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歌问:“需要人手吗?”
“不用大张旗鼓,通天门的足矣。”
步天歌颔首。
卿玄赫然已缓过神来,眸中多了些光彩。
“你在担心我的安危?”
步天歌半开玩笑道:“不,我在想武林的下一任盟主该选谁。”
“陛下这是想插手江湖之事?”
步天歌背对着他站起来,眼尾余光里流露些许深意。
“当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武林大乱,某些乱臣贼子就该现原形了。”
卿玄笑道:“如果能得陛下恩宠,臣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谋反呢?”
步天歌转过身,“我记得你和我提过选妃的事。怎么,这么急着物色男人伺候我?”
卿玄说:“这件事我不提,总会有人提,你希望是别人来提吗?”
“但是你提,未免有些昭然若揭了。”步天歌扬眉一笑,“更深夜寒,我却是觉得这宫里有点儿热。”
“是因为陛下饮了酒罢。”
步天歌摘下发钗,长发散落,滑过白皙如玉的后颈。
她睨卿玄一眼,将手伸向他,“替朕宽衣,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不敢明白。”
“你少来。”
卿玄甚是熟稔地揽过她的腰,顺着腰身一寸寸摸索上去,却偏还装出一副被逼为娼的样子,“这是你逼我的。”
“那也得愿者上钩。”
步天歌把男人的话如数奉还,纤手扣住他的下巴,突然吻了上去。
听着宫里的动静,肥啾用翅膀捂住眼睛,弱小可怜无助地缩成一团。
啾,它还是只年幼的系统啊。
它明天会不会长针眼,它好怕怕。
过了一会,它小心翼翼地挪了挪翅膀,在视线前扒拉开一条缝。
一片旖旎春光里,它看到显示攻略值的进度条几乎飙满。
、……
只要进度条一满,任务就会失败,它的系统生涯就完蛋了啾。
肥啾绝望地闭上眼,准备接受天道的制裁。
但是并没有。
数值一直在上涨,直到停在。
又过一会,肥啾惶惶不安地睁开眼,进度条依然显示。
它不动了。
彻底不动了。
肥啾拍拍胸脯,放松地瘫成一坨。
宿主果然还是一块铁板嘛啾,它应该相信宿主的。
楚宅。
武林楚家这几日不可谓不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雄鸡初唱,东方天际方才翻出些鱼肚白,一声尖叫把全宅上下的梦魂都招了回来。
这一日,先是起早浣纱的姑娘在宅门口看到了不省人事的楚香玉;正午未过,又传来楚侠风的音信,说是丹田受损,散了大半生修为。
更糟糕的是,楚香玉自打醒来后便不吃不喝,就如块木头般杵在那儿,人呼犬吠皆不应。
便是听闻父亲修为尽毁,她也是那副呆滞的模样,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我的儿啊……”
楚夫人哭得死去活来,若非有下人拦着,只怕已寻根三尺白绫自尽了。
傍晚时分,又一次劝楚香玉用膳未果,下人来报:“夫人,有个女子求见,说是能治大小姐的怪疾。”
女子?
楚侠风是武林盟主,平日广交江湖豪客,认识些女侠也不稀奇。
楚夫人一来并无深思,二来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揩了揩眼角泪痕道:“请进来吧。”