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澈把目光转向已然呆滞的矮子,语气淡而不容置喙,“知道什么,都给我说出来。”
矮子浑身一抖,色厉内荏地道:“找个小丫头耍我就算了,你他妈的又是谁?”
“教你做人的人。”
时澈说着,走向砌在暗室墙角的水泥台。
台上一字排开各种武器,他拿起一把手枪,漫不经心地拉开保险。
矮子顿时慌了神,“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什么人吗?欺软怕硬,吃里扒外,刚好你全都占了。”
时澈微勾嘴角,对准他的头颅,扣下扳机。
矮子惊恐地闭上眼。
“砰。”
一声经由消音器发出的闷响过后,子弹擦着他的头皮掠过。
诶,他没死?
“小孩就是小孩,不会玩枪就别装……”
没等矮子心里翻涌起劫后余生的庆幸,耳尖传来灼烧的痛感,第二颗子弹贴耳没入墙壁。
紧接着是第三颗、第四颗……
矮子紧闭起眼睛,再也不敢睁开。
七声枪响过后,他的裤裆里一片湿热骚臭。
尿了。
矮子再也强撑不住,不顾一切地大喊:“我什么都招,几位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时澈放下枪,厌弃道:“没用的东西。”
步天歌掏了掏耳朵,隐隐觉得他在借机发泄什么。
莫名其妙。
她往西装男的方向挪了两步,哥俩好地勾住他的脖子。
她用目光示意他看时澈,低声道:“和你打听个事,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西装男看着她的手,欲哭无泪,“你快把你的手放下,我想活命。”
步天歌立刻把手放下,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西装男窜开半尺远,打量她的眼神越发古怪。
“你不知道?你不是自称他的同桌吗?”
步天歌笑得温良无害,“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你们的事我不懂。”
西装男腹诽,我看你懂得一批。
他说:“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就这么和你透底,不太好吧?”
步天歌说:“我都说了嘛,我就是个高中生,不信你去阳中打听打听?”
冷漠的声音遥遥传来,“不用打听了,她是阳中赫赫有名的女祸害。”
步天歌抬眼,不悦地质问:“你偷听我说话?”
“不敢。”时澈放下枪,半是揶揄地道,“但你说话声音还能再大一点吗?”
放在外套兜里的手机响了,步天歌看了眼来电人,暗道不好。
她叹气,接通电话,“喂?妈,我和你说了呀,我在同学家。”
“我给你同学打过电话了,她说你没去她家。”步妈妈拿着手机,声音沉重,“为什么骗妈妈?”
步天歌心里一咯噔。
完蛋,走得太匆忙,忘记串口供了。
正在这时,时澈开口道:“把手机给我。”
步天歌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照做了。
时澈接过手机,换上一副客气的口吻,“阿姨,天歌和我在一起,她没事。”
步妈妈闻声一怔,听出这个声音后,热络了不少。
“是小时啊……哎呀,好久没见过你了,高考完我们两家聚一聚吧。”
“好的一定,我也很想阿姨您。”
一阵寒暄搪塞过去,时澈把手机还给步天歌。
西装男看看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的时澈,再看看被他吓尿的矮子。
也许,这就是,戏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