着,光线透过帘布,昏昏沉沉地照进来,洒下一地血色。
这已经不是压抑了,说是恐怖也不为过。
何必呢,屁大点事,搞得全世界就她最惨了似的。
步天歌眯了眯眼,打开台灯。
她坐到书桌前,从包里拿出练习册打开。
一张纸条从书页间掉出来。
步天歌拈起纸条,纸条上潦草地写着一个地址和“今晚七点”这几个字,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信息。
地址指向老城区的一块空地,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原身的记忆里,时澈自小就是慢性子,温顺得甚至有些软弱。
如果写这张纸条的人是时澈,他要干什么?
步天歌把纸条折好,起身去玄关换鞋。
系统犹豫许久,没有开口。
就它家宿主那脾气,它实在是劝不动。
步天歌拉开厨房移门,从刀架上拔下一把水果刀,用纸巾擦亮,藏进黑色的鞘里。
准备好一切后,她给原身的母亲发了条短信,说自己要去给一个同学补习,悄悄出了门。
老城区。
偌大的空地堆满砖块瓦砾,一根狗尾巴草从砖缝之间探出头来,随着晚风搔首弄姿。
拆到一半的老房子直挺挺立在废墟中,墙壁上用喷漆写满了“冤”字。
步天歌在废墟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那栋老房子前。
她摸了摸水泥糊的粗糙墙壁,开口道:“你挑的好地方。”
一个人影出现在二楼阳台上,镜片后居高临下的眼神将她上下一番打量。
“你还真敢来。”他说。
“有什么不敢的。”步天歌抬头,扬声问,“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少年瞥她一眼,纵身从阳台上翻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定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