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像时澈这样心狠手辣到了极点的人,居然还恪守着某些奇怪的信条。
真是可笑。
“很好笑吗?”
时澈凝视着她,等她最后的一丝笑意收敛,说:“我不会和一个没有心的人合作。”
听到他这样说她,步天歌也不气恼,反而饶有兴味道:“哎呀,你是黑心肝,而我没有心,难道不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时澈重复她的话,眼底泛起些许看不清楚的深色。
他揶揄道:“为了求我和你合作,你脸都不要了。”
话已至此,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
傻子都能看出来,时澈这是铁了心不愿意和她合作。
要说他听不懂她的话,她打死都不信,他这是明摆着在装傻充愣。
步天歌从不对自己的能力感到怀疑,时澈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放着找上门的强大盟友不要,除非他有难言之隐。
那她可真是太可怜了,还是得亲自动手。
步天歌暗自叹息。
系统:“等等,难道该被同情的不是目标人物?您就一带恶人,有什么好同情的?”
步天歌微笑,“不好意思,你气不到我。趁还能说话多说两句吧,很快你就可以永远闭上你的嘴了。”
系统:“……?”
它好像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怎么办,它好怕怕。
见她不说话,时澈促狭地开口:“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要是你态度客气一点,喊我句爸爸什么的,说不定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喊你爸爸?怎么不直接喊你列祖列宗,再逢年过节给你烧点纸钱?
步天歌冷笑出声,“麻烦你搞清楚,我从来没有求你。你能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得到一切,我当然也能。”
“你可省省吧,小祸害。”
时澈走到她身旁,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貌似客气地问,“今晚露重,小心着凉,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步天歌推开他,“谢谢,我无福消受。”
白日。
步天歌正在复习即将到来的默写,一贯早来的时澈踩着铃声在她身边坐下。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维持了和平的假象。
“阿嚏!”
早读课一下课,步天歌打了个喷嚏,一大票拥趸瞬间围上来嘘寒问暖。
“步姐,你咋弄的,是不是着凉了?”
“姐,这是我的外套,你要不要先披着?”
“……”
关切讨好的话语交杂在一起,有如一群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
步天歌听得头痛,怒吼一声:“都给我滚蛋!是不打算高考了吗?!”
舔狗们一愣,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姐让我们学习,都散了吧。”
等他们散尽后,时澈在一旁翻着书,头也不抬地说:“是昨晚着的凉吧。”
“和你没什么关系……阿嚏!”
话到一半,步天歌黑着脸又打了个喷嚏。
时澈合上书,侧首看她,平和的语气隐含恼怒,“不让你做什么你偏要做,你实在是很不听话。”
步天歌擤了擤鼻子,眉梢一挑,故作惊讶道:“我没听错吧,你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